漫随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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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江苏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9-3
ISBN:9787539930237
作者:赵玫
页数:457页

章节摘录

  哪怕破碎中带着血腥  那声音铺天盖地。撞击着沈萧的迷茫。被惊醒的睡梦。或者并不是梦。她猛地爬起来。咚咚的心跳。不知道是个怎样的梦。忘记了,在醒过来的那一刻。那个被追逐的故事。疯狂奔跑的那个人是不是她自己?  把她惊醒的那声音依旧在响。那不是梦?耳朵里灌满了疯狂的响声,却又一时分辨不出那声响来自何方。更不会在黑暗中看到,那声音所传达的是一种怎样的景象。  就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声音。那么撕心裂肺的,甚至是绝望。玻璃器皿被摔碎在地上。看不见的那如水晶一般的碎片飞溅。愤怒的吼声。义愤填膺的。或许还带着一种狂热,一种,激情四射的浪漫。正义之师。那是正义之师的战斗。是需要欢呼需要放歌的,哪怕那破碎中带着血腥。又是什么被打碎了?玻璃的碎碴迸溅起来。又缓缓散落。然后是皮鞭抽打在人的脊背上的声音。哀号。这一次沈萧听清了,那是隔壁家的萧伯。伴随着萧伯的悲鸣,还有,猫的叫声。萧伯家的那只猫。然后突然地,猫不再叫了。但哀嚎却不曾停止,又换成了萧伯……  沈萧将自己紧紧抱住。那是她不熟悉的一种声音。从没有听到过的歇斯底里,仿佛要置人于死地的。沈萧不懂,却毛骨悚然。她本能地拉开地下室的窗帘,却被黑暗中伸过来的那只手阻止了。但是她还是看到了,窗外那个依旧漆黑的夜晚。却从萧伯家的那端,晃出来喧闹的光亮。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种莫名的激动。完全陌生的感觉。好像风满西楼,又好像在孕育着,那惊天动地,定然是红色的。  狂飚一般的声音不停止。就在隔壁。隔着一面砖墙,震撼着沈萧的心灵。她那时候不懂苦难。她生在和平的环境中,尽管她只是住在昏暗潮湿的地下室。但走上楼梯就能沐浴阳光。在开满了紫丁香的院落中。那是她全部的欢乐,还有明媚的梦想和希望。是的那是什么声音。环绕着不去。像在毁灭着什么?萧伯的珍宝,和萧伯的猫?  沈萧不喜欢萧伯。总是孤傲的样子。脸色冷冷的,每天除了读书,就是站在墙根下晒地下室没有的太阳。在这座房子的后院。阴山背后。有一扇通往小街的铁门,供住在地下室的人出入。解放前这里住着仆人。他们从没有靠近过房子正面的那扇漂亮而雕镂着铁艺花卉的大门。那里不属于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沈萧就是不喜欢萧伯,但却喜欢萧伯的猫。它会经常趴在沈萧的床上。在那里等她放学归来。  一阵重重的脚步声。从一直延伸到萧伯家的地板上响过来。冰凉的水门汀地板。仿佛是在扭打。或者是萧伯傲慢的抗争。又传过来尖利的女声。划破黑暗的长夜。那么年轻的声音。夹带着正义和血腥。为了正义,必然会伴随血腥,这是沈萧后来才明白的,那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慢慢地沈萧熟悉了隔壁的声响。一阵破碎之后的一阵必然的喊叫。沈萧觉得她不再怕,她甚至开始好奇,想知道在萧伯的房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是无法想象的,只是些微地有着某种预感的景象。年轻人正在变得无所畏惧,学校的课程也停止了。人们在不顾一切地让天下大乱,那是因为天下正在变得堕落。  沈萧抬起手臂按亮床边的台灯。却又被黑影中伸过来的手立刻关掉。但是在倏忽的光中沈萧还是看清了那只枯瘦的手。细长的手指,大概也是冰凉的。  是萧伯家?  躺回你的床上。  可是外婆……  听到了吗?回到你的床上,不要说话。  沈萧反而固执地跑到门口,在黑暗中和冰冷的外婆撕扯着。她甚至打开了通向走廊的门,但外婆还是先于她锁上了那扇低矮的门。  外婆你难道没听到吗?咪咪怎么突然不叫了?沈萧挣扎。  那不关你的事,回去。外婆冷酷的命令。  可是我要去小便,我憋不住了。  就在屋里。外婆递过来痰盂。  你不能阻挡我关心国家大事!沈萧已经把外婆挤到了一边。  这只是萧伯家的事,萧萧,你要听话……外婆几乎是在恳求了。   但沈萧还是打开了门锁。我就是要看一看。然后她又撞开了那扇黑暗中的门。   骤然之间,那响亮的声音如浪潮般涌了进来,沈萧的小屋顿时被灌得满满的,仿佛萧伯家的声音,蓦然地响在了沈萧自己的家中。更加清晰的打骂和哀嚎。甚至听清了那个女生义正辞严的喝斥。萧伯的反驳短而有力,接下来是又一轮阑捣毁和砸烂。   沈萧被骤然而至的声浪涌着向后踉跄了好几步。但是她没有退缩。反而在摧枯拉朽的声浪中向前走。她终于走进了走廊的灯光下。她抬起头,第一眼看到的竟是萧伯的咪咪,那个被吊在走廊电线上的已经断了气的猫。   直到这一刻。  直到这一刻沈萧才真正意识到,萧伯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连咪眯都没有了。萧伯还有什么呢?抄家的事沈萧早已有所耳闻,却从来不曾真的看到过,更不要说就发生在隔壁的房间里。悬在电线上的死猫让沈萧一下子泪如雨下。她看着它。在昏暗的半空中。摇曳着。那慢慢变得僵硬的身体。谁能这样的残忍无情。沈萧跑过去想把眯咪抱下来。她或者以为还能救活那只猫。她不明白在这场红色的风暴中为什么首先死去的会是一只猫。她哭着,去拯救,她受不了生命已经完结却还要被吊着。但却再一次被身后的外婆紧紧拽住。她挣扎。就像刚才也曾挣扎过的那只可怜的猫。这一次她不再迟疑更不会胆怯,就为了那只无辜的猫,它有什么罪恶?  沈萧不顾外婆的阻拦拼命向外冲。如果不是眼前突然出现的那个青年,她或者已经把咪咪带回家了。但是那个年轻人仿佛从地下冒出来一样突然就站在了沈萧面前。他们不期而遇的对视。短暂的瞬间。沈萧却已经感觉到了身后拉扯着她的外婆的手在抖。他们所有的三个人在那一刻就仿佛凝固了一般。惊惧着。不动。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那一秒钟会发生什么。  是的她们是萧伯的邻居。仅只是邻居。他们在这座花园洋房的地下一层相邻而居已经十多年了。这道昏暗的走廊里只住着他们两家。在阴暗潮湿中。这样,惨惨淡淡地,活着。活着而已。  在那一刻,那个高大或者也很英俊的青年,事实上对沈萧的突然出现也猝不及防。这是沈萧后来才知道的,他只是到后院的草丛中方便了回来。他有点惊异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黑暗中的女孩子。有点撞见幽灵般的迷茫。他看着沈萧披散的黑发和苍白的神情,还有她看到死猫时那哀伤的目光。那目光让他蓦然地有了一种神圣的感觉,甚至一种罪恶感。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的脑后是应该泛出一轮光环的。他于是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觉得是自己的突兀搅扰了那个女孩子的梦。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歪着头向沈萧身后那间黑漆漆的小屋看了一眼。他或者还想做点什么,但是紧接着从萧伯的房子里就传来了那个女声高亢的喊叫,北上,北上……  不知道为什么,年轻人返身将沈萧推进了屋门,推进了她身后那一片浓重的黑暗中。之后他若无其事地走向那呼唤。接下来沈萧就听到了那个女声恶狠狠地说,这个资本家太顽固了,他就是不肯交出那本变天账。  你肯定他有变天账吗?那个叫北上的声音。  你怀疑我?就是怀疑这场轰轰烈烈的革命,就是……  男人的声音立刻斩钉截铁,敌人不投降就叫他灭亡。  我坚信我们一定会让他认罪的。女声更加坚定的誓言。   然后沈萧就看到了,那条带着闪亮钢扣的皮带在黑暗中划出的那道银色的弧。一如风驰电掣般在午夜中挥舞着。那噬血的。  接下来的夜晚沈萧始终蜷缩在角落中。直到天明,萧伯家的声响都没有停止过。只是一会儿激烈,一会儿又会平息下来,似乎在等待另一波更加凶猛的浪潮。沈萧觉得那声音仿佛是一种交响,或者至少可以用音乐中的和弦来形容。几种乐器同时发出音色迥然不同的旋律,交织起来,就成为了那种完美的和弦。这是外婆在弹奏钢琴时反复强调的。仅仅用她的两只手、十个指尖,外婆不知道弹出过多少个这样的和弦。然后是又一轮新的和弦响起。男人义正词严的吼叫,沈萧想或许就是那个叫北上的学生。还有女声的歇斯底里。为什么她总是歇斯底里?这腔调整晚不绝于耳,以至于沈萧觉得就像是一支被拉破了的小提琴,而且琴弦始终回环于那个仿佛钢丝在摩擦的刺耳位置上。然后才是萧伯的,那嘶哑的已经力不从心的反抗。后来这声音越来越低沉,慢慢地竟成了一种无奈的悲鸣。但萧伯偶尔也会高亢起来,不过听上去,那已经是他最后的挣扎了。  隔着厚厚墙壁,沈萧看不到萧伯家的景象,但慢慢地她却已经能够分辨,什么样的声音所代表的,是什么样的表情和动作。于是在一阵破碎声中,她仿佛看到了萧伯家墙上那个镶嵌着字画的镜框被摔在地上,也看到了人们是怎样狠狠地推倒了那个厚重的书架。她还看到了萧伯家的地上是怎样铺满了玻璃的碎片,那都是萧伯最喜欢的东西,是她从来都不敢碰的。她知道眼看着自己那些珍宝的被损毁,萧伯一定会发怒的。但紧接着,就是抽打在萧伯身上的那皮带声。嗖嗖地,带着仇恨和风声。萧伯会疼,却疼得不出声。甚至连呻吟也没有。萧伯怎么会如此坚强?  沈萧就这样蜷缩在墙角。仿佛被什么撞击着,但却无处可逃。沈萧就这样听着听着,直到她盼望的那一刻短暂的寂静终于到来。然后便在这寂静中睡着了。又一次吵醒她的依旧是那个女声。她的尖利的叫声仿佛能穿透墙壁。这一次沈萧终于听清了那个女声在说着什么。她就是要萧伯交出那本变天账。她说萧伯如果不交出来,就是被打死也是罪有应得。她还威胁萧伯明天要把他揪出去游街,还要把吊死的猫挂在萧伯的脖子上。她不仅已经剪了萧伯的头发,还把他推倒在地并踏上她的脚。她让萧伯认罪萧伯却始终梗着脖子。她被气坏了,然后便是雨点般的,那皮带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   沈萧不想再听到鞭打的声音。她觉得那是皮带抽打在自己的身上,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那切肤的疼痛。她被吓坏了。她堵住耳朵。但还是能听到那个女声刺耳的喊叫。她的嗓音被她自己奋力地撕裂着。她发誓萧伯不认罪就绝不会饶过他。她说她不仅视萧伯为粪土,而且把他当作了可以任由他们宰割的猪狗一样的东西,就如同,被吊死在走廊上的那只资产阶级的猫……    不知道是什么让萧伯勃然大怒。或者是因为他听到了猫的死。然后是那些莫名的响动。激烈的却没有喊叫的那种搏斗。那是那个晚上沈萧从未听到过的一种声音,那种谜一样的但却异常沉重的响声。萧伯突然沉默下来。反而是那个女声绝望的挣扎。好像背负着什么。脚步声。踩在破碎的玻璃片上。哗哗地,响着。然后跌倒。又爬起来。那么费力的。仿佛在逃命。绝望的反抗。而后是,深切的痛。被羞辱了的尊严。不再有萧伯的声音。   什么是复仇?谁都不会低下,那颗高贵的头。爬行着。甚至血流遍地。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么凌乱的脚步声?好像在相互追逐着。呻吟。但没有求饶。萧伯的以及那个女生的骨气。宁折不弯的。那是理想的光辉。人生自古谁无死。就拼了。在那个小小的地下室中。一切都在毁灭中。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北上的声音?他在哪儿?那个高高大大的年轻人。绿色的军装。泛了黄的。但是此刻他在哪儿?也在无声地扼住萧伯的喉?在隔壁?是的就在隔壁。遍布着被损毁被破碎的一切。一切的狼藉,甚至人的生命。生命诚可贵,但还有尊严。所以抵抗。就为了偿还。那个你必须付出的代价。  最后连女声的哀鸣也不再有。寂静。那么无边的,寂静。人们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再交响。也没了不对称的和弦。人们惊慌失措,不相信会有这样的结局。不是咎由自取。那是最壮丽的牺牲。被震惊了片刻。或者被吓住了。人不能任人宰割,更不能随意侮辱。那个最被刺痛的地方。猫也是有气息的生命。生命不能任由践踏。那便是人类不断奋斗的目标……  沈萧蜷缩在黑暗的角落,她听到的最后一声呐喊竟是来自萧伯。  萧伯高喊着,别过来,你们谁都别过来……  萧伯手臂里高举的不是拳头,而是那把滴血的刀。   然后又突然地凝滞了。喷溅着的。那一腔的绝望与悲愤。唯有这最后的出路了。那高傲的绝杀。但沈萧知道,那已经是萧伯最后的吼声了。

前言

  天鹅之死  她的天鹅一般的颈项。她悠然走上主席台。以她自己一向的步履。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件黑色的长裙。永远被黑色覆盖着。从头到脚。那是她永恒不变的装束。裸露的,只是她那高高抬起的天鹅一般的颈项。  她走上主席台。坐下。在这个关于古典文学的国际会议上。她用手撑住她的头。她的细长的手指。那是她如常的姿势。  已经司空见惯。这个学生们眼中有点古怪的教授。因此敬而远之。而敬而远之还因为,她那慑人心魄的沉郁。没有人说她不美,尤其那双深邃的眼睛。有了她就有了一道风景,而她就是风景中最美的部分。没有人否认这一点。但同学们还是对这位穿黑裙的教授敬而远之,甚至退避。是因为她的目光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讲课的时候也总是冷冷地径自说着自己的话。那些古时的诗词,那些典故圣贤。但她就是那么入木三分。只需几句话几个词语,就能将她的智性转换成一道真理的光弧。  那个沉闷的段落终于结束。因为沉闷而显得格外冗长的空间。主席站起来宣布中场休息。于是那号令恍若一道午后的阳光,与会者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会议大厅了。  人们匆匆涌向那个有着咖啡和甜点的下午茶。这已经成为西风东渐的典型例证。在每个半天的研讨之间,都会有一个短暂的西式风情的休会期。于是人们走来走去,手中是必不可少的咖啡杯。高级一点的咖啡现磨现煮,那时候房间里就会弥漫出咖啡所特有的那种香。在这里人们不仅自恃矜持,还要相互唱和,以增进学术乃至学术以外的各种联络。特别当有着某些外国的专家在场,这些金发碧眼的人们身边就更是围满了人。  通常在接下来的后半时会议上,人们往往不再专注。不是逃会,便是窃窃私语,总之人们已经很难集中精力了。但唯独这个下午人们济济一堂,甚至比其他时段的与会者还要众多。因为这是整个会议的最后阶段,还因为在这个时段中人们能听到她的发言。  一些人专门为了听她而来。他们尽管已经找不到座位,但却谁都不愿意离去,哪怕只有一个仅可以站稳一只脚的地方。他们引颈向上,侧耳静听。有些人甚至不是为听她的报告,而仅仅是为了能在这里看到她。  她坐在那里。那是学生们都熟悉的。她永远坐着为他们讲课,永远用手指撑着她的头。那是她一如既往的姿态。很低的嗓音,却穿透着,会场中的每一个人。  她是这个国际研讨会上最后的发言者。她的发言博得了人们经久不息的掌声。她对如此热烈的反映似乎很淡然。她只是又重新回到了那个永恒的姿势上。  她用手撑着她的头。她的细长的手指。那是她一贯的姿势。她脖子上那道完美的曲线。连阴影也是委婉而流畅的。在夕阳的照耀下,那缕缕金色的迷茫。  她立刻回到了她自己。甚至脸上寂静的表情。她对她以外的任何动静都置若罔闻,总是能够最彻底地将自己封闭起来。她回到那个只有她自己的世界中。哪怕身边遍布着注视的目光。  或许她痴迷于这个世界的茫茫往事,或许她知道往事终究迷茫。于是她垂下了她的头。那么不经意的。一个如此轻微的动作,谁都不曾注意的。  然后大会主席站了起来。以女人精彩的发言宣告了研讨会的结束。主席充满感情地看着身边的这个女人,说这是她为本次会议划上的一个最完美的休止符。  人们鼓掌。为她。站起来鼓掌。因为敬重这位女神一般的智者。然后大家纷纷退场。那种意犹未尽的踟蹰。一些熟悉并且崇拜女人的人会放慢脚步。他们或许在等她。或许希望能和她握手。退场时人们身不由己,却又总觉得身后有什么正在发生。  主席台上一阵骚动。牵动了人们离去的脚步。人们回头,发现台上的人都已经站了起来,相互握手道别,却唯有她,仍旧静静地坐在那里。  那是她一贯的不附庸他人的风格吗?  人们寒暄着从她身边走过。她却依旧故我地用手撑住她的头。  慢慢地人们离开了主席台,而她却矢志不移地坚守在那里。  偌大的主席台上空空如也,她却依旧那么孤独地坐在那里。不惜将自己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下。如此她执著于那个青铜雕像一般的姿势。用她的手支撑着头颅,支撑着那一片飞扬的思绪。  人们终于看到主席又重新回到台上。他轻轻地走到女人身边。他弯下腰在女人耳边说着什么。那么温柔的语调。尽管人们听不到。  但没有回应。她依旧垂着头坐在那里,依旧,被封闭在走不出的思绪中。谁都不知道女人为什么要留在那里,为什么要那么长久地,独自停留在那个浩大的空旷中。  慢慢地,主席台上的人们围拢过来。台下那些正在走出会场的人们也停住了脚步。  主席轻轻碰了碰女人的肩膀。想唤醒她。然后那优美的支撑便顷刻之间倒塌。那些正在失去知觉的手指终于再也撑不住那优雅的头颅。就那样,女人稍稍一侧,便垂落在了主席的臂弯中。  女人的突然倒下让所有人震惊,而主席不顾一切地将女人紧抱怀中更是令人瞠目结舌。人们看不到主席的脸,但他周身的颤动却透露出这个男人的惊恐与绝望。谁也不曾见到过主席如此失态。在人们的印象中他始终深藏不露。但此刻他只是将女人紧紧抱在怀中。在众目睽睽下就那样抱着她,摇晃着并且呼唤着……  或许是主席的失态让人们陡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女人到底怎么啦?病了?或者……那是人们不敢想的。她刚刚才做过精彩的发言,她刚刚才领受了热烈的掌声,她刚刚才回到了自己的那个姿势,刚刚才抬起手臂撑住了她的头……  那原本向外流动的人群突然凝固了。在缓慢的转向之后,又不顾一切地向主席台涌来。那浪潮般的。却没有任何声响。刹那间将主席台围得水泄不通。  主席台上的慌乱让人们紧张。主席的悲伤也迅速感染了台上台下的人们。在静寂中人们默默无语,或许那一刻他们就已经有所预感,生命正在女人的身体中慢慢消散。  没有人知道这生死的变迁发生在什么时刻。医生说当他们救治她时,事实上她就已经没有了呼吸。于是人们唏嘘,这就是这个女人,连死亡都那么与众不同。在纹丝不动中,她从容地完成了生与死的转换。没有惊心动魄,甚至连痛苦也没有。就那样,她坐在那里,用手撑着她的头,然后让生命悄然离去,那个她或许早已厌倦的身体。  人们在急切中等待着。直到救护车的笛声风驰电掣般响来。人们终于等来了冲上主席台的担架。救护员轻轻抬起了那个悄无声息的身体。这时候人们看到了被拖在地上的裙摆。那么飘逸的轻柔的忧伤的,黑色,女人那永恒不变的服饰。熟悉她的人们都知道,无论白天黑夜还是春夏秋冬,她都不会哪怕一丝一毫地改变自己这由来已久的装束。如此久而久之,黑色竟成为了女人的一种象征。只要看到那一袭黑色的长裙,哪怕远远地,人们就会知道那是她来了。  如此她穿着永恒的装束告别了人世。以这样的一种被公众瞩目的方式。  人们很难忘记她被带走的那一刻。甚至被抬上担架的姿势都是优雅的。她那依旧温热的修长的身体。也许救护员太想挽救她的生命了,在将她抬上担架那一刻,竟忽略了她的头。于是她的头被遗忘在担架外面。就那样垂着。晃动着。而连接着她的身体与头颅的,是那个长长的天鹅一般的颈项。  那样子让人不能不想到《天鹅之死》,只是她不是凄美的白天鹅,而是那只傲慢的黑天鹅。以女人的完美她本该是善良的白天鹅,但却自始至终被黑色缠绕,那种与她相伴终生的晦暗。  没有人知道这个女人的历史,也就无从判断这个女人一生的白与黑。自从人们认识她,就注定无法探知这个女人的过去了。人们只知道这个女人很神秘,她的高傲和冷漠让她的历史讳莫如深。对人们来说她只是个当下的女人,有着极高的学养和智慧。她在他们的面前只演绎当下的人生,并尽职尽责地将那黑色的优雅演绎到眩目极致。然后在人们惊愕的视线中告别世界,坚定不移地带走属于自己的所有人生。

内容概要

  赵玫,作家,女,1954年4月生于天津,回族,中共党员。1982年毕业于南开大学中文系,现任《文学自由谈》杂志编辑部主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天津市作家协会理事,天津市政协委员,天津市妇联执委,天津市文学创作专业高级资格评审委员会委员,一级作家,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1986年开始发表作品,迄今已出版长篇小说15部,中、短篇小说集4部,散文随笔集9部,《赵玫文集》4部,计500余万字。创作中她总是勇于尝试,被评论界划归为“先锋派”。20世纪90年代,她完成的百万言“唐宫女性三部曲”《武则天》、《高阳公主》、《上官婉儿》,给历史小说增加了新的范本。

书籍目录

序:天鹅之死譬如朝露  哪怕破碎中带着血腥 清冷中只茂盛着几棵泡桐 他是要揭开卫城那个红色的夜晚     她已经没有退路 枯萎着而至最终的死亡 这样的哭声几乎每天都有 一场无需负责的谋杀案 像一道长风呼啸而去 诗篇一般地告别田园诗篇  金色的庄稼背后是袅袅炊烟 就等着个肃杀的冬季了 然后就到了这个晦暗的清晨     手心里攥了一把冰凉的汗 把心挖出来让迷失的人举在手上 东方已经是一片紫色黎明 把她像榫子一样楔进汀流河村 仿佛被施了魔咒青青子衿 在镂空的缝隙中她握住了他的手 她刚好看到暮湖东岸的一线曙光 呜呼,骆宾王 身体中游出的那一缕灵魂的幻影 这一次离开的时候没有诺言左翼时代  那鬼魅的影影绰绰的花香 经过那扇窗时她停住了脚步 她站在舞台上 艺术就那么重要吗 一度她觉得他们末日将近 拯救生命的人将失去生命 在千疮百孔中追寻不朽的邀昂漫随流水  十年后,仿佛又回到了十年煎 原本那么平静的生活 当晦暗的生活已没有工滋味 我们结婚吧 享乐的罪恶也是罪恶 她连一个字也不曾留下跋:叙述者说

作者简介

《漫随流水》流水出最真的心灵感召,没有人知道这个女人的历史,也就无从判断这个女人一生的白与黑,自从人们认识她,就注定无法探知这个女人的过去。人们只知道这个女人很神秘,她的高傲和冷漠让她的历史讳莫知深。对人们来说她只是个当下的女人,有着极高的学养和智慧。她在她们的面前只演绎当下的主生,并尽职心尽责地将那黑色的优雅演绎到炫目极致。然后在人们惊愕的视线中告别世界,坚定不移地带走属于自己的所有人生。

图书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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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本关于女人的书。而且原名就是《穿着黑裙的女人》,似乎注定了故事的基色就是晦涩的。一位天鹅一般高贵,优雅的女人,一位将历史埋藏在黑裙里的女人,一位看不清面貌的女人。伊始,就是厚重的历史序幕。在那个火热的历史年代,一个狂热追求一个精神偶像的年代,人人为了响应一位笼罩着神圣光环的伟大领袖的精神号召,不惜趋之若鹜,不惜毁坏一切旧有的东西,不惜将人性中最残忍最生硬的一面表现出来的年代,一个人人涨红了脸的年代,主人公,就是这个被记录的女人------沈萧,抑或沈丹虹,沈向阳,沈牧歌,正在经历她的成长。一开始,就是处于矛盾的。沈萧从小和外婆,一位会在手风琴,钢琴上弹奏出天籁之音的女人-------后来被证实是没落的贵族之后,住在一座华丽而优雅的大宅子里的地下室里,阴冷而潮湿,只有一扇小窗户在偶然的时刻吝啬地射进来一小缕阳光。外婆是基督会的,与人为善,助人为乐。大宅子有个好听的名字,紫丁香园,院子里的紫丁香在固定的季节会散发出清淡的香味。从小生活在阴暗环境的沈萧敏感聪明,习惯掩埋自己,而心中却有不断欣欣向荣生长的动力和欲望。一开始的沈萧就身份模糊,无父无母,连从小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外婆都被怀疑是不是与自己拥有共同的血统。沈萧的青春开始于那个晚上,那声深夜里划破寂静的尖叫,抑或是生命终结时的惨叫,惊扰了她的梦,那只被吊死于房梁上的猫,那从地下室另一间小屋里面流出来的血,提前开始了她的青春,也从此成为她以后人生的梦魇,以至那种撕心裂肺的声音总会时不时跑出来,撕裂她的神经。人世的罪恶从此在她眼前展开。渴望阳光和进步的沈萧情不自禁得为那场激动人心的运动所吸引,那炫目的红语录,红袖章,红卫兵的称号,那代表着时代前沿的绿色军装,更是对她具有致命的吸引力。青春期的血管流出的热血如此恰如其分得和那个时代的热血一拍即合。那个时代是斩钉截铁的,斩断一切模糊,暧昧的东西,地下室的阴冷晦暗让这个青春期的孩子感觉不适,沈萧迫切地向往那片炽热的红,那抹杀一切的红,不管是不是抹杀掉那血肉相依的模糊的血缘脐带。于是,沈萧主动和当时的贵族兄妹-------红军后代,共产党高官的儿女,麦穗与北上接近。沈萧是不折不挠的,这种性格在一开始就表露无遗。麦穗和北上,是高傲而冷漠的,为了契合他们的身份,或者,因为一贯长在温室的环境里。位于高台上的家,是他们身份的标识,他们有资格高居于其他人之上,他们有资格带着一大帮同样莽撞容易被煽动的年轻人完成那个革命时代赋予他们的伟大使命,同样有资格被他们俯首称臣。沈萧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沈丹虹,这个看起来俗艳的名字将她和那个红色时代捆绑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更名。就这样她不折不挠地和他们建立了某种革命的友谊。也见证了作为卫城------沈萧生活的城市最大的红卫兵军团的最高司令-------北上指挥的“抄家”运动以及其中表现出来的人的残忍和破坏性,也目睹了这场运动中造成的牺牲,其实从一开始就见证了。作为一个向往阳光的女孩子,她隐隐得感觉其中的罪恶,也不忍,但历史和革命的洪流,却将她卷入其中,不惜与从前的一切断绝。包括与被化为“美资产阶级走狗”的外婆,她在对外婆的爱和对自己为如此不堪称号所遭到的耻辱的恨之间挣扎--------信念如此深地扎根在她的心里。接着是她坚决地断绝,包括撕掉有她名字的户口薄。她曾和麦穗进入卫城的红卫兵组织的印刷厂,在傍晚回家的路上会坐一辆自行车,做着那代表着荣誉的事情,将宣传运动形势的传单扬扬洒洒地洒落在大街上,引来一大批人的哄抢。红色的脸蛋映着那红色的骄傲。然而,快乐是虚幻和短暂的,一直高高在上的麦穗和北上的父母被划成走资派,于是他们从高空落在来,摔落得一塌糊涂。此时沈萧将麦穗和北上与自己,缠绕成了一种相依为命,丝丝缕缕的关系。她留下来照顾这对兄妹,同甘苦,共荣辱。北上,这个英俊的男子,终于在一个夜晚,爆发了他与沈萧之间隐秘的爱。但只限于亲吻。紧接着,是北上的北上,延续他父辈的道路,但性质却全然不同-------做知青,为了与过去的诀别。沈萧和麦穗,也去了一个桃花源似的村庄------汀流河村,为了告别城市的阴暗和伤害。这里,沈萧开始了她人生的第二个阶段,开始于她的第二次郑重其事的更名,这次她叫沈向阳,欣欣向荣的意思。她积极融入从未经历的农村生活中,忍辱负重地照顾麦穗-------不管麦穗后来是如何对她冷漠。她需要的,追求的就是一个身份,幻想着剪断,为了是让自己全力以赴得融入新的生活,适应新的身份。麦穗在这里,这个小说前半段的关键人物,经历了她痛苦的蜕变。因为和一个这个朴实的村里“墨水最多”的英俊后生-------永青的爱情,她经历了分娩的痛苦,然后是失去爱人的痛苦,永青被当作强奸犯被枪毙。不管在永青被判决后麦穗在他被羁押的警车前是如何的哀求。永青是被那个时代的洪流带走的。同样是不折不挠,沈萧为麦穗申请到回城读大学的指标,不管最后得到的是麦穗的不领情,归来的北上的误解漠视,以及村民们同样的误解。沈萧留了下来,以沈向阳的名义。她和村上的一个年轻人,从开始被她叫作哥的,从没注意过的永隆结了婚。她从女孩蜕变成女人,却在新婚甜蜜的时光不久后面对永隆被洪水冲走的残酷现实。她被作为一个霉运的代名词,被迷信的村人拒之门外。事情从来就是如此的戏剧性,注定了故事是波折的,一如这个女人波折的一生。接着,是回城。她注定是不属于这个可以逃避历史的净土的,其实也不是净土的乡村。沈萧进入了人生的第三个阶段。联系这两个的是她生命中的另一个男人-------吴耘。她从前的精神偶像,并喜欢她的男人。她一直是容易得到男人的爱的。回城读大学,已是历经沧桑,沈萧仍以汀流河村的形象面对众人,不卑不亢,却掩盖不住她的才华。自然的,她认识了洛水,这个改变她人生的男人,她的老师,很快取代吴耘成为她的精神偶像的男人。在这里,她被洛水赋予了一个新的名字-------沈牧歌,也是她用时最长的一个名字。很纯粹的,她进入了学术的新天地,游刃有余,成为老师最得力的助手。从此,认识了何英雄,她生命中最刻骨铭心的男人,还有苏若木,似乎一直都十分清醒,一直在提醒她认识她自己,一直帮助她回归她自己,并见证她生命落幕的男人。后来又经历了不少波折,为了保护他老师而被开除学籍,回乡,又回城,等等。。。不可忘记的,是她与何英雄的爱。他同样是一个深沉,性格矛盾,英俊的男人,在那个单色的年代占据着至高的领导位置,并担任为那红色时代宣传的笔杆子的角色。不能全说他是盲目或违心的。他有自己坚定的精神操守,只不过是时代精神的强大让他欲罢不能,让他时刻拷问自己的信仰,或者说他的悲哀就是革命者的悲哀。革命者,从来是强硬而缺少感情的,从来是和暴动联系着的。书中用大段大段的文字记载何英雄和沈萧的对话,其实不如说是何英雄的独白。他性格中有简单粗暴甚至专横的因素,这也许是革命者不可避免的性格特质,他经常是对沈萧大段独白,实际上他非常孤独。纯粹的革命者都是孤独的,而且是具有悲剧色彩的。作者将革命者与基督进行了对比,两者的共同点是牺牲,以牺牲来完成信仰的实现。何英雄从一开始就具有悲剧特质,从一开始只是为了一己私利,为了让出生在乡村寒微家庭的自己在乡亲们,在耻笑他的有钱人面前扬眉吐气,甚至是报复,他娶了据他所说他们村里富农家里的女儿-------村里最漂亮的女子为妻,然后开始的革命正契合了他这点私心,于是如鱼得水。凭着他极具煽动性的话语,金枪不倒的笔杆,他爬上了高枝。于是他愈加痛苦,也许是为了已经预示的犯下的罪恶,也许是革命者的特质,他苦于政治环境的功利性,苦于革命者的无所寄托,他压抑自己的欲望,他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中-----就像一种强迫症,革命者让自己与幸福绝缘,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摧毁一切旧的东西,就是让自己居无定所,无所依托,就是让自己清心寡欲。他只是将沈萧作为了倾诉的对象,仿佛沈萧就是他的灵魂伴侣,革命战友。沈萧的这种无着感与他的无着点默然契合,都是没有根基的人。尽管他坐的是有专门司机的伏尔加轿车,住的是卫城最美丽的大宅子,曾经的大资产阶级的住宅,尽管他是那么的前呼后拥。尽管这样,欲望还是像虫子一样,侵蚀着他。有一天,在楼梯上,爆发了。他和沈萧从此纠结不清,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直到在以后的以后,他的影子,都徘徊在沈萧的心头。后来,沈萧去了太阳歌舞团,卫城歌舞团的前身,做了团长------托何英雄的福。她以从前的经历和不羁的才华创作了激情澎湃,被奉为当时时代经典的歌剧-------《诗篇》。以至于参与创作的年轻才华横溢的作曲家为了对沈萧的爱,为了那份情不自禁的吸引,心力交瘁,最后只要求了沈萧的一个吻,将那颗清傲的头颅永远垂落在沈萧的胸前。沈萧似乎在那里找到了自我,这时的她,仍是叫做沈牧歌。她将她的才华尽情舒展,而对过去的梳理更让她变得清醒。虽然还是有不敢面对的东西-------比如那个阴暗的地下室。接着,是十年文革的结束,也是沈牧歌时代的辉煌的结束。随着何英雄畏罪自杀,也是理想幻灭之后对生命的终结,他的影子永远留在了2号的窗口边。沈萧的被审查,紧接着的创作都不约而同的被封杀。就像应了何英雄在最后的欢愉后对沈萧说的话,以后的人生是没有希望的。一向不屈服于命运的沈萧在一次次的努力之后,在卫城所有的人都抛弃了她,终于放弃和幻灭,从而她回到了一直隐藏在她心底里面的那个故土,外婆的地下室,打开门口的封条,外婆已灰飞烟灭,那个地下室,依然陈列如初,挂在墙壁四面的沈萧当年绣的红色语录袋透露了外婆对沈萧的惦念和爱。沈萧的眼被模糊,这个被她摒弃的小屋最终还是接纳了她,成为她唯一的容身之所。她于是变成了一个隐身的女人,她把自己尘封,将自己沉浸于那个阴暗的小屋中,极少露面,从不与人交往。这样她才能将自己全然掩埋,将自己变成一个没有将来的女人,她是这样以为的,因为没有将来,她才让自己沉溺于过去,让自己终日在地下室里那张从她记事起就存在的纹理粗糙的小木桌上完成她对过去的记录,回忆,梳理,完成她对自己的认识。她让自己终日不见阳光,她让自己容颜在黑暗里凝固,她让自己激情的身体和心灵冷却。但也许,心灵的某个角落,还是企盼未来的,沈萧一直不是那么安于寂静的女人,她只是为了赎罪,躲避,她只是不愿走出来。确实,还是有未来的。苏若木登场,洛水的儿子,提醒着她从前的恩恩怨怨,那个和她言语不多,但从一开始就惊人得清醒,一开始就语出惊人,让她不曾忘记的人。他的出现,让她阴暗的生活中射入了多年不见的阳光。生活在黑暗中多时的人都是怕光的,一开始是拒绝的,拒绝离开,拒绝接纳。接着是三顾茅庐,终于,她接纳了她的最后一个身份,教授,在苏若木担任校长的大学里任教。她一袭黑裙,优雅的教学方式,孤僻的行事原则,很快让她成了那个学校里最特别的老师。不动声色得,她总是有着追随者,她总是美丽和光芒四射的,不管是不是终日被一袭黑裙笼罩。这本是属于她的生活。但她似乎在进入地下室那个时候,就成了过去的人,虽然她搬离了地下室,她的故事就趋于平淡了。她独身一人,一直将苏若木拒之门外。她注定是与幸福绝缘的。当她终于不再拒绝苏若木的第二天,当她经历久违了的激情的第二天,就听到了苏若木的母亲去世的噩耗。从此苏若木沉浸在自责和悔恨中,而她,依然恢复平静,她本没有奢望有什么未来。她死在掌声雷动的国际研讨会的发言后,像天鹅一般,垂着美丽的脖颈,永远在发言席上闭上了双眼。接着是苏若木的失态,这个他爱了一辈子的女人,等了一辈子的女人,就这样完成了她的一生。苏若木总是扮演着梳理的角色的,像那只看不见的上帝之手,唯有他,以平静的姿态走过了那个时代,唯有他,一直都是没有偏离他自己的。最后,是苏若木去清理沈萧的遗物,也是清理沈萧的一生,当发现那本沈萧以几十年的时间来记录自己一生的《漫随流水》,竟然是一张张的白纸的时候,他惊愕了。确实,是一切都随流水了。就像小说的结尾沿用了巴黎圣母院结尾的一段话,一碰,就成灰了,什么也没留下。我又在这梳理了一遍,看完了一个人的人生,尽管是虚构的,但建立在真实之上的这种虚构却仍让我的心被触动。优雅的文笔很适当得迎合了沈萧优雅的姿态。对待命运,她一直都是平静,忍辱负重的。她很多次都扮演着被伤害的角色,但一直都是忍受,以及在这种忍受中秘密享有,直到境遇改变。就像作者在后续中写的这是个不断说谎的女人一样,她不断更改自己的名字,身份,以适应当时的社会,不断掐断与过去的联系,不断为自己编造谎言。但又是徒劳的,她一直都是自己,就像一直想挣脱自己的影子一样,一直往前跑,却永远都摆脱不掉。因为身份的模糊,她一直都想给自己一个明确的身份,但她摆脱不了自己的血缘,所以注定了在汀流河村她不能真正的融入,社会的动荡,也无法给她一个认可,她永远都是那个百口莫辩的角色。她注定在任何地方,都是一个局外者,但她一直逼着自己去适应,从而从表面上看来,她在不同的环境中都如鱼得水。虽然她用过不少的名字,但文中一直引用的都是沈萧这两个字,其他名字在作者笔下只是不到非用不可的时候的一个代号,而多数出现在别人口中,其实,从始至终,沈萧都是沈萧,无边落木萧萧下的那个萧。沈萧很好的适应了那个年代,她经历了太多,她的生命已经灼热地燃烧过了,就像她自己给自己命的那些火热的名字一样。以至于在以后的日子里她只能让自己冷却。人物是悲情的,但她一直都是积极的,她一直让自己百分之百投入,让自己的生命百分之百的燃烧,让自己百分之百的感受,于是,她的生命是精彩的,她几乎成了那个时代的一个缩影,她几乎目睹了见证经历了那个时代的所有激情和痛,她几乎给这种激情和痛都找到了理由。她让我想到了张爱玲的一句话,因为懂得,所以慈悲,不是如此,她不会有后来那么优雅,那么美丽的姿态。过去的都以过去,但发生过的,足已成为永恒。只要存在,就要奋力燃烧。

精彩短评 (总计22条)

  •     买来还可以
    就是质量有些差
    纸太薄啦
    可是价钱也不便宜啊
    吓坏我了..
  •     买了好久一直没有看,最近闲了翻起,应该是我喜欢的文字风格吧!
  •       又是一本关于女人的书。而且原名就是《穿着黑裙的女人》,似乎注定了故事的基色就是晦涩的。一位天鹅一般高贵,优雅的女人,一位将历史埋藏在黑裙里的女人,一位看不清面貌的女人。伊始,就是厚重的历史序幕。在那个火热的历史年代,一个狂热追求一个精神偶像的年代,人人为了响应一位笼罩着神圣光环的伟大领袖的精神号召,不惜趋之若鹜,不惜毁坏一切旧有的东西,不惜将人性中最残忍最生硬的一面表现出来的年代,一个人人涨红了脸的年代,主人公,就是这个被记录的女人------沈萧,抑或沈丹虹,沈向阳,沈牧歌,正在经历她的成长。
      一开始,就是处于矛盾的。沈萧从小和外婆,一位会在手风琴,钢琴上弹奏出天籁之音的女人-------后来被证实是没落的贵族之后,住在一座华丽而优雅的大宅子里的地下室里,阴冷而潮湿,只有一扇小窗户在偶然的时刻吝啬地射进来一小缕阳光。外婆是基督会的,与人为善,助人为乐。大宅子有个好听的名字,紫丁香园,院子里的紫丁香在固定的季节会散发出清淡的香味。从小生活在阴暗环境的沈萧敏感聪明,习惯掩埋自己,而心中却有不断欣欣向荣生长的动力和欲望。一开始的沈萧就身份模糊,无父无母,连从小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外婆都被怀疑是不是与自己拥有共同的血统。沈萧的青春开始于那个晚上,那声深夜里划破寂静的尖叫,抑或是生命终结时的惨叫,惊扰了她的梦,那只被吊死于房梁上的猫,那从地下室另一间小屋里面流出来的血,提前开始了她的青春,也从此成为她以后人生的梦魇,以至那种撕心裂肺的声音总会时不时跑出来,撕裂她的神经。人世的罪恶从此在她眼前展开。
       渴望阳光和进步的沈萧情不自禁得为那场激动人心的运动所吸引,那炫目的红语录,红袖章,红卫兵的称号,那代表着时代前沿的绿色军装,更是对她具有致命的吸引力。青春期的血管流出的热血如此恰如其分得和那个时代的热血一拍即合。那个时代是斩钉截铁的,斩断一切模糊,暧昧的东西,地下室的阴冷晦暗让这个青春期的孩子感觉不适,沈萧迫切地向往那片炽热的红,那抹杀一切的红,不管是不是抹杀掉那血肉相依的模糊的血缘脐带。于是,沈萧主动和当时的贵族兄妹-------红军后代,共产党高官的儿女,麦穗与北上接近。沈萧是不折不挠的,这种性格在一开始就表露无遗。麦穗和北上,是高傲而冷漠的,为了契合他们的身份,或者,因为一贯长在温室的环境里。位于高台上的家,是他们身份的标识,他们有资格高居于其他人之上,他们有资格带着一大帮同样莽撞容易被煽动的年轻人完成那个革命时代赋予他们的伟大使命,同样有资格被他们俯首称臣。沈萧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沈丹虹,这个看起来俗艳的名字将她和那个红色时代捆绑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更名。就这样她不折不挠地和他们建立了某种革命的友谊。也见证了作为卫城------沈萧生活的城市最大的红卫兵军团的最高司令-------北上指挥的“抄家”运动以及其中表现出来的人的残忍和破坏性,也目睹了这场运动中造成的牺牲,其实从一开始就见证了。作为一个向往阳光的女孩子,她隐隐得感觉其中的罪恶,也不忍,但历史和革命的洪流,却将她卷入其中,不惜与从前的一切断绝。包括与被化为“美资产阶级走狗”的外婆,她在对外婆的爱和对自己为如此不堪称号所遭到的耻辱的恨之间挣扎--------信念如此深地扎根在她的心里。接着是她坚决地断绝,包括撕掉有她名字的户口薄。她曾和麦穗进入卫城的红卫兵组织的印刷厂,在傍晚回家的路上会坐一辆自行车,做着那代表着荣誉的事情,将宣传运动形势的传单扬扬洒洒地洒落在大街上,引来一大批人的哄抢。红色的脸蛋映着那红色的骄傲。然而,快乐是虚幻和短暂的,一直高高在上的麦穗和北上的父母被划成走资派,于是他们从高空落在来,摔落得一塌糊涂。此时沈萧将麦穗和北上与自己,缠绕成了一种相依为命,丝丝缕缕的关系。她留下来照顾这对兄妹,同甘苦,共荣辱。北上,这个英俊的男子,终于在一个夜晚,爆发了他与沈萧之间隐秘的爱。但只限于亲吻。
      紧接着,是北上的北上,延续他父辈的道路,但性质却全然不同-------做知青,为了与过去的诀别。
      沈萧和麦穗,也去了一个桃花源似的村庄------汀流河村,为了告别城市的阴暗和伤害。这里,沈萧开始了她人生的第二个阶段,开始于她的第二次郑重其事的更名,这次她叫沈向阳,欣欣向荣的意思。她积极融入从未经历的农村生活中,忍辱负重地照顾麦穗-------不管麦穗后来是如何对她冷漠。她需要的,追求的就是一个身份,幻想着剪断,为了是让自己全力以赴得融入新的生活,适应新的身份。麦穗在这里,这个小说前半段的关键人物,经历了她痛苦的蜕变。因为和一个这个朴实的村里“墨水最多”的英俊后生-------永青的爱情,她经历了分娩的痛苦,然后是失去爱人的痛苦,永青被当作强奸犯被枪毙。不管在永青被判决后麦穗在他被羁押的警车前是如何的哀求。永青是被那个时代的洪流带走的。同样是不折不挠,沈萧为麦穗申请到回城读大学的指标,不管最后得到的是麦穗的不领情,归来的北上的误解漠视,以及村民们同样的误解。沈萧留了下来,以沈向阳的名义。她和村上的一个年轻人,从开始被她叫作哥的,从没注意过的永隆结了婚。她从女孩蜕变成女人,却在新婚甜蜜的时光不久后面对永隆被洪水冲走的残酷现实。她被作为一个霉运的代名词,被迷信的村人拒之门外。事情从来就是如此的戏剧性,注定了故事是波折的,一如这个女人波折的一生。
      接着,是回城。她注定是不属于这个可以逃避历史的净土的,其实也不是净土的乡村。沈萧进入了人生的第三个阶段。联系这两个的是她生命中的另一个男人-------吴耘。她从前的精神偶像,并喜欢她的男人。她一直是容易得到男人的爱的。回城读大学,已是历经沧桑,沈萧仍以汀流河村的形象面对众人,不卑不亢,却掩盖不住她的才华。自然的,她认识了洛水,这个改变她人生的男人,她的老师,很快取代吴耘成为她的精神偶像的男人。在这里,她被洛水赋予了一个新的名字-------沈牧歌,也是她用时最长的一个名字。很纯粹的,她进入了学术的新天地,游刃有余,成为老师最得力的助手。从此,认识了何英雄,她生命中最刻骨铭心的男人,还有苏若木,似乎一直都十分清醒,一直在提醒她认识她自己,一直帮助她回归她自己,并见证她生命落幕的男人。后来又经历了不少波折,为了保护他老师而被开除学籍,回乡,又回城,等等。。。
      不可忘记的,是她与何英雄的爱。他同样是一个深沉,性格矛盾,英俊的男人,在那个单色的年代占据着至高的领导位置,并担任为那红色时代宣传的笔杆子的角色。不能全说他是盲目或违心的。他有自己坚定的精神操守,只不过是时代精神的强大让他欲罢不能,让他时刻拷问自己的信仰,或者说他的悲哀就是革命者的悲哀。革命者,从来是强硬而缺少感情的,从来是和暴动联系着的。书中用大段大段的文字记载何英雄和沈萧的对话,其实不如说是何英雄的独白。他性格中有简单粗暴甚至专横的因素,这也许是革命者不可避免的性格特质,他经常是对沈萧大段独白,实际上他非常孤独。纯粹的革命者都是孤独的,而且是具有悲剧色彩的。作者将革命者与基督进行了对比,两者的共同点是牺牲,以牺牲来完成信仰的实现。何英雄从一开始就具有悲剧特质,从一开始只是为了一己私利,为了让出生在乡村寒微家庭的自己在乡亲们,在耻笑他的有钱人面前扬眉吐气,甚至是报复,他娶了据他所说他们村里富农家里的女儿-------村里最漂亮的女子为妻,然后开始的革命正契合了他这点私心,于是如鱼得水。凭着他极具煽动性的话语,金枪不倒的笔杆,他爬上了高枝。于是他愈加痛苦,也许是为了已经预示的犯下的罪恶,也许是革命者的特质,他苦于政治环境的功利性,苦于革命者的无所寄托,他压抑自己的欲望,他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中-----就像一种强迫症,革命者让自己与幸福绝缘,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摧毁一切旧的东西,就是让自己居无定所,无所依托,就是让自己清心寡欲。他只是将沈萧作为了倾诉的对象,仿佛沈萧就是他的灵魂伴侣,革命战友。沈萧的这种无着感与他的无着点默然契合,都是没有根基的人。尽管他坐的是有专门司机的伏尔加轿车,住的是卫城最美丽的大宅子,曾经的大资产阶级的住宅,尽管他是那么的前呼后拥。尽管这样,欲望还是像虫子一样,侵蚀着他。有一天,在楼梯上,爆发了。他和沈萧从此纠结不清,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直到在以后的以后,他的影子,都徘徊在沈萧的心头。
      后来,沈萧去了太阳歌舞团,卫城歌舞团的前身,做了团长------托何英雄的福。她以从前的经历和不羁的才华创作了激情澎湃,被奉为当时时代经典的歌剧-------《诗篇》。以至于参与创作的年轻才华横溢的作曲家为了对沈萧的爱,为了那份情不自禁的吸引,心力交瘁,最后只要求了沈萧的一个吻,将那颗清傲的头颅永远垂落在沈萧的胸前。沈萧似乎在那里找到了自我,这时的她,仍是叫做沈牧歌。她将她的才华尽情舒展,而对过去的梳理更让她变得清醒。虽然还是有不敢面对的东西-------比如那个阴暗的地下室。
      接着,是十年文革的结束,也是沈牧歌时代的辉煌的结束。随着何英雄畏罪自杀,也是理想幻灭之后对生命的终结,他的影子永远留在了2号的窗口边。沈萧的被审查,紧接着的创作都不约而同的被封杀。就像应了何英雄在最后的欢愉后对沈萧说的话,以后的人生是没有希望的。一向不屈服于命运的沈萧在一次次的努力之后,在卫城所有的人都抛弃了她,终于放弃和幻灭,从而她回到了一直隐藏在她心底里面的那个故土,外婆的地下室,打开门口的封条,外婆已灰飞烟灭,那个地下室,依然陈列如初,挂在墙壁四面的沈萧当年绣的红色语录袋透露了外婆对沈萧的惦念和爱。沈萧的眼被模糊,这个被她摒弃的小屋最终还是接纳了她,成为她唯一的容身之所。她于是变成了一个隐身的女人,她把自己尘封,将自己沉浸于那个阴暗的小屋中,极少露面,从不与人交往。这样她才能将自己全然掩埋,将自己变成一个没有将来的女人,她是这样以为的,因为没有将来,她才让自己沉溺于过去,让自己终日在地下室里那张从她记事起就存在的纹理粗糙的小木桌上完成她对过去的记录,回忆,梳理,完成她对自己的认识。她让自己终日不见阳光,她让自己容颜在黑暗里凝固,她让自己激情的身体和心灵冷却。但也许,心灵的某个角落,还是企盼未来的,沈萧一直不是那么安于寂静的女人,她只是为了赎罪,躲避,她只是不愿走出来。
      确实,还是有未来的。苏若木登场,洛水的儿子,提醒着她从前的恩恩怨怨,那个和她言语不多,但从一开始就惊人得清醒,一开始就语出惊人,让她不曾忘记的人。他的出现,让她阴暗的生活中射入了多年不见的阳光。生活在黑暗中多时的人都是怕光的,一开始是拒绝的,拒绝离开,拒绝接纳。接着是三顾茅庐,终于,她接纳了她的最后一个身份,教授,在苏若木担任校长的大学里任教。她一袭黑裙,优雅的教学方式,孤僻的行事原则,很快让她成了那个学校里最特别的老师。不动声色得,她总是有着追随者,她总是美丽和光芒四射的,不管是不是终日被一袭黑裙笼罩。这本是属于她的生活。但她似乎在进入地下室那个时候,就成了过去的人,虽然她搬离了地下室,她的故事就趋于平淡了。她独身一人,一直将苏若木拒之门外。她注定是与幸福绝缘的。当她终于不再拒绝苏若木的第二天,当她经历久违了的激情的第二天,就听到了苏若木的母亲去世的噩耗。从此苏若木沉浸在自责和悔恨中,而她,依然恢复平静,她本没有奢望有什么未来。她死在掌声雷动的国际研讨会的发言后,像天鹅一般,垂着美丽的脖颈,永远在发言席上闭上了双眼。接着是苏若木的失态,这个他爱了一辈子的女人,等了一辈子的女人,就这样完成了她的一生。
      苏若木总是扮演着梳理的角色的,像那只看不见的上帝之手,唯有他,以平静的姿态走过了那个时代,唯有他,一直都是没有偏离他自己的。最后,是苏若木去清理沈萧的遗物,也是清理沈萧的一生,当发现那本沈萧以几十年的时间来记录自己一生的《漫随流水》,竟然是一张张的白纸的时候,他惊愕了。确实,是一切都随流水了。就像小说的结尾沿用了巴黎圣母院结尾的一段话,一碰,就成灰了,什么也没留下。
      我又在这梳理了一遍,看完了一个人的人生,尽管是虚构的,但建立在真实之上的这种虚构却仍让我的心被触动。优雅的文笔很适当得迎合了沈萧优雅的姿态。对待命运,她一直都是平静,忍辱负重的。她很多次都扮演着被伤害的角色,但一直都是忍受,以及在这种忍受中秘密享有,直到境遇改变。就像作者在后续中写的这是个不断说谎的女人一样,她不断更改自己的名字,身份,以适应当时的社会,不断掐断与过去的联系,不断为自己编造谎言。但又是徒劳的,她一直都是自己,就像一直想挣脱自己的影子一样,一直往前跑,却永远都摆脱不掉。因为身份的模糊,她一直都想给自己一个明确的身份,但她摆脱不了自己的血缘,所以注定了在汀流河村她不能真正的融入,社会的动荡,也无法给她一个认可,她永远都是那个百口莫辩的角色。她注定在任何地方,都是一个局外者,但她一直逼着自己去适应,从而从表面上看来,她在不同的环境中都如鱼得水。虽然她用过不少的名字,但文中一直引用的都是沈萧这两个字,其他名字在作者笔下只是不到非用不可的时候的一个代号,而多数出现在别人口中,其实,从始至终,沈萧都是沈萧,无边落木萧萧下的那个萧。沈萧很好的适应了那个年代,她经历了太多,她的生命已经灼热地燃烧过了,就像她自己给自己命的那些火热的名字一样。以至于在以后的日子里她只能让自己冷却。人物是悲情的,但她一直都是积极的,她一直让自己百分之百投入,让自己的生命百分之百的燃烧,让自己百分之百的感受,于是,她的生命是精彩的,她几乎成了那个时代的一个缩影,她几乎目睹了见证经历了那个时代的所有激情和痛,她几乎给这种激情和痛都找到了理由。她让我想到了张爱玲的一句话,因为懂得,所以慈悲,不是如此,她不会有后来那么优雅,那么美丽的姿态。过去的都以过去,但发生过的,足已成为永恒。只要存在,就要奋力燃烧。
      
      
  •     另一个版本的,一个女人的史诗啊,只是更悲剧
  •     我有所有赵玫的长篇小说,还有若干随笔,对了,有一年正月初五,她在天津图书大厦签售,我把所有的书都拿去,让她签名,她看到我的收藏,特惊讶呢,那年和老公刚认识,他还去图书大厦找我去了呢,那时追得多紧呀,现在。。。。。!
  •     赵玫是个喜欢写女人的作家,包括《我的灵魂不起舞》里的一些中短篇,以及描写《武则天》、《上官婉儿》、《高阳公主》这样的唐宫三部曲,她用很细腻的笔触及很温柔优美的语句来描述这些女人。《漫》描写了文革那个动荡时期的一些恩怨情仇,注定了故事的黑色基调,晦涩及其悠长的哀怨。
  •     一直很喜欢赵玫作家的书,是她忠实的读者。曾看过她的作品《上官婉儿》、《武则天》等等,文笔流畅,印象非常深刻。或许是上帝的安排,1997年我在马来西亚的槟城旅游时,与赵玫作家不期而遇,当时还见到了很多有名的作家,如:李国文等。和他们进行了愉快的谈话,并与赵玫作家单独留影。每次看到这张照片及她写的书,心情无比欢快。这次买了“漫随流水”的书,还没来得及阅读,准备静下心来慢慢欣赏。感谢当当网给我们带来方便、快捷的精神享受!
  •     已阅
  •     写文革的书还能再泛滥点么?
  •     以前只是一味不理解为何那个时代人伦泯灭,现在有一点点懂得。背叛只不过之一种证明和筹码。
  •     书的内容很好,就是觉得不像新书了,以前在当当买东西转天就能收到货,现在等了快一个星期~~~
  •     “尽管,她每一次退出历史舞台的时候都是完美并且感人的。没有人对她的背信弃义和残酷无情纠缠不休。但依旧的可悲可怜。那是种丑恶中的无辜与不幸。”
  •     很耐读的大部头作品。一个年幼便失去双亲,与外婆相依为命并且生长在潮湿、阴暗的地下室里的女孩儿。特殊的生长环境,让她强烈地渴望阳光、渴望天空、渴望徐徐的春风。当她正值青春萌芽花季绽放的年龄,却开始了疯狂残酷的“文化大革命”。一夜之间,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也改变了她。一直非常喜欢赵玫的作品,她拥有非常别致的语言叙述风格,诗歌一般的简洁、深邃,还有丰富的知识作为血肉,让小说情节的骨架更为丰满。
  •     赵玫竟然55岁了!!
  •     大学时候读的一本小说,现在想来依旧意味深长~
  •     从沈萧到沈向阳到沈牧歌 一个女人的史诗
  •     多少了解了一下那个时候
  •     她的一生真的是一本让人受益匪浅的书
  •     读赵玫的文字,你会在一丝怅惘中体会到女性的温婉。难得的好书。
  •     一部女人的史诗 文革时期
  •     我一直觉得中国男性作家都阳痿了。女性作家的长篇要高出很多。特别是方方、铁凝、赵玫、黄蓓佳等等
  •     等看过这本书再参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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