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生》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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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7-7
ISBN:9787208068360
作者:[土耳其]奥尔罕·帕慕克
页数:302页

心是孤独的猎手

心是孤独的猎手——读《新人生》有感一颗游离的心,走不出痛苦与孤独。 ——题记其实之前对中东地区是不怎么感冒的,一想到中东,眼前就会扬起漫天的飞尘黄土,装载着士兵的卡车,整日围着黑纱的妇女,宗教,信仰......等等一些乏味的东西。理所当然,我对中东的人也不怎么感兴趣。这次读土耳其作家奥尔罕·帕慕克的作品,纯属一个意外。只是因为那天在《新安晚报》上看到一篇书评,写的就是帕慕克,2006年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介绍了他的一些作品,《寂静的房子》,《白色城堡》,等等。于是我心血来潮,开始在当当上找帕慕克的书,于是就发现了《新人生》。报纸上的书评里并没有介绍到它,可它的简介却像一块有魔力的磁石,吸引着我买下它。我很喜欢这种魔幻类小说,加上俺一向热爱与众不同,于是决定彻底反调一把,一咬牙,买下了这本购买者寥寥无几的书。书到我手上的那天,我就很惊喜的发现它的封面就很是反调。一大片背景上就放着一颗奶糖,那形状像极了我小时候吃的大白兔(后来读了书才知道那款奶糖叫“新人生奶糖”)。于是带着回忆中香甜的奶糖味儿,我满怀期待地翻开了书。才看了几页,我发觉他写的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魔幻。所有的事情,随着主人公奥斯曼翻开那本影响他后半生的奇特的书,就很自然地发生了,自然地如同它理所应当应该发生的一样。帕慕克不紧不慢地叙述着,平淡的语调,简单的文字,像是完全置身事外,却让奥斯曼的世界从此变得迥然不同。因为这本书,他爱上了个性独特,又充满神秘感的美女嘉娜,一方面是对情敌的憎恨,一方面又深陷对爱情的迷惘之中。直到情敌穆罕默德遭人枪击后突然不知所踪,奥斯曼才发现这本书的奥秘是他很难参透的。于是,为了帮嘉娜找到穆罕穆德的过去,同时也为了找到通往书中的那个世界的路,奥斯曼和嘉娜开始了一次没有终点站的旅行。巴士似乎是土耳其人惯用的交通工具,书中描写奥斯曼和嘉娜的旅行,永远是从一个巴士上下来,再坐上另一辆巴士。伊斯坦布尔--卡巴华伦--布罗斯基,没有目的地,没有终点站,一连串的车祸并没有使他们丧生,却让他们拥有了一个新的身份,从此开始了他们的新人生。命运似乎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从意外找到了穆罕默德的过去,到嘉娜的突然离开,一切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奥斯曼猝不及防。他真切的感受到了周围人所带给他的疼痛 ,并发现原来自己一直追求的爱情不过是个虚幻的泡影,这更坚定了他寻找新世界的想法。在这一章帕慕克的描述中,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妙医师让奥斯曼参观他最伟大的收藏——一屋子的钟表的时候 ,我就像真的看到了那一屋子精妙的仪器一样:每个钟表都在以不同的时间走着,给人的感觉像是在这个空间里,时间是不存在的,可又是确确实实存在的。这让我想起了西班牙画家萨尔瓦多·达利的《记忆的永恒》。这个场景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达利的这幅画一样,时间像是凝固在你的身边,却仍然以不可挽留的恒定的速度流走,让人有一瞬间的恍惚。依然是没有尽头的巴士旅行,没有了嘉娜的陪伴,奥斯曼原本孤寂的心变得更加孤独。然而当他遇到已经开始第二个新人生的穆罕穆德时,他发现他的名字叫——奥斯曼。这是不是有点米兰·昆德拉的味道,这应该是奥斯曼人生中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吧。其实不管奥斯曼再怎么走,都走不出现在的生活。换个名字,换个身份,只不过是一个骗人的小把戏,最终骗不了自己,永远留在过去的阴影之中。可故事的结局似乎是帕慕克特意设下的一个悲剧,但奥斯曼最终彻然大悟,决定回到宁静的旧日生活时,遭遇了一场车祸,可却未能幸免,和死神一起,去了另一个世界,开始了他的一个新人生。似乎他的愿望是实现了,可他一定后悔了。

爱让你与天使相遇——读《新人生》

一 只要不缺耐心,谁都可以坐在落地窗外,于光线充足的下午一面喝茶一面将《新人生》这样一部带有罗曼司和侦探故事意味的小说翻阅完毕。帕慕克是如此精明,毫不避讳利用这两种最为大众喜闻乐见的小说形式,将爱情和悬疑编织其中,以此攫取更多读者的目光。在有幸与帕慕克的对话中,我曾问道:“一般认为,诺贝尔奖授给的是那些只吸引精英阅读的文学作品;基于此,一些苛刻的评论家对于您的获奖表示质疑,您怎样看待?”帕慕克狡猾不已:“是的,从某种意义说,我是一个流行小说家,但是我不认为流行的东西一定不行,我的小说技巧很复杂,意义也很复杂,不能仅用文明冲突来概括,还有更多的主题、更深的的思考。我不否认一般的读者喜欢看的是小说中的通俗元素,但学院派会注重技巧和形式因素。在渐进的阅读中,彼此都能发现很多让他们感觉新奇的东西。”很好。帕慕克四两拨千斤地回避了我提问的真正用意——你是否曾经或者一直在媚俗?他不完全承认也不矢口否认,并用“我也不知道诺贝尔文学奖为什么要颁给我,我也很奇怪。”这样带着不知者不罪意味的陈述来缓和他遭受众多询问/诘问的处境。其实,面对着这样一个面色红润、眼神顽皮、笑容狡黠的土耳其老帅哥,你是没有心思与其正儿八经地探讨问题的。那么暂搁疑问,让我们来看看这本帕慕克自认为是他“最难读懂”的著作《新人生》究竟写了什么。小说一开始就埋下悬念:“我”—— 一个工学院学生,在读完美女嘉娜送来的一本奇特的著作后思想受到深深震动,从此想要挥别现在的生活,而去寻找书中所描绘的那个世界。“我”在此后的数年时间里,都沉浸在实现新人生与占有嘉娜的绮梦中,嘉娜也成为“我”心目中无与伦比的天使。“新人生”到底是怎样的人生?这本奇书的内容是什么?我与“嘉娜”的感情将何去何从?而小说开端处提到的“我”父亲的好友雷夫奇叔叔的神秘死亡又是怎么回事?诸多疑问吊足了读者的胃口。而嘉娜的男朋友、“我”的情敌穆罕默德在小说开篇不久即遭遇枪击则引发另一大悬念——谁想杀他以及为何要杀他?接下来,“我”不断换乘巴士辗转土耳其境内,一面寻找神秘消失的嘉娜,一面寻找“新人生”。途中还遇到大批受此书影响、欲寻找新人生的土耳其年轻人。他们跟“我”一样,不惜割裂与过去的一切联系,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去追求新人生。终于,“我”与嘉娜在途中重逢了,还在一场车祸后改掉各自的名字,成为名义上的夫妇,一起去参加商人大会,并在此后结识了博物家“妙医师”,这才揭开了读物的秘密。原来,这本著作的作者正是“我”父亲的好友、小说一开头就死掉的雷夫奇叔叔。妙医师——这位土耳其民族主义者,在发现这本书在土耳其年轻人——其中包括他的儿子纳希特——之间产生了波澜壮阔的影响后怒不可遏。他派出杀手追杀雷夫奇叔叔以及这本书的崇拜者,追踪他的儿子——直到纳希特遭遇车祸后死亡。妙医师因丧子之痛转而和整个社会对抗,继续残杀读过此书的年轻人。但他却不知纳希特根本没死,而是借尸还魂,将自己的名字改为“穆罕默德”后开始了新的生活——这人,就是嘉娜的男朋友,那个长得和“我”很像的年轻人。 小说的后半部抽丝剥茧,答案渐渐浮出水面。“我”和穆罕默德也即纳希特重逢,才知道他已放弃了追寻新人生的念头,而变成了抄书工——一遍遍地誊抄雷夫奇叔叔的那本著作——它的名字就叫做《新人生》。而这时,穆罕默德已不叫穆罕默德,而有了新的化名“奥斯曼”。小说接近尾声处揭露这正是“我”的真名。“我”与纳希特奇特地合为了一体。“我”出于对纳希特的嫉妒开枪杀死了他。而这并不能赢回嘉娜。她嫁给了一个德国医生,从此销声匿迹。我呢,结婚、生女,心灵渐趋平静,不再满腔热火地寻找那虚幻的“新人生”,而开始迷恋于写作和阅读,一遍遍摘抄那本书中的句子。小说结尾,“我”遭遇了车祸,看到逼近的两辆卡车照射的强光,“犹如当年那望着那本书中轰然冲出的奇特强光一样。”临死之前,他知道,这将是人生的终结。“但是,我只想回家;我一点都不想死,也不想踏入另一个新人生的旅程。”这就是《新人生》。活像森林中一个藤条交缠的树洞,悬念丛生,隐喻密布。咋一读,似乎可视之为一部个人成长传奇。主人公的经历代表了一个人普遍的生命轨迹:年轻时受到一本读物的影响,走上了探寻新生活和新世界之路。其间爱上一个与他有着共同生活理想即找到新人生的美少女,与她爬山涉水,共度美好时光,并逐渐揭开了读物的秘密。后来,情敌死于己手,爱人另嫁他人,而我也从寻找新人生的幻梦中醒来,结婚生女,以写作、阅读来排遣生命的寂寞,最终遭遇车祸,临死时瞥见了天使的身影,悟到了人生的真谛。而这样一个故事,几乎包含了通俗小说的一切元素:悬疑,谋杀,密探,车祸,乔装,改名,情色,三角恋,教父式人物(妙医师),风景,死亡……尤其是“我”对嘉娜的“意淫”,反复渲染,层层推进,又香艳,又含蓄,又温柔。所以你很难不怀疑帕慕克有意识无意识地在讨好大众。于是便有了我文章开头的发问,也有了他机智的回答。二 要是这本书仅停留在通俗小说的层次,我是没有必要也没有可能花这么多笔墨来品评它了。因为那样的话帕慕克根本不可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他的卓越之处在于,成功地利用伊斯兰文学传留下的众多游戏、机关与寓言的财富,将土耳其错综复杂又雍容华丽的装饰性文学传统推向了顶峰。帕慕克在《新人生》的中文版序言中宣称:“在我所有的小说中,都有一场东方与西方的交会。”联系到作者其他更有名的作品,这句话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去暗示读者关注小说的所谓“文明冲突”这一层面,也即东方和西方的相互了解、争战、融合妥协,“人们的灵魂在这两种传统的影响下受到撼动或者改变。”那么,从民族寓言的角度来解读《新人生》,无疑是个很好的选择。也许可以这么说,作者以雷夫奇叔叔的《新人生》这本书中之书作为隐喻,影射了西方文明对土耳其(伊斯兰文明)的传统文化的蚕食和改造。首先,雷夫奇叔叔是个亲美派。其次,小说在结尾处揭露,《新人生》的内容原来就是一些文化经典(主要是西方经典,例如但丁的《新生》,里尔克的《杜伊诺哀歌》等)的挪用和誊写。许多年轻人沉醉于此书,纷纷踏上寻找新人生之路。这实际上反映的是土耳其年轻人对本国文化根基的抛弃和对西方文明的膜拜追逐。而妙医师则代表了土耳其老一辈的民族主义者和原教旨主义者。他对西方文明带给土耳其文化的摧毁性后果深恶痛绝,不惜派出追杀作者和阅读此书的年轻人。土耳其就在这东西方文明的碰撞中产生阵痛,陷入难言的境地。“我”在临死时想要回家,则表明了作者对传统文化的回归倾向。在这里,需要注意的几个意象/隐喻包括:贯穿全书的“新人生牌奶糖”:甜甜的奶糖代表土耳其迎合西方的口味将自己“甜化”的现实。嘉娜:西方文明的人格化身。嘉娜在土耳其语中就是甜心的意思。正是她诱惑了穆罕默德与奥斯曼,给他们带来了爱的幻觉,最终却投入德国人(西方人)的怀抱,离弃了他们。手枪和钟表:这是仅为妙医师所认可的西方物事(妙医师的密探即以各种外国手表品牌为代号)。因为他可以利用他们来抵抗西方文明。他说:“军事力量是发动圣战的凭借,钟表是祈祷的工具。”这反映了土耳其民族主义者的两套手段:以武力消灭对方和坚持自己的宗教信仰。此外不可忽视的还有小说中反复出现的凯末尔塑像。凯末尔,土耳其共和国的缔造者,现代土耳其国父。1927年开始在政治法律经济文化各领域推行全盘西化的政策,甚至以拉丁字母取代阿拉伯字母,意欲斩断土耳其与伊斯兰文化的联系,搭起通向西方文明之桥。这必然会遭到土耳其民粹主义者的强烈反对。力图靠拢西方的势力与伊斯兰政党的争斗延续至今。二战后至九十年代,曾两度被取缔的伊斯兰主义政党逐渐成为主流政党,大做伊斯兰复兴之梦,使得凯末尔全盘西化的理想变成了泡沫。土耳其便在这进退维谷中陷入彷徨。昔日的荣耀,如今的破败,在东西方夹缝中生存摇摆的尴尬,促使《新人生》在1994年出版后迅速成为土国纸贵的畅销书。帕慕克借此书传递了他作为土耳其人的惶惑与失落——期盼达到一个能够彻底解决土耳其文化身份问题的新世界,但这个世界却难以显现,只能在动荡不安的“巴士”旅途中不断寻找、破灭、重建。三 然而,就此把《新人生》定位在民族寓言上,怕是对帕慕克才华的小觑。在读书过程中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帕慕克有更多的东西想要言说。再三咀嚼后,这才挖掘出了小说更丰富深厚的意蕴。也许书中的一句话可以作为其注脚——“爱让你与天使相遇”。小说一开始,作者不厌其烦地表达“我”受到这本书强烈的冲击,犹如窥见了一个有无数光线射出的天堂。“光”的隐喻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但丁的《神曲》,而贝阿特丽采也很快在《新人生》中找到了投射——那就是把书送给“我”的美女嘉娜。(很巧,嘉娜在阿拉伯语里的意思便是“天堂”)。此后书中多次出现关于天使的意象与论述,直接把嘉娜与天使、天使与希望挂钩。这样,超越于个人传奇和民族寓言之外,《新人生》便通过探讨光阴、意外、人生、天使、写作等环节表达了帕慕克对人生本质的思索。“光阴是一场意外,意外是一个人生。”人生就是由无数的意外构成,但每个人都想要远离庸俗的现实生活,在爱的激励下,追寻新生和天宇之光,达到内心的宁静和永恒。这是雷夫奇叔叔《新人生》所移用的那些词章的主题,也即:找到“天使”。帕慕克在书中说:追寻天使,天使会对那本书有信心,并仔细阅读的人现身。 又说:我从来没见过书中提到的天使,可能要到死亡那一刻,你才会在巴士的窗户旁边看见天使。 我想写《新人生》时的帕慕克是犹疑的——可能现在也是。究竟怎样才能见到天使?——“爱让你与天使相遇”。与“我”寻找新人生相伴的,是我对嘉娜的爱。它推动、成就了整个故事。此外,帕慕克还借奥斯曼之笔编撰了一系列关于爱的语录,传达作者对爱的思索。奥斯曼——“我”说,他的灵感都来自于爱,把爱看作“灵魂之舟找一个安全港湾停泊的渴求。”大概,这才是“新人生”的 真正含义——一种因为爱而充满希望与平静的人生。但这新人生永远无法企及。天使只存在于彼岸。现实世界,总是充满着混乱、矛盾、争吵、破碎、无奈。全书中,我最喜欢的就是第250页那段关于爱的“珠玑文句”。响亮、明媚、急促。可是,他并不坚定,所以才会怀疑这只是些盲目的信念。爱无着落,而天使虚无,人生虚无。只有终结生命,才能邂逅天使——通向新人生。最后,既然雷夫奇叔叔模仿他人写就《新人生》,那我也模仿帕慕克写成自己的爱之说吧,并尝试解答天使之谜——爱是什么?爱是温柔的手。爱是玫瑰的芳香。爱是眼波如水。爱是三月木叶滑落的露珠。爱是微风中的弦音。爱让你震颤。爱是菩提树下泉。爱拖着焰尾在天边飞翔。爱在涟漪上跳舞。爱是梦中铃铛响。爱是屋檐漏下的光。黑暗中有爱。爱是吻你的脸,却闭着眼。爱是毒酒。爱是隐形的箭。爱是恨的姐妹,是泪的邻居。爱是艾草。爱让你苍白。爱是怅然若失。爱是绝色的伤口,并且永不愈合。爱的手指冰凉。爱是奇怪的妒意。爱是绿色的焰火。爱在心口研磨。爱是前世的月光。爱还在等待。爱是对你的诅咒,连同我自己。爱是钥匙,打开天堂的门,或者地狱的窗。7/1/2009

这个书评 那个书评

被一本书吸引,从而展开一段新人生,这很好理解。过这种很强烈的冲动,我也体会过。那时候会感到人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别的都是死路。这种十分绝对的想法,我不愿意称之为一时的鬼迷心窍。即使全心全意相信一样东西,相信这么一条路,以后也一定会发现这些事情和自己想的不一样。而且很容易像主人公一样,变得怀念过去,当时毫不犹豫挣脱的东西,到头来成了希望的源泉。是否可以这么猜测:其实让你那么有激情去寻找新人生的东西,不是那本书,而是日积月累各种细枝末节的乏味生活。人真正怀有巨大的热情的,不是某一种新的意外,而是不值一提的生活。意外会创造新的平凡,平凡中又会酝酿新的意外。所谓新人生。应该只是新的生活体会,新的对过去的认识和理解。因为并不存在对过去的反叛。书里所有人对过去的割裂,看似激烈,看似彻底,其实也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认定而已。———————————————————————————————————另外猜测书里的新人生是对西方文化侵袭的讽刺。也不是猜测,应该就是这样。想起前两天吃饭时候突然被问到伊斯兰文化和西方文化的矛盾和现状。我当时随口就说其实不存在文化的冲突。这应该是身份认同问题。前几年中国人也激进的探讨过这个问题啊。然后我就突然哑口无言了。。。大家确实探讨过这个问题,但是后来似乎不了了之了。。。文化的冲突,文明的冲突,应该是个伪命题吧。为什么没有人说性别冲突,国籍冲突,或者教育程度冲突。。人们属性不同,想法不同,习惯不同这都是正常到根本无所谓的事情么。认定这是个人身份认同问题,就简单多了。一个阿拉伯少年某一时期接触到一个非常理想又看起来很真实的世界体系,甚至将其深化为自己的理想追求,于是他开始追求而后开始迷茫。发现西方世界并不是那么回事以后,阿拉伯少年痛定思痛,几经挣扎,终于站在了西方文化的反面。对西方世界由爱生恨。不惜毁掉西方以免它祸害更多人。这是这个小说里的现实,也是确实是现实里阿拉伯极端主义的起源和现实。最为激进的恐怖分子们往往是接受过西方高等教育的西方反叛者。这个道理在个人而言,即你奋力追求的东西其实改变不了你,不能带给你希冀的新人生。到最后肯定会发现自己还是原本那个自己。

《新人生》——一则寓言

对我而言,读帕慕克需要耐心和勇气。因为当我试图搞明白那一连串纷繁复杂莫名其妙的异国之旅时,总会惊讶地突然在主人公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不论表面上看来,经历有多么不同,但根本上的复杂心境是何其相似。主人公的自白好像是逼着我审视自己的内心世界,而我尝尝败下阵来,有时甚至要通过安慰自己:“书里写的是别人的故事”,然后才能稍稍平复心绪,继续下去。《新人生》尤其如此——它是一则寓言,因而连那些自我安慰的借口都不再适用。如主人公而言:“书的主角是我”,书的主角可以是每一个读者。最有趣的是,主人公的名字叫“奥斯曼”。帕慕克的主人公从来不止是人,更是一座城市,甚至一个帝国。当我朦胧地意识到这种复杂的心境也许不仅与其他人共有,更与一座城市或一个曾经存在的帝国共有,心里些许有些欣慰。帕慕克带着深深的爱意,书写着一个更宏大的存在的生命。这生命拥有的脉搏,牵动着我的内心,只因我身在其中。这是读帕慕克,唯一好受一些的地方。

天使交叠

我很清楚自己正走在帕慕克作品的误读里。能不能走的出去就看我的造化了。就像几年前我夜复一夜地读昆德拉,把时间大把大把地消耗在窗前一把破椅子和昏黄的灯光下。窗外仲夏夜里有许多混杂在一起的声音,或许还有一个小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等我。但我已经完全陷进昏天暗地的误读里了。这误读就像《新人生》里奥斯曼汲汲求索的天使之路。他始终不知休止,慌乱不安,汲汲皇皇,像个忘却目的地的巴士司机,不知该驶向何方。隔了好几年之后我才有一个意外的机会渐渐靠近昆德拉小说的命门,在那个陌生世界的入口用两片厚厚模糊的发旧镜片开始端详,在半夜走廊的寂静里听到几千个日夜以前的时间轰隆的涌来,在那一刻暂短的归还给我,让我又重新认识了一遍那个世界里的人。清晰难忘。但这个缘分来的太偶然,仅仅因为意外的复读。盲目的巧合。这是奥斯曼追寻途中的关键词吗。《新人生》里最让我关注的一条线索,是死对生的诱惑。奥斯曼从书里得到前往新人生的启示,这股渴求和死亡的召唤一样让他无法停歇,向死逼近。直到他在枪杀那个男孩的几刻钟以前,从男孩的眼里看到死亡也撼动不了的平静和祥和时,他开始反思,那个男孩到底从那本书里得到了什么。我也试着不再像奥斯曼那样逼问,只是随便找张纸坐下来抄写。抄写的时候体会到从这两个字中跳出来的关于生命的指征:一切事物的反复。即便是“双手、手指、嘴巴、下颚和头部在每天抄写时如出一辙的动作”中孕育出来的生机,都包含在这宏大的象征里。小说最后一页的结尾“我知道,这将是我人生的终结。但是,我只想回家,我一点都不想死,也不想跨入另一个新人生旅程。”这时,可能奥斯曼明白自己最想做的,是要重复他履历过的人生中的每一次,带女儿去火车站看火车,试吃各种新品牌的番茄酱,读书,和妻子聊八卦然后做爱……没有这些一点一滴正在成为过去的过往,也不可能在无法反复的一次人生里获得填充与际遇的时机,这就是帕慕克对新人生牌奶糖陈述的寓意:“人们将他们逝去的过往与新口味结合,创造出新的觉悟。”我不知道我误读的成分有多少。另外许多条帕慕克苦心营造的线索我也一知半解。但权当把这一次成为日后可以有新觉悟的可能性的伏笔。这一切都是巨大的隐喻。在这些隐喻面前,无论是奥斯曼还是作为一个读者的我,都愿意在生的此岸停留,然后只是什么都不思考什么都不索求的过渡彼岸。

只是循环,何谓新旧

这是一本需要思考着阅读的书。我们没有必要去仔细考察书中那本充满魔力的书到底是什么。在我们年轻的时候,也许是一次旅行、一首歌、一个人、听到的一个故事...都可能吸引和诱惑我们去思考进而奔向想像中的“新人生”。这次作者用的是一本书,这样一种最能让人想像的物件,来作为引导主人公和读者的诱饵。被激情和向往引导的年轻人,彻底放弃已有的生活,在巴士的摇摇晃晃中,漫无边际地寻找新人生。天使垂爱于这样的生命,让其在一次次的死亡危机中劫后余生。找寻的过程中,对新人生的怀疑、对过往幸福的回望、安逸富饶生活的诱惑,都在让其放弃。这样的放弃,又让我们回过头去,找寻那个诱惑我们出发的源头,杀死他,以求心安理得忘记所谓的“新人生”。可是,这样的过程总会忽然的嘎然而止。我们以为尽在掌握的一切,转瞬变幻和消失,“新人生”之旅突然死亡。所有的年轻人都要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只是在时光流逝中,躲在生活的角落里面,偶尔地孤独地思忆曾经有关新人生的线索,却发现过往的轨迹,早就在一系列巧合中被事先安排。大多数人就这样了,忘记新人生和天使,平安也就是一生。不安分如主人公,却还要去找出新人生的真相。天使不再眷顾这样的生命,如果我们不安分,即使我们想回家,也将不得不告别我们现实的人生。命定的人生还在续演,所有的年轻人都在重复找寻新人生、而后回归的故事。世界的变化不因个人的反抗而有所停顿或改变,土耳其东方与西方的冲突和融合亦然。就像一部无限集数的情景剧,剧名叫做《新人生》。以世界为布景,我们每个人都是临时演员,一集演罢,回归生活,下集换人。

回到起点的新人生

有一天突然发现,新人生不在前面,而是在上面。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或许是我认为不管走多少路,不管走多远,当回到起点时,发现一切都没有改变,那才是新人生的开始。没有天使,他们却在天使的指引下经历了一件又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最后的结局是否就是新人生?在主人公发现一切都改变后,他无奈踏上一条寻找新人生的路,在最后,他终于在天使那眩目的光芒下隐隐看到了终点——一切都没有改变的旧时生活。回忆与失忆,起点与终点,在此刻天使的光芒下混杂,然后透过天使的,是迎面撞来的客车。

一粒奶糖的苦涩和甘甜

在每一次旅途中,我看到那些未曾见过的风景,听各式各样的关于当地的习俗和笑话,不断的乘坐各种高速的交通工具却缺乏发现的耐心,我清晰的感觉到旅行中存在的某种隔阂和误读。对每次出行我都疑虑重重:那些风景是否是描述中的样子?那些地方的人生有什么不同吗?我知道的那些是否真实?在我翻开《新人生》之前仔细看了印在封面上的导读:一颗魔幻现实主义奶糖、被暗杀的叔叔、线索、一本将人推到死亡边缘的书,光这些字眼透露的信息看来,这本《新人生》叫做《幻影书》反而更贴切吧。一开始我试图猜测奥斯曼读过的那本神秘的书的内容,是怎样的一本书让他看见了不存在这个呆滞的世界上的光芒?奥斯曼在书中发现的新人生真的是令穆罕默德背叛父亲的同一个新人生吗?抑或是为了一场不期而遇的爱恋而相信的另外一个可能存在美好世界?但很快,随着小说的进展这种猜测显得太言不及义太一厢情愿。从小说反复提起的现代土耳其国父凯末尔塑像,你会发现,这本书也许只是帕穆克的一个政治寓言。从1920年开始,凯末尔以强硬的政治手腕全力推动土耳其走向西方化的道路,在政治、法律、宗教、思想、文化等方面全盘引进西方制度,甚至规定土耳其语的书写必须用拉丁字母,不准用传统的阿拉伯字母书写,希望从文化上彻底斩断旧有的伊斯兰教根源对现代土耳其的影响。帕穆尔的这本书在土耳其出版于1994年,小说结束前提到的主角奥斯曼年龄在35-36岁之间,而小说开始时奥斯曼最初读到那本书开始巴士恋爱的时候是22岁,如果按照现实的成书时间推测《新人生》里的时间,小说讲述的应该是1979-1980年的土耳其。20世纪80年代的土耳其局势动荡,力图靠拢西方的世俗主义势力和伊斯兰教复兴运动激烈的交锋导致政变频发。从二战结束到80年代,全盘西化的政策在西方集团受挫时,伊斯兰教成为政治斗争中的重要工具,成为获得社会认同的政治语言。在1970年和1980年曾遭受过世俗主义政府的打击两度取缔的伊斯兰主义政党从80年代末期开始,逐步成为主流大党,与极端的伊斯兰原教党派不同,实行温和伊斯兰政策的代表党派土耳其繁荣党于1996年成为执政党之一。而在近年的议会大选中,伊斯兰主义政党以大比数胜出。每次政权的争夺和交替都是血腥而残酷的,所以不难理解《新人生》里面的妙医师为了政治道路不惜牺牲自己儿子,而奥斯曼却对妙医师的“恻隐和宽容之心如同潜伏的疾病,从内心深处油然而生(P239)”。当奥斯曼再一次遗忘又想起那个二十五年前和新人生奶糖联系在一起的站点时,按照现实的时间,二十五年前恰好是1969-1970年,与伊斯兰主义政党两次遭受取缔的时间刚好暗合,现实中往复的历史又回到了同一个站点。那些漫画出版物和那本成人童话的兴衰也同样与政治党派的兴亡密切相关。八十多岁的奶糖创始人说:“奶糖与长期居住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有着密不可分得关联:人们将他们逝去的过往与新口味结合,创造出新的觉醒(P289)”。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终于明白这本叫《新人生》的小说为什么在1994年的土耳其成为销售最快的畅销书。事实上,土耳其的伊斯兰复兴之梦使当时的土耳其仿如陷入“无尽之夜”,而企图通过全盘西化来改革土耳其只是一个梦想中的“虚妄天堂”(两部都是嘉娜分别和穆罕默德与奥斯曼一起看过的电影),而昔日的荣耀和破败的现实、夹在“东方”“西方”的矛盾间难言的失落感、宗教与政治的纷争、库尔德种族冲突像一段以寻找通往“新世界”入口的不安的、摇晃的、随时可能发生事故的巴士旅途。就像帕慕尔说的:借助“小说”这样一个“西方”的形式也同样可以表达“东方”的深层而幽暗的人性。而在每个非西方的国家里,这种矛盾正在“互相了解、互相争战、或是彼此融合妥协”。那些政治斗争之下的生活和爱情仍在继续。那些钟表依然一丝不苟的纪录时间、卑微的人生以及那些不可避免地走向破碎的想要达到爱和宁静的梦想。所有人都希望能触及梦想中的天堂,但任何人都感到被入侵的不适。有时候我们迫切的希望某个古镇像一个保存完好的化石一样能让我们感知岁月的悠远和古朴,但我们却企图通过想当然的最简单方法希望在那里能找到心灵的宁静,这种想法总是让我们对见到的风景大加赞赏或者彻底失望,这是不是有违某种本质?读《伊斯坦布尔》的时候,我非常喜欢小奥尔罕和自己玩的那些把戏,像通过只有彼此知晓的暗号联络的秘密纵火行动中的心领神会,我甚至不在意他反复提及的伟大的奥图曼帝国给土耳其留下的阴影和忧伤。尽管存在这样明显的误读,我却觉得很好。我们从书上得到的是自己的人生,从旅途上得到的依然是自己的人生。就算是把《新人生》读成一个爱情故事、一个侦探故事、一段驰往黑暗的青春旅途或者读成一个中年男人回忆笔记又有何妨呢?我不知道不断的出发是不是终究能够抵达。但我知道,那些隔阂和误读永远存在,你只能品尝自己的光阴、人生和事故,就如那颗叫“新人生”的奶糖,暗含的苦涩和甘甜只有自己才知道。尽管所有人都不甘愿只有一生,另外的那个人生却永远在充满着失落的爱和无奈的寂寞的最远方,就像一本永远被误读的书、一段离题的旅程,那些困惑和迷乱从来无法解答。

明天—新人生

一本从第一句话就开始引人入胜的书,充斥着个人的自我与悬念。仿佛是悬疑故事却又不失人文关怀。无数的线索最终形成难以言喻的结局,甚或悲,甚或怨。在一次波涛汹涌的人生转折后面对的一切终将归于平淡。或许从故事的开始就已然注定了这个定然的结局。不过我还是爱上书中一枚让人欲罢不能的怀表,它在你幸福快乐的时候停止转动,在你沮丧悲戚的时候加速运转。怀表或许是帕慕克的臆想,但亦是作者对人生乐观心态的一种真实冀望。这怀表不免让我想起米兰昆得拉在《不朽》里说的一句话,我们身上始终有一部分东西是独立存在于时间之外的,它可以让你忘记时间和岁月。那一瞬间就是你感到的幸福和快乐。

如盐的新人生

曾经自告奋勇的跟书友信誓旦旦的说读此书会很快的写出个感受来,可是从书一到手到现在怕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断断续续的读起来,然后再慢慢消化一次,再拿起,如此反复才觉得此中的意味。不过个中感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刚开始天使图案包装的奶糖,最吸引我的眼珠,自始至终劝慰我一点点的陪着主人公奥斯曼的思绪走下去,很难讲,假设我是主人公是不是我也会选择那样的结局,虽然读到终后已经想像到作者会用这样的方式让主人公用“死”来诠释new life的含义,尽管是被动的,但却也是让“旧人生”到“新人生”的轮回。奥斯曼的结局在我看来虽处理有些落于俗套和少许的自作多情,但除了这样的选择还会选择什么呢…………突然把帕慕克想到了贝克特,那双掺着讽刺的厉眼,洞察秋毫,但却加着星星点点的没落与惆怅。我情愿相信这是一场救赎之旅,也情愿相信穆罕莫德和奥斯曼(主人公)是一个人,在用华瑟枪结束的只是主人公的前世,只不过一个是爱着天使般的嘉娜,另一个是爱着现实意义上嘉娜;小说中提到的那本小说一直给了我很大的好奇和神秘感,还有的就是不断出现的BUS之旅和糟糕的交通状况,我想作者就是要制造几次的巴士车祸才使得故事发生下去,要不我都不知道如何读下来……。但车祸却又是主人公不忍看到的,却也一次次的带给奥斯曼一次次的生机,于是我们就跟着作者的这种复杂的心情读下去,从钟表到汽车,从手枪到可乐,从拒绝到接受,从文化的对抗到一次次的被文化强奸……最喜欢的还是作者两次提到的“新人生牌奶糖”,因为我也终将要吃几颗下去,来恢复对本民族文化的记忆~

新人生

人生是什么?是一段光阴,光阴是什么?是一场意外,意外是什么?是一个人生,一个新的人生。某种意义上说,穆罕默德是奥斯曼的同貌人,而穆罕默德的被奥斯曼的枪杀则是主人公的同貌人的死亡,由此来获得新生和净化。嘉娜的失踪和穆罕默德的死亡最终使得奥斯曼获得新生,他开始意识到-就像穆罕默德所了解的那样-新人生不过是复归平静。在人生中找到存在于书中的不为时空所改变的永恒。雷夫奇叔叔和妙医师也象征着一个民族对待西方文化的两种态度,妙医师是选择手表和枪的,雷夫奇叔叔是选择铁路的。而我们的主人公是相信新人生是在路上的,是否找得到这一切,天使是否存在,其实都不重要。有觉醒之后的回归和重归平静,不是屈服于年龄和现实的平静,而是洞悉一切之后的平静。如果人生不仅是一连串惨痛、没有意义的蠢笨行为,那么人生中所有的乐趣与高低起伏一定存在着某种逻辑,让它们巧妙地现身。

很绝望压抑的一本书

一个看似荒诞的爱情悲剧。揭示了一个东方传统社会向西方现代工业社会转型中会出现的种种现象。 长辈中有两种人,一种人积极地推动社会的工业现代化, 并引入西方现代文化和思想。另一种人拼命维护传统,为此不惜借助恐怖手段。年轻人夹在中间, 既被新思想,新生活吸引,又受到传统的束缚。 结果是一部分人被迫麻木地活着,一部分人离开,另一部分人在这两种力量的碰撞中被撞得粉碎。 非常讽刺的是,维护传统价值的上一代用来抵抗西方现代工业的手段却大都是现代工业的产物,而他们维护的传统中有些早就与西方文化密不可分。 其实对于年轻人来说,他们想要的只不过是爱情和适合他们新一代人的生活方式。他们甚至可以成为新旧文化的推动者和保护者, 但现实中他们却成了两种文化冲突的牺牲品。非常的悲哀!当然里面还有很多别的象征和故事......

何为新人生

人人都在寻找新人生,可追求的结果不是迷茫就是灭亡,人们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其实,人生只是在不断翻来覆去的循环中起伏,找不到目标,看不到希望,就像寒冷的伊斯坦布尔的冬天。充满伤痛的人们从自己的政府和民族中看不到希望,便从西方寻求新的人生,可西方的文化和古老的伊斯兰文化毕竟难以融合,这就是帕慕克的“呼愁”吧。

我的鸡皮疙瘩

这是一部关于土耳其失落的民族文化和智慧的寓言,东方和西方文化交会,互溶,误解,斥责,极度紧张的精神漫游史。某日,名为奥斯曼(Osman)的工学院建筑系学生读了一本奇特的书,遭受强烈震撼,断然告别过去熟悉的生活。他爱上了奇怪的魅力女孩嘉娜(Janan),又亲眼目睹情敌遭人刺杀。一系列意外让他决定抛弃原有身份,追随书中指引,踏上追寻新世界中新人生的旅程。开场的第一句写道:“某天,我读了一本书,我的一生从此转变。” 一本私下流传的“神秘之书”竟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真神奇。《新人生》是对我一次不同阅读感受的挑战。在开头他一直在提那本“神秘的书”我到底是想知道这本书上写的到底是什么?以致一个人为它去放弃以前平静的生活去探索一个新的世界,但是,不读到底是不会弄清这本“书”的前因后果来。当奥斯曼读到由嘉娜推荐的那本书时,恍然大悟,他执意要追求那个新的国度。他搭上一班又一班的巴士,经历爱情的苦涩。一连串的车祸,但他都能幸存,仿佛永远可以在整个土耳其搭车下去,叔叔身后留下的秘密线索,手表,一款名为“新人生”的奶糖等一系列未知数……如同几道平行线带领他直达事实的底端。在作家笔下,“新人生旅程”显然只是一个引导线,新人生的幻想来自一种对新人生的内心需求,我们最终会发现帕慕克书中所提及的那本《新人生》,只不过是他父亲的好友雷夫奇叔叔给成人写的一本童话书而已。童话中反复地讲述伊斯兰文明和西方文明的关系,而帕慕克在《新人生》中,最终还是表现了这么一个问题:土耳其——这个夹在东方和西方之间的国家,既是想极力成为欧盟成员,又是伊斯兰国家,年轻人东倒西歪,虽然是伊斯兰教徒但却是不能接受的开放,无所适从。其实作家想说的是,在西方文明越来越强劲的冲击下,伊斯兰文明受到冲击、分化、变形这一事实。“新人生”是一块禁地,寻找“新人生”是一种危险的行为,因为它挑战了现实,但是“新人生”只不过是在需求“新人生”欲望驱使下的童话体验。在小说的结尾,知道谜底的“我”,这时“只想回家”,等知道了最温暖的还是现在幸福的时候却死在了一场意外的车祸之中……这也是我不想读到的结局,但是我清楚这是必然的结果,这是“人生的终结”,也是“我”原先决定要体验的并且已经上路的“新人生”旅程的终结。“人生是什么?是一段光阴。光阴是什么?是一场意外。意外是什么?是一个人生,一个新的人生。。。”作者在前面的序言部分说道:“在我所有的小说中,都有一场东方与西方的交会”当然,东方与西方的心灵沟通和思想交会,并非如人们以为的是透过战争强加于人,相反地,一直以来,它都是发生在日常生活的种种细节中。在小说快结束的那部分写道:“我看见酒吧和啤酒屋在清真寺,以及退休之家附近等最不可能开设的地方开张。我亲眼看见一个斜视的俄罗斯模特儿提着一箱衣物走过一个个小镇,在巴士上,戏院或市集表演一人服装秀,再把展示过的服装卖给面罩遮脸,带着头巾的妇女。”发现在自己的家乡这种情况也越来越明显甚至越来越严重。人们通过各种方式使劲接受西方快餐文明,无论是大的还是小的,从众心理非常明显。年轻人是酒吧,慢摇吧等各种“吧”东倒西歪的常客,慢慢丧失自己的人品,穿衣打扮嬉戏打闹是生活的主旋律。亲耳听到过会有那么一些人,白天看是那么虔诚的伊斯兰教徒,夜色凝重之时却是如此开放的“享受着”。“西方”在无影无形之中影响着我们的生活习俗和宗教观念。咖啡代替了咸奶茶,面包代替了馕,牛仔裤代替了埃德莱斯,被折腾成各式各样的头发代替了漂亮的花帽和头巾。。。深深地感觉到:修建一座跨越连接亚洲板块和欧洲板块的悬索桥,以今日的技术并不难;但构筑一座沟通东西方心灵的大桥,以今日人们的相互理解能力,还没有修建成功。 我们可以面对西方近现代文明的强劲冲击,西方以外的各个文明要么被冲击的支离破碎,要么被逼的穷于应付。唯有伊斯兰文明则以其坚硬的内核而坚定地对抗着。先进的思想和科学技术可以不断地被接受和吸收并融合自身的伊斯兰文明教授于下一代接班人,力求把现在对这个宗教的各种评论和现实往好的一方面牵动。不能被西方文明完全吞没,就算你穿的是牛仔裤,露出再大范围的肩膀,说的是再标准英语,你都不可能是他们中的一分子。一个民族一定要保留只属于自己的一些东西,比如:文字,文明,传统习俗,宗教信仰。对于作者而言“置身于伊斯坦布尔中心,这些传统从来都不是单纯的,总是混杂的。”对我而言:置身于乌鲁木齐中心,那些传统也不再单纯,继续混杂。要继续这样么?想到这些我还是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枚奶糖

对一只乌鸦,我们能拒绝命名,但是对一本书,我们却无法拒绝阅读。当然,这本书不是别的,是那种所谓的天书、宇宙之书、终极之书……比如博尔赫斯在《书》、《论书籍崇拜》中谈到,穆斯林教徒认为,《古兰经》是真主固有的一个属性,它产生于阿拉伯语形成之前,也产生于天地形成之前;而希伯来人则认为《圣经》系神灵口授,不同作者在不同时代写就的书都出自神灵之手。这是一种阅读的神话,同时无疑也是一种阅读的牢笼。拥抱神性的同时往往在拒绝人性,领受天启的时候往往也在放逐人生。事实上,当神灵、传统、信仰、真知托身为书时,阅读已不再是人生的发现,而是成为一种精神的见证。在这其间,孰是孰非孰真孰幻,实难定论,帕慕克的小说《新人生》,似乎正为回应于此而作。小说一开头便写道,“某天,我读了一本书,我的一生从此改变。”由此拉开一本书赋魅又祛魅的奇幻旅程的序幕。一个叫奥斯曼的工学院的学生,读了一本奇特的书(这本书的书名就叫《新人生》),产生顿悟,决定抛弃原有身份,追随书中指引,毅然踏上追寻新世界和新人生的旅程。其间,他遇到并爱上了一个《神曲》中贝阿特丽齐一样的少女嘉娜;他追寻他的情敌,又在世俗幸福的诱惑下枪杀了这个实际上是他精神影子的人;他寻觅改变他一生的这本书的作者,最后却发现“新人生”不过是一枚牛奶糖;他最后丧命于一场车祸,临终前终于参透一切……英国《卫报》说,《新人生》的书名来自但丁诗篇《新生》(La Vita Nuova)。和《新生》中诗人热爱的少女最终离去一样,在《新人生》中,嘉娜也最终别离奥斯曼,远嫁他乡,成一段不了情。又说《新人生》是一种“形而上的公路小说”( a kind of metaphysical road novel),我想这可能是帕慕克从纳博科夫的《洛丽塔》(Lolita)那里受到了启发,比如穿越全国的旅程,比如枪杀情敌这一场。当然还有那些滑稽的“手表密探”,让人想到卡夫卡《城堡》中K的两个助手。这些小处可以见出帕慕克在描绘土耳其现实时所拥有的欧洲文化视野,实际上也启示了一种阅读传统文化的新路。关于《新人生》,帕慕克曾谈到,“我是一个真正的很极端的读者,期望书本能开启一个新世界。但是,和我的主人公不同,我也是一个警醒的、有讽刺感的读者;从这个意义来说,我并没有什么极端的观念或者终极期望。如果我像我的主人公一样面对任何一本书,我会找到一种解毒剂,这让我成了少数派,中东的自由主义者。”他更明确地指出《新人生》“影射了一种阅读图书的第三世界道路(the Third World way of reading a book),一种你能读些什么同时能从中领悟宇宙的秘密的观念。”早在写作《黑书》的时候,旅居美国的帕慕克就从博尔赫斯(还包括爱伦•坡、卡夫卡、卡尔维诺等)那里有所领悟——“那是一种文学启示。他教我用完全超然和世俗的眼睛去看那些精彩的宗教作品。博尔赫斯告诉我,有一种东西可以称为‘文学之玄学’。通过追随爱伦•坡、柯勒律治及瓦雷里的道路,在一篇又一篇作品中寻找线索,他教会我用一种自由的方式去看那些有沉重伤感的传统和宗教的古老作品。”“博尔赫斯和卡尔维诺让我获得了自由。传统伊斯兰教文学的内涵如此反动,如此具有政治特征,并且它们被保守主义者以如此老套、如此愚蠢的方式加以利用,我从来也想不出我能对那些材料做些什么。但是一旦当我置身于美国,我就意识到我能够以卡尔维诺式的或是博尔赫斯的心情回溯到那些材料中去。我必须从分清伊斯兰文学的宗教内涵和文学内涵开始,这样我才能够轻而易举地挪用它的众多游戏、机关以及寓言的财富。土耳其有着高度精美的装饰性文学传统,既错综复杂,又雍容华丽。但是在那个时候,负载着社会使命的作家掏空了文学中的富有革新精神的内容。有许多寓言在各种各样的口头故事传统中被重复着——中国、印度和波斯的。我决心利用它们,把它们设置在当代的伊斯坦布尔之中。”所谓的阅读的“第三世界道路”,就是一种东西方之间、传统现代之间的居间的阅读法。通过文学文化资源的并置、拼贴、转换,能从传统见出现代,从东方见出西方,从腐朽中见出神奇。这是一种真正开放的、自由的阅读。这种阅读法也必然包含对文字和人生之间纽结关系的解析。世间并没有什么能决定一个人一生的书本,正如帕慕克说的,“《新人生》是我的书中最富于想象力和实践性的一本书,也许它触摸到了民族感情、对传统的忧虑和对西化、现代化的厌倦。”这种“忧虑”和“厌倦”,也是对任何一种面向典籍时的单向度的、独断论的阅读法的拒斥。“想独自明智是一种巨大的疯狂”,拉罗什福科这句话是有其道理的,一本书如此,一种教义也是如此。何谓“新人生”?也许诚如书中所启示的,它的滋味不在字里行间,而在一粒粒的奶糖中。

有一颗奶糖叫做“新人生”

“某天,我读了一本书,我的人生从此改变。”小说的第一句话就极具视觉冲击力,同时设下了本书最大的悬念。开始时,在作者质朴却细腻的文字带领下,我以为我进入了一个由阅读引发的精神漫游之旅,一种似曾相识的状态——手捧一本书,翻开那满溢着墨香的书页正如翻开了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怀着好奇、欣喜甚至有些惴惴不安的心情,小心却快速地向前窥探着,书中的思想碎片汇成“澎湃而出的力量”将我淹没,有一种几乎快要窒息的感觉,但是“心智(却)豁然开朗”——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达。我瞬间被作者所征服,为有人能够完全感受我的感受而振奋,为这种情感得到恰当的表达而舒畅。可随着情节的深入,我开始发现,这本封面上画着“新人生牛奶糖”的小书并非如此简单而已。随着书中的“新世界”占据“我”的所有感官和思维,周遭的一切,那么熟悉,却又无比陌生。因为“我”从小建立起来的对于这整个世界的理解体系崩塌了,现在的“我”像是从原来那具躯体里脱离出来,可以俯视那个原来的自己,那个“旧我”。但“我”不像婴儿,虽然没有得到事先通知就被带到这个陌生又复杂的世界,但因为知觉系统还处在沉睡状态而依然无所畏惧。现在的“我”,随着大量颠覆性的信息涌入脑内,一种莫名的恐惧占据了“我”的心:“我害怕孤独。” “我”害怕自己彻底相信进而信仰书中所说的一切,“我”害怕独自一人懵懂地面对“新世界”带来的一切难以解答的疑惑——这是一种孤独无助的、绝望的感觉。而这个时候,吸引“我”进入这种沦陷的嘉娜自然成为了我唯一的希望和寄托。因为她是知道“新世界”的人,她美丽又优雅,像是“我”黑暗境遇中的一线光明,令人向往,令人沉醉。这种复杂的迷恋以爱情的姿态表现出来。但可悲的是,在嘉娜看来,穆罕默德——一个已经深入“新世界”的人——比“我”这样一个夹在新旧世界边缘挣扎的男人更有吸引力。因此,“我”对穆罕默德怀着敬仰心情的同时也深深地妒恨着他,是他抢走了“我”嘉娜的芳心。随着穆罕默德的失踪,“我”和嘉娜不约而同地开始了一场追寻之旅。在命运的强光中,巴士发生的车祸宣告了以前身份的死亡,“我”和嘉娜都作为另外两个人继续我们的寻觅。接着,我们与妙医师相遇,并发现穆罕默德就是妙医师的儿子这一惊人的消息。妙医师,作为旧世界的最大代表,为了维护旧世界的秩序和尊严,不惜花重金经营起一套并非严密的“手表密探”系统,唯一的目标就是把作为新世界代表的儿子杀死。而“我”,出于情敌的本能,自愿成为妙医师的一颗棋子,为他执行这个神秘的任务。最终,“我”自认为杀死了穆罕默德,自认为消灭了情敌,却发现嘉娜也消失了,直到最后“我”也没能得到“我”一直为之神魂颠倒的美好爱情。正如作者奥尔罕•帕慕克在序言中所说的,“在我所有的小说中,都有一场东方与西方的交会。”《新人生》中的这个“我”就是这东西方文化交会、冲击的核心。这个所谓的“新世界”也就是西方文化浸染下的世界,书中随处可见这种西方文化的表征:雷夫齐叔叔的漫画中描绘的用西方先进机器武装起来的世界、人们对于火车列车时刻表的憎恶(因为西方的时间体系使传统伊斯兰文明下的时间概念变得混乱)、凯末尔将军的塑像比比皆是……“我”一方面受到了西方文化的强烈吸引,一方面又因血液中跃动着的传统文化的基因而对这一切新事物有着本能的抵触。于是,“我”处在了一种极度迷惘的状态,不知何去何从。整本书中,巴士上的时光占据了“我”生命的很大一部分。而巴士上这种没日没夜、昏昏欲睡的恍惚和混沌状态就是“我”在努力摸索,希望看清应该前往的方向时的状态。也是在这种寻觅思想出口的途中,“我”对嘉娜的迷恋越来越深,深得不可自拔,也即“我”越来越沉醉于西方文化带来的智慧、希望的灵光。可不管如何期待新世界,“我”仍把内心最后的脆弱寄托在“天使”这一传统文化图腾的身上,“我”的寻觅之旅始终贯穿着对于“天使”的困惑和期待。这种东西方文化冲突的顶峰出现于“我”开枪企图射杀穆罕默德的那一瞬间。因为默罕默德就是那个彻底归属于新世界,也就是西方文化的“我”的象征,“我”杀死了他就是杀死了那个信仰新世界的“我”。开枪的那一瞬间,“我”看似得到了解脱,因为在东方与西方的抉择中,“我”的子弹替我做出了最终的决定——选择东方,选择传统文化。但实际上,“我”陷入了一个更加困惑的深渊,因为嘉娜也消失了。嘉娜作为“我”进入新世界的领航人,在“我”做出选择东方的决定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没有继续存在的意义,带着“我”的爱情一起消失了,并最终投身到一个彻底的西方环境——嫁给了一个德国人。奥尔罕•帕慕克就是以这样一种带有寓言意味的故事形式将东西方文化的冲突立体地表现出来。这种文化的冲突,在一般人看来似乎是很容易理解的,毕竟各种代表东西方对立的文字作品总是不断地涌现。可作为一个身处冲突漩涡之外的人,对于这种处在极度迷惘中的人们最细腻的心理状态却是难以把握和深切体会的。但是,《新人生》做到了。魔幻现实主义的风格,亦真亦幻,却带领着读者在文字间驰骋,像回味自己的亲身经历一样感到真切和震撼。可仔细想想,我们又何尝不是身处一种东西方文化冲突的疑虑和踌躇中。这种冲突并非完全意义上的对立,更准确地说,是一种张力,文化的张力。西方启蒙运动所宣扬的自由、平等、权利等思想,从五四以来就吸引着一代又一代的有志青年。我们渴望理解这个社会,渴望驾驭这个时代发展的脉动,渴望触摸到这个世界的真实。我们渴望独立地思考,渴望有尊严地决定自己的何去何从,渴望个体的生命可以汇成人类进步的大意义。但在接受启蒙精神洗礼的同时,我们的思维仍然带着儒家传统文化的烙印,社会伦理规范、传统道德准则等各个方面也经历着西方文化的冲击。如何平衡这种张力,如何在我们的思想和行为中作出取舍,《新人生》同样把这个问题留给了我们。另外,在这个历史话语权普遍被掌控在政治手中的时代,在这个主流媒体面对所谓的敏感话题集体噤声的时代,我们真的需要更多这样立体而丰厚的作品,在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艺术层面上,给我们带来全新的观察视角,带来关于这个世界的真实洞见。

三十八号座位

继《伊斯坦布尔》和《红》之后,今天我拜读了《新人生》。书中一段接一段的巴士旅行让我感到熟悉亲切。年少时,我曾渴望跳上高中校门口的巴士,不问线路,没有目的地,缩在巴士最后排的角落里(如果是双层巴士,则坐在顶层的最前排),随便这辆满是陌生人的车把我带向哪里。那大概是对逃离枯燥生活的渴望。之前以及后来,我一直说,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环球旅行;我的祖师爷是三毛;我渴望一种生活方式,即流转于世界的各个角落,此处小住半年,看透风景,赚够旅费,便启程去感兴趣的下一站,彼处再一年半载,直到再次受到别处的诱惑,我一直痴迷于一对美国夫妇满世界一边教英语一遍旅居的传奇。大学之后,充分的经济独立下,四处旅行变得可能,一个人旅行的时候,我经常在不同的城市漫步目标地暴走或者换车,沉默,或消沉或兴奋。在帕慕克的故乡,从特拉布宗开往内姆鲁特的夜车上,我乘坐的巴士像夜行船一样行驶在无尽的黑暗海洋中。我那么渴望巴士在化不开的黑暗中一直开下去,没有终点,不会天亮,我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来热衷于漫无目的的乘车,这是对繁琐生活的逃避。没有遭遇重大的天灾人祸,没有背负沉重的物质精神负担,因由一己懦弱、自闭,便渴望隐遁在一直开下去的巴士上,仿佛活在喧闹的人间,但又因其流转,不属于任何地点,仿佛不惹尘埃。说到底,是对生活的冷淡和逃避。《新人生》中的三位主人公在不断乘车转车中,渴望找到天使。实体的天使是相当于奥斯曼的贝雅特丽齐的嘉娜(嘉娜在土耳其语中意为“心灵伴侣”和“真主”);另一位天使,则是最后奥斯曼惨遭车祸前看到的又温柔又冷酷的神灵。对天使的追寻,是对纯粹精神的追寻,最后,嘉娜失踪远居德国,而天使的出现意味着死亡。这是帕慕克精神失落的象征。新人生是什么?是雷夫奇叔叔写的小说,是画着天使包装的牛奶糖,最终汇成帕慕克的小说。奥斯曼是谁?是雷夫奇叔叔小说中主人公的名字,是帕慕克笔下调查雷夫奇叔叔小说的主人公的名字,是土耳其昔日辉煌的的代名词。不断倾颓的土耳其文化在西方文化的侵袭下,犹如“新人生”奶糖一样推荐推出历史舞台,蜷缩在乡村一角。面对着新文化带来的新人生,穆罕默德由激愤转而平静,并手抄复制这本书,从中牟利以之为生(当代土耳其共和国凯末尔主义的象征);穆罕默德的父亲,妙医生雇佣密探、杀手,企图建立新的国家,收集武器随时准备发动圣战(伊斯兰恐怖主义的化身);奥斯曼,在对嘉娜求而不得之后,最后无奈的接受生活残酷的事实,渴望回家,思念妻子女儿,拥抱普通的日常生活,大概体现了帕慕克主张的“无所谓东方,也无所谓西方”的思想。但最后,觉醒后的奥斯曼死于车祸,却又体现了帕慕克对融合思想的不确定。离开三十八号座位的奥斯曼失去了护身符。纵览全书,小说自始至终没有清晰告诉我们那本影响年轻人至深的名为《新人生》的书到底什么内容,帕慕克试图以一种隐晦的方式向我们诉说东西方的冲突,但对这种冲突的表现力,我以为缺乏力度,相比《红》,显得矫揉造作而牵强,那本作为载体的神秘的书仍显单薄。

新人生?!

看了帕慕克的自传,偶然看到这本书,一下就被封面吸引。彩色条纹+奶糖(很像小时候的大白兔奶糖)。从开始到结尾,整本书充斥着迷幻意味,那本令人着迷的书到底是怎么样的?让人们都纷纷抛弃固有的生活,离开轨迹,漂泊。而最后的结局,回到生活轨迹,路途中经过的都变成回忆的时候,伤心又无奈。每个人都会被某件事,某个人或者也是某本书影响,离开自己原来该走的路,去开拓去寻找自己心中美丽未知的新生活。而是否能再回到过去,是否想回到过去,都不是你能决定的。这冥冥之中的一切,就是如此指引着你我的人生。

人生如此书,尚且不懂

难道真的如人生,不懂,这本小说的内心独白和哲学思辨大段大段的呈现在我眼前,虽然还是断续读完,但实在不知其然啊!

抛弃一切吧

不太熟悉土耳其的文化,有不少其实是没看懂的。只能说的确是魔幻主义。反正有些细节是挺怪的。抛弃一切吧,开始新人生。

有一种救赎的味道——《新人生》

其实几个月前就看帕慕克的书了,《我的名字叫红》,当时好像诺贝尔刚宣布不久,作品正是火热,《红》也的确没有让我失望。之后出了《雪》和《新人生》,《雪》买了还没来的及看,《新人生》刚刚看完。说实话,封面很酷,谁说诺贝尔作家的书一定要灰色庄重精装?彩色条纹配奶糖,呵呵,有趣得很。《新人生》里面这个引起无数年轻人骚动,向往,追寻的书,没有说到底讲了什么,到底是哪一本,评论有人认为是《魔鬼诗篇》。也许是因为当初拉什迪被追杀的时候,帕慕克第一个挺身而出支援,(顺便说一句,拉什迪在被追杀的情况下,还和一个名模搞上了,不知道是英国保护的真好,还是这位牛人太有吸引力)。其实我倒不认为一定是《魔鬼诗篇》,也有可能是《共产党宣言》,《圣经》,或者《花花公子》也不一定。其实较真到底是哪本书没意义,因为就连傻子也看得出来,这是个隐喻,太过明显,嗯,几乎就是比喻。所以说,抛开男主人公对神秘美女嘉娜的爱情和冲动渴望,其实作者是想说,在西方文明越来越强劲的冲击下,伊斯兰文明受到冲击,分化,抵抗,激进抵抗的这一事实。这本书的名字,本身就很有救赎的味道。也只有在我们那么年轻的时候,才相信会有一个新人生。非常棒的小说,不是那种可以一目十行掠过的东西,是会让你停下来想想的东西。不是那么的顺滑,就像我们真正的人生。题外话,最近有些时间,在看一些非英语文化的东西,有新的也有旧的,最近非英语文学在国内的小小兴起,我认为是件好事。最近在看让 惹内的《繁花圣母》,卡洛斯的《风之影》,前者让我惊艳绝倒,后者觉得实话说不过尔尔。计划接下来要读《坎布尔书商》。

读不下去

当成一本故事书来读,没有读完就放弃了。一开篇的阅读体验和作者感官的细节的描述把我吸引住了,我觉得似乎自己从前也有过这样的经验,一些书,深深的触动了我,让我在观念上彻底的改变了。但是故事越向前发展就越偏离了我对这个故事的预想和期望。交通事故的场面的描写流浪的场面,都是我很不喜欢的。翻译也让人对作品多了一层隔膜。我终于也没有把书读完,很遗憾。对我这是一本不能吸引读者畅快的读下去的书,或许我对于这本书来说不是一个好读者。

意外

光阴是一场意外,我们都是偶然来到这个世界。都知道,“另一个世界”是指理想,“那本书”就像一把火,指向未知之路。有些人看见书后置之一笑,继续生活在现实中,未尝不是一种幸福。有些人看见书就矢志追随,中途遇见灾祸,失踪或死亡。侥幸归来后,理想被现实打碎,遍身伤痕,痛心疾首劝阻后人。理想不一定是去南极去非洲保护动物去当国家地理摄影师去美洲丛林加入游击队,理想可以很简单:想过更好的生活。为此勤奋工作,养家糊口,给妻儿还算过得去的物质生活,赡养父母,与兄弟相互扶持。这种砍柴劈树养马晒太阳的生活就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心中有巴黎,纵然身在纽约亦是巴黎。若巴黎离得纽约远,那就去巴黎,何必烦忧。凡我选择,皆是最佳。时力所限,如之奈何。有时候,想象中美好的爱情与婚姻梦碎,林黛玉婚后变成薛宝钗,于是消沉度日,这也只是理想破灭而已,并非理想错了。没必要特别地看不起相濡以沫的生活。因为我正在追随理想的路上,所以很抱歉没有耐心与时间再去看描绘他人追随理想的旅程。将来会有反思,不过那也得是我自己的。这个叫做记忆的谜,多么容易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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