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河西》书评

在文化的江湖里

梁羽生说过，有风波的地方就是江湖。在《河东河西》作者牛力军的眼中心中，创作便是文化江湖中的倚天剑。当连载《河东河西》发了三十期左右时，办公室的电话每日便响个不停，不断有读者询问，这本书哪里能买到。这时，我心里闪过一丝窃喜。因为工作原因，我已经把全文都看完了。牛力军，跟着连载走进编辑部的一个男人。很静，坐在那里，冷眼观望着。初识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便是与他的眼睛对视。牛力军是一名警察，从那双眼睛上看，他一定干过刑警，否则眼睛不会有那么强的穿透力和震慑力。能从他目光下溜过的人一定不简单。《河东河西》画出了一个警察的生命线，有始有终，但内涵却非同寻常，因为寻常便没了倚天剑的霸气。小说直白，没有矫情的各个细节，让人读起来，仿佛所有的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身边。如果仍用“江湖”来描述主人公何东，那他就是欲望膨胀到极限时，拼着命，不择手段去争武林盟主的那个角色。最终，一切大白于天下，旧日的勇士成了今天的死囚。故事其实很简单，一根主线旁系着些枝枝杈杈，有爱情，有黑道，有黑白相间的警匪，每一个人物眩目的出场，都将何东向着更深的那层地狱拖近了一步，无论这些人的初衷是好是坏。与牛力军谈《河东河西》时，入境了的他告诉我，好的作者胸怀应该是一座热如太阳的熔炉，把所有的知识、经历、体验融入其中，乍入则无，悄然汇入自己灼热的血管，一旦被灵性触发，迸发而出的便是闪烁其强烈个性的熔浆。于是，便有了千万部作品中独一无二的《河东河西》。文笔流畅而不滑腻，朴实而不生涩，凝重而不呆滞，让读者看着何东在自己的人生里走马观花，行色匆匆。阅读时，便有了对何东的焦灼，急于知道他到底要在哪里着陆。终于，何东的眼里又现出了他最不敢碰撞的，最柔弱的一茎叶脉——故乡。眼中的河东河西，被一条小溪隔开；心中的河东河西，却被已然知道的前路分裂开来，盛宴必散。办公室里的烟雾缓缓地升起，蜿蜿蜒蜒交缠着在房间里翻滚着，人与人之间被薄薄地一层氤氲隔着。和牛力军的对话也像烟一般，缓柔而又若断若续，话题浮上嘴际的并不多，但沉潜流淌在彼此心中的，却丰沛而澎湃。连载还要继续，生活还要继续，牛力军的创作也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