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书》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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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1-2
ISBN:9787549502653
作者:马世芳
页数:262页

《昨日书》的笔记-第80页

李宗盛一九八六年的专辑《生命中的精灵》,是中文乐坛少见的“内省”之作,深深挖掘个人生命史的惶惑与悲欢,坦诚真挚,是后人所谓“城市民谣”一脉难以超越的经典。罗大佑始终是沉郁而孤傲的,时时把整个时代挑在肩上,连情歌都满是沧桑的伤痕。李宗盛则擅长从柴米油盐的日常生活提炼诗意,煽情却不滥情,轻盈却不轻佻。当你情伤难抑,罗大佑将让你感觉凄清悲壮,李宗盛则让你认清自己不是世间唯一懂得寂寞的人。

《昨日书》的笔记-第22页

这些年,工作内容曲曲折折,做广播、写文章、办活动、搞发行,骨子里其实都是同一回事——把(我心目中的)好音乐引介给更多人。而我心里也始终没有忘记罗大佑一九八三年在《未来的主人翁》专辑内页写下的那段话:
虽然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但起码我知道我进步在哪里。因为我清楚我有没有尽力去做,所以我依然不会塞一首不痛不痒的歌在你手里,你会了解的……开阔我们的心胸视野吧!让我们一起努力,让后来的人更好走。否则,三十年风水再转以后,我们可别再听到我们曾经抬头问的那一句话:“这一大段时间,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昨日书》的笔记-第1页

自己似乎错过了许多饶富深义的歌诗,它们埋藏着重重的线索,每一条都与我们的集体记忆血肉相连。
罗大佑在《未来的主人翁》专辑内页写的一段话:
虽然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够好,但起码我知道我进步在哪里。因为我清楚我有没有尽力去 做,所以我依然不会塞一首不痛不痒的歌在你手里,你会了解的……开阔我们的心胸视野吧!让我们一起努力,让后来的人更好走。否则,三十年风水再转以后,我们可别再听到我们曾经抬头问的那一句话:“这一大段时间,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有没有认真,自己知道。
有那么几首歌,妥妥帖帖藏在心底,却不大舍得听,因为它们太完美。每一播放,便不免残酷映照出世间的丑陋和无聊。灵魂不够强悍的时候,骤临那样磅礴淋漓的美,简直令人绝望。
李泰祥:遗憾,是最重的,比幸福还无法忘怀,与完美总差那么一点。
“鲍勃迪伦”这个名字,诚然老早供在忠烈祠最高处,却少有人愿意抬头认真瞧一眼——在多数摇滚迷心中,迪伦是一块巨大的牌位,蒙着厚厚的灰尘。
迪伦始终未曾动摇——无论面对的是一个伤心的情人,抑或二十万眼睛发光的朝圣者。他一直都是那个闯荡江湖的走唱歌手,装着一脑袋的掌故、一口袋的歌。给他一个吻或一角银,他便把故事唱给你听。
和我的长辈们不同,我注定是“迟到”的乐迷,永远不可能亲身体验和披头士一起成长的滋味。
伟大的作品,并不等于伟大的人格。他们往往把生命中提炼出最精彩、最动人的那些,都留在作品里奉献给这世界,自己孤独面对劫余的废墟和飞灰。我们无需为他搞砸了的事情寻找托词,人毕竟不可能活成一句口号、一个符号。
想通这一层,我们才可以继续爱他——连同他的失败、他的不完整,还有他搞砸的一切。
搞得出经典作品、肯吃苦做大事,或是能发前人未有只创见的人,永远都是极少数,不管在哪个世代都一样。每个世代爱读书的人都不多,肯吃苦的人也不多,够聪明的就更少了。然而这类人也永远不会死绝,就这么一小撮人,能做出或许五十年后仍然被记得的东西。
在雪白的书页上胡乱圈点,简直像是轻薄了一位姑娘。每条杠杠、每行不懂装懂的眉批,都是犯错的证据。
怀旧、乡愁云云,是必须拉开一段距离才会出现的。距离一旦远了,平凡猥琐的生活细节,反倒蕴含丰沛饱满的集体记忆。有些现在视而不见、甚至惹人嫌恶的东西,过几年回头看来,也会变成“时代气味”的载体。
后来,就像你所料到的,每个人的生命都陆续冒出更应该优先处理的题目:劳保单、固定或不固定的伴侣、有价证券、房屋贷款、代议政治、亚美利加。曾经相信的那种永远不能遗忘的深刻情感,终究还是被遗忘了。时移事往,当我的文字终于刊载在十七岁那年只敢遥遥仰望的版面上,世界和我都已经改变。或许最悲伤的部分是在梦想成真那一刻你才发现自己对它早就不在意,并且发现它的实相其实跟生命中诸多猥琐细节毫无分别。而在此之后,你再无梦可做了。

《昨日书》的笔记-第65页

耳边听着《have you ever been in love》手边翻着《昨日书》
我醉了 我的爱人
在你灯火辉煌的眼里
多想啊 就这样沉沉地睡去
泪流到梦里 醒了不再想起
在曾经同向的航行后
你的归你 我的归我
请听我说 请靠着我
请不要畏惧此刻的沉默
再看一眼 一眼就要老了
再笑一笑 一笑就走了
在曾经同向的航行后
各自曲折 各自寂寞
原来的归原来 往后的归往后......

《昨日书》的笔记-第23页

一直想要写封信给未来的自己,今看到马先生的昨日书之代序,才感到自己现在阅历太浅,根本写不出对未来有什么建树的信。只是也在思考,未来某时,是否也会悔恨当年,却恨不出那玫瑰金的颜色。
书中充满着台湾七八十年代的气息,虽然自己并没经历过,但还是能够想象出来那种气息。能够感动那时期那些音乐人对音乐,对梦想的热情追求。突然觉得,自己没有热情,没有追求竟然很久很久了,周围的人也是,我们都不在追梦过程中。
可能都比较现实了吧。比如曾经想做幼师,想开个花店,想。。。。。现在因为需要立足,想要满足各种欲望,去逼着自己考各种证书,去寻找高薪却无新意的工作。
其中摘录的歌曲,朗朗上口,印象最深的就是罗大佑的《亚细亚的孤儿》吧。
还有一句话:否则,三十年风水再转以后,我们可别再听到我们曾经抬头问的那一句话:‘这一大段时间,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昨日书》的笔记-第56页 - 再唱一段《思想起》

有太多厉害的音乐,演出结束便随风而逝,仅仅留在那些有幸亲临的耳朵里。即使真有人在恰切时刻按下REC键,他们还得抵挡岁月流徙、天灾人祸,若没人着意护持,随时会跌进历史的裂缝,尸骨无存。
有那么几首歌,妥妥帖帖藏在心里,却不大舍得听,因为他们太完美。每一播放,便不免残酷地映照出世间的丑陋与无聊。灵魂不够强悍的时候,骤临那样磅薄淋漓的美,简直令人绝望。
扫过浸着苦酒的碾碎的心,穿过整座灯火辉煌的城,直抵狂悲与狂喜的交界。壮阔绝伦的45秒之后,整首歌在最高潮处收结。
每一场演出都是歌迷的赌博,。押对了宝的,将听到令人痛哭流涕星火四溅的巅峰演出,值得说与子孙听。运气不好的,则将听到所有旋律都被化作一两个音,而每一句传诵多年的伟大诗行都被他含糊呢喃带过,一首歌仿佛一口卡在喉咙的浓痰,吐不出咽不下。
从素描式的淡墨开始,一路蔓生,越唱越开终于化为妖气四溢的灿烂毒花。危险香气充盈天地,足以将你溺毙。
时代还是得往前走,孩子是永远不会照着前行者的愿望。每一代都有自己的焦虑和痛苦,硬要把这种焦虑和痛苦转嫁到新世代上,证诸往例,注定是毫无用处只能讨骂的。
灵魂渐渐磨出粗皮厚茧,记性越来越坏,待人处事也越来越没有原则。偶尔忆起从前仿佛受过一桩什么委屈,停步一想,却茫然不知脾气该对谁发。最后剩下的,只有苦笑而已。
明体很驯良,黑体脾气大些,故作严肃,一副“事情大条了”的表情;线体是香港时尚刊物很喜欢用的字体;楷体则温吞不堪合群,但若放大做标题,往往别有气魄。
曾经相信的那些永远不能以往的深刻情感,终究还是被遗忘了。
或许最悲伤的部分是在梦想成真的那一刻你才发现自己对它早就不在意,并且发现它的实相其实跟生命中诸多猥琐细节毫无分别。而在此之后,你再也无梦可做了。。。
任何艺术形式都可以与政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艺术家作为公民,作为社会人,当然有权用他最拿手的方式对公共议题发表意见。然而既然选择了这样的形式,便必须对艺术的专业有所自觉,得对自己的话负责任。
幻灭,是因为曾经有期待。热血与理智如何平衡,只能是各自的修为。
人生的借口早已透支,不容继续妄自菲薄、逃避责任。至于该做什么,那是各自的战略,心里明白就好。

《昨日书》的笔记-第69页 - 告别,不要告别

遗憾,是最重的,比幸福还无法忘怀,与完美总差那么一点。

《昨日书》的笔记-第41页

广播就像诗……做得好的话,就会像诗……广播节目不是“表演”,广播不属于演艺界,广播不会侵犯你,广播是有一个人发现某件事情很有意思,所以要讲给别人听。你是在跟某一个人讲话,你千万要记住这一点。

《昨日书》的笔记-第19页

懵懂之中买了这本书。看了十来页终于在这里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陈淑桦,或者更为确切来说是那首歌《梦醒时分》。彼时我还是初一,长着娃娃脸的女老师看我们对于音乐课本上那些童谣不感兴趣,于是改教给我们唱流行歌曲,也就是所谓的“你侬我侬”的情歌了。

《昨日书》的笔记-第69页

遺憾,是最重的,比幸福還無法忘懷,與完美總差那麼一點。

《昨日书》的笔记-第63页

李泰祥回顾当年野心,是这么说的:
我决心要从严肃的音乐工作岗位走入群众,写出有风格、能表现我们现在大众生活最动人、精致的感情,写出众人的欢喜悲乐,和对时代的感觉,并融和文学,透过大众歌曲的形式,带给群众,走进生活。

《昨日书》的笔记-第44页 - 那些惯于寂寞的人

电台顶上巨大的天线塔,夜以继日向世界播送着各种各样的声音。明明有很多人在那幢楼里进出,记忆中的电台大厅,却总是安静而压抑,总是空荡荡的。仿佛隔音门一关,所有的喜怒哀乐,便都留在那一间间斗室里,而与旁人无干了。

《昨日书》的笔记-第1页

昨日书,
广播就像诗••••••做得好的话,就会像诗••••••广播节目不是"表演",广播不属于演艺界,广播不会侵犯你,广播是有一个人发现某件事情很有意思,所以要讲给别人听。你是在跟某一个人讲话,你千万要记住这一点。
__伊丽莎白•海伊^_^<<午夜知音>>
打小,我常幻想自己躲在一个小纸箱里,箱壁开一个小洞,让我偷看外面的世界。我将在里面装一部电话,这样既能跟外面说说话,又不需要暴露自己。
广播惯于寂寞

《昨日书》的笔记-第43页

当初受DJ训的时候,我那做了几十年广播的母亲,也是彼时“青春网”的总监,曾经告诉我们这些抱着广播梦的小毛头:你面前这支麦克风是公器。你永远不知道是哪些人在听你说话,你的话又会带给他们什么影响,所以,绝对不可以在广播里宣泄未经处理的负面情绪。

《昨日书》的笔记-第2页

第2页。
像谁说过的“生平三恨,一恨鲥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三恨红楼梦未完。”你看看就连恨,也恨出了玫瑰金的颜色。。。。。。。
依然的有许多必须的任务,贷款和账单的规模亦随年岁而升级,遂更无暇思索那些玫瑰金的遗憾。贷款和账单换来的那些,一旦多少符合了远方亲族聚会时总要拿来掂量的加权项目,你假装不在乎,私下却衷心而俗气地快乐。


第206页。
其实早在孔子那时候,他老人家就感叹过一代不如一代了:“古之狂也肆,今之狂也荡。古之矜也廉,今之矜也忿戾。古之愚也直,今之愚也诈而已矣。”——可不是嘛!
搞得出经典作品、肯吃苦做大事,或是能发前人未有之创见的人,永远都是少数,不管哪个世代都一样。
然而这类人也永远不会死绝。
前世代哪个文化养成的整体环境,已经永远地消灭了,世界就是这样。至于是否要当个带有遗老气的怀旧分子,终究还是纯属个人的私事。


第240页。
约翰·列侬说:我又想当叛逆青年,又需要别人爱我,于是我变成了艺术家——不过就像他们常说的:赞美永远都不够,小小的批评却总能击中你的要害……
他讲的是创作这回事——再怎么才华横溢、我行我素,依旧无法假装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我父亲则说:“被自己在乎的人在乎,不容易呀。”

然而真正的“爱”是及其难得的——崇拜、钦羡、同情、妒忌,这些都不是爱,然而它们往往伪装成爱的模样。当你站上舞台,它们排山倒海而来,适足以喂养体内那匹不知餍饱的恶兽。

第249页。
任何艺术形式都可以与政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艺术家作为公民,作为社会人,当然有权用他最拿手的形式对公共议题发表意见。然而既然选择了这样的形式,便必须对艺术的专业有所自觉,对自己的话负责任。
第254页。
幻灭,是因为曾经有期待。热血与理智如何平衡,只能是各自修为。
鲁迅先生早说过:“别人应许给你的事物,不可当真。”

第257页。
我倒觉得未必非要时时提醒自己保持“寂寞而艰辛”的状态,弄得一张悲壮的臭脸,唯恐旁人闻不出你的革命纯度。
各人为各自的选择负起责任并且付出代价,如此而已。



故事说的好,鲍勃迪伦的那篇尤其好。


《昨日书》的笔记-第1页

《昨日书》的笔记-第43页

“广播就像诗,电视像轰动的畅销小说。”——小说里的老鸟如是说。我则觉得,广播也很可以是散文。广播是斗室里的促膝长谈,电视则是千万人前的公开讲演。

《昨日书》的笔记-第1页 - 序

代序:给未来的自已
若是张望“明年此时”,则不免胆寒,毕竟那还不足以与当下的种种牵扯和负担拉开无论是冷静抑或抒情的距离。然而想的若是“十年后”,就像电影里过场的一个黑镜头,两秒钟,一整世界的声光气味都两样了,中间那每分每秒拖曳着的光阴也不用想了,多省心。
设若现在给我一个两秒钟的黑镜头,场灯再亮时,会看到什么?
头发不用说是夹灰杂白了,而那应该会让我欣慰,只要它们还愿意尽量留在头皮上。
依然的脸皮太薄,心肠太软。依然的怕麻烦,为了息事宁人而甘愿吃亏,并且找出种种借口自我说服。依然的逃避许多早就该做的事情,只偶尔独坐惊觉,照平均曲线算来,余生的长度,早已少于先前不经意大把浪掷的岁月。然而那样的想法不免令人沮丧,于是起立,开冰箱或者电脑,很快把这样的念头忘记。
依然的不能忘情于那些躺在种种橱窗里陈列着的,即使真的拥有了初具规模的银行账户,恐怕仍然不会出手──那些美丽不可方物的,一旦迎回家来,既知自己没有时时勤拂拭的耐心,那么美丽势将成为浪费,或者不堪的负担。
又或者到了那个时候,美丽不再诱人,连瞻望也懒得了。更可能的是,欲望也会升级,脚步移到了更华美的橱窗前去。然而这些都只证明了自己其实不缺什么。像谁说过的:“生平三恨,一恨鲥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三恨《红楼梦》未完。”你看看就连恨,也恨出了玫瑰金的颜色。
依然的有许多必须的任务,贷款和账单的规模亦随年岁而升级,遂更无暇思索那些玫瑰金的遗憾。贷款和账单换来的那些,一旦多少符合了远房亲族聚会时总要拿来掂量的加权项目,你假装不在乎,私下却衷心而俗气地快乐。
依然的留着右手的指甲而剪净左手的,维持这莫名其妙的习惯,尽管那柄二手老琴锁在箱里,一年难得弹两回。妻亦如往年那样,你弹起琴来,她便立时沉沉睡去。
依然的怀着旧,而因为年岁添长,那些旧,益发地显出了不合时宜的遗老气味。因为不肯承认,依然的叨念着回望是为了前路云云,浑然不觉这些年便是一直背对着前路,倒退走来的。
依然的虚荣,不甘寂寞,好卖弄,好为人师,只是搬弄的姿态与语言益发柔软,连自己都骗过了,于是自以为人格愈发圆满,殊不知到了这把岁数,早已不是佯称谦退以让出空间容纳赞美的时代。
你渐渐不能分辨青年人望着你的神情,那眼中的笑意,究竟是赞叹抑或鄙薄。估计大概要再多一个十年,才能够放下这些焦虑,毕竟到那个节骨眼上,很多事情反正是即使想在乎亦无从下手了。
我本是乐观的人,但总习惯先做最坏的打算。所以,我不希望那黑镜头来得太早,而宁愿多一点时间幻想、闪躲、等待。

《昨日书》的笔记-第76页

1987年,蒋经国下令解除长达38年的戒严令,台湾民间社会压抑多年的力量倾巢而出。大陆啥时候解禁
这章讲罗大佑

《昨日书》的笔记-第59页

一张专辑有没有用心在做,听众一听便知。把爱好和梦想当事业做,是最幸福的事。

《昨日书》的笔记-第69页

遗憾是最重要的,比幸福还无法免怀,与完美总差那么一点。

《昨日书》的笔记-第43页 - 那些惯于寂寞的人

广播是斗室里的促膝长谈,电视则是千万人前的公开演讲。

《昨日书》的笔记-第1页 - 代序:给未来的自己

依然的脸皮太薄,心肠太软。依然的怕麻烦,为了息事宁人而甘愿吃亏,并且找出种种借口自我说服。依然的逃避许多早就该做的事情,只偶尔独坐惊觉,照平均曲线算来,余生的长度,早已少于先前不经意大把浪掷的岁月。然而那样的想法不免令人沮丧,于是起立,开冰箱或者电脑,很快把这样的念头忘记。

《昨日书》的笔记-第64页

那位黄小姐时年28岁,刚刚自费印行她的第一部诗集《备忘录》,当时没人知道这部限量发行五百册的小书,将会彻底改写台湾现代诗史。她写诗的笔名叫“夏宇,但为了填词的活儿,她取了另一个笔名“李格第”。啊...夏宇和李泰祥 http://www.xiami.com/album/2471 告别(82-87作品精选)
告别 http://www.xiami.com/song/18466
唱:唐晓诗;李泰祥 词:李格第(女)我醉了 我的爱人
在这灯火辉煌的夜里
多想啊 就这样沉沉的睡去
泪流到梦里 醒了不再想起
在曾经同向的航行后
你的归你 我的归我
(男)请听我说请靠着我
请不要畏惧此刻的沉默
再看一眼
一眼就要老了
再笑一笑
一笑就走了
在曾经同向的航行后

各自曲折
让原来归原来 往后的归往后    
(女)我醉了 我的爱人 (男) 我醉了 我的爱人
(女)在这灯火辉煌的夜里 (男) 不要 不要说话
(女)多想啊 就这样沉沉的睡去 (男) 你的目光已拥抱了我
(女)泪流到梦里 醒了不再想起 (男) 我们一生已经满意
(女)在曾经同向的航行后 (男) 不要抱歉 不要告别
(女)你的归你 我的归我 (男) 没有人会流泪 嗯
(女)请听我说请靠着我 (男)我醉了 我的爱人
(女) 请不要畏惧此刻的沉默 (男)不要不要说话
(女) 再看一眼 你的目光 (男) 你的目光
(女) 一眼就要老了 (男) 已拥抱了我
(女) 再笑一笑 (男) 我们一生
(女) 一笑就要走了 (男)已经满意
(女) 在曾经同向的航行后 (男) 不要抱歉 不要告别
(女)呜 (男)在这灯火辉煌的夜里
(女)各自曲折
(女)各自寂寞 (男) 没有人会流泪
(女)原来归的原来 往后的归往后 (男) 呜原来这首歌是黄小姐在作词界的处女座

《昨日书》的笔记-第69页 - 告别,不要告别

遗憾,是最重的,比幸福还无法忘怀,与完美总差那么一点。

《昨日书》的笔记-第43页

广播惯于寂寞,惯于填补那些热闹之后的冷清,惯于绕开人多的地方,在荒地里生一堆火,让不想凑热闹的人也有个地方可去。依赖广播的人,多半也是惯于寂寞的:他们在漫漫长路上开着计程车或货柜车,在深夜准备期中考,在工厂生产线上重复着单调的动作,在冷清的便利商店值大夜班,在槟榔摊包着菁仔。偶尔他们心血来潮,拨电话去叩应,这时候,播音员这头的寂寞,便和电话线那头的寂寞串在一起了。而所有聆听着的寂寞的耳朵,也都聚精会神地靠在一块儿了。

《昨日书》的笔记-第22页

我注定要当一个“认真乐迷”,并且以此为生。

《昨日书》的笔记-第49页 - 午夜知音

广播惯于寂寞,惯于填补那些热闹之后的冷清,惯于绕开人多的地方,在荒地里生一堆火,让不想凑热闹的人也有个地方可去。

《昨日书》的笔记-第69页

遗憾,是最重的,比幸福还无法忘怀,与完美总差那么一点。

《昨日书》的笔记-第80页

罗大佑始终是沉郁孤傲的,时时把整个时代挑在肩上,连情歌都满是沧桑的伤痕。李宗盛则擅长从柴米油盐的日常生活提炼诗意,煽情而不滥情,轻盈而不轻佻。当你情伤难抑,罗大佑将让你感觉凄清悲壮,李宗盛则让你认清自己不是世间唯一懂得寂寞的人。

《昨日书》的笔记-第1页

《昨日书》的笔记-第2页

像谁说过的:“生平三恨,一恨鲥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三恨《红楼梦》未完。”

《昨日书》的笔记-第1页 - 铜版纸俗丽

1、透明的版型
文字书是相对于图文书而说的,尤其指的是文学书。这类书的版型,愈简单愈好。纸则膜造、道林、米黄或象牙白。字体则不出“明黑楷”三款,顶多略缀仿宋,如此四款足矣。天地——页缘上下留白处——要宽,这是鲁迅遗训,至今仍通。页页重复的装饰用小图小画,绝对禁止。书名页、章名页、篇名页都以干净留白为宜,切忌滥用衬底图或古怪字体——手写手绘例外。图版最好印在不反光的纸上,铜版纸俗丽,尽量少用。字间行间页码页眉乃至开本装帧,样样都是学问,然而这些工夫,最终要创造的,应该是一个“透明”的情境。
什么是透明?好的音响应该是透明的,让你只听到音乐,忘了音响的存在。好的书写可以是透明的,一路读进去,气都喘不过来,哪里有空理会声韵节奏意象布局这些枝节。好的版型,也应该是“透明的”,不挡眼,让你就这么一脑袋栽到书里去。
2、书成面世之日,我将满四十岁。人生走到这里,即以乐观的算法,也将超过了“折返点”,是不折不扣的中年了。然而,中年也未必不好——近来与友朋聚谈,常有类似的心情;我辈的生命状态虽不见得宽绰,好歹也活出了各自的风格,不负初出社会的踉跄狼狈。即使不曾大江大海、暴起暴落,多少也见识过江湖险恶,懂得掂量人脉与资源,回避无法承担的风险。所以,趁着脑力、体力尚堪支应,勇敢承认自己“确实还可以做点什么”,才不枉这些年的颠簸。
人生的借口早已透支,不容继续妄自菲薄、逃避责任。至于该做什么,那是各自的战略,心里明白就好。“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谨以这本书,献给我的同代人。

《昨日书》的笔记-第43页 - 那些惯于寂寞的人

偶尔他们心血来潮,拨电话去叩应,这时候,播音员这头的寂寞,便和电话线那头的寂寞窜在一起了。而所有聆听着的寂寞的耳朵,也都聚精会神地靠在一块儿了。

《昨日书》的笔记-第1页

之前看过他的博客...那时我只是简单收藏了认为写paul simon比较深刻的日志,记住了他的名字...今读到书中侃侃而谈台湾49年至今音乐发展历程及台湾社会民生思想变迁...我是这么读的,每书中提到生僻艺术家名人歌曲都搜索来看来听,配合着阅读...就当是补课,收获很多...虽然我没有出生在那个年代,也未曾到访过台湾...

《昨日书》的笔记-第69页 - 告别,不要告别

遗憾,是最重的,比幸福还无法忘怀,与完美总差那么一点。

《昨日书》的笔记-第1页

若是张望‘明年此时’,则不免胆寒,毕竟那还不足以与当下的种种牵扯和负担拉开无论是冷静抑或抒情的距离。然而想的若是‘十年后’,就像电影里过场得一个黑镜头,两秒钟,一整世界的声光气味都两样了,中间那每分每秒拖曳着积累着的光阴也不用想了,多省心。我特么居然被序给秒到!!!!!!!!!被序秒到算是怎么回事??????这太特么不是我的风格了吧!!!!!!!!!尤其是第一句哇!!!!!!!!!!!!!直接就是拿针戳泪点什么的啊!!!!!!!!!!!!

《昨日书》的笔记-第1页

想了想,还是打了个四星。
  
  这本书的腰封这样写道:
  
  “不要轻易打开这本书──
    乐音响起,时光倒流
    记忆将瞬时汹涌,世界还是世界,我们却不再是我们……”
  
  也许没那么汹涌,毕竟感觉有间隔。尤其是后面几篇,回忆自己的经历。虽然同是70年代生人,可就连现在我的下一辈,也未必有他那么好的生活。
  还有感觉是比较闷。
  就像陈升在读者见面会上讲说“读这本书,要把我憋死了。”
  
  也许是因为没听过他的广播,或许他说的比写得要好。离开音乐,大概减掉了许多光华。

《昨日书》的笔记-第69页

遗憾,是最重要的,比幸福还无法忘怀,与完没总差那么一点。

《昨日书》的笔记-第20页 - 一個六年級生的青春歌史


彼時我們的時間簡直多得揮霍不完,卻又焦慮得恨不能一夜學會所有武功秘籍,一口氣解決所有國族社會文化的難搞問題。
威融畢業等著入伍的某一天,我們照例窩在忘了哪裡熬夜瞎聊。他用一貫戲劇化的激動口吻,宣稱高雄「亞洲唱片」出版的十大張《台灣歌謠傳奇》是史上最他媽吊到令人無言以對的專輯。他用神跡再顯的表情描述一個個我彷彿聽過卻依舊全然陌生的名字:文夏、洪一峰、吳晉淮、陳芬蘭、方瑞娥、紀露霞……
「以後出國留學,這套CD一定是貼身必備,你看噢,在紐約還是水牛城對不對,反正冬天下大雪,一定他媽超想吃滷肉飯配魷魚羹,可是就他媽吃不到。那隻好拿出這套CD,隨便放哪一首文夏,干,立刻痛哭流涕……」他當時大約是這樣說的。

《昨日书》的笔记-第52页 - 一九七六年那隻可樂瓶

三十多年之後,我們才知道:「可樂事件」那天,李雙澤並非受邀演出的嘉賓,而是去替胡德夫「代班」──演出前夜,胡德夫在駐唱的餐廳和人打架,據說打贏了,但還是掛了彩,於是自己去醫院包紮,懶得留院休息,逕回租處二樓後陽台,抽菸看風景。渾不知自己失血過多,竟然眼一黑,凌空跌到樓下堆著的啤酒空瓶木箱上,碎玻璃扎了一身,牙也碰掉了。狼狽回到醫院急診室,護士驚呼「你怎麼又來了!」
原本胡德夫還想帶傷赴會,但牙沒了,唱歌會「漏風」,只好緊急央求老朋友「救一下」。那天他雖不能上台,還是去了淡江。胡德夫記得的是:李雙澤上台前八成喝了酒壯膽,登台時滿臉通紅,「像扛扁擔一樣扛著吉他」,那隻可口可樂玻璃瓶並非捏在手裡,而是吊掛在琴頭,隨著胖子的大步流星一晃一晃。
我的母親記得的卻不是這樣:她說,李雙澤根本沒有拿什麼可樂瓶,他帶上台的大概是一隻杯子之類。而且,他也沒有在台上摔破那隻不管是杯子還是瓶子,那是後來的人加油添醋的情節。
所以,這整個事件中真正摔碎了的瓶子,其實是前一天晚上被從天而降的胡德夫壓破的那幾箱啤酒瓶,不是什麼可口可樂?

《昨日书》的笔记-第61页

看着那些离我时代甚遥远的人和事,依然会有思想的暗涌在心里翻腾。正如看到《不要告别》所带给我的感受,其中种种的巧合,造就的最后他与《告别》并称的经典曲目。
“我醉了,我的爱人
不要,不要说谎
你的目光拥抱了我
我们的一生已经满溢
不要抱歉,不要告别
在这灯火辉煌的夜里,
没有人会流泪,流泪……
或许我还没有足够的理解力参透其中滋味,但是那个沙漠女子的情怀不禁让我感念当年读你的痴态。

《昨日书》的笔记-第43页 - 那些惯于寂寞的人

广播惯于寂寞,惯于填补那些热闹之后的冷清,惯于绕开人多的地方,在荒地里生一堆火,让不想凑热闹的人也有地方可去。

《昨日书》的笔记-第73页

彼时正值解严前后,台湾社会洋溢着放肆的创作力量,热钱滚滚,百无禁忌,什么样的点子都可以拿来试一试。回想起来,那简直是台湾流行音乐最巅峰的黄金岁月。那些才华横溢的音乐人,就像小说里的江湖侠客,个个形象鲜明、各拥绝技。乐迷的耳朵似乎也荤腥不忌,乐于尝鲜,捧红了好些特立独行的“怪脚”:唱歌像念歌的李宗盛、老是走音的陈升、歌词落落长的张洪量和黄舒骏、鬼灵精怪搞电子摇滚的黄韵玲……当然还有自谓“长得像奸商”,歌声却清澈透亮、让人柔肠寸断的马兆骏。

《昨日书》的笔记-第20页

“以后出国留学,这套CD一定是贴身必备,你看噢,在纽约还是水牛城对不对,反正冬天下大雪,一定他妈超想吃卤肉饭配鱿鱼羹,可是就他妈吃不到。那只好拿出这套CD,随便放哪一首文夏,干,立刻痛哭流涕……"他当时大约是这样说的。

《昨日书》的笔记-第1页

昨日书
扉页:
所谓好与坏,我掂量这两个字
意义清晰,确切无疑,总该如此
啊,但我彼时是那样苍老
如今我却更年轻了……
——My Back Pages,Bob Dylan,1964
代序:给未来的自己
若是张望“明年此时”,则不免胆寒,毕竟那还不足以与当下的种种牵扯和负担拉开无论是冷静抑或抒情的距离。然而想的若是“十年后”,就像电影里过场的一个黑镜头,两秒钟,一整世界的声光气味都两样了,中间那每分每秒拖曳着积累着的光阴也不用想了,多省心。
设若现在给我一个两秒钟的黑镜头,场灯再亮时,会看到什么?
头发不用说是夹灰杂白了,而那应该会让我欣慰,只要它们还愿意尽量留在头皮上。
依然的脸皮太薄,心肠太软。依然的怕麻烦,为了息事宁人而甘愿吃亏,并且找出种种借口自我说服。依然的逃避许多早就该做的事情,只偶尔独坐惊觉,照平均曲线算来,余生的长度,早已少于先前不经意大把浪掷的岁月。然而那样的想法不免令人沮丧,于是起立,开冰箱或者电脑,很快把这样的念头忘记。
依然的不能忘情与那些躺在种种橱窗里陈列着的,即使真的拥有了初具规模的银行账户,恐怕仍然不会出手——那些美丽势将成为浪费,或者不堪的负担。
又或者到了那个时候,美丽不再诱人,脸瞻望也懒得了,更可能的是,欲望也会升级,脚步移到了更华美的橱窗前去。然而这些都只证明了自己其实不缺什么。像谁说过的:“生平三恨,一恨鲥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三恨《红楼梦》未完。”你看看及连恨,也恨出了玫瑰金的颜色。
依然的有许多必须的任务,贷款和账单的规模亦随年岁而升级,遂更无暇思索那些玫瑰金的遗憾。贷款和账单换来的那些,一旦多少符合了远方亲族聚会时总要拿来掂量的加权项目,你假装不在乎,私下却衷心而俗气地快乐。
依然的留着右手的指甲而剪净左手的,维持这莫名奇妙的习惯,尽管那柄二手老琴锁在箱里,一年难得弹两回。妻亦如往年那样,你弹起琴来,她便立时沉沉睡去。
依然的怀着旧,而因为年岁添长,那些旧,益发地显出了不合时宜的遗老气味。因为不肯承认,依然的叨念着回望是为了前路云云,浑然不觉这些年便是一直背对着前路,倒退走来的。
依然的虚荣,不甘寂寞,好卖弄,好为人师,只是搬弄的姿态与语言益发柔软,连自己都骗过了,于是自以为人格愈发圆满,殊不知到了这把岁数,早已不是佯称谦退以让出空间容纳赞美的时代。
你见见不能分辨青年人望着你的神情,那眼中的笑意,究竟是赞叹抑或鄙薄。估计大概要再多一个十年,才能够放下这些焦虑,毕竟到那个节骨眼上,很多事情反正是即使想在乎亦无从下手了。
我本是乐观的人,但总习惯先做最坏的打算。所以,我不希望那黑镜头来得太早,而宁愿多一点时间幻想、闪躲、等待。

二00七
一个六年级生的青春歌史
1、 当年“亚洲唱片”耗时费力抢救许多50、60年代惨遭禁播的老台语歌母带,以彼时最高的技术规格重新数位化,发行CD,一反印象中充斥“炒豆声”的老录音,音质清晰生动,直逼“发烧级”。更棒的是每张才一百多块,几乎比录音带还便宜。于是我第一次听到了原版的《黄昏的故乡》、《思慕的人》、《怀念的播音员》、《暗淡的月》、《孤女的愿望》……那些歌里映照的老台湾,如此遥远,却又如此鲜活立体。我完全同一学长的评价,它们实在是屌到令人无言以对。
2、 而我心里也始终没有忘记罗大佑1983年在《未来的主人翁》专辑内页写下的那段话:
虽然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但起码我知道我进步在哪里。因为我清楚我没有尽力去做,所以我依然不会塞一首不痛不痒的歌在你手里,你会了解的……开阔我们的心胸视野吧!让我们一起努力,让后来的人更好走。否则,三十年风水再转以后,我们可别再听到我们曾经抬头问的那句话:“这一大段时间,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我如何成为一个播音员
1、 彼时“青春网”借镜美式广播风格,力求生动活泼的“临场感”,最忌逐句念诵广播稿,更忌言不由衷的熟词套语。我们学到广播的大敌是“死空气”(dead air)——寂静无声的“冷场”。电台从开播到收播,中间绝不能出现超过五秒钟的“dead air”。事实上,几乎所有稍微像样的电台都有自动防止“dead air”的机制,万一“冷场”秒数超过设定上限,播音系统会自动插播音乐,工程部则不免兵荒马乱,检查直播器材是否出了问题。
“防冷场”是每个DJ的本能,内行DJ都会利用歌曲前奏、间奏、尾奏插入口白,避免dead air乘隙而入。我们学会在播歌同时切换耳机频道,计算下一首歌的前奏与间奏秒数,务求开场口白刚好收在演奏完结、歌声初起处。若歌曲没有前奏(DJ行话称为cold,我总有“冷不防“的联想),也可以利用前一首歌的尾奏介绍下一首歌,或者挑一段衬底音乐作为过场。一旦驾轻就熟,接歌、插话,都可以和呼吸一样自然,一段短短的口白便可以制造悬念、煽动情绪、转换气氛。
2、 当年的训练,让我和许多同行一样,养成了“防冷场“的本能,即使出了录音室在人前讲话,也无法容忍一两秒中的空隙,总有出声”填补“的冲动。幸好稍有自觉,总算没有变成社交场合爱插嘴又满口废话、习惯自言自语的家伙。
3、 节目做得多了,我也尝试体会广播这门媒体的特质。我发现“听广播”常常是私密的“一一对一”经验,许多人开着收音机只为驱赶寂寞,所以我想,或许可以试着营造“促膝长谈”的气氛,精心掌握“你”、“我”、“我们”这些词的落点。广播没有视觉刺激,一切全凭声音,所以一段节目要传递的信息量必须精准拿捏,不可贪心,“松”一点,效果或许更好,语速也宜放慢。初做节目,一紧张就愈讲愈快,唯恐准备的才聊聊用不完,后来连自己重听都不免吃力,于是必须在笔记本写下斗大的“慢”字自我警惕。我发现,自己觉得“慢”的时候,听起来反而刚刚好。
4、 我还发现,广播听众有太多游离的“过路客”,他们无所谓现在是谁主持、正在进行什么主题,只要音乐不难听,主持人声音不讨厌,他们便可能逗留在这个频道。节目进行的每一秒钟,都可能有“新客人”转进来,你都尽全力留住他,不让他转台,而这并不简单。于是即使进行的是连续好几集的主题,我也假定每次至少有一半听众是初次收听的“新客人”,这样做起节目,口气就不一样了。广播跟任何媒体一样,决不能“关门自爽”,我觉得这样的认知,也是播音员对待听众的起码“礼貌”。
那些惯于寂寞的人
1、 广播就像诗……做得好的话,就会像诗……广播节目不是“表演”,广播不属于演艺界,广播不会侵犯你,广播是有一个人发现某件事情很有意思,所以要讲给别人听。你是在跟某一个人讲话,你千万要记住这一点。
——伊利莎白,海伊《午夜知音》
那一夜, 我在日本现场
1、 我偶尔也会逛逛Disk Union之类二手唱片店,满坑满谷的中古黑胶,平均单价不到一千日元,仔细看看那些60、70年代的“日压版“西洋摇滚唱片,不仅压片、印刷十分讲究,里面还会附一份日文版独有的“本事”,除了全部歌词的日文翻译,还会聘请权威人士写一篇巨细靡遗的导听指南。这项传统延续至今,已是“日压版”的标准工序,无怪乎日本CD永远比美版、欧版柜上一大截。我们总爱嘲笑日本人英文不灵光,然而光看他们在唱片这件事情下的功夫,再想想那些死忠乐迷对乐史掌故浸润之深,让那个是要敬畏的。
2、 我有幸在bootleg小店辉煌时代的尾声躬逢其盛,见识过那一间间的宝窟:满满死忠乐迷梦寐以求的传奇录音,每间铺子都是“摇滚阿宅”的天堂。不过,在网络崛起、宽频普及、音乐档案线上交流大兴之后,日本的地下bootleg工业在一两年之内便彻底崩溃,那带着秘密结社与手工业气味的bootleg店淘金之旅,忠诚绝响。
3、 十多年来,去日本看了不少演出,从关东到关西,从摇滚到爵士,旅伴常常是母亲,偶尔也独行,也和妻一块儿当过凯斯,杰瑞的粉丝,从东京追到大阪。起初看什么都新鲜,东逛西逛买唱片,一路背回台北,事后收到刷卡账单,肉痛不已。后来渐渐相通:“听音乐”和“收藏唱片”其实是两码事。于是“非要什么不可”的心思淡了, 看演出就是看演出,纪念品也不大买了。偶尔逛逛唱片行,看到昂贵的传说中的好货,记在心里,算是彼此打过照面,也就可以了。
4、 那天散场,我和小应一起在新宿巷里的小店吃了有肉有虾的“五目中华井”,仍然觉得一切恍然若梦,应该努力记住,以后讲给儿孙听……还有还有,1998年三月五日晚上看完U2演唱会,我和母亲走出人声鼎沸的东京巨蛋,耳中一席轰响着方才壮丽的音乐,寒风扑面而来,我一抬头,雪花迎着灯光缓缓飘落,那是我生平第一次看见下雪……
我那群日本乐迷朋友
1、 位津子的好朋友奈穗子也来了,她是我所认识唯一亲口吻过鲍勃,迪伦的女人。1997年大阪演唱会,奈穗子在安可曲之后跳上台,大方抱了迪伦一把,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迪伦的保镖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从容下台了。事后大伙争问她跟迪伦咬耳朵说了些啥,奈穗子说,她先问:“我可以亲你吗?”迪伦说:“oh,yeah,”然后她说:“请多来日本!”迪伦说:“oh,yeah。”那,迪伦亲起来怎么样?奈穗子摸摸自己的脸,比个手势:“很糟,胡子。”意思是,太扎了,不好亲。
迪伦为什么酷?
1、 问:你会以“抗议歌手”描述自己吗?
答:不,我不是抗议歌手,在美国,我还是小男孩的时候,就没有人叫我抗议歌手了,我唱的都是普通的数学歌曲。
问:什么意思?
答:你不知道数学?就是像加、减、乘、除……
问:你喜欢任何一位模仿你的抗议歌手吗?
答:不,你听过我唱吗?
问:还没。
答:你坐在那边问一些你自己都不懂的问题,不会很奇怪吗?
问:你为什么不再写抗议歌曲了?
答:我所有的歌都是抗议歌曲,你随便讲个东西,我都可以拿来抗议。
问:你最大的野心是什么?
答:当个切肉的。
问:范围可否再扩大一些?
答:切一块很大的肉
问:你快乐吗?
答:差不多跟一只烟灰缸一样快乐。
记得列侬
在他横死前几天,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我对自己的任何一段过去,都没有任何浪漫情结……我不相信昨天。
作者跋
1、书成面世之日,我将满四十岁。人生走到这里,即以乐观算法,也该超过了“折返点“,是不折不扣的中年了。然而,中年也未必不好——近来与友朋聚谈,常有类似的心情:我辈的生命状态虽不见得宽绰,好歹也活出了各自的风格,不复初出社会的 踉跄狼狈。即使不曾大江大海、暴起暴落,多少也见识过江湖险恶,懂得掂量人脉与资源,回避无法承担的风险。所以,趁着脑力、体力尚堪支应,勇敢承认自己“确实还可以做点什么”,才不枉这些年的颠簸。
2、人生的借口早已透支,不容继续妄自菲薄、逃避责任,至于该做什么,那是各自的战略,心里明白就好。“往者不可谏,来着犹可追”——谨以这本书,献给我的同代人。

《昨日书》的笔记-第20页 - 1

“以后出国留学,这套CD一定是贴身必备,你看噢,在纽约还是水牛城对不对,反正冬天下大雪,一定他妈超想吃卤肉饭配鱿鱼羹,可是就他妈吃不到。那只好拿出这套CD,随便放哪一首文夏,干,立刻痛哭流涕……。"这个场景,真是寂寞得无以复加。

《昨日书》的笔记-第80页 - 烟花与火焰的种子

罗大佑始终是沉郁而孤傲的,时时把整个时代挑在肩上,连情歌都满是沧桑的伤痕。李宗盛则擅长从柴米油盐的日常生活提炼诗意,煽情而不滥情,轻盈而不轻佻。当你情伤难抑,罗大佑将让你感觉凄清悲壮,李宗盛则让你认清自己不是世间唯一懂得寂寞的人。罗大佑和李宗盛解放了中文歌曲的语言套式,有态度、有思想,示范了创作、制作的精湛手艺。罗大佑的歌依然承载着“大时代”的悲壮情绪,和那个集体主义、理想主义的时代有着千丝万缕的纠缠;而李宗盛的歌则几乎都是个人主义式的内省,那些百转千回的辩证,同样只能属于“大人世界”,你得见识过若干江湖风雨,才能体会他那些“世故的情歌”。罗大佑的沧桑尚属于一个犹然年轻的时代,李宗盛的世故则是一代人“集体告别青春期”的仪式。

《昨日书》的笔记-第25页 - 我如何成为一个播音员

仁爱路三段五十三号,那地方现在已经盖起了高耸入云的豪宅,然而只要闭上眼,我仍能细细忆起那幢被铲平之前的、现在想起来并不太大的“中广大楼”……

《昨日书》的笔记-第43页

广播惯于寂寞,惯于填补那些热闹之后的冷清,惯于绕开人多的地方,在荒地里生一堆火,让不想凑热闹的人也有个地方可去。依赖广播的人,多半也是惯于寂寞的:他们在漫漫长路上开着计程车或货柜车,在深夜准备期中考,在工厂生产线上重复着单调的动作,在冷清的便利商店值大夜班,在槟榔摊包着菁仔。偶尔他们心血来潮,拨电话去叩应,这时候,播音员这头的寂寞,便和电话线那头的寂寞串在一起了。而所有聆听着的寂寞的耳朵,也都聚精会神地靠在一块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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