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情偶拾》书评

再也看不到新的了

惊闻尔乔去世。之前知道他重病且时日无多，但还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真的很喜欢那些画。相信只有一个有大智慧的人，才画得出这样的，看似漫不经心，却别有一番滋味。

想起尔乔先生了

想起尔乔先生了，又翻看此书。此书是2006年8月三联书店出版的，陆智昌先生设计的。书的设计与制作朴素而典雅——包脊处的布面纸与双层折回的封面特种纸相粘合，都是淡淡的、雅致的浅黄。封面的印刷用色也极简练——印黑与烫白两种，这两种极致而又单纯的颜色并置，被雅黄托着，干净而优美。更值得一提的是内图的印制，因为尔乔先生的画作，许多是在医院值夜班时所为，大多是信手取用的处方单、病例报告单样的薄纸，所以墨水会透过纸背，形成另外一种有趣的样貌。在书中，就是这个背面也被呈现出来——印在与画页相对应的背页纸上，最完整地展现了作品的全貌。而正背面的图像在印刷的压力上掌控得也极好，正面的饱和笔墨与背面隐现的图像恰到好处、相得益彰，这一点很不易的。懂得印刷的人都知道，一张纸的前后面除了在目前我国很少用的8色印刷机外，不会一次出现。尔乔先生在我心中是一位天才的绘画者，他没有进过专业的美术院校学习过，画画只是他的业余爱好。他的本职是哈尔滨工业大学医院心脏内科大夫，副主任医师。尔乔先生在07年8月离世前，我曾与友人计划出版他的以绘画为主，涵盖摄影、小说、随笔等作品的五卷本图文集，详细的出版计划都已拟好，开本、印张、用纸都已详细规划。无奈，权者不喜。后来又努力了数次，终究还是未有成就，但此事至今仍让我耿耿于怀。

尔乔闲情，人邻偶拾

　　尔乔闲情，人邻偶拾　　□三皮　　　　　　　　韦尔乔的画，老早老早就知道了，并且，也是老早老早就喜爱的。实在是他的画看不出一点居心，总随性得让你以为就是自己心血来潮时候的涂鸦，看似散漫，细究下去，却又笔笔来自心灵。　　　　这个人委实文艺得要命，每一帧图片都渗透出文士质地；他的现实身份却倒是个医生，一个哈工大校医院的在编职工。在他早先的《梦游手记》中曾自己言用说了创作时的状况——这些画，全是在值夜班时，在那‘恐怖夜’里战战兢兢画出来的，完全是当时心理轨迹的下意识流露。而收录在书中的画，也就是一个叫韦尔乔的医生‘梦游’时所遇、所思、所感。　　　　而今手上这本《闲情偶拾》无疑是他一贯创作行为的延续，是《梦游手记》之外的又一场梦游。所不同的是，这回几乎每副画都由人邻配了短文。人邻我是头一回听说，不知道有怎样一种超越于勒口僵硬文字介绍之上的生动背景。他总归有个趣味昂然的精神生活的吧，否则他何由写出那样一些摇曳多情的感想，每个字都畅然流淌而出，看不到一丝做作的渣滓杂糅其中。　　　　且看他克制的抒情：这里还有一种时间，人们所忘记了的，比落了的果实消瘦和寂静了很多的。这一段话是开篇短文《花和落果》题诗的结尾，占据一页，右边一页即是尔乔在一张信笺纸背面的画作——长袍人拥手立于斑驳的砖墙内、静放的花朵前，斑驳围墙之后乃是了无涯际的密林以及密林之上遥远的圆月——明显的，人邻的文和尔乔的画都在表达一种寂静，一种用时间作为经纬构造的寂静，没有过多的语言，也拒绝过多的语言，他们只是静静地呈现，呈现出一份需要用一整个灵魂来体味的旷远。　　　　印象中在哪里看到过一副尔乔的小照，人微胖，戴眼镜，圆脸。戴眼镜的人大抵是个近视的吧，客观地讲对于一个近视的人，你如何与他细谈旷远呢；仍然是印象中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一些尔乔的画，画的俱是一两粒卑微的人和一大片高迈的天，天地之间全是一片空白。　　　　这大量的空白兴许就是尔乔意欲表达的寂静和旷远吧，它们都出脱于视力之外来自于无限的心灵。一个在小地方的小医院从事情愿抑或不情愿工作的人，他的脚步也许迟钝，他的心却依旧可以趋于无限。　　　　说旷远和说无限，其实都是我主观的意见，于尔乔和人邻而言，大约都存在拟断的成分，他们只是从容地点划从容地书写，是根本无意于旷远和无限的。　　　　虽然，他们的合作给了我们旷远和无限的意向，那也只是这本书的表象。这是一本优美的书，一本过分冷静的书，一如尔乔所言：春天不好，愈发相信春天不好。北方没有春天。那又冷又阴又脏又潮的季节，我无以名之，姑且叫它“灰季”。一则以灰（dust），一则以灰(grey)。在这个季节，医院里的病人也死得特别勤。　　　　它冷静地叙述生也冷静地叙述死。再多的繁华、浓香和艳丽也无所贪恋。这是一本你无法不喜欢的小书，洁净得连页码都省略了。组织有序乃是编辑所需，心情书写则完全不可分先后。全书共六章内容：幽梦，流逝，美好，咀嚼，钟声，羁旅。初看以为词牌，再读恍若俳句。似乎拿欣赏宋词，俳句的心境来阅读本书更为适合：绝对寂静，但绝对不冷漠。好比小林一茶吟诵的：燃料够了，风送来的落叶；亦好比人邻在《独自一人》中所书写的：手上是不知名的花，那种我们所陌生和遥远的花朵……他似乎是在凝视着花朵，但是也似乎是凝视着远处。远处是什么？一些空旷的门。空旷的门是看不见的。　　　　空旷的门我们当然无法看见，我们却从这本书看到了尔乔和人邻带来的落叶燃料、无名小花、流逝的水、黯然敲响的钟……，它们无言地滋润我心，让渐趋枯萎的心灵重现光明。　　　　　　零六年九月十二日　　　　

为了完整

关于韦尔乔，真的有些说不出的感受。今日看见新出了一本他的画选，这原是好事，我也打算购入，但打开一翻阅，不行，真的不行，为了节省纸张，每一页正反都印了他的画。若是别人的画作，也没什么，但是他不一样。韦尔乔的画必须看到背面，没有背面的枝枝蔓蔓、细细碎碎，就不算是完整的作品。背面是什么？是医院的CT单，是医院的化验单，是住院记录纸，有些倒也空白，可是印染了正面的蓝色墨汁，一朵一朵的云、一朵一朵的花，没有这些，就不是尔乔的画。真希望能见到一本如我所愿的尔乔画选。

另一番景象

在读书馆的一个角落发现了这本书。喜欢尔乔的涂鸦，很有生命力。不是刻意的绘画。喜欢那些残破的图纸和人伶的文字在前年的那个冬天一直陪伴。上上歌礼拜在新知三联书店还有看见，忍不住拿了下来又翻了看了遍。后来把那本书还了，很庆幸我是第一个读者，后来调皮的把那本书藏在了我也不知道的一个书架的角落。期待下一个发现的它的人有怎样的惊喜！

精神漫游

忘了哪里看到的对韦尔乔的画的评价，觉得很贴切。虽然最初也是因为喜欢插画才买的这本书，不过觉得文字还可以，大家都这么反感吗？写天葬的那一段给我印象很深。无意中看到旧闻，798举办过韦尔乔的画展，不禁顿足，真是遗憾啊！不过说实话，他的画也非张张都是精品：为画买了王玉北的《道听图说》，感觉很差，很平白乏味的说教，插图也失去了《闲情偶拾》里的神韵。哪天去捐给小孩子看吧！他们看看还可以。

空望

喜欢极韦尔乔的那些画，简洁、明确，一瞬便直入心底。一年前的八月二十九日，年仅42岁的他，因患肺癌瘫痪卧床三月后溘然长逝。身为医者，却终究无法医治自己。他的画里，有纯真懵然的孩子、丰腴的女人、着长衫的有着古旧味道的男子、行将就木的老者。。。他画佛、画植物、画鸟、画房间、画静物、画隐约有着塔尖的教堂式建筑。。。他画中的人物，大多低首、静卧、独伫，眼神中却又存有希冀。那些随手在医院便笺纸、处方单上涂抹出的画，孤独、凄清、冷寂、温热、悲凉、惊厥、淡然、空灵、透彻。。。在凝固的形态里，又具有某种寓意性的走向。意图挣扎、奔涌、超脱。形式感和现实主义相融，仿似静谧中即刻到达的忧伤暗涌。他是一个生活在别处的人。这些画，是在这虚无的人世里寻求某些真实存在的印记。而人邻对这些画的解读，有些具有外延内掘的意味，有些却无力触及。遗憾从来存在。也许那些画，本是尔乔与自我的对话，旁观者无从惊扰。其中最喜欢的一篇，是关于韦尔乔画中的莲花。人邻这样写道：“莲花是有着母性意味的花朵。子宫一样，圣洁，敦厚。它的质感是有着肉体的温暖的，而不是其他花朵那样，薄，凉，吝啬地展开，只是一瞬间。它的敦厚让它拥有时间，绵延了时间和爱。”空望闲云他自在飞，回顾心茫然可与谁相对。

荒草之味

最初看到他的一些画，是在陈染的一本书里，这些画有种别样的气质，让我想起一些昏暗的梦境和心情。那些病例，化验单和处方笺是我小时候熟悉的东西，带着淡淡的来苏水味。医院是每个人在尘世间最初和最后的停留地，也是我童年的乐园。我曾趴在病房外的窗台上，鼻头贴着凉凉的玻璃，看床边的小桌上杂乱的水杯印迹，而留下那些痕迹的人，有的走进阳光里，有的进入到后面的一间孤零零的小房子里。房子的窗被封堵，周围是大片的草坪，春天里开满淡紫色的小花，我曾在那里追逐过黄色的蝴蝶。而我见到的每个病人所经历的痛苦、快乐、无奈、恐惧、炎凉、孤独，却都不如一个个水杯印长久。　　而这些画，是消逝的光阴留下的一圈圈杯印，证明虚无的人世，卑微的生命里，有一些东西确实曾经存在过。　　书页间弥漫着丝丝荒草的气息，那种气味也来自于我的童年，那是深秋的黄昏，姥爷拉着我在山边散步。北方偏僻之地的秋天是异常萧瑟荒凉的，山边野地里，到处是干枯的野草，草长得很高很密，我一伸手就能摸到，残阳映照，风开始呼啸。荒草在大风中慢慢分解，消散，有种类似尘土的微呛味道，充满了昏黄的世界。阳光渐渐黯淡，寒冷从四面八方渗透，我手上戴着一只黄色的小手套，另一只还没有织好，那只手就被姥爷紧紧攥住，很暖和。　　而我总能在这些蓝黑色的画中感到这种荒凉中的暖意。这些暖也许来自画中的几株草，一枝花，几个果子，小时候粘过的蜻蜓，逮过的蚂蚱，玩过的红线绳，屋子上飘出的炊烟……，如同一个人被放逐到孤寂黑暗荒芜的陌生星球，却在岩石中发现了小时候常常在屋后见到的小黄花。　　这些画很静，字也静。那种静，可以听到灰尘坠落在地的扑扑声，可以听到午后阳光在墙上溜过的咝咝声。它们自有另一个世界。隔开了喧嚣浮躁，纷扰尘世浙浙远离，如同海浪一样退去，变作天边的海市蜃楼，遥远而飘渺。

随便说说

文字太刻意了，纯属蛇足。萧疏、简淡的画风足以自成一格。画作正反面印刷的设计很好。技术不足，想法大于能力，多重复，少变化。一些突破性的尝试大多是失败的。但有两幅显示出一种新的可能性。可惜已经没可能了。

雨打归舟

是今天早上很早醒来，顺手在床边的榻上取的书。翻完了，突然就想起来这么一句，说这繁华世界花花宇宙，人如蝼蚁一般的忙碌，可最后那个痴儿不是雨打归舟。说实话我不喜欢医生，尤其是中国的，因为很厌恶那样子将病人作为鱼肉的眼神。韦尔乔是个内科医生，书里的小画儿也是画在各种各样的化验单、心电图纸，或者胸透的单据上。我最喜欢最后一张。一朵莲花，地平线的边角是如同积木一样的城市，一个句号一样的月亮，几点残星。他的画里看不出来仇恨，愤怒，多的是平静，思考，欢喜。他应该是信佛的吧，总觉得带着虔诚。我买的这本是06年8月第一次印刷的，印数只有6000本，在封面的反面写着韦尔乔的介绍，韦尔乔，1964年生于哈尔滨，现任哈尔滨工业大学医院医生。他因为肺癌在07年的今天去世。我早上拿起这本书，也许也是冥冥中的注定。是啊，人生就是个BE，到最后哪儿痴儿不是雨打归舟。

穿长衫者的精神家园

某日无意中看到这本书时，令我感到惊讶又兴奋的，确实好久没有任何书令我有如此美好的感觉惊讶于韦尔乔那极其自由的想象力 韦尔乔用非技术性的纯真笔法在“处方单”，“病程记录”,"公挂住院处方笺”等顺手拿到的小纸片上开始信手涂鸦着他的梦，他内心深处一瞬即逝的思绪，他的灵感。。。看他的字他的画， 我们可以进入到他的小宇宙当中，很神秘，很模糊的一种东西. 完完全全的另一个境界......很认同某杂志主编的评论：在韦尔乔的作品里我能体会到一种东西：孤独，纯净，睿智，散淡，从容，精致，忧伤，以及生与死的那种沉淀。他描述和揭示了生命和世界的一种本能和可能。这种东西一般人是很难触及的，但韦尔乔把它们呈现出来了。我喜欢在静寂午夜品味书中的穿长衫者,那时候也可以借着凉意悄然地跟自己的心中藏着的穿长衫者对话... 关于生与死...忧伤... 虚空

人散后月淡天如洗

　　坐在这个寂寞大地上的人，是何等安静。倦了，偶尔放下书，会呆呆望一会儿窗外的流云。”人邻最近出了本书，是和医生韦尔乔一起出的，韦尔乔随手画的一些画。人邻也是随手写的文字。版本不错，是北京三联出的。在柜台前翻动的时候，有些特别的感受，就买了。比起我前久买的《塞耳彭自然史》17个半印张，29元，这本名字取得有点陈旧的，叫《闲情偶拾》的书，只11个印张，却要39块，大贵不少。　　对金钱上的计较，并没有挡住我对它的偏爱。人邻先前的文字，我在《新散文》原来读过一点，有好的记忆。但这个文本不同，真的就象人工作累了，随手在草稿上写下的一些无聊话，不对谁说，不给谁看，是倦意后的自己。看似潦草，细读字字人生的真意味。　　文中提到周作人先生那篇，我最喜。写得那么清汤，我却看到悲凉。“世界是静的，有时静得可怕。”因为懂本质，才抢着喝酒。“我们将棉鞋当作棉鞋，自己说清醒，其实是极大的不幸，为何可惜十二文钱，不买一体黄汤，灌倒醉以汝乐土乎。”不过象周作人这样的人，即使醉了，二天忆起来，越加的清醒。因为这个，我们知道天命而顺从，即使哀伤。　　这书收画204幅，大多都是画在医院的化验单或处方笺上的，并原件影印了出来，倒有些异样的趣味。画同文字一样，没有主题的淡漠，读这样的书，总是安静，又有意外。想起了丰子恺先生的小画，人散后月淡天如洗。最爱那幅在短窗下打瞌睡的人。　　《闲情偶拾》我没有翻完，大抵我也翻不完的。我喜欢这本没有目录，没有页码的短章和小画。人生倥偬，深刻的书越来越少读，偶然遭遇几行清疏的文字，也算快餐一回，胡乱自娱。

韦尔乔的画儿

十一和一干朋友去了五道口。这里有光合作用书店的分部。早就听说过光合作用，因为那是24小时店。到了光合作用，才发现整个五道口已经变得陌生，原来的韩国服装市场都不见了，马路拓宽了，还建了天桥。原本开在胡同里的雕刻时光老店几经拆迁，又开了新店，小猫的杂货铺在这里也更加有声有色。曾经专卖背包的红英店如今在这里卖时尚的衣物。五道口真的变了。很多年轻的面孔。很多酒吧，很多音乐碟店。语言学院的老外们满街乱窜。那个原来和母校离得很近的小街巷已经全都不在了。 就是在光合作用，我看到了韦尔乔的画。原来也看过介绍，说他是哈尔滨一个大学里的医生，在值夜班的时候，为了打发漫漫长夜，抑或是为了排遣内心的恐惧，在处方签上画画，结果被人发现了，出版了画集，03年的时候，韦尔乔已被传颂。后来更是在中国美术馆开了个人钢笔画展。我不喜欢留意一切被人口口相传的事物，越是热点我越想离得远远的。所以停留的时候，这个医生兼大夫已经不再是新鲜的人物了。那么，这个书，我便能翻开了。我不看任何人对他的评论，我因为看这个画，就已经直接在和韦尔乔面对了。在韦尔乔的笔触里，他画的男人总是穿长衫，有古旧的味道，他寥寥几笔，就把那个有些遐思，有些梦寐，甚至有些荒凉的男人画出来了。他的画法有点象丰子恺，相同的是简洁，不同的是丰子恺用毛笔，有憨拙童趣的一面，韦尔乔用的是蘸水钢笔，那是医生开药方时候用的，有些地方，线条简单，但细腻而敏感，有些地方，用力过猛，划破了纸笺，洇湿一片。因为是墨蓝色，因为简洁，韦尔乔笔下出现了很多暧昧的意味，那种意味有点悲伤，有点阴冷。有那么两三幅图，上了色，竟然是淡淡的棕色，棕色和墨蓝色的世界，更加显出些苍茫。在他的画里，经常出现的物像有月亮，月亮很小，有时候挂在天上，有时候会落在角落里，有时候你会误以为那是一个句号。它很容易被忽略，但它的清冷光辉无处不在。看见那些静物，你似乎能看见无数个长夜，哈尔滨的冰天雪地，诊室里的大茶壶咕嘟嘟地响着，一个孤独的有些胆小的，然而又是淡漠的男人，在处方笺上描描画画。还有一个常常出现的物像是蝌蚪。蝌蚪那么微小，它摆动身体而掀起的涟漪，它的卑微的生命力，因为韦尔乔的安静，都被倾听到了。那蝌蚪有些神性，因为它并不在水中，或者某个确定的所指，它是韦尔乔内心里的生物。它是那种能辨认一根掉在尘埃里的发丝的安静。这种安静将微小的生动荡漾开来。 韦尔乔也画女人，还画佛。在他的画里，女人是圣洁的，局部的线条创造了母性的神韵。在那些起伏和停顿中，情欲是不存在的。只有美，只有隔着玻璃水雾，轻嗅茶香的微醺。韦尔乔的佛，却是严肃的。没有祥和，也没有慈悲。线条虽然优美，但佛背景的天空里却布满了阴霾，有时候是黄色的云。他经常画佛，我想在一个人恐惧的时候，画佛是非常可能的事情，而为什么画出这样的背景？我突然醒悟，也许跟他的那个诊室相关。那个诊室，虽然不象大医院的门诊那么忙，但凡是进了门的，都是带着不祥和病痛来的。韦尔乔在年少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当医生，他不喜欢医院，甚至有些害怕那儿。他的画，看得多了，你会闻到一股来苏水的味道。那么洁净，连动乱都被好好地隐藏。但是荒草一样的情绪，弥漫在画里。你会觉得他试图在安静的笔画里画出些嘶喊，但嘶喊的口被纱布封住了，所以你看到他的人物大多没有脸上表情，因为他很少画五官，他把喜怒哀乐都隐匿在身姿里。他的诗情小心翼翼地通过光影，通过气氛，通过一个姿态传达出来了。而如果偶尔画眼睛，那眼神里便有一丝怪异，有点对世界的不理解和困惑。目睹病痛的韦尔乔，生活里的出口是什么？是他的家庭么？据说他有个三口之家。也许，他的家庭能让他的荒凉感减轻一些。或者，就是这些画，缓解一个医生无能为力时的焦虑。我有点喜欢他的画。尽管不甚光明。但却有着真实的叹息。 我买的这本书，叫做〈闲情偶拾〉，韦尔乔画的是插图，插图有204幅，写文字的人叫人邻，是兰州的一位散文作家。因为人邻喜欢他的画，自己就看一幅写一幅，后来写了有5万字，被三联的编辑结成书出版了。这位人邻先生，文字有些灰，对韦尔乔的画儿的解读，我自己觉得偏灰，甚至有些东西由于过于想抒发个人块垒，而使得画儿完全和文字没有关联。但这位作家也是安静的。看得出来，他写很多字的时候，屏息凝神。并且，因为，他曾经写过诗，所以，他描述幻象时的语言，是有些迷人的。人邻三兄弟，他老大，初中毕业以后当过警察，职员，后来到北京进修了中文系，回到兰州以后，当了作家。他的两个弟弟都是铁路上的工人。感觉他有很多的愁苦，化作了浅淡的文字，但那份悲凉啊，还是淤积。有些写佛的文字，出现了大谬误。不知道，这本书如果因为韦尔乔的名声大卖，会给多少人留下误读的阴影。 我尊敬人邻的写作。不过买这本书，还是因为韦尔乔的画儿。39元的书。

人啊，你是我唯一的陪伴

从草地上越过，走下台阶，旁边走过三三两两的人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孤独在心里把重要的人挨个儿的数了一遍，能猜出来大概大家都在做什么然而他们都游离在我之外我想，如果此时我倒在地上，和谁有关呢？我所见所感的，无法诉说我去做学生，想要学的一切，无非是为了有一个方法可以说对于人心，一切的工具都有遗憾我想，学的多一点，或许可以互补，减轻难过的程度D说起韦尔乔的时候，我并没有在意我只知道这又是一个生活在别处的人一个哈尔滨医院的心脏科大夫，值夜班时习惯在处方笺的背后随手涂鸦越画越多，被朋友发现后开始给人画插图，到最终开画展书店又重新开门了，也许是天意，我随手抽出的第一本书，插图散文那文，竟全配不上那图从来没见过一幅画这样简单而锐利，一直插进心里翻插图作者：韦尔乔记忆里关于他的印象慢慢浮现出来，原来就是他翻来覆去看，越看越悚然无法忍受，合上书赶紧出来我的孤独被他用线条轻易的画出，我要收集他所有的线条此时，我却得知，四个月之前，他刚刚溘然长逝，42岁抱着他的画走在路边上，悲喜交集人流向太阳一样的穿越这个城市横向的铺衍最终要被纵向的距离切断我爱人，因惟人才知我我痛生，因我们所有人，都无可挽回的短暂

尔乔的画很不错

其画好看，文字配的稍弱。基本就是关于画的解释，各种连续意识流。不过这个画除非是作者本人解释，否则都是见仁见智的，有的画我并不是很同意配文里写的。尔乔的画风独特，初看有丰子恺的感觉，细看有佛家的慈悲悯人之心，意味尤为深刻。尤其尔乔已经不在了，更是让人唏嘘感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