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罗的舞蹈》书评

一点点领悟

从《莲花次第开放》到《一心一意来奉茶》，再到这本《曼陀罗的舞蹈》，程然的书一直在从一个普通凡人的角度读佛，所以，总可以让我们这些更普通的凡人们，对其中的种种领悟有种感同深受的体会，让我们觉得那么贴近，仿佛说出我们自己的心声……这一次的书跟前两本的最大不同是，在谈论爱情，这好像是之前很少涉及到的，因为我们也以为，学佛的人是不谈论爱情，或是离爱情很远很远的，但，事实是，学佛之人不是不谈爱情，只是会通过爱情，看到更多的东西，更了解自己，从而更向佛。喜欢书中的很多话，说的是那么一语中的，警醒着我们：“为了和他并肩，我们穿了不合适的舞鞋；为了合适，我们削去多余的棱角，尽管舞鞋渐渐被血洇红，我们还要强忍悲痛，佯装微笑。但这不是爱。爱绝不是一方的委曲求全。爱是两个人持久的彼此激赏。如果不是互相的欣赏，那个被迁就的人，还是会厌倦，会烦恼，会走到舍弃的路上来。”“我们股息自己的任性太久了。我们原谅别人的时候太少了。我们逃避自己的问题太多了。我们得过且过，混沌恋爱的日子太长了。所以才会不幸。所以才会迷茫。所以才会重复，重复，直至对爱麻木。”“贪爱，是我们永不知足，永远对当下无知觉，对远方充满好奇；无明，是我们不智。我们不开启思维。从来不关心真相，不斩断痛苦的根源，我们把自己当作了试验品，在爱情的化学反应里亲自披挂上阵，由乐此不疲到欲罢不能，由沾沾自喜到暗自垂泪，我们付出了时间，感情，精力和爱，却到最终，颗粒无收。那就是贪爱和无明在作怪。”“幸福并不难。对自我实现控制，才难。如果我们还在摇摆，请加油。”“中道是佛教的根本立场。它不是一边倒，它是不偏不倚，不走极端，超越对一切有无、苦乐、爱憎等两边的执著，是懂得爱惜身体又不陷入自恋，懂得平息身体贪欲又不落入一味苦行，它是爱，爱得有空间，有距离，有方法，有收与放的智慧。”“和一个人相爱，的确有想要改造爱人成偶像的冲动，但一定要知道，适可而止。如果他不能每一条都遵守，那么请记住，宽容。”“相爱曾经是美好的。因为相爱时，爱人身上的优点扑面而来，令我们应接不暇，喜出望外。但时间一长，那些优点不再新鲜，我们出现了审美疲劳。享受一定是困难的。因为真实的相守需要付出更多的智慧和耐心来学习。让爱发生，惊天动地。让爱新鲜，却举步维艰。”“爱没有错，我的习气有错。若我能经由爱来觉察，那么我的习气就有福了。它终将因为自渐形秽而被客服、改正、转化和升华。那就是爱最深刻的含义。”……回头再看来时路，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又学到了什么，我们就这么慢慢成长着，庆幸，现在一切安好！谨记，我们领悟到的点点滴滴……

玫瑰之名

——《曼陀罗的舞蹈》印象竹墨“我的爱如火如荼时，梦魇也在体内辗转不休。梦魇有两张面孔，白天是我的疾病，夜里化作我的恐惧。它们都出自我的爱情。爱情没有错，是我的妄想有错”。这是程然的新书《曼陀罗的舞蹈》封面上的题记，也是书中《梦魇》一文中的一段话。继《莲花次第开放》的青春拷问，《一心一意来奉茶》的借茶写意之后，程然写了爱情。她用她真挚、唯美、犀利的笔，写了我们每一个人都曾经或者正在历练的爱情。这些爱情的主人公似乎是她自己，她熟悉的人，或者是我们自己。她在序言里说，我写的人物不具体，不特指，但不模糊，每个人都可以对号入座，当然，也可以付之一笑。我似乎能感受到她做的努力：因为对人间之痛感同身受，而书写，而思索，而分享，而告白。她写的大多数是女子，几乎每一篇都是一个女子的爱情故事，通过这些故事的讲述，让我们听闻到爱情的不同版本。在这些版本里，我们能看到许多同样的伤痕和不同的结局，也能感受到那些眼泪和欢乐提供给我们的参考价值。在这本凝练、优美的散文集里，我们能够领略到千样女子的千种风情和心怀，为她们的深情、执着而感叹，也能看到同样身为女子的作者程然，她的悲悯和关切。在这些观照他人的故事里，她夹叙夹议，把自己作为旁观者、抑或亲历者能够总结的经验教训写了出来。她在很多篇章里，直接用了第一人称“我”，以及第二人称“你”，这样的直接、贴心、近距离，仿佛我们在与多年的老友交谈，我们可以信任她，曾与她倾心诉说，她是那个懂的人，心疼的人，听的人。而同时，我们也被她信任，成为倾听者。但如果仅仅是这些，那还不能说是这本散文集的价值，她和我们分享故事，但并不止步于此。程然不是姑息和迁就的人，于己于人，她都认真、严格和坦诚。这样的特质，在她前两本散文集里，我们都已经看到。在《曼陀罗的舞蹈》中，她与我们分享一些可能有效的方法，一些避免伤害和翻船的经验。她或者叹息，或者包容，或者严苛，或者忍痛，或者将心比心地把这些逆耳忠言写给大多数只经历痛，不懂得医治痛的傻姑娘们，她是为此忧虑的写者，也是因此隐忍的行者。记得有人说，唯有女子，才懂女子。当我看到《曼陀罗的舞蹈》时，也生出了这样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欣赏，就不会有那些郑重而由衷的赞美；如果不是深知女子伤与痛，就不会有那些蹙眉和叹息的表情。如雁、春晓、落落、娥、云歌、安安、无数个“你”和“我”，她们既是他人，也含藏了每一个在爱情面前困惑和挣扎的人。一定要好起来啊。我几乎听到了她的祝福！在这本散文集的最后一部分，身为佛教居士的程然写了另外一些人，这些人大多是佛教里的人物，比如阿难，比如释迦瞿波女，比如莲花色，他们在修道和觉悟的路上，或多或少都与爱情有关。他们来自人间，却在人间的欲望法则里成为赢家，他们的故事为前面这些女子提供了一个对照参究的可能。当然，并非每个人都要走修道的路，但起码，每个人都应该于生活中学习到智慧的方法，这样的方法，对治爱情路上的险滩和暗礁是足够用的。而这位怀有深意和责任感的女作家，自发声起，她一直在用一些可以表达的桥段做着令人敬佩的尝试。其实，无论是写什么，青春、爱情、茶叶，抑或是其他，但凡是这人间事，都是假借玫瑰之名，是否叫做玫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予人以玫瑰之香。作者悉心传达的玫瑰之香，如果我们得以细嗅在心，那么，玫瑰之名，皆可忘怀！值得一提的是，与她的前两本书相比，这本《曼陀罗的舞蹈》一如书名和插图的美好恣意，是文字和诗句的盛宴，让我们看到在操控朴素话语之余，作者对华美字句的用心。在这本书中仅有的三首诗歌，都让人动容。简朴、深情而真切，那是在爱中羞涩的少年情怀。这样的吟哦，很让人生出遐想，令人自问：在我们年轻的时候，我们都曾拥有透明的心和珍贵的感情，而如今，面对这样的纯洁，我们的爱意，是否已被岁月损伤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