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手记》书评

当前位置:首页 > 文学 > 中国现当代随笔 > 半岛手记

出版社:中国财富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2-9
ISBN:9787504742865
作者:盛文强
页数:232页

安静中的深刻最超越/张绍民

茫茫人海,认识了盛文强,按照他的名字,测字的话,就可以说这个人是一个文字强大的人,一盛一强前呼后拥。盛文强的散文《半岛手记》阅读时,感受到了真正的写作者在如何进行自己追寻的灵魂性写作。他说:“《半岛手记》的写作就是面对家族史的写作,这样的写作是艰难的道路。家族史直溯洪荒年代的遥远记忆,东夷部族的渔猎精神高蹈着异乎寻常的激越之美,我在写作的过程中,自觉规避了狭隘的自说自话与炫耀,不断的出走与归来更促成了这种对话的螺旋式增长。”散文太常见,不好写,人们见得太多,已经目光变得麻木,因为那些所谓无病呻吟的散文就像今天遍地泛滥的环境污染,实在不能带来美感,而恰恰相反,阅读得到的是疾病。很多人的写作倾向于黑暗写作,因为写作的基础即生命价值观都很错误。心灵错了,写作与文字就会更加错。那么,正确的写作是怎样的呢?盛文强说:“我的散文写作越来越倾向于“一个主题就是一本书”的方式,所以《半岛手记》一开始就是按照完整的格局来写,在半岛的地质横断面做深度开掘,而非传统意义上的结集。”半岛作为一个虚指的地理范畴,指心灵上的自由虚空世界,而此种虚空与实指一致。而实质却又不是人们日常说的地理。真正的写作是顺着“大道”的写作,是一种为生命与心灵的写作。半岛成为了人与世界的代言,甚至就是宇宙的代言。“天人合一”或者说“物我合一”是人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一个基本核心,在这本书中,我们就看到了这种正确的大道精神。人与世界的相遇,人性要修正回到世界的本质。人类的生存环境,在这粒地球上,海水远比大地更有面子,海水面积大图土地面积,自然在海水的面子下面,依旧隐居着大地。海洋题材或者说面向大海生存的人,为他们写作,为自己心灵里面的人们写作,在汉语写作里面,少之又少。农耕独裁的土地上,没有大海开阔的气势,也没有大海的胸怀。而面朝大海的写作,就具有了辽阔的眼光。《夜泊周岛》一文结尾写道:“周知道后怒不可遏,在一次出海回来时路过周岛,两家的船在这里相遇,他撑着桨跳到对方的船上,一把揪出那个说坏话的人,扔到岛上,然后他也跟着跳出去,一桨拍在那人的后脑上,头骨应声裂开,海浪的喧哗之声骤然大作,及时盖住了那沉闷的一击。”周岛为何得名?文章写到了以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强者的姓命名,而这个强者从一无所有到成为地方一霸,乃至于其他人不敢发出针对他的质疑,因为他吞掉了这个岛的所有利益,还有成为这一带的话语权,在他的话语权暴力垄断下,任何发言都成为屈服者,否则便要付出流血与生命的代价。《和鱼交谈》一文里如是云:“早通常是在月夜,或是正午某一难以确定的时刻,懂得鱼语的人坐在船上,双手扶住船舷,水中就有鱼探出头来,小圆嘴一张一合,伴着清脆的声响,在平静的水面传出很远,那是鱼嘴的狭长的韧带在开合时起的作用。”作品自己说话,远比指手画脚要到位。写作就是要说破世界的秘密,说出来的光,就像发芽长出来的美好世界。与鱼交谈,鱼就像自己的舌头,鱼就像自己的脸、脚印、鞋子、游动的手、额头、小石块、荷包。与鱼交谈成为另外一种与自己交谈的方式。天人合一并不是做不到,人越靠近自己的内心,越幸福,远离本质,远离世界,就背离了大道。现在能够做到与自然对话、聊天的人越来越少,因为人类背离了自然,背道而驰,大自然对人类非常恐惧,尤其是为了所谓虚伪政治而大展宏图,屠杀大自然,万物对邪恶恐怖主义的垄断很厌恶。《半岛手记》给目光的期待一个很好的交代。好书养心。坏书养魔鬼、养邪恶、污染人心与世界。无数的散文都属于谎言的弃儿,而《半岛手记》给了谎言文学一个响亮的耳光。

关于《半岛手记》

尚塔尔·托马在《被遮蔽的痛苦》中说:“当他的家族史上溯到蒙昧时代,当他的名字引起的共鸣,神秘到一个具体的主题不能单独担当时,该如何来讲述他的家族史?”由此我忽然想到,书写多年的《半岛手记》就是直面家族史的写作,当家族史成为刻骨铭心的个体记忆,来自纵向的压力骤增,个体的存在感瞬间充盈起来。 家族史直溯洪荒年代的遥远记忆,东夷部族的渔猎精神高蹈着异乎寻常的激越与凌厉,时刻引我走向通美之途。我在写作的过程中,自觉规避了狭隘的自说自话,成长的阵痛与自我身份的指认在家族史面前一一坦陈,不断的出走与归来更促成了文本的螺旋式增长,我知道,这样的写作是艰难的道路,而为了寻找自己的写作方式,我倾注了近十年的心血。   从一开始,《半岛手记》的写作就对“地域”或“行走”之类的概念保持了距离。“半岛”这个模糊的名词赫然出现,逃离了地理学及行政区划上的既定序列,只因半岛是这样一种存在:它溢出了常识与教条的钵盂,遍地横流,不以概念的模式存在,当行则行,当止则止,所以无须正其名,也无需更多解释,但凡追问半岛在何地者,或追问书中之事之真假者,皆是钵盂中人。   值得注意的是,当遇到神秘事物时,大多数人的表现是惊异、怀疑,继而远离,更有甚者,持既有的执念而奋起攻击。只有少数人才会将这种无力的疏离欲望转化为对自然、生命的广泛敬畏和尊崇,后者是我需要寻找的同类。倘若事物都飞蛾扑火般急急奔向预设的标准答案,那对写作者和读者来说都是极大的耻辱,毕竟我们的脑袋,不是长在别人肩膀上。   许多年来,我频繁奔走于黄海和渤海之间,有些故事在我心中流淌,并非道听途说,它们本来就在那里,遗世独立,它们恰巧被我遇见,或者说只为等我。通常是在月夜,或者正午,抑或是某一难以确定的特殊时刻,人和鱼忽然相遇,完全陌生的面孔在做着面对面的凝视,各自脸上的肌肉抖颤都看得真切,异类之间前所未有的凝视,带来了长久的惊悸,足以荡涤臃肿的体制概念。   我的周围环绕着足以淹没一切的海洋,不分日夜。   在《水底的先人》的结尾,我写到了一位几百年前遇到海难的先人,他在民间传说中成为本地的海神。这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我作为他的后人,每当船到了海上时,总会感到“他在水底望着我的船,目光穿越了层层的鱼群,阳光照透水底,不时有鱼影在他脸上闪过。我心头一阵微温,从此再也不用看老天的脸色。”在《李状元村》里,李状元在海边吃过一只青螺,而当他赴京后,他的祖宅里冒出了无数的青螺壳。第二天,院子里的槐树就枯死了,一个月后京城传来了李状元被贬岭南的消息。李状元和青螺是什么关系?是纯粹的仇与复仇吗?日趋破碎、芜杂的当下语境或许会为之提供现世镜像。

铸一把鱼刀,切开半岛/蒋蓝

我居住于成都,偶尔会抽暇去峨眉山小住几日,那里有一个“半山”度假区,冷杉高举出岫之云,林间阳光赋予了景致以静谧气场,我像一根被拉到极限的弹簧,在此恢复原状,我随周遭的事物运势逐步回到天时的轨迹当中。“半山”一词显然化自半岛,胶东半岛是青年散文家盛文强的故乡,简称胶东,指山东省境内胶莱河以东地区,包括烟台、威海全部和青岛的东部,是山东半岛的主要部分,北面与辽东半岛隔渤海湾相望。如果说“半山”为我提供了一个俯视过往踪迹的平台,那么,胶东半岛无疑为盛文强摊开了一块从事文学探险的飞地。三年前,我应邀为西北一家文学杂志主持散文专栏,我读到了盛文强几篇写海写岛写鱼事的文章,当时选发了两篇,现在看到这些篇什均属于《半岛手记》的内容。这促使我在当期杂志推荐语里提出“细节是散文的斗拱”的立论。散文中人谁也明白必须回到事物本身,通过语言细节还原生活。问题在于,事物不是阳光下的花可以任意采摘;更在于摧花辣手太多,事物往往暧昧而使自己的特性匿于披光的轮廓之下;重要的还在于,文字对生活的还原就是最高美学吗?其实,文字对生活施展的不仅仅是还原术,对微妙情感的传达,而是创造和命名。这一文学建筑学的过程,首先是纸上还原,然后是还原基础上的命名。不懂这一秩序的人渴望一蹴而就,他们往往自陷于辛苦建造起来的迷宫,言语道断,不但别人无法进来,而且自己也找不到出路。仅仅讨论细节美学对《半岛手记》作者那渴望对半岛进行庖丁解牛式的努力是远远不够的。我注意到盛文强在某次研讨会的发言《散文的遮蔽与突围》,他谈到:“长久以来,我们习惯了主流意识形态,多年的训练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看到文章,我们的全部思维都飞奔向冠冕堂皇的宏大意义,这是臣民式的条件反射,却不是一个写作者应该做的。除此之外,也有很多形态是合法的存在,但不为我们所知,故而它是被遮蔽的。我们不知道的,并非不存在的。有一次我谈到散文可以虚构,并因此和一位教育工作者产生了争论,按他的意思,散文必须写生活,记录真情实感,这不是他的想法,还是教育在作怪。”在我看来,这位教育工作者的话没有大错特错啊,问题是,他信奉的“眼见为实”视域之外,事物本就在那里,看不见就声称不存在的诚实者,其实与他们高声讨伐的唯心论已经处于同一战壕了。情感是无法虚构的,由此下切或飞升的思考是无法虚构的。通过细节的呈现,作者的情感与思考其实已经蕴于所有笔触与线条当中。如果非要去“坐实”一个细节的现实对位,这不但显得有点儿苯,而且也在远离文学。我们可以从史铁生的《我与地坛》里看出小说家的众多笔法,可是谁会去质疑这其中的虚构成分呢?真要这样做的人,就是胶柱鼓瑟。在纸上还原胶东半岛的情景方面,我认为《半岛手记》做得较为出彩。陈嘉映先生在《事物·事实·论证》一文里指出,我们并不生活于一个事实世界,而是活在一个事情的世界。事实是事情的切片,是对事情的锤打和摊开,最终,事物、事实会构成对事情的“呈堂证供”。就是说,事情尽管神秘诡谲,但从来就不是“皇帝的新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在历史的轨迹与个人的踪迹之间,也许就映射了这样的关系——历史的轨迹是一种注重影响的呼啸而至的宏大叙事,畛域立显;而个人的踪迹不过记录的是一己的荣辱沉浮。踪迹固然已经覆于历史车轮的碾压之下,但总还有一些残剩于宏旨无心涉足的冷僻地隅,这就成为了作者打捞个体踪迹、盘活一个断代史的采撷区。我们需要注意《半岛手记》跨学科的“打通”式努力。盛文强在《半岛手记》后记里承认:“我的散文写作越来越倾向于‘一个主题就是一本书’的方式,所以《半岛手记》一开始就是按照完整的格局来写,在半岛的地质横断面做深度开掘,而非传统意义上的结集。”如果我们把半岛分为人文地理与自然地理两个空间,那么盛文强其实就是一个追随祖先踪迹的文学侦探,他迂回穿插,稗史、笔记、古迹、传说、家史等等均成为了他破案的分析材料,文中有不少淋漓的描绘:“当我的船浮在海上时,先人在水底仰头望着我的船底,他的目光穿越了层层鱼群。阳光照透水底,不时有鱼影在他脸上闪过。我的心头一阵微温,从此再也不看老天脸色。”以我的经历而言,本书如果说不足之处,还是在于对往事文学钩稽之余的思考、史识稍显弱力,毕竟一个跨文体的丰满文本需要的,还有更多。咸康二年(公元336年),范逸死后,仆从范文上位。范文的奇特经历来源于一次山涧中的放牛细节。他捉到两条鲤鱼,鱼却变成了两块玄铁,他用铁铸成了两把刀。 刀铸成,他对着大石嶂诵念咒语: “鲤鱼变化,冶成双刀,假若能砍破石嶂,便有神灵。 ”他上前挥刀, 石嶂分崩析离。范文知道是神刀,这便是典故“鱼刀”的来历。我曾经说过,“盛文强是一条在半岛上漫步的鱼精,他总是苦思着桑田之前的沧海波浪,并秘密营造着自己的反叛巢穴。”现在看来,沉默的盛文强是在铸刀,他不解牛,他剖鱼,还要切开半岛,由此洞悉被黑暗遮蔽的自由写作和写作自由。(《半岛手记》 盛文强 著 中国财富出版社2012.9)


 半岛手记下载


 

外国儿童文学,篆刻,百科,生物科学,科普,初中通用,育儿亲子,美容护肤PDF图书下载,。 零度图书网 

零度图书网 @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