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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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东方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0-01
ISBN:9787506037013
作者:毛尖
页数:248页

不只是长短问题

上回在北京和朋友逛万圣书园和豆瓣书店,去的时候还是黄昏,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下到地铁里,个个手里一提书,像以前过年时人们手里拎着年货,一脸喜悦。在南昌读书时也有一家书店,叫做拾得,专售打折书,我每次在那里逛一下午,临走只买一两本,因为终究是学生,没有多少钱,看到结账处老先生一下抱走一二十本,心里好羡慕,现在自己也像那样提着一捆书,真心快活,一方面是买书,一方面是可以买书。那天晚上,我回到酒店把书一一拆封,每本翻翻看看,像一个守财奴。临睡时,抓起毛尖的《我们不懂电影》,头也不回的看下去。还没看几篇,便被惹恼了,原来是真的不懂电影么?谈《毒战》一半篇幅在讲H7N9,讲到《忠犬八公的故事》也还是禽流感切入,一路看下来,不像是电影随笔,倒像是新闻回顾。另外再读《有一只老虎在浴室》,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流行词汇,一样谈到的都是些当红的节目、电影、电视剧,一样的欢快气氛读完好像什么也没有。我不知道毛尖之前所写的电影随笔情况如何,如果仅就这两本,实在名不副实。特别是海豚出版社又做出这样好看的布面精装,更是衬着内容不够了。这实在是一种教训,特别是写评论,或是依傍着书、电影所产生的文章,如果所要谈论的对象本身速朽,便是神人也难以搭救。这里面还有一点可以扩展谈谈,就是写文章的切入点。毛尖这两本书常常以时事新闻切题,放在当天的报纸上,没有问题,但保质期短,几年以后再看,就很扎眼了。另外,词语的使用也是一样,当时的流行词很能引起读者的共鸣,待到那些词语本身已经死了,再来翻书,便是满纸尸骸,怪怕人的。这两天从图书馆里借来另一本毛尖,是互读文丛的一种,叫做《这些年》。从前一直有人跟我说毛尖写得好,但我左看右看,没看出来。这回读着读着,心里赞叹,发现了毛尖的好。这本书里收录的文章,不再以新闻切入,而是从自己讲起,谈到《安迪·沃霍尔的哲学》便记起年轻时候觉得安迪·沃霍尔特酷,谈《小团圆》先讲小时候读金庸。私人生活,总是比新闻更柔软,更适合进入文章。读书,当是一本一本的读,但是谈书,最好能一本带出多本,不是显摆或者掉书袋,而是参差对照,找到观看一本书的不同视角,最浅层的作用,也可以丰富文本。毛尖的中外文学底子够厚,所以才可以信手拈来的串联,才可以让她活泼的文风有了舞台。到这里,才能信服董桥所说毛尖的机灵不虚,甚至让人嫉妒。可是好景不长,《这些年》的后半本又进入了流水线,过分紧密的挨着时事新闻,读起来憔悴。这里,关于写文章,又有一个问题值得注意,关于长短。前半本书,文章大多在二三千字以上,读起来从容不迫,味道足,管饱。后面则是方便面,一口就哧溜干净,碗都不用洗,就忘掉这回事了。前段时间,读到张佳玮张公子说每日一千字的训练是很有必要,也很好的,但是,最好是两千字。千字久了,怕就长不了了。当然想到自己。上面所说到的毛尖的好处,我还不曾有,但是毛病或缺陷,则一直都在。一是所写的文章,关注的也常常是速朽的东西,很容易消散,趋于白劳;一是,我所日日在这里聒噪的,恰恰正是一千字而已。所以,是真的要努力呀。

我读的第一本杂文书

在《这些年》之前我对杂文一类是抗拒的,源于小时候偷翻爸爸为图书馆购置的新书,一本散文集的第一页,写着一片关于草的文章,当时7岁,我看不懂,于是认定了此类文章与书我是一辈子看不懂的了!《这些年》算是拯救了我的视觉味蕾。除了第一部分的书评不是特别看的下去之外(因为毛尖说的好多书我都没看过),后半部分写事确实有趣,笑点颇多,让我在图书馆频频难堪。毛尖教授赶得上90后的潮流,对社会热点有自己见解,最适合教育我这类无知青年……文章行文舒服,没有赤裸裸的讽刺也没有谄媚媚的高歌,更没有关于性、肉欲之类的话题(多数作家给我感觉都有那么一点做作,还有,色!)值得推荐,觉得广州天太灰节奏太快的时候拿起来读一读……

最初和最后的爱——毛尖《这些年》读书笔记

最初和最后的爱——毛尖《这些年》读书笔记在过年的假期里读毛尖的随笔集《这些年》,更添一份怀旧的味道。因为这本书除了第一、二辑是相对单一的书评、影评外,其余多的是那些年的人和事。怀旧总是带着感伤的氛围:回忆小时候一家人挤在十多平米房子里的困顿尴尬、单位抽签发年货的热闹欢喜、与早夭的表弟偷看武侠小说的忘我痴迷、从大学澡堂出来一路红扑扑的脸蛋……所以,毛尖感慨:“单纯的八十年代已经走远,心头的江湖亦已凋零,像我表弟那样痴迷的读者渐渐绝迹,少年时代最灿烂的理想熄灭了。金庸老了,我们大了,是分手的时候了。”(P135)毛尖在文章中并不掩饰女性感情世界细腻真实的一面。如偶然发现老公写给昔日恋人的一页情书草稿(《这些年》)、坦白在饭桌上见到张大春时打翻葡萄酒的慌张情形(《让一步》)。这样真实的感情流露,也只有在女性作家的笔下才能看到。我也喜欢毛尖写人叙事时对人的评价,如说陈子善“他永远童心灿烂,永远性情开朗……他是一个有单位的堂吉诃德”(P197),说孙甘露“在一个过于及物的时代,他的状态,包括生存和写作,都显得过于不及物了“(P221)。这几句评价太传神了,让人想到她到底是一个站在讲台上的老师。虽不是时评杂文,但毛尖也还是比较敢写敢评。比如对于置身其中的大学教育,她敢于直陈高校迎接教育部评审之荒唐:“教工被要求重审过去若干年的考卷,重新给死去的成绩单算平均分,重新给毕业多年的学生出AB卷……”(P201)偶尔,也能看到一些精辟的议论:“谣言如果不像天方夜谭那么丰富,那就不叫民间”(P30)、“喝三鹿奶粉,当残奥冠军”(P171)、“在中国,没有假的,全部是真,只是有些东西更真”(P180)、“在这个世界上,政府不能为我们解决的,我们一般都自己解决”(P246)。据说毛尖能每周轻松出产四篇专栏文章。佩服之余,也担心正是这样的速产,导致这本集子里的文章参差不齐。正像大多数专栏文章一样,在毛尖的这本书里,可以时不时地看到蚂蚁与大象之类段子笑话、菲茨杰拉德向海明威讨教“尺寸大小的问题”之类名人八卦,这些段子八卦看起来增加了文章的趣味性,实则降低了文章的品味。而且我很不喜欢在文章中看到文人小圈子的那种感觉,尤其让人难以忍受的是,书中处处可见人头马宝爷的身影。对于这个时不时从字缝里冒出头来、连上厕所轶事都被曝光的宝爷,我真怀疑,这本书的版权页上不写上“与宝爷合著”、“谨献给亲爱的宝爷”之类,真是天理难容哪。所以,老实说,与电影随笔相比,这本“毛选”并无特别出彩之处,很多篇章也就权当消遣而已。值得一看倒还是第一辑文学评论。毛尖评论《曼斯菲尔德庄园》:“与其说是一部爱情小说,不如说它是一部有关一个人对一个地方的爱……整部小说中,真正的男主人公是曼斯菲尔德庄园”(《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评论“菲茨杰拉德的写作虽然迷死人,却从来又是像蝴蝶那样,具有冷静,甚至冷酷的质地,他不甜蜜,他排斥一切甜腻腻的美国性”(《尺寸问题》);评论约翰•勒卡雷的《伯林谍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晚上,发生在冬天,天空中还飘着灰色薄雾”(《拿起勒卡雷》)。这些感受和经验,都值得我在下一轮欧美文学阅读时去体悟验证。套用毛尖对“坚持以三十七度的体温教书、写作、生活,不狂热,也永不冷却”的北大教授吴晓东的评语:“因为有这样的一个人,文学始终是我们最初和最后的爱”。(P141)2013年2月18—25日午后 于绍兴《这些年》,毛尖著,互读文丛,东方出版社2010年1月第1版,24元。推荐指数:★★★。图片来源:豆瓣。推荐篇目:《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所有能发生的关系》《千年月色》《谋杀春天》《子善老师》《这么多水离家这么近》

有点小幻灭

《非常罪,非常美》把我的胃口提到了头顶。一直保持着这种高度仰视着这个叫做毛尖的世界。所以,当我合上前一本书,准备拜读《这些年》时,是持着一颗多么崇拜的心。可是,真是幻灭,心目中那位精致的女人,一下沦落为满口俗话、会尖酸刻薄地不住讽刺一人的妇人。除了壹篇章里读书看文的感想还稍留些优雅的身影,后面的“华丽”转身,真有如周星驰电影里经典回眸一笑的如花姐。当然没有夸张到这个程度,但那五彩气泡破裂、为溅了一脸肥皂沫而蒙住的感觉还是存在的。原来,她也不过是个凡人,芸芸众生中一员,过着上下班、偶窜门、赚点小钱、发点牢骚、做点贡献的生活。唯一得益的是,从壹篇章里摘录了几本好书,等着以后慢慢观看。

无题

我一直记得潘老师曾经说过的话:长时间不写正经文章,手很容易就写“坏”了。而所谓的“不正经的文章”,大抵算得上千把字长短,频率高、稿酬高的专栏文章。当然,这话有偏颇,但往往又能得到验证。自从上一本《乱来》之后,毛尖就成了让我又爱又恨的作家。试想:如果不是为了追着看有她和其他几位作者的文章,谁会傻傻地跟赴约似的,一期一期地收集《万象》?如果不是那些贴心贴肺的观影文章,“非常罪,且非常美”,语气诚恳,文字暖胃,又怎会被我这样的读者定格,时不时地,与之一同“慢慢微笑”起来?在由专栏文章汇成的集子《乱来》里,虽然仍旧“立场是平民的,场景通常是喜剧性的”,一样嬉笑怒骂,活色生香,甚至每篇文章里照例能够拎出一二警句,可是,怎么就是不能适应这样的转身与亮相呢,尤其那几位沪上名人频繁登场,俨然一本采自同人饭局上的段子集锦,就算知道半真半假不必当真,还是有些心生闷气。不免忧心忡忡,这不是生生地在自毁手艺么?显然,密集亮相的专栏文章,似乎正在大量消耗着作者的文学才华。专栏写作并非易事,能够坚持多久,且篇篇质量过关,既难把握估计也难实现。好在这本《这些年》里,前三分之一的内容还是颇合我心意的,尤其有关外国文学的解读这部分,功力毕现,往往别出机杼,令人眼前一亮。但是慢着,再往下看,笔触开始伸到书本以外的现实了,诚如黄昱宁所言:“仍然是那个嬉笑怒骂、善于在家常烟火里提炼出神奇视角的毛尖……”,可我还是慢慢失望了,直到那几位曝光率极高的友人再次频繁亮相,真恨不得能有豆瓣网上那样的操作,直接取消关注好了,免得看着心烦意乱。但,终归是毛尖啊,还是有点不舍得,只好继续装佯,暗自希望下回能够碰见久违的面貌。说起来,像我这样的读书心态也挺讨人嫌,就好比一见好好的教授不在课堂上宣讲,反而频频在电视上露脸,便心生反感;或者刚刚看好某位演员,旋即成了处处抛头露脸的娱乐明星,不禁自叹:唉,咋就那么熬不住寂寞呢!

女教授有一把不甘寂寞的枪

叶圣陶说,好的文章,就是在隔壁念给你听,你觉得是一些人在说话。我读毛尖教授的专栏文章,就像酒局上,听她扯蛋,说段子。文学的、社会的、情色的,有意义的、无意义的,诸如此类的长一点的段子。毛尖天生会吸星大法,把听来的、看来的,变为自己的东西。别人吐故纳新,她是吐新纳故,而且带着化妆晚会的面具,安能辨我是雌雄。毛教授是正经八本的大学教授,但她不屑学院做派,好像还认为学院做派对她有一点点侮辱,所以我们听她说话,感到很愉悦,一种大杂院、筒子楼里的愉悦。就像她向她的学生承认《读者文摘》的地位,由此双方获得了对等。就算你把她看作纯粹的女性,毛尖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学术明星,而是邻家姐妹。毛教授放弃阳春白雪的表达方式,放下大学教授的身段,以退为进,至少在读者心中,她高出别的教授不止一个段位。文化再深的话题,我们的毛教授也能用大大小小的段子,形之于象。散发思维、串联功夫、急智、幽默和对扯蛋的热爱,让我怀疑她不在上海,而是在东四胡同里见到的每个北京妞都有可能是她。更何况,毛教授和我们一样喜欢春宫图。春宫图不是洪水猛兽,专栏文字也起不到匕首投枪的作用。格非当年给毛尖上课,说契诃夫如果在小说开头写了一把枪,结尾时这把枪一定会响,但在现代小说中就不一定。由此可以引申地说说专栏文字的功效,它不管枪响不响,它只提醒人们:这里有一把不甘寂寞的枪。毛教授能扯,凡是话题都能入文,——为了避免重复,毛教授没谈电影。但这本集子是《乱来》的延续,仿佛是上个酒局没有结束的话题。是啊,端起酒杯,我们不谈人生苦短,不谈国事,还能谈些什么呢?——这些交叉感染的话题,有图有真相。(即便是你手机里的段子,也是一种看法。)听众还在笑着,毛教授忽然看似漫不经心地换了口吻,“如果我们还能无视这些年沧海桑田里的中国问题,那么,很自私。”毛教授希望我们像《金锁记》的七巧,在情人的绵绵话语陶醉了仅几秒钟,就豁然醒悟,“啊,他来是为了这个!”——姜季泽当然不是为了七巧的爱情,毛教授当然不是为了和我们扯蛋。

这些年的一些事

看毛尖的《这些年》,常常有会心的交集,在“HOW DARE YOU!”一篇中,她说,最近几年,我发现,不仅我自己,还有周围许多朋友,生命中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不是结婚,不是奥运,不是中奖,不是升迁,而是《二十四小时》新季出场!……她说,他们吸引我们,是因为非我族类。其实理由不重要,一年一次的期待,持续八年,想想这个时间,是多少情侣熬不过去的。我一直不肯在人群中承认我有多么喜欢这部美剧,也因为有点非我族类的意思,这个八零后可以说,九零后可以说,但是我们……所以,发现毛尖也这样,好像《风声》中老鬼发现了老枪,原来群狼环饲中还有同道,那份隐秘的快乐无法言说。我很少看专栏随笔的结集文字,毛尖是个例外。2002年起,断续买过一段时间的《万象》,最早看到毛尖的文字是写亨弗莱鲍嘉的《永远的三秒半》,为此,我又重看了一遍《卡萨布兰卡》,由喜欢变成了爱。毛尖的文字在杂志中不定期出现,有写电影人物的,有写作家艺术家的,如布鲁姆斯伯里情事一二三,绯闻八卦,雪月风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好玩好看之余,夹杂了她自己的喜爱和叹息,因此动人。后来《万象》的部分文字结集成电影随笔《非常罪非常美》,不知是不是毛尖的第一本书,那是我还没开始网上购书,本地的书店遍寻不得,辗转托北京的朋友买了一本。书到手之后,期待的心情反而淡薄了,挑同好的看了几篇,就置之书架,任其蒙灰。其后,毛尖又出了几本书,按照知情人披露,她一周要写4篇专栏,那一定不会再有《万象》的质量了,也就没有兴趣再买。这次的《这些年》,是在当当买《古拉格群岛》时,为了凑够99元赠一张20元的购书券,随手扔进了购物车,没想到,却不经意在一个闲散的周末,把这本书看完了。《这些年》不是电影随笔,也有一点点电影,然后说了一些书,八卦了一些人,评论了一些时事,还怀念了自己的一些生活,1980年代和1990年代,那些是没有证人的记忆,就像毛姆说的,记忆中,大象经常从他童年的法国街道上走过,但是人人都说他撒谎,他悲伤,没有人可以为他作证。证人都散落在茫茫人海,回忆里都是时间的灰烬。书中有一篇写的是《表弟》。表弟是她心头的朱砂痣。毛尖回忆了记忆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她十五岁,表弟十四岁,他们俩轮番跟家里申请巧立名目的各种经费,然后偷偷买来《射雕英雄传》,《笑傲江湖》,《鹿鼎记》……包上封皮,题上《初中语文辅导丛书》,因此一周内变成了近视眼。那个看完了武侠书开始练轻功的表弟,半夜里敲窗户“小姐姐,我们比武好不好?”的表弟,练功不成写武侠小说的表弟,那个不会游泳却“视死如归地勇敢”的表弟,在一年夏天下江游泳,再也没有回来。毛尖说,或许我倒可以庆幸,表弟选择那个明媚的夏日午后离开,心中一定还有大梦和大爱,因为那时,他身后的世界还熠熠生辉,有青山翠谷,有侠客,有神。。

一本书,一个人

挑书的时候,其实跟作者并没有直接的关系,除开一些本是经典的书,去逛书店的时候,经常只是随意拿起一本,随意翻开一页,如果吸引我看下去,就会拿来读。这本书就是如此,清新的包装,有拿起来念的兴趣,随便翻开一页,看见的是关于《一夜情和超短裙》,标题本身已经足够浮想联翩,看下去,不自禁会心一笑。这本书,已经有了吸引读下去的欲望。慢慢随意的翻过这本书,也对作者进一步有了窥探欲,想去找其他的书来读。这本书是作者的随笔集,是这些年发在各种刊物上的文章的合集,主要是短评和散文,还有一些即时感悟论述。整本书的结构,像是某种日记的形式,零散的语言里,有很多生活的细节,把整本书串联起来,更像是生活的杂忆。《这些年》里,记录了很多生活中的新闻,也自附有作者的一些看法论点,每每读来,觉得不失清新的同时,往往有刺痛的感觉。曾有人评论鲁迅的杂文,是标枪,是匕首,拳拳到肉,刀刀见血,而毛尖的字,如同锐利的锥,却埋在棉絮里,扎上一下,不免见红,但观感却是温和的。有些东西,表达的平淡,读来却是余韵深深。最喜欢书里,多次出现的反问,既是对事件本身,也是对事件背后的人性,道德的拷问。常常一个简单的问句结尾,读来却发人深省。写出这样机锋字眼的人,想来也是古道热肠的,这本书,不离开现实,也就被现实丰满,内容显得关切己身,也就容易引起共鸣。现今的中国,需要更多强健的文气来丰满,那些靡靡之风,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诅咒,也应该歇歇脚了,你们已经捞得钵满盆溢,就请高抬贵手,给真的有血性的文化留下喘息之地。

穿堂风

我其实很喜欢毛尖,看她在专栏里照心照肺地泼洒那点子市民学者心思,拎得起放得下,如武林高手在荒漠中淡定亮相,眼角眉梢带点山野气,“刷”一声亮出宝剑,亮光炫目间你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便见敌方七窍流血轰然倒地。然后她神情严肃地收起剑锋,举手看表,笑说:“好啦,是时候叫宝爷出来吃饭啦。”可惜专栏毕竟只是专栏,快意恩仇手起刀落的爽快气,放到书里,未免显得轻浮浅薄。读完《这些年》,感觉如同刚刚经历一场宿醉:是夜乱梦颠倒痛快淋漓不知身之所在,翌日醒来便什么也不记得了——《这些年》?这是什么东西?前几章毛尖讲中外作家,依然是行云流水,四两拨千斤的范儿,直来直往,又有感情又有道理,真是平常人家平实欢快的语气,云山雾罩下又隐隐透着点功架,好不有趣。后面渐次讲到我不认识的人和我不记得的事,便有些闷得慌了:若是当下时事,这些半开玩笑的话恐怕还有些意思,时机一过,这些话就如同在手机里传来传去的各类段子,教人烦腻,只求一删为快(何况这段子里挤满了她的密友,看得人不胜其烦)。太浅,几乎是现在所有专栏的特点。当饭后甜点还挺教人回味,一旦变为无限量供应的甜品超级大礼包,一切就不一样了。往常让我们痴痴念念的美食刹那间成了甜腻的便利食品,昔日字里行间的矜持挑逗一瞬间变成了快餐优惠券“三款只需十元!”的大声吆喝。于是我们想,算了算了,不要也罢,上茶楼要份报纸听听段子,比读这些“段子集锦”好玩多了。前些年读过一系列“三家村札记”的文章,同样是专栏文章,邓拓、吴晗、廖沫沙三人写得是极好,几乎没什么油滑气。这样正儿八经的文章居然天天在报纸上登,而且还有人天天追着读,现在想来还真有些魔幻现实主义的味道。那时我们诸般不好,究竟心里还是向往着严肃而深刻的东西。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文学这玩意儿也能被消费得那么厉害。现在光景不同了,电视里天天放婆媳吵架的电视剧;各种综艺节目动不动就撺掇来宾流眼泪;报纸连载小说情节曲折,今天我怀上了你的孩子明天你上错了别人家老婆的床。专栏“略好”,但也终于忍不住露出点猥亵低级嘴脸——一次半次,那是放荡不羁,次数多了,那就是卑鄙下流了。不过这能怪谁呢,婆媳天天相敬如宾好得跟两母女似得电视剧谁要看?没个脉脉含泪哭天抢地环节的节目谁要看?整天给你搞普鲁斯特乔伊斯伍尔夫风格的小说谁要看?日日给你说什么历史文化文人回忆的专栏谁要看?没人看,收视率哪里来?钱哪里来?你以为电视人和作家不要吃饭啊。一句话,世界这么乱,咱们还装纯给谁看呢?《这些年》封底有一句话:“解读友人和世相的能力,如穿堂风。……”此段话含义不明,而且前后内容脱节,已经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畴。倒是“穿堂风”一词极适合形容专栏集:风过时四体爽快,风散后了无痕迹。所以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时候,捧上一本专栏集,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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