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相爱就老了》章节试读

《再不相爱就老了》的笔记-第49页

对我而言，北京就是一个非常巨大的，非常昂贵的，又非常简陋的招待所。

《再不相爱就老了》的笔记-全书 - 全书

再不相爱就老了
吴虹飞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ISBN：978-7-5633-8908-7
P8
一个邻居偶尔会在我家门口放上几个自己种的番薯，我就对妈妈说，“番薯婆婆”来了。于是她就的了一个外号“番薯婆婆”，伴随着她变成真正的婆婆。有一次“番薯婆婆”又送番薯来了，我偷偷对妈妈建议，把这几个番薯送回去，因为这个番薯是黄心的，不如花心的好吃。
我问我妈什么是“资本主义”，什么是“美帝”，“帝”是不好的东西，那为什么前面要加一个“美”字。既然有一个“美”字，有怎么会是不好。什么叫“游”击队，他们是不是经常要在家附近的江里“游泳”，或者和“游”递员有什么关系。什么是“纸老虎”。“纸老虎”可以打倒的话，为什么还叫“老虎”。
P10
那时家里也还没有电视机，也许是出于寂寞，母亲偶尔会跟我讲她的梦。有一次她十分惋惜地说：梦到满地的人民币！她非常高兴，竟然笑出了声，到后来发现来不及捡就醒了，这让她万分懊恼。
那时方便面刚刚诞生，她就花了4毛钱，买了一包华丰面。我之所以对此印象深刻，是因为方便面的包装袋上印了一个硕大的闪着油光的鸡腿，拆开包装，却完全找不见那条鸡腿。我们隆重地围在屋子中间，简直有点像祭祀似的，用一口小锅仔仔细细地煮了那一小包面。最后我们母子三人，还有一个肥嘟嘟的堂姐，一起分享了这碗划时代的华丰面。这充分证实了母亲当年是一个用于尝试的人。等到我们长大，她变得保守又固执，什么事情都要反对，逼得我在15岁那年离家出走，变成了小镇上一名疑似叛逆少女——这是后话。
P17
我一点都不了解我妈的内心世界。我妈她肯定会写小说。比方说她一个人在北师大门口，看见了一干人。她就开始构思：他们是什么人，之间的关系如何，要走进学校去做什么，是不是带着小孩子找不到开学的报到处。她想了很长久，还想跟着他们去看，可是她很胆怯，就回来告诉我这个事情。
P17
小时候不慎打碎了一个杯子。我竟然想用浆糊把玻璃杯子重新粘起来。不敢扔掉破碎的杯子，也不敢告诉母亲，只是把它藏在桌子底的角落里，担惊受怕了好几年。我总生怕母亲发现杯子少了一个，更害怕她发现桌子底下破碎的那一个。
我总是怕做错事情。我敬小慎微。我怕别人发现我做错了。所以我总是努力地去符合任何一种规范。我成绩一直很好。我遵守学生守则。我是三好学生。但是总在不停地犯错，不停地掩盖。最后我变成了一个相当偏执的，却又是一个毫无原则的烂好人。我的原则是：我错了，我又做错了，我把杯子打碎了。
……
我的成长于是变得任性起来。和家里作斗争，和学校作斗争。不做早操，不升国旗，不带校徽，上课看小说，写没有人读的热烈的情诗，翻墙出去看电影，离家出走。最后我中规中矩地考上了大学，又以令人生疑的才华和乖巧读上研究生，成为小城镇工厂和母校的传奇——我的反抗其实是在一个戴眼镜的乖乖女的壳之下，微不足道。我依然是主流的，道德的。
P35
记得他后来说，你和别人是不同。但是我究竟如何不同于别人，他却是不知道了。但愿他永远不要知道吧。我还是要去喜欢别个人的。
——《暗恋》
P47
我没有享乐，没有周末电影，几乎没有约会。当然，也可能是我的眼镜挡住了心灵的窗户，男同学对我的内心世界始终看不大清楚。
P53
渐渐地我们发现，他是这个城市里唯一一个用在酒吧干活的钱给我买两块钱的麦丽素的人，而我则是唯一一个用微博的学生补助给他买两块钱退烧药的人。我们都孤独而平行地生活，对方只是一种若有若无、可有可无的慰藉。
P61
小时候，我总是看着橱窗里的白糖饼，以为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糖。而对于所谓摇滚，我总想起小时候，一个小女孩的目光，穿过冰冷的玻璃，落在默默无语的白糖饼上。她不肯说她要。
P77
我的男友小康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分手，请一定不要把我写到你的文章里去。
我看着他笑，不说话。
P78
如果上司爱上我，我会觉得是新中国成立以来首例天上的馅饼掉下来砸中我。
一个月之后，这块馅饼从天上掉下来，砸中了我。
事实证明，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我的上司男友原来也觉得我对他而言是一块热乎乎的馅饼。
但是他发现蛮不是那么一回事。我的男友以为我很善良，其实我不善良，他以为我很美丽，其实我根本不美丽。我也绝对不温柔。总而言之，我根本不具备任何担任别人女友的素质。我平常总是对他冷嘲热讽，恶语相加，一到他要跟我分手，我就会哭哭啼啼，寻死觅活，叫嚷着威胁他家人的人身安全，让他悔不当初惹上一个黑社会女魔头。最后我众叛亲离，夏竹小朋知道了毫无怜悯之心，认为是罪有应得。这是后话。
P84
小康是这个城市里最关心我的人。我为什么这么相信他？因为如果我不相信自己被爱的话，就更加无法忍受毫无起色的平庸生活。
我如此急于写下这些，是因为我害怕忘记。我们越来越健忘了，因为我们越来越衰老。
你要相信我，就像相信你自己。你要相信在台上用异常尖利的声音唱歌的女人，她在唱歌，她不是表演。
P86
不久后我的上司大脑短路，一跃成为我的男朋友，他帮我买了玉兰油沐浴露。那是我第一次用沐浴露，觉得又奢侈，又甜蜜——因为邻居芙蓉姐，在多年前就对我炫耀过她的男朋友，也叫小康，给她买玉兰油沐浴露。在我看来，玉兰油沐浴露简直就是关心的象征。我暗自庆幸，自己不知哪一世积来的福气，洗澡都会偷偷笑。
P88
我异常任性，对男友往往冷嘲热讽，不留余力。关于这点夏竹小朋多次劝我，你再这样你家小康会不要你的。我便傻乎乎去问他，说，小朋说我如果对你太凶你会不要我的。小康便说，不管你以后怎样，我的心是不会变的了。我便搬嘴给小朋听，小朋冷笑说：这世上哪有不变的事情啊？我又学舌给小康听。小康便捶胸顿足，信誓旦旦地说他此生不变。后来我才得知，他不是说话不算数，他也不过是天真罢了。
P89
从城里回来的地铁里，我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女孩。短发，妩媚、年轻而有朝气。我看到她的浅蓝色的紧身毛衣勾勒出丰满的胸，如此妖娆、蛊媚，令人安慰。我盯着它，突然感到无穷无尽的忧伤，从内心深处不可遏制地弥漫开来。
P94
五月初，与小康合影了一张照片，竟然也是巧笑嫣然，顾盼生辉。他多事拿回去给家里人看了。他父亲悄声说，什么时候娶回家？
P106
小康和我分手那一天我们在清华东门的盒子咖啡屋喝了一杯热牛奶。那是 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他说，我要走了。我就说，我们不去开房么？他就笑了。
P164
其实我最喜欢幻想的一幕是，我结婚了，我丈夫亲自请我的弟兄们喝酒，我渐渐老了，当然要去生小孩，要去过别的生活，这时我的丈夫会跟他们敬酒。我丈夫当然人很好，所以他们也喜欢他。他们端起酒的时候会说，老吴这样的人终于也有人娶了。
P234
晚上，在连我在内的四个女生的酣睡中，我梦见小龙给我打电话。这时三年来第三次梦见他。他说有空来玩，我给你做大盘鸡。我装着很气盛的样子嗔怪说，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给我打电话做甚？心里却暗暗担心这话真会把他给噎回去。可惜我实在太冰雪聪明，即使在梦里也不失水准。我立刻怀疑起来，小龙怎么会给你电话？明明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罢了。莫非，这只是一场……
想到这里，我就不得不醒过来了。已经是清晨，宿舍旁边的工地已经轰隆隆地开工了。
P242
天昭就说，阿飞，你怎么还没红啊？我就觉得又好笑，有局促。这好比格非在少年时期，去偷偷修改他的考试分数，以便能上中学读书。那个无故帮他偷改分数，并私自盖上公章的人轻轻对他说了声，苟富贵，勿相忘。格非竟然非常感激，因为在他绝望之时，竟然有一个人还认为他将来是可以富贵的。我对天昭，基本上也是这个心理。
P247
我实际上，是一个有些内向的人。就是说，要是别人看着我做一个事情，希望我做好，我就做不好了。就好比一棵树，要是天天去看它，它就不长了。在清华，我别人忽视惯了，被人重视，而且被那么重要的一个作家（格非）重视，我是很高兴，但更多的是惶恐。我喜欢偷偷做事情，包括写作，包括写歌。往往是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我已经做到了我能做的最好。
P248
只是我这个人表面上放荡不羁，其实生性确实内向，除非别人真的一定主动要与我亲近，不然我很难与人亲近，并不是骄傲，确实是有些内向的缘故。所以我的好些朋友，有时想帮我都帮不上，最后索性不理我了。
P250
又一次我和翩若和一个师妹约格非一家喝咖啡，我晚到了，格非的小孩子很可爱，格非就指着我说，你看，又来了一个漂亮阿姨。我当然不会觉得自己漂亮，但是却很感动于格非这样的细微处的殷勤和善意，他似乎总是设法让每个人受重视吧。

《再不相爱就老了》的笔记-第61页

甚至只有我不开口说话，大家都会认为这是一个很文静的南方女孩。这个转变的过程非常复杂，但是一言以蔽之，无非是岁月和流年罢了。
……
小时候，我总是看着橱窗里的白糖饼，以为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糖。而对于所谓摇滚，我总是想起小时候，一个小女孩的目光，穿过冰冷的玻璃，落在默默无语的白糖饼上。她不肯说她要。

《再不相爱就老了》的笔记-第327页 - 黑暗

“我惧怕黑暗，却也不向往光明。”我知道我内心有无穷的毁坏的欲望，有阴鸷的伤痕，可是，这一切都会过去，都会治愈是不是？我始终向往美好的事物，在堕落的时候奋力跃起，我们看不过灰暗的生活是不是？马尔克斯说：“我对死亡感到唯一的痛苦，是没能为爱而死。”杜拉斯说：“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

《再不相爱就老了》的笔记-第82页

但实际上，我家世清白，谨小慎微，擅长制造假象和温和的微笑。

《再不相爱就老了》的笔记-第93页

那时，我们还不知道将来会形同陌路。小康带着对我的憎恨离开。他果然与旁人结婚，生得一子。很多年后，我打电话给他，我听到他电话里，他的咿呀学语的小孩正在热烈呼唤着他。而在此之前，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对未来同样无知。

《再不相爱就老了》的笔记-第53页

我们都孤独而平行地生活，对方只是一种若有若无可有可无德慰藉。

《再不相爱就老了》的笔记-第24页

我妈撒谎了。她不懂为人父母。

《再不相爱就老了》的笔记-全文 - 全文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却一直把自己当孩子，任性地和所有人作对。
毋庸置疑我读了很多年书，这并不意味着我很博学或者很有才华，而只是说明了我对贫乏的物质生活的忍耐和对无望爱情的一再等待。
他对我的爱护，是我一辈子得到的最好的爱护。可是依然那么浅，那么薄，薄的抵挡不住一个冬天。
他是我生命里很重要的，虚构的一部分。
你什么都愿意为他做，为他真的远离，牵挂与等待。……你也知道生命从此只在消耗，除了消耗，没有别的意义。……你总想特别温柔地活着，贡献出你积攒着的爱，你的无处可去的爱。
对我来说，一切刚刚开始，我还什么都不曾拥有，我如此贫瘠，如此自由。
我们活在彼此的孤岛之上。
我爱世界，热忱又冷漠，与所有人为善，与所有人为敌。
他固执地保持了自我世界的封闭和完整。他只是比我更固执。
有人因为金钱变得无耻，有人变得强硬。我只是不合时宜，大好时光被自己辜负。
时间是一种暴力。它沉默。所以你也无权发言。它强迫你不发言。强迫你忘记。
宿命是写作的最好借口。
我想做一棵小草，但其实，我只是一朵小小的蘑菇，没有花香，没有树高。
我的自我不是我的，只是一个木偶。
那些卑微的工匠们用了耿耿一生，一刀一凿，反复描摹的，只是爱情。

《再不相爱就老了》的笔记-第96页

感情之所以过于谨慎，也许只是出于过度的自我和自卑。躲藏在幽暗的图书馆里，在那些阳光的缝隙里，我用漫长的时光思念着他，甚至取消了他的名字、他的形象，便于随时随地的思念，便于神圣化，清洗欲望，便于更快地更纯粹地记得爱情。

《再不相爱就老了》的笔记-第3页

荒缪的青春折射美好的年代 而幸福始终游荡每一条街 那里有你 有我 有你

《再不相爱就老了》的笔记-第10页

努力地和自己的自卑作斗争，发展出一种孤独，热烈，固执，茁壮，单向度的恋爱。

《再不相爱就老了》的笔记-第1页

1、中产阶级
2、王小波一语成谶，我们成了“沉默的大多数“。
（ME：有些人是因为性格，有些人则是经历使然）

《再不相爱就老了》的笔记-各种 - 各种

“无论生活如何，我愿意谦卑地倾听音乐本身。谦卑未必是一个好事，但我们就是这么长大的，从不知天高地厚，到现在，稍微理解生活一点点。”
“我时常失去所有的勇气，在我孤零零的北京。
这样一个国家，这样的一个城市。他们的冷漠是不是就是我自身的冷漠？我自以为我不曾负人，但也行，我曾是最自私的一个。或者，我认为我能给出的，其实我什么也不曾给。
年轻的朋友们，我拿什么来表示，我有这样的一种能力，款待你们？
我时常会问自己。我是不是没有一种感受爱的能力？爱的能力？我这样问自己后，会感到很痛苦。因为这样之后，生命便只剩下了消耗。我承认，我是承人的情长大的。也就是说，作为孩子的我，实在是在身体里太久了。它孤僻，弱小，不负责，不担当，只是索要，没有勇气面对成长。”
“抱抱你，像叹息一样轻。”
“我不是没有听你的警告，而我终于用青春的末梢拼却了最后一场春梦，直到物是人非，凄凉无限。”
“我渐渐学会收敛多年泛滥的情绪，把大喜大悲写得同样庄重和不动声色。”
“在爱的时候，我温柔备至，却时常恍惚。”
“恋爱也许就是技术活儿，如果都是生手，怎么可能不磕磕碰碰，头破血流？
原来不是相互爱慕，相互爱惜，就可以被成全的。”

“我后来买的许多裙子，你都看不到了。因为你离开很久了。”
“我至今不敢离开这个城市，因为我怕更远的牵引；我担心不能活着出去见你了。我真的希望能够为了某个人，保重自己。
我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吧。
我对得起你.....你说。

我不后悔我过去的感情.....你说。
大人给小孩子糖吃，也不是无限地给下去。所以你离我而去，都是有理由的。
我的无故的寻愁觅恨，反而是不讲理。大概一个人到了一定岁数，一定不能太天真，因为旁人不了解，反而有种种嫌 隙。”

《再不相爱就老了》的笔记-第53页

渐渐地我们发现，他是这个城市里唯一一个用在酒吧干活的钱给我买两块钱的麦丽素的人，而我则是唯一一个用微薄的学生补助给他买两块钱退烧药的人。我们都孤独而平行地生活，对方只是一种若有若无、可有可无的慰藉。

《再不相爱就老了》的笔记-各种2 - 各种2

247
我实际上，是一个有些内向的人。就是说，要是别人看着我做一个事情，希望我做好，我就做不好了。就好比一棵树，要是天天去看它，它就不长了。在清华，我被人忽视惯了，被人重视，而且被那么重要的一个作家重视，我是很高兴的，但更多的是很惶恐。我喜欢偷偷做事情，包括写作，包括写歌。往往是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我已经做到了我能做的最好。
264
他如果爱过我的单纯，他也知道那些单纯的可怕性。
260-261
我现在明白了，我总是用自己以为最好的、最友善的方式去沟通，但是我往往容易给人相反的印象。我和这个世界的情感沟通有时是不顺畅的，我心里没有一个根基，没一个安全的东西，这是我面对世界时，经常有的表情。如评论家李敬泽所说的，跃跃欲试又欲言又止。
我们是越来越软弱了，我的表达不得不是迂回的、迟缓的、让人难以理解的。我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才学会像一个正常的良家妇女的表达，而不是一个曾经的天才少女、小镇姑娘的表达。
我的前半生似乎一直在学习操作爱的方式，为了爱所做的实验，就像我们在音乐里做的实验一样，我始终没能展开自己身体的天赋，熟知秘密的欢乐。为此做过诸多的努力，对方依然是感受不到。他简洁地说，不，你不爱我。
265
我确实是一个不太会过日子的人。我浪费自己的精力和财产。四处挥霍、炫耀、得意洋洋、自卑不已。我只能满怀羞愧地、诚实地承认，其实，我从来没有真的写作过。杜拉斯也是这么说的：“我自以为我在写作，但事实上我从来就不曾写过，我以为我在爱，但我从来也不曾爱过。”
【体制】-270
随着年事渐长，你会发现，体制要收买的是更年轻和更天真的人。来不及思考自己和世界的关系。我们的悲剧在于，我们懵懂无知，又从年少的无知，长出无知的白发。来不及思考自己和世界的关系。越努力工作，就越买不起房。我立志做一个女白领，希望有一个小户型的好房子是预备好了要卖给我的，我几乎都打算准备贷款了，让国家为我做贡献。可是房地产商目光炯炯，圈地为营，为的是盘剥中产阶级口袋里的钱。这个国家很爱自己的面子，却从来不爱我这样卑微的女白领，虽然我纳税，可是并不享受国家的好处。所以，我劝那些有才华的人，请放弃你的工作，做一个懒汉吧，做一个无赖吧，做一个二奶吧。对不起，我又在蛊惑人心了，我们怎么可以成为一名懒汉、无赖、二奶呢？
可是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为了自己所爱的，不顾颜面地活下去？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是一个好吃懒做、喜欢晒太阳的家伙，那些勤奋、上进的主流价值观终于在我的脑海里灰飞烟灭。为了体面，为了这些义务教育，为了父母，你总以为你可以成为一个主流的家伙。你看，为了这些不值得的颜面的问题，我们浪费了最好的时光。所以伙计们，如果你们，认为自己有才能，有激情，有这样那样的天赋，你们一定要不顾一切去实现它，不要走这种路线。这个世上没有救世主，也没有折中的方法。
272-273
我之所以相信公道，人心，正义，相信爱，只是因为如果我们不相信点什么，无法面对内心荒芜。
为什么依然不能接受现实？如果世界上没人爱我们，我们是不是只需默然盖上所有的被子，喝热水，出汗，换衣服，在很深的夜缓缓入睡，缓缓潜入水底，做了一个一个中断了的寂寞的梦？有没有勇气说，我原谅你？怀着可笑的，用无休止的爱和体温，我能不能再次把时间浪漫化：我原谅你。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狼来了的那个孩子，是我永恒原谅的人。
332
已经不可以从头来，我来找你，是因为我知道我很快就要老了。在老之前，我只穿着最美的裙子来找你。
340
人是最奇特的事物。当你回答人是已知的，他有巨大的不确定，大到比你知道的一切都大；当你以芸芸众生为答案，她不屑地走开，走到世界遥不可及的暗面。而艺术家的人生轨迹恰恰是，从俗人的身份起身，从矫揉造作起身，走向你最终可能把握不定的地方。
身体可以改造，人性可以冒险。大脑和心灵中的未知领地很大，它像一片亘古如今的荒原，被正常生活、健康心智、道德公理等阻隔，滞留在普通人生的履历之外。对内心世界而言，人这种东西可以任意地捏造、修改、畸变，从此进入秘密洞穴，进入黑暗之门，在另外一个世界中把人性的隐秘一一尝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