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枝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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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出版日期:2009-11
ISBN:9787108032645
作者:李零
页数:344页

章节摘录

  历史篇  中国史学现状的反省  目前,中国史学界有不少人都在谈论“史学危机”,但这个“危机”的实质到底是什么,大家好像说不清。就像鲁迅讲的“来了”,只是众口相传“来了,来了”,听起来挺吓人,可到底什么来了,却并不知道。  我从史学研究中常常发现一些问题,和专家们的想法不大一样。有次和朋友谈起,他们劝我把想法讲出来,以为即使是从“观众角度”讲一些老问题、常识问题,或许也有一定用处。我就遵照朋友们的愿望,谈谈这些大家关心的问题。  一 观察角度的变换:中国也是“正常的儿童”  中国的历史研究,重心始终是在中国史上面。  我们对中国史的研究,无论从民族需求来看,还是从世界需求来看,很重要的一个任务是对背景的认识,即对中国传统社会的认识。中国的背景问题很大很深,与现实问题处处相关。这个问题,本来是中国近代以来的老问题了,过去叫“认清中国国情”。现在随着中国重新开放,人们又一次面临新的文化冲突,这个问题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突出,它不仅与历史学家有关,也与我们每一个人有关。近时出现的“文化热”已表明了这一点。  “传统社会”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一般说,它是有别于近代工业社会的一个概念。传统社会与近代工业社会的对比很重要,它是世界史的一个基本出发点。一个粗略的时间表可以告诉我们,人类历史,狩猎采集有三百万年之久,农耕畜牧有一万年左右,文明出现有几千年的时间,而现代工业社会则只有几百年的历史。世界史是个逆溯比较体系,它是站在这个“几百年”之上去认识几千年、上万年和几百万年的。欧洲人发现我们这个世界时,他们呆的那个地方是被不同阶段和不同类型的传统文化(主要是农业文化)包围着,像一座孤岛。这本身是一个历史形成的环境。他们是在近代工业社会与传统社会的冲突中去认识这个世界。这种冲突把历史学家常常说的“过去”与“现在”,“活历史”与“死历史”、“非主体历史”与“主体历史”摆在了同一个平面上。  中国史是世界史的一部分。世界史作为一种认识体系,无论从纵的方面看还是从横的方面看,都要有一个观察主体。中国史也一样。可是我们应当注意的是,世界史的观察主体最初只能是欧洲人。当初欧洲人认识世界其他地区,很像是搜集动植物标本。他们到处搜集所谓“野蛮人”的各种资料,从肤发体貌、语言风俗直到地下掘出的遗物、遗迹,乃至一切一切,在这个基础上形成了像体质人类学、文化人类学(或民族学)、考古学等学科,以及埃及学、亚述学、印度学、汉学等研究地区文化的学问。他们对传统世界的理解最初只能是以自身为参照系或标尺。像汤姆森的三期法,法国史前考古确立的一系列标准,以及希腊罗马的古典时代、欧洲中世纪,这些都是他们观察的一些出发点。  以欧洲历史作标尺去观察其他地区的历史有它一定的进步意义,就是它毕竟找到一个支点,以这个支点把整个比较体系的架子搭起来了。但是由于当时欧洲历史学家对落后地区的文化内涵还非常隔膜,特别是由于缺乏被观察者真实可靠的“主诉”,这种观察往往充满各种偏见。  ……

前言

  韩非子讲过一个故事:守株待兔。  宋国有个庄稼汉,别提多傻。他家地里有棵树,给他带来好运。有只倒霉的兔子,眼神不好,一头撞死在树上,让他想入非非(他算了一下,兔肉总比粮食值钱)。从此,他把手中那件叫“耒”的吃饭家伙扔了,天天蹲树下等兔子,就像《敖包相会》唱的那样,耐心等待,眼巴巴等兔子来,等它们前来送死(《韩非子·五蠹》)。  战国那阵儿,大家尽拿宋人打镲,逮谁犯傻,就说谁是宋人。他的事,据说在宋国都被人耻笑,可见是个超级死心眼儿。过去,我也纳闷儿,天下傻子多,怎么全在宋国?我猜,当时的聪明人之所以糟改宋人,只因宋国是古国,特讲老礼儿,打商代传下的老礼儿,太古板。  兔子会撞在树上吗?我一直不信。  然而,有一天,我终于信了。  1981年10月7日-12月10日,我参加过一次考古发掘(作为研究生的毕业实习),地点在陕西宝鸡县西高泉村。那里真的有泉水,泉水挨家挨户流,夜深人静,哗哗作响。  老卢(卢连成)、陈平和我,就三人,一共挖了72座墓,都是东周秦墓。天天晚上粘陶片,画图,做记录,忙得不亦乐乎。  临走,天寒地冻,突然发现一座汉墓,是座大墓。大墓被盗.老卢决定大揭盖,墓顶被揭开,土堆得像座小山。墓坑很深,上面的天很小,有只兔子从天而降,落在一个民工的怀里,谁都想不到。  原来,秋后的旷野,地里光秃秃,无遮无拦,三线工厂的职工。骑着摩托端着枪,正在到处打兔子。兔子慌不择路,不知“小山,,顶上有陷阱,一头扎下。  墓是空墓,只剩骨粉和棺钉,兔子是唯一收获。  民工说,他只要皮,肉归我们。  我们,“三月不知肉味”,顿顿一碗芹菜辣子面,从没换过口,这可是第一次开斋。兔肉,放在炉子上烤,倍儿香。  我的斋号就是这么起的。  本集所收,主要是读书笔记。  读什么书?主要是闲书。  笔记的传统是丛谈琐语,但此书不一样。  我是借读闲书说闲话,冷眼向洋看世界。  世界处在岔路口,又一个世纪的岔路口。  2000年的冬天,日本东京银座,豪华商店林立,灯红酒绿,到处在庆祝“千禧年”。  回到北京,有一堆电话,都是约写新世纪的来临,但我却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哀。  我知道,整整一代人,我父辈那一代人,他们正在离开这个世界。  大树飘零: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内容概要

李零  1948年生,祖籍山西武乡。北京大学教授。主要从事考古、古文字和古文献的研究。
主要著作:《简帛古书与学术源流》《长沙子弹库战国楚帛书研究》《郭店楚简校读记》《上博楚简三篇校读记》《<孙子>十三篇综合研究》《兵以诈立——我读<孙子>》《丧家狗——我读<论语>》《中国方术正考》《中国方术续考》《入山与出塞》《铄古铸今》《李零自选集》《放虎归山》《花间一壶酒》

书籍目录

自序
历史篇
读《费尔巴哈》章――说唯物史观的原始表述
中国史学现状的反省
两种怀疑――从孔子之死想到的
先秦诸子的思想地图――读钱穆《先秦诸子系年》
考古篇
说考古“围城”
一个考古读者的希望――“新世纪中国考古学传播”学术研讨会上的发言
考古:与谁共享――读《赫章可乐二〇〇〇年发掘报告》
汉学篇
学术“科索沃”――一场围绕巫鸿新作的讨论
答田曉菲
秦汉罗马:一场时空遥隔的对话――写给法国远东学院北京中心
战争篇
中国历史上的恐怖主义:刺杀和劫持
读《剑桥战争史》――杀人艺术的“主导传统”和“成功秘密”
读《西洋世界军事史》(上)
读《西洋世界军事史》(中)
读《西洋世界军事史》(下)
革命篇
读《动物农场》(一)
读《动物农场》(二)
读《动物农场》(三)

作者简介

《何枝可依》内容简介:韩非子讲过一个故事:守株待兔。宋国有个庄稼汉,别提多傻。他家地里有棵树,给他带来好运。有只倒霉的兔子,眼神不好,一头撞死在树上,让他想入非非(他算了一下,兔肉总比粮食值钱)。从此,他把手中那件叫“耒”的吃饭家伙扔了,天天蹲树下等兔子,就像《敖包相会》唱的那样,耐心等待,眼巴巴等兔子来,等它们前来送死(《韩非子·五蠹》)。
战国那阵儿,大家尽拿宋人打镲,逮谁犯傻,就说谁是宋人。他的事,据说在宋国都被人耻笑,可见是个超级死心眼儿。过去,我也纳闷儿,天下傻子多,怎么全在宋国?我猜,当时的聪明人之所以糟改宋人,只因宋国是古国,特讲老礼儿,打商代传下的老礼儿,太古板。
兔子会撞在树上吗?我一直不信。
然而,有一天,我终于信了。
1981年10月7日-12月10日,我参加过一次考古发掘(作为研究生的毕业实习),地点在陕西宝鸡县西高泉村。那里真的有泉水,泉水挨家挨户流,夜深人静,哗哗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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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6条)

  •     曾经对李零有偏见,认为他有才,但对待本行不用心,太“游于艺”了,文化散文名家,终究比不上学术大师的名头。尤其是前两年赶《论语》热,整个《丧家狗》惹些是是非非不说,他作为文化散文家的名气大过他作为古文字学家、历史学家的名气,终究不是好事。但读过这本《何枝可依》,对李零的印象又有了变化。这本《何枝可依》,收录的是作者近三十年间的读书笔记,时间跨度很大,内容跨度也很大,从马克思唯物史观原典到史学方法论,从说公共考古学到说海外汉学,再从西洋战争史名著到乔治奥威尔的《动物农场》,这么庞杂的内容,除去每一篇都让我感受到他一贯具有的独到认真的思考外,我体会到的还有他端正的学术态度,不卑不亢的国别立场,以及,左的思想倾向。历史篇:《读《费尔巴哈》章》,本篇是作者早年对马克思唯物史观形成过程的探讨,限于我对马恩原典近乎零的了解,不好评价什么,但把这么一篇“非主流”的旧作放到这本书的首章,足见作者对马恩学说的态度。《中国史学现状的反省》,本篇是作者1987年反省当时史学界状况的一篇早期作品,所阐述的话题今天的眼光看来是旧、是狭窄——“分期”“停滞”“萌芽”,但不能否认,这几个问题到今天也还仍然是时髦的争论不休的话题,作者在当时的思考现在也没有显得过时。对待史学理论中的“三论”(本体论,认识论和方法论)与乾嘉考据学关系的论述也对我有很好的启发。《两种怀疑》。子贡曰:“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孟子曰:“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吾於《武成》,取二三策而已矣。仁人无敌於天下,以至仁伐至不仁,而何其血之流杵也?”李零写《丧家狗》之前,曾经追随过孔子游历各国的故迹做过一番考察,对生于卫国的子贡评价非常高,认为孔门能够在先秦独树一帜,子贡的功劳最大。然后由此引出一个孔门两大名人的比较,子贡与孟子,这两种学术态度,该怎么看?李零说,子贡为纣辩护,是认为坏人不见得那么坏;而孟子为圣人护短,则是嫌好人还不够好。显然,子贡才是实事求是的态度,属于鲁迅所说的“敢抚哭叛徒的吊客”。但是,孟子维护圣人,却开了中国历史的道统。中国学术的“尊经疑传”、“尊经疑子”传统,根子是从这里来。绵延而今,演化为“疑古”“释古”之争,则是意想不到的了。《先秦诸子的思想地图》,本篇是作者读钱穆《先秦诸子系年》的笔记,不过作者从历史地理的眼光重新作了一番梳理。最后得出结论,“先秦历史,武化革命,自西向东;文化革命,自东向西。这是耐人寻味的大趋势。”,挺有意思。考古篇与汉学篇这两篇我所关注的核心,是作者对中西学术不同之处的思考。比如说对“夏”这个话题,中国人是“宁可信其有,不信其无”,西方学者的态度刚好相反。中国历史有丰富的文献传统,对着古书中国人研究了几千年,但即便王国维提出二重证据法,讲究地下材料与地上文献互相印证,西人还不满,认为这是对考古学的“削足适履”。中国学术界现在倡导“走出疑古”,而西人对这种“疑似民族情感主导”的运动抱以了极大的疑惑。这种中西的差别,如今已是学术界很重大的一个话题,仿佛西方汉学与国内学术界是两个圈子,互相不理解。这个状况让作者感到很无奈,也没有好的化解方法。像夏含夷这种很“中国”的海外汉学家,夹在两边受气的状况,真让人看的感慨不已。作者与田晓菲打的口水仗,我没细看,不过从本书收录这篇文章来看,作者好像还是很喜欢这种激烈争吵的感觉。军事篇《中国历史上的恐怖主义:刺杀和劫持》,本篇是911过后作者揶揄美国的反恐战争而作的。我说李零是老愤青,从这篇就可以看出来,虽然笔法很流利酣畅,论述也很幽默,不过骨子里对美帝作风的不满才是让我眼前一亮的内容。再之后是作者读《剑桥战争史》和《西洋世界军事史》笔记,作为国内研究孙子兵法的大家,我曾对李零关于孙子兵法的微词有点不满。不过看完这几篇读书笔记后,也释然了,李零骨子里其实也对剑桥的这些倨傲自大的老外感到不满,西方不就牛了五百年么,直接就上溯到两千多年来一直这么牛了。但李零的态度好就好在于,即便他不满意,他也愿意先去完整的读人家写了什么,先认识别人的优点,认识自己的缺点,再去谈别人的缺点和自己的优点,这种态度是值得所有有志于进步的人学习的。最后是革命篇。全是作者读《动物农场》的笔记。《动物农场》作为乔治奥威尔的名篇,很多人都读过,并且被广泛奉为对极权主义最深刻的描画与解读。我开始也以为作者想从这个角度去解读这本书,但意想不到的是,在李零的笔下,居然时时刻刻在提醒读者——奥威尔“左翼”的身份。在全篇的最后,是这么一段话——“二十一世纪,时光逆转,历史倒读,好像什么都可以翻案,但中国革命的案不能翻。  中国革命,不管是谁,不管他们的意识形态如何,所有人的愿望有共同指向,一是摆脱列强瓜分,二是结束四分五裂。先解决挨打,再解决挨饿,其他问题慢慢来。  人民英雄纪念碑还巍然耸立在天安门广场。一百年来,所有为中国革命捐躯的烈士(从秋瑾到江姐)永垂不朽!”很值得细读很值得思考的解读,我开始重新喜欢读李零的东西了。
  •     《何枝可依》是一本随笔集,收入李零在其专业之外所写的东西,大部分发表在《读书》杂志上,有些还留有印象,但在我“进步”了以后的背景下去读,还是有了更深刻的印象。周六早晨,我写信给儿子,说了我的感受,儿子很快回了信。以下是来往信件的主要内容:儿子可好?从图书馆借一本李零的《何枝可依》,其中有两部分东西我觉得挺好看的,一个是有关考古和历史文献的关系,所谓走出考古围城以便传播,另一个是借巫鸿《中国古代艺术与建筑中的纪念碑性》引起的国外汉学反应,展示的汉学与国内史学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后者,还是让我长了见识:原来听你说新清史,实际上这个问题其来有自,在整个中国史问题上都存在。李零的表述有其自己的风格,没有学术性的虚头八脑。百度搜索找到这篇文章“学术科索沃”,见附件,但书中的文字还有两个部分:一是有许多注,二是有一个很长的补记,讲后续的事情。不知你看过没有?我想买一本。儿子很快回信:啊这是一场著名的学术论争。巫鸿的事情几乎是中西学术论争的教科书级案例,涉及从学术路数到学术体制之间方方面面的差异性。比如说那篇“毁灭性的评论”,出来以后反而受到很多西方同行的批评,认为这一评论犯了种族主义的错误。客观上给巫鸿解了围。再比如说巫鸿的答辩文章在原刊物上不能发表,因为西方人不喜欢来回斗来斗去的事情。最后还是由国内的某学者牵线,才找到一个好一点的平台发表。 这个问题我跟这边的一个白人学者聊过几句,他觉得中国人尊崇学术界人士的态度觉得有点难以理解,学者会有粉丝,大家会关注学者之间打来打去的事情,这些在美国学界是没有这么大影响力的。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事:学者的特殊社会地位,这正是“士大夫”属性在中国社会中留下的痕迹之一。至于学术路数的事情,在这边很快就感觉到了。然而他们说的Insider和Outsider二元论,我很不赞同。事实上现在的状况是一个四象限的状态,一个是身份属性上的Insider/Outsider,一个是精神认知上的Insider/Outsider。前者决定了一个人是“岸上的人”还是“身处洪流中的人”,后者则决定了“你是在为这个整体考虑,还是在做世界公民”。当然我们认为比较理想的状态是,中国学者应该满足身份上的Insider,同时精神上介于Insider和Outsider之间(保持批判精神,但又能做到不反社会)。然而这些年的情况是,很多人(尤其是学术界与传媒之间地带的人士)完全变成了认知上的Outsider状态,以放逐者自命。与此相应的,Insider的认知也变得越来越强化,将一切批判思维都诉诸于“给敌对势力提供借口”,仿佛任何精神上的fallout心态都会对民族造成巨大损害似的。我和这边的导师聊过这些琐事,她也觉得国内的事情有点不可思议。 这本书我可以给你下单啦,你下周哪天在学校?我让京东送到学校去。
  •     对李零,以前有些偏见,觉得他的学术态度太过于“游艺”,所以面对卓越一而再的推荐,我都选择略过。翻到这本《何枝可依》,我只被其中关于巫鸿《建筑中的纪念碑性》那篇评论性文章所吸引,以及他和田晓菲的舌战。应该说是这篇文章改变了我对李零的看法,《学术科索沃》之提法,果然也是有些戏谑和潮流心在,说他是老愤青亦不为过。该文堪称也是一扇窗,让我辈艺术史后学讶然发现,心中仰望的前辈大作在海外汉学研究领域中,是于一片质疑声中经受着东西方不同学术“规范”考量和论争的。从态度之中立和思维之敏捷等角度来看,李零是年轻态且富有包容心的。《学术科索沃》以观者的视域罗列西方学者的批评如下:其一,对于巫鸿《纪念碑性》一书,用“纪念性”为主线来概括新石器时代到六朝以前的整个艺术史中,多种艺术形式(陶器、玉器、铜器、石刻、建筑)的发展,西方学者认为“理论虚构胜于知识推进”;其二,该书的写作手法属于主题先行,或“以论代史”,况且所涉及的艺术形式无论来源与延续,往往是并行发展而非巫鸿所安排的前后相继的关系,西方学者认为“勉强”;其三,西方之monument与东方之“纪念物”概念有别,前者多指与建筑有关的艺术形式,而后者却可以扩大至“器物”概念。西方学者认为“纪念碑性”(monumentality)之用法对西方语言有“亵渎”;其四,时间上,巫鸿用晚期史料讲早期历史,不讲历史变化。空间上,巫鸿外部不讲“跨文化研究”内部不讲“地区多元性”,其“中国”概念太模糊。此外,以“九鼎传说”作早期“纪念碑性”的象征,是犯了以考古之“足”适文献之“履”的大忌。李零认为西方学者的批评并不仅仅是针对巫鸿,更包括巫鸿来自中国的未割断的学术背景和学术习惯。首先就是“器物”进入“纪念性”之概念范畴的合理语境,盖因唐以前地上遗存的缺失所致,以及“纪念性”从规模大小和时间长短中解放出来的进步意义已经被后现代艺术研究领域所接受。其次,《纪念碑性》一书的写作方式更倾向主题描述法而非细节描述法,以罗森《中国古代之谜》之类细节描述法取胜的艺术史著作作为标杆考量《纪念碑性》,形同于以“工笔”品评“写意”。并且,东西方所各自持有的“意识形态”导致了研究范式和“规矩”不同(这种分歧大概可归纳为“insides”与“outsides”之间的争执),故西方艺术史学界对东方学者研究方法难免存有“偏见”,如:时间上免谈“连续性”;地理上反对“大一统”的“中国”概念;“三代”的虚构及传说时代的伪造;文献只有晚期有效性,早期要纳入“考古学”的研究范畴;考古不受文献约束,视知觉大于书本文献……在文末,通过夏含夷与鲁惟一合写的《剑桥中国上古史》导言中关于“疑古”与“信古”之争所引出的“偏见”见解,二人指出“我们有‘偏见’,他们也有‘偏见’,彼此的偏见不一样(相映成趣),谁的偏见也不一定比谁少。”李零总结道:“这才是比较客观的态度,也是比较开放的态度。”夏含夷之《温故知新录》前言亦写:“偏见最容易发现偏见。我有一个看法,西方学者的意见,即使我们不能赞同,它对我们的学术也仍有好处,特别是对于我们的孤陋寡闻,往往正是有效的解毒剂。”为着这样一种学术态度,李零便“可读”!

精彩短评 (总计79条)

  •     李零的伟大之处是说实话,而且多说在了点儿上,换句话说,就是看得明白,说得明白。不像某些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或是揣着糊涂装明白,前者老于世故,而后者则不免误认子弟。
  •     不是我的菜。对于奥威尔的评注算是眼中的亮点
  •     对《动物农场》的解读炒鸡赞
  •     这书属于朱老师说的翻一翻就可以的书,的确是翻了翻,这就够了
  •     李零文笔不好 但他值得信任
  •     学术型,不太看得懂,只能翻翻
  •     读书笔记。涉及时政的部分可以跳过……唉,看看古史就行了
  •     1.孔庆东说,李零相当于十个中文系教授。我说,李零相当于十个孔庆东。 2.李零学问很大,又很有思想。太不简单了。 3.李零属于左翼。
  •     李零自相矛盾,真意隐藏在说辞之下
  •     旁征博引,很多书没读过,不好读
  •     虽然是笔记,但是分量还是很重的,有给人重新思考一切的冲动
  •     要说这本读书笔记中我最喜欢的文章,还是从前《花间一壶酒》等文集中收过的那几篇。但对奥威尔作品的评论也很有趣。
  •     南晖哥今天说他有文革遗风= = 不过我还是挺喜欢这种文风的 简洁干练有力量
  •     断断续续读了两周。
  •     李零的读书笔记
  •     “没有学上,逮什么读什么。70年代的我们,谁不是这样啊!”
  •     李零先生的书不错,值得阅读。赞一个。
  •     很感动。
  •     如题。虽然看不大懂,但还是学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     最喜欢先秦诸子思想地图和两种怀疑,谈考古开放和海外汉学的几篇也很不错。
  •     李与田的关系颇微妙^^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     原来曹刿是个刺客……
  •     本书,继承了作者一贯的风格,对事物有独到的见解,特别是对儒家、兵家,值得一读。
  •     大四看的
  •     我认为《何枝可依》是李零先生最好的书之一,给我震憾和惊心。

    只有一个小问题:“凿枘”本为“枘凿”吧?(49页)

    同意“先解决挨打,再解决挨饿,其他问题慢慢来”(344页)“我们不可能回到过去。”但不同意“一个时代已经结束,另一个时代还没开始。”(自序5)

    倒是觉得:
    “改革要赶早不赶晚,经济起飞之初,是建立小民百姓的权利﹑重植草根的最佳时机。等精英们彻底垄断了既得利益,并把规矩按他们的利益定下来后,改革就变得几乎不可能了。”(薛涌《仇富》)

    然后中国接着一个循环:贫富分化加剧,动乱,挨打,挨饿。。。。。。
  •     慢慢看。 好
  •     李老头的随笔是真好看啊
  •     可能因为自己不是搞学术的料,特羡慕学问好的人。 不过尚能亲耳听君一席话,也算幸运。
  •     写中国史的几遍,感觉一般。
  •     好高深,勉强看了一次看不懂。
  •     喜欢李教授的。。。。。。就是太深!我水平有限啊
  •     “一个时代已经结束,另一个时代还没有来临”真的很有同感。正统的书读得多,读点闲书是非常有益的呀。读过他在地理杂志上写的岳镇海渎,再来看这本,又是另外的精彩。
  •     学者在某个专业上有了深厚的学问,便会对自己的能力产生错觉,以为可以将自己的洞察力外推至其他的领域。李零先生对政治、军事、经济、外交越来越有兴趣,可惜他的认识陈腐而啰嗦,而毕竟名头大,竟不乏赞美。难道就不怕误人子弟吗?李先生仿佛是远视眼,越是隔得远的,越看得清楚,最好是三黄五帝;越是眼前的东西,便越糊涂,不顾常识和事实。原来这就是我们的文化精英。真是可怜。
  •     完全没有相关学科的底子,内容上无法评论,只能说藉由此书接触了以前不熟悉的学科,开了眼,新鲜有趣。论述手法上,回应田晓菲一篇语气如同与前女友吵架。其他几篇偶见逻辑不通之处,偶有自负语气,偶出五毛言论,整体都还好。
  •     刚收到货,还没有读,有难度有打挑战,期待。
  •     很文艺范
  •     反强权斗士
  •     何枝可依
  •     看几个评论都说李零是老愤青,虽有褒贬不同,但都认为他愤怒。他哪里愤怒了,其实人家是眼光独到,坚持发出声音罢了。寻常观念对我们浸染已久,声音不大,你听不见;话语不精彩,你不关注;说理不细密,你听不懂。
  •     较真的人 棒
  •     看不懂 全当打开视野的书
  •     考证马克思的部分不太能懂,历史/战争/政治的议论相对浅显可以看懂,作者对【西方对东方的种种偏见和双标】非常不满的样子。
  •     好书,值得去看去品味。
  •     他的书本本耐读。买一本赚一本,值!
  •     严肃读物,完全不适合在地铁上看
  •     此人读书不拘泥,见事也很透。
  •     没意思。
  •     政治性太强,又多一时之作,得意洋洋的姿态让这本书看起来有点傻。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发言是可警惕的。还是考古和诸子的几篇最有价值。
  •     补记
  •     立意深远
  •     不错,作者作为历史考古学家,历史眼光很独到,冷眼看世界,越看越清晰,激赏的同时增添了几分佩服!!!希望能看到作者的其他新作,比如,绝地天通,造反有理等,翘首期待!!!
  •     李零 何枝可依 北京三联。20140505-0510翻一遍。有几篇文章以前在网上看过,也有收入《鸟儿问答》一书的文章。整体看,第一部分和关于革命、战争的那两部分写的很好。考古的只是简单看看。不左不右,较为持中。
  •     感觉意犹未尽.
  •     待兔轩读书记作品
  •     满肚
  •     这本散文集值得一读。李零先生文笔平实,思想深邃,读来使人犹如饮甘醇之感。
  •     因翻译缘故搜寻了不少奥威尔的资料,属李零老师解读最为通透简括。通读了此书,上古史考古学战争史...深入浅出,绝无敷陈,看得畅快。
  •     名字我很喜欢“绕树三匝,何枝可依”,道出了现代人的窘境,何枝可依?
  •     “人民英雄纪念碑还巍然耸立在天安门广场。一百年来,所有为中国革命捐躯的烈士(从秋瑾到江姐)永垂不朽!”——这是全书正文最后一句。中国最有学问的左派,看来非李零莫属。 “共产党人会辩解说,在虎视眈眈的资本主义阵营包围中,要想高速度地创建本国工业基础,他们的强制性政权是绝对必需的。但我认为,为了业已发生的一切,他们并不需要做得那样过分。”(《民主与专制的社会起源》)这段话或许可以作为对李零的温和回应。
  •     写得真好,语言平实甚至显得随意,但以小见大。
  •     李零先生的随笔之前读过不少,这本严格来说收的都是读书笔记,所以干货更多。而且范围极广,从马列原典到考古争论,从先秦思想到西方战史,看似汗漫无归,背后确有对世界与中国、历史与现实的深刻了解与深切关怀一以贯之。五星推荐。
  •     翻。
  •     李零先生视野广阔,剖析问题别开生面,晚辈实在受益良多。同时李零先生语言直白平实,不绕圈子,直截了当,可读性强。
  •     一般,考据太多,学术性太强
  •     李零的文集,犀利
  •     有点深奥,看不是很懂。亟需努力
  •     任何人都有历史局限性,西学东渐的我们更需要“自内以观彼,自外以观己”。
  •     李零何许人也,何样人物?恕我孤陋寡闻,背景有所耳闻但不熟悉,也不想熟悉,或许不想被也许的名头影响自己的独立判断。这也是我第一次真正沉下心来读李零的作品,其他的作品在书店匆匆略过。
    买此书的原因是因为它的名字“何枝可依”,我以为它是一部关于社会转型的当今社会因信仰的缺失、文化的不自信、精神的无所依而产生的一番评论的作品。大多时候这也是我买书的初步动机,不过有时候会很过瘾,有时候会很失望。但这本书《何枝可依》我却心情很是复杂与纠结,有所失是因为作者,有所得是因为他所介绍的他人作品。
    作者在书的封底说,“笔记的传统是丛谈琐语,但此书不一样,我是借读闲书说闲话,冷眼向洋看世界”。说的很好但是写得没有说的好,这就是一本丛谈琐语的读书笔记而已,而且剧透的非常厉害,作者是乐在其中的自娱,而作为付钱买书的读者的我就有些郁闷了:还不如去买他所介绍的那些书来的过瘾。
    全书涉及历史、考古、汉学、战争、革命等五大方面,共计14篇文章,不过有两篇在作者另外一部作品《花间一壶酒》同时出现过,且占了本书15.8%的篇幅,六分之一还多。14篇文章中6篇是他人作品的介绍,占本书57.8%的篇幅,其它的8篇,要么是介绍学者间的学术争论,要么是研讨会的比较官面的发言,要么是某个专业国内外学术现状的介绍,真正表达作者观点的文章至多两篇半,但也不够新颖和深刻。
    作者总是一付超脱的学者和事佬的姿态来公平、公正的评论国内外的学术异同和争论,安慰和调解国内外双方,我们看不到他的真实观点,不过还是能够感觉的出来:作者是持内不如外的观点的。不过作者也说了一句无奈的现实的真话:什么是国际的学术规范?强国的就是国际的,弱国是没有自己也无法坚持自己的学术认识的。这句话令人很是感慨与心痛,但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纵使你有上下五千年的连续文明,二千多年统一大帝国的政治与文化,但是近几百年你落伍了,你的这些文明与文化就被人忽略,瞧不起,认为是落后的、腐朽的。
    文化的好说,也有的说,但是关于战争与革命,特别是近代的如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专政、极权、民主、自由,总是国外的好说,国内的含蓄再含蓄左右而言他,非不能说而是世事使然,作者也不能幸免。
    作者花了大量的篇幅介绍了英国左翼作家奥威尔的《动物庄园》一书,以动物隐喻火红年代的政治,意味深长,或许是本书所依的“枝”吧,也值得没有读到奥威尔作品的读者(包括我)仔细看一看作者对于本书的剧透。不过介绍奥威尔作品的话在报纸的副刊发表一篇书评足以,用不着集成一本书,浪费资源。
    建议已经买了本书或者打算购买本书的读者,本书最后的介绍奥威尔《动物庄园》的革命篇还是值得读上一读的,因为很剧透,基本等于买了原著,花一本书的钱读了两本书,对于《西洋世界军事史》感兴趣的读者更是划算,剧透的介绍等于您买了三本书。
    虽然不是很乐,但还是要感谢作者给我介绍了本值得一读的好书《动物庄园》。很是同意作者在本书最后写的一句话:“一百年来,所有为中国革命捐躯的烈士(从秋瑾到江姐)永垂不朽!”
    无论“中国”还是“中华”应该有更广阔的内涵,国富民强、自信宽容与开放的中国将会使“国际”一词的更加的名副其实,在某些方面中国的也可以是“国际的”,这不是什么狭义的民族主义和自卑心理在作怪,是真正的学术使然。我想那个时候作者也才能写出真正的“何枝可依”的作品。那个时候我想作者之乐也许会是我之所乐。
  •     早就不待见田晓菲了
  •     我认为真正的好书,不在讲述作者知道了多少知识,而在于知识基础上的开阔视野给人带来的启发。
  •     太罗嗦
  •     李零的读书笔记,涉及战争、革命、唯物史观、史学方法论、考古学、海外汉学等主题。尽管时间跨度达三十年,但其中的思考在现在看来均不过时。对潮流的纷扰,无所谓顺逆,保持这种冷眼向洋看世界的态度,才不会被其裹挟。
  •     这本还是很有意思的,历史篇和汉学篇。
  •     很喜欢他的文字,中国少有的独立思想者。
  •     文学功底深厚的学者著作,很喜欢。
  •     有两部分东西我觉得挺好看的,一个是有关考古和历史文献的关系,所谓走出考古围城以便传播,另一个是借巫鸿《中国古代艺术与建筑中的纪念碑性》引起的国外汉学反应,展示的汉学与国内史学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后者,还是让我长了见识:原来听说新清史的争议,实际上这个问题其来有自,在整个中国史问题上都存在。所谓jinsaide\outside,还真是一个问题。
  •     80%的文章都非常精彩
  •     奥威尔是左派没有错,左派当反保守派也反左派自己也没有错。革命杀人,非自法国大革命雅各宾专政始,乃始自英国,宗教战争、内战、克伦威尔僭政更其血腥。革命不是想出来的,是逼出来的,这一点李零比当时的国内自由主义者看得透。革命是为社会解毒,专制越毒革命越剧烈,且暴力是革命和反革命双方都在使用的,屎盆子不能都扣在革命头上。反战不反革命,当年看不理解,现在可以接受一点。李零这条路当防备的是“奉旨革命”。
  •     动物农庄一节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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