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陵论诗丛稿》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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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北京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8-4
ISBN:9787301132753
作者:叶嘉莹
页数:387页

古来圣贤皆寂寞

近日一直在阅读《迦陵论诗丛稿》,此书共收入了叶嘉莹论诗文稿十五篇,文中处处显现迦陵学术的认真与见解的独到。迦陵认为在中国所有的旧诗人中,如果以“人”与“诗”之质地的真淳莹澈,自当推陶渊明为第一作者;如果以感情与功力之博大深厚足以集大成者,自当推杜甫为第一作者;而如果以感受之精微敏锐,心意之窈渺幽微,足以透出现实之外而深入于某一属于心灵之梦幻的境界而言,自当推李义山为第一位作者。自然了,在这本书中,论及这三位诗人的篇目占多数。《从“豪华摇落见真淳”论陶渊明之“任真”与“固穷”》这篇文稿让我印象深刻,当真验证了李太白那句“古来圣贤皆寂寞”。渊明,他是中国第一位田园诗人,被称为“千古隐逸之宗”。然而,有如此殊荣的渊明又是何等的寂寞。陶渊明出生于一个落魄的仕宦家庭,八岁丧父,十二岁母亲病逝,原配夫人在他三十岁左右时也逝去了,自幼多病的他在精神层次上就业已失去了寄托。在晋宋之交动荡的社会环境中,以渊明淳真的个性以及拥有桃花源般理想的他注定了他悲剧的一生。年少时渊明有过一番欲有所为的壮志,在《命子》诗中,对祖先功业的称述;在《拟古》中所写的“少时壮且厉,抚剑独行游”;在《杂诗》中所写的“猛志逸四海,骞翮思远翥”……可是此人间之世,原是个“真风告退,大伪斯兴”的人世,当渊明终于步入仕途时他才发现他的人生理想不但不能实现而且还会折腰事人违拗了自己的质性之时,他只能“怅然慷慨,深愧平生之志”,“遂尽介然分,拂衣归田里”了。渊明像是沉入了无限的深渊,最低,最底了。他的周围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在这里踽踽独行,他应是感受到了彻骨的寂寞之悲,然而可贵的是,他并没有因此迷失自己,他秉持着注满智慧之油膏的灯火,在无限的黑暗中寻得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人们都说,渊明的思想是儒道二者的结合,在我看来渊明也应有着佛法的顿悟。如同弘一法师那样用他前半生繁华旖旎的色境做成水露,供养他后半生了寂无色的花枝……

《迦陵论诗丛稿》之于我的一些感发

论诗者之才情自不待言,也正因如此,迦陵论诗犹重诗歌兴发感动之作用。兹略录缪钺先生的序言以见其才情:“此种诗歌的灵心慧解实为善读诗与善说诗者应具之条件。” 迦陵论述诗,总是以兴发感动为其精神内涵,这也成为了本书最大的特色。首先,迦陵论诗之于我的启发乃是眼界要宽阔。其首篇《简谈中国诗体之演进》即上述诗骚,下逮现代诗。论者首先应当有一种时间感,能于历史长河中揪出诗歌演进之线索。此部丛稿对于中国诗歌发展脉络的把握是相当清晰的。眼界开阔并非指其学识宽广,我所谓的“眼界开阔”是指学者应有的一种思维方式,不局限在固有的范围内。如其在《漫谈中国旧诗的传统》的一文中,便有对于中国旧诗之评说是否需要西方新理论来补足扩展的问题。其实这个问题倒不算是问题,吸纳西方理论来补足中国文学批评之不足是显然的。迦陵从语文方面和思想方面论证了中国旧诗批评的优劣。其忽略逻辑之思辨正待西学的补充。然在引进西方新理论时,一些相应的问题便产生了。迦陵看到了国人以西学评旧诗时容易犯的错误。我们在评述旧诗时,首先应有良好的传统功底,这是首当其冲的,不要舍本逐末。我认为这也是一个眼界宽广与否的问题。于我这类刚入门的人来讲,问题就多了,如迦陵所说的:“我们在不断地背诵和研读中,虽曾有些自己的感受和心得,然而在开始时却往往既不能自信地也不能清晰地表白出来”之类问题,我也是感同身受。这是我想说的第二点,也就是不能光有眼界,而不重视实际。我辈多志向远大者,而无多少静心做学的人。先贤早就说过“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这话自是在说坚持的问题,但于其中我们也可以看出心态的一些问题。世界太吵,我辈浮躁。但将一切归罪于外界因素,我认为也是错的。但看历史,每个朝代都有其黑暗的一面。屈子放逐,乃赋《离骚》,至于韩愈之“不平则鸣”说,欧阳修之“穷而后工”说不正是极好的例证吗?我静不下心来,是社会的责任吗?我希望是我自身的问题。问题出现了,那如何解决呢?于噩噩然中以度终日,终非良计,唯有埋首故纸堆。每每读到迦陵作品中其旁征博引与优美的文字,而惊叹不已。何时我能有此功力?纵有万千寂寞,我辈当及时努力。此外,迦陵论诗之于我的启发当是学者应敢于质疑的精神。其《谈<古诗十九首>之时代问题——兼论李善注之三点错误》便表现了一位学者质疑的精神。其对于《古诗十九首》之第七首的考校尤为精彩。其以中国古代历法来揭示李善注的错误,“玉衡指孟冬”之时间问题。“孟冬”在此表示方位,而不是季节。至于缘何“孟冬”表示方位,迦陵也不吝文辞娓娓道来。近来学习中国古代诗学,我还想谈谈叶氏对于“风”“骨”的释义(见于《钟嵘<诗品>之理论标准及实践》)。“风”,《诗•大序》说:“风,风也,教也。”其意自当以“感化”为主。迦陵谈到了这一点,在她的论诗丛稿中很强调诗歌兴发感动的作用,诗歌实乃“物”与“心”之感动触发,除却一般的“教化”而言,“风”应当含有更广义的“感化”之意,刘勰《文心雕龙•风骨篇》说:“是以惆怅述情,必始乎风”,“情之含风,犹行之包气”。进而将“风”释为一种感动的力量。关于“骨”,刘勰《文心雕龙•风骨篇》有云:“沉吟铺辞莫先于骨,故词之待骨如体之树骸”,“结言端直,则文骨成焉”,“若瘠义肥辞,繁杂失统,则无骨之征也”。迦陵释据此释“骨”为文词所依附的一种骨干,这种骨干应是以内容情意为主,以作品之结构为辅形成的,进而释之为“情意结构”。对于此,迦陵论“风”“骨”自有其重视兴发感动之妙,窃以为不能将风骨拆开来解释。刘勰《文心雕龙•风骨篇》对于风骨的解释是成对的,如:“是以怊怅述情,必始乎风;沈吟铺辞,莫先于骨。”先谈风再论骨,谈风自会联想到骨,失却其一而不复释。又如:“辞之待骨,如体之树骸;情之含风,犹行之包气。”、“结言端直,则文骨成焉;意气骏爽,则文风清焉。”、“练于骨者,析辞必精;深于风者,述情必显。”、“若瘠义肥辞,繁杂失统,则无骨之征也;思不环周,索莫乏气,则无风之验也。”结合起来读,更利于对风骨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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