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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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0-4
ISBN:9787532749959
作者:朱天文
页数:282页

找寻失落的优雅

辜鸿铭曾在《中国人的精神》中强调中国人的与众不同,其中一点便是灵敏。这种灵敏是看到”砌下落梅如雪乱”,就“触目愁肠断”的敏感;是听到“夜深风竹敲秋韵”,便“万叶千声皆是恨”的敏感。因对人世的爱恋很深很深,便一枝一叶总关情了,朱天文的文章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 她的细腻的笔连通了失落的古中国的气象,告诉我们夏朝的质朴,殷商的明艳。。。。。。她的好处还不只在此,还在于她的一颗极灵慧的小女子的心的灵光一闪,不比历史学家的宏大,她反而领者我们到了一个清新芳香的所在。这是极任性的,推翻了所有历史结论,有的只是一个小女子的情思,只是喜欢历史上动人的美的瞬间,其余就都不管不顾了。就像黛玉说的:“我只是为了我的心。”愿世上多一些随心任性之人。

夜阑接软语,落月如金盆

  十八岁以前读书面太窄,所以最早知道朱天文已经是大学的时候。那一段时间豆瓣网火热,文艺青年们当然不可能讨论巴金矛盾,甚至连世纪初炙手可热的安妮宝贝也成了交口嗤笑的对象。最受欢迎的大概就是卡佛,毛姆,乔治奥威尔这种,华文的就是苏童,李碧华,林白,黄碧云,亦舒……其中就有朱天文姐妹。当然首先吸引我的,还是因为她们的名字实在是美,当时就想,怎样具有诗心的家长才会给爱女起这样的名字。中文名字,起得好的就可以当成一首诗或者一篇小说。比如束皙束广微,比如祁彪佳祁虎子。比如朱天文,朱天心,朱天衣。后来买了她的书,第一本就是《有所思乃在大海南》,因为我对随笔散文之类一向抱有最大的兴趣。这一看,就让我有一种钦佩感。所谓文学,不过是作者分享自己的生活以及态度,以让读者对艰辛的人生有更透彻和深入的认识而已。所以理智显得很重要。我觉得好的作者,一定要有一种“偶开天眼觑红尘”的智慧,才能对一切有冷静的认识;当然,也要有“可怜身是眼中人”的感情,不然拿什么来感动人?朱天文在两者中间有极好的平衡。她写自己的经历,写朋友,亲人,行文间却每每有对整个人生的正视。一个人要冷静的活着已是难事,更何况在不断地和七情六欲三途八苦比拼较量之后,能坐下来娓娓谈起。

从今以往,勿复相思

可能自己真的已经和葱茏闲情的岁月告别了,所以发觉《有所思,乃在大海南》比《淡江记》更适合我现在的口味 无论是关于政论,电影访谈,乃至演讲,我都看得别有兴味。而且看到侯孝贤说汪曾祺的短篇小说他看了很感动,心里不禁一触,可是为什么文中所提到的白先勇《游园惊梦》《沈从文自传》,明明都看过,现在却一点点印象都没有了呢,不是浮光掠影,可能彼时闲情常怅,无所思量。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我所喜欢的只是最末两句,“从今以往,勿复相思”。

喜欢她写生活的文字

这本书,间间断断的读来,终于快要读完了,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喜欢,又抗拒又喜欢,中间往往复复。还是更喜欢读他前期的文字。如他自己所说:“大家都长大了,进步了,时间真是无情,催人只有淘淘前去。”朱天文是擅长写生活的,淡淡的几句,流露的是真情,让人为之动容,我第一次喜欢就是读到了那篇无事,写他三哥及孩童之事,事及微细,却感人,如自身历历在目。朱天文也擅长写人,他写汪其楣,“一照眼,笑到心底去了,笑的奸奸诈诈的,连话都多余。”真是传神。朱天文还写文学评论,有些是书的序言,也能读。但就是不喜欢他写的时评,借着文学写政治,结果两不像,一点不好看。还好在这本册子里这样的文字不多,一下就跳过去。朱天文的文字带有浓重的台湾味道,这种味道,我不知道是好是坏,最初我是不喜欢的,这个没有办法勉强,不然就是谎言和废话。但我还是被他的生活气息所打动。到最后,我甚至认为这是最适合写生活味道的语言了。

一本好书,会是作者比书好

去年读《淡江记》,我说,“我看这本书首先受震动的地方,是朱天文毫不掩饰的雄心,而且说得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像是真要文学一统,天上地下都是她的光芒。”我说,朱天文的文字,“像是没被污染过的声音,天真烂漫,满口大话,可是心诚意切,读来反会感动”,我说,“她好像会变魔法一样的把汉字组合成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像是另一种中文,而她一派天真坦诚把身边所有的细细小事,小心情,一并不作回避的写出来,那种细腻,是在俗世里呆久了的人很难再感受的。”现在,看完《有所思》,并没有多少新的话要说,仍是看得喜欢。爱看散文,因为它不正式,不承载多少伟大思想、跌宕故事,像一场下午的谈天,断断续续,闲散自然。在散文里作者自觉不自觉都要透露出生活中的他怎样行事,有什么爱好,在什么地方生气,又在何时惆怅,他所遇见的人与事,是怎样的状态,而这些人与事又怎样参与进他的人生。这是私人化的域场,是最贴近生活本身的状态,是人人都可亲近的文体。散文是自恋的,也是平等的。它不要求你有多少深厚的知识,也不强求你有怎样离奇的经历,你可以写的很琐碎,很细致,也可以写的结构完整,滴水不漏,每一个人,即使写不好一篇小说,但都可以提笔去写一篇散文。同事随手翻了几页,说不喜欢,因为没有什么思想。是啊,没有什么思想,可这正是我最中意的地方,要思想自有成百上千上万的论文专著可以去看,何必为难散文呢?散文真正的好处,是在它抓住时间,那些放在记忆里会被吹散熄灭的故事、情绪,被文字定格下来,从时间的河流中提取保存,脱离控制,对自己是一种满足和交待,对他人,更是一处别样的风景。人与人,生活与生活,相同又不相同,散文提供了这些微妙的差别,并且永无止境的持续下去。朱天文说,“生活当中,不知有多少这样一刻,想留留不住,像京戏里紧鼓密锣碰锵一停、亮相,像抽刀断水——水更流。我非常悲哀地发现,稍纵即逝,除了提笔,几乎没有任何方式可以留住。若有所谓写作动机,或者我为的就是这个。”在这本书之前,还看了朱天心的《击壤歌》,十七岁的高中少女穿过三十年的时间絮絮烦烦的小情绪小故事,却读得津津有味。他们这一家子的作家,人人都写的好,而天文与天心,有一点是极像的,就是对世界热烈的喜爱,并由此生出的满满的又不需要实际内容的志气。还有她们的干净。至于文字运用上的技艺和天才,就不必多说了。“一本好的书,会是作者比书好”,这话是不错的。

天文之思

讀博士的時候,才知道朱家姐妹,是一位寫小說的朋友讓我從香港買她們倆的書,一是朱天心的《獵人筆記》,一是朱天文的《荒人手記》,確實文筆不俗。近日讀了《有所思,乃在大海南》,是天文的散文集,閑來一讀亦能賞玩一番。女子的心思,真非男子所能比擬,視角之獨特。其中一文“來自遠方的眼光”,其中談及列維-施特勞斯“the view from afar”,即是人類學家在觀察本屬社會時會是從一個外在的視角來審視這個社會,幷以此觀照《荒人手記》,意在用“陌生化”的視角來截取一個生活的片段。我也層讀過列氏之書,其所標榜的結構主義,往往是從一個大社會、大文化、大結構的角度來看待某一事物或現象,其陌生化實際上就是結構化的過程。但從某種意義上,仍然屬�男性所崇尚的“宏大叙事”風格。天文所指“陌生化”却是站在邊境之上,在交野之處來思考片段,極像張愛玲筆下香港或者易先生,女性視角下的事與人。可能本身就是對“男性視角”的一種反叛,一種陌生化處理。但本來在後現代語境下,在每一位讀者面前的文本都有各自的意義,聖經的每一句話都有49層意思。天文之思,確實又讀出列氏的別樣風味來。其後又引薩義德的知識分子論中有關“業餘”和“專業”之分,大概說的是,專業讓社會更趨權威化、權力化和去獨立化,業餘反而讓人有了更多空間、更多視角來思考,讓興趣來成就獨立的知識分子態度。如果回到古希臘時代,哲學本身就是在貴族們在閑暇時的思考産物,衣食無憂去思考。而今的專家們確實爲了衣食去思考,爲了衣食父母們去發聲,如何能絕世而獨立……想來真是如此,可見從文學的邊境之上來看學術,又是一種陌生而有熟悉的感覺有所思,乃在大海南,大海南,何所依歸

最好的时光----想起那些写字的女子:天文、三毛、天心

放假在家,这两日终于把天文小姐的散文集读了个痛快,《黄金誓盟之书》、《淡江记》、《下午茶话题》、《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一直觉得,写字的女子与写字的女子之间自然有一种天然的、难以割舍的,隔着千山万水,仍会一见如故的微妙情愫。果然如此,读到天文的《一杯看剑气》,文笔较她如今的文章,显然单薄和幼稚许多,但文中记录着的与三毛从结识到相知的点点滴滴却是真真切切。一九八零年,天文24岁,天心22岁,三毛37岁。天心的一部《击壤歌》引得重洋之外的三毛读后彻夜难眠,辗转反侧,喜欢得紧,便迢迢地给天心寄来短笺,天心对三毛也是喜欢的。哪知三毛倾注心力构筑的世外桃源瞬间垮塌,荷西去世了,流浪异乡的三毛去国还乡。《联合报》的颁奖典礼上,三人不期而遇:“才说一声‘我是天心’,三毛就眼泪哗哗地流了满面。……典礼一完我们又去找她,她见是我,道:‘咦,仙枝呢?仙枝没来吗?’这就是她对我们说的第一句话。”原来三毛早对“三三”的成员熟悉非常,那些如水晶般剔透、纯净、慧质兰心的女子,仙枝、阿丁、天心、天文早已是她素未谋面的姐妹了,天文于是感叹“虽是初识,原来迢迢的千山万水,早已共了一副心肠。”荷西刚刚过世,三毛苍白、忧郁,但仍如废墟上生长的橄榄树般充满着倔强的生命力;天文和天心的“三三集刊”正办得风声水气、如火如荼。三毛就这样走进了天文、天心和她们同为作家的父母朱西宁、刘慕沙那由“稿纸糊成的家”,也许是这个家的热力,也许是“三三”同仁所焕发的理想,暂时使三毛从阴霾中抽身,“她讲到荷西的可爱又可怜的地方,泪痕犹在,已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倒在人家身上。”胡兰成写的“道旁杏花一树明,照山照水夫妻行,长亭买酒郞斟妾,妾惜金钱郞惜情。”,三毛一看道那便是她与荷西在岛上的生活呢。文末天文写道:“此后十年,或者不必十年,让我们就在蒙古大漠、新疆草原再见吧。那时大家仍然年轻,依旧爱笑,就痛痛快快玩它一个日月昆仑,直到化为尘,化为烟飞。”读着读着,便忍不住掩卷叹惜,因为热爱三毛的人都知道她的结局,那至今想起就会心痛的结局。如果时间能永远停在那时的“三三”该多好,如果三毛、天文、天心能永远是远离忧愁、青春烂漫的女孩儿们,那该多好。但那只是存于纸上,永远无法实现的幻象吧,三毛离世后,未见天文的追念的文字。 可能如天文这般玻璃心肝的人应能看穿三毛平静外表下潜藏的致命伤,天文说“她于‘三三’,也许就是像妙玉之于大观园,是边际的一颗流萤,在夏夜里遥遥隐隐地闪烁着。”这一句话,如今读来,仿佛充满着宿命的意味,像三毛这样的性情女子,在这个世俗的世界注定是要“质本洁来还洁去”吧。

天文语录:我与文学的黄金誓言

两周前我看《有所思,乃在大海南》,觉得天文的文字有种逼人的华丽,很耀眼。今天国图有一场朱天文的讲座,跟dew跑去听。讲座完后的提问时间,一个女孩说,我读了那么多您的书,今天终于见到您了,仿佛是从书中走出来的。  我自己也陆续见过一些“从书里走出来的人”,大概是太熟悉文字了,见到作者本人都是亲切感很强,还从没有作者让我失望过。  以下是天文讲座语录:1、我对文学的誓言有两点,第一,要做人的发现者和物的发现者;第二,做一个在场的不缺席的人,我看见,我记得,我写下。  2、一棵树理论:每长到一个高度,看到的风景就会不同。  3、写作者是盐柱的姿态很新天使的姿态,回望过去,背对未来。用间接的方式看现实。4、书写的人,有的把现实当作武器,比如米兰昆德拉,有的把武器放下来,制造出美丽的珊瑚,比如卡尔维诺。我也是第二种方式,在现实中飞翔,脱离好重好重的肉身。轻盈如小鸟(而不是轻盈如羽毛)。5、人不仅仅是进步是唯一的生活方式。6、写作者做的事蚯蚓的工作,一点一点把泥土松动。7、集益养气,每天都要养,气才能足。就像钱每天都要存。8、信念是慢慢长成的。9、施比受更有福,但同时也要有接受的能力和接受的量,承接也是要有气魄的,该接受的时候要大大的接受,然后等到合适的时候,把领受的这份分享出去。10、年轻时生活经验少,所以加咸加重,等到现在,更加写实。幽默不是写出来的,来源于人生经验。

我不够敏感

  读朱天文《有所思,乃在大南海》,文字太好了,她的散文也用典的,但不引古典文学,天文史学出身,合我脾胃。  世间文人没有不敏感的,对美有相当有感触。但也有敏感而超脱的,敏如易安,超脱如东坡。朱天水还是敏感多些,易悲易喜,易伤春与悲秋,就这点,我更喜欢吴鲁芹。  “有所思,乃在大南海。这是一首乐府歌辞的开头两句,我在《古诗源》书里读到的,当下只想嚎啕大哭。”  我做不到这种敏感,眼下又读不进去了,还是忧心代人写书稿的事,毕竟是个事,读散文是个闲差事,要闲情,我没这个闲心了。得,写书稿吧。

所思所思,念我平生

总认为台湾人的散文,带着浓厚的江南气息,带着自民国而来的风,带着中国传统文化的细雨,湿了流光,静润人心。不太了解朱天文,只知她是编剧,与侯孝贤是搭档,余下一概不知。读了《有所思,乃在大海南》始知,她出生书香门第,文学世家,师从胡兰成,说起胡兰成,不得不提张爱玲,若不是她,世人只怕也不晓得他。虽然胡此人节操人品甚是不好,才华恐是有的,而且不是一斗两斗,不然也不会引得张爱玲的爱恋,甚至说,遇见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话题有些远。朱天文说,胡兰成作为师长,给她最大的教导便是眼界,眼界对一个写字的人比的确和文笔还要重要上一番。总觉得朱天文的文字里对颜色气味味道有着难以想象的敏感,和张爱玲倒相似,却是不及。我触摸着那些文字,脑海中便是她描写的那些画面,或净花无叶,或潺潺流水,或皎白月光,一切一切,美得不可思议,静的让人不敢多言,只怕再说一字,那意境就要被打破,这安静就要被扰乱,只能随着自己的心,沉下去,享受现在快节奏生活中少有的安心与惬意。朱天文的散文弥漫着古典气息,带着软软的调子。对中国戏曲文化所知甚少,却很感兴趣,偏偏又耐不住性子,去认真听戏,只好看别人对戏曲的赏析。朱天文对戏曲的评价很是精彩,从演员的扮相眼神独白身段到演奏者的气场节奏配合默契度,都一一谈及,对戏曲文本也很是了解,细细娓娓道来,仿佛我也穿越一般,回到那精彩纷呈的戏曲世界,不可自拔。那戏曲中的微言大义,那戏曲中的情深意重矢志不渝,那戏曲中的正义侠气,令人心有所想,向往之至。整本书里最爱那句:爱当知其恶,不然也成了自私小气。甚合我心。爱时便该想到后果,爱时便该不计后果,爱时哪里会想后果?所以太多人因爱生怨生恨,还以为是爱的太用力所致。其实,不过是自己的执念罢了。爱,不仅仅在于回报,它本身就包含着召唤和回答,它本身就是一种满足,它自己满足自己。所以干嘛要怨恨呢,爱时就该知道爱的过程中的恶,即使这样,也要爱,爱,它本身的就不是单纯的快乐,你若这样以为,只有两种可能,一,你没有爱过,二,你的爱不是真爱。爱,不仅仅是男女之爱,亦包含父母子女之爱,兄弟姐妹之爱,朋友知己之爱。难道你没有厌烦过父母的过分关心,细碎唠叨?难道你不曾与兄弟姐妹干过架?难道你从未与朋友有过矛盾?所以,爱时就该知道,这他妈的爱不是个东西,它让你纠结,它让你从天边跌落至悬崖之下,能让你体会到什么是云泥之别。但我们不要后悔我们爱过,就算最后遍体鳞伤,鲜血淋淋。因为,这不是爱的错,爱,相信,有可能存在,不信,一定没有。爱,知道它这砒霜的一面,还是不顾一切,去信仰去追逐,那才是爱的真谛。

人到情多情转薄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朱天文的散文集,收入她从1980年至2003年之散文,包括了两篇访谈录。  一本书的开合之间,朱天文女士也从青年变成中年,而她的有所思也渐渐沉淀。从头读完,颇有一番“情到深处情转薄”的历练。  朱天文女士人生之艺术,文艺而优雅;朱天文女士艺术之人生,沉思而开朗,纵然不离感性的柔,也饱俱理性的韧。  一卷在手,品她蜚长流短,看她彩衣娱亲,赏她父母慈爱,赞她姊妹棠棣,观她付出得到,悟她舍弃拼争,如精卫填海之痴,如曼殊食冰之纯。虽结缘紫藤品茗,然玩物以论世事,轻淡水墨,涟漪灵影,微澜留痕。  隔海之间,那高楼依窗之朱天文,白昼与夤夜,于蘋花隔断之紫陌尽处,碗莲盈香之书卷中,提笔于丰厚家世之上,以厚重之沧桑轻描淡绘,有梦且不言,猝尔莞尔,人间依然绮言诳语。  有一缕风,清越不到迅疾;有一丝雨,润朗不至浅积,适可而止;字字留有余音,句句包藏深意。有所思,有所忆,唯“我”潜藏,细细追寻,仿佛萧丽红之贞观,恋恋风尘里,一点素心飘忽,却无处不在。  念及萧丽红,方觉朱天文与她同时代也。“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那样的执着又洒脱。  “人生识字忧患始”朱天文在作苏轼之叹时,她之忧患念无解。虽笔下柔中见刚,但韧度超越硬度,娓娓轻言间,在仁在理处。  我合上这素洁的书,指尖的触感里,有种淡淡的薄愁情愫,心头掠过一首纳兰性德的词——“风絮飘残已化萍,泥莲刚倩藕丝萦。珍重别拈香一瓣,记前生。 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又到断肠回首处,泪偷零。 ”  朱天文的散文无多悲伤,只是,字里行间,跨越台湾文化界二十多年间风雨,不由人念一句“人到情多情转薄”。原文地址:http://blog.tianya.cn/blogger/post_show.asp?idWriter=2996523&Key=999104048&PostID=24069380&BlogID=150117

一对才女姐妹

虽然还没看,已经从过往作品以及影视编剧看到了其中的气息。朱天心也是被胡兰成非常称赞的,有机会可以看看。

民国·台北:朱天文的早期写作

  黄锦树 / 文      □文学评论家,台湾       编者按:台湾作家朱天文自去年在大陆出版长篇小说《巫言》受关注后,日前在其系列作品首次在大陆系统出版,包括朱氏创作早期即1972-1990年的小说代表作。在此特向广大读者推荐。       如果从1972年初发表作品算起,朱天文(1957~)写作迄今近四十年,就一个专业写作者而言,作品其实不算多(小说六种,散文三本,电影剧本若干册),就量而言其实远不如她父亲朱西宁(1927~1998),更别说是著作量惊人的大陆当代作家。风格也不算多变(这方面远不如同辈张大春),也并不投注心力于作意好奇的文学实验。作品不多,说明她的写作不足以维生;不作意好奇,说明了她长期抗拒台北文学新思潮的拍打。那就意味着,她一开始就对文学写作自有主张,那信念的强度足以让她相当程度地抵御台北的一波波西潮。       假使略做分期,大概第一个十年的作品都属于早期写作,小说《传说》(包含了《乔太守新记》与《传说》)、散文《淡江记》均属之;中期写作包含了两个十年,始于《炎夏之都》、《世纪末的华丽》,而止于1994年的《荒人手记》;2008年的《巫言》,可说是其晚期写作的开端。就文学史意义而言,中期写作或许最具代表性,同样值得注意的是,短篇小说是她写作最主要的形式———抒情小说。确实也如写诗那样细腻地经营着。题材从校园生活、眷村里的家庭剧场、母系亲属客家乡镇的故事、台北职场里的人际关系、两岸恢复探亲等等……相当程度地呈现出眷村子弟、台北战后世代的感觉结构。       朱天文写作的前两个十年,都是在台湾的戒严情境里。她是国民党军人的女儿,所谓的“外省第二代”,父亲正是中国内战败北的一方被迫迁台的百万军民其中的一员。对人民共和国而言,台湾是历史的外一章。台湾作为中共手下败将蒋介石父子的最后根据地,军民随着他们饱尝流离之苦,数十年的戒严里,均以反共复国和重建中华文化为主导的意识型态。外省新移民自居为寓居者,自然而然地和他们想象的中国建立等式;而在美援的背景里,台湾快速地现代化,文学上现代主义一度被标举为最进步最先锋的形态。因而西化与中国化、传统与现代之间,重演了五四时代的拉锯。就在那两个十年间,“民国”台湾自身也经历了惊天动地的变化:1972年9月日本与“中华民国”断交,随后1975年美国与“中华民国”断交,同年蒋介石过世,“民国”在萎缩中。相应地,二十多年的高压统治引起了政治上的、文化上的一波波反扑,以“乡土”或“本土”之名,1978-1979年的乡土文学论战最关键,外省族裔的中国情怀及西化世代的现代主义都受到严厉的批判。那与其说是文化的,毋宁说是政治的。台湾自身在“去‘民国’化”。身为眷村子弟,朱天文和许多同样被归类为“外省第二代”的写作者,此后的写作都必需面对那样的政治考验,也是最令他们困窘甚至恼怒的。当朱天文的中期写作成功地捕捉了解严后台北人的地方感,这问题也就相对地解决了。       在她成长的年代,朱西宁作为台北文坛的领袖之一,朱家几乎成了“朱家沙龙”,文人穿梭往返,不论是外省的、本省的、刚崛起的、当红的、走下坡的……这是对文坛的现实直接的现场观察。更何况,父亲的藏书建立了她们的文学品位与眼界,同时让她们和现代中国文学的累积不至隔膜,其中最重要的无疑是父亲极为景仰的张爱玲。确实,朱天文的早期写作时见张爱玲式的修辞,但促成其一生与张爱玲(的天才时代)角力争胜,却无疑是因为那怪异的文化使者,被朱西宁迎接供养、延请为其女儿讲授古典中国文化的胡兰成。       后者的影响是全面的、压倒性的,从审美观、写作观、人生观、宇宙观,甚至,“民国观”。他“煽动了他们的青春”,因而有三三集刊之创办,也鼓动了一场青年运动;一群以大学生、中学生为主体的文艺青年,企图以现代的“士”的精神,嫁接进当道的复国意识形态,为在美援的西化里摇摇欲坠的“民国”重新召魂。一种饶具古典意味的浪漫写作,有一股纯真的傻劲,构成朱家姐妹写作的基本场景。因此在朱天文早期的散文里,青春的哀愁之外,时见“民国话语”,混合了“兰师箴言”与国民政府的复国修辞,如《华冈的夜》:“我们今当流离变换的时代,有识之士仍然每提及“中华民国”的远景,蓦地又起了英雄豪情。”常常往返于大我小我间,那是三三诸子典型的文风,构成特殊的“民国”台北景观。       这样的出发点,以胡的教诲为基砥,而胡强调从中国古典文学(尤其是民间的诗歌)出发,使得他们的浪漫运动有着中国古典的着色。因此即使在朱天文早期最天真的作品里的古典意象,不论是正文里还是标题里的,如“有所思,乃在大海南”、“青青子衿”都不是点缀而已,而是一种柏拉图主义式的理念,企图用古典的普遍性来克服地域的差异性———乡土文学正是前述差异性的显现。胡强调的王风文学,温柔敦厚的儒门诗教:哀而不伤、怨而不怒,甚至情而不淫……一直让朱天文的写作体现着一种古典的节制———即使最放肆的《荒人手记》也不涉淫猥。       以台北为新乡土,“民国话语”退场,自《炎夏之都》始朱天文建立个人风格,注视台北烂熟的现代文明下,人的存在状态与及这文明本身的颓废形式。为了贴近都市人的心态,她试图在语言上趋近她们,而仿真她们的世代语言;然而叙述语言还是自己的,在某些瞬间,甚至出现“兰师箴言”的更新版,如名篇《世纪末的华丽》末句:“湖泊幽邃无底洞之蓝告诉她,有一天男人用理论与制度建立的世界会倒塌,她将以嗅觉和颜色的记忆存活,从这里并予之重建。”彼时读者已久久地遗忘了那位颇有争议的异乡老人。晚近当她把自己的写作与本雅明的“新天使”联系在一起,其实暗示了胡式美学——— 神话学或许足以转化出一种(“民国”式的———如果不说是中国式的话)救赎批判,因为它确是抒情传统的一种现代变种。一如本雅明之接引犹太神学。因此不论是《世纪末的华丽》还是《荒人手记》都带有若干天启的意味,个中的前卫感,或许也得力于她的前卫电影经验。感官—文字,让书写语言成为物表象,身体(不论是“同志”,还是早衰的世故的女子)转化为文体,成为诗,辩证意象。“民国”已远,但在朱天文的晚期写作却更回到她的起点,以胡兰成晚年大弟子的身分,去徒劳地为胡捍卫什么——— 一场她原不该介入的前代恩怨,死者间的恩怨。诚然,她对胡的思想债务昭然若揭。然而,吊诡的是,身为写作者,胡也成了朱平生最大的敌人。放任其降神附体,将严重妨碍她的个性与声音,使得《荒人手记》成为绝响。      转载自2010年5月16日《南方都市报》

【默之读书】都是照眼的好

都是照眼的好□三皮总归是十多年前了,有一种港台文学选本的杂志月刊,不记得是否福建做的,里面一些插画不错,携带呢,也方便,于是路过报刊亭都会买上一册,随意翻,也不都读完,大约也是从这本杂志开始,晓得台湾也不尽是琼瑶、三毛、刘墉、张晓风什么的,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态势,知道那样一个小岛照样有一帮戏弄纯文学的人在。就在某个寂寞的夏日翻到朱天文,也忘掉具体是哪一篇,只是文字鲜美落笔缤纷,其摆布与罗列都非通常所见,跳脱得很,字都是认识的字,照她(其实那时候也不晓得究竟是她还是他)那样一用,就闪出光彩,颗颗珠玑一般。后来读到阿城,讲他当年看过朱天文1979年的《淡江记》并一直到后来的《世纪末的华丽》——“大惊,没有话说,只好想我1979年在云南读些什么鬼东西”。他这样来说天文的文字:无时无地不裹挟着一股侠气与英气。这句知音之语当真可算是用来形容朱天文的利落与洁净的不二之选。其后,见识朱天文篇章渐多,方始了解此人背景:文学家朱西宁的长女,胡兰成爱徒,妹妹朱天心,妹婿唐诺……侯孝贤的御用编剧,三三社创始人……其实这些标签也只是标签罢了,根本无法穷尽朱天文的创作、思想、生涯与喜乐。她是一个孤绝的人,一尘不染到仿佛不食人间烟火。我总不忘她书房一张照片,临窗而设,室外是夏花烂漫,台灯燃着,照到稿纸上的光柔和到等同于无,笔墨搁置其上,颇有一番梦醒后的恍惚,是既凄迷又美好。她写时光,总说是最好的时光,实质那最好的时光中遍体鳞伤,有着肌肤与灵魂共舞的凄凉。小说如此,电影亦复如斯,容颜渐趋苍老的男女,只在回忆的口吻中各自彷徨着,是连叹息都充满了人间的无助。也许是非得是干净到没有一丝瑕疵的人才足以举轻若重地概写出人生的酸辛。我亦去看天文的演讲抑或采访,这时候她照例还是文字背后的那个人,羞涩到近乎腼腆。她说人生的不可预期,无休无止,随手拿威尼斯的巷弄来类比:你本意去到一个地方,前面出现交叉,你选择其一继续向前,数步之后,又出现交叉,选择其一再度往前,还是交叉……最后所有的时光都耗费在其间,目标也一再变异,处处有欢喜亦处处凸现迷茫。这些思绪已经是千年之后的故事,而在三十年前的散文集《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与小说集《世纪末的华丽》中已见端倪。每一篇不同题材的小说,每一个各自特色的散论彼此似无牵连,本质上则蕴蓄着同一的气质,总是临水照花的空谷足音。在她这里没有疾速的意在言尽,而一例有种缓慢的节奏,虽有既定的中心,而主题在行进之中总是一再的旁逸,开出不同常规的一树好花来。八〇年二月五日胡兰成给天文写一封信,末了说:此篇你可加上“照眼的好”题目发表于三三,教世人知如何读《淡江记》。拿照眼的好来说天文的文字果然再恰当不过了,她并非扑面而来,一切篇章大抵都是低调的,即使要讲述诸如《肉身菩萨》这样浓烈得简直刺激的故事,她亦还是欲言又止地起头:今年的夏天像他十五岁那年的夏天。莫非她是要来再写一次《小毕的故事》么?其实她只是乐于呈现一种无法把控无从归类的人生罢了。你且看她的结尾:他想他可以升天了。如此是可欢乐的呢?可悲哀的呢?已非他所能够预知。今年夏天的确是他十五岁那年的夏天。忽然发觉天文的小说也好,散文也好,其间好像总流淌着夏日的灼热,照彻了一切的阴霾,却又在明晃晃的光阴中生出幽凉,这样的幽凉已可算着对生命的喜悦,以及对物质世界的喜悦的表象——是这样的赤子之心,不但在创作上成为不竭的源泉,在人生的惊涛骇浪中亦能不忧、不惧。仿佛在她用笔之初即已垂垂老矣、即已不忧、不惧,用笔的散淡不失老辣;结构的恣肆而又严谨,在在昭示气贯长虹的裕如。这一切总要叫我想起天才,而这个天才竟无一点张扬,也许是不屑吧,或只是气质使然,自然而然。到后来,常常会不仅对朱天文所呈现的文字兴趣莫名,是简直连这个人的举止都生发出兴趣来。在她闭门修炼《巫言》的八年间,生怕她会堕入禅的玄妙中去不可自拔。而到 《巫言》出来,晓得这个朱天文照例还是那个朱天文,照例是“一杯看剑气,二杯生分别”如是我闻的朱天文。一个人从十六岁就写作,写到而今,非但不见其笔锋疲弊,倒益发现出昂扬的生机,究竟要用什么来解释。詹宏志以《一种老去的声音》代序《世纪末的华丽》,其中写:万物有生有灭,万物之灵不能例外,这简直公平得天地不仁,可骇的是朱天文也写得若无其事,酷得。一径描写热闹的、炫目的、芳香的事物,却透露了腐烂前的有机分解,这位技巧圆熟、见解融达的朱天文是来到她写作生涯的高处了……果然如此么?那些照眼的好,终究还是刹那之间进入内心了:在那方寸之地,朱天文若无其事的渲染举轻若重的点拨裹挟着那些沧桑岁月与阅读者一道完成了——光阴的黄金盟誓之书。一零年八月十五日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世纪末的华丽作者: 朱天文出版社: 上海译文出版社丛书: 上海译文 朱天文作品系列出版年: 2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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