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出版自由》章节试读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31页

那么我们就很容易预测出将来的许可制检查员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了。他们不是骄傲专横而又疏忽怠慢，便是卑鄙地贪图金钱。
最后我要说明，这项法令由于首先对学术和学者是一个最大的打击和污辱，所以它便不但没有好处，而且还有十分明显的坏处。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17页

一切看法，包括一切错误在内，不论是听到的、念到的还是校勘中发现的，对于迅速取得最真纯的知识说来，都有极大帮助。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1页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27页

你虽然夺掉了一个贪婪之徒的全部财报，他却还是留下了一颗宝石——因为你无法剥夺他的贪婪。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17页 - 17

只要心灵纯洁，知识是不可能使人腐化的，书籍当然也不可能使人腐化。
对坏的胃口来说，好肉和坏肉一样有损害。最好的书在一个愚钝的人心中也并非不能用来作恶。固然，坏肉纵使使用最合卫生的烹调法也不能产生好的营养，但坏的书籍在这一点上却有所不同：它对一个谨慎而明智的人来说，在很多方面都可以帮助他善于发现、驳斥、预防和解释。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25页

我們大家都知道，許多教派一向把書籍當作一種障礙而加以拋棄，但它們卻能單憑不成文的傳統習慣歷經多少世代保持自己的教義純潔，不發生混淆。
從字面上來看，國朝學統不知道躺了多少槍……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27页

上帝要在我们身上产生情欲，在我们周围设置享乐之物；如果不是这些东西经过适当的调解就能成为美德的构成成分，试问上帝又何以要这样做的？如果有人想要借消除罪恶的事物来消灭罪，那他就是个不通人事的人。因为你虽然在一个时候能从某些人身上消除掉一部分，但你一面消除，一面就集起了一大堆东西。同时，像书籍这类普遍存在的东西，也没法把罪恶从其中消除。纵使你做到了这一点，罪恶也还是原封未动地存在着。你虽然夺掉了一个贪婪之徒的全部财物，他却还是留下了一颗宝石——因为你无法剥夺他的贪婪。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19页

没有对与恶的知识，我们又有什么智慧可作选择，有什么节制的规矩可以规范自己呢？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6页

杀人只是杀死了一个理性的动物，破坏了一个上帝的像；而禁止好书则是扼杀了理性本身，破坏了瞳仁中的上帝的圣像。许多人的生命只是土地的一个负担；但一本好书则等于把杰出人物的宝贵心血熏制珍藏了起来，目的是为了未来的生命。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27页

上帝赋给他的理智就是要他有选择的自由，因为理智就是选择。
如果有人想要借助消灭罪恶的事物来消灭罪，那他就是一个不通人事的人。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26页

我们必须在这个罪恶的世界中，也就是上帝指定而无法逃避的世界中制定清明的法律。这一点是柏拉图的书籍许可制所不能办到的，这种许可制必然会牵连到许多其他的许可制，那样我们就会变得荒唐绝伦、疲惫不堪而又束手无策。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22页 - 论出版自由

关于注释的意义：
宗教问题论战的书籍显然对于有学识的人比对于无知无识的人的危险更大，更值得疑虑。因而这类书籍据不能让检查者去碰它。我们很难举出例子说明任何一个物质是的人被英文的天珠叫书籍引诱坏了，除非是天主教的传教士推荐给他并为他做了解释。是的，这类论文不论真假如何，都想以赛亚书对那位太监一样，没有人知道是没法理解的。但我们的祭司 和博士们有多少由于研究耶稣会士和琐尔朋学院的注释而受了腐化，同时他们把这种腐化的影响散布到人民中来有多么快，我们惨痛的教训是记忆犹新的。我们不能忘记，明敏的阿明尼阿斯知识因为要驳斥德弗特一篇无名的论文而细读了一番，后来就走上了错误的道路。纵然如此，如果要压制这类书籍以及大量流行而及易腐化生活与歪曲教义的书籍，就不能削弱学术和辩论的能力。虽然这两种书籍及易容易从他们这里传布到民间去。但邪恶的风俗却完全能够不通过书籍而找到上千条其他的途径传播，这些途径是没法堵塞的。
作者写这段话的目的是为了说明即使没有自由出版的书籍，邪恶的思想也不会断绝，那么既然这样的话，就根本没有必要实行所谓的 出版许可制。
不过，关于传教的观点的确会通过不当的理解传道本来认识不足的人，并且会形成某些固定的偏见而对其他的人造成不断的影响。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2页

如果一个人能对你们已经完成的高尚事业坦然地加以赞扬，同时又毫无顾忌地对于你们如何能够做得更好的问题同样坦然地表示意见，那么他便已经向你们最可靠地保证了自己的忠诚，并且用最诚挚的爱戴和希望，来拥护你们今后的行动。
关于保护版权以及关于贫民的规定我不想多谈，只希望不要以这些作借口来侵害不曾触犯任何条款细节的人。
这法令虽然主要想禁止诽谤性的和煽动性的书籍，但达不到目的。
许多人的生命可能只是土地的一个负担，但一本好书则等于把杰出人物的宝贵心血熏制珍藏了起来，目的是为着未来的生命。
西俗谓构成世界的四种元素是水、土、气、火，第五元素则是非物质的精英或以太。
雅典的长官只注意两种文字，一种是渎神和无神论的文字，另一种是诽谤中伤的文字。至于其他的派别与看法，虽然也倾向于诲淫诲盗或否定天命，但他们都不予注意。
这一切都是死抄罗马，连命令文都是用拉丁字写的。就好像写这命令的那支渊博而讲究文法的笔，落墨就只能是拉丁字一样。他们也许认为任何别的语言都庸俗得不配用来表达这样纯真高贵的出版许可令。但说英语的民族在自由方面的成就是独步古今的。我倒希望他们是因为在英文中找不到那样奴颜卑膝的字来写出这条独断专横的许可令才用的拉丁文。
以往书籍和生灵一样，可以自由进入这个世界。心灵的生育受到扼杀并不比身孕的生育受到的多。但一本书在出生到世界上来以前，就要比一个有罪的灵魂更可怜的站在法官面前受审，它在乘渡船回到光天化日之下来以前就要在阴森黑暗的环境中受到拉马都斯那一伙人审判。这种事是从未听说过的。
按古制，七大学科包含，算术，音乐，几何，天文，文法，逻辑，修辞
《帖撒罗尼迦书》：凡事察验，善美的要持守。
在洁净的人，凡物都洁净。
只要心灵纯洁，知识是不可能使人腐化的，书籍当然也不可能使人腐化。书籍就像酒和肉一样，有些是好的，有些是坏的。但上帝在那个不容置疑的异象中始终说：“彼得，起来，宰了吃。”
对坏的胃口来说，好肉也和坏肉一样有损害。最好的书在一个愚顽的人心中也并非不能用来作恶。坏的书籍对一个谨慎而明智的人来说，在很多方面都可以帮助他善于发现，驳斥，预防和解释。
上帝从前普遍扩充人类肉体的食物时，始终没有用节制的原则，关于我们心灵的食粮和消化问题，他也任人选择。这样，每一个成熟的人便都要在这一方面使用他最高的智能。
亚当正因为这一劫数，才知道有善恶，从恶里知道有善。
我们带到世界上来的不是纯洁，而是污秽。使我们纯化的是考验，而考验则是通过对立物达到的。
（经历丑恶而依旧一心向善，才是真纯之善——批注）
我们没有理由因为要限制笨人而剥夺聪明人在增加智慧方面的任何便利条件。
上帝赋予他理智就是叫他有选择的自由，因为理智就是选择。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19页

我们知道，在这个世界中，善与恶几乎是无法分开的。关于善的只是和关于恶的只是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和千万种难以识别的相似之处。……在亚当尝的那个苹果的皮上，善与恶的只是就像连在一起的一对孪生子一样跳进世界里来了。也许正是由于这一劫数，亚当才知道有善恶，也就是说从恶里知道有善。因此，就人类目前的情况说来，没有对于恶的只是，我们又有神马只会可作选择，有什么节制的规矩可以规范自己呢？
……使我们纯化的是考验，而考验则是通过对立物达到的。因此，善哉恶的面前如果只是一个出世未久的幼童，只是因为不知道恶诱惑堕落者所允诺的最大好处而抛弃了恶，那便是一种无知的善，而不是一种真纯的善。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6页

杀人只是杀死了一个理性的动物，破坏了一个上帝的像；而禁止好书则是扼杀了理性本身，破坏了瞳仁中的上帝圣像。许多人的生命可能只是土地的一个负担；但但一本好书则等于把杰出人物的宝贵心血熏制珍藏了起来，目的是为着未来的生命。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4页

诸位上议员和下议员先生们，请相信吧，你们究竟高出他们多少，最大的证明就是你们以深谋远虑的精神，听取并服从来自任何方面的理智的声音，并因之而乐于把一切议案，不论是自己通过的还是前人通过的，一视同仁地予以取消。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20页

因此，在我们这个世界中，关于善的认识与观察对人类美德的构成是十分必要的，对于辨别错误肯定真理也是十分必要的。既然如此，我们如果想探索罪恶与虚伪的领域，又有什么办法能比读各种论文，听各种理论更安全呢？这就是兼容并包的读书法的好处。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5页

P5：杀人只是杀死了一个理性的动物，破坏了一个上帝的象；而禁止好书则是扼杀了理性本身，破坏了瞳仁中的上帝圣象。
P15：只要心灵纯洁，知识是不可能使人腐化的，书籍当然也不可能使人腐化。
（坏的书籍）对一个谨慎而明智的人来说，在很多方面都可以帮助他善于发现、驳斥、预防和解释。
P47：摆出一个许可制的窄桥让挑战者通过……在真理的战斗中却是懦弱和胆怯的表现。谁都知道，除开全能的主以外就要数真理最强了。她根本不需要策略、计谋或者许可制来取得胜利。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28页

善恶本是一体，人生来就是用来佐证这一真理的。生而为人，我们只能用克制创造一个不太坏的世界，而不能用禁止创造一个真善美的天堂。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25页 - 25

如果我们想要通过管制印刷事业来移风易俗，那我们就必须同样管制快人心意的娱乐活动。
除了庄严的和陶立安式的音乐以外，我们就不能听其他的音乐或者写作、咏唱其他的歌曲。同时对于舞蹈也必须有经过许多备案的表演者；任何姿态、动作和风格，要不经他们批准是纯洁的，就不能教给我们的青年人。这一切柏拉图都做了安排。如果要对每一家人家的琵琶、提琴、吉他等都加以坚定，这种工作就不是二十个许可制检查员所能胜任的了。人们的闲谈也不能任其自流，说话的内容也势必事先经过许可。试问抒发柔情蜜意的民歌小调在闺房中低声轻柔地弹奏出来，又有谁去禁止呢？还有，窗口和阳台也是必须考虑到的。
弥尔顿想通过类推和反面论证来证明实行全面的出版禁令是不现实的。
当然这不现实，所以某个国家在文化革命的时候就采取的是，全方面的毁灭。这总简单了吧。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27页

如果对成年人每一种行为的善恶问题都加以规定、限制和强迫，那么美德就将徒具空名，善行也就无须赞扬了，严肃公正和节制也就没有好处了。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20页

我们如果想探讨罪恶与虚伪的领域，又有什么办法比读各种论文、听各种理论更安全呢？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2页 - 2

如果一个人能对你们已经完成的高尚事业坦然地加以赞扬，同时又毫无顾忌地对于你们如何能够做得更好的问题同样坦然地表示意见，那么他便已经向你们最可靠地保证了自己的忠诚，并且用最诚挚的爱戴和希望，来拥护你们今后的行动。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26页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28页

如果让我来选择的话，我就宁愿要一点一滴的善行而不要大量强力限制恶行的东西。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19页

如果一种善是隐秘而不能见人的；没有活动，也没有气息，从不敢大胆地站出来和对手见面，而只是在一场赛跑中偷偷地溜掉；这种善我是不敢恭维的。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17页

在洁净的人，凡物都洁净。只要心灵纯洁，知识是不可能使人腐化的，书籍当然也不可能使人腐化。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23页 - 23

对于所有成熟的人来说，这些书籍并不是引诱或无用之物，而是有用的药剂和炼制特效药的材料，而这些药品又都是人生不可缺少的。至于其余的人，像小孩或幼稚的人，他们没有技术来炼制这种药品原料，那就应当劝告他们自行节制。但是用强力来限制他们，则是宗教法庭中一切许可制办不到的。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28页

试问我们又为什么要制定出一套严格的制度，忤逆上帝和自然的意旨，取消那些考验美德和体现真理的东西呢？而书籍如果允许自由出版，就正是这样的东西。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30页

无可否认，作为审判者、操书籍的生杀大权的人，就能够决定书籍应不应当进入这个世界；他们的勤恳、学识和公正都必须在一般人之上，否则在审核一本书可不可以通过的时候，就将发生极大的错误，为害不浅。
……那么我们就很容易预测出将来的许可制检查员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了。他们不是骄傲专横而又疏忽怠慢，便是卑鄙地贪图金钱。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1页 - 1

因为我们想获得的自由，并不是要使我们共和国中的愤怼从此绝迹，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能指望获得这种自由；我们所希望的只是开明地听取人民的怨诉，并作深入的考虑和迅速的改革，这样便达到了贤哲们所希求的人权自由的最大限度。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6页

许多人的生命可能只是土地的一个负担；但一本好书则等于把杰出人物的宝贵心血熏制珍藏了起来，目的是为着未来的生命。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5页

因为书籍并不是绝对死的东西。它包藏着一种生命的潜力，和作者一样活跃。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22页

但邪恶的风俗却完全能够不通过书籍而找到上千条其他的途径传播，这些途径是没法堵塞的、邪恶的说法只要有人指点，完全不凭书籍就可以流传。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1页

因为我们想获得的自由，并不是要使我们共和国中怨怼从此绝迹，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能指望获得这种自由；我们所希望的只是开明地听取人民的怨诉，并作深入的考虑和迅速的改革，这样便达到了贤哲们所希求的人权自由的最大限度。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27页 - 27

有许多人抱怨天意不应当让亚当逆命。这真是蠢话！上帝赋予给他理智就是叫他有选择的自由，因为理智就是选择。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1页

说服对方而不仅仅因为是普世价值 这样的理由苍白而无力 要用对方也能够接受的方式
形态的完美在于许多适度的变化和亲近的差异
选择即理智 审核即压制
每一个人都有从自身视角的偏见，每一个国家都有它自己的偏执、迷信和幻想
让我有自由来认识、发抒己见、并根据良心作自由的讨论，这才是一切自由中最重要的自由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1页

杀人只是杀死了一个理性的动物，破坏了一个上帝的象；而禁止好书则是扼杀了理性本身，破坏了瞳仁中的上帝圣象
我不厌其烦地从历史上引证古代著名的国家关于制止出版界紊乱情况的办法，然后追溯到这种许可制怎样从宗教法庭中产生出来，再说明它怎样被我们的主教们抓注，同时它本身又
怎样抓住了许多长老会的长老。
一本书在出生到世界上来以前，就要比一个有罪的灵魂更可怜地站在法官面前受审，它在乘渡船回到光天化日之下来以前就要在阴森黑暗的环境中受到拉达马都斯那一伙人审判；这种事是从未听说过的。直到那个牛鬼蛇神似的罪恶机构（罗马教廷）由于宗教改革而感到心慌意乱，才找出一个新的灵簿狱和地狱，以便把我们的书籍也归入应遭天罚之列。
在亚当尝的那个苹果的皮上，善与恶的知识就象连在一起的一对孪生子一样跳进世界里来了。也许正是由于这一劫数，亚当才知道有善恶，也就是说从恶里知道有善。因此，就人类目前的情况说来，没有对于恶的知识，我们又有什么智慧可作选择，有什么节制的规矩可以规范自己呢？
善在恶的面前如果只是一个出世未久的幼童，只是因为不知道恶诱惑堕落者所允诺的最大好处而抛弃了恶，那便是一种无知的善……既然如此，我们如果想探索罪恶与虚伪的领域，又有什么办法能比读各种论文、听各种理论更安全呢？这就是兼容并包的读书法的好处。
第一，兼容并包的读法可能使毒素流传。但照这样说来人类关于一切世俗学术和宗教问题的争论便应当完全取消，甚至连圣经本身也不应存在。因为这里面常说到非常粗野的渎神事件以及恶人们非常不雅的肉欲
第二，有人反对说，我们没有必要就不应当让自己受到引诱。同时，我们也不应当把时间浪费在没有用的东西上。关于这两个反对意见我们从上面已经说过的理由里就可以提出答复；对于所有成熟的人来说，这些书籍并不是引诱或无用之物，而是有用的药剂和炼制特效药的材料，而这些药品又都是人生不可缺少的。至于其余的人，象小孩或幼
稚的人，他们没有技术来炼制这种药品原料，那就应当劝告他们自行节制
。如果对成年人每一种行为的善恶问题都加以规定、限制和强迫，那末美德就将徒具空名，善行也就无须赞扬了，严肃公正和节制也就没有好处了。
另外还有一条理由也可以说明这项法令达不到自己的目的；我们只要看一看许可制检查员所应具有的品质就明白了。无可否认，作为审判者、操书籍的生杀大权的人，就能够决定书籍应不应当进入这个世界；他们的勤恳、学识和公正都必须在一般人之上。否则在审核一本书可不可以通过的时候，就将发生极大的错误，为害不浅。假如他的品质足以胜任这样的工作，那么叫他不断地、毫无选挥地读那些书籍（往往还是庞然巨册）和小册子，便是一椿极其枯燥而又无聊的工作；在时间上也是一个极大的浪费。任何书籍不在一定的时候都是看不下去的，而他们却受命不论在什么时候都要阅读一切的书籍。象这样的工作加在任何珍惜时间与学术，或稍为有品评能力的人头上，我万难相信他们能忍受得了 只有那些希图挣一个校对的薪水的人才愿意去干。那末我们就很容易预测出将来的许可制检查员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了。他们不是骄傲专横而又疏忽怠慢，便是卑鄙地贪图金钱。

圣·阿尔巴斯子爵曾说过，“责罚一种智慧就将增加它的威信。禁止一种写作，就会让人认为它是一种真理的火花，正好飞在一个想要熄灭这种真理的人的脸上。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27页

如果对成年人每一种行为的善恶问题都加以规定、限制和强迫，那么美德就将徒具空名，善行也就无需赞扬了，严肃公正和节制也就没有好处了。有许多人抱怨天意不应当让亚当逆命。这真是蠢话！上帝赋给他理智就是叫他有选择的自由，因为理智就是选择。不然的话他就会变成一个做作的亚当，木偶戏中的亚当。
……
如果有人想要借消除罪恶的事物来消灭罪，那他就是个不通人事的人。因为你虽然在一个时候能从某些人身上消除掉一部分，但你一面消除，一面就集起了一大堆东西。同时，像书籍这类普遍存在的东西，也没法把罪恶从其中消除。纵使你做到了这一点，罪恶也还是原封不动地存在着。你虽然夺掉了一个贪婪之徒的全部财物，他却还是留下了一颗宝石——因为你无法剥夺他的贪婪。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16页

上帝说了这样几句使他安心的话：你不论拿到什么书都可以念，因为你有充分的能力作正确的判断和探讨每一件事物。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24页

当真纯的真理自由发抒时，它的展示是一切方法和讨论所赶不上的。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25页

上议员和下议员们：如果你们想使这条法令不形同具文，那就必须取消和禁绝一切未经许可而已经刊印散发的诽谤性书籍，只有在你们把这些书都开列出清单来，人们才能知道哪些是禁止的、哪些是不禁止的。同时还要下令，一切外国书籍，未经审阅不得流传。这样的机关就不是少数几个检查员终日劳碌所能应付的了，而且这种人还不能是一般的庸人。此外还有些书籍是一部分有用而且绝妙，另一部分却有毒而有害；为了使学术的共和国不受到损害，就必须有更多的官员来加以删改。最后，当他们手中大量书籍不断增加的时候，诸位大概还必须把屡犯不改的印刷商开具名单，禁止他们收进任何可疑的活版。简单他说，如果诸位要使这条法令执行得严格而没有漏洞，那就必须完全根据特里腾宗教会议和西班牙宗教法庭的方式加以修改。然而这些我认为诸位是绝不愿意作的。一句“然而这些我认为诸位是绝不愿意作的”让三百多年后的我们为英国的自由主义传统汗颜。在英国，在英国的议会，弥尔顿才可能用归谬法对十七世纪的人据理力争。
若非如此，听见“难道你们要禁绝一切未经许可而已经刊印散发的诽谤性书籍吗”“难道你们要下令一切外国书籍未经审阅不得流传吗”“难道你们还要禁止屡犯不改的印刷商从事出版业吗”的时候，宣传部长肯定会说“这三点说得很有道理嘛。另外，这种印刷商当然应该抓起来，定他个革命罪，哦不，反革命罪。”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20页

第一，兼容并包的读法可能使毒素流传。但照这样说来，人类关于一切世俗学术和宗教问题的争论便应当完全取消，甚至连圣经本身也不应存在。因为这里面常说到非常粗野的渎神事件以及恶人们非常不雅的肉欲。……邪恶的说法只要有人指点，完全不凭书籍就可以流传。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28页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13页

假如生出来的是一个魔鬼的话，谁又能说不应当把他付之一炬或沉入大海呢？但一本书在出生到世界上来以前，就要比一个有罪的灵魂更可怜地站在法官面前受审，它在乘渡船回到光天化日之下来以前就要在阴森黑暗的环境中受到拉达马都斯那一伙人审判；这种事是从未听说过的。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2页

如果一个人能对你们已经完成的高尚事业坦然地加以赞扬，同时又毫无顾忌地对于你们如何能够做得更好的问题同样坦然地表示意见，那么他便已经向你们最可靠地保证了自己的忠诚，并且用最诚挚的爱戴和希望，来拥护你们今后的行动。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6页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如果不特别小心的话，误杀好人和误禁好书就会同样容易。杀人只是杀死了一个理性的动物，破坏了一个上帝的像；而禁止好书则是扼杀了理性本身，破坏了瞳仁中的上帝圣象。……在这种屠杀中，杀死的还不止是尘凡的生命，而是伤及了精英或第五种要素——理智本身的生气。这是杀害了一个永生不死的圣者，而不是一个尘凡的生命。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30页

另外还有一条理由也可以说明这项法令达不到自己的目的；我们只要看一看许可制检查员所应具有的品质就明白了。无可否认，作为审判者、操书籍的生杀大权的人，就能够决定书籍应不应当进入这个世界；他们的勤恳、学识和公正都必须在一般人之上。否则在审核一本书可不可以通过的时候，就将发生极大的错误，为害不浅。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18页

于是上帝便不会把人们永远限制在一切规定好了的幼稚状态之下，而使他自己具有理智来选择。如果对于一向用说服来管理的事物转瞬间增加许多法律和强制规定，那么说教就没有工作可做了。

《论出版自由》的笔记-第22页

纵使是操乐观看法的人也不能不把这制度 （出版审查）比作一位高明的先生用关园门来拦住乌鸦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