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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0-10
ISBN:9787549500390
作者:柳红
页数:528页
章节摘录
插图:1969年12月,他去国家计委在湖北襄樊的“五七”干校劳动改造。那时,没人读书,干一天活儿,收工就歇了。只有薛暮桥,拿个小马扎趴在床边写书。很多人反对他写,他也不辩驳,那不是他的个性,只是默默不停地写。年过六旬的薛暮桥虽说被分派干“轻活”,有些“轻活”实在不轻。一个雨雪交加的夜晚,没人愿意去看花生地,就派他这个老“走资派”去了。他坐在小板凳上,浑身湿透,冻得发抖,一边看着,脑子里一边想白天写的书,突然有了思路,清晨回宿合赶紧把夜里想的写下来。每一稿写完,订起来,包上皮,用美术字写上书名。回北京探亲时,拿块黑底红花头巾包上,放在行李里,是他最呵护的一件东西。一度薛暮桥曾获准回到北京,无事可做,在家写书。夫人罗琼是“文革”前全国妇联第一书记,此时虽未官复原职,已开始上班。她特别反对丈夫写书,唯恐再因言获罪,不明白他在写什么,究竟能写出什么来。薛暮桥不想让家人担心,趁她上班,赶紧写;等她一下班,就把书稿藏进抽屉里。好景不长,他又因为“历史问题”,被勒令返回干校。不抵抗,服从,只是无论走到哪儿,他都带着那个花包袱。直到1976年,8年中写了6稿。起初,薛暮桥是想写成《政治经济学教科书(社会主义部分)》,但越写越困难,没办法摆脱斯大林的定论,加上不能碰的禁区,写出来的稿子他不满意,觉得跟“文革”前相比进步不多。1975年国庆,薛暮桥和许涤新受邀参加国庆宴会,次日,他们的名字出现在《人民日报》上,这等于宣布他被解放了。随后,他成为计委经济研究所顾问,时年71岁。
前言
柳红请我为她的书写序。为人写书序是一件严肃的事情。斟酌再三,不是要不要写,而是如何写。这本书里的文章,我陆陆续续地读过一些,它把我带回到了上个世纪80年代。很多事件是我亲身参与、经历的,也有我忘记的事情;很多人物都是我熟悉的,有师友,有同事,有学生,其中一些已经过世了。柳红告诉我,我是她所采访的经济学家中最年长的人。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就是历史。《八。年代:中国经济学人的光荣与梦想》讲的是改革初期中国经济学家对于经济改革的影响和贡献,特别是以北京地区为主的经济学家。在前年,纪念改革开放30周年前后,出版过很多纪念文集和相关的书,总有上百种。与那些书相比较,柳红的书给我留下两个深刻印象:其一,聚焦在80年代,然而又没有完全孤立地谈80年代。通过写老一代经济学家,让人们看到了80年代以至更久远的历史的延续。老一代,不论参加革命时间早晚,受教育程度高低,都经历过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以前,及1949年以后到改革开放之前的经济生活:经历过中国在50年代前后的社会制度转型,也意识到这个新社会制度中的某些体制框架还要再度转型。这一个个经济学家个体,他们的背景,以及对80年代改革的参与,反映出了历史的传承性。这如同经济研究的对象——以老百姓的衣食住行为前提的国民经济运行,像河水一样绵延不断。
媒体关注与评论
只有80年代具有这样一个巨大、开放、令人振奋的舞台。那是怎样的一个时代呢?80年代是一切从头开始、英雄不问来路的时代,是思想启蒙的时代,是求贤若渴的时代,是充满激情畅想的时代,是物质匮乏、精神饱满的时代,是经济学家没有和商人结合的时代,是穿军大衣、骑自行车、吃食堂、住陋室的时代,是老年人、中年人、青年人一起创造历史的时代。 ——柳红
后记
两年前,也就是2008年,中国大陆大张旗鼓地纪念改革开放30年,包括媒体对改革人物的各种评选。我理解,纪念的本意一方面是缅怀,缅怀那些为中国走上改革之路而奋斗牺牲的思想先驱和行动者:另一方面,是反思,为了面向未来。而当时呈现的却是一场场浮华的“盛宴”,形式大于内容。以经济学界为例,集中于个别人物和事件。在这里,历史失之于简单。而这个现象,与30年中最重要的10年——1980年代的改革历史和人物开掘不够有关。虽然时间并不久远,虽然很多当事人健在,但是,历史被有意无意地遮蔽、遗忘、误解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可以作为对上述判断的一种证明。那就是,近年来,陆陆续续地,有人出来声明自己是80年代某个概念、名词、思想的“首创者”,媒体也热衷于用“第一人”的标识。一面是对历史的遗忘,一面是对历史的在意。遗忘,是遗忘那个时代提供的特殊机会和可能,遗忘大家思想交锋和碰撞的前提,遗忘老中青三代一起探索的启发,遗忘那些走入历史的思想和事业的领袖式人物;在意,是站在与80年代气质完全不同的今天,在意个人的名利。在2008年,最大的一起争论便是关于“价格双轨制”发明权的归属。因为人们对于80年代的陌生,在模糊的历史背景下,这样争论的结果也无从清晰。争论者激动甚至激愤,媒体受众并不理解各方的要点和语境。
内容概要
柳红,1960年生,山西人。独立学者,自由撰稿人。现居北京。1982年,毕业于上海机械学院自动化系,工学学士;1988年,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系经济学硕士。
柳红的博客 http://blog.sina.com.cn/no310311
书籍目录
001
序言 / 刘国光
005
序言 / 高尚全
009
自序 / 柳 红
023
楔子 / 柳 红
第一代(1900—1920)
他们几乎都曾是忠诚于共产主义的“老布尔什维克”,是“经典”的革命者,也是经济学家。是他们,怀着后人难以想象的理想,参与创建了中国的计划经济制度;又是他们,最早觉悟到这是一个没有出路的制度,以极大的勇气批判、改革他们亲手建成的制度。他们是集立德、立功、立言于一身的一代。
029
三本书的命运
三位开路先锋:孙冶方、薛暮桥和于光远。三幅人物肖像:一位犀利,一位沉稳,一位潇洒。他们风格互补,是一个组合、一个团队、一道风景。
055
两份《初步意见》的背后
这分明是一出边演边排边导的历史剧。历史常常是这样,高瞻远瞩的思想,一时不被接受。不过,凡是代表历史进步方向的,终究会成为人们的共识。
063
鲜为人知的莫干山会:记1982年苏联东欧经济体制改革座谈会
莫干山会在思想上和所涉及问题的面上是广泛而深刻的,但是影响有限。它本可以开得更精彩,影响更大,但是不得不压着嗓子说话。
071
薛暮桥:把“漏洞”改成“大门”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凡是能赚钱的都可以干。在不违反国家计划和国家政策法令的条件下,大利大干,小利小干,无利不干。
081
蒋一苇:挺进,挺进
“壮志未酬”这几个字,是肺腑之言,我们这一代人很少有什么个人之计,无非想做点事以振兴华夏,但艰难曲折,难以想象。
093
访日归来
中国人领受欧风美雨是从日本开始的。遗憾的是,中国近现代历史最大的特点就是中断,一次次中断,一次次重来。
105
承前启后的结构组
事关“结构”,此前都用马克思再生产理论中两大部类的关系,生产资料优先增长规律,农、轻、重比例关系来分析阐述。提出经济结构,具有极大的创新性。
115
光荣绽放的工经所
马洪和蒋一苇作为工业经济和企业管理两个方向的带头人,鼎力相助,成就大事。他们有足以服众的个人魅力和领导才能,联络和组合各路英才,形成智囊。
125
遥想“技术中心”当年
马洪开创了一条决策咨询的道路,超越条条块块,超越学科专业。把经济、技术、工程相结合,同时考虑制度因素,使前者不空洞,使后者不孤立。
141
“孙冶方奖”的精神
孙冶方基金奖属于大胆突破敢于创新的人。第一不尚空谈;第二强调突破;第三勇于坚持真理。
151
徐雪寒:丹心雪寒
他错过了建立计划经济的历史,一跃为市场取向改革奔走呼号。他的头脑里,大概从来没有插入计划经济,早年和晚年,两段市场经济对接起来顺理成章。
159
新老交替:经济中心的投票
当时的中心是精干的,没有官僚层次的,大学毕业生可以直接面对部长,甚至国务院领导。老年人有开放的胸襟。因此,它们才有了不起的工作量和影响力。
167
常识战胜愚昧:面向新技术革命的对策研究
一场全国性大科普运动,几乎成了认识世界、了解中国、发展科技的思想大解放。历史关头,朝野做出了选择:追随世界潮流。那是摧枯拉朽的力量!
177
杜润生:善待天地人
他说“我们欠农民太多”。农民穷,中国穷,农民古代化,中国不可能现代化,谁要是在现代化进程中忘记农民,谁就是数典忘祖!
第二代(1920—1940)
他们或者在民国时期接受过高等或初等教育,追随共产主义,参加共产党;或者在1949年后系统地接受苏联政治经济学教育;或者是50年代、60年代中国自己培养的经济学家。他们目睹了一个制度溃败,另一个制度兴起。他们参与了体制改革,也觉悟到经过改革的制度有各种弊端。他们将学术理念、国际视野融合,承上启下,成为那个年代改革的中坚力量。
191
体改委:改革的“中枢”
它一成立就迅速生根,发展一张横向纵向的网。政令一出,即可到达每个节点。改革,从来不是口号,不是抽象的概念,是实施。
207
吸引外资:谁利用谁
“文革”时期,不要说向国外借钱,即使向国外买设备、都是卖国主义、爬行主义。因此,要借外债,引进外资,阻力非常大,每走一步都是较量和博弈。
219
探索与选择:对南斯拉夫、匈牙利的历史性考察
20余年过去,匈牙利成为欧盟成员,完成了政党轮替;南斯拉夫已经分解,连这个国名也不复存在;中国的经济改革为世人瞩目。再过20年又会怎么样呢?
231
刘国光:从标兵文章到双重模式
两种经济学在我身上交错并存,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立场、劳动人民立场、关注社会弱势群体的立场,是正直的经济学人应有的良心。
243
完美的互动:胡耀邦与周叔莲的书信
在那个时代的洪流中,他们竟这样汇合了。这是共和国历史上的一种绝响。很难再见到这样完美的、亲切的、有效率的、对历史有深刻影响的互动了。
253
颐和园讲习班
这个有“黄埔一期”称号的“颐和园讲习班”,永远和激情、开创、突破联系在一起,化作一块数量经济学在中国经济学发展道路上的奠基石。
265
开讲西方经济学
如果不是在改革初起,那样大张旗鼓地讲西方经济学,中国会在僵化的思想体系中耽搁更久;改革开放,也全然没有思维的基础和与外部世界交流的符号。
279
东欧来风:布鲁斯
经济改革往往因为触动某些当权者的既得利益而遭到他们的反对。归根结底,改革是政治和社会问题,人民大众的态度和反应非常重要。
289
东欧来风:奥塔•锡克
这是中国阳光灿烂的思想解放时期。波兰拒绝布鲁斯,捷克拒绝奥塔•锡克,中国向他们敞开了大门,表现出求贤若渴,力图改革的历史勇气。
299
东欧来风:科尔奈
在一个社会里,出产什么样的杰出人物,或者这些人物得以杰出,需要特殊的土壤,他们遥相呼应,在意识、理念、勇气和智慧的发掘程度上互相影响。
307
中国人民银行研究生部:道口有道
必须与两个轨道相接:一个是国际经济和金融的轨,一个是中国改造既有体制的轨;要以非常思路,非常速度,办非常学校。
321西天取经: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最早的访问学者
黄范章、乌加培、赵人伟、吴敬琏是1980年代初作为访问学者负笈英美的4位。历史选择了他们,他们也抓住了历史的机会。
347
1985:巴山轮之行
明确了改革目标是商品经济,改革的道路问题就显现出来了:是激进的“一揽子”,还是渐进?
355
《经济研究》:沉重的转型
我编《经济研究》没别的企求,只是想把自己当成一块砖,让后来的年轻人能在这块砖上平坦地走过去。
369
董辅礽:守身为大
“保身”是不同流合污,不够!保身的人,可能丢弃原则,背弃真理,抛弃节操;守身是坚守节操。
379
对话1987
争取群众的理解,需要把经济学家在沙龙里议论的主题变成群众的语言;需要把改革的底交给群众,同舟共济,共同承担改革的欢乐和风险。
395
改革思路的碰撞
经济学的创新需要一个良好的学术环境,创新和争鸣是不可分的。只有在争鸣的学术环境中,集体的智慧才能得到充分的发挥。
第三代(1940—1960)
他们的主体是老三届,受教育于50和60年代,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参与过“文化大革命”,又经历过务农、做工、当兵,对中国社会有深入体察。70年代末,他们重新获得受教育机会,投入改革洪流。风云际会,机缘巧合,以30岁左右的年纪,切入改革核心问题,参与和影响了既理想又务实的中国改革,在历史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迹。
407
脚踏实地的农发组
把基层的实践和创造与高层决策、“红头文件”联系在一起。人人是笔杆子,个个杰出,它更像一所没有围墙的大学,展开着一场崭新的“上山下乡”运动。
427
横空出世的莫干山会:记1984年全国中青年经济科学工作者讨论会
关于改革的很多好的想法和思路,常常是不约而同,来自很多人。必须注意“头脑风暴”的作用,相互刺激,互相启发。这是莫干山会的贡献。
445
天津会议:腾飞的构想
我们的愿望是要超过莫干山会议。借着改革的东风,充分利用当前改革为我们提供的历史舞台,承担起时代赋予中青年的历史使命。
453
《论坛》春秋
在发表文章的青年中,很多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发文,他们的学术生涯由此受到激励,由此起步。放眼今日中国之风云人物,很多都与《论坛》曾经结缘。
465
西部畅想曲
西部,是中国人的西部。大家的目标、激情、感情融合起来了。当西部和死亡连在一起时,更增添了悲壮感,也把西部组弟兄间的情谊重重地砸实。
483
组合的力量
1984,1986,1988,循着这个轨迹看去,华生团队最突出的特点是立足于中国国情开拓。所有的知识都是拿来用的,决不固守。
493
参考文献
499
人名索引
503
后记 / 柳红
编辑推荐
《八〇年代:中国经济学人的光荣与梦想》:这是他们的故事,也是你们的故事,还是我们的故事。
作者简介
1980年代,有一个特殊群体,它的主要人物是经济学家或经济工作者。从空间而言,他们的舞台多在北京三里河、月坛北小街、皇城根9号院一带;从人物跨度而言,上下三代。第一代,是像薛暮桥、孙冶方、马洪、蒋一苇等这一代,既是革命者,又是学者;既是马克思主义者,又不是教条主义者。在改革开放之前就已经意识到中国需要改革,当历史机会到来时,全身心投入,披荆斩棘,呕心沥血。第二代,是1949年以后成长起来的学者,诸如刘国光、董辅礽、孙尚清、吴敬琏、厉以宁、赵人伟等,他们年富力强,承担起历史使命,先是用正统理论阐释改革,把政策和理论联系在一起;继而补修现代经济学,呼唤市场取向改革。第三代,曾经是老三届,当过工人、农民、知识青年,对中国社会有着深刻的了解,又赶上上大学、读研究生,带着强烈的问题意识和学以致用之心,以极大的热情和激情直接切入到改革的核心问题,有创见,有合作精神,他们中间的不少人相继脱颖而出;从贡献而言,他们承上启下,将发自中国社会底层农民、工人、老百姓的自发的改革意愿和呐喊转化成执政党的文件政策,转化成学术理论。他们为让人们接受在今天看来的常识付出了极大的心智。没有这个特殊群体的努力,没有他们的桥梁作用,背负着巨大历史包袱的中国改革怎么能够起航?
◎ 作者的话
1980年代是一切从头开始、英雄不问来路的时代,是思想启蒙的时代,是求贤若渴的时代,是充满激情畅想的时代,是物质匮乏、精神饱满的时代,是经济学家没有和商人结合的时代,是穿军大衣、骑自行车、吃食堂、住陋室的时代,是老年人、中年人、青年人一起创造历史的时代。
经济学家作为一种类型的知识分子和学者,常常以个人,或主导一种思潮来参与和影响一个国家的经济政策。这种群体性的、大规模的、全方位的参与和影响,实在是中国经济改革中的一个独特现象。
虽然时间并不久远,虽然很多当事人健在,但是,历史被有意无意地遮蔽、遗忘、误解了。我总是想,把那些被埋没的,发掘出来;把那些走向模糊的,清晰起来;把那些被歪曲的,纠正过来。
重温1980年代。这是他们的故事,也是你们的故事,还是我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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