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在握
出版社:美丽殿
ISBN:9789868211919
作者:艾爾維．巴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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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给我们身体，父亲给我们灵魂，所以我们渴望母亲的爱和父亲的理解。这是觉醒的生命基本甚至是本能的渴求，若不能如愿，我们的一生都将带着伤痕。 西方文学里不乏支持弗洛伊德“俄狄浦斯情结”理论的作品，大部分的伤害总是来源于父亲，父亲是可以置身事外的创造者，是权威，是效仿的对象，是精神上的对话者，所以父亲有更大的可能变得冷漠、生疏、专制、不可接近。甚至在卡夫卡的《判决》里，父亲的身体已经衰落了，他的意志却还象钢铁一般强悍，不可抗拒。我们屈从，于是介于失望与绝望之间的仇恨伴随而生。 而埃韦尔·巴赞的小说《毒蛇在握》却指向了与“俄狄浦斯情结”对立的“俄瑞斯忒斯情结”，把母亲当作是怨怼、憎恨的对象，这与巴赞个人经历有关。他幼年时与母亲水火不容，对童年来说，没有比这更难以忍受的悲苦了，于是他拿起笔写下《毒蛇在握》，把母亲留在他心头的毒刺用最不可思议的方式还给世界，在他的笔下，母亲不是温柔包容的象征而是意味着伤害和创伤的痛苦之源。这样的描述，总是会令人大惊失色，因为它颠覆了我们对母亲这一美好形象的所有期待。 小勒佐与哥哥费迪南从小由慈和亲切的祖母抚养，好容易等到父母带着小弟玛塞尔从中国返回，本以为从此可以得到母亲的疼爱，却不料在火车站初见，就得到了母亲两个耳光的见面礼，在今后的生活中，母亲冷漠、专制、严厉、悭吝的面目逐渐显现，她制订了严格的生活守则与学习纪律，让勒佐和费迪南过清苦的生活，甚至还要求这两位少爷干一点农活，而对小弟玛塞尔却偏爱有加，这一切都引起了天性倔强的勒佐强烈的不满，另一方面，父亲又懦弱无能，玩物丧志，漠视妻子对两个孩子的不公平对待，于是，反抗与仇恨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升级，从私下里把母亲叫做“疯猪婆”到试图淹死母亲的半真半假的谋杀，母子之间的矛盾冲突不可避免地到达了无法缓解的极端。单从文字的表象来看，母亲的行为还达不到残酷虐待的地步，在二十世纪初法国这种恪守宗教信仰的布尔乔亚家庭，世家子弟似乎都要接受严格而刻板的教育，勒佐兄弟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但如果放置到心理的角度去考量，这种偏激也许就不难理解了。儿童向母亲索求的是爱，这是与儿童的成长与感情攸息相关的，最初始也是最浓烈的情感，就象于一个青年的初恋。爱得越强烈、失恋的痛苦也就越炽，因爱生恨的程度就越强。巴赞摈弃了古典小说把造成家庭矛盾冲突的主要根由归结于经济、权力地位等的外部因素的通常设置，而是从心理，情感这些更为隐密的内部因素上挖掘矛盾冲突产生的根源，从文学发展的角度来看，应该是一种很有价值的创新与进步。 巴赞的高明之处还在于，这种表达强烈仇恨的小说，笔触反而相当轻松，语言活泼而风趣，而且花了不少闲笔墨来描绘布尔乔亚家庭的虚伪、矫情和自私，情节既荒诞不经又耐人寻味。使得读者完全可以不介入这一家子的爱恨情仇，没有负担地做一个饶有兴味的旁观者，高高在上的心理分析师。 尽管西方文学中，反映母子冲突的题材并不鲜见，但是大多数作品中对于母亲的指责还是留有余地的，无论是《哈姆莱特》还是《儿子与情人》，母子之间还找得到一丝爱的痕迹，象《毒蛇在握》中这样的彻底决裂，恐怕还是与作者本人的童年阴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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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黑色幽默的背景下，疯狂上演的儿子与母亲的战争。一生下来，我们向母亲索爱，向父亲索理解，所求不遂，我们就永远生活在地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