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佛之宴:撤宴(上)》章节试读

出版社:獨步文化
出版日期:2010年7月16日
ISBN:9789866562617
作者:京極夏彥

《塗佛之宴:撤宴(上)》的笔记-第98页

  「这样啊……」
  青木沉思起来。
  木场……怎么看待自己呢?
  青木从来不觉得自己被木场讨厌。可是回想起来,与木场认识的这四年多来,青木也从来没有被木场称赞过。「太嫩了」、「你几岁啦」、「不许说那种学生似的话」、「要是这样就说得通,就天下太平啦」——青木得到的总是咒骂,有时候虽然批评得有理,但有时候也并非如此。
  虽然不到全部,但青木大致上都以好意去接纳木场的谩骂。可是搞不好那只是青木的一厢情愿,事实上木场打从心底痛恨着青木的不成熟也说不定。
  木场不在了以后,青木才第一次思考起这些事。
  人与人的关系,大部分都是靠着单方面的认定而成立吧。就算出于嫌恶而说出口的话,只要当成对方是出于一片好心,就不会引发风波。
  反过来也一样。
真是直指人心呢。笑。
微微被虐到了。

《塗佛之宴:撤宴(上)》的笔记-第98页

  木场看似有些寂寞地对请病假的长老刑警骂了一串,朝大岛的座位瞥了一眼,接着「喂」地叫青木。
  「什么事?」
  「过来一下。」
  木场小声说,悄悄地离席去到走廊。
  青木边注意着大岛,像是做错事感到内疚般,偷偷摸摸地跟了上去。
  一去到走廊,青木就被木场揪住手臂,按到墙上。木场右手撑在青木左耳旁,把脸凑近他的右耳,对着墙壁说话似地说了:
  「你记得岩川吧?」
  「岩……岩川?那个池袋署的……」
  「没错,就是那个岩川。嘴巴尖酸刻薄,满脑子只想着出人头地,只会拍上司马屁,无能又爱逞威风的垃圾岩川。你不是也曾经被他抢过好几次功劳吗?喏,那次销赃掮客命案时,你也……」
  「我知道。可是……那刚才谈到的……」
  「没错。」木场说道,身体离开青木。「你听到的话就简单了。那家伙后来调到目黑署去了。然后啊,青木,你还记得他老家是干啥的吗?」
  「他的老家……?」
  「根据我的记忆啊……没错,那家伙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少吧?」
  青木和木场在派任到本厅前,一起在池袋署共事过。岩川真司就是她们那个时候的同僚。
  「我记得他应该是贸易商的儿子。只是……对,听说他父亲很久以前就过世了,公司也已经没了……」
  「就是吧?那种年纪要回去继承家业就已经够怪的了,而且他也不像有生意头脑,我就觉得奇怪……而且连公司都没了,要回去继承啥啊?」
  木场双臂交环,眯起眼睛。
  岩川的刑警资历该比青木浅,但他在交通课待了很久,据青木的记忆所及,他的年纪似乎比木场还大。现在已经快四十了。
  「岩川兄……怎么了吗?」
  「你不是听到了吗?」木场突然冷淡起来。「他辞职了。那个热衷于出人头地的马屁精竟然辞职了。年纪都快不惑了才辞掉警察工作,到底想做什么?而且有哪个笨蛋会雇佣他那种废物啊?」
  「说的也是。那么……岩川兄做了什么事吗?」
  木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相反地,他一脸凶相地转向青木,不知为何这么问了:
  「你还年轻,我不晓得你会怎么想……嗯,你想要长生不老吗?——不,你……怕死吗?」
  「死……那当然怕啦。我可是前任特攻队队员,这条命等于是侥幸捡回来的。可是前辈,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也怕死啊。」
  「什么?」
  「就连在前线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可是啊,仔细想想……是啊,那就像睡得舒舒服服地,却突然从安眠中被拉了回来似的……」
  木场说道,像是掩饰难为情似地,仰头以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恐怖死了。」
  「咦?」
  「恐怖」。听起来的确是这两个字。青木怀疑自己听错了。木场应该是天不怕地不怕才对。青木瞪大眼睛。木场依然瞪着天花板,再次唐突地问:
  「你……父母的确都还健在吧?」
  「咦?父母吗?呃,是啊。」
  「在东北吗?」
  「在仙台附近……怎么了吗?」
  「不,没事。」木场不悦地说,转过身去。接着他说:「你还只是个小鬼头,不要太勉强,偶尔回老家去吧。」
  「前辈!」青木朝木场宽阔的背后叫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木场一定碰上了什么案子。
  难以捉摸的男子微微回头,说:「跟你这个小鬼头没关系。」
  「事到如今还说这什么话……太见外了。」
  「是你太嫩了。」
  「前辈……」
  「回办公室去吧。你是循规蹈矩的模范地方公务员吧?小心大岛警部阁下发威啊。」
  木场说完,背对青木走了出去。
  ——又来了……
  从青木的经验来判断,木场一定下了某种决心。他已经做好受到处分的心理准备,打算暗中进行搜查吧。之所以对青木不必要地冷酷,也是不想把别人卷入自己的失控行为。事实上,青木过去曾经好几次遭到波及。而那种时候,木场总是已经做好了一个人担起责任的心理准备。
  「木场前辈……」
  青木叫唤木场。
  的确……
  不与世浮沉,孤高独行的木场乍看之下很帅气,但是那种做法仍然只能说是愚笨。
  从过去的例子来看,这种时候的木场所采取的行动并不会偏离目标太远。木场总是逼近真相。身为刑警,木场的嗅觉和眼光应该算是十分精准。
  即使如此,木场仍旧无法直捣黄龙,因为他总是单打独斗。回顾过去的例子,如果木场能够进行组织搜查,状况有可能大为不同。
  最重要的是,如果一个人掌握到正确答案,同时确信组织全体的方向是错的,那么那个人无论如何都应该要说服组织才对。警察组织并未愚笨到无法区别对错,也没有透过正当的程序还不肯行动的组织。木场可能不这么相信,但青木相信。所以木场才会说青木太嫩,但以青木的角度来看,采取正确行动却遭到处分的木场才是笨蛋。
  「前辈什么时候才肯信任我!」
  青木小声叫道,木场停下脚步。
  「你在胡说些什么……」
  「前辈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前辈打算进行搜查对吧?」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木场高声说道,露出一种难以理解的、以木场来说十分罕见的表情。
  「可是前辈不是说那个汉方医如何又如何吗?」
  「哦,你说条山房啊。刚才课长不是说过了吗?你也听到了吧?目黑署搜查过,既然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吧。只是我不晓得他们搜查过罢了。」
  「那岩川兄……」
  「岩川吗?岩川想要举发那个条山房。因为那里在进行类似长生不老讲习会的可疑活动,岩川好像盯上了它……。不过这表示那家伙误会了。」
  「那……那个女工什么的呢?」
  「你很啰嗦耶。」木场说。「那个女的被条山房给骗了,上星期人就不见了……。没什么,我跟那个女的有点缘啦。不过如果条山房没关系……那么是蓝童子吗……?」
  木场偏着头说。
  「蓝……什么?」
  「你不知道吗?听说是个能通灵的小鬼啊。」
  「没听过。」青木说道,木场笑了。
  「这样啊。不知道也是当然的。喂,用不着担心,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鲁莽行事了。而且又没人死掉。嗳,课长说啥都没有的话,一定啥都没有吧。」
  「什么啥都没有……」
  态度老实过头了——青木这么想。
  「而且今天也不是我当班。总觉得提不起劲哪。我去资料室看个报好了。你回去办公室吧……」
  木场说道,转过身去。
  这是青木最后一次看到木场。
萌指数不断向上窜的结果是被最后一句腰斩了。

《塗佛之宴:撤宴(上)》的笔记-第2页

会毁坏的事物就会毁坏。无谓的追求戏剧性的变革,是愚者的行为。
仅凭人的双手,毕竟无法撼动世界。
革命两个字虽然常见于史书中,但那只是一种误解,将原本就会改变而改变的事物,误以为是人力所招致的改变。但是,如果只是嘎嗒嘎嗒的晃动个一两下,倒不如根本不要碰触。即使好似自己改变了天命似的夸下豪语,世界也从未因此改变过。世界,只是顺其自然。
无论是堰塞或引流,水总是由高往低流。若违背天地自然之理,事物不可能成立。
异相的命运就是自然被淘汰。
那么无论怎么样朝不自然的方向使力,结果也是徒然。
会引来反动的使力方式,不能说是聪明的做法。愈是施加压力,就愈会遭到相同的抵抗。
愈是强硬的推进,愈会发生相同的矫正力量。无论往右摇或往左晃,结果也只会停顿在该安顿之处。总是内含着反革命的革命,几乎没有意义。
不可急功近利。
装出倨傲的模样也没用。
不必要使出多余的力。
我们所居住的世界原本就是倾斜的。
只要稍微一推即可。
没必要用力扭转。
只消朝倾斜的方向轻轻一推即可。
异相的秽土,在某处歪歪斜斜的堆起。构造上有缺陷的东西,即使不施加以外力作用,也会被自己的重量压垮。只要朝倾斜的方向,用指尖轻轻一顶就好。开头就震慑到我了

《塗佛之宴:撤宴(上)》的笔记-第98页

托兩小無猜姑娘的福,拿到录入文本,开始补摘抄。
「别说了……」
话语什么都无法填补。要说的话,应该趁贯一还相信语言有效的时候说才是。
「亲爱的……」
妻子露出悲怆的表情。
贯一了解。妻子在不断地困惑与深思之后,最后选择了再次浸淫在家这个温暖的泉水当中。不,她无法不选择这条路。
名为家的泉水……
那里总是温温地,有些沉淀。
但是,泉水外的环境对人来说实在是太苛酷了。要不断地曝露在灼热的沙漠当中,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件痛苦不堪的事吧。就算是极寒的冰河也一样。赤裸的人类很柔弱,世间又冷酷无情。所以每个人都追求它——泉水。被禁锢在不会太热、不会太冷、舒适无比、没有起伏、由预定调和所支配的日常这个乐园当中。不仅如此,无论是要找到那滩泉水、或浸淫在泉水,都易如反掌。例如说,只要贯一现在说声「知道了,我们重新来过吧」,这个房间立刻就会被舒适的液体给填满吧。
可是,那种安宁其实只是幻影。家这个泉水就像海市蜃楼一样。所以就算自以为浸淫在涌泉之中,其实也只是埋没在热沙里、被霜雪覆盖而已。不会让人感觉到应该确实遭受到的打击——这样的幻影,就是家这个泉水的真面目。一切都只是心理作用。
  因为是幻觉,所以只要期望,就可以得到。
  不过。
一旦发现就完了。只要一度怀疑是不是其实根本没有泉水?眼前剩下的,就只有灼热的沙漠和冰冻的霜雪。
十五年间,不断地在热沙中做着甜美的梦,而今知道那其实只是海市蜃楼——贯一再也提不起力气去浸淫在那幻影的泉水之中了。
贯一说出残酷的话来:
「已经……没救了。不要再继续这场闹剧了。应付场面、用冠冕堂皇的话来蒙混过去,都没有意义。一切就像你说的。我是个无能、迟钝、残忍的家伙。而你也无能为力。我们家已经无法恢复原状了。」
「这……」
「隆之……八成不会回来了。」
贯一彷佛吿诉自己似地慢慢说道。
  「……已经……不必再假装一家人了。」
其实我有点怀疑京叔是不是也是接收装置失灵的类型,从第一次注意到他笔下人和人感情的貌合神离开始。非常普遍的现象,而且不拘于一部作品一个系列。

《塗佛之宴:撤宴(上)》的笔记-第1页

京极的书纯粹是喜欢翻译后的韵律,让人想起梁羽生老先生的“圣峰的冰川像天河倒挂,你听那流水浮动轻轻的响——像是姑娘的巧手弹起了东不拉......”,真的很有味道。至于怎么破的案,抱歉我基本上没看明白

《塗佛之宴:撤宴(上)》的笔记-第120页

中禅寺表情凶恶,嘴巴恶毒,实在算不上是好好先生的类型。的确,他那有些过瘦的身形和古典的外貌,睁只眼闭只眼来看,也不能说不英俊;而且他能言善道,甚至饶舌过头,所以应该也不是不受欢迎,但鸟口还是无法信服。他怎么样都无法想象中禅寺谈情说爱的样子。不管怎么想,京极堂店主的嘴巴都不可能吐出那种娘娘腔的话来。 我笑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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