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园》书评

“倾诉的瀑布”

前两天看了部小说后面的作家访谈，其中讲到“倾诉的瀑布”，记起早几年另一位小说作者也在书后附录的访问记里说到过。概括此书，该很合适。 没有感觉适合朗读，像没标点符号的句子，一般都接近日常说话，只是下的电子书，读了差不多快一年了，也没读完。忘了书中哪处写到作者只在战场呆了八天，如果你没有读到这样的内容，只能说明我们读的不是同一本书，而这八天却留下了终身的记忆。似乎作者的每本小说都有硝烟的回忆。《植物园》让人相信书中描写的全是真实的，比如里面提到的“布罗茨基”。两位大作家可能很熟，有个作者写了不知几次的情节——“我”问：“你还回去吗？”布罗茨基回答：“不回去了。”这和约瑟夫.布罗茨基诗里写的“别离”很像，一种让人心碎的难以定名的什么，在约瑟夫.布罗茨基的诗里有很多，或许就是“爱”——“爱是缺少动词的行为”。而这句话讨论的并不局限在“爱”这个英语单词上。也可能是某种遮天蔽日的经历过的绝望，比如战争。死亡总是让人记忆犹新，终身难忘。当威胁过去后，那方明媚再漂亮，也照不亮绝望的阴影。可能二者交织，便成了——让人心碎的世界——一种对世界的观照看法，生活心态，充满诗意，令人心碎。书中字里行间传达到我们心里的不就是这种说不出的什么吗？愤懑难平。人生太短，如白驹过隙。光阴霎那消散。说再见，却还要再见，我想成为你眼里的一束光。“世上最美丽女子的第二任丈夫”，作者克洛德.西蒙就这样开始了讲述。谦虚，真实纷至沓来。一如古代诗人，引领但丁游览地狱的维吉尔，西蒙带领读者去看几十年前的历史断篇。《洗衣妇桥上》，布罗茨基写到，“你和我伫立/如钟表的两条长臂在夜半时分/拥抱，紧接着别离，不是一天，/而是日复一日”。境界深度，音韵谱写，套用流行歌词哪里能达到那种“决绝”，而态度的坚决却让我们邂逅了历史的刹那，个人化的私人别离，其实包涵了喻见：“‘你还回去吗，’我问布罗茨基。布罗茨基说，‘不回去了。’”“回去”，回哪里去？在你总关心着自己语言在生活中如何展现，察言观色他者对你的反应，却像只胆战心惊的小动物时，两位诗人已经忘了一切了。一位不记得大地的样子——深陷于哀悼；另一位被岁月的杰作深深吸引，跌落进自然的迷宫。这是一个疑问，布罗茨基给出了情景中的回答。同时也是“我”的自问。这是让人动容的时刻，两个普通人在对话。我们也有幸走近两位巨人。感谢克洛德.西蒙的引领，“那么点燃蜡烛吧！”（《烛架》，漓江出版社，《从彼得堡到斯德哥尔摩》，1990年）

言语

某段时间，我觉得克劳德.西蒙的东西更适合于朗读，而且只是最亲密的人。取两个枕头枕起最习惯的角度，用于构建，填充声调的空白，从农事诗到植物园。直到她的短暂离开，于是我开始独自尝试《有轨电车》，索然无味。个人体验显然是最容易产生负量的信息，而当两个人可以秘密交流时，负量并不形成损失与混乱，而是以倍开方的膨胀---一种深刻的幸福。FOR PINGZ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