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学术概论 儒家哲学》书评

清代学术概论：求真、创获

中国偌大国家，有几千年的历史。到底我们这个民族有无文化？如有文化，我们此种文化的表现何在？清代学术，在中国学术史上，价值颇大。我国文化史确有研究价值，即一代已见其概。故我辈虽当一面尽量吸收外来之新文化，一面仍万不可妄自菲薄，蔑弃其遗产。”梁启超的这本《清代学术概论》为“饮冰室文萃”丛书之一。从总体上看，仅是纲要式的论著，如提出晚清科技意识不浓，致用学风不够，“人欲”自由没有发挥的空间以及西方文化难以在中国确立等问题，都没有透彻的解释。但它精练而高度概括，令人一眼就可以触摸到有清代的学术主潮和基本特征，同时在研究方法和理念上颇有创新，是以现代思想文化为指导研究传统学术史的佳作。梁以后的学者，基本是按照此书的框架和思路作进一步研究的。《清代学术概论》写于1920年冬，仅半月成书。梁的好友蒋方震（百里），是和蔡锷齐名的清末民初的著名军事家，考察欧洲归来后，著有《欧洲文艺复兴与时代史》，恭请梁作序。梁认为清代学术思潮在许多地方与欧洲文艺复兴相似，写序时大加发挥，广泛评述，无法止笔，一下子多至5万余言，已不成序，遂单独成书，名《清代学术概论》。蒋方震反过来又为梁作序。梁启超的《清代学术概论》一书，通过清学对宋明理学的“反动”，提出了作者的学术史观和治学态度。梁启超在提到“学问的价值”时指出“善疑、求真、创获”，而其学术史观也体现出了这三个方面，而这也正是时至今日对我们依然有所启发和衡量行动的标准。在梁启超看来，中国清代是与西方“文艺复兴”类似的时代，推究其用意则是“校彼我之短长而自淬砺也”，说明梁启超对中国固有学术文化是认同的、自信的，但另一方面，也不盲目自大，而是主张中西文化互相沟通、比较而共进。在他看来，清代思潮“其动机及其内容，皆与欧洲之‘文艺复兴’绝相类”。当然，对于他的这种一家之言，我们需要肯定的是他以开放的眼光面对问题的意识，至于是否如其所言“绝相类”，值得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