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在深谷高山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3-5
ISBN:9787508639062
作者:高屯子
页数:208页

章节摘录

插图:谁也未曾料到,2008年5月12日,一场里氏8.0级的大地震,使我正倾心关注的这片高山深谷,顷刻间成了全世界共同关注的焦点;谁也未曾料到,这场大地震破坏最惨重的区域,正是当今中国55个少数民族之一的羌族聚居地。山崩地裂的大地震,使无数座房屋顷刻坍塌;使数十万生命深埋废墟。突如其来的大灾难,让每一个身处灾区和灾区之外的人惊愕不已。这个时候,我们这个常年穿梭在这一高山深谷之中的摄影团队,便有了熟悉路线和地形的救援优势。5月14日晚,我们将4辆越野车的后排座椅拆下,装满急救药品从成都出发,经康定、丹巴、金川、马尔康、理县,为震后成为"孤岛"的汶川县城送去了第一批急救药品。之后十多天的时间里,这几辆越野车,又引领着六辆大货车,将山西、陕西、深圳等地朋友捐赠和我们自筹的救援物资,沿这条线送往理县、汶川、茂县、松潘灾区。地震发生之后十多天的时间里,每天面对电视,都是悲痛伤惨的画面;每次走进灾区,都会目睹无数感人的事迹和一些让人鄙夷的事例。地震中,被猛烈摇撼的,不仅是这块土地和这块土地上的建筑、桥梁,还有全体中国人的心。这一时刻,人性中的光辉与阴暗被一次次清晰曝光;生命里的悲悯与大爱,被全面唤醒。二十多天之后,大家渐渐停下了在废墟中抢救生命、向灾区抢运药物的步履。开始抽空与亲人、同学和朋友联系和相聚。2008年6月初的一天,一位羌族好友从水磨打来电话,我们相约在成都见面。看见他脚上的胶鞋被泥土厚厚包裏,脸庞的皮肤被烈日层层剥落,我和妻子颜俊辉赶紧请他进饭馆小酌。大难不死,大家自然唏嘘感叹一番。二十多天过去了,大家的心情已平复了许多,但当话题触及到大灾中的羌人时,便见他神色凝重,黯然神伤起来。他说:“曾几何时,我们羌人纵横在那样广阔的西部大地,在那里游牧耕种、繁衍生息。无数次战乱迁徙之后,如今仅残留在岷江上游汶川、茂县、理县、松潘和绵阳的北川这些高山僻壤。这样的历史变迁,这样的历史遭遇,已让我这样的羌族文人常生感伤。而这次千年不遇的大地震,不知你注意到没有,重灾区又正好落在我们羌人的聚居地!这是宿命,这是天意?他连饮两杯之后接着说:"目前重灾区的灾民散落安置到各地,今后羌文化还如何延续?如何传承?”离别相拥时,我感到满脸潮润。他流泪了。深夜回到家里,我对妻子说:"看来我们还要做点事情才行!"她说:"羌寨妇女不是都会绣花吗?我们来设计一些现代人喜欢的刺绣产品,让灾区妇女回到家里去绣,再想办法卖出去,这样既可解决灾后的生计,让她们找回自信,又有助于羌文化的传承。”我说:“很好,我明天就写方案吧!”2008年7月21日,成都高屯子文化机构联合中国红十字会李连杰壹基金,在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政府的支持下,启动了旨在保护羌族文化、帮助灾区妇女就业的“羌绣帮扶计划”。之后,颜俊辉带领着与她共事多年的年轻设计师们,开始把自己的目光从现代都市的时尚空间向古老羌寨的田间地头转移。而我,则在大地震之后的第一个春节前夕,在羌族诗人羊子的陪伴下,和旺甲、严木初两位摄影师一道,来到了大山深处的汶川县龙溪乡夕格羌寨,来到了释比贵生的家里。

前言

自从我放下手中的笔拿起照相机的那一刻起,内心就渴望着能以一种新的语言,去诉说那些未及用文字尽情书写的冲动与感受;渴望能在自由快乐的状态下,以图片去记述故乡平庸无奈的现实,和苍凉悲壮的历史。1995年5月,在成都举办了《高原风•朝圣之路》影展之后,我拍摄的对象在不经意间,转向了青藏高原和西域大地那些美丽的风景,并把许多的时光,消磨在与“旅游”、“文化”相关的“打造”中去。这十年间,虽然时时提醒自己要尽快回归初时的状态,但此时遍地泛起的物欲风潮,已汹涌摇晃着整个世道人心。及至2003年前后,内心对“打造”、“策划”之类的营生已十分倦怠,在晨光暮色中拍摄奇山丽水的激情,也随之减褪;而回归“以影像代替文字发言”的冲动与渴望,在心底日渐强烈起来。终于,在2008年3月,结束了三年的居家阅读和北京电影学院的学习之后,在又一个春雪飘飞的季节,我重新回到了青藏高原的东部山地。这一次,我没有翻越尕里台,走向我熟悉的松潘草地,而是中途拐进了岷江上游的幽深山谷。这一次,我把手中的镜头,从阳光与风雪中的藏族牧人身上移向了山林与田野里的羌族农民。从苍茫草地来到这段山地,吸引我的,不再是九寨沟、黄龙美丽的风,而是其西南汉藏之间“最后的羌人地带”,那些并不依着我们既有的知识、概念、映象生活着的羌人;来到这里,是想体验一段与自然、生命、历史相关联,与“现代工业文明”有些区别的生活;是想以纪录片方式,去讲述那些代表羌人与祖先通灵,与鬼神对话的释比,讲述他们的心灵状态与现实处境。在山路和田野间行走之余,我开始更系统地翻阅一些关于“羌”的文字。通过对甲骨文的辨析,我们发现:羌,是三千多年前,殷商人对大约今天的陕西东部、河南西部、山西南部一带边缘人群的称谓;通过对《史记》、《国语》等古籍的阅读,我们了解到:羌,是秦汉时期由秦陇向西大规模扇形迁徙的那些族群;通过对《华阳国志》、《明史》,以及后来顾颉刚、费孝通等历代学者著作的浏览,我们又看到了:两汉、魏晋之际,在整个华夏西部形成了广阔的“羌人地带”:从西北天山南路的婼羌;河湟流域的西羌;陇南蜀西一带的白狼羌、参狼羌、白马羌、白狗羌等八羌;到川西滇北一带的青衣羌、牦牛羌。及至唐宋,吐蕃势力与藏传佛教由旧称“发羌”的地域迅速向东扩展,与中原势力与文化在这片广阔的羌人地带上,全面相遇。之后数百年间,甘、青、河湟与川西北广大区域的羌人,分别融入了汉、藏、蒙古等民族之中。到了明、清,只剩下岷江上游和湔江上游,一些高山深谷间有少量“羌民”了。这部分人,在上世纪50年代民族识别区分之际,被认定为“羌族”。这是大量不同时期的历史文献所书写的羌族历史。但当我们从这些历史书本中,再回到岷江上游深谷高山之间的古老羌寨,来到农人耕种的田野细心体察,并将其与周边文化形态进行比照时,便会禁不住暗自思忖:随着中原文化向西扩展而向西迁徙的“羌”,果真是同一个“民族”数千年来,一直在一个“民族走廊”上不断地迁徙吗?眼前这些自称“尔玛”,却在八九十年前从未听说过“羌”这一称谓的人群,与活跃在历代文献典籍中的“羌”、“羌戎”、“氐羌”有着怎样的联系?我的拍摄,并非想要加入到羌学专家的行列里,对羌族历史进行考证。但是,以汉字书写或以羌语传说的种种“羌”或“尔玛”的历史,又是表现今天这些羌人无法不去面对的苍茫背景。这段时间,我终日在历史文献记载的“羌”和岷江上游高山之上生活着的“羌”之间,来回穿行。二谁也未曾料到,2008年5月12日,一场里氏8.0级的大地震,使我正倾心关注的这片高山深谷,顷刻间成了全世界共同关注的焦点;谁也未曾料到,这场大地震破坏最惨重的区域,正是当今中国55个少数民族之一的羌族聚居地。山崩地裂的大地震,使无数座房屋顷刻坍塌;使数十万生命深埋废墟。突如其来的大灾难,让每一个身处灾区和灾区之外的人惊愕不已。这个时候,我们这个常年穿梭在这一高山深谷之中的摄影团队,便有了熟悉路线和地形的救援优势。5月14日晚,我们将4辆越野车的后排座椅拆下,装满急救药品从成都出发,经康定、丹巴、金川、马尔康、理县,为震后成为"孤岛"的汶川县城送去了第一批急救药品。之后十多天的时间里,这几辆越野车,又引领着六辆大货车,将山西、陕西、深圳等地朋友捐赠和我们自筹的救援物资,沿这条线送往理县、汶川、茂县、松潘灾区。地震发生之后十多天的时间里,每天面对电视,都是悲痛伤惨的画面;每次走进灾区,都会目睹无数感人的事迹和一些让人鄙夷的事例。地震中,被猛烈摇撼的,不仅是这块土地和这块土地上的建筑、桥梁,还有全体中国人的心。这一时刻,人性中的光辉与阴暗被一次次清晰曝光;生命里的悲悯与大爱,被全面唤醒。二十多天之后,大家渐渐停下了在废墟中抢救生命、向灾区抢运药物的步履。开始抽空与亲人、同学和朋友联系和相聚。2008年6月初的一天,一位羌族好友从水磨打来电话,我们相约在成都见面。看见他脚上的胶鞋被泥土厚厚包裏,脸庞的皮肤被烈日层层剥落,我和妻子颜俊辉赶紧请他进饭馆小酌。大难不死,大家自然唏嘘感叹一番。二十多天过去了,大家的心情已平复了许多,但当话题触及到大灾中的羌人时,便见他神色凝重,黯然神伤起来。他说:“曾几何时,我们羌人纵横在那样广阔的西部大地,在那里游牧耕种、繁衍生息。无数次战乱迁徙之后,如今仅残留在岷江上游汶川、茂县、理县、松潘和绵阳的北川这些高山僻壤。这样的历史变迁,这样的历史遭遇,已让我这样的羌族文人常生感伤。而这次千年不遇的大地震,不知你注意到没有,重灾区又正好落在我们羌人的聚居地!这是宿命,这是天意?他连饮两杯之后接着说:"目前重灾区的灾民散落安置到各地,今后羌文化还如何延续?如何传承?”离别相拥时,我感到满脸潮润。他流泪了。深夜回到家里,我对妻子说:"看来我们还要做点事情才行!"她说:"羌寨妇女不是都会绣花吗?我们来设计一些现代人喜欢的刺绣产品,让灾区妇女回到家里去绣,再想办法卖出去,这样既可解决灾后的生计,让她们找回自信,又有助于羌文化的传承。”我说:“很好,我明天就写方案吧!”2008年7月21日,成都高屯子文化机构联合中国红十字会李连杰壹基金,在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政府的支持下,启动了旨在保护羌族文化、帮助灾区妇女就业的“羌绣帮扶计划”。之后,颜俊辉带领着与她共事多年的年轻设计师们,开始把自己的目光从现代都市的时尚空间向古老羌寨的田间地头转移。而我,则在大地震之后的第一个春节前夕,在羌族诗人羊子的陪伴下,和旺甲、严木初两位摄影师一道,来到了大山深处的汶川县龙溪乡夕格羌寨,来到了释比贵生的家里。三大地震发生之后的半个月,我在灾区目睹并亲历了无数动人的场景,却居然没有拍下一张图片。大半年之后,大地震泛起的尘埃己悄然落定,我这才带着摄影助理、影像器材,人背马驮,来到不通公路的夕格羌寨。看来,我并不具备摄影者宝贵的"新闻敏感性",我只能是一名沉静之后才会去行动、才会去表达的拍摄者。我开始连续拍摄羌人的行程。从腊月二十七到正月初十,我们与释比贵生、贵生的大儿子永顺,以及许多村民,依次祭拜了屋顶的白石神、巨石拱卫下的羊神、山坡上的神树林……。正月初八,全村在崴孤山顶祭天,一盏满绘古老图案的天灯,高悬在一根三丈三尺高的杉杆之上,在远村夕格苍茫的夜空中,闪烁着温暖而灵动的光。许多年之后,在山野间,我又一次感受到了人与苍茫夜空,与另类生命之间的亲近。同夕格村民相处半月后回到成都,无心参加各种名目的聚会。许多年前在松潘埃溪羌寨过年时耹听"力莎"的情形;地震前夕在北川乌龙寨景区观看释比为游客表演的场景;震后在萝卜寨废墟中面对茫然伫立的灾民身影,以及那些新旧书本上对羌人的种种描绘,如一帧帧深埋岁月的黑白图片,在我脑海竟相展现。我感到,这是一种启示,是我一直寻觅的表述语言在向我发出召唤。我感到,仅有一百多年历史的图片摄影,它的语汇还可以更加丰富;它完全可以勇敢地站出来,以主人翁的姿态,带着文学的思考、图片的呈现、影像的纪录、人类学的探寻,与我携手同行,去表现汶川大地震之后的中国羌人。我感到,我必须马上回到羌寨,不仅是夕格,不仅是汶川,还有岷江上游、湔江上游,所有有羌人居住的深谷高山。2009年3月春天,再次来到夕格,我不再仅以活动影像进行纪录了。5月底,当夕格、直台两个羌寨的七百多名羌人离开故土,来到邛崃城区的救灾板房住下之后,我便干脆放下了那台沉重的摄像机,扛起已随我十三年的哈苏相机,和与我风雨同舟八年多的摄影助理严木初一起,向高山深谷中的一个个羌寨走去。在之后的三年里,我在汶川县龙溪;理县西山、蒲溪;茂县曲谷、三龙、围城、雅都、土门、松坪沟;松潘县小姓、镇坪以及北川县青片,在这些高山深壑间的羌寨静静地拍摄着。这时,山下的城镇和道路已重建,高山之上的古老村寨也正纷纷整修或搬迁。灾后重建的速度和成果,让所有的人欢欣鼓舞。但看见那些具有岁月质地的房屋和山野气息的神情和眼神,在我眼前迅速消逝,我备感失落。虽然,我不能振臂一呼,让那些存储无数古老信息的古木老墙无人敢动;虽然,我不能苦口婆心地去劝说大家回归田园牧歌的生活,但我可以以一种属于自己的语言,向这个世界平静地讲述:2008年5月12日的那场大地震之后,在岷江上游高山羌人的生命里,还流淌着远古歌谣的余音;在他们的日常生活当中,还保存着一些与自然、与传统和血脉相连的四季风俗。通过我的讲述,你也许会发现,中华民族的许多古风雅韵,往往靠着一群边远乡村的农民在保存和延续。通过我的讲述,你也许会发现,那些在历史长河中已经消逝或正在消逝的,并不注定永远消失;那些正在流行和横行的,并不一定益于人类长久的福报。时间无有终始,当我们的思想、我们的关怀、我们的生存环境面临危机与困顿时,也许,我们可以在流淌的光阴里,能寻到给予我们启示的远古歌谣。2012年5月之后,有关“5•12汶川大地震”的各类纪念活动渐已过去,我想,现在该是我来编辑这些具有岁月象征的黑白图片,并书写相关文字的时候了。我在几千张图片中选出了近二百张,分成“夕格羌人的第五次迁徙”、“羌在深谷高山”、“最后的释比”三个部分,为每幅图片配上和画面一样朴素的文字。在这些图文里,没有着意的审美倾向,没有预设的价值判断——生活本来如此,我只是用一种属于自己的图文语言,静静诉说,静静呈现。如果你有缘读到本书,你会发现,我以自己的语言向你呈现的,不是漂移在历史文献中,中原以西广阔大地上的“羌”;不是专家学者们通过历史文献,研究推论的“羌”;不是接待领导和游客时,敬酒献歌的“羌”;不是舞台之上,或面对媒体镜头时的“羌”。我所展现的,是苍茫历史时空背景下,天灾之后,在那些尚存一丝历史余温和乡土气息的村寨里,敬天法祖、耕种劳作的羌;是现实与理想在我心中叠化而成的影像。

名人推荐

高屯子历时多年关照羌族的迁徙和命运,他用大全、近景或特写记录在迁徙、、祭祀、耕耘中的羌人现实境况;镜头的另一边,他又以微距,将隐藏于内心的理想与周遭的现实,以及古老文明的危机与羌人的现实生存处境作比对,以图片、影像、文字三种手法平行记录,完成了一场自发的,具有人类学意义的人文探索,和纪实与艺术实践的深层对话。——音乐艺术家、中国新音乐代表人物、“世界看见”中国民族文化保护与发展亲善行动创始人 朱哲琴-Dadawa高屯子的新著《羌在深谷高山》既感觉耳目一新,又十分耐人寻味,作者以十年磨一剑的功夫,不紧不慢,胸有成竹,缓缓道来,寓意深远。高屯子出于一位摄影家的内心的真挚,试图用一种更为直率的图像语言,表现他多年来对羌人的生活现状的情思和眷恋,他以自己深厚的文学修养,对家乡松潘和青藏高原东部地缘文化的深度了解,还有就是对影像表现的执着的思考和探索,他不居功于已经获得的成功和成果,通过不断学习、阅读和思考,并不辞辛劳,带着沉重的器材,多年来走遍岷江上游、湔江上游几乎所有高山深谷中的羌人村寨,用影像、图片、文字的多样方式,为我们呈现了一部既有难得的史料价值,又富有独特视角,同时又充满着艺术韵味的影像作品。——中国当代著名摄影家、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副教授 冯建国高屯子以图片、文字、纪录片语言所著的这本《羌在深谷高山》,不仅在其影像与文字所显现的艺术魅力,这本书还可以让一般读者省思自己对民族、文化与传统的“常识”,可以让不知该如何表述“异文化”的学者将之视为一本“实验民族志”,藉以反思学术性的少数民族文化,书写如此产生的“学术知识”。——著名历史与人类学学者,“台湾中兴大学”文学院院长、“台湾中研院”历史语言研究所研究员,美国哈佛大学博士,《羌在汉藏之间》作者 王明珂

内容概要

作者高屯子,中国当代摄影家,独立电影导演。1987年至1992年在《阿坝日报》担任文艺副刊编辑。1993年之后从事摄影及独立影像创作工作。近年回归写作。

书籍目录

夕格羌人的第五次迁徙
羌在深谷高山
最后的释比

编辑推荐

《羌在深谷高山》的作者历时三年的时间,用高品质的黑白影像记录了汶川大地震后的四川羌族人的生活改变,尤其是这个自然灾难对于一个少数民族文化传承的影响。在关注个体命运的同时对一个民族的命运衍进也进行了探讨。与此同时,作者通过亲身发起、实践“羌绣帮扶计划”和“一针一线计划”,用实际的举措帮助经历了大地震的羌族农民重新回归正常的生活,开辟新的生活来源。在使具有千年文化积淀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蜀绣、羌绣焕发生机的同时,也能让生活在工业文明时代的人们在钢筋、水泥、塑料和各类快餐产品的包围中突围,去领略针线的温暖、刺绣的魅力;去感受与历史、乡土息息相关的生命气息。这无论对于保留和传承民族文化传统还是灾后重建工作都具有重大意义。

作者简介

全书分为夕格羌人的第五次迁徙、羌在深谷高山、最后的释比三个部分。由朱哲琴写序,王明珂记跋。
随书附送《夕格羌人的 迁徙》
导演摄影:高屯子
剪辑:杨帆 严木初 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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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自从我放下手中的笔拿起照相机的那一刻起,内心就渴望着能以一种新的语言,去诉说那些未及用文字尽情书写的冲动与感受;渴望能在自由快乐的状态下,以图片去记述故乡平庸无奈的现实,和苍凉悲壮的历史。1995年5月,在成都举办了《高原风·朝圣之路》影展之后,我拍摄的对象在不经意间,转向了青藏高原和西域大地那些美丽的风景,并把许多的时光,消磨在与“旅游”、“文化”相关的“打造”中去。这十年间,虽然时时提醒自己要尽快回归初时的状态,但此时遍地泛起的物欲风潮,已汹涌摇晃着整个世道人心。及至2003年前后,内心对“打造”、“策划”之类的营生已十分倦怠,在晨光暮色中拍摄奇山丽水的激情,也随之减褪;而回归“以影像代替文字发言”的冲动与渴望,在心底日渐强烈起来。终于,在2008年3月,结束了三年的居家阅读和北京电影学院的学习之后,在又一个春雪飘飞的季节,我重新回到了青藏高原的东部山地。这一次,我没有翻越尕里台,走向我熟悉的松潘草地,而是中途拐进了岷江上游的幽深山谷。这一次,我把手中的镜头,从阳光与风雪中的藏族牧人身上移向了山林与田野里的羌族农民。从苍茫草地来到这段山地,吸引我的,不再是九寨沟、黄龙美丽的风?,而是其西南汉藏之间“最后的羌人地带”,那些并不依着我们既有的知识、概念、映象生活着的羌人;来到这里,是想体验一段与自然、生命、历史相关联,与“现代工业文明”有些区别的生活;是想以纪录片方式,去讲述那些代表羌人与祖先通灵,与鬼神对话的释比,讲述他们的心灵状态与现实处境。在山路和田野间行走之余,我开始更系统地翻阅一些关于“羌”的文字。通过对甲骨文的辨析,我们发现:羌,是三千多年前,殷商人对大约今天的陕西东部、河南西部、山西南部一带边缘人群的称谓;通过对《史记》、《国语》等古籍的阅读,我们了解到:羌,是秦汉时期由秦陇向西大规模扇形迁徙的那些族群;通过对《华阳国志》、《明史》,以及后来顾颉刚、费孝通等历代学者著作的浏览,我们又看到了:两汉、魏晋之际,在整个华夏西部形成了广阔的“羌人地带”:从西北天山南路的婼羌;河湟流域的西羌;陇南蜀西一带的白狼羌、参狼羌、白马羌、白狗羌等八羌;到川西滇北一带的青衣羌、牦牛羌。及至唐宋,吐蕃势力与藏传佛教由旧称“发羌”的地域迅速向东扩展,与中原势力与文化在这片广阔的羌人地带上,全面相遇。之后数百年间,甘、青、河湟与川西北广大区域的羌人,分别融入了汉、藏、蒙古等民族之中。到了明、清,只剩下岷江上游和湔江上游,一些高山深谷间有少量“羌民”了。这部分人,在上世纪50年代民族识别区分之际,被认定为“羌族”。这是大量不同时期的历史文献所书写的羌族历史。但当我们从这些历史书本中,再回到岷江上游深谷高山之间的古老羌寨,来到农人耕种的田野细心体察,并将其与周边文化形态进行比照时,便会禁不住暗自思忖:随着中原文化向西扩展而向西迁徙的“羌”,果真是同一个“民族”数千年来,一直在一个“民族走廊”上不断地迁徙吗?眼前这些自称“尔玛”,却在八九十年前从未听说过“羌”这一称谓的人群,与活跃在历代文献典籍中的“羌”、“羌戎”、“氐羌”有着怎样的联系?我的拍摄,并非想要加入到羌学专家的行列里,对羌族历史进行考证。但是,以汉字书写或以羌语传说的种种“羌”或“尔玛”的历史,又是表现今天这些羌人无法不去面对的苍茫背景。这段时间,我终日在历史文献记载的“羌”和岷江上游高山之上生活着的“羌”之间,来回穿行。  二谁也未曾料到,2008年5月12日,一场里氏8。0级的大地震,使我正倾心关注的这片高山深谷,顷刻间成了全世界共同关注的焦点;谁也未曾料到,这场大地震破坏最惨重的区域,正是当今中国55个少数民族之一的羌族聚居地。山崩地裂的大地震,使无数座房屋顷刻坍塌;使数十万生命深埋废墟。突如其来的大灾难,让每一个身处灾区和灾区之外的人惊愕不已。这个时候,我们这个常年穿梭在这一高山深谷之中的摄影团队,便有了熟悉路线和地形的救援优势。5月14日晚,我们将4辆越野车的后排座椅拆下,装满急救药品从成都出发,经康定、丹巴、金川、马尔康、理县,为震后成为"孤岛"的汶川县城送去了第一批急救药品。之后十多天的时间里,这几辆越野车,又引领着六辆大货车,将山西、陕西、深圳等地朋友捐赠和我们自筹的救援物资,沿这条线送往理县、汶川、茂县、松潘灾区。地震发生之后十多天的时间里,每天面对电视,都是悲痛伤惨的画面;每次走进灾区,都会目睹无数感人的事迹和一些让人鄙夷的事例。地震中,被猛烈摇撼的,不仅是这块土地和这块土地上的建筑、桥梁,还有全体中国人的心。这一时刻,人性中的光辉与阴暗被一次次清晰曝光;生命里的悲悯与大爱,被全面唤醒。二十多天之后,大家渐渐停下了在废墟中抢救生命、向灾区抢运药物的步履。开始抽空与亲人、同学和朋友联系和相聚。2008年6月初的一天,一位羌族好友从水磨打来电话,我们相约在成都见面。看见他脚上的胶鞋被泥土厚厚包裏,脸庞的皮肤被烈日层层剥落,我和妻子颜俊辉赶紧请他进饭馆小酌。大难不死,大家自然唏嘘感叹一番。二十多天过去了,大家的心情已平复了许多,但当话题触及到大灾中的羌人时,便见他神色凝重,黯然神伤起来。他说:“曾几何时,我们羌人纵横在那样广阔的西部大地,在那里游牧耕种、繁衍生息。无数次战乱迁徙之后,如今仅残留在岷江上游汶川、茂县、理县、松潘和绵阳的北川这些高山僻壤。这样的历史变迁,这样的历史遭遇,已让我这样的羌族文人常生感伤。而这次千年不遇的大地震,不知你注意到没有,重灾区又正好落在我们羌人的聚居地!这是宿命,这是天意?他连饮两杯之后接着说:"目前重灾区的灾民散落安置到各地,今后羌文化还如何延续?如何传承?”离别相拥时,我感到满脸潮润。他流泪了。深夜回到家里,我对妻子说:"看来我们还要做点事情才行!"她说:"羌寨妇女不是都会绣花吗?我们来设计一些现代人喜欢的刺绣产品,让灾区妇女回到家里去绣,再想办法卖出去,这样既可解决灾后的生计,让她们找回自信,又有助于羌文化的传承。“我说:“很好,我明天就写方案吧!”2008年7月21日,成都高屯子文化机构联合中国红十字会李连杰壹基金,在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政府的支持下,启动了旨在保护羌族文化、帮助灾区妇女就业的“羌绣帮扶计划”。之后,颜俊辉带领着与她共事多年的年轻设计师们,开始把自己的目光从现代都市的时尚空间向古老羌寨的田间地头转移。而我,则在大地震之后的第一个春节前夕,在羌族诗人羊子的陪伴下,和旺甲、严木初两位摄影师一道,来到了大山深处的汶川县龙溪乡夕格羌寨,来到了释比贵生的家里。  三大地震发生之后的半个月,我在灾区目睹并亲历了无数动人的场景,却居然没有拍下一张图片。大半年之后,大地震泛起的尘埃己悄然落定,我这才带着摄影助理、影像器材,人背马驮,来到不通公路的夕格羌寨。看来,我并不具备摄影者宝贵的"新闻敏感性",我只能是一名沉静之后才会去行动、才会去表达的拍摄者。我开始连续拍摄羌人的行程。从腊月二十七到正月初十,我们与释比贵生、贵生的大儿子永顺,以及许多村民,依次祭拜了屋顶的白石神、巨石拱卫下的羊神、山坡上的神树林……。正月初八,全村在崴孤山顶祭天,一盏满绘古老图案的天灯,高悬在一根三丈三尺高的杉杆之上,在远村夕格苍茫的夜空中,闪烁着温暖而灵动的光。许多年之后,在山野间,我又一次感受到了人与苍茫夜空,与另类生命之间的亲近。同夕格村民相处半月后回到成都,无心参加各种名目的聚会。许多年前在松潘埃溪羌寨过年时耹听"力莎"的情形;地震前夕在北川乌龙寨景区观看释比为游客表演的场景;震后在萝卜寨废墟中面对茫然伫立的灾民身影,以及那些新旧书本上对羌人的种种描绘,如一帧帧深埋岁月的黑白图片,在我脑海竟相展现。我感到,这是一种启示,是我一直寻觅的表述语言在向我发出召唤。我感到,仅有一百多年历史的图片摄影,它的语汇还可以更加丰富;它完全可以勇敢地站出来,以主人翁的姿态,带着文学的思考、图片的呈现、影像的纪录、人类学的探寻,与我携手同行,去表现汶川大地震之后的中国羌人。我感到,我必须马上回到羌寨,不仅是夕格,不仅是汶川,还有岷江上游、湔江上游,所有有羌人居住的深谷高山。2009年3月春天,再次来到夕格,我不再仅以活动影像进行纪录了。5月底,当夕格、直台两个羌寨的七百多名羌人离开故土,来到邛崃城区的救灾板房住下之后,我便干脆放下了那台沉重的摄像机,扛起已随我十三年的哈苏相机,和与我风雨同舟八年多的摄影助理严木初一起,向高山深谷中的一个个羌寨走去。在之后的三年里,我在汶川县龙溪;理县西山、蒲溪;茂县曲谷、三龙、围城、雅都、土门、松坪沟;松潘县小姓、镇坪以及北川县青片,在这些高山深壑间的羌寨静静地拍摄着。这时,山下的城镇和道路已重建,高山之上的古老村寨也正纷纷整修或搬迁。灾后重建的速度和成果,让所有的人欢欣鼓舞。但看见那些具有岁月质地的房屋和山野气息的神情和眼神,在我眼前迅速消逝,我备感失落。虽然,我不能振臂一呼,让那些存储无数古老信息的古木老墙无人敢动;虽然,我不能苦口婆心地去劝说大家回归田园牧歌的生活,但我可以以一种属于自己的语言,向这个世界平静地讲述:2008年5月12日的那场大地震之后,在岷江上游高山羌人的生命里,还流淌着远古歌谣的余音;在他们的日常生活当中,还保存着一些与自然、与传统和血脉相连的四季风俗。通过我的讲述,你也许会发现,中华民族的许多古风雅韵,往往靠着一群边远乡村的农民在保存和延续。通过我的讲述,你也许会发现,那些在历史长河中已经消逝或正在消逝的,并不注定永远消失;那些正在流行和横行的,并不一定益于人类长久的福报。时间无有终始,当我们的思想、我们的关怀、我们的生存环境面临危机与困顿时,也许,我们可以在流淌的光阴里,能寻到给予我们启示的远古歌谣。2012年5月之后,有关“5·12汶川大地震”的各类纪念活动渐已过去,我想,现在该是我来编辑这些具有岁月象征的黑白图片,并书写相关文字的时候了。我在几千张图片中选出了近二百张,分成“夕格羌人的第五次迁徙”、“羌在深谷高山”、“最后的释比”三个部分,为每幅图片配上和画面一样朴素的文字。在这些图文里,没有着意的审美倾向,没有预设的价值判断——生活本来如此,我只是用一种属于自己的图文语言,静静诉说,静静呈现。如果你有缘读到本书,你会发现,我以自己的语言向你呈现的,不是漂移在历史文献中,中原以西广阔大地上的“羌”;不是专家学者们通过历史文献,研究推论的“羌”;不是接待领导和游客时,敬酒献歌的“羌”;不是舞台之上,或面对媒体镜头时的“羌”。我所展现的,是苍茫历史时空背景下,天灾之后,在那些尚存一丝历史余温和乡土气息的村寨里,敬天法祖、耕种劳作的羌;是现实与理想在我心中叠化而成的影像。摘自《羌在深谷高山》

精彩短评 (总计23条)

  •     一个民族的影像历史
  •     拍的很不錯!
  •     熟悉的地方陌生的人
  •     期待已久的书!虽然在内容上略显科普级别,但图片却很惊艳。值得推荐!
  •     某老师推荐,没有想象那么好。总觉得这样的黑白,缺乏黑白的味道。
  •     朋友在接触高屯子老师后推荐给我的
  •     说是摄影集吧,以中国纪实摄影的平均水准为基准了不起算及格;说是民族志吧,作者又全无人类学或社会学的基础。了不起算本配图随笔。
  •     作为一本摄影集值得一看,胜在素材。可是,作者作为一个活了一辈子的照相师傅之肤浅与自以为是以及瞎BB毁了这本书。
  •     写得太少太浅。意在言外远矣。照片不错。
  •     多少年来,这些身着羊皮褂,头戴猴皮帽,脚蹬云云鞋的释比老人,在高山深谷中面对神山古树和纯朴的山民,用自己的唱辞、舞蹈、身体,与神鬼对话,与天地通灵。然如今他们却忽然走进灯红酒绿的现代都市,踏上灯光闪烁的舞台,置身于各种旅游文化推广活动中。走在都市街上,老人们总爱翘着鼻子左右扭着头吮吸城市的空气:“日怪!咋个成都那么大个城市,尽是火锅的气息;这香港呢,又尽是盐巴的气息,咋个就总闻不到神的气息、鬼的气息。”我不知道,再过几十年这世界上还有没有这些代表族人与天地鬼神沟通的释比抑或萨满?人类对生命的终极关怀,对天地精神的追问会不会被无语和妄念所蒙蔽?敬畏鬼神、顺应自然的心性会不会在资本市场和娱乐至死的语境下再次萌生?我不知道,但想知道,因为我眷恋这片土地的往昔岁月。
  •     虽然是首发以前的,感觉幸运。光盘没有
  •     地震发生之后,组织山民迁移合情合理,作者却故意装神弄鬼,搞得寻死觅活。正可谓自作多情,自言自语。
  •     书的封面图片和设计很吸引人 曾经很多次的来到川西这片土地 但是更多的只是知道这片土地上的汉藏文化 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羌人这个种族 事实上羌人可以算得上是中国历史上最古老的民族之一了 据对甲骨文的辨析就有对殷商时羌人的描述 历史上也常有羌 羌戎 西羌 氐羌等的记载 据传西夏即由党项羌所建后为元朝消灭甚至未留下片纸历史记载 现在的羌人主要生活在四川岷江上游汶川 理县 茂县 松潘等地 这片高山深谷也构成了西南汉藏之间“最后的羌人地带” 不过也在2008年汶川大地震遭遇破坏严重 很多人又不得不重复他们祖先历史上不停的遭遇-迁徙 这本书用图片记载了大地震后羌人的生活 迁徙 习俗及遭遇等 对这片区域和人有兴趣的可以翻一翻 凑单买的 不失望
  •     我很感动。汶川地震的不期而遇让羌这个古老的民族如此陡峻地思考自身的延续问题,而我们也必须反思,我们所谓的现代化建设是否给这种异质文明提供了必要的空间。当羌人惊叹香港的地毯比西部的草坪还舒服时,问题已经来了。
  •     一朵花开在时光深处,拾花而行,我们在云朵之上相遇。这书比旅游书有想背起大包去旅行的冲动
  •     二三月是鳥兒,野獸戀愛的季節嘛,因而我們需要留出一些空間讓深山老林的生靈談戀愛喔。
  •     配图随笔而已
  •     今天在广州某手机城外面听到一个大爷对这一中东样貌的男子说“你们在我看来都一个样” 即使在羌族地区住了二十天 那里的人除了个别的一两个给我的印象还都只是“羌族” 用外在的元素来标签人 是明显地将之视为他者
  •     非常好。
  •     立意好,心意足,文字水平有待提高,摄影和文字传达出来的信息和情绪不太一致。个人是不太喜欢这种从头灰到尾的照片,不要太囿于形式了。
  •     时间的河流,冲走了辉煌,冲走了故乡。之于一个人,一个家庭,一个民族都是如此。
  •     我个人觉得照片没有问题,拍摄技巧过关,唯一想诟病的是,如果没有地震,就不会有这么一部书吧,所以短短的搬迁过程,对一个民族的挖掘并不深刻细致,还觉得写作目的不纯正,文字淳朴,发人深省,但是情绪把握的不好,书名起得有点大,但整体上还是很喜欢这种主题摄影书,比风景照强多了,这其实是一部纪录片,这样的形式应该大大鼓励,如果把书名改成搬迁中的深谷之羌什么的,会觉得更自然,光看书名,让人对内容期望过高
  •     这本书很低调,但是文字和摄影的水平极高。作者以2008年汶川大地震之后四川阿坝州羌人的生活为报道对象,深刻的记录了这场大灾难对它们的影像和改变,被迫迁移、故土难离的情感,同名的精装版画册好像还有一个30分钟的纪录片。这种冷静和影调优美的报道很久没有见过了。强烈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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