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宓自编年谱--1894-1925》书评

閒來翻書：吳宓自編年譜

春節回家前掃了一遍書架，決定抽出這本帶在路上看。最近喜歡看些民國時期學者的回憶錄、年譜之類的書，其經歷各異，學術取向也不同，而那一代之“人”，其風流蘊藉（此主要是讀《安持人物瑣憶》之感），其立身行事，其“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每令予感佩不已。吳宓之名，大概是大一那個暑假在文圖亂翻書，看過他的一本傳記才知道的。但也不甚了了，其學術著作至今也沒讀過。只知道他是白璧德的弟子，編過《學衡》，是反對新文化運動的代表人物；他是陳寅恪的摯友，陳晚年的很多事蹟和詩作都只在吳氏的日記中留下了紀錄。因為他的“保守”立場，我對他抱持著相當的親切的態度。作為晚年在磨難中編出的年譜，吳宓的記憶力相當驚人，幼時的事情不算，連向來居所的格局、居住的人都畫得出，實在是教人佩服。因為是在被批鬥中寫成的，此譜至1924年即草草結束，不免可惜。不過書中對其早年的成長經歷娓娓道來，倒也十分豐富而有趣。書中敘述生動，許多人之面貌性格如在目前，事件過程詳明，對研究晚清民國史的學者來說是一份寶貴的資料。於我，則又是一面認識真正的“人”的鏡子。吳宓大概屬於情感豐富但又較為內斂的人。書中多次提到他對驢子的憐惜之情，還有多首詠驢的詩篇，似對驢有特殊的感情。與王粲等魏晉名士喜聞驢鳴不同，吳宓對驢的喜愛是建立在悲憫的情懷之上的。由於生長在富厚人家，其鄉里親族又很少貧苦無依，他很少能見到清末民初下層人民的苦難。但對弱者的同情、對受苦者的惻隱之心，卻是不容已的，這便顯現於他見得最多的被鞭笞遭虐待的驢身上了。看似有一些小兒女態，卻正見得吳氏內心之仁。這大概也算是傳統儒家文化浸潤其身的細微顯露罷。2013年2月19日草

卿爲人間多情種

《吳宓自編年譜》之壹：吳宓孩童時代有戀騾癖：“已而車路兩側，均有土堤，高二三尺，堤上滿生有既長垂且鮮綠之青草，騾因餓極，遂偶緩步，彎項向右，驟齧取堤上之青草壹撮而口含之，低臀速前行。車夫大怒，立舉鞭痛抶騾臀，連至數十下，且猛抽銜勒所連之繩條，致騾口大開，所含之青草盡墮地上！騾至此，乃低聲哀叫，若不勝其冤苦者。宓爲之淒側。”（《吳宓自編年譜》第70頁）“此時宓撫摩騾之臀股，心殊愛之。騾用力，以其緊硬之尾骨與肌掩覆肛門。宓用左手握騾尾之中段，向上掣起，得窺見騾之陰部，自肛門下至尿孔，陰毛盛長，谛觀甚詳。”（《吳宓自編年譜》第80頁）吳宓此癖應爲戀物癖兼窺陰癖之另類或轉移。吳宓也曾自述：“宓已有奇特之習慣、癖性。（宓幼時之男女性知識，全得之于騾馬）”他甚至還曾存有“欲變身爲騾”的奇想。深究其因，吳宓兩歲時喪其生母，四歲時又過繼給叔父，五歲時又跟隨繼母；可能造成心理障礙之疾。其生性不喜動、內向；同時又極富同情心與周濟好善。《吳宓自編年譜》之二：民國七年，吳宓在美國留學哈佛大學本科時，英文系著名教授約翰.利文斯敦.洛斯開選修研究課程《英國浪漫詩人研究》，通過拈阄法，中國男生宓研究雪萊Shelley。《吳宓自編年譜》之三：1921年，民國十年。“東南大學內，設協和書局基督教會在上海所辦。之分店，可直接購辦歐美出版之書報，並由日本東京丸善書店（Maruzen Co.）轉購其所存之歐美各科書籍。而宓本學年所教之英語系二年級、國文系四年級，又適爲東南大學前後多年最優秀之兩班學生。英語系二年級學生二十余人，多蘇、浙、皖籍，閱讀英文書籍之能力，大多數皆甚強。女生六人：（1）李今英Irene Lee 粵籍由美回國華僑，其英語、英文自極熟練。面麻，然姿態、神情殊美。又甚用功，學業成績爲全班之冠。（2）陳美寶Mabel Chen。（3）張佩英，蘇籍，谙練世故，由北京高師轉學來此。（4）吳淑貞，貌最美，性溫靜沈默。（5）黃叔班。（6）黃季馬。（5）（6）姊妹，出皖籍之宦家。其家自置宅産。即在學校之後門外，近鄰。其兄黃仲蘇，自費留學法國，1923年回國，爲“少年中國學會”爲後來青年黨之基礎。東南大學附中教員穆濟波，碧柳之老友，亦該會會員。會員，故（5）得嫁王克仁、（6）和嫁邰爽秋（亦少年中國學會會員）。王、邰皆東南大學教育系學生，曾選修宓所授課。英文不通，成績極劣。此二人在學校雖不用功，然在社會中之活動能力甚大，後來並甚知名。解放後多年，（5）王夫婦曾在渝奉候宓，（6）邰夫婦曾由京與宓通信雲。”（《吳宓自編年譜》第223頁。）《吳宓自編年譜》之四：吳宓的學生、北大英語系教授李賦甯評論：“我們十分惋惜《年譜》寫作的中斷，因爲我認爲這是壹部卓越的文學作品。它用的文體是梁啓超式的文言文散文，十分明晰、流暢、自然、生動。吳先生還寫得非常真誠、坦率，頗似盧梭的《忏悔錄》。”

没有人觉得吴宓重口味么？

日记就看了两册，还真没这个感觉。。。其中提及自己的性知识主要来自骡马，又屡次言及牝骡如何美，尤其臀部…某次还把骡子尾巴拉起来细看……omg又有这么暧昧的一段记其英文老师（人家还是个革命党哟哟）：“恒全身紧束，尽着黑衣，细腰长身，宓反而觉得其婀娜有女子态。……许多长字，如Chrysanthemum（菊花）等，宓皆能自识而熟记之。”最后是一只牝骡（文中称之为美骡。PS，还有很多记载各处所见美骡）因为摔跤失禁（！！！）便便喷到某乘客面上…吴宓为此津津乐道，赋诗六首…最囧的是这一句：“蹲股不胜羞欲掩，开关乍见射成澜”。那个，结结实实被打败啦，不录了。。。当时人的性心理哟～～此文不会被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