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象丛生》书评

当伍迪·艾伦遇到逗号控

别不多说，摘抄几句：P1 气喘吁吁之中，我的生活，像书中的花边插图，连成惆怅的一串，从眼前闪过。几个月前，我发现，自己快给海啸般的垃圾邮件淹没了。每天早上，吃完熏鱼，这些信就从门上的信孔里倾泻而入。P17 后来，我醒了过来，周围一片漆黑。车不停地颠簸，一定是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我运用在表演课堂上学得的深呼吸动作，保持了至少八秒种的镇静，然后，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终因气短，而昏死了过去。我迷迷糊糊记得，在山顶洞里，我头上的口袋给拿掉了。P19 当我身陷囹圄的消息登在《后台新闻》最末几版夹缝中时，一群政治上特别活跃的多余的人，觉得孰不可忍，发誓要在午夜为我守夜，但却挤不出钱，购买蜡烛。P21 当然，庞修斯•佩里百分之十的佣金就少了许多，可至少他醒来时，不会在联邦快递的盒子里，发现我的耳朵。P63 曾有人指控，一位有政治抱负的人士，对这蘑菇行为不检点，但后来证明，指控毫无根据。这一次，我们谈妥，我要把松露带到华尔道夫酒店，1600套房。阿普里尔风情万种地说，她将身穿上帝为她专配，与皮肤同色的装束，在套房等我。P87 鲍里斯•伊万诺维奇打开信，读了信中内容，他和妻子安娜的脸色，都变白了。信上说，曼哈顿顶尖的幼儿园不收他们三岁的儿子，米莎。P111 我想在但丁《神曲•地狱篇》中寻找他，但是，我猜想，这些经典，是不增补新内容的。P121 设想一下，你在漆黑一团的戏院里，掉了一个普朗克，找到它，要有多难。P122 我想把这些告诉马奇尼克先生。可他说，我没有考虑到，时间和空间本是一回事。他发誓，如果这一现象能改变，他就给我涨工资。

囧态毕露的伍迪•艾伦式幽默

伍迪•艾伦何许人也？你大概掰着指头也数说不过来：电影导演、演员、戏剧和电影剧作家、爵士乐单簧管演奏家……等等，等等。但我第一次听说伍迪•艾伦，却不是因他的电影、剧作、音乐或者表演，而是一篇发表在《外国文艺》上、名叫《库格玛斯的一段好时光》的短篇小说。这篇小说讲的是渴望在《包法利夫人》中与女主人公颠鸾倒凤的文学教授，不幸阴差阳错地掉进西班牙语辞典中，被一伙毛茸茸跨着两条细腿的不规则动词穷追不舍……我还记得当年读到这篇小说的感受——多么大胆夸张的想象力！那种神经兮兮、絮絮叨叨的语调，专拿知识分子开涮的自嘲风格，以及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诙谐劲儿！《库格玛斯的一段好时光》为时年43岁的伍迪•艾伦拿到了1978年的欧•亨利短篇小说奖，也是这一年，他凭《安妮•霍尔》扬威奥斯卡，成为炙手可热的大导演，他的“好时光”终于拉开大幕。伍迪•艾伦后来的电影光环远远盖过了他早年的文名，对我这个喜欢读书的人来说可能是个遗憾，但对于影迷来说，其小说写作的特色无不构成了电影上的精湛艺术。除剧本外，伍迪•艾伦日后文墨渐稀，所作多见老牌杂志《纽约客》，《乱象丛生》即是其谈论生活、电影、艺术，和各种奇谭八卦的结集之一。《乱象丛生》不可谓不“乱”，按该书版权页上的说法，书中所录文章属杂文类，但我们只消翻上两篇，便可放心将之归为小说，因为书中灵异感应、神隐逍遁、升空易位之类的天方夜谭可说俯拾即是，而科幻、奇迹、偷盗、凶杀、情迷之类的狗血情节更是唾手可得。如此说来，伍迪•艾伦是要给我们讲一打廉价的好莱坞故事？非也，他的知识分子情怀正是要将这打好莱坞故事发酵为独具伍迪•艾伦式的幽默小品，其味不仅怪异，还颇诙谐，诙谐之外，也不无辛酸和苦涩。书中不少篇什是讲电影圈的。在我们一般人的想象中，电影圈总是流光溢彩、富丽堂皇的，殊不知其中的幽暗与灰色，才是它的主色调。《印度绑票》中被绑匪绑架的替身演员，既受到工作组的轻视和怠慢，亦受到绑匪的侮辱和挖苦，而这一切，只因认错了人绑错了票。没错，绑架是狗血，是奇情，是严肃小说断然拒绝使用的巧计，但是，唯有通过这样夸张的笔墨，我们才能窥见不为一般人知晓的业内人生，被“星光”湮没的，又何止一两个人？所谓“小丑的眼泪”，正是伍迪•艾伦藉此迂曲传达给我们的。论说电影圈，我总觉得伍迪•艾伦尚有一丝禁忌，毕竟身在其中，做什么事讲什么话，说不定就要碰痛别人脚上的鸡眼烂疮，委实犯不上。而在说及诸多社会现象，如苏富比拍卖天价松露、进高档幼儿园的门道、给手机充电的西服、尼采的大吃大喝论，等等，方可见出其公共知识分子的老辣、尖酸和刻薄。如《至爱保姆》，讲的是最寻常的保姆故事，但当保姆将雇主家的隐私（做了什么丑事讲了谁的坏话）写进书里拿去出版，这就极不寻常了。最终，打动保姆放弃出版的，不是雇主的威胁、利诱和下毒，而是“书中的主角太令人生厌了，任何智商正常的读者都不会感兴趣”。伍迪•艾伦这巴掌一下子把雇主连同我们打得哭笑不得，原来救了雇主的，正是他那“太令人生厌”的恶劣和下作。没错，这年头都讲“人品”，这“人品”无关道德而跟运气成正比例关系，在伍迪•艾伦这儿，“人品”的价值已经登峰造极到颠覆了它本有的道德意义，他的讽刺可谓锥心刺骨。不过，比起评骘各种社会现象，伍迪•艾伦对主人公的塑造，更耐人寻味。这些人多为艺术家和作家，“头发蓬松杂乱、两眼迷蒙，沉溺于工作”。他们做什么工作呢？当枪手编畅销小说的，写祷词和悼词的，在蜡像馆守夜的……他们什么都缺，唯独自尊心过剩，也不甘心浪掷才华。可是，“道德持守是个相对概念，最好交由让－保尔•萨特或汉娜•阿伦特这样洞察细微的头脑来思考。而现实情况是当寒风呼啸，唯一住得起的地方是第二大道路边的纸盒子时，崇高的原则和理想通常跟着马桶里的旋涡水流，消失无踪。”（《吾主荣光，卖了！》）所以，他们个个推迟了争取诺贝尔奖的计划，万般无奈地给好莱坞的暴发户打工。“我对气氛和性格的鉴赏水准，将大放异彩，也反衬出摄影厂雇佣文人的陈腐麻木”，在对自己看不起的行当表示宽容之后，他们决定接受老板的“聘请”，哪知老板要的不是剧本，而是将热门电影改写成小说。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后，他们又为伤口涂上了一层蜜——也许老板不失为一个伯乐，而自己“把这种文学垃圾的幼苗扶正，赋予深度，赋予尊严”，正是“先知”的使命吧。（《笔墨出租》）这，当然不是“先知”，更不是蒙尘的珠玉或者落难的王子，而是地地道道的屌丝。老实说，当伍迪•艾伦一波三折地反映文人的内心世界，调侃其言其行时，我不知道这是他对前尘往事的痛定思痛，还是忆苦思甜，也许两者都有吧，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的自嘲既诙谐又残忍。因为，伍迪•艾伦的逆袭最终被证明是成功的，而屌丝们的逆袭不仅失败且被永远定格在书里——就如《库格玛斯的一段好时光》困于西班牙语辞典不得解脱的那位老兄——成为现下所有“头发蓬松杂乱、两眼迷蒙，沉溺于工作”的人心中的痛。伍迪•艾伦在书中建造了那么多空中楼阁，但他显然拒绝为屌丝们也造上一个。

将世界的螺丝悄悄拧松

电影导演兼擅文字的不在少数，伯格曼、塔可夫斯基、特吕弗、侯麦、张彻、陈凯歌、北野武、贾樟柯等，从影评、电影理念阐述到剧本、小说、自传等，有着各具特色、异彩纷呈的优异表现。而伍迪•艾伦自然也属这一序列，他在自编剧本之外，还是《纽约客》、《大西洋》等杂志的专栏作家，为之撰写幽默文字，充分体现其遏抑不住的文学天赋。《乱象丛生》这本书就是他的专栏最新结集，一如既往地挥洒其标识性的脱线式幽默，将本来假模假式常态运行的世界的螺丝悄悄拧松，曝光我们习焉不察的荒谬与不堪。似乎可以想见伍迪•艾伦摊开手，一脸无辜的、蔫坏儿的表情：“真相？别说我没有告诉你。”将日常生活的荒诞逻辑推到极致，是伍迪•艾伦的一种叙事喜好，我们感到好笑的同时，亦发觉近在咫尺的惊心。《拒之门外》中，伊万诺维奇接到消息，曼哈顿顶尖的幼儿园不收他三岁的儿子，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更糟糕的是，公司的同事都知道了，并帮他分析，“这个孩子，永远也不会被任何一所好大学录取。肯定不会被常春藤学校录取”。这之间的逻辑推演环环相扣，不由伊万诺维奇不信。随之而来，阿玛尼精品店取消记账帐户，常去的餐馆不再欢迎他，因为幼儿园的事儿传开了。情急之下，伊万诺维奇卖掉了自家的房子缴纳一笔赞助费，以获得再次面试的资格，不幸的是，孩子又失败了。于是，全家一贫如洗，住进了无家可归者收容所，与其他的幼儿园挫败者家庭互相诉苦。我们读之，惊讶地发现，世界的那一端原来也有入托难、上学难的问题，寰球同此凉热，不独这边唯艰，是不是心理平衡了些？伍迪•艾伦的写法是“宜将剩勇追穷寇”，不把荒谬下的真实逼到死胡同里去不罢休，而这种策略，恰掘出了社会光鲜表皮底下的“小”来。另外，还令我们感同深受的是伍迪•艾伦笔下的房屋装修大计，承包商的巧言令色，与装修进程的事故不断恰成比照，直至事情完全脱线，装修变为了一场灾难。伍迪•艾伦让笔下的受害者谈到承包商，“我想在但丁《神曲•地狱篇》中寻找他，但是，我猜想，这些经典，是不增补新内容的”。不知经历过类此磨难的人会有多少同感？伍迪•艾伦的幽默是知识分子式的，极佳的演示就是对学院派的经典与术语进行戏仿。如宣称尼采的遗著被自己无意中发现，即《弗里德里希•尼采的健身饮食》，“把柏拉图和普理蒂金熔于一炉”。煞有介事、一本正经地大谈哲人的饮食理念，“我本人的‘善恶之彼岸煎饼’和‘权力意志色拉酱’属于真正改变了西方思想的伟大菜式，除此之外，黑格尔的‘鸡肉烤饼’首先用了剩饭剩菜，蕴含着深刻的政治含义”，并列出早、中、晚餐菜谱，以供天下苍生观摩学习并效仿。最为令人解颐的是，伍迪•艾伦以物理学的线性理论，充斥着宇宙膨胀、空间和时间、粒子、波线、夸克、冷聚变、黑洞、引力场、微量玻色子、奇点、暗能量、核子、反物质、薛定谔方程、耦合常数等术语，来忠实地记录一天发生的事情，其中的大半篇幅是男上司对女秘书骚扰未成的糗事，可谓别出心裁，科普的怪异应用。语言的狂欢固然是一面，而伍迪•艾伦万花筒式的知识储备让人很是惊异。身为电影导演，伍迪•艾伦自然不会放过自己圈子里的奇形怪状。有绑匪欲绑架大明星，没想到误绑了替身演员，而剧组一边信誓旦旦营救，一边改了剧本，拔腿走人；一位无名作家被电影制片人找到，不过不是要买他小说的电影版权，而是让他把现成的电影改编成小说；一个电影大佬事事顺利，冲昏头脑，竟然花了两亿元想把电话簿拍成大片，结果可想而知；审判迪斯尼高管诉讼案时，米老鼠走上了证人席，大揭公司内幕，事涉唐老鸭、高飞狗、小飞象、小鹿斑比、小猪妹、匹诺曹等。伍迪•艾伦在电影行业浸淫数十年，所有的弯弯绕绕何尝能躲过他的眼睛？随笔写去，嬉笑讥刺，所向披靡。导演写专栏文章，与自己所要拍的电影有无关涉，估计许多人总要琢磨一番。而据我的猜测，书中《维也纳蛋糕也歌唱》一文，与伍迪•艾伦自编自导的电影作品《午夜巴黎》（2012年获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奖）未必没有思路上的极大关联。尽管前者发生在维也纳，且以讽刺口吻，后者在巴黎，为一有浪漫色彩的穿越剧，但将生活于彼城的文化名人撮堆打包推出的方式却是相通的。《维也纳蛋糕也歌唱》中有里尔克、弗洛伊德、马勒、卡夫卡、维特根斯坦等，《午夜巴黎》中有海明威、菲茨杰拉德、毕加索、斯坦因等，皆为一时之选，名流荟萃。这种空间与时间打乱重来的奇思，或许是有着某种暗中的脉络的，且两者的创作时间是如此接近，产生灵感的触发极有可能。只不过想法落实到电影中，更为细致缜密，调子也由挖苦讽刺变为对一座城市的追念情怀而已。伍迪•艾伦曾被法国人称为“美国电影界唯一的知识分子”，挑剔如法国人，能做出如此的评价，是不容易的，亦表明了伍迪•艾伦在电影圈子中的异质性。而其文字写作愈加证实了艾伦知识分子的气质，他对现实的怀疑与思考，对世界不确定性的旁敲侧击，均通过突梯滑稽的文字表现了出来。他的两方面的创作——电影与写作是一脉相承的，絮絮叨叨，旁逸斜出，弧形闪现的灵机，令人猝不及防，须转个弯方醒悟，如食橄榄，多品回甘。当这个世界貌似固定时，我们无所觉察，而伍迪•艾伦顽童般地拧松那颗颗螺丝，其荒谬与虚假再也遮掩不住，奔泻于大家的面前了。

幻想的艺术

　 在电影《遭遇陌生人》（You Will Meet A Tall Dark Stranger）的结尾，伍迪·艾伦写道，既然生活如此飘忽不定，痛苦不堪，若想熬过此生，幻想也许比药物更管用。而如果你是一个着迷于幻想的人，这本书——《乱象丛生》，值得你去读一读。我对这位幽默的美国老头儿产生兴趣，源自他导演的电影——《午夜巴黎》（Midnight in Paris）。片中充满艺术气息的城市街景，轻松、高雅的文学沙龙，无不令我陶醉。伍迪·艾伦将夜幕下的巴黎，涂抹上一层金色的光晕，温暖而安详。生活在曾经那个黄金年代的诸多文学名家、艺术翘楚，如同梵·高笔下的《星空》，在一个个神奇的午夜中，神采奕奕，交相辉映。我深深着迷于伍迪·艾伦在幻想中构建的故事，更钦佩他丰富的想象力。如果你读过这本书，你会发现，这样的想象力不仅天马行空，甚至有些肆无忌惮。　　伍迪·艾伦1935年生于纽约布鲁克林的一个犹太家庭。祖父曾掌管一家电影院，家境殷实。但到伍迪·艾伦出生时，家庭状况已不如从前。当时一度盛行的反犹思潮令他在学生时代过得并不快乐。在其他同学开始考虑将来从事什么职业时，伍迪·艾伦开始为百老汇的专刊和报纸撰写幽默段子。很快，他独特的幽默天赋得到了娱乐界人士的青睐，伍迪·艾伦名声鹊起，从此开启了他从喜剧作家到演员、剧作家直至导演的成长之路。纵观伍迪艾伦的艺术生涯，你会发现他从未缺乏创作激情。年轻时他一天可以轻松写出五十个幽默段子。自一九六五年以来，他平均每年至少拍摄一部电影，也可以同时创作数个剧本。伍迪·艾伦丰富的表演经历为他的文学作品提供了大量素材，这使得他笔下的故事具备一种戏剧效果，也为他的想象力提供了带有个人风格的表达模式与框架。读他的文章像是在看他拍的电影，这是我在阅读伍迪·艾伦时最直观的感受。在《乱象丛生》中，每篇文章的篇幅并不长，或为短篇小说，或为作者借题发挥的议论小文。尽管每篇文章都有几分戏谑的意味，但只要稍加阅读，就能体察到作者强烈的表达欲望。一如他在电影中的形象，幽默风趣，妙语连篇，争辩时还会激动地手舞足蹈，甚至有些口吃。在书中，你会看到这样几个人物：渴望出名的待业演员，文思枯竭的作家，或是满脑子古怪想法的无名小卒。熟悉伍迪·艾伦电影的人，会发现这些人物形象经常出现在他的电影里。伍迪· 艾伦总是让这些有几分卑微可怜的都市小人物，在离奇的世界中疲于奔命。他们被命运不断捉弄着，只有拼命逃离，才能换来喘息的机会。伍迪·艾伦的神奇之处，在于透过一个个匪夷所思的故事，你总能从这些小人物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他们在面对这个嘈杂无序的世界时同样惴惴不安。他们害怕孤独和死亡。他们坚持用执着的态度对抗命运和爱情的残酷，换来的却只是失望与无奈。　　毛姆曾写道，充沛的精力，丰富的想象力，大胆的创造力，敏锐的观察力，以及对人性的关注、认识和理解，是一个优秀作家的基本素养。毫无疑问，伍迪·艾伦就是这样的一位作家。他以自己与生俱来的幽默感，源源不断的灵感，为我们拓展着想象力的边界。他的作品虽然有些插科打诨，有些愤世嫉俗，在种种荒诞不经的闹剧之中，却蕴含着存在主义式的人生思考。这就是伍迪·艾伦幻想中的世界。如果你对此感到好奇，想要探寻一番，也许这本书会成为你最好的旅游指南。

这不就是我们的平常生活吗？

不知道作者伍迪艾伦还是那个善讽刺的伍迪艾伦吗？这本讽刺社会的集子里的故事，在我看来完全是我天朝上国每日发生的真实故事。疯癫偏执的灵修。空洞的傲慢讨厌推销员。自以为是的制片人。气量狭小多疑的雇主。疯狂偏执追求美食的上流社会。等等。故事的惊悚夸张程度，真比不上我们的微信新闻。我们生活是真实版的论象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