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壁》章节试读

《黑壁》的笔记-第119页

两个京都祇园艺伎，仿佛刚从桐木做成的盒子里解开丝帛拿出来一般，站在漆黑的树下，各拿着黑白两色的一颗棋子，轻轻敲击着如同白玉雕成的前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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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性情乖张的赶牛人，目空一切，意气风发地在大路上飞驰，在这天刚擦黑的马路上，撞碎了一团又一团的黑影。每当这团团黑影四散之际，虽然稳坐在车上，我还是觉得自己的肝胆如同悬浮在空中，摇摆不定，七上八下。
猫头鹰夹杂在秃鹫、老鹰、鸢鸟、妖艳的孔雀以及蝙蝠之间，蠕动着走出半夜被暴风雨冲刷过的巢穴，进了餐车，这时是深夜两点左右，好像在丰桥一带。车厢里一个人都没有，正面挂着一幅“禁止吸烟”的标牌。四个服务员挤成一堆，一边聊天一边抽烟。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现在才明白过来这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如同在看着自己珍藏的人偶，觉得可爱极了，怀念极了。他轻轻把她无力的肩膀和沉重的头转过来，只见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似乎在低语着什么，带着微微的鼻息，零乱的胸前依稀腾起了白色的热浪。
“我钻进了被窝，还是浑身发冷，于是将脚紧紧地捂在被炉上，双手交叉在胸前躺了下来。她轻轻抚摸着我，从肩到背。那双手如同画中下来的梦中蝴蝶一样，就在眼前飘飘悠悠。而跟这蝴蝶交织在一起的，是苦恼而又悲伤的自己，化为胸前呈黑色的蝴蝶上下翻飞……”
鱼市的人山人海也好，电车的拥挤忙乱也罢，那些过去的回忆以及记忆中的自己，就如同妖物幻化出的尾巴那样粘在身后，随着他的脚步一同来到这家旅馆。
我不知被什么鬼迷了心窍，猛然跳起身来，抱住了她雪白的脖颈。然而，我却没站稳，膝盖重重地撞在已经废弃的旧火盆上，身体向前跌去，手也按进了火盆，扬起一阵黑灰——但嘴唇却触到了美妙的菊之露水。天色已晚，落叶化作黑影在空中飞舞，而美人已经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