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白》章节试读

出版社:新經典圖文傳播
出版日期:2013-7-31
ISBN:9789865824075
作者:張大春
页数:360页

《大唐李白》的笔记-第67页 - 二〇 放马天山雪中草

(P66 一九
“是以——李白诗中的‘月’,似乎另有他意。”赵蕤接着道:“月,乃是一国!”)
这个国,是西域逐水草而居的游牧之国,当时谓之“行国”。在李白生命的初期,一直缠绕着与“行国”的遭遇有关的几则故事,以及一支歌谣。
(歌谣=敕勒歌)

《大唐李白》的笔记-第28页 - 九 我独不得出

赵蕤与人论事辩理,总惯于逐字析辩,刻意钻研;这是他饱览释氏因明之书所养成的一套说话甚至是说的兴味。越是让他觉得惊奇,异常而有趣的谈论,他越是将之视同“不得不破”的一个敌垒;非要将那言词一一拆解、显现箇中底细不可。这常令那高谈阔论的人支吾穷词,甚至躁怒咆哮。
在赵蕤而言,这不是追求困窘言谈的对手而已,他的确是在生命中的每一字句上行服推求演绎,务得“内明”;也就是无限推论一论、一旨、一义的本然真相如何。半生以来,似乎也只有月娘还能勉强应付。

《大唐李白》的笔记-第69页 - 二〇 放马天山雪中草

卢水胡人中有一家,以“沮渠”为号,曾经协助汉人官僚段业建立北凉政权,之后沮渠家出一豪杰,名沮渠蒙逊,此子不久之后便杀了段业,自立为主。这一则与李白生平辗转无端的史事插曲,却出现在李白日后干谒安州长史的文章之中,留下“白本家金陵,世为右姓,遭沮渠蒙逊难,奔流咸秦,因官寓家”这一段毫无来历的话,而成千古之谜——不过,其间尚有蛛丝马迹,仍与西域诸胡长期的征逐有关。
由于长远的战争、残杀与漂泊的背景,为月氏、丁零等族人带来不可磨灭的阴影,也为当时受制于匈奴的西域诸胡带来一个萦回缭绕的生命主题,那就是不断地向西迁移。
西方,向称“月窟”——月生之地,在那干戈扰攘的数百年间,受胁迫、奴役与杀戮者每于夜间遁逃,逐月迹而行,也仰望着明月指路,通往暂且安身而不知其名、亦不详其实的所在。月亮阴晴圆缺不一,却升落有恒,似乎要引领他们无休无止地寻觅、游荡、漂泊下去。

《大唐李白》的笔记-第78页 - 二一 光辉歧路间

就在明月半迷睡、半挣扎的时刻,弥漫暴雪之中,一黑影从空飘忽而来,自远而近,形貌渐明,居然是一雕。此雕不受风雪所困,仍能自在翱翔,双翼展垂如云脚,所过之处,密雪为之一开,就近可闻,还发出了哔哔剥剥的撞击之声,而雪片应声融却,雕飞所过之处,视野便敞亮了些。
明月蓦然有了精神,冲身而立,抖擞这甲胄上已经冻结的坚冰,一振则琳琅铿锵,便对那雕道:“汝来将我识路否?”
雕之为物,岂能应答人语?然而它也恍如有灵通之性,竟逡巡再三,不肯离去,只有明月头顶盘旋。如此一来,明月之身便好似被那雕身所掩,天上落下的大雪遂不能及身。霎时间,明月微微明白了那雕的意思,当下拉起缰绳,翻身上马,绕地三匝,令坐骑仰蹄朝天,前后腾跳纵跃了几步,甩落埋身的积雪,顺着雕喙之所向。接着,明月扬起一鞭,冲雪而去。
于是,飞雕在上,奔马在下,雕向东则马驰于东,雕欲南则马奔乎南。大雪依旧纷飞,却恰恰都落在雕背上,这雕,有如一伞盖,给了明月一席屏蔽。就在明月驰返本营之时,风歇雪住。倒是那雕,像是了却了一桩不甚费力也毋须挂怀的差事,继续前行,一迳飞入面前刚刚升起的一轮明月之中。

《大唐李白》的笔记-第57页 - 一七 亦是当时绝世人

彼时,李白还是昌明县中一个寻常的顽童。十载有余,倏忽而逝,如今月娘要追问的是:赵蕤若将所学所事倾囊相授,而李白却根本不能作一个孤守青灯、著书立说的“野士”;甚至,他真心想要的,若还是一份仕宦行中的谱牒,则赵蕤将情何以堪呢?
或者,这个一向白眼看人的野士,难道还有不甘寂寞之心吗?这是令月娘更感到惶恐而迷惑的。赵蕤与她不仅仅是寻常夫妻,更是厮守多年的道侣。在忽然间发现了一个进取美官如探囊取物的人才之后,赵蕤似乎意有所动——而月娘此时尚分辨不出:那是来自何方的一阵风,能否吹绽春花抑或吹落秋叶?溦漪相触,层层递出,更不知道会鼓涌出什么样的波光。她有些不安,总觉得这少年将要改变大匡山上的一些什么。

《大唐李白》的笔记-第32页 - 一〇 出门迷所适

吟得这些还不能结构成篇的诗句,他正好走到吴指南合身而卧的巨石之前。李白停下脚步,从笼仗中取了一捆布被,摊抖开,为老友铺盖妥当,遮蔽凉露寒风。看着吴指南的憨痴无觉的睡态,他又笑着吟了两句:
男儿穷通当有时,屈腰向君君不知。
此刻的李白并不知道,得再过整整二十年,他才会完成这一首题名为《笑歌行》的作品。那时的吴指南早已物故多年,尸骨殓埋在洞庭湖畔,也徒余荒烟蔓草。李白曾经想删去这赘出的两句,因为“男儿穷通当有时,屈腰向君君不知”实在与整首诗日后发展出来的题旨不能相合。
不过,行年将近四十的李白总是不能忘记,在这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他与吴指南的人生便走上了再也不能为俦侣的岔路。尽管日后还有结伴同游的日子,可是他们真正的分离,不是数年之后在洞庭湖畔的诀别,却是今夜。

《大唐李白》的笔记-第86页 - 二三 乍向草中耿介死

不过,扩大荐举的方向,给了赵蕤一个想法,或许他还能有机会介入帝国的弈局。
他仍旧是一个东岩子——一个冷眼深心、洞察熟虑的隐士;这个隐士也是一个能够掌握天下动静的纵横家。他的战场应该在长安,原本只能迢递悬望、帷幄运筹的京城,可是如今出现了一个可以替他远征千里、万里之外的少年。
赵蕤明白:自己或许注定将要老死于蓬草岩穴之间,身名两埋没,功业一荒芜。而经由当今皇帝特别重视的荐举,却得以让这个天资秀异而不耐烦冗的李白在功名场上出一头地。李白会带着赵蕤的魂魄,扬长直入大唐帝国的殿堂。

《大唐李白》的笔记-第46页 - 一四 乃在淮南小山里

李白只能退一步,辩道:“原是取喻,措意邻比而已,何须深究呢?”
赵蕤明知他会有此一驳,扔下两草,戟指朝向李白手中的蛇床,道:“《淮南》书中喻此物为君子,它却不甚香,且有微毒。汝手中所持的藁本,清香绵长,性辛而温,可以散寒胜湿,却教《淮南》斥为小人。”说到这里,赵蕤停了停,似是刻意要让李白一喘息,才应声接道:“汝可知否?这便是不究物理,溷名讹实,引喻失义,无非荒唐之言!——日后,不必再读《淮南》了!”
李白为之震惊。可是赵蕤还不肯作罢,又倾身上前,攫过他片刻之前明明说有微毒的蛇床,放进嘴里咀嚼一阵,和涎吞了,微微一笑,道:“君子之毒,却也未尝不可以为药!”

《大唐李白》的笔记-第35页 - 一一 别欲论交一片心

月娘拉开“相如台”深处的中门,探出头来,向李白打量了片刻,忽有所觉,冁然一笑,道:“汝是李家那儿郎?”
李白端详着这个仪态似母似姊,年貌却不类长者的美丽女子,转瞬间如失足蹈空,从蜀山绝顶坠下万仞幽谷,乾坤逆转,烟雾弥漫,片刻前吟占的诗句全不复记忆了。他一字不能道,十指不经心,连匕首都从鞘中滑落在地上。

《大唐李白》的笔记-简体版序 - 简体版序

於無可救藥之地,療人寂寞,是菩薩行

《大唐李白》的笔记-第38页 - 一三 一医医国任鹪鹩

在赵蕤看来,昔日长安贵妇仙迹来去,必属天意征应。如果这宅邸、图书终归他所有,也是道法乎自然之运的一个小小的、不足为“己有”的过程。他是在逆旅之中遇见那贵妇的,“逆”者,迎也;“旅”者,行客也。那么,“逆旅”正是赵蕤对于浮生居停所在的一个精切的譬喻——毋论他取得了什么,毋论他拥有了什么,也毋论他还想追求着什么;都像是暂寄于逆旅的行客,小歇片刻,大梦一场,随即挥手别去。所以他可以感知:大匡山即令就是他终老、埋骨之地,但此处的一切,冥冥中似乎另有重大的目的,只是他并不能窥见透彻。

《大唐李白》的笔记-第96页 - 二五 五色神仙尉

说罢追悔不及,脸色灰变。姚远明明听见了,却似乎刻意充耳不闻。他随即从从容容地转身朝北,遥遥指着先前闲步之所在,道:“某若得一缩地鞭,也不欲骑它观尽世界;权且将三里外那溪水,缩至官厅近旁,便不枉在此日夕折腰了。”
对于姚远,李白心中无限感念。他明白:姚远于无意间察其暗志,却有意网开一面,不与细究。慈心在彼,终生不能或忘。

《大唐李白》的笔记-第31页 - 九 我独不得出

李白实则也蒙昧糊涂,他无从想象,赵蕤此刻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而赵蕤自己也不清楚,他能教李白些什么?不就是人人觉得不胜其烦的那些“鄙事”吗?除非为了“取一美官”,有谁会愿意折腾大好的心智体魄,劳碌委屈,而后甚至忘了天生于人的性情呢?他羡慕这些少年,比起他还有几十年多余的青春可以挥霍,但是——赵蕤转念一想:真要让他跻身士行吗?
李白心意已决,向赵蕤一揖,道:“某回大明寺收裹了行李即来寻汝,神仙!”
赵蕤则淡淡地答道:“一约既定,重山无阻。”

《大唐李白》的笔记-第82页 - 二三 乍向草中耿介死

赵蕤究竟是不是隐者?或许,我们还可以换个方式问:赵蕤是一个什么样的隐者?
自古仕、隐两途,本来有着全然不同的价值观、生命情调,或是国族信仰。然而到了唐人的时代,隐之为事,却一步、一步,不着痕迹地,逐渐演变成为一种仕的进程,甚至手段。
直到决意将《长短书》抄校完成之前,赵蕤从来没有疏忽过整个大帝国的动态。他到城市里行医,总是会留意京畿传来的消息。朝廷所作所为,不只是空穴来风,还有邸报。

《大唐李白》的笔记-第66页 - 一九 天马来出月支窟

“虽云负贩走商,行脚天涯,不免也要想:吾家,究竟何在?今夜酒足话多,索性再同神仙吐一番实,此后亦不再说了——”说到这里,李客脸上的泪痕果然干尽了,他略一沉吟,近前附耳道:“客之名,本非我名;李之姓,固亦不是我姓。”
说到这里,一匹身色棕红、鬃色碧绿、蹄色乌黑、额色雪白的肥马轻盈地腾跳上山,背无鞍鞯,口无衔辔,伫立着守候李客。此夜以往以来,李客的确没有说过自己的身世,就连这匹马,只在李白向赵蕤告别之际,隐隐约约地现身一瞥——那又是七年以后的事了。

《大唐李白》的笔记-第28页 - 少年游侠好经过

然而,他不太在意这个,他乐于听见比丝竹管弦更纯粹而简约、质朴的声音

《大唐李白》的笔记-第47页 - 一五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

赵蕤本来就是一个视天下时事恒处于齐桓、晋文之后,楚庄、秦政之前的纵横之士。在他心目之中,无论朝代如何更迭,政权如何递嬗,都必须以一套奇强斗变的操纵之术来攻掠谋取。换言之:世间没有小康之治,没有升平之本,也没有太平之望。无论任何一氏、一家,攫取了无上的权柄,都必须发掘、召唤宇内各方“岩穴之士”,而将天下事拱手托付之,以其应对与时俱进的、永无休止的巨大骚动。

《大唐李白》的笔记-第44页 - 一四 乃在淮南小山里

李白沉默了。博物众生,浩渺繁盛一似星穹波海,通人又岂能识其尘芒泡沫与万一?这样考较下去,似乎只能一路深陷于茫然。

《大唐李白》的笔记-第8页 - 代序 一首诗,能传几条街?

那是前些年相当著名的故事:街角来了个蜀地富豪之子,忽然画了可以买下十万斗米的一千缗钱,买了一张胡人制造的琴,到市集上吆喝众人观看。这人非但不奏曲,还把琴摔了个粉碎,之后说:“弹胡琴,不就是杂技吗?诸君何不读读我的诗呢?”这个人叫陈子昂,碎琴的故事伴随了他一辈子。

《大唐李白》的笔记-第10页 - 序

在他笔下,诗更接近街边的谣曲。虽然也含蕴着许多经史掌故,神话异闻,显示了作者并不缺乏古典教养。然而,他的诗还融合了庶民世界中质朴、简白、流畅的语言,以夸张,以豪迈,以横绝奇突、荒怪恢诡的想象,勾人惊诧、引人喙叹,让人想起矫健百端的龙,苍茫千遍的云,汹涌万状的潮浪,以及高洁孤悬的明月。他让奔流而出的诗句冲决着由科考构筑起来的格律藩篱,就像他的前辈——那个因碎琴而成名的陈子昂一样——让整个时代的士子为之一震,并忽然想起了:诗,原本可以如此自由。

《大唐李白》的笔记-第5页

《大唐李白》的笔记-第64页 - 一九 天马来出月支窟

李客的父亲还念兹在兹,魂兮归于故土;然而天不假年,未能如愿。赵蕤很难想象的是:李客却迥然不同。在他看来,游牧儿幕天席地,纵意所之,诚如他从吐火罗人之处学来的一句谚语:“云草生处无城防。”意思是说:天育万物,四时消长,生灭自然,彼此却无门户,更无疆域。

《大唐李白》的笔记-第90页 - 二四 袅袅香风生佩环

《是非》一篇罗举了五十三对彼是此非、此是彼非的铭言。一通读过之后,李白浑身冒汗,不时在相如台的廊庑之下漫无目的地绕走,他随声默记着那些或华丽、或庄严,机巧万变的语句,同时又深深感受到言辞所能承载的意义竟是如此空虚、缥缈、吹弹可破。
便在此刻,似幽远、又切近的一股芎草桂花香气传来,月娘也起身收裹着书纸,却突如其来回眸一问:“孺子,日后果然是要出门取官的么?”
李白猝不及防,支吾了两声,仍不敢直视这师娘的容颜,只得垂下脸去。
“若是立志取官,则先生授汝之书,无论千反万复,总其说,不过是另一则‘是曰’尔耳;汝须自拿主张,攻之以‘非曰’。”
“某并无大志取官——”
李白还没说完,月娘却像是早知他会这么说了,当即亢声道:“汝便结裹行李,辞山迳去,莫消复回!”
李白一惊心,抬起头,发现月娘双瞳睒睒,一迳凝视着他。好半响,才期期艾艾道:“神仙是隐者,一向睥睨官场,不谋职官,某——”
“先生之隐,即‘是’;汝之仕宦,即‘非’!汝才读此篇,便不记得了?”

《大唐李白》的笔记-第61页 - 一八 长吟到五更

李白觉得冤枉——他哪里钻研过什么时风?不就是写一轮明月吗?明月如盘,出于层峦之巅,好似山有一眼;以致高悬穹宇,海心一片光明,也并不失义啊?他想辩解,却也无理据可以说自己“不受时风所染”,便只低眉俯首道:“仍不解。”
“学舌鹦鹉,不知其为学舌,何以言诗?”赵蕤道。
这是令李白辗转不能成眠的一夜,他并不觉得受到斥责有什么可伤感的,更多的却是困惑。他从小所能读到的“当代之诗”,大多力求声调严整,音律协畅,吟之咏之,便觉舒畅无匹。但是赵蕤导之使之,却像是要他往复搜剔,忆想揣摹,与自己一向想要的歌颂的、那浮光也似的轻快生命——对峙。

《大唐李白》的笔记-第29页 - 九 我独不得出

大唐承袭隋代制度,官分九品三十阶,九品以内,是为“流内官”,以外则是“流外官”,亦即后人贬词所称之“不入流”者。“不入流”或“未入流”之官,经由考选、举荐、铨选等程序,也不是没有“入流”的机会,但是几乎所有类此出身而逐渐能够身居清要的官员,都宁可亟力隐瞒其“未入流”的经历。
倘若年轻时纯粹为了谋生,勉强跻身公廨,成为一介不入流的小吏,也成“胥吏”。无论厕身所在是宫廷、军旅或者地方上的道州府县衙门,胥吏都只是大唐官僚集团里最基层的服事者。他们身份极低,仅略高于“胥徒”,绝少升官躐等的机会。
就以供乘上官呼来喝去的处境而言,小吏近乎奴仆,几无尊严。打从隋朝立国以来,更严格规定百官服色,五品以上,可以着紫袍;六品一下,兼用绯绿之色;胥吏却只能穿青色衣襦,其地位和只能穿白衣的庶民、只能穿黑衣的商贾以及只能穿黄衣的士卒,几乎没有分别。不入士行则已,一入士行,若是有过充当小吏的资历,可能终身为累,备受歧视。

《大唐李白》的笔记-第59页 - 一八 长吟到五更

一时风尚,不能峻拒轻离,这的确是令赵蕤既鄙夷又忧忡的时病。本朝但凡识字之人,几乎皆不能免;李白虽然未入士行,看来也不能避此病。
古来圣贤所期勉于为诗之道,谓之:“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谆谆教诲人们:诗,必须是诚于中而动于外,发乎情而行乎文的一种东西。可是时病来得汹涌猛烈,几乎无人能免。
说来还就是科考当道,如曲径有虎,拦山而立。朝廷所立制度,以明经与进士二科,为举士之本。……

《大唐李白》的笔记-第70页 - 二〇 放马天山雪中草

李客对于他三代以上因子虚乌有的大逆之罪而被逐,受迫隐姓埋名,窜于极边之地,其实深怀憾恨。一旦返回中原,行脚贸易,不能不立姓字,所以才“指天枝以复姓”。
天枝,语出《神仙传》,原本出处是说:老子李耳的母亲扶着李树而生下了不知其父为何人的老子,这孩子一落地就能说话,指着这株李树,给自己定了姓氏。李白运用这个典故,追述李客之“复姓”——恢复原本的氏族——当然也充盈着那种自立而成一天地的神采。然而,四代窜逐之“流离散落”,又何尝不与月氏、丁零等部族再三西迁、无所止归的处境同其情?
至于丁零奴,则将月亮交付给李白,使成其为诗人一生的象征。

《大唐李白》的笔记-全本 - 全本

这本书是在台湾买的第一本书,刚在豆瓣出的时候就想看但是那时候当当还没有。繁体看得很累心,各种鸟名简体都不会念还给我整繁体。
古代,要取得出生,除了科考外,重要的手段就是谋取名声,这个整个帝国以城市为中心的社会最重视的东西。
李白《少年行》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侪(chai二声)同类人们 eg:同侪之人
檠 1.灯架,烛台:灯~。2.借指灯:孤~。3.矫正弓弩的器具
结客少年场,汉末京畿少年以红黑弹丸游戏,探丸选官杀之。红杀武吏,黑杀文官。
成为新鬼,刚死
虞世南:隋末唐初人,与欧阳洵、褚遂良、薛稷合成唐初四大家。日本学界将其与欧阳洵、褚遂良秉承唐初三大家。
庋(gui三声) 脂肪、收藏 eg庋藏
吉光片羽:比喻珍贵的文物。吉光是神兽。也做吉光片裘。
䜩:相聚叙谈
代马:北方产的良马。代,古代郡地,后来泛指北方边塞地区。
熏荻一器:比喻君子小人共处。熏:香草;荻:臭草。
积极进取,以为无论以何种手段取官、任事、案牍劳形而伤神,都是在戕害根命,终究不过是冒着无所不在的谗毁、倾轧、成就一己利禄的虚耗而已。
幽微深峭
料峭,形容微寒
鹪鹩:一种原本体型极小,发育之后身躯倍大的禽鸟。
经寒历暑、日西月复东
窾窍:法则诀窍
仪容鱼雅
天枝:指老子母亲所扶诞下老子的那株树。
右姓:出自《涼武昭王传》,指高门望族,有累世声誉的大姓。
代远年湮
斛律光一则故事:一次斛律光冲锋陷阵之际,遗失箭囊,仅凭一弓难以为继随策马而逃。恰逢突如其来一场暴风雪,迷失方向。天寒地冻之下即将陨灭,却逢以巨雕相救,避风遮雪一路引其归营。多年后一日,朝廷举行校猎,斛律光见一雄壮的庞然大物在天际徘徊,众人议论之际斛律光说道“预知何物,直取其物。”于是那箭,钻天而上,取鸟而下。众人惊叹之际斛律光却认出了这只大雕。
汝自是一凤,何须作鸡鸣
蒿草都是心血,莫丢弃。
《大雅》:既明且哲,以保其身。
赵甤的《长短经》中的《是非》,是列举经典中的矛盾之处,而“是非”本身也只是一个“是”
缩地鞭:费长房随一仙人修炼,却与得道失之交臂,仙人赠其一缩地鞭,可以任意之所向,无分近远。他归家之后听从仙人之言,将缩地鞭头巾葛佊中,费长房便得了些神通。他曾对他的徒弟桓景预言九月九日有灾厄,需绛囊盛茱萸于臂上,登高山,饮菊花酒,可避灾。徒弟照做回家后发现一家禽畜全部暴毙。
长庚星=启明星=金星。长庚星最晚落,启明星破晓出,两星统称太白。
临卦是两个阳爻逐渐往上增长,阳气渐进,迫于阴气,有君子之道长,小人之道消的意味。
身家,身家,身外无家,而曰家不离身者,唯有积学而已矣。
鸟集之众:乌合之众
芣(fu二声)苡(yi三声):又名车前、挡道喜。多生于路径之上的牛马蹄印中。
含桃:樱桃。
万物之形不同,而性各寓于其种;得机不同,禅行各易,而成就不同之名。
来日大难:比喻前路困难重重
控鹤府:武则天设的机构,既负责诗文作品编纂工作,也可以视作武则天的后宫。是武则天的一个小朝廷。
无赖恃恩私:指根据朝廷制度,即便不识字的纨绔子弟也可入朝为官,因为祖上任官者,其后人便有门资。
商山四皓:东园公唐秉、夏黄公崔广、绮里季吴实、甪(lù)里先生周术。是秦始皇七十位博士之四。不愿做官避世隐居,刘邦应征而不至。后刘邦欲废太子刘盈立戚夫人之子如意,张良请四位出山辅佐太子。刘邦大惑不解,四人答道:因太子仁孝,恭敬爱士,所以愿意辅佐。刘邦见刘盈羽翼丰满,遂作罢废太子之念。但刘盈即位后亦非明君,商山四皓耄耊昏聩,辅佐无力。
“名之为物,求(指朝廷征召)之而得,尽管名噪一时,未几或败;求之而不得,则身价不坠,历久弥新。”
“放迹江湖,磨砺行脚,以图自树立耳。”
王国维说过“古人为词,写有我之境者为多。然未始不能写无我之境,此在豪杰之士能自树立耳。”说的是,古人写词,以“有我”的境界居多,(表示“我”存在或显露与诗句中)而他们始终不能表达出“无我”的境界(即始终没有“我”,浑然超脱忘我的全新境界),而这才是真正有才能的人区别于其他人独树一帜的地方。
无尽财:佛教用语。指寺庙中积累金钱,贷与他人,使生利息,以供佛、法、僧三宝之用,称为“无尽财”。《摩诃僧祇律》卷三三:“日日应与我尔许果,馀者与我尔许直,得直已,应著前食后食中,若犹故多者,当著无尽财中。”《释氏要览》卷下:“寺院长生钱,律云无尽财,盖子母展转无尽故。”
王兴国:北魏分裂后,山河破碎,战祸连年,尸横片野。颇有些家底的王兴国是佛家俗家信徒。不忍如此,便率数十同乡,将这些不能辨认身份的死尸一律视作同乡埋葬,称作“乡葬”,使往生者得以安息。此事许多失去家人的百姓都相信自己家人葬于此,纷纷前来祭拜。王兴国又因不忍他们衣食无安,遣人埋锅造饭,供“义食”,造“义堂”,且不索报酬。一传十十传百,人越聚越多,王兴国难以为继。请来了当时的高僧:昙遵。
昙遵:师从慧光,属地论派、四分律宗。昙遵受邀率五十余弟子来到范阳县王兴国处,为之感动并长期支持,开设“义坊”,供应“义诊”,派遣堪称富室的两名弟子:冯昆、路和仁拓展经营。而此时,昙遵弘扬佛法,运用《像法决疑经》,将义、福连成一体。而这个慈善组织得到了当时一时无两甚至可以比肩皇家的大家族斛律光家族的大力支持。斛律家族也因此受到猜忌,斛律光被皇帝高纬召入凉风堂被力士刘桃枝劫杀并灭了全族。(斛律光女儿为后,儿娶公主,自己则裂土封王)
刘桃枝,北齐第一御用杀手。侍奉了北齐历代君王,北齐亡后不知去向。
《像法决疑经》,大旨就是一个“义”字。义有两层含义,一为“宜”,即行为正当而合理,毋庸置疑;二为“假”,即所谓的“义父”、“义兄”之属,但也反证了这个字的第一层意思,说的是“以假为真”,把原本非亲非故的人视作亲故。有一种“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味道。
有教有行,证得果位者,称为正法。而像法,则是法义不行,无正果,但仍有教有行,与佛法行相似,称为像法。
有说:佛灭五百年为正法时期,此后一千年为像法时期,再后一万年为末法时期。
经中不断叙述了常施菩萨向释迦牟尼请示:在像法时期,何种福德为首要。而佛祖也再三开示:以布施贫困孤老为要务。
四分律宗:佛教的宗派之一,重研习及传持戒律而得名。因为实际创始人道宣住在终南山,又称南山律宗。律,是佛陀为了约束众僧定下的各种戒律,僧侣需要落发受戒。
地论派:中国佛教学派。亦称地论宗。以传习、弘扬《十地经论》而得名。其学者称地论师。代表作品还有《华严十地品》。分相州南道派和相州北道派。南道派以勒那摩提弟子慧光为主;北道派则以菩提流支的弟子道宠为主。慧光弟子法上曾任北魏、北齐僧统数十载,权势显赫,故相州南道派学说大张,门徒甚众。北道派则消沉渐终。华严宗和律宗都是从此一谱系而展开。
即身布施:指从范阳流亡天下的僧侣坐化后不入棺椁,不成殡葬,比如将肉身置于森林之中,以为鸟兽之饲养。
信行:隋代名僧,创立三阶教,认为隋朝已经进入了末法时代。各派各持经义,即便辩论也是谤法。纵使研读经书反复注释,也无济于僧俗两界。舍弃了足戒,创建了无尽藏院,借贷金钱以济贫,收取薄利,聚集财富。但是受到了当时其他僧团和当局的排挤和打压。但当局又无力发展救济事业,因此才得以在夹缝中生存。
三阶教:初期,放贷利息极薄,不为求利,只为扩展福田,且僧人自奉甚俭,极为困苦,并不为当时其他僧团所容,处境十分艰难。但随后走上了资产累积的道路。
檀越:即施主。来自梵语“陀那缽(即钵)底”。“陀那”是施,“缽底”是主。取陀的转音“檀”,取“超升度越”的“越”。援助三阶教的施主称作“缽底”,所施舍的不一定是经前,也可以是任何可供日用之物。而缽底可以称作是放贷的资主,寺院的东家。
绥靖:以安抚的手段使局势安定。绥:原指借以登车的绳索,引申为安抚;靖:安定。
别三辅诸僧——道会 去住俱为客,分悲损性情。共作无期别,谁能访死生?分:通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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