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陵论诗丛稿》书评

出版社:河北教育出版社
出版日期:1997-07
ISBN:9787543429468
作者:叶嘉莹
页数:332 页页

读诗,源于感动

  我是个爱疑惑的人,可能是因为想的少,也可能是因为想得多。就比如有时候我经常想不通读研是为了什么,就比如有时候经常想不通学古代文学是为了什么。寒假将完,这本书也早就看过了,可是读书笔记却迟迟没有下笔,太懒造成的。  很早就听过《迦陵论诗丛稿》,很早就知道叶嘉莹先生。有幸拜读书看完,也确实有些收获。叶先生读诗的点点心得,些许体会,凝聚成一本论诗的丛稿,你若认为是宝,则必有可以找到学习的地方;你若认为没用,那大概于你而言确实一文不值。幸好,看过之后,也能发现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也能有所感触。  第一,关于比兴的区分和联系。这一点是我从这本书最大的收获,以前读书,关于赋比兴的定义现在还不曾忘记。比是以此物比彼物,兴是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这两句话或许很好的界定了比和兴的定义,却并没有交代清楚二者的区别。叶先生创建性的提出,兴是一种感动,是你见到这个事物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另外一个。比如见到关关雎鸠就能想到窈窕淑女,这是兴,而先写硕鼠,再写贪官,我们不会有硕鼠和贪官的自觉,这大概就是比了。我想着,大概比和兴之间有一种主动和被动的区别。兴是主动的,它能自然的带动内心深处的共鸣,而比是被动的,你说他俩像之后,我们才也觉得如此。现在很多时候都将比兴混为一谈,大概也是一种误解。兴,真的太难得了。而只有兴,才能让我们内心的世界也真正的震荡与启迪。寒假有背诗的任务,大多背的都是杜甫的诗。对于老杜,我既知道他在中国诗坛无与伦比的地位,也恨自己很难真正意义上读懂他的作品,体会到他的境界。如果说忧国忧民是老一辈学者先生由“兴”而来的体会,到了我们这一代,大概是因为被动的“比”的灌输而接受的概念。对于老杜绝大多数的诗,我知道他心系何处,意旨所在,却无法真正感动。而近日,读到《述怀》中的那句,“反畏消息来,寸心亦何有”却是真正湿润了眼眶。老杜寄出的家书,十个月都没有回音,正逢战乱的时代,这十个月的等待消息会是多么的一种煎熬。会不会出事?是不是真的出事了?这种心理下的诗人绝对很害怕十个月后再收到回信。因为没有消息,反而有希望;如若消息来了,是坏的绝对会断了一切念想。为什么不会是好消息,和平年代十月无信都让人担心,何况战争年代。其次,我想大概亲人之间会有一种感应。想想前年伯父去世前的半年,以前会经常给他打打电话,会经常问爸妈他的消息。可是就像有感应一样,那半年我打一次电话发现他停机之后,给父母打电话就再也没有问过伯父的消息。果然,回家的第一个晚上,爸妈就问我,为什么在学校打电话时不问伯父的情况,那时他已去世许久了,真是反畏消息来。所以,这两句带给我的是一种深深的感动和共鸣,这是兴。  第二,关于文本细读。兔叔一直说这点我很需要加强,确实如此,看看叶先生一首《赠李白》都可以搞上个几十页,一组《秋兴八首》可以编成一本厚厚的学术著作,我拿到一首诗,绝对写不了三行。其实开始的时候,对她的这种做法很有抵触,总觉得文学这个东西吧,没有逻辑,不需论证,你扯得多,只要能圆住,就是对的。所以,她写的多,却不一定就是完全正确的,也肯定有牵强和附会。然而,突然想到,换做自己,我连扯都扯不出来,我连牵强牵到哪里都不知道。以前我怀疑读诗背诗的作用,怀疑写论文的作用,现在却真心觉得背诗大大有用,最大的益处是兴,是感动,是其他东西带不来的体会;而不济的话也能比,从这里扯到那里,然后再绕回来,肚子里没有货还真是不行。叶先生信手拈来的几首诗歌,可以组成一篇人人称道的论文,真的是知识储备太太丰富了吧。其实文本细读,我想强调的是,这也是一个自我感悟的过程,读了不少诗话,论诗的,讲诗的,文本细读,读的都是别人的。我若没有想法,没有感触,没有对于诗歌文本自己的体会,那么完全没有太大的意义。思考,背诵需要功夫。感悟,和感动是需要灵感和运气的。  最后,还是要检讨一下自己的懒惰和懈怠,毕竟这本书去年就看了,拖到现在才写笔记,也肯定还是少了很多当时的体会。

寂寞之殇

《说杜甫《赠李白》诗一首—— 谈李杜之交谊与天才之寂寞》,单言其一篇。最近重读叶先生的书,便看到这个题目。先是叹息一下,上一次读是何时呢。我从小便是李白的粉丝吧,所以看郭沫若的 李白与杜甫 真是上蹿下跳,后来才知道那不止是我。记得第一次看人讲 秋兴八首 依旧不以为然,但是买了叶先生的书来读,读得真是黯然神伤。这个有些如莫扎特和贝多芬,我想真正的喜欢便不会去想哪一个更好的问题,譬如我很喜欢写李白的一句 天子呼来不上船,我觉得如果写李白的评论,这一句可以做标题,做纲目,做主旨,而这一句则是杜甫写的。天才之寂寞是我反反复复喜欢沉溺的一个主题,起初自然是自诩为天才,后来是真觉得这种寂寞如跗骨之蛆。《梅兰芳》里有句台词我是很喜欢的,虽然被孙红雷读出来有种尴尬的空落:谁毁了梅兰芳的孤单就毁了梅兰芳的艺术。可梅兰芳什么时候孤单过呢?李白有的,李白曾有一句诗叫做 为君谈笑静胡沙说起来,千古以来文人最喜际遇不平之叹,可有些叹息是那么的深沉,深沉的原因在于真的有东西沉甸甸地压在他们的骨头上,或是断裂,或是腐烂,或是烂醉如泥。李白说 相看两不忘 的时候该是欢愉的,一片灿烂的未知,他可曾知道自己最后摘月蹈水,谁也无法让他上船了,可是又是什么让他下船的呢?至少他也许会愿意为杜甫下船喝一杯酒。叶嘉莹先生的学识是令人景仰的,但更让人肃然起敬的是她真的为自己说描述的古代中国世界所陶醉,所支撑。看她曾经讲述自己初到台湾的困境,正合那一句,人大可以痛苦,但不可以庸俗。但真是谈何容易。得意固然忘形,失意何止忘形,真的恰逢其会,胸中所读之书汩汩而出,究竟能轻轻翻过几页呢?还是来看文章:“体察到洋溢其他对象中的生命……欣赏其他心灵中的风采”读这样的句子颇有恍同隔世的感觉,第一次被美丽的句子所倾倒,第一次被美丽的影像所炫目,第一次的那种新鲜感觉被太多的误读和植入,“喜欢”这种感觉究竟搔在了我们身上什么地方。秋来相顾尚飘蓬,未就丹砂愧葛洪。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杜甫《赠李白》读这样的句子就会令人无比地骄傲,骄傲自己的母语是汉语,而我们可以号称我们是属于这样的国度。其实揣测杜甫相轻李白是一个比较容易接受的逻辑:文字是用来互相伤害的,什么时候言外之意会没有负面的意思呢。记得博尔赫斯说 嘲讽 的词根就是用剑刺人,而我们常常看到的是用剑把头砍下,这样才保险安稳: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多么得“有用”?而仅仅这二十八个字便做到了:遗貌取神:“萧飒之气,落拓之悲”,由摇落之姿而言李白如狂云一朵。云用来比喻是因为风更难以琢磨,云便是风雕出的影子,你抓住云的时候,也许也终于看到了风。李白寂寞一生,给我们留下了几乎整个盛唐。可就在盛唐这匹炫目的锦缎上,他又是多么寂寞地在开放着:他其实就是一个弄臣,一个伶人,一个被随时把握的案头清供。他要的是安顿天下,可他又在何处安顿自己呢?在那越来越深的酒里,在那越来越狂的诗里,终于他便不再是云,而是那无处可见的风。而杜甫,则是捕风的人。“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多少情语,惊心动魄之处不过就是因为一个 无处安放 啊。“曾怀着极为天真的一份浪漫之狂想——宁知草间人,腰下有龙泉”李白永王之乱的时候也是五十六岁的人了,五十六年的孤单,欲求毁之而不得之,悲夫,惨乎。李白喜欢神仙一直是被讥讽的一件事情,其实用马致远的话很好解释:“抬头天外觑,无我一般人”。世间可悲,眼里面还能看些什么呢?千古沉哀,唯有有杜甫之山依托,李白如云也才有荡胸而生的一席之地,叶先生讲“痛”字,讲“狂”字,每读于此,总觉得什么东西已经不重要了,或是不存在了。“空度日”三字我想到的是田中芳树在提到《史记》里的“唯两骑耳”,都是古战场的肃杀惨烈,都是只有失败没有胜利的辉煌和骄傲。“吾固知其世不仅无如此相知相赏之人,抑且无如此之江湖与如此之乡野也。”以上为全文最末一句。寂寞是什么呢,寂寞便是这世间真有知己,你却连那个境界都没有遇到。

你到底好在哪里

缪钺讲,叶女士的学问贯通中西,我倒不这么认为。叶嘉莹讲诗词,仍然走的是传统一路,还是在使用风骨、气韵、意境这些闪烁而含糊的名词,以及人名+形容词的简单判断句结构(像李白飘逸而杜甫雄浑)。如果说学贯中西就是分析中古诗词是能插进几句英文单词的话,如今的中小学生要厉害得多了。叶嘉莹的优势根本不在治学方法上,而是在其小说家般体察人物的细腻心思,就是说,她在固有的知人论世这条路上,以其敏感和细致走得更远了些。譬如她分析杜甫赠李白的一首绝句,就洋洋洒洒上万字,读者看到篇幅会猜想一定有来自西学训练下文章的体系、严密的逻辑,肯定大别于传统诗话琐屑破碎的念头零星。其实呢?正好相反,这篇文章跟西方的新批评或者结构主义结构主义的文学批评论文全无相关,她只不过将诗话这种言说方式的篇幅扯大,完整,流畅,体察细腻,但仍然是诗话,仍然是读过后叫人对原诗拍案叫好,可掩卷而思时仍然不知道好在哪里的传统诗话。我倒不是说西学方法比传统的好,只不过想声明,对这一代人学贯中西的评价似乎有些泛滥。学贯中西这四个字是误导,因为既没有标志出西学的特点出来,也没有体现传统方法的优势。这种学术评价,只说明批评者及不通西也不贯中,实在是狗屁不通。再回到原书,经叶女士这样一梳理,诗词阅读中很多膈仄处便通畅了;这种梳理必然是借着自己的许多发明,都很有意思。大概中国历来缺少这样心思细腻的的女学问家吧,所以传统的文学批评没走几步,就再也使不上力气了。

得书之喜

经了许多曲折,终于把河北教育版的这套“迦陵文集”迎回来,十本摆开,心情已如偶得绝佳之句般大好。一口气读完此书,感觉迦陵之名非虚,于诗一道确有其独见之处,而又绝不造难懂之句,反而有真情真力把逼仄处铲平,使观者即使不能全数接纳仍有豁然开朗之感。迦陵对陶杜用力确实极实,然从本书看来,其对李义山其人其诗的了解实在已经到了幽微的境界,只恨相隔千年无缘面晤了。自小能诵的几首诗经她一解竟有了全然不同的模样。待文集读毕再细论之。两年前迦陵曾来海大做演讲,当时老马似乎去了,我未得机会,憾甚。“不管别人欣赏与否,知道与否,我们都要在自己的心中遍栽翠竹,开出烂漫红桃。同时也要学会欣赏别人的翠竹与红桃……”只能空想一下她的风姿了……附其此行所做《蝶恋花》一首:爱上高楼凝望眼,海阔天遥,一片沧波远。仿佛神山如有见,孤帆便拟追寻遍。明月多情来枕畔,九畹滋兰,难忘芳菲愿。消息故园春意晚,花期日日心头算。

葉嘉瑩讀詩觀點

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提出「有造境,有寫境,此理想與寫實二派之所由分。然二者頗難分別。因大詩人所造之境,必合乎自然,所寫之境,亦必鄰於理想故也」。「造境」與「寫境」是分別所謂的浪漫主義與寫實主義。細究之下,浪漫主義與寫實主義都各有其產生和發展背景,所以,想像與寫實兩個理念,都分別被對方支持者所排拒,即使兩者不論在概念上或實際的寫作情況上,都應是並行不悖,作者甚至往往在書寫間是駢馳而為的。朱光潛在〈想像與寫實〉(朱光潛〈想像與寫實〉,《談文學》,上海:開明書店,1948年,頁183至191。下簡稱《談》。)一文中,與王氏持相同看法,對兩者作陳述時,為王氏「造境」「寫境」之辨作了相當的補充,亦充份說明了兩者的辯證關係。對作者而言,實無必要要求絕對的想像與寫實,讀者評價作品得失時,亦應如此。一是如朱氏所言,想像不是單純的存在於幻想中,亦必建基於舊有的現實經驗作為基礎,二是極端的寫實主義以為作品應該「忠實地保存人生經驗的本來面目」而不涉任何「主觀想像」都是子虛烏有,不過是作為作品「流於雜亂無章」的藉口(《談》頁185至186)。事實上,作為讀者也確實無法在文學作品,去劃分想像和寫實的比例多寡,不少佳作更往往是寫實與想像的高度結合的。杜甫〈秋興八首〉是一個好例子。葉嘉瑩在〈從比較現代的觀點看幾首中國舊詩〉(詳見《迦陵論詩叢稿》,山東: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年12月,頁69至96。下簡稱《叢稿》)一文中,曾提及杜甫〈秋興八首〉。葉氏對杜詩的讚賞,主要在於「寫現實而同時具有意象化的特色」(《叢稿》頁85)。這個所謂「意象化」,也就是屬於「集舊經驗加以新綜合」的「想像」範疇(《談》頁185)。杜甫一般最為人稱頌的,是其作品內容中有很重要的寫實意義,能普遍反映當時人民生活。葉氏在記述細讀〈秋興八首〉時,羅列了不少注家的評述,很多注解,都是從現實史地的考據去說明,如〈秋興〉第七首最後兩句:「關塞極天惟鳥道,江湖滿地一漁翁」,葉氏對於前人對「關塞」與「鳥道」不同說法,只是輕輕繞過,而直指是杜甫對秦蜀道路隔絕險阻,及長安難返的慨嘆。對於「江湖滿地」四字,葉氏亦沒有說出那個說法較為可取,而視之為杜氏乘舟下峽時的現實反映,同時亦可象喻為「天下滔滔、神州沉陸」的悲慨。杜甫在這篇作品中詩藝的成就,不但見於其用字、章法的設計,亦在於從現實生活中擷取的場面,踏實得來,卻又能引發想像,最為人拍案,是更能充份體現出詩人心靈與現實交感無隔的一剎。這裏且不討論是否由於傳統中國文學評論中「以人論文」的方法,以致多有「以史證詩」的評注傾向,以及這方法的得失,但是葉氏這個陳述模式──即使不作任何考據,其內容亦是附合現實的邏輯,而這個片段更有一個基於想像作為引申機制的象喻意義──是要突出杜詩藝術中的象喻特質,既反映文學本身,是帶有人為的觀點或主觀情感的必然,更重要是點出這是文學以及任何藝術形式中最為重要一環,因此,評價文學藝術的高低得失,也應該是在這個層面上去討論,而不是在於內容是否與現實相附。就其現實上,並不是必然要作具體細節和證據的搜羅,就其想像處,又是否合乎所要達的情感。

感性与理性

之前去图书馆没借到这本书,无意看到坦子书桌上放着这本书,有幸借过来拜读。作为一名女性,叶嘉莹对古典诗歌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和领悟,从她对诗歌的论述以及赏析中,我们可以看到女性特有的感性的一面,而在感性之中又流露出她严谨,理性的一面。叶先生认为,诗歌是一种感发的生命,这种生命孕育并产生于诗人对外物的感动,传达并完成于读者的解读和被感动。她在《中国古典诗歌中形象与情意之关系例说》中说到:“诗歌之所以异于散文,除去外表的声律之美外,更在于诗歌特别具有一种感发的质素。诗歌是诉之于人之感情的,而不是诉之于人之知性的。”接着她又说“《毛诗。大序》:说‘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诗歌的创作首先需要内心有所感发而觉得有所欲言,这便是诗歌之孕育的开始。”她认为诗歌的感发作用,是最为符合诗之特点的。如果诗歌不能让人感动,不能感动自己,也不能感动他人,则读之无味,也就很难称其为好诗。因此她最终得出结论:“诗歌之评价,则当以其所传达出来的感发生命之浅深厚薄之质量,为品第之标准。” 这里存在一个问题,本来作者写的是很有深意的,有韵味的,但是你对于作者所处的时代、平生,写诗的缘由和心情不了解,则你就体会不到那种幽眇难言婉转悱恻的感受,不能与作者产生共鸣,则读不懂这样的诗歌。叶先生所讲授的欣赏诗歌的方法,就是让你一步步地接近、走进诗歌的殿堂,让你不知不觉间感受诗歌的美好。她在分析曹丕《燕歌行》诗中“援琴呜弦发清商”和“明月皎皎照我床”两句诗时,从作者所传达的情意和意境出发,同时引用北方俗语“银河掉角,要穿棉袄”,由此展示了一幅秋色图:秋风萧瑟, 草木零落, 白露为霜,候鸟南飞……这样萧条的景色牵出思妇的怀人之情,映照出她内心的寂寞;进而解读出“星汉西流夜未央,牵牛织女遥相望”诗中女主人公在秋日夜晚满怀相思之情和遥望星空而倍感惆怅的独特感受 。叶先生这种独特的视角,使得她对古典诗歌的评赏独具一格且亲切有味,能使读者与古人心灵相通,走进古人内心的世界。像这样类似的分析遍布于叶先生的文章,又如她评李商隐《燕台四首》:“面对如此幽微窈眇的诗篇,我们所见的只是一片心灵之光影与彩色的闪烁,一切言荃在这种光彩中都早已成为糟粕。这种在作品好象是一种在梦幻中的心灵之呓语,原来就不属于人类理性之解说分析的范畴之内。”她用几句诗意的语言,恰好把李商隐这几首诗的特点概括了出来。但叶先生并没有就此而止,而是进一步从意象、句法等方面对春,夏,秋,冬四首诗进行了理性和富于逻辑性的分析。她说“关于《燕台》四诗之时,地与人,还有不少其他的猜测。”接着她还列出“以人而言”“以地而言”“春夏秋冬之章法而言”等等数种说法,在此不一一列举,最后分别对春夏秋冬四首诗歌进行详细论述,可见其考证之周详,论述之严谨。在最后总结的时候她说“‘蜡烛啼红怨天曙’,义山以此一句为《燕台》四诗之总结,从章首的‘风光冉冉东西陌’之生意的萌发,经过多少深情苦恋的向往追求,缠绵往复,最后却只落得一片啼红的临终哀怨。”义山这种对生命对情感的感悟,也引出了叶先生对理性对真理的领悟,她说“义山这四首诗真是写尽了宇宙间所长存的某一种长怀憾恨的心灵境界。这种境界该是只可以相类似的心灵去感触和探寻,而并不可也不必以某一人或某一事加以拘限之解说。”最后她又以自己有感而发的一首小诗作为总结:信有姮娥偏耐冷,休从宋玉觅微辞。千年沧海遗珠泪,未许人笺锦瑟诗。叶先生的评赏古典诗歌就不仅具有古典诗论重视体验和感受,同时也具有细密的分析和严密的论述,避免了古典诗论因偏于感悟式论断而缺乏理性的考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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