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判断笔尖头

出版社: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出版日期:2009-08
ISBN:9787108031976
作者:陈洁
页数:259页

章节摘录

我本质上是一个非常关心政治的人。迁户口前,哭得撕心裂肺我的人生道路和选择跟家庭没什么关系。我家五个孩子,母亲是小学教师,父亲原来是编辑,因为抗上和个人的性格原因,1961年被发配到东北某县城。1965年,他曾经动员母亲和读中小学的三个孩子去该县城。班主任都来做工作,母亲带领我们坚决抵抗。如果去了那里,我们三个孩子将是完全不同的经历和命运。我本质上是一个非常关心政治的人。从青少年时期很早就是这样了。文革中思想非常活跃,整天到清华大学去看大字报,串联都不去游山玩水,就是看大字报。但关心归关心,很多东西不接受,也不参与运动。这跟个性有关。有些人关心政治,而且总能跟主旋律合拍,能参与进去,有些人关心,却不赞同主旋律,人不了戏,我就属于后一种。所以对于运动,我只是在内心活跃,行为上不活跃,不参加运动,是所谓的“逍遥派”。我应该1966年初中毕业,因文革1968年才离校,上山下乡。我是怀着极不情愿的态度去的。我以前总认为,社会上嚷嚷就嚷嚷吧,但运动总有结束的时候,我就不信学校真不办了,一直到最后都不敢相信。后来越来越水落石出,彻底明白了真的没有学可上了,不能想象,更不能接受。迁户口前,我在家大哭一场,哭得撕心裂肺的。不是因为害怕吃苦,当时娇生惯养的人很少,家里都是多子女,尤其我又是争强好胜,练田径的人,很能吃苦的。我哭是因为觉得没了前程,不能接受这个荒诞的事实。当时宣传阶级斗争,人在感情方面都很冷漠,我不记得我中学哭过,但那一次哭得声音大极了,我妈对孩子是比较宠爱的,她说:“户口簿在抽屉里,你要拿就自己拿,我不会递给你,不去就不去。”我知道不走是不可能的,学校和街道会不断施加压力,用各种方式“动员”。我就这样很不情愿地走了,连表面上装出来的高兴都没有,我装不出来。可见我和时代是很不合拍的。去的是黑龙江建设兵团852农场。离开政治中心、运动中心,离开了旋涡。开始劳动,也开始反省。告别主旋律、离经叛道就这样开始了。当时叛逆得一塌糊涂,都是思想深处的革命。我们最初到这个生产队(当时叫连队)的是四十多个男女知青,但能深入谈政治的只有高中生老何,他喜欢数学和哲学,爸爸是正局级干部。两个出身殊为不同的人思想上走到一起。我们很多想法没法跟别人说,就是一对一偷偷地交流。我们对文革是彻底否定的。在青春时代,那么深入地讨论,不断有新的思考、新的发现,都是热血青年,关心天下大事,在讨论中思想一起往前走,有一种快感、离经叛道的快感。当时我们有七八个人关系很好,但能这样畅谈的只有老何,因为其他人的思想没到那水平,说出来怕吓着他们,大家都不好办。后来交友越来越广,都是跨生产队的。我的活动能力很强,听说谁有思想就去找谁。旁边队里有个上海知青,姓崔,外号“吹破天”,哥们儿都称他“破天”。他有朴素的社会正义感和极强的组织能力,是天生的活动家,阴谋家,鬼点子多的出奇,但本质极为善良,处处照顾朋友,保护他所在连队的知青日子好过一些,别抽风。我们都在修水库,但不在一个连队。他们连干活三班倒。那时我们就有这样的争论:要不要好好劳动?破天本人并不少干活,但没有被“催眠”,出于本能地保护自己和周围伙伴的利益,不被忽悠大干多干。他经常劝告积极分子:别太积极了,显得别人落后。劝告卫生员:别难为大家,开假条手松一点。那个卫生员是1965年去的老知青,死心效忠连长,开病假紧得厉害。破天决定教训她。那时候连队严禁谈恋爱。卫生员岁数稍大,正和一个本地人谈恋爱。没地方会面,有个老职工中午让出屋子给他们。一天中午,听命侦查的小兄弟告诉破天,那屋里只有这对男女了。破天布置其他兄弟在那间房子的门口外面打扑克,喊得震天响,让里面人听见。打牌的是夜班的。卫生员却到了上班时间不敢出来,怕暴露了私下的约会。破天让另一个小兄弟在工棚里打滚装肚子疼,也喊得震天响。别人找连长说有人病的要死,卫生所锁着门呢。连长下令大家找卫生员,几十个小兄弟在破天的布置下,带着连长故意从最远的屋子找起,找了小一个钟头,在连长怒气冲天时敲开了那间屋子,找到了这对男女。卫生员罪过大了:谈恋爱,不上班,耽误病人。以后积极分子们怕死了破天。后来上面组织了工作组要整破天。愣是三个月调查,抓不到把柄,破天的人缘好的厉害。抓到一点把柄,他就是反革命。他的事我做不来,我没那么大能力。我庆幸自己在青春时代能交上这样的挚友,他是852农场八千知青中的神话人物。似我这等侏儒,唯一的长项在于思想。我私下对几个朋友提出了自己的理论,我们就不应该卖力气劳动。就像一个家似的,爷爷整天摔盆摔碗(指搞运动),却要孙子拼命劳动,累死累活,凭什么?破天组织了几个不同意我的理论但也是有思想的哥们儿争论了一次,我大获全胜。我还说,现在喊得震天价响的革命,根本就不是革命。革命是不满现状,主张变革,现在到处叫喊“形势一片大好”,那还革什么命啊,荒诞,说不通。看得出来吧,他是劳工领袖,我是劳工里的思想家。我以最敏感的年龄,遭遇最黑暗的时期,就这样开始了社会学式的思考简单地说,我就是这样过来的,八年半将近九年,一直在社会的底层。社会的情况当然是糟糕透顶,我们自身的情况也非常坏。很长时间前途渺茫,回不了城,完全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整个的精神生活就是牢骚,越来越精致的牢骚。我们开始分析社会,我是讨论最热烈、分析问题最深入的人。如果说做社会学,那时候就是启蒙的时期。我以自己最敏感的年龄,遭遇了中国几千年最黑暗的时期之一。我作为一个有思想的少年,那八年就是在精致的牢骚和思考中度过的。这决定了我的兴趣就在解释社会、分析社会、认识社会、谈社会。

内容概要

陈洁,湖南师范大学历史学学士,中国新闻学院文学学士,武汉大学哲学博士,曾任《中华读书报》“人物”版主笔,现为北京理工大学人文学院教师。

书籍目录

王铭铭:把人类学做到绝望
刘小枫:天不丧斯文
王晓明:说了,总会好一些
陈平原:书生意气长
张汝伦:八千里路云和月
陈嘉映:此在、彼在、嘉映在
郑也夫:刺头、边缘人或魅力人物
董秀玉:从一而终的文化关怀者
严绍望:象牙塔里纯学人
杜维明:此心安处是吾乡
叶秀山:仁者寿,仁者无忧
资家父女:特殊年代的亲情
江平:一颗响当当的铜豌豆
林斤澜:一事能狂即少年
何兆武:史中人生,愧煞人间
任继愈:为“官”终究为学问
杨宪益:云淡风清了无痕
陆平:女儿眼中的知识分子
张中行:流年碎影,都付顺生琐话
阎宗临:赢得生前身后名
陈赓家族:江山欲谋斌质
冯友兰:宗璞的青葱记忆
赘言

作者简介

《山河判断笔尖头》内容简介:我喜欢人。这话听起来很奇怪,却是事实。我喜欢不同的人生中流露出的人性,看不同的人格和人品用各自的方式展示。所以,有了这本《山河判断笔尖头》。当然我很清楚,每一次采访他们都不可能对我完全开放,他们的讲述都是有选择的。这曾经是相当困扰我的问题之一,我也曾经将全部的力量用来跟他们较劲,甚至冒着惹毛对方的危险,提各种尖锐的问题,却总不能满意,绝对真相似总如早春的草色,“遥看近却无”。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已经不构成困惑了。并没有一个完全客观和真实的“过去”存在,过去只能以“被回顾”的形式存在,那就是历史。
所以,我所谓的“读人”,不仅是使劲挖他们,听他们说什么,还包括了咂摸他们为什么说这些。这是“读”的趣味。这个趣味,不是讲述者提供的,而是要读者自己去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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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4条)

  •     我是一个容易焦虑的人,在读初中的时候就已经在担心环境污染导致世界末日的问题,谁知道被母亲一句话就轻描淡写的略过了,她说“那时候我们都不在了”。可我心说“那我们的后代呢~~”为什么提起小时候的事情呢,因为本书采访的对象都是些阅历丰富的老先生,大多是学哲学的,其中几位,在2009年已仙逝,但他们留下了思想,看了对他们的采访,我又不禁焦虑起来。我知道凭自己的水平,就算思考了,也不会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不过阅读了,总能学到些什么。----------------------------------------------------------------------------------《刘小枫:天不丧斯文》要成为真正的学术上的“二道贩子”,实在不容易。孔子是“二道贩子”,“倒卖”六经;柏拉图是“二道贩子”,“倒卖”苏格拉底;西塞罗是“二道贩子”,“倒卖”柏拉图;朱熹是“二道贩子”,“倒卖”四书……“夫子步亦步,夫子趋亦趋”。如今我国管教育和科研的部门规定的“科研成果”核算莫名其妙到了极点---你要是看到如今的博士论文评议书,不笑死就气死;没有专门供文科用的评议表格,上面的评议项目是理工科格式:什么创新性、实验数据、预计的实用数据……我们填的申报科研项目表也这样……实在扯淡……申报研究柏拉图的项目要什么创新?把柏拉图的某个文本复述清楚已经很了不起啦,有什么实验数据?柏拉图研究需要什么实用效果……莫名其妙呵!《王晓明:说了,总会好一些》终于可以考大学了。我是1977年冬天考试,1978年初春入的学,到华东师大中文系读本科。能考上不说明我厉害,那时候考题多简单呀,数学的第一道题,是加减乘除,四则混合运算,嘿嘿。现在大学里的学术体系,跟政治官僚系合一,而大学里,校长和教授本来应该是两种人,各司其职。可现在呢,官员当博导,学者去当官。大学越来越坏,没有学术,是官僚化的天下。大学官僚化,衙门和公司合二为一,这正是中国官僚的特点,根据不同的需要,有时候是衙门,有时候又是公司,两张面孔随时切换。我感觉很奇怪,现在的年轻人为什么那么保守?保守与否根本只看一点:是否相信个人能够改变世界、通过努力可以改变现实。年轻人,血气方刚,应该张扬自我,相信自己,为什么现在刚出生的牛犊就怕老虎,都一个个习惯性地委屈自己来适应社会?房地产广告说:住宅改变社会、改变中国,真是没错。……这样一个社会,的确会让人觉得现实很强大、自己很渺小。……孩子们就逐渐习惯了放弃个人爱好,去适应父母、老师的要求……这个时代,推动人向往具体的物质享受,轻蔑抽象的价值……住房、医疗、教育,这些都是不能完全商品化、甚至不能主要成为商品化的,现大却成了民众新的三座大山。就像俗话说的,教育把人逼疯,住房把钱袋掏空,医疗提前送终。今天这个时代,其实是文化决定的时代。一个社会的文化状况这么样,从根本上决定了这个社会的发展状况。人类社会最早的时候,是谁胳膊粗、力气大,谁就能支配社会,后来是谁有前谁能支配;现在则是谁脑子好、文化发达,谁就能支配天下。《陈平原:书生意气长》我上大学的时候二十四周岁,同学中有三十多岁有孩子的。大家都很刻苦,因为生逢其时,全社会都指望着我们,一上大学就知道自己以后前途一片光明,不会想毕业后怎么找工作,如何适应社会,我们想的是社会怎么靠我们来复兴,这种感觉是大不一样的。我们的问题,除了知识的断层,还有文革前的教育毒害,要做知识和思想的转型和过渡。……学文艺理论,教材是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我们要求多讲点古代的和西方的文论,老师说,毛泽东的文艺思想不是文论,还不够吗?跟名门正派相比,你发现这些人有点野路子,不规范。到了整个社会都很规范,按照教学大纲培养出来的时候,你会特别怀念野路子,有活力和激情,有创造力,有冲击性,有胡思乱想,有时候会出奇制胜。……他发现很多现在很儒雅的的,以前都很激进。后来他想明白了,一代一代政治运动中,最聪明的都被铲除了,留下来的都是有一点聪明,但不极端聪明,有点激情,但不那么激烈的。还有个学者研究说,中国人现在越来越驯服了,是因为以前造反的都诛灭九族,有反骨的基因都被消灭了,留下的都是驯服的良民。我说这个很不错,可以从生物学角度研究中国政治思想史,归到基因问题了。《张汝伦:八千里路云和月》整个初中,正是文革最乱的时候,基本没学到什么。经常到上课时间了,突然老师就不来了,一打听,说是“进去了”(关牛棚了)。课程安排也很不正常,没人管,很多同学都不来上课,好多同学到毕业了都从来没见过。初中毕业下乡了,在淮北,那个地方被称为“安徽的西伯利亚”,穷困到什么程度呢?赶上丰年,粗粮能吃饱,平时,常年都在半饥半饱状态。进图书馆是要证件的。知青算农民,户口都迁出上海了,农民是没有证件的——今天的农民有身份证,那时没有任何证件。我只能借别人的图书证进去看书,心里还是紧张的。那时即使碰到最悲观的事情,我们的精神都很振奋。1971年,我们遇到水灾,整个村庄都被泡在水里,我们坐在大坝上,等飞机空投。后来来了救援物资,生产队盖的第一个新建筑是牛棚。农村的牛可比人重要,它是重要的生产资料,所以首先要保证牛有地方住。他们对知青算是优待的,第二照顾的就是我们,让我们住在牛棚里。林彪出事之后,这个世界从外在来看没什么变化,但你就是知道,世界变了,人的面貌、精神都不同了。我们买书、看书、很激动,精神状态很好,心里充满了希望。我们那时候很喜欢说自己是世界主义者。出国后,一次别人跟我说,弱者是没有资格讲世界主义的,世界主义是强者的专利。这说的不错,我们要正视这个现实。我对当今的西方霸权是有看法的。现在人们一讲当代的人类文明,就是西方文明,全球化就等于西化。……他们读两千多年前的柏拉图,不觉得是在读古书,不觉得过时,还觉得是在寻找现代文明的源头……可同样读两千五百年前的孔子,就觉得过时、落伍,跟现代脱节,这是没道理的。当然,理解国学比理解西学要难。熊十力曾让他的学生先学西哲,然后是佛学,最后才学中哲。我们作为学者,确实做得不够。学术界对时代需要的反映太慢,所以现在的国学热,主要是商家和权力机关在炒作,包括汉服、祭奠、造假古董等等,都是做表面文章,离古人的真精神不但差得远,甚至刚好相反,但的确比读古典、做切实的学问要轻松,动静大、见效快。现在研究生找工作一开口就是要到有学术分为的地方去,似乎离开一流高校和研究机构就不能做学问。……顾炎武一生颠沛流离,飘摇风雨,有什么学术氛围?还有王船山,反清失败后,躲在湖南的大深山里头,有什么学术氛围?学者需要的只是书房。现在有些人,太喜欢被人关注,往往故作惊人之语,博取大众的关注,这是有问题的。等而下之的,甚至曝光个人的私人生活,这样来吸引眼球。……海德格尔说过,现代性的征兆之一就是公开自己的隐私。现在的社会,诱惑太多,浮名也很容易,一不小心就出一个泰斗、一个大师。《陈嘉映:此在、彼在、嘉映在》高考是我一辈子认真准备的不多的几件事之一。但报考北大德语完全是出于错误的判断,别人都说,天下有谁会德语啊,肯定全场就你一个人考,只要你去考就考上了。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考场里都是德语专业学出来的。读研究生也完全是偶然。我去申请每个月19块5的助学金,没成,说我们家里不够穷。那时正好恢复招考研究生了,每月有36块,好像是,相当于二级工呢,赶紧报名。我觉得,哲学承担了一部分的精神需求。一般群众不理解哲学,这一点我的看法比较温和,当然不能指望所谓喜好哲学的老百姓都读我的书,不读于丹。这是不可能的,还是读于丹的多。但高精尖的东西,有它自己的生存空间,只不过你一开始就要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从第一天起就不能指望自己成为于丹,事实上如果有一天,你的书畅销成那样,那一定是出问题了,如果我在讲台上,下面老是掌声如雷,我会怀疑自己说错了。工作性质不一样。就像湖里的生物,各个物种占一个层面,如果弄得像是我们的于丹在同一个平面上被阅读,这个不对。我记得崔健到上海开演唱会,感觉有的东西真不是人力能够扭转的,……但上海很洋派的,豪华大厅里,大家穿着鲜亮的晚礼服,听《红旗下的蛋》,不是那么回事了。我看着崔健,就想,你不变有什么用啊?世界变了。《林斤澜:一事能狂即少年》有一次我去买的扒鸡,交完钱,售货员突然高亢地说:“翻身不忘共产党!”我反应不过来啊,售货员马上露出鄙夷的神情,我明白了,马上大声答:“吃鸡不忘毛主席。”《何兆武:史中人生,愧煞人间》1946年的深秋,我离开了云南清华,去了台湾。……最苦恼的是,我发现台湾人对祖国的认同感不强,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我去买东西,当然难免要讨价还价,想不到他说:“你不要还价了,这可不是在你们中国。”我非常震惊。台湾被日本控制了五十一年,他们的皇民教育太深了。我对此估计不足,离心离德的,感觉很不舒服。《任继愈:为“官”终究为学问》学哲学不好找工作,当时我倒没想这么多,充满浪漫主义空想。……不过作哲学真的不容易,当时一同入学的十几个人,最后坚持下来、终身做哲学的只有三个,一个留学美国,一个在人大,都去世了,就剩下我一个。……以前的中学了不得,叶圣陶、鲁迅都教过中学的。高中生出来,就有相当功底。跟现在是两回事。学校规定刚研究生毕业的年轻老师只能教选修课,必修课——比如“哲学概论”——是打基础的课,必须要老教授讲,和现在大学里的情况正好相反。西南联大的时候,很多留洋的学者都回国,现在的青年不同了,往外跑,谁的钱多给谁干活。我想到这些就很忧虑。我们的历史很长,优秀事迹很多,有很多可宣传的,可历史教学很短,不是主课,这对于爱国主义宣传不力。日本成立满洲国不准讲中国历史,香港的中学历史教材里没有鸦片战争。所以说欲亡其国者,先亡其史。《冯友兰:宗璞的青葱记忆》有时用哲学开玩笑。抗战初期,西南联大几个教师从长沙赴昆明,过镇南关时,父亲的手臂触到城墙骨折。金岳霖对我说,司机警告大家,要过城门了,不要把手放到窗外。别人都照办,只有我父亲开始考虑,为什么不能放车外,放和不放的区别何在,其普遍意义和特殊意义何在,还没考虑完,就骨折了。-----------------------------------------------------------------还有印象比较深的是采访中的人几乎都经历过文革,有些不愿多说,有些说得轻松,有些却描述的很详细,看了让人很难受。
  •     明诠师送了此书。拿回后两天读完。大好。文化名人的访谈二李较为出色,喜欢。但与《山河判断笔尖头》比,水了些。在《山河判断笔尖头》中,作者一任被访谈者静静地述说。采访手记写得也极为精彩。
  •     反正是中午,时间属于自己而不属于单位或国家,便再写上几句,比如上文(http://cunfu.info/archives/6138.html)提到的《山河判断笔尖头》,只摘抄两人的访谈只言片语,以示此书还算可读。提到北大社会学家王铭铭,我都知道他那次“出事”。五年之后,他接受陈洁的采访,这些文字也是我一直想了解的,我只想知道那次“出事”之后他如何走过来,并坚持着他的学术历程,下面便有一些话语:采访似乎是不成功的,就像中间存了细沙,两块小心翼翼的玻璃还是磨花了。也许是我言辞不够慎重,也许是他太敏感,总之,当我提到“社会浮躁”这个词时,他突然微微抬高声调,发了一大通议论,后来有几个问题,他事实上也拒绝了回答,虽然他的态度、神情和口气一直很节制。---陈洁的采访手记当时高考很容易,好考极了,我考了全地区第一名,北大都能上,而我去了厦门大学。因为我家里觉得北京、上海都属于“边疆”,福建才是中心,到北京就属于“发配”。后来就一直做人类学了。我公派到英国时,是可以任意选专业的,同去的很多人都换成了别的能挣钱的专业,我就没有换。为什么没有换……有的人做一件事要做到绝望的时候才放弃,我大概就属于这一类。我的产量在世界恐怕都位居榜首,但质量就不是了,有的人一本书就写得很好,可能比我写上十本还好。我的产量跟中国的GDP增长速度悲剧性地吻合,当然也尽量想做好,但能力有限。学术就是这样,有一大群人在研究,总要从他们当中结晶出几个特别有影响的、能超越其他人的,这个过程是慢慢的,在中国会比较艰难,因为(我们)是养老的体制,北大这一点就很明显。我们这代人是不行的,我还算幸运儿,因为出了事,现在被批大撂在一边,排斥在外,自己的时间多一点,能做自己的事,别人的时间可能更少,他们经费也多,要想办法用掉,用经费比做学问要难的时代来了。我认为自己是个知识分子,知识分子做学科建设是出于不得已,真想做的不是这个。知识分子是一个社会内部的陌生人。一般人的地位和角色是固定的,包括政治领导人。知识分子是唯一流动于各个阶层之间的,不是说人在流动,是文字和思想在流动。我觉得很悲哀,现在也有知识分子,但都很个别,没有群。学术对话沦为非学术对话。非学术圈对学术的支配,包括你们对我们的支配,就非常乐观。你们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力量,还有别的力量,当官的、做买卖的,不得了。西方有法律这双眼睛在监视政府,另外一个监控力量是宗教。中国两样都没有,舆论就是谣言,谣言成为我们的道德监视器,找出你们来做替罪羊,你们还乐不可支的样子。媒体的机会主义是非常厉害的,否则就不是媒体了。你们本身是喉舌,而且不要看自己,只看别人,说别人。媒体和学界都很难,这是中国特色,只是我们不要自满地以为我们做的是多么伟大的事。提到刘小枫,那几本厚厚的绿皮的著作,读起来有些费劲,至少不如最早那两本,一是因为哲学意味越来越强,二是因为神学内容越来越多,三是西方古典内容越来越深,同样也有几语如下:我忘不了他对媒体的警惕,恰如我自己对媒体同样保持着高度的警惕。---陈洁采访手记我发现,最能学到西学功夫的其实是“神学思想史”或者说“教义史”专业。在任何一个文明国家,教育和学术的基础都是古典学问……大学教育的根本在于教养、教化,现在完全成了学技术…………不瞒你说,我们这个行当,“富于独创性的学者”其实是骂人的话,说谁有“独创性”等于说他在胡说八道……如今我国管教育和科研的部门规定的“科研成果”核算莫名其妙到了极点---你要是看到如今的博士论文评议书,不笑死就气死;没有专门供文科用的评议表格,上面的评议项目是理工科格式:什么创新性、实验数据、预计的实用数据……我们填的申报科研项目表也这样……实在扯淡……申报研究柏拉图的项目要什么创新?把柏拉图的某个文本复述清楚已经很了不起啦,有什么实验数据?柏拉图研究需要什么实用效果……莫名其妙呵!当今人文学界严重遭受两大虫灾:什么与国际接轨的“学术规范”呵,再就是“文辞显于世,乡党慕循其迹”……

精彩短评 (总计45条)

  •     这本书里,陈洁是消极的导演,她带着我们“读人”。有些人,毕竟是见到过了,如履薄冰的敬意不为过。
  •     向往学术界,有一部分是因为相对来说,这个圈子还是可爱的可敬的人稍微多一些;即使有大量凡庸少量宵小些许奸诈狂悖之徒……試与商界比比?在看看政界?
  •     我是陈洁老师在北京理工大学的学生,很喜欢陈洁老师这个人,对这本书本身也挺有兴趣
    拿来翻翻,果然很有意思,待慢慢品读
  •     想成为那样的人
  •     知识分子的世界,被社会异化的心灵却从未改变
  •     对一些一流学者如刘小枫\陈平原等的访谈,平时主要是读他们的著作,读本书可了解他们的心路历程,比较亲切.

    其中有一篇是对将军后人的访谈,也很可爱.
  •     有时看看访谈对自己也是一种激励吧,不错
  •     从每篇的采访手记和每篇人物专访的标题就可看出陈洁的功力不俗。在她的笔下,透过她的视角,总会对人物顿时有一种亲近熟悉之感,之后再看文章会有更深的理解。这是不同于一般人物访谈文章的很重要的一点,指望一篇几千字的稿子就读懂一个人太难,倒不如借着作者的心和眼走进色彩斑斓的人物心灵。
  •     许久没有读到让自己反省的书了,虽然很多篇章的文字有些晦涩,但是大师的精神却令人心折。喜欢作者的题记,让人能领悟文字以外的许多的东西
  •     每一个人都构成一部历史剧的主角
  •     读人
  •     张中行那篇好好看
  •     还是不错的,熟悉一下一些学界的大事。。基本上每个人都绕不过去那个年代
  •     锋利若雨
  •     50后一代的学术气象,有一种生气淋漓在。采访者的对谈和笔头功夫也不错~
  •     他们用各自的人生书写中国当代的知识历史
  •     非常喜欢这本书
  •     2009-12-9购于舞阳坝红旗书店。 刘小枫、王晓明、张汝伦三篇访谈尚可,余皆了了。
  •     听长者的谈话,便觉受到一种鞭策,即使是一时的激励,也是对平静得如一潭湖水的研究生状态一个鼓励
  •     真正知识分子的声音
  •     很好!
  •     访谈录而已,没啥意思,在书店站着看完的。
  •     学界人物口述,学林掌故。有资料价值,有欣赏价值。
  •     上当当看了一下,就很兴奋了,许君不日将寄来此书,期待
  •     郑也夫、何兆武、阎宗临、严绍望、资耀先、杨宪益和张中行等几篇不错,其他一般。
  •     适合作导读
  •     是孩子的老师给学生们推荐的 ,买来和孩子一起看了,真的很好。
  •     文革历史,看着里面的回忆,想起了爸爸说他孩童时期爷爷被迫害时,奶奶带着全家压抑的生活,蛮难受的。
  •     因为是访谈,文字很平实,但却真的让人很感慨,看到老一辈的学者的生活,对过去也有了更具体一些的了解,在那个年代过来的学者真的很不容易,很让人敬佩。
  •     一直有人说我看上去像是做学术的,真正的学术大家是需要多么大的涵养和宽容,满满的都是敬佩和感动,可是现在要再去哪里找这种中国文人的气质了呢?
  •     看得我上瘾,想得了很多,懂得了很多。天不丧斯文,诚然乎!
  •     一直以为书名是《山河判断笔尖尖》,把问题删去了好。比李怀宇的访谈系列谈的深入。这种访谈书的稿费是不是分被采访对象一半?
  •     对于在学习和读书的人来说,这个书里的经验和人生,很不错,可以学习,反思
  •     就所访谈人物的口述历史而言,给一百分都不为过。对学术的执着,胸怀天下的气节,文革的惨痛,在脑海中久久萦绕着。 陈洁的文笔很不错,就是在斟词酌句方面,略微让人失望。特别是对于后面近百岁或已故大师,更加应当敬重有加。
  •     王铭铭
  •     科普的。。。
  •     杨宪益还有两个女儿!陈洁的采访手记比口述还好看。于是反省我对编辑的误解就如同外界对翻译的普遍误解。
  •     d
  •     好书!
  •     最触目惊心的一句可能就是“被毁掉的一代”
  •     受教。
  •     作者是我在北理工的老师,所以买来看了,采访的都是大牛,挺客观,只是引导大牛们讲故事,对了解大牛们的学者风貌有很好的参考价值。btw,评论里的“冬安居”是作者本人,不谢:)
  •     现在人缺乏的是那个年代人的文明担当意识,趁活着,速速读书、读人……
  •     语言很朴实,喜欢。他们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
  •     阅读采访类书籍,一是为了了解他人,二是为了积累采访技巧,学习他人提问的角度和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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