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别传(上、中、下)(二版)》章节试读

《柳如是别传(上、中、下)(二版)》的笔记-第59页 - 第三章

拈出本草纲目一段，遂使诗义豁然通解，又引卧子诗与让木诗相发明，此老手段真不可测也。

《柳如是别传(上、中、下)(二版)》的笔记-第357页 - 第四章

至若《石头记》第六三回“寿怡红群芳开夜宴”中妙玉祝宝玉生日纸帖云：“槛外人妙玉恭肃遥叩芳辰”其以“芳辰”为生日之别称，未知所出。岂拢翠主人目怡红公子为群芳之一芳耶？呵呵！
一笑。妙玉固世外之人，其称呼自不可拘。即使视宝玉为群芳之一，料宝玉亦应莞尔。况宝玉得妙玉此帖，其怡然或已超于一般。
作者惯用“呵呵”，有人称，此书如老叟绵绵不绝之旧话，或未谛也。

《柳如是别传(上、中、下)(二版)》的笔记-第88页 - 第三章

此段引朱鹤龄书，杜甫宽厚以对右丞、郑虔之污安禄山伪命，是义宁洗刷牧斋之同旨，也是义宁对当世委曲之人的原则。盖义宁诗中虽然对全体性的奴颜卑膝有深刻的批判，但对个别人却极为宽厚仁慈也。想必义宁也是知道制度性的压迫人作伪，不能要求所有人都不惜性命地去坚守。

《柳如是别传(上、中、下)(二版)》的笔记-第353页 - 第四章：河东君过访半野堂及其前后之关系

及同书……云：（诗略。）
不知以何缘故而略。俟得一解。并愿寻原书（应为《陈忠裕公全集》一四《湘真阁集》“石斋先生筑讲坛于大涤山，即玄盖洞天也。余从先生留连累日。”五言律诗八首。并同书一二《三子诗稿》“寄献石斋先生”七言古诗五首。）推绎。

《柳如是别传(上、中、下)(二版)》的笔记-第192页 - 第三章

两目眵昏头雪白（韩退之），枉抛心力画朝云（元微之）。
此集句为调侃松圆而作，而实亦自伤之语，老境颓唐，著书颂红妆，是无奈之举，终归虚无。

《柳如是别传(上、中、下)(二版)》的笔记-第222页 - 第三章

《柳如是别传(上、中、下)(二版)》的笔记-第75页 - 第三章

案：此段以聊斋狐女对比河东君，新鲜可喜，而从诗文人物见社会风气、文教变迁，正是义宁诗笺证稿式的拿手好戏。但有一点可注意者，河东君是明季清初之人，根底在明季，蒲留仙则是主要生活在康熙朝的“新时代”之人，其间社会风气差异关节点恐怕更在于时代之变迁，而非简单的南北对比也。寅恪嘗謂河東君及其同時名殊，多善吟詠，工書畫，與吳越黨社勝流交遊，以男女之情兼師友之誼，記載流傳，今古樂道。推原其故，雖由于諸人天資明慧，虛心向學所使然。但亦因其非閨房之閉處，無禮法之拘牽，遂得從容與一時名士往來，受其影響，有以致之也。清初淄川蒲留仙松齡聊齋志異所紀諸狐女，大都妍質清言，風流放誕，蓋留仙以齊魯之文士，不滿其社會環境之限制，遂發遐思，聊托靈怪以寫其理想中之女性耳。實則自明季吳越勝流觀之，此輩狐女，乃真實之人，且爲籬壁間物，不待寓意遊戲之文，于夢寐中以求之也。若河東君者，工吟善谑，往來飄忽，尤與留仙所述之物語仿佛近似，雖可發笑，然亦足藉此窺見三百年前南北社會風氣歧異之點矣。

《柳如是别传(上、中、下)(二版)》的笔记-第680页 - 第四章（14）

寅恪案：牧齋于啓、祯之世以將帥之才自命，當時亦頗以此推之。弘光固是孱主，但其不允牧齋督兵援揚猶可稱有知人之明，假若果如所請者，則河東君自當作葛嫩，而牧齋未必能爲孫三也。一笑！至于夢章之以此圖征題，足知其好談兵、喜標榜。檢吳偉業綏寇紀略伍“黑水擒”條云：“範景文下士喜奇計，坐客多談兵，顧臨事無所用。”亦可窺見明末士大夫一般風氣。阮圓海錢牧齋範夢章三人者，其人品本末雖各異，獨平日喜談兵而臨事無所用，則同爲一丘之貉耳。诛心啊。。。

《柳如是别传(上、中、下)(二版)》的笔记-第34页 - 第二章

復次牧齋遺事“初吳江盛澤鎮有名妓曰徐佛”條云案：“復次”下当有标点。另，书中人名、地名、书名等皆不加划线，颇不方便。

《柳如是别传(上、中、下)(二版)》的笔记-第354页 - 第四章：

（诗略。）
不知为何。

《柳如是别传(上、中、下)(二版)》的笔记-第256页 - 第三章

噫！崇祯八年乙亥七夕卧子之怀念河东君，尚不过世间儿女之情感。历十二年至顺治三年丙戌七夕，牧斋之怀念河东君，则兼具家国兴亡之悲恨。同一织女，而牵牛有异，阅时几何，国事家情，俱不堪回首矣。案：又P259舒章词云，惜别身随南浦潮，断肠人似潇湘雨。爽然自失。

《柳如是别传(上、中、下)(二版)》的笔记-第3页 - 第一章：缘起

欲纵观所未见之书，以释幽忧之思。

《柳如是别传(上、中、下)(二版)》的笔记-第4页 - 第一章 缘起

批尋錢柳之篇什于殘阙毀禁之余，往往窺見其孤懷遺恨，有可以令人感泣不能自已者焉。夫三戶亡秦之志，九章哀郢之辭，即發自當日之士大夫，猶應珍惜引申，以表彰我民族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何況出于婉娈倚門之少女，綢缪鼓瑟之小婦，而又爲當時迂腐者所深诋，後世輕薄者所厚誣之人哉！三户亡秦！

《柳如是别传(上、中、下)(二版)》的笔记-第1页 - 第一章：缘起

昔岁旅居昆明，偶购得常熟白茆港钱氏故园中红豆一粒，因有笺释钱柳因缘诗之意，迄今二十年，始克属草。适发旧箧，此豆尚存，遂赋一诗咏之，并以略见笺释之旨趣及所论之范围云尔。
东山葱岭忽悠悠。谁访甘陵第一流。送客筵前花中酒，迎春湖上柳同舟。纵回杨爱千金笑，终胜归庄万古愁。灰劫昆明红豆在，相思廿载待今酬。此书原名：钱柳因缘诗笺证稿。殆从此来。

《柳如是别传(上、中、下)(二版)》的笔记-第513页 - 第四章

若孟陽者，其平生關於牧齋重要之詩，幾無不有和章，獨于此二題阙而不賦，其故當由維生素丙之作用。案：原来维生素丙就是维C，维C略带酸味，此处应该就是取醋意也。不知道维C指称醋意是俗成的惯例还是义宁老的幽默？

《柳如是别传(上、中、下)(二版)》的笔记-第448页 - 第四章

河東君自與程孟陽一流人交好以後，其作品遣詞取材之範圍，已漸脫除舊日陳宋主人之習染，骎骎轉入錢程論學論詩之範圍。案：此处论“河東君學問蛻變之過程”颇详，盖穷愁之际隐世逃禅，渐进内典，又逐渐摒弃旧日云间派之鄙薄宋诗之风习，不同往日。河东君学问规模之大，令人惊叹。卧子终失之而又盛年殉节，不及见其后河东君身世、学问之变化如斯，人事迁变，真不可测矣。

《柳如是别传(上、中、下)(二版)》的笔记-第73页 - 第三章

徐孚遠之詩曰：將母方如意，滔天事豈知。憑城鼓角死，捐脰血毛催。愧我數年長，依人萬事悲。幾時旋梓里，應得爲刊碑。案：此定是义宁痛悲老境，同发浩叹之引证。“滔天事”正是“萬事悲”的根源。呜呼！

《柳如是别传(上、中、下)(二版)》的笔记-第403页 - 第四章

蓋當崇祯十二年己卯歲末，河東君年已二十二，美人遲暮，歸宿無所。西湖之遊，本爲閱人擇婿。案：22岁已是“美人迟暮”，叹叹。与前文所言“江南女子结缡多在20岁以前，河东君适牧斋已是廿四岁”云云，互相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