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
出版社: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1988
ISBN:9787530200469
作者:浩然
页数:614页
内容概要
苍生》作者浩然，原名梁金广，1932年生，河北宝坻人。50年代开始小说创作。已出版小说集《喜鹊登枝》，《苹果要熟了》、《新春曲》、《珍珠》、《杏花雨》、《花朵集》、《碧草岩上吹来的风》，中篇小说《百花川》、《浮云》、《高高的黄花岭》、《嫁不出去的俊姑娘》，长篇小说《艳阳天》、《金光大道》、《山水情》、《晚霞在燃烧》、《苍生》等，另有《浩然选集》和《浩然文集》。浩然小说创作从京郊农村生活取材，把歌颂京东平原的新人新事，新的时代风貌作为主旋律。作品故事情节曲折生动，人物性格鲜明突出，语言质朴明快，弥散着浓郁的泥土芬芳。虽然创作一度走入过误区，但检视他的全部创作，不能不承认，这位地道的农民作家，在当代文学史上的地位是不容抹煞的
作者简介
作为描写中心的是田家后代的婚姻问题。对于中国人特别是对于中国的农民们来说，娶妻生子、传宗接代是人生的第一大事。他们的价值观、伦理观、经济状况乃至社会地位，都集中体现在这件事情上。应当说，作家从婚姻问题入手来表现田大妈一家乃至80年代初期中国农民的生存状态与精神面貌，是选择了最佳角度。对于大部分农民来说，与婚姻问题关系最大的不是爱情，而是房子与彩礼这两样东西。小说正是通过房子与彩礼（对于田家人来说彩礼主要就是那块158元的进口手表）写出了丰富的性格内容与社会内容。为了建房，田成业和留根背石头累得吐血，田大妈去寺院给和尚拆洗衣服，愤世嫉俗的保根对父兄的这种生活方式又厌恶又怜悯，但为了让父兄少受点苦，他又耍手腕利用陈耀华对他的好感，让陈耀华支使那些喜欢拍干部马屁的人给他炸石头、运石头。为了房子建成后能顺利地接水管、拉电线，他们还得借钱请村干部吃酒席。一个建房，既表现了田家的经济困境，又揭示了田家四个人不同的性格特征，还揭露了农村领导阶层的阴暗。小说围绕那块定婚手表所作的描写揭示的内容更丰富：田大妈的善良与坚韧——卖大蒜、卖鸡蛋给儿子买手表；田留根的朴实与痛苦——他爱杜淑媛、为了不使杜淑媛受委屈而去偷窃：保根的仗义与狡猾——借钱给哥哥去买表却说是自己的存款；农村人婚姻中的买卖成分——杜有志被未婚妻勒索；杜淑媛的善良、软弱与自尊——为了弟弟违心向未婚夫开口、真相暴露后因为内疚而想自杀；等等。房子和手表不仅是表现社会生活、揭示人物性格的核心，而且是小说组织情节、推动故事发展的核心。小说是从初春的一天中午田成业在山上开建房用的石头写起，至小说第十九段房子才建成；小说第二十九段至第五十五段的情节发展，主要是那块手表推动的。小说写到中秋节保根一个人回家、由手表引起的许多误会消除，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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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生》：从“政治前锋”向“道德先行”转折本小说并不能代表浩然最成功的作品。浩然在本部作品里，不仅改变了他的主题意旨，而且改变了他擅长的白描手法，大段大段的心理描写，使人找不到过去浩然游刃有余的白描写法给人带来的轻灵、空荡的想象空间，太充太满的叙述语言，使人物的内在都是一目了然的，而实际上，浩然对于人物心理的深层探讨恰恰是他的弱项，对于人性的深入了解，浩然过去就没有作出深刻的探讨的可能，所以小说里的人物内心描写，显得冗赘、空洞与浅显。这关键原因，还在于浩然的语言是一种口语化的语言，而心理描写，却完全是在一种书面语完成的情况下才能给人一种深刻的印象，因为中国式的口语在揭示人物的心理深度方面，的确是有着先天的缺陷的，中国小说的传统就没有什么心理描写的优势与范本，中国的所有的现代小说里的心理描写，完全是接受的欧化小说的传统而嫁接成功的。相比之下，王蒙、刘绍棠他们以书面语为基础的文学作品，后来在心理描写方面，都要比浩然来得成功，且招人眼目。浩然避开了他过去的描写社会的外在的场景与冲突的长处，转而选择人的内心世界，恰恰让人洞见了浩然过去如何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盛况而在文革后他的风格却一落千丈，被文学的主流思潮所忽略的原因。本小说也可以看成是浩然的一种尝试。他过去太注重于外在的框架与条条，是在这个框架里补充他的灵与肉，现在浩然把骨架拆开了，把灵与肉放在了小说的外面，这是他与文革前的小说的一种逆反，也是他对自己的一种超越的尝试，但是，从实际效果来看，并不理想。浩然还是善于在一个庞大的乡村社会里建构他的外在的世界，当他把人的内心反置地放到框架之外的时候，便觉得小说里有一种浅显的“小”字来。他对人物内心的浅层表述，再反过来去支撑一个大时代的框架时，便觉得小说里的心理，撑不住一个时代的镜像。这一点可以与王蒙的意识流小说相比较，王蒙在《春之声》中，完全通过一个人的意识折射了时代，王的磅礴雍容的书面语使他超凡脱俗地站在了时代之上，勾勒出时代的变迁与发展，而浩然显然缺乏王蒙那样的能力，当然在壮物与写人的外在的描写上，王蒙又缺陷浩然的力道。虽然小说在写作结构上作了一个与过去的浩然写法方法完全倒置的反叛，但是浩然在小说里采用的塑造方式仍然是继承了旧有的模式与套路的。这就是用道德先行、政治跟进的办法，来完成他对小说主题的正确性的取舍。之前浩然采用的手法，可以说是政治前锋，道德尾随这样的模式。从浩然的第一部小说《喜鹊登枝》里，我们就看到了浩然之后一直在沿用的道德至上、阐述政治的手法。在这篇小说里，考察女婿的准丈人，在前往未来女婿的村庄的时候，首先与这个准女婿发生了一次碰撞，就像今天的路上相撞一样，但这位准女婿却没有溜掉，而是把准丈人搀扶起来，从而在道德上通过了准丈人的验收，之后在小伙子的村里，小伙子显现出关心集体、不徇私情的政治上的优点，轻而易举地通过了准丈人的审查关。这一模式，之后一直是浩然从《艳阳天》到《金光大道》里沿袭的塑造人物的技巧。这些小说留给人们深刻印象的，也许不是主人公与阶级敌人与路线斗争的对手的斗争中的思想的正确性，而是他们在道德太平上他们表现出来的人道主义与人性闪光的成份，浩然首先把这些人物确定成一个道德上的制高点，然后，再为这些人贴上正确路线与思想的代表的标签，那么，浩然隐藏在道德评判之后的政治说教，便可以暗度陈仓地剑出奇锋，所向无敌了。在本小说里，浩然小说过去作品中常常设置的路线与思想上的对手已经没有了，家常里短已经代替了政治的交战，这是因为浩然成功地将小说的架构与文革前的小说作了一个反转而造成的，但是，从田家人的鸡毛蒜皮的生活里，却遮掩着一个过去一直作为主线的政治主题，这就是田家人与支书邱志国之间的走不同社会主义道路的冲突问题。在既往的浩然的小说中，这个走社会主义道路还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问题，是他小说里的一个几十年不变的主题，在这个主题下，浩然往框架里塞入了众多的栩栩如生的人物以及活灵活现的乡村生活图景。现在情况发生大逆转后，人物与乡村图景被提到前台来了，而过去的政治框架作为伏线却隐性地潜藏着地发展了。我们细究一下，这个隐藏的路线斗争，其实我们会发现，浩然用来确定他的正确与邪恶与否的，仍然是用的他的那一套战无不胜的道德先行法。而实际上，这个方法可能是所有的文艺作品难以逃脱的恶梦，或者说是救命稻草。在小说里，邱志国代表着一条改革开放的路线，虽然他对分田到户有过不理解，但他经过上级强硬的开导之后，立刻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摇身一变，彻底地执行了解散集体合作社的政策方针，并且把集体的园林，包给了过去被压制的地主。这种政治上的选择，无疑是无法确定邱志国的正确与否的，但浩然的道德先行法则，开始自觉不自觉地加载到这个人物身上了。在小说里，邱志国这个人物实际上并不是一个坚定的政策执行者，而是一个见风使舵的投机者。小说里写到过去邱志国曾经娶了一个地主的女儿，但是考虑到自己的前途，他还是把这个地主的女儿给休了，转而娶了一个其貌不扬、根正苗红的现妻。这个生活道德中首先不符合中国传统价值观的近乎是嫌贫爱富的负面观念，已经把邱志国定性在一个没有人性、只顾私利的耻辱柱上了。道德评价的体系下，邱志国首先是一个有着严重缺损的人。到了小说发生的现代时，邱志国把果园分给了地主，这是政策的大趋势，尽管小说里的田家老二对此啧有烦言，但是无法改变邱志国此举与政策的符合与匹配。但是，浩然接下来话题一转，对此不着评判，而是着重去讨论邱志国利用手中职权、接受贿赂、侵吞国家财产的贪腐行为。浩然的道德先行法发挥了奇妙的作用。邱志国走的是一条与当今潮流合流的道路，浩然无法否决，但是，邱志国在道德上却一个败坏的任何社会都不容的贪腐分子，于是，小说里的斗争胜败便由道德评价体系来不由分说地定性了。我们看到，向往着集体化的田家老二保根，虽然在政治上无法说服与战胜邱志国，但是在道德的领域里，他却可以评判着邱志国的优与劣。小说最后暗示着，保根将继续与邱志国战斗到底，直到把他斗败为止，这里，我们看到的是，保根的斗争方向，不是那个他根本无法撼动的政治路线，而是执行这个政治路线的单个人，而他采取制服对方的办法，就是他用道德这个奇关要道，兵出奇锋，抄其后路，一举剿灭。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小说里隐含着浩然欲罢不能的对政治的评判的兴趣，他远不能做到像王蒙在意识流小说里的那种坐看世事的超然与泰然，做不到与他的同龄的作家们那种无意去关心谁正确谁反动而是执着地表现于人物内心的情感冲突的一意孤行（如张贤亮）。浩然在本小说里用来证明集体化依然散发出迷人魅力的例证，是合作在现代社会里越来越成为经济的主体。他用以证明的是建筑队是一个集体承包的事业，而没有分包到个人。其实，这个最鲜明的集体化的好处，也是浩然过去小说里用以证明合作化是必由之路的一个重要的例证。比如，集体可以组织起来，进行水利建设，实行集体打工。而在《苍生》创作的年代里，浩然所能证明合作化依然有着优越性的例证随着包产到户的全面推行而越来越丧失了有力的支撑点，而八十年代新兴起来的集体建筑部门成为浩然依稀能够触摸到集体事业有利性的一个短暂的稻草，实际上，这种集体化事业不过是后来向私营企业过渡的挂羊头卖狗肉的四不象产物，它能够用来证明集体的有利性仅仅在于它是一项分工合作的行业，但浩然在本小说里显然把当时的乡镇企业作为了依然保持着合作化优越性的最后的一个孓遗。小说里保根最后建起了一个自己经营的建筑公司，用来说明着保根仍然在进行着社会上已经唾弃了的集体化事业的尝试。《苍生》的情节给人一种别扭的最大的原因，是在于它批判了农村改革之后的贪腐现象，确立了小说的主人公保根继续探索着在新的时代下，如何培植集体主义的萌芽，使浩然经营的几十年的合作化事业不至全军覆没，但是，浩然在文本的设置上，却不得不走上了一条以毒攻毒的道路。小说里的主人公保根是作为面对农村改革的贪腐现象的一个斗争者的形象出现的，他的身上，实际上可以能够看到高大泉、朱铁汉、周丽平等人的影子，不过，浩然根据新的形势下人物的变迁，将这个人物涂抹上了一层玩世不恭的虚假的油彩，但他的骨子里，仍然像浩然以前笔下的人物一样，具有着道德的“高大全”。但是浩然恰恰无法解释的是，保根之所以能够在农村失守的情况下，依然能够如鱼得水，掌握他至高无上的主动权，正是因为他对权力的利用。小说里的保根能够抓住机遇，获得在小说里的阶段性的胜算，主要是他攀附上了干部子女陈耀华。保根最后能够掌握邱志国的贪腐素材，正是借助于陈耀华这个“内鬼”的帮助。陈耀华从某种意义上讲，是过去浩然小说里主要反方的后院起火式的人物，他们及时向正方代表提供反方的动向与心态，从而为反方料事如神地揭开反方的丑恶面目提供了必胜的条件。过去的高大泉等人是通过掌握政策的天作之合的有利条件，而顺利地对这些内鬼进行了策反，但在《苍生》的语境下，保根显然已经不属于社会的主流，他手里面没有像高大泉那样可以所向无敌的上级的文件与著作，他所依仗的只能是他的道德的武器选择。这时候，他的魅力就不可能像高大泉那样具备的顶天立地的依靠在政策臂膀之下的狐假虎威的优势，而是纯粹来自于他的个人的魅力。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浩然在剔开人物的政治属性之后，而重塑人物的伟岸的身躯的时候，完全寄希望于人物本身的性诱惑力了。在小说里，保根似乎从一开始就获得了陈耀华难以逃脱的爱。这种爱，从某种意义上讲，更像是文革期间的“三突出”的不由分说。没有什么理由来说明乡村里的“高干子女”陈耀华能够对高考落榜生保根情有独钟，这是小说里最不符合时代特征的地方。因为我们后来在路遥的《人生》里，恰恰看到的是一个农村青年在爱情上的强烈的自卑感与失落感，而这一切在一直把农村看成是一个亮堂堂的舞台的浩然那里是不可能存在的，他对他笔下的农民有着太多的厚爱与自信，所以，他笔下的保根决不会成为路遥笔下的高加林。保根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了可爱的陈耀华的青睐，而这是保根实现他的人生理想的一个最关键的转折点，这个情节，几乎只有《红与黑》中的于连攀附上了贵族夫人之后给自己命运带来的惊天的逆转可以相比拟。保根正因为陈耀华运用她的权力网的资助，能够结识了建筑公司的技术员，这为他日后加盟建筑公司提供了一个唯一性的必然性的条件。可以说，保根恰恰是借助于不道德的手段，获得了他后来的地位，然后又借助于他的这种地位，进行他的反贪腐事业。浩然也知道保根的手段的不够光明，于是他将保根设置成一个流里流气的外表而内囊却是红通通的革命青年，这是经过包装后的高大泉的复出，他的思想与认识完全是高大泉式的。浩然虽然改换了小说的主题框架，但是他施予正面人物的基本元素与心理资质，一直是一成不变的。《苍生》的故事不可信恰恰是在这里。整个小说的情节相当的简单，凌驾于社会之上的家庭纠葛没有遮蔽掉小说里的强烈的政治诉求。纯粹的人情的展演，浩然总是会强化成阶级对立式的矛盾。小说里的最核心的事件，最后演变成一块手表形成的风波，所有的家庭矛盾都围绕此而展开。而田大妈的大儿媳在手表无法找回的情况下，产生自杀念头，同样给人一种不可理解的地方。在家庭矛盾的青枝绿叶的覆盖下，小说里无法解答的是政治主线中的邱志国为什么会产生思想上的蜕变，在浩然看来，邱志国的变质，来自于政策对他的强加，这正如《许茂和他的女儿们》中的许茂的自私自利的欲念的产生，也是因为时代对他的激发。这样的解释无论如何是无法说得通的。如此看来，《苍生》从语言上，使用了浩然不擅长的心理描写，在结构上，采用了肉包骨的结构，而在人物的设置上，依然采用的是一种道德先行、政治跟进的评价方式，这使得小说已经落伍于文革后同时期的小说。小说里最亮眼的地方，是小说里的人物对话的生动有力，带着强烈的俚俗化倾向，但是那个时代的乡村语言，已经不再流行这种纯粹的俚语式的语言，而本小说的叙述语言，也没有能够达到精致的书面语，所以，小说在人物对话上的俚俗倾向与书面语的表达也有着一条鸿沟，这使得小说的文学色彩，已经逊色于浩然前期的《金光大道》、《西沙儿女》这样的作品了。苍生1田家庄只有一户田家人，田成业六十多岁，在山上砍石头，回来时，老地主巴福来叫他去吃喜酒，感到他抖了起来。提到巴的身世，在自传中的“镐把（火敦）肉”等残酷。2田成业来到喜宴，见到支书邱志国，想到他的历程，大家议论着。是支书给了巴家承包果林的机会，使他发了大财，又见新娘子，竟然是与儿子吹了的那个姑娘。3电工找田大妈，说田成业喝醉了，田大妈当年好面子，蒸发糕放糖，全村人都让她做，倒贴了许多糖。她去找丈夫，见村干部郭云抱怨无人问水利，见田成业在坟地上。4回顾田大妈过去的历程，田成业家败，田大妈家是领导，成业上门，大妈心动，执意要嫁，现在儿子长大，却无媳妇，次日晨，成业又上山背石头。5大妈去屋子里叫大儿子留根，未娶媳妇，只得硬着头皮叫他起来，回顾留根老实，听话，起猪圈，当年愿意与巴福来一起干。6屋里的老二保根从小就偷鸡摸狗，大了高考不利，到村里干活被扣工分，帮助支书砌房也不安稳，大妈不喜欢他。7保根讥讽大哥只知干活，不知经营，小时，他崇拜支书和村长，后要求承包果园，邱不同意，后开会后，急转变，包给了巴福来，意让地方富起来，保根厌之，想考上大学离开这个鬼地方。8老二起来，讽刺田大妈不搞事业养鸡养鱼，久等留根不回，大妈外出寻找，见留根吐血，十分担忧。（致富只富裕了干部与地方。）9邱方是老二的朋友，写了一篇报道，地方儿子要娶亲，上面要让支书去上头汇报。邱来通知，听到队长郭云要走集体道路，对邱志国倾斜地主不满。当年郭云为地主送粮，其实有里面有情报，被邱抓到了把柄，故听命于邱志国。10邱到会上，想到前阵书记劝他包产到户，讲了形势，终于说通了他，回来砍了生产队。又想到当年抢了地主的姑娘，后要求和地主划清界限，他与地主女儿离了婚，另娶了一个丑女（此女原订的亲加入志愿军，回了她）。三姑娘随骆驼奔向内蒙去了。（说明他以前一直是赶时事与新潮的，属于一种投机分子，在道德性上就已经作了定性，日后的蜕变也就顺理成章了，仍可以看到浩然的道德定性，政治跟进的模式的延续）11邱现妻是邻社陈兴的姐姐，陈兴包了一个水泥厂，发了。其女陈耀华由邱介绍到砖瓦厂当会计，中午在此吃饭。席间提到田大累了吐血事，后陈遇到保根，，愿意介绍他到父亲的水泥厂里，他们都认为邱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12田母找田父说，保根和陈耀华谈上了，会有好运的。田父泼冷水，田母只得回家，听说儿子向陈要雷管，一去不回，担心闯祸，四处找他，路上遇到在窑厂打工的张石，又到了郭少清家，其母是从梁山随舅逃过来卖人郭家的，说郭少清最近因缺财礼娶不到媳妇而吵闹，田母担心和儿子合在一起，向支书施压，忽闻一声爆炸声。13原来是保根炸山开石，又说通过陈耀华说窑厂的孔祥发派了拖拉机，很快会派齐石头，这时，团支书邱方来，其父为中农，邱志国为动员入社，从邱父入手，拉之，爷爷失望上吊，邱父疯了，后娶二婚，生下邱方，邱方说，郭少清到启东去开荒，自己到想到县里做小生意。（启东为何出现在浩然的小说里，可能性是在他过去了写过一个报告文学《雪山健儿》，里面的地质兵就是江苏的，这可能影响了浩然的人物设置。本节可以看到农村失掉集体化之后，成了散兵游勇的场所，人心崩溃。）14陈督办运石头，让保根陪他，主动示爱，在保根追问下，她谈起追她的一男调到县里后，转求县长之女，故她想找一个更强的人，保根以上大学之后再确定关系为由，回家后否认与她谈恋爱。15田家开始建屋，包工包料，巴福来暗示想出钱资助，以讨好田大妈，回顾他鼓足勇气提出包果园子的事，结果出乎他的意料。16田大妈出，见到苏吉祥和儿子保根在私语，苏家贫困，生四子，吉祥帅，一女知青恋之，上床，后生一子，回京后出国，苏近四十未婚，他托田大妈说合其母，先给弟妹娶亲，田大妈见到苏母，提到砌房都要请干部，便回来张罗。17保根到红旗社姐姐家，看到这时的果林仍是集体化，想到颇有希望，对姐姐开玩笑说想移到这里。18保根决定回来好好复习，在一处搭讪上一个搞建筑的窦云鹏，其父原是志愿军战士，后犯错误遣送回来。他因灌用水滋了拖拉机手，导致轧死人入狱，学会建筑出来后搞工程。现想调技术员之妻入城里的小学，保根以帮他为由应允下来，两人成交。（保根欣赏窦的建筑队是集体性质。从长远来看，农村人去打工投身的都是一个集体。）19保根找到了陈耀华，让她帮忙，然后回家对田大妈说其姐想为苏吉祥介绍一个魏姓女，只是倒插门女婿，田一番说合，吉祥上门来，同意，保根嘱他不要提保婚的事，而是直接找其姐托介绍，其姐当年对吉祥有意，后被田大妈拆散。20苏吉祥找郭云要抢小工名额，而郭云却去找邱讨主意，苏到保根姐处，姐并未托做媒，答应做媒。21保根考上了技校，让陈耀华不要等他，田大妈劝不要弃了陈，保根出发，苏吉祥来，说要结婚了。22留根参加苏之婚礼，怪姐为何不为自己提亲，姐提到那女的成份不好，又是招女婿，留根回来去采绿肥，遇陈耀华，刚搭讪几句，邱志国来，心情不好，因为孔的窑厂产量上不去。23留根相亲，不是嫌弟弟会分他的产，就是不想照料老人，都吹了。24黄小云闯入留根的新宅。她的父亲被骗子所骗，让公司里的货物落入骗子之手，骗子又带她到广州为名，诱骗失身怀孕，父被捕，她逃了出来。25留根没有人来做媒了，遇到郭云，拉他去为孤老何三修旧屋，开始落雨，感到无后之可怕，母亲叫他去照看新屋，在屋内见到黄小云，他留之住在那儿，但回去看时，不见一人。26邻居张石来找田大妈，说其姨妹怀孕，要打胎，请田大妈找陈耀华帮忙，田大妈先去找邱志国，但邱正呼呼大睡，回忆过去对邱的支持，从入社送牲口，水库挑河工，分地选劣地，但现在却怕邱志国，折头回来，遇陈耀华，果然热心相助，找了乡里一个小护士，即解决了流产问题。27田父叫留根去接田大妈，见邱志国正与一个外地人谈煤的事，见到大妈带回黄小云，才智勇双全小云是被强奸的。一天，张石妻叫留根过去，留根与小云交谈起来，小云提及那天甚感激留根又送吃的给她。28田大妈嫌小云不是处女，拒绝了，留根是愿意的。29田大妈托邻居介绍，介绍一个叫杜淑媛的姑娘，见面就对上了。但田大妈总疑心人家为何愿意呢？便趁留根去约会的时候，来到姑娘必经的候车点，见到了杜，问她为何愿嫁留根，她说自己有一个弟弟，等弟弟出手了才肯嫁，故才晚婚（浩然姐姐的身世。）田大妈十分满意。30田大妈问留根相亲如何，留根到杜的姑姑处，两人见面，杜说起父亲开山而死，母亲改嫁，她只身摸到奶奶家，与弟弟一起谋生，放弃上学，干男人的活挣工分，让弟弟上学。一直到奶奶去世，弟弟结婚，方才找对象。两人颇满意，约好提亲，但女方要手表，留根满口答应，回来不知如何开口。31田大妈也觉察到儿子的心神不宁，留根想到表要150元，家中不可能有此巨款，闪过一念，奔向燕山镇。32留根想去偷表，路遇电工，醉酒，说看到保根在城里打杂，留根大惊，回来告诉母亲。，33大妈正要找陈耀华证实一下，黄小云来，说她已经嫁给了一个技术员，老婆遇车祸，带一个小孩，邀请大妈家去吃饭。大妈去找陈，遇到了张石，再提不去吃饭的事，张石不应。34保根没有考上，去找窦云鹏，要求当小工，窦留之，陈耀华那天哭是因为保根提出分手之故，她答应保密，田大妈来询问，她只得搪塞。35田父遇到巴福来，谈正找看牲口的一天一元，田父想去，大妈认为不能再做长工丢人。大妈想进城找老二。36大妈到县城见到老二，老二听说差表，立刻拿出钱来，大妈转怒为喜。37大妈回来，拿出钱，皆欢喜。老大当即向杜淑媛报喜，次日，杜姐弟一起随留根来。38老二先还了业务员李恩的钱，李大方，出钱请客，老二去买菜，遇到倒卖东西的邱方说想回家，提到孔祥发追陈耀华，保根心生醋意，又听说田大妈叫他回去参加大哥的婚礼。39婚礼上，老二去请邱志国，以与县长有亲，吸引来了邱。宴毕，老二要回县城，田大妈甚是满意。40陈耀华新谈了农行的对象，回来孔祥发借故事，原来李恩来拉业务，要砖头，给好处费，但邱在犹豫，故孔让陈耀华到邱处说合一下，陈来到邱处，邱答应卖砖，但要不留破绽。陈听说老二回来了，到田家去找，知保根已走，追之，路遇保根，向保根问明李恩情况，老二也感到李恩有钱必有外快。陈重萌爱意，决定回掉的农行对象。41婚后，田家生活和睦，留根一日见到电工夫妻要闹离婚。42村里开宣判大会，田大妈听电工讲老二钱是借的，又邻居石头因赌博而被抓，诱因是其中一个去抢营业所，大妈怕老二学坏，便决定张罗媳妇，但家中无钱，左右为难。43保根和李恩，开始李恩妒忌之，监督他和陈技术妻是否有染，听到保根与窦的对话，保根不想换掉他，李恩心生感激，这一次，保根向他打探卖砖情况，才知道是冷库李恩邱志国三人私下交易。44保根在建筑队里做了大工，不断上位，这天帮陈技术员修好了电视机，提及父母让他回家，陈的妻子邹倩主动要求下乡说合。45保根为了不回家，让技术员之妻邹倩做工作，自己却对大妈说是对象，大妈被说服，不再让老二回来，邹倩也很满意。（借女友过年之意。）46保根在街上偶遇苏吉祥，知道他在红旗社成了运输队队长，凭借着集体的力量，把几个弟弟都给找了媳妇。苏吉祥感恩保根，答应为他办事。回到建筑队，保根听说队里要办一辆车，主动要求开车，并且立刻找苏吉祥，想学车，又见到苏吉祥与李恩商议，准备为邱志国运转，便请苏记住运多少砖，掌握邱志国坑害国家的详情，以便告发他，让郭少清当支书，邱方任主任，自己管经济，实现田家庄的第二次解放。（反腐为由，恢复正统。依然以道德为评价，腐败是非道德的一种代表。）47田大妈巴望老二结婚，省吃俭用，想到手表，又忧从中来。48田大妈向大儿媳提出借表，儿媳一口否决。49订亲将至，留根来，大妈向儿子再提借表之事。50留根找杜，不见，转了一圈，见媳妇回来，提借表，杜不肯，田大妈送鸡汤，趁机发挥，指责杜，大妈走后，留根讲述表的来历，杜终于同意。51大妈无奈，去找杜之弟，打听到打工，来到燕山镇，杜说手表在他那儿，但他现在被花家招了女婿，不需此表，便和大妈回来，见杜留下纸条不见了，疑是服毒。52杜淑媛明白自己给田家造成如此大的麻烦，羞愧不已，自杀，后知自己怀孕，改了主意，摸回家中。53路遇保根开车回来，告知根本没有女友。单位里，李恩被任命为队长，窦为副队长，保根一气，写人民来信给信访局，回信却说无问题，陈耀华来信表达爱意，保根让他提供窑厂的秘帐方能结合。54耀华抄了帐目，邱志国已接到检查的情况，想查内鬼，耀华见到老二，劝他只搞掉孔，不要涉及邱志国，保根不愿扬长而去。55留根和杜回来，大家虚惊一场。保根自称重新组织了一个建筑公司，与杜弟颇相投，谈及合作之事，又说对付邱志国采取从长计议，至于对象，相信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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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因为文革时代的厌恶，对号称那个年代唯一作家的浩然，也一度很有偏见。大体印象就是，政治路线的传声筒，哪怕歪曲现实。小时候，看过《金光大道》的小人书，没什么印象啦。后来，研读现代文学史，记住对于这部作品的两句评点：人物高大全；乡土气息浓厚。能够翻看《苍生》，实属偶然。原本没什么期待，阅罢，却是别有滋味在心头。看得出来，浩然还是没有放弃主旋律的创造选向，对80年代的农村改革进行了解构，甚至充斥着对集体主义的恋恋不舍，对个人私利、农民分化的担忧。姑且不论这种论调是否深刻有力。浩然的杀手锏，却是扑面而来的乡土气息，着笔农村娶媳妇，写尽农民生活的艰辛。场景渲染、人物语言、心理描写、细节处理都不错，真实、亲切、质朴，感觉一下子回到30年前。浩然被农民称作我们自己的作家，或许是有道理的。就人物塑造而言，田大妈最为出色，农村大娘形象在文学史应有一席之地；田保根显然努力在摆脱高大全的影子，可惜用力过了，显得前后转变有些突兀。结尾借手表大作文章，人情味十足，但太过戏剧化，如果真是悲剧收场，或许艺术感更强些。
精彩短评 (总计15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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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写得活灵活现的~ -
或许因为文革时代的厌恶，对号称那个年代唯一作家的浩然，也一度很有偏见。大体印象就是，政治路线的传声筒，哪怕歪曲现实。
小时候，看过《金光大道》的小人书，没什么印象啦。后来，研读现代文学史，记住对于这部作品的两句评点：人物高大全；乡土气息浓厚。
能够翻看《苍生》，实属偶然。原本没什么期待，阅罢，却是别有滋味在心头。看得出来，浩然还是没有放弃主旋律的创造选向，对80年代的农村改革进行了解构，甚至充斥着对集体主义的恋恋不舍，对个人私利、农民分化的担忧。姑且不论这种论调是否深刻有力。浩然的杀手锏，却是扑面而来的乡土气息，着笔农村娶媳妇，写尽农民生活的艰辛。场景渲染、人物语言、心理描写、细节处理都不错，真实、亲切、质朴，感觉一下子回到30年前。浩然被农民称作我们自己的作家，或许是有道理的。就人物塑造而言，田大妈最为出色，农村大娘形象在文学史应有一席之地；田保根显然努力在摆脱高大全的影子，可惜用力过了，显得前后转变有些突兀。结尾借手表大作文章，人情味十足，但太过戏剧化，如果真是悲剧收场，或许艺术感更强些。 -
亲，是你吗，写家长里短花朵集的你哪儿去了。 -
比较老的书了，初中读物！ -
初三读过，深受感动，为此写过一篇读后感。 -
严重忽略和低估的书 -
完结的太突然了！估计是继续写下去就别想出版了 -
很精彩的故事，舆论的压力有时来自自身，根骨子里认为自己必须活得风光而踏实，被“道德”束缚。老二的角色活灵活现，即使放在今天的社会中，也一样可以反映这种情形 -
总觉得很可惜，为什么这本书不再被人提起，初中时看此书，第一次感受到对于我来说简单的生活对于其他人需要多大的力量。 -
改革开放初期中国农村变化的真实写照。 -
见证先富起来的少数人和成为草根的多数人命运分水岭作品 -
很大感触 -
挺好 -
重新认识80年代农村改革// 看创作谈，总觉得，浩然其实是个很有思想的人。我以前也一直把他“标签”了，惭愧。 -
在有些层面，作为“老运动员”的浩然眼光真的狠毒，农村领导阶层的腐败，这一点的描写上这本书甚至比平凡的世界还要入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