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学三书》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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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3-10
ISBN:9787805639833
作者:李泽厚
页数:548页

中华美学(超值了!)

当初在旧书店淘到这本书,本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读起来就欲罢不能。翻过全书,虽谈不上有醍醐灌顶之感,但对于美学的确是有了重新的认识。美学是什么,这是所谓知识分子煞有介事的品评鉴赏吗,是不是与普通人撤不上关系?禅宗讲,人皆有佛性,或者更通俗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们所有人的心中都有对美的向往和感触,虽然这些感觉,我们未必会察觉,但它的确是潜藏在整个人类社会的内心的,随着时间而积淀变化,每个人,无论他接受的教育如何,总会在潜移默化中播下美的种子。全书主要是围绕中国美学的发展来谈论美学,只是沿着历史的发展来较为客观的叙述美学的发展和各家对美学的观点看法,这种形势是我较为喜欢的,我讨厌一家之言,因为美学是什么,什么东西是美的,美的标准是什么,每个人的看法都不同,有似乎都有道理可言,如果是只以一种观点来否定所有的,总会有失偏颇。《美学三书》实际上的确是三本书的合集,所以说是超值了。本书主要谈的是华夏美学,对西方的美学发展基本没有涉及。中国有美学吗,似乎古往今来很少有人谈及。而事实上,我们不仅从来就有,且美学对于我们的意义似乎要远高于西方。在西方社会,宗教是他们精神的依托,而对于以儒学为本的中国,从来没有一种宗教能支配我们民族的精神,无神论的儒家以礼乐为人精神之依托,礼乐说白就是对美的追求,虽然他们原始的雏形可能并不是这样的目的。西方人皈依宗教,以获得灵魂的慰安,而华夏文明,无论是无神论的儒家,还是泛神论的道家,都崇尚人的自我的修炼,以获得精神的超脱与升华。这本书不只是一本关于美学的论述,同时也是一部华夏民族精神变迁演化的历史书。寻本溯源,读过本书对于目前中华民族审美情趣和性格精神何以为此会有一个较深的认识,对于传统的诗书,绘画的精妙所在也会有所了解。现在很多人总喜欢谈论西方的艺术、哲学,但我想作为中国人如果对于自己民族的传统都不了解,不爱护,不敢说是可耻,起码是可悲的,也是很丢脸的事吧。

中国美学之通俗读物,不宜过誉!

摊开亢奋,合上渺渺。若为休闲,不失好书。倘为研究,则云里雾里。非学术著作!亦未用学术著作之体例。然奉为经典,贻害无穷矣。1950年代,美学大讨论中,李氏初出茅庐,乱拳打死老师傅,遂一举成名。李氏固然聪明,然根基尚浅,一生著述远不能比朱氏。我朝开国,意识形态乃命根子。立国之始,太学废逻辑教育、美学教育,实属必然。若非马氏理论之源头,黑格尔恐早已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然,二人为右派,赴夹边沟改造,后一人殒命。朱先生著述、译作等身,可敬可叹!经典若《西方美学史》者,上下二册尚为框架。固美学确博大精深。李氏安敢当“二十世纪中国最伟大思想家”乎?冯氏拔高李氏,目的何在?不得不防!

溯游而上

对于李泽厚先生,真是相见恨晚的感觉。因和文学理论老师聊天说起想了解一下文艺美学,老师激动地说那你快去看李泽厚的书啊。去年看了《美学四讲》却也是云里雾里,但是这套美学三书,因其循序渐进地从普及启蒙知识、中西方观点结合分析,到最后偏理论化的四书,真是给人极大的美的感受。向李泽厚先生致敬。书中比较感兴趣的是这样几点。一是先生将中国的思想分为了儒释道屈,因接触的不论是文学还是哲学中,均只谈前三家是思想,不太理解为什么单单把屈子也加了进来。同老师讨论后大抵想明白了一些。儒释道,均是以克制和压抑,或者说放空的态度面对人生。例如儒家的“灭天理而穷人欲”,道家“少私寡欲”清静无为,佛家根本就是“不要在今生求解脱啦,快期待来世吧”。而屈子似乎恰恰是站在了三者的对立面而存在。自始至终表现出一种强烈的感情释放,浓厚炽烈地以死亡为终结方式。这也是书中让我落泪的一处。书中说,“生的意义既然只存在于人际关怀的现实群体中,那么追求个体灵魂的不朽或者对感性时空的超越或舍弃,以投入无限实体的神的怀抱,则是不可能的。”“如何在稍纵即逝的短暂人生和感性现实中赢得永恒和不朽,才是存在的课题。”当情感的诚挚和浓烈到达一定的程度,而现实却又以最无可奈何或者说残忍的发言来击碎诗人的情感追求,那么这一切已经不是所谓的发牢骚的无意义了。事物可以变迁,可以延续,只有我的死亡不可重复和替代。以我的存在即将消失的无,便可询问诅咒一切存在的有。而死亡,也是唯一的神秘,想象力的深邃至极处就在死亡的一刻。这便也是最令人感动的了。其二,是关于“时间的情感化”。在我看来这个观点真是极美。以永恒不变的实体来寄托万变的情感,在流逝的时间中注入人格的魅力,万物有灵,四季更替,人的情感亦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暗示。“春山烟雨绵延,人欣欣;夏山嘉木繁阴,人坦坦;秋山明净摇落,人肃肃;冬山昏霾翳塞,人寂寂。”春夏秋冬不随人世的变迁而更改,这是永恒的轮回;四季对应的山千百年来以山的形态存在那里,唯有在永恒轮回中展现着不同的风姿,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任四季来装扮自己;而人,万物灵长,便在轮回和风姿的变迁中找到了不同的自己,或心性不同,或对人生的体悟不同,或对自我的反省不同,总归是一种变与不变的永恒流逝,不论从客体还是人的主体来看都是美极的体验。其三,还有“人的自然化”与“无意为佳”。李泽厚先生指出对于儒道两家,在这个观点上是有出入的。道家,志在人的自然化,而儒家则是自然的人化。以一种“笔以发意,意以发笔,笔意相发”的趣味互相弥补和共生,形成了中国特有的一种兼容并包的文化底蕴,总觉得这种体悟真是再美妙不过。以情理的结合,以理节情的平衡是社会性,而伦理的心理感受和满足,不是纯粹的禁欲的功能压抑,也不是理智型的认知愉快,更不是神秘意味的情感迷乱。于我看来,亦是一种清醒中的节制和占有,区别于日神与酒神式划分的西方文化,没有以非常的极端方式来达到对人生的快感把握,或者以纯理性的方式来节制。或许有人会说只是愚昧人的中庸罢了,但我感觉正是这种平衡才会达到对万物的融合与统一吧,交融而不偏移的保持着才会拥有更广阔的胸怀,去欣赏世间的变化和发展,包容异己而不盲目攻击诘难。似乎说来说去便有些矛盾了。才疏学浅姑且谈一点。感谢李泽厚先生。【><十四你终于写了。偷懒可耻,下不为例】

以美启真

以美启真,是李泽厚先生给自己思想中的一个结论之一。我从高二开始读李泽厚的书,也就是读他的书,对我曾经幼稚的世界观,历史观开始逐渐发生改变。不再迷信课本上的一家之言,是拜读李书的最初的启发。随着读书之日多,网络信息之愈加发达,我的世界观已经不再是当初的了。从李的笔下,认识了解康德,从李的书中,认识中西哲学的差异。或许李书中的美学观点,如果读过宗白华的书的话,发现李的一些看法并不新鲜。但是李仍然很重要。因为他也是他那个时代的一个缩影。至于《美学三书》融三本书一体,至少价格上很便宜。插图版,太贵,作为学生,买不起。

自觉的灵列夫·托尔斯泰论美学

.....因此,美学中所阐述的、模糊地为一般人所信奉的那种以“美”为依据的艺术理论,只不过是把我们——某个圈子里的人们——在过去和现在所喜欢的东西认为是好的罢了。   要为人类的某种活动下定义,就必须了解这一活动的意义和作用。要了解人类某种活动的意义和作用,首先就须根据这一活动的产生原因及其后果来考察活动本身,而不能单单根据它所给我们的快乐。   如果我们认为某一活动的目的只在于给我们快乐,因而只根据这种快乐来为这项活动下定义,那末,这样的定义显然是不正确的。给艺术下定义的情况也正是这样。……   正如那样认为食物的目的和用途是给人快乐的人们不可能认识饮食的真正意义一样,那些认为艺术的目的是享受的人们也不可能认识艺术的意义和用途,因为他们把享受的这一不正确的、特殊的目的加诸于艺术活动,其实艺术活动的意义是在它和其它生活现象的关系上。只有当人们不再认为吃东西的目的是为了享受时,他们才会明白,饮食的意义在于滋养身体。就艺术来说也是这样。只有当人们不再认为艺术的目的是“美”,即享受时,他们才会懂得艺术的意义。把“美”或者说从艺术得来的某种快乐,看作艺术的目的,这不但无助于我们判定艺术是什么,反而把问题引入一个和艺术截然不同的领域——即引入形而上学的、心理学的、生理学的、甚至历史学的探讨。为什么某些人喜欢这一作品,而不喜欢那一作品,为什么另一些人喜欢那一作品等等,因而使得给艺术下定义成为不可能。正像讨论一个人为什么喜欢吃梨而另一个人喜欢吃肉决无助于判定营养的本质是什么一样。讨论艺术中的趣味问题,关于艺术的讨论不知不觉地归结到趣味问题上,不但无助于我们弄清楚被我们称之为艺术的这一人类的特殊活动究竟是什么,反而会使我们根本弄不清楚这个问题。

别扭

虽然看过,就是记不住写的是什么,我的记性真的是很差,李泽厚的说话方式让我有点别扭,总觉得理论性太强,但又不是看不懂,拽很多词,不像说人话。呵呵,不过能写这么多字实在是令人佩服啊。呵呵。美学啊哲学啊,对每个人的价值不同吧,对我来说我只想心安理得的活好就行了。至于那个老罐子美不美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问题,也没有精力去做那种事,我唯一得到的就是我看什么都是美的,就够了,你不用研究它是什么做的,怎么烧的,这诗句是不是他写的,怎么押韵,怎么工整,美是件简单的事,真正的大美是感而遂通的,不同刻意去追求,也不用鄙视老百姓和你在同一间美术馆内同时欣赏一幅谁也看不懂的画。天地有大美而不言。那么这美是绝对的还是相对的。问题就在这了。

历程的美——穿越美学四季

(贴篇旧作,犯个骚~~)大江大河、百代时空孕育了中华五千年的文明,祖先遗传给予的文化基因使我们与生俱来就拥有着对汉字、诗词、书画、瓷器这些文化遗产由衷的审美心理。而这些丰富异常的文化符号与内涵已使我们迷醉于旖旎的表象,对于这美的历程却是一知半解。威严的青铜饕餮反映了先民怎样的心理?瑰异的甲骨金文传达了祖先如何的智慧?而诗词曲赋所寄托的情思、书法绘画所承载的意蕴,不是专业学者的普通人往往是模棱两可、雾里看花。李泽厚先生的《美的历程》无疑是写给意欲一窥中华美学堂奥而“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追寻者。李泽厚先生以精湛优美的文笔深入浅出地钩玄中华美学的轮廓与精神,阅读此书的本身就是一次审美体验的过程,一种“以身体之,以血验之”来达到生命提升超越的体验精神。《美的历程》将我们生活赋予了鲜活的色彩:汉字不是僵硬地传情达意,而是生命律动的音符;诗词不是机械地琅琅上口,而是心灵触动的感怀。书法如曲水流觞,绘画似云蒸霞蔚,乐音若高山流水,即使是凝固的建筑与器皿也在静穆中透出生机。这就是在时空中绵延千载而不曾断裂的中华文明激扬蹈励的生命原力。历史在千年的长途中变幻了千般面目,唯一不变的也许只有“淮水东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审美精神,而“美”缓缓流过了四季:理性之春,奔放之夏,涵泳之秋,伤怀之冬。【春】中国独特的审美精神的滥觞应该追溯到青铜器与甲骨文。如果,青铜器所表现出原始神秘力量与历史进步力量结合的崇高狰厉美是野蛮时代最后的辉煌,那甲骨文与金文所表现出自由抽象的艺术形式无疑是文明时代的第一缕曙光。汉字作为对客观事物高度抽象概括的产物,意味着由此表现出人的自身情感心理暗合于客观事物,其衍变出的书法艺术不是简单规律的复制而是生命化的主观再现。汉字洗涤了原始非理性的巫术宗教传统,其本身作为理性的种子植根于中华大地。在黄河流域灌溉出了儒与《诗》的现实主义,而长江则流淌出了道与《骚》的浪漫主义。“儒道互补”是李先生书中最重要的观点。两者互补的基础就是理性精神。在审美观念上,北方艰苦的环境使理性发展成了功利的实用主义,南方安逸的氛围使理性发展成了超功利的自然主义。一个强调艺术服从于集体和谐;一个宣扬艺术促进个体解放,但他们都立足于以自身主观适应自然客观而不是主体征服客体,立足于个人本体价值的实现而不是乞灵于宗教救赎。由此,儒道的艺术精神形成了共生平衡——儒主道辅,两者成为调节中国美学精神的阀,贯穿了整个美的历程。而《诗经》与《楚辞》同样也是理性精神的产物,她们都是将美客观化,将自身情感抒发融于理性关怀,因此不同于印度宗教史诗与希腊神话悲喜剧。正如林语堂先生所说:“诗代替了宗教在中国人生活中的地位……中国人在诗中寻获了灵感与活跃的情愫。”“儒道互补”的真正实现则是在汉的大一统。大一统不仅奠定了民族昂扬向上的精神姿态,在思想上汉文化实现了儒道的融合与统一:以楚风为特征的道家嫁接于北方儒的体系, “独尊儒术”奠定了“儒道互补”的文化主流。而这种融合在伊始便展现了非凡的生命力,汉赋所表现的民族一往无前的气势与自信。绘画中描绘人间与神话的奇异世界里,人生是主体,现实即彼岸,人是积极地追求祈盼而不是痛苦地救赎祈祷。这是纯粹的童年活力,是旺盛的春天之声。但儒家刻板功利的美学与远古迷信的畸形结合产生的谶纬儒学侵蚀了清新刚健的汉风,打破了“儒道互补”的平衡。艺术审美服从于“天人感应”的政治伦理。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里,却孕育着一股新风。【夏】“像一阵怪异的风,早就吹过去了,却让整个大地保留着对它的惊恐与记忆。”余秋雨用“风”来形容魏晋。而魏晋正如同初夏的台风,狂飙似地将两汉谶纬的糟粕荡涤干净,为盛夏的辉煌扫清障碍。魏晋之风的“青萍之末”来自由东汉豪强而渐变的门阀士族阶级。这些士人把谶纬之风气拨乱反正,把艺术从政治的附属中解放独立。抒情的诗歌取代的描写的汉赋,精致传神的静态美取代了粗犷古拙的动态美,最为重要的汉代对外世界的征服转化为内在精神的超越。这显然是道的精神对儒谶纬化的突破而实现“美”的理性回归,道家的超功利的艺术理念是这群魏晋文人将艺术超脱于政治的思想基础。但魏晋对美学影响最大的是“人的觉醒”。这个专事思想的阶级开始积淀产生了“文人”这一独特群体,并使之在历史中崭露头角。以阮籍与陶渊明为代表的魏晋风度“追慕宁静而浑身焦灼,力求圆通而处处分裂”。也是他们最先把融儒道的“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人生理念付诸生活。在他们之前无论是贾谊还是司马相如都只是缺少独立人格而依附于政治的宠臣。而从魏晋之后,无论是李白、苏轼还是曹雪芹都把谢灵运、陶渊明或是阮籍作为他们精神的皈依。 “文人”这一独立人格的群体由此成为“美的历程”中最重要的实践者与见证者,在西方这一位置被教士霸占。有人说魏晋是东方的“中世纪”,这只是表面政治混乱的类比。中世纪是西方神学禁锢的黑暗时代,而魏晋则是“极自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时代,即使以极具精神麻痹的佛教,也在其最为鼎盛的南北朝被以“儒道互补”的理性精神同化为中国化的禅宗——我以为禅宗是儒化的无神兼以道化的避世与佛教的顿悟的融合。廓清一切污浊,天地为之一清,是为了属于释放生命的盛夏——盛夏即盛唐。历经民族大融合之后的“唐民族”有最广博的气度包罗万象,有充沛的自信海纳百川。不同于强汉的清新刚健的壮美,盛唐所释放的是成熟奔放的至美。诗是盛唐的新娘,两者的存在好像只是为了对方。唐人用诗来表达这个五彩斑斓的时代,给与我们这个民族千年不衰的自信力。他们继承屈原的“天问”,站在宇宙历史的思考时代与人生,陈子昂与张若虚是个中翘楚;他们继承汉魏风骨,渴望通过建功立业彰示出强烈的自信与傲骨,最为铁骨铮铮的无疑是王昌龄的《出塞》;他们继承魏晋精神,追求独立人格,在静照忘求中净化人心,这种精神就融于王维的山水诗中。作为盛唐最伟大的产物,李白体现了盛唐最重要的特性——继承一切又开创一切的天才美。龚自珍说:庄、屈实二,并之以为心,自白始。儒、仙、侠实三,合之以为气,又自白始。李白的精神源头是庄子,而这“天才美”的基础是道家精神从晋开始对儒家的超越,这种超越在盛唐这个理想超越现实的时代达到了“亢龙有悔”的顶点,注定要在之后“儒道互补”的原则下儒学回归主流。而杜甫与颜真卿对李白与张旭的替代正是儒家美学复兴的信号。盛唐无所顾忌的天马行空被限制于严谨的规范格律中,个人独立人格的追求回归到文艺服从政治的功利,最终发展成了“文以载道”的羁绊桎梏。这种方正严谨的规范融入了盛唐强大的生命力,反映到杜甫与颜真卿的创作足可与李白等匹敌,但对审美的规范往往意味着扼杀。在此之后,大多数的诗人走上“郊寒岛瘦”的炼字苦吟的追求形式的完美,而内容往往空洞乏味。中唐后的诗作为人记取的“有句无篇”的语言而非文辞俱佳的诗歌,盛唐强悍的生命力在束缚中萎靡,因而后世囿于这种规范的文人就无法再企及盛唐的高度了。诗走上了格律之路,注定了诗走上末路。而诗的末路意味着盛唐的远逝,美学的夏季伴随着盛唐渐行渐远……【秋】秋是一个矛盾的季节,因为她首先意味凋零与生命的衰老;但她又意味收获与生命的成熟。诗的末路意味着美的凋零,而词的兴起意味着美的收获;“文以载道”意味着审美的萎靡,而“山水意境”意味着审美的成熟。陈寅恪先生说:“中唐者,百代之中。”以科举制得以“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寒门世族地主阶级开始崛起成为历史主流。以白居易、苏东坡为代表的寒门世族地主与阮籍等门阀贵族不同,他们往往更能体会从家徒四壁到白衣卿相、从门庭若市到门可罗雀的世态炎凉,而“达则兼济天下”是他们共同的理想,“穷则独善其身”则是无奈的激流勇退。这种多舛的现实与缥缈的理想深刻矛盾集中体现在苏东坡身上,但出走黄州、远谪海南只换得“吾心安处是故乡”的豪放。兼容儒释道、工诗专词、能书善画的东坡居士以旷达豁朗的精神境界将矛盾奇迹地融合。也许他诗不如李白、文不如韩愈、书不如颜柳,但他作为“儒道互补”最高精神境界的完美融合而卓然于审美之林。文人对人生态度的追求、市民阶层的兴起彻底使刚烈豪迈的诗退出历史舞台,而反映韵味、情趣、意境的词——专指婉约词,豪放词更近于诗、文——悄然兴起并大行其道。词表现的是宁静,抒发的是哀怨伤感却细腻醇厚的心绪,不同于诗奔放的气势与文玄妙的思想,因而既适应了市民茶余饭后的消遣休憩,又满足了文人吟咏感伤的情感抒发。由此,词也走上了两途:一是柳永的市民文学,一是姜夔的文人格律词。前者成为了元曲与明清小说的渊源,后者也如同格律诗一般走上末路,所以,山水画成为了文人有一个寄托精神的载体。包容了诗、书、画的山水艺术被李泽厚称为与青铜器相映成辉的两大美学形式。山水画的滥觞是道家思想——外师造化,中法心源,其审美意味是反映自然的生命流动与宇宙的虚空,庄子说:“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一轴山水图卷不正是无言的天地吗?在宁静中逃避喧嚣,在自然中寻得顿悟与和谐从而将心灵蝉蜕于世俗浊淖的精神追求,使文人把山水画而不是诗词作为“庙堂之高”与“江湖之远”的最终凝聚于自家庭院的结合,而这庭院发展衍变为具象事物来承载“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精神,她就是园林艺术——山水艺术的延续。“儒道互补”在山水意境成熟的同时也臻至她的巅峰,因为“儒道互补”的实践者文人不再是“美的历程”中最重要的见证者,儒道互补业已发展到顶峰。也许还是主流,但经宋元至明清已然成熟的市民阶层开始创造自己的“美”。一切主流的精神开始被世俗消解,金榜题名、才子佳人、因果报应等等戏剧小说中屡见不鲜的情节桥段,把儒、释、道阳春白雪的精神追求演绎成了下里巴人的世俗人情。在汉代,也曾出现过对世间的强烈眷恋,但那时是新生民族对外在世界强烈的征服心理,而此时世俗的心理是消遣娱乐。与此同时,李贽、金圣叹等从文人阶层脱离而出的文人,在理论上将市民文学推上了思想解放的高度来籍此反抗文人阶级业已僵化的文化审美。金圣叹将《水浒》《西厢》与《史记》《杜诗》并列为“才子书”即为明证。结合民间文学最为发达的江南之地资本主义萌芽方兴未艾的背景,这显然是与“文艺复兴”遥相呼应的“人的觉醒”思想运动。较之魏晋“人的觉醒”,这无疑是更为彻底、更为广泛的思想变革。以市民文学为代表的新的审美在成熟,而“儒道互补”的封建美学在消解。世俗美尽管粗陋肤浅,但她无法遏制的生命力已然对文人士大夫固守的精神圣地产生了巨大冲击。秋天的盛景在“儒道互补”的凋零衰老与市民审美的新兴成熟此消彼长的变化过程显示出了“霜叶红于二月花”的美艳。也许不必过冬,“美”即将迎来她的有一个春天。【冬】抛开清朝统治的进步性与必然性,清王朝的闭关锁国与文化专制无疑将明朝后期思想解放的审美意识扼杀殆尽,更将整个“儒道互补”的封建美学推入了衰亡的冬季——尽管仍有几株梅花与松柏挺立。伴随着封建社会进入末世,“美”也陷入了死寂。这个时代最具生命力的无疑是《红楼梦》。同时兼容满汉又历经世态炎凉,作为文人的曹雪芹成了旧“美”的终结,而作为士人的曹雪芹成了封建的总结。一种从“南洪北孔”到蒲松龄吴敬梓的对王朝更替、家国破灭与文化专制的颓唐末世的空幻感,凝结成了《红楼梦》里“白茫茫的大地真干净”的彻底虚无。末世的悲凉在于没有人知道前途在那里,保守如贾母贾政、改革如探春、叛逆如宝黛,没有一个知道。无论现实或虚拟中,所有人都只是在旧有与因循中逃避,龚自珍所谓“才人老去例逃禅”。而士大夫最后的精神皈依就是一方园林。这种以山水意境为延续的园林艺术,就代表着“儒道互补”的“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精神理念走上顶峰并穷途末路。园林外是兼济天下的理想,园林内是独善其身的现实,士大夫实现的不是以天下为己任的责任而是独善其身的社会逃避。从魏晋文人以来,其作为“美”的实践者的内涵正是在现实与理想的天平上寻求最完美的平衡——积极于现实而不妥协于现实,而如今这种精神消解殆尽,文人作为“美”的见证者已然完成了使命。“冬天已经到来,春天还会远吗?”“儒道互补”的美学时代已经结束,而新的“美”的春天正期待着后人的开创……

很好的书

读到李的书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李流畅而华丽的语言、严谨而条理清晰的分析论述解决了多年以来在我心中存在的疑团,如果能早些年接触到就好了。

大师毕竟是大师

思考者!真正的学者!辩证法应用在每个地方,公正、客观、运动。比现在什么垃圾伪学者高尚不知道多少倍。看看现在的什么硕导、博导。唉~~~~~中国有可能就这么完蛋了。希望考试制度,职称制度不要把伟大的民族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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