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詩人書

出版社:傾向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7
ISBN:9789572840870
作者:里爾克,茨維塔耶娃,巴斯特納克

作者简介

在三位詩人相互通信的1926年發生了一些什麼事?
12月6日,瓦爾特‧本雅明(Walter Benjamin)前往莫斯科停留兩個月;但是他沒有見到當時36歲的伯里斯‧巴斯特納克(Boris Leonidovich Pasternak)。
巴斯特納克已有四年沒有見到瑪麗娜‧茨維塔耶娃了。自從她於1922年離開俄國之後,他倆成為彼此最為相知相惜的對話者。巴斯特納克內心將茨維塔耶娃視為更偉大的詩人,她一直都是他的第一個讀者。
34歲的茨維塔耶娃,和她的丈夫與兩個孩子住在巴黎,生活拮据。
51歲的里爾克在他最後的日子裡,身患白血病而住在瑞士的療養院。
《書信:1926年夏天》 是一幅反映藝術之神聖癲狂的肖像畫。它有三位主角:一個偶像和兩個崇拜者,這兩個崇拜者也相互崇拜(作為他們書信的讀者,他們也將是我們的偶像)。
兩位年輕的俄國詩人,相互之間有數年以工作和生活為主題的熾熱通信,他倆又與一位偉大的德語詩人建立了書信聯繫,對於他們兩人來說,這位德語詩人就是詩。這三者間熱情的書信,以及他們自身,就是一個將關於詩歌及精神生活之激情無與倫比地戲劇化的範例。他們表現的是無羈的情感與純淨的熱望,那些會被我們視為「羅曼蒂克」而放棄的東西 。
德語文學和俄語文學都尤其注重精神的提升。茨維塔耶娃和巴斯特納克都懂德語,里爾克也學習過俄語,並可能通曉這門語言,他們三人都為這兩種語言所傳佈的文學神性所充溢。兩位俄國詩人自幼就是德語詩歌和德國音樂的愛好者(兩人的母親都是鋼琴家),他倆認為他們時代最偉大的詩人應該是某位用歌德(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和荷爾德林(Friedrich Holderlin )的語言寫作的詩人。而德語詩人里爾克則曾有一位對其影響甚大的早期戀人和精神導師莎樂美(Lou Andreas-Salome),她出生在聖彼德堡,里爾克曾與她兩次廣遊俄國並向她學習俄文及俄國文學,他甚至因此而將俄國視為他真正的精神故鄉。
在里爾克的第二次俄國之行期間,在1900年,巴斯特納克親眼見到了年輕的里爾克,可能還經介紹認識了他。
巴斯特納克的父親是一位著名畫家,也是很受里爾克敬重的一位熟人。未來的詩人伯里斯當時年僅10歲,里爾克和莎樂美登上火車時的情景成了他的一份神聖記憶——他們兩人契然於心、溫文、互不稱名道姓——巴斯特納克散文中獲得最高成就的自傳《安全證書》(Safe Conduct,1931)就是這樣開頭的。
當然,茨維塔耶娃沒有親眼見過里爾克。
三位詩人都因一種似乎難以協調的需求而激動:絕對的孤獨與遇見志同道合的靈魂時的強烈交心。「我的聲音只有在凜然的隱匿中才能顯得純粹而清晰。」巴斯特納克在給父親的一封信中這樣說。同樣一種為不妥協精神所左右的激情,始終貫穿著茨維塔耶娃的文字。在《良心燭照下的藝術》(Art in the Light of Conscience,1932)一文中,她這樣寫道:詩人只可能有一種祈禱:不能去理解不可接受的東西。就讓我不理解好了,以便我能夠免受誘惑……就讓我聽不見好了,以便我能夠不作回答……詩人惟一的祈禱,就是祈禱變成聾子。 而在里爾克寫給許多人,從主要收信人是女性的那些信中可以看出,里爾克生活中標誌性的二步舞就是逃離、隱秘的飛翔;以及對無條件同情與理解之渴望。
儘管兩位年輕詩人宣稱他們是里爾克的追隨者,但是很快書信的往來就變成了齊頭式的交流,變成了三個親近靈魂之間的感應。那些熟悉里爾克書信之華美、通常是莊重風格的人,看到他在回覆兩位俄國崇拜者時竟然採用了幾乎和對方一樣熱切、欣悅的語調,難免會感到驚訝。他從未扮演過這樣的交談者角色。我們在他寫於1903-1908年間的《給一位青年詩人的信》(Briefe an einen jungen Dichter)中所看到的那個諄諄切切的里爾克消失無蹤,這裡只有天使般靈躍的傾談,沒有先知、沒有學徒。
通信開始於里爾克和巴斯特納克之間,仲介是巴斯特納克的父親。之後,巴斯特納克建議里爾克給茨維塔耶娃寫信,於是,通信就演變成了一段三重唱。最後加入的茨維塔耶娃卻迅速成為一股燃燒著的力量,她的需求與大膽,她袒露的激情,都如此的強烈。茨維塔耶娃是一個不輕易放棄的人,她先是懾服了巴斯特納克,隨後又懾服了里爾克。再也不知該如何面對里爾克的巴斯特納克,主動撤退(茨維塔耶娃也要求他中止與里爾克通信);茨維塔耶娃可以想像出一種愛欲的、吞噬一切的關係。她懇求里爾克同意與她見面,結果卻趕跑了他。里爾克遁入沉默。(他給她的最後一封信寫於8月19日)。
驚悉里爾克於12月底去世的消息後不久,茨維塔耶娃給里爾克寫了一封信,並決定來年為他寫一首長篇散文頌詩(,Your Death)。巴斯特納克在里爾克去世後將近五年才完成的《安全證書》,是以一封給里爾克的信為結尾的。(「如果你活著,這封信今天是要寄給你的。」) 《安全證書》帶領讀者穿越晦澀的回憶錄迷宮走向詩人情感的核心,這部作品是在里爾克的影響下寫成的,巴斯特納克或許是在下意識地與里爾克展開競爭,即便不能超越里爾克在自傳文體方面的最高成就《馬爾泰手記》(Die Aufzeichnungen Des Malte Laurids Brigge,1910),也試圖與其齊名。
早在《安全證書》中,巴斯特納克就談到過,他是為了這樣一些瞬間而活的,當「一個飽滿情感闖入,並佔據了它所面對的整個空間」。關於抒情詩的力量,從未有過如在這些書信之中如此光燦、讓人迷醉的辯護。詩不能被拋棄或拒絕,當你一旦被「七弦琴縛擄」,茨維塔耶娃在1925年7月的一封信中是這樣對巴斯特納克說的。「和詩歌在一起,親愛的朋友,就像是和愛情在一起;一刻也不會分離,直到它殺死你。」
--S.Sont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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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2条)

  •     一九二七年春,帕斯捷尔纳克致茨维塔耶娃    我们多么草率地成为了孤儿。玛琳娜,  这是我最后一次呼唤你的名字。   大雪落在  我锈迹斑斑的气管和肺叶上,  说吧:今夜,我的嗓音是一列被截停的火车,  你的名字是俄罗斯漫长的国境线。    我想象我们的相遇,在一场隆重的死亡背面  (玫瑰的矛盾贯穿了他硕大的心);  在一九二七年春夜,我们在国境线相遇  因此错过了   这个呼啸着奔向终点的世界。  而今夜,你是舞曲,世界是错误。    当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百合花盛放  ——他以他的死宣告了世纪的终结,  而不是我们尴尬的生存。   为什么我要对你们沉默?  当华尔兹舞曲奏起的时候,我在谢幕。  因为今夜,你是旋转,我是迷失。    当你转换舞伴的时候,我将在世界的留言册上  抹去我的名字。   玛琳娜,国境线的舞会  停止,大雪落向我们各自孤单的命运。  我歌唱了这寒冷的春天,我歌唱了我们的废墟  ……然后我又将沉默不语。
  •     情書,我們這世代的模糊記憶。或者旁及於校服、告白、岩井俊二,某些前互聯網的記憶,纏綿、溫婉、優柔。《三詩人書》的鼠灰綠封面優雅深邃,裡面是三位偉大詩人里爾克、茨維塔耶娃和巴斯特納克於1926年間的通信。偉大詩人的情書,被提昇到接近宗教的愛情,文字最震撼的表現形式。閱讀這本書與對落後的懷舊完全無關,反而是最徹底的神奇經驗,比愛情本身更為神奇。相比起來,在地鐵裡閱讀《三詩人書》並聲稱要以此書迎接中西情人節檔期,毫不奇異。關於速度和距離一般認為,書信被淘汰是因為速度追不上科技。今日的溝通是電郵、msn、sms、攝錄以至facebook application notification。「真正的信不是用紙寫成的。」令人吃驚的是這樣cyber的觀點,並非由互聯網讚頌者說出,而是出自1926年的茨維塔耶娃之口。《三詩人書》裡密度極高的衷情、日常、作品分享、文學分析,固然是周折深厚,但同時竟是處處激流急轉直下,「撻著」、示愛、轉變心意、悔恨,速度完全不輸與msn裡的隨口情挑,而力度則具壓倒性,間不容髮、驚心動魄。三位詩人當時處於什麼狀態?里爾克在瑞士養病,已是生命的最後階段;茨維塔耶娃離開了蘇聯,在法國巴黎,1922年開始與巴斯特納克的書信戀愛;巴斯特納克留在蘇聯,書信都要受到檢查,家人要把里爾克給巴氏的信抄寫,以免巴氏遭遇危險,而且蘇聯與瑞士之間沒有直接通信。里爾克與茨氏的通信需時約兩天,在寫信前能讀到對方的回信。里爾克因為疾病纏身,給茨氏的信簡篇幅不長,數量亦較少。因為巴氏的推崇引薦,里爾克給茨氏寄去了不朽傑作《杜伊諾哀歌》,第一封信禮貌親切,含蓄。茨維塔耶娃的回信則滿溢崇拜和熱情(「在您之後,詩人還有什麼可做?」),呼喚道:「萊納(里爾克的名字),我想從你這裡得到什麼?什麼都不。什麼都要。」她連接給病中的詩人寄去了兩封信,里爾克即時的回信就已經判若兩人:「今天,永恒精神的今天,我接受了妳,瑪麗娜,到我全部的心靈,以及那因妳、妳的出現而震撼的全部意識。」到里爾克回了第三封信,旋風一般的茨維塔耶娃已經因為過於敏感而突然停頓了書信來往。巴斯特納克與茨維塔耶娃之間則有5-6天的距離,然而他們的書信戀愛熱烈得近乎煎熬,通信極繁,往往在收到對方的回信前已經開始寫下一封,接續上一封正在談論的話題,或嚴肅或親密。詩人是以極度的靈敏感應、細密思考及為對方著想的良善,把時間的空隙接續起來,這些書信溝通良好,疏隔少得難以置信。1926年初巴氏處於極大的渴望中,想要馬上與茨維塔耶娃見面交談。他寫:「這是我的生活中首次強烈地體驗到的和諧,如此強烈,接近痛苦。我置身一個充盈著對著妳的愛之世界,忘卻自己的笨拙和生命的短暫。」看到這些壓倒性的渴望,你能想像嗎,書信戀愛14年,巴斯特納克和茨維塔耶娃只見過一次。里爾克則死於1926年底,與茨維塔耶娃未曾相見。今日情人節必須預留給唯一愛侶並被換算成花束、套餐、包裝、金額;巴氏和茨氏的願望「一起去見里爾克」,卻哀傷落空。但《三詩人書》裡盛載著虛擬親吻和擁抱,甚至比網絡世界更繁密和熱烈。關於參與者:不成三角的愛人1926年,里爾克51歲,已完成了經營十年的《杜伊諾哀歌》,又近乎絕食般在兩週內完成了著名組詩《給奧菲的商籟》。里爾克一生中愛過許多女人,亦為許多女人所愛。里爾克詩作具有崇高的宗教性和精神力量,具有整體性的超越視角,對細節的把握精緻無倫;有的詩人以艱澀言說艱澀,里爾克則令人覺得他已找到最準確的方式,去言說那些不可言說的事情。巴斯特納克和茨維塔耶娃對他奉若神明。在通信中,即使表達最大的激情,里爾克也令人覺得他端正、理性、凝重。茨維塔耶娃一度將這種內在的完整理解為冷淡而感到失落,她告訴巴斯特納克「里爾克什麼都不需要」。但其實,讀者完全可以讀出,里爾克需要她,正如沉思者需要世界的入口。巴斯特納克36歲,與妻兒住在莫斯科。他認為茨維塔耶娃是當代最好的俄語詩人,因此誠摯地希望把她介紹給里爾克。他幾乎不敢與里爾克通信,唯一的信件裡註明不需回信,因為覺得自己不值得花去里爾克的時間。巴氏自制寬容、誠懇無私,敏銳地感受並體諒茨氏,在最渴望時也運用「請求妳的幫助」的字眼。他生長於嚴謹的道德裝置,強調責任,以驚人的毅力同時愛著妻子和茨維塔耶娃。他尊敬茨氏的丈夫,里爾克接受茨氏對他並非困擾,而是極大的安慰,他愛她,並直言只怕里爾克愛她愛得不夠。然而他失去了里爾克(這令他接近崩潰),並無法阻止1935年茨維塔耶娃的自縊,後來更在逃亡中失去了她的信件。這樣無私奉獻的聖徒,卻一生都在不斷失去。茨維塔耶娃34歲,當年剛誕下一子。她自稱:「我的愛也許是對法則的超越」。即便是對里爾克的臣服,她仍然保持身段「不會降低自己」,因為對於偉大的人,若降低自己,只會讓之變得更孤獨。巴氏常以「巨大」、「龐大」形容她,她說她把自己在詩中分贈給其它人,但總是給得太多,淹沒了可能會有的對答,嚇跑了其它人。里爾克說她「合理、毫無顧慮地正確」,她經常以接近橫蠻的敏銳到達關鍵,說「我瞭解你如同瞭解自己」,有時則極其技巧地言說距離:「愈遠地離開我,便愈深地潛入我。我不活在自己裡面,而是在自己外面。我不活在唇上,吻了我的人已錯過我。 」她自稱啟蒙於普希金的《奧涅金》,「從那一刻起便不想成為一個幸福的女人,因此我注定沒有愛情。」而她是個在精神世界佔有慾極強的人,且有長長的戀愛名單。關於愛情:崇高與沒頂算是不倫,但這場幾乎純精神性的戀愛裡,愛情之崇高令人震撼。「崇高」(sublime)與道德不太有關,簡單來說,在西方美學傳統裡,它是一種超越性的力量,通常是面對自然或宗教性的力量時,那種外於自身的壓倒性力量讓人覺得震悚,彷彿自身要被吞沒。在西方美學觀念傳入中國的過程中,崇高受到忽視,因為中國人講究和諧、天人合一,宗教不具有壓倒的外在性。里爾克與巴斯特納克都是宗教性很強的詩人,巨大的愛情之降臨,伴隨著深刻的恐懼。里爾克總是提到困難,他恐懼自己無法達到親愛的人的期望,甚至寫信,都成為他面前難以逾越的峭壁。思念最深的時候,巴斯特納克說,當默念她的名字,他的毛髮由於痛苦和寒意全都豎了起來。並非出於任何事態,只是純粹的思念——他甚至請求她不要毀滅他。(王菲唱:「每一個人/遇見所愛的人/都心有餘悸」)至於茨維塔耶娃則說,愛情不信崇高,只相信自身的絕對性。但她並不重視愛情,她認為詩人應屬於所有的世紀。她一早便想像要到他們都死去、軀體融入萬物之後,他們三人才可完整地擁有彼此——當這些書信變成寫給所有人的書信的時候,我們確然看到了愛情的絕對性,那不被阻擋的意志。閱讀賦予情書普遍性,這普遍性反而又成就了情書本身的私密。

精彩短评 (总计8条)

  •     “你先我而去。为着更好地接待我,你预定了——不是一个房间,不是一幢楼,而是整个风景。我吻你的唇?鬓角?额头?亲爱的,当然是吻你的双唇,实在地,像吻一个活人……爱我吧,比所有人更强烈……”茨维塔耶娃在里尔克死后给他写的信。最妙的应该是,茨维塔耶娃从没有亲眼见过里尔克
  •     那个女人。。。
  •     谢谢“名字很难念”不远千里从香港背书回来
  •     把简体版的“我需要一座穹窿,心脏跳得太闷”一句,硬生生写成“我需要一個迴音的空間。單獨只有心臟,那跳動的聲音一定是沉滯而無法聽清的。”這太令人難受了。抓狂。
  •     2009-61
  •     這樣的信很美,這樣的友情可以溫暖很多冷酷的現實
  •     今日重读,怀着对某人的热切的思念。爱上一个人的最好的情话,是诗。
  •     oct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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