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良画传》书评

青莲良玉潘玉良

http://xsrb.xsnet.cn/html/2014-02/04/content_266793.htm想写潘玉良其人其画是有段时间的想法了。可是基于素材的欠缺和对画家本人的了解太过肤浅，一直没有下笔，直至手头有了这本装帧素雅、文气的《潘玉良画传》，知道自己再没有因由将这早已起意的文字搁置下去了。潘玉良本姓陈，名秀清，1895年出生在江苏扬州一户小生意人家，无奈家境落魄，在她幼年，父亲、姐姐和母亲相继离世，后被舅舅收养，不务正业、沾染鸦片烟瘾的舅舅迫于生计，在她十四岁那年将她卖到芜湖一家妓院，从此改名作张玉良，这是她那没人性的舅舅对她寄予的最后一丝美好的冤枉，愿她成为一块在污泥中也能焕发出璀璨的光芒。可是，光有美好的愿望有何用处，这个十四岁的孤女就这样被唯一的亲人卖进了火坑。不过，她生来就有着非同寻常的倔强秉性，当她得知这所谓的工作竟然是卖身卖魂，立刻生出寻死之心，老鸨子害怕蚀本，假情假意地劝阻，并给她找了年龄相仿的女孩小兰作伴。倏忽之间，三年已过，张玉良在怡春院长到了十七岁。这期间，她学会了唱京剧。1912年的一个初秋之夜，她和小兰跟随商会会长来到当时芜湖最豪华的江上酒家，为新上任的海关监督潘赞化接风洗尘。听着一个烟花女子竟然能够用京剧唱腔将杨令公的内心演绎得如此痛快淋漓，潘赞化真的很是惊异，继而这个正派的男人对演唱者张玉良生出一丝怜惜之情。他为这样有灵性、有才情的女子身处泥沼痛心，他气愤这样美好的女子竟然为这些黑心肠的商人当做鱼饵来利用。最终，他冒着牺牲自己声誉，被商会的黑心老板陷害的危险收留了这朵出污泥的莲花。正如本书第一章的章节名，从这一刻开始，张玉良的命运良转了。读《潘玉良画传》，感觉潘玉良和潘赞化之间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相互理解、相互尊重的爱。这样的爱多了包容，少了计较；这样的爱多了期许，少了埋怨。潘玉良这个从清末年初一路行来的江南女子遵循着传统的家庭观念。所以在她没有为潘赞化生下一男半女的情况下，便将大夫人方氏所生之子潘牟视如己出。当她学成归国后，曾经在南京有过一段极其平静、欢乐的家庭生活。她一到南京，就把潘牟从老家接来，让他读书受教育，她自己则在国立中央大学担任西画教授，丈夫在南京实业部任职。这一段时间可谓潘玉良一生中最温馨、最幸福的一段家庭时光。她在1931年的作品《我的家庭》正是对这段生活的最真挚的描摹，画面中，潘玉良戴着一副深色圆框眼镜，梳着一头齐耳的短发、齐整的刘海，身上是一袭碎花连衣裙端坐在椅子上，这样的打扮让她看上去十足一个清纯的女学生。前面画架上描摹的正是她当时身处的环境，她左手拿着画笔，右手上是一个调色盘，该是在构思画面的某个细节吧！她眼望画外，潘牟笑吟吟地李在她的左手边，潘赞化可能是该从外边回来，脚上还穿着一双过膝马靴，他将手肘拄在她的椅背上，兴致极高地欣赏着爱人的作品。而画中的潘玉良也正是她的真性情、真风格。世人都以为她的出身绮靡，又在极特殊的情况下做了潘赞化的妾，却忽略了她原本就是好人家的女儿。当时的中国文艺社的创始人张道藩曾对这幅画做过如是评价：“这是一张很有趣很难得的画……观众们能不羡慕潘女士家庭的快乐吗？整幅画的结构和色调的分配都很好。”果然如此，可叹的是这样美好的状态时日无多。潘玉良习画是从静物开始的，初学画的她有一个美好的梦想，那就是要把大自然的美留驻在自己的画纸上。虽然西画和雕塑使她享誉世界，但她确实有着深厚的国画功底。欣赏画家众多的自画像和人物，画中的人物大多有着精雅细致的线条和唯美的轮廓，画作的设色浓淡相宜，相较油画的大而化之，作品的层次、质感愈加打动人心。想着她本不是个特立独行的女子，却终归循了一条艺术之路执着地走了下去。忽然，想起欧姬芙曾经说：“你就有权看这么多，就允许你看这么多，就是这样。”这是两个在大相径庭的国度和文化里成长起来的女子，却在追寻艺术这条路上殊途同归。2014、2、4 萧山日报

不知道该取什么题目，就叫《潘玉良画传书评》吧

一直觉得打开一本书需要一个机遇，买回来很多书并不急着看，因为我觉得总会有一个时间点想要打开，然后就会打开。知道她是有名的女画家，可没有看过她的画。这本书中除了描述她的一生，也放入她的很多画。虽然只是透过纸张，我也是一个外行，可还是深深被感动。【庶出】虽然从烟柳之地被解救，但庶出的身份依然带给她无限的尴尬。其实按理说被解救已经很感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庶出带来的尴尬以及曾为妓的背景，让她倔强的心蒙上一层又一层的伤痛。她隐忍，甚至不愿生孩子，不想孩子再来承受她所承受的一切，而不是像平凡女性一样，只为生一个儿子保全或者争取自己的地位。她就如落入凡间的璞玉，只是不幸落入烟柳之地。我觉得她的选择是正确的。如果是我遇到这样的境遇，我也会这样做。我想到林徽因，也是庶出的女儿，却能在那样的大家庭凭借自己的努力走出一片天。其中的隐忍艰辛又有谁知？【爱情】潘赞化是一个识玉之人，只是他更愿意将美玉占为己有，而不是让世人欣赏。也是，在那样的年纪那样的年代，谁愿意将自己的妻，哪怕是妾，也不愿意让她抛头露面。这却让潘玉良心冷，再去别国。在潘赞化晚年，一直看潘玉良先生的画。而他的正房太太已经不再像当年那样，而是更宽容和平和。可是当年年轻的心，如果能够容忍，自己在家中度日如年空有虚名，丈夫却迎取烟柳女子，并供其读书。无奈晚年依然必须接受，丈夫念念不忘的人远在他乡，在床边照顾的是自己。因为经常在一起，因为在一起，所以不珍惜。又因为在一起，而不是分离，所以没必要计较。王守义，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只是潘玉良先生有自己的自尊和执着。其实何必？但我想如果我遭遇过这些，也许我也会像她这样做，那样决绝。【她的画】以下是个人看画的感受：她画的画中的女人，大多表情忧伤，还有一点忧郁。哪怕面容再姣好，浑身赤裸，那轻轻的一瞥仿佛都有无尽的忧伤。《女人和猫》中后面的猫好像在舔自己的腿上的伤口，前面的赤裸的女人缩在地毯上，看着自己的脚，表情淡漠却忧伤。她也画少女。《少女与鲜花》，所用色调确实朴实的青色，青色中透着点点淡红。看不清少女的脸，只有一个略妖娆扭动夸张的背面。她也画小孩。孩子都是极其可爱的模样。除了《小女孩》，外国小女孩坐在画桌上，旁边插着一堆画笔，眼神空洞。让我觉得害怕。我觉得她是爱小孩的，只是她想的比很多人都要清楚，她是不被任何人所拥有，她是她自己。孩子不是她的附属品，她觉得自身不能够抵御流言蜚语，无法做到不在乎，于是宁愿选择放弃有孩子。她把对小孩的爱，全部放在了画中。她把自己的一生，献给了绘画、雕塑。【生活】晚年的潘赞化希望她回来，她也想回来，只是回不来。可当初倘若她不狠心远走他乡，也许那浩荡的十年，也许潘家因为她，都将全部万劫不复。潘玉良不愿随意卖画，曾经穷困潦倒。她的自尊不允许被践踏。生活也是残酷的。她这一生所经历的，是我们难以想象的。她的成就也是我们难以企及的。她以自己的方式保留自己的自尊，虽曾流落烟柳，却出淤泥而不染。只能感慨命运幸运，又不幸。读完这本书，看了她的画，我觉得很难过。不过我没有她那样的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