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王村

出版日期:2014-7
ISBN:9787506374277
作者:范小青
页数:306页

内容概要

范小青 女,江苏南通籍,出生于上海松江,从小在苏州长大。78年初考入苏州大学中文系,82年毕业留校任文艺理论教师,85年调入江苏省作家协会从事专业创作。现为江苏省作家协会主席、党组书记,全国政协委员。80年起发表文学作品,以小说创作为主,著有长篇小说十九部,代表作有《女同志》、《赤脚医生万泉和》、《香火》等,中短篇小说三百余篇,另有散文随笔、电视剧本等。共创作字数一千多万字。有多种小说被译成英、法、日、韩等文字。短篇小说《城乡简史》获第四届鲁迅文学奖。长篇小说《城市表情》获第十届全国五个一工程奖。获第三届中国小说学会短篇小说大奖,另有《人民文学》、、《中国作家》、《北京文学》、《小说选刊》、《小说月报》、《中篇小说选刊》、《中华文学选刊》等奖项。

作者简介

《我的名字叫王村》有一个夺人眼球的开头:“我的弟弟是一只老鼠。”随即叙事者向你娓娓道来:弟弟是一个把自己想像成一只老鼠的精神分裂病患。由于他的举止、生活习性都和老鼠相同,给他人带来了很多麻烦,尤其是阻碍了家中其他兄弟姐妹的婚事,使家人蒙羞,所以在带弟弟去看精神科医生无果后,一家人商量派叙事者“我”去“把弟弟丢掉”。但这一理性对疯癫的排斥却并不如福柯描述的那样理想化,也并没有因为弟弟被确定为精神分裂而导致所谓理性与非理性的“对话的破裂”。相反,从“我”带弟弟看病开始,疯癫与非疯癫、理性与非理性纠缠不清、界限模糊,甚至理性常常有被疯癫战胜、同化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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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5条)

  •     王村的影子投向大地上篇1、 如果说《变形记》是路的起点,是卡夫卡站在悬崖边讲述的“异化的现代寓言”;《我的名字叫王村》(以下简称《王村》)则是这条路在东方神奇土地上的延伸,是这个现代寓言跃出那由泥土岩石构造的悬崖,进入到一大团云蒸雾蔚宛若梦境的中国现实中,但它的脚底并非虚空,而是一块坚硬的玻璃。怎么说呢?这种感觉类似在美国大峡谷那座中国人建造的玻璃桥上行走,行走在一个原本只有雄鹰飞过的地方。峡壁环绕,步步惊心。2、 读《变形记》时,有个问题一直在困扰我。如果变形为甲壳虫的格里高尔没有死,他的家人会怎么办?无外乎以下三种:一是卖给马戏团;二是当成宠物豢养;三是遗弃。无论哪种,都是“艰难的决定”。卡夫卡用格里高尔的“死”避开做这道选择题——他本人的性格,短篇小说结构上的要求,都是他这般闪躲腾挪的原因。当格里高尔自然死去,遗弃成了必然选择,格里高尔的家人也获得道德的豁免权,“感到如释重负,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但问题并不会消失,这回,它终于出现在《王村》里。这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惊喜。我想知道范小青的抉择。3、 化身为“我的弟弟”的格里高尔,在《王村》出场时认为自己是一只老鼠。如果说从“人”变成“非人”是格里高尔们的命运,范小青一语道破“变形”的肇因。“我带弟弟去看病,与医生说了一大堆话,差点被医生当成精神病人。水落石出后,医生直言不讳道,‘病被你们耽误了’。”医生眼里的“你们”是谁?就是“我们”。这是一组奇异的复数,有着饕餮之胃,每时每刻都在自我复制不断增殖,犹如病毒(还记得《黑客帝国》里的史密斯么?);同时,也通过无处不在的“在思想、政治和组织上的斗争”,不断自我清洁,自我完善,自我实现,以保证其结构的完整,作为“我们共同目标的实现”。疾病是惩罚的隐喻,尤其是精神疾病,那更是罪无可逭。当我们以各种修辞,比如爱与家庭、国家与民族等,都无法控制住那些不服从“我们”的异类时,精神疾病是“我们”祭出的最有效的修辞工具。“弟弟本来并不是老鼠,他明明是个人。大家的意思是,如果我不说,弟弟就不会变成老鼠”。“我”,王全,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而“我爹”“我娘”“我大嫂”“我妹”,以及全村人无不齐声加入“弟弟是一只老鼠”的大合唱,最后,弟弟也加入了,且,身体力行。这在病理学上有充分的解释,根源于自我惩罚。一个人被宣布患有“精神病”,就丧失了为人的资格,即“非人”。曾经属于他的财产、名誉等,都要被不同程度地剥夺。他本人更要遭受到疾病以外那些更为痛苦的真实不虚的歧视。哪怕已然痊愈,人们仍然随时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们,担忧他们旧病复发。这种对精神病人的社会歧视远较其他疾病更多,更隐蔽;这使他们终生难以摆脱“疯子”之嫌,同时也更易令他们沉溺于疾病本身难以自拔——疾病是自我保护之盾。4、 令人深思的有两点:第一,尽管作者没有明确说明,但叙述者“我”应该也是一名精神病患者,至少是一名智障青年。精神病人思维广,智障青年欢乐多。全书笼罩在一个黑色喜剧的调子里,而这个调子的形成皆有赖于“我”与众不同的思维方式与行事逻辑。尽管“我”一再声称自己是个正常人,可总是难免被别人视作“非正常人”——精神病医生,“我”把弟弟带到周县扔掉的客车上遇到的乘客等。啼笑皆非的是,这两次尴尬都依靠弟弟的及时发病,才得以化解。等到“我”想找回被遗弃的弟弟,被江城救助站经验丰富、有着菩萨心肠的关科长视作精神病人后,因为弟弟的不在场,这种“饶舌表白”式的证明也就成了《第二十二条军规》,“如果你能证明自己没疯,那就说明你疯了”。第二,弟弟是精神病人,但还是救世主。不仅数次拯救了“我”,最后还拯救王村(乡村文明)。当“我”把弟弟带回没有了老槐树、水井、大蒜地的王村,奇迹发生,弟弟叫出自己的名字,使席卷王村的“圈地运动”因为他的不曾签名,在那最后二亩地前得以停止。作者为什么要做这种苦心孤诣的设置?这里有一种暴雨将至前的寂静。5、 《王村》的背景是正在进行的漫长而又艰难的中国城镇化进程,它涉及一系列亟待突破的制度改革,其中尤以土地问题突出。通过征地解除农民对土地的依附关系是容易的,但农民拿到征地款后怎么办?许多农民是像“我哥”一样拿了钱转身就进赌场,或者几年内坐吃山空。被征的土地,一会儿是工业园区,一会儿是文化园区,“都剪彩了五六回”,根本没有完成从种植业到工业的转型,没有给农民提供一个切实有效的出口。征地成了掠夺的借口,是一些地方政府片面追求GDP与政绩时竭泽而渔的手段。由于城镇化浪潮所导致的相对贫困,分配不公,贫富差距拉大等问题,屡见不鲜,是一个让所有中国人都感到不安的现实。范小青用《王村》发出天问,这令作为写作同行的我深为佩服,这需要炉火湛青的写作技艺。《王村》不仅把这些藏着飓风一般毁灭性能量的现实圆润无碍地融入小说文本,还通过村长王长官带领全村人“致富”的折腾史,建构起一个“乡村伦理为何凋零”的深层隐喻。征地是按户口本算的,多一个本子多一份征地款。“我哥与我嫂就搞了假离婚”。但当“我哥”拿到钱进赌场后,原来在“我哥”面前说一不二的“我嫂”,就被他一个巴掌扇倒在地上。“我嫂”即乡村文明的象征。这个场景如此残酷,又让人无法言说。说“自作孽不可活”?我们现在讲乡村的凋敝,有一个很不好的地方。就是只讲革命话语对乡村(绅)文明的粗暴打断,少有人言说现代化进程,或者说消费主义的兴起。而后者,这个正在发生的事实,才真正对乡村(绅)文明形成了不可逆的彻底摧毁。这种摧毁很难用好坏与对错来判断,但必定会激起人们对古典乡村的祭奠,对田园牧歌的怀想——那失去的,未必就是人们愿意生活于斯的,可因为失去便弥显珍贵。6、 中国城市化进程的根源是以民主为基本要求,以科技进步为主要特征,以国族利益为出发点的现代性浪潮。具体到王村,就表现为王长官在选举时的“贿选”,“我嫂”想象的大家洗脚上田“穿白大褂,套鞋套进车间”,以及村长不择手段的共同致富梦。怎样来理解范小青对现代性的批判?应该承认,我们活在几个清教徒创造的世界里。IBM的广告词“智慧的地球”即是资本主义全球扩张冲动下的蛋。资本主义之所以能建立这样一个全球性的新秩序,根源于新教伦理包含的“契约精神”、“敬虔上帝”等在新教徒看来是不言而喻的箴言与常识——但这不是人生而有之的。中国文化里没有这个“不言而喻”的基因,所以美国人发财后会去做慈善,中国人发财后会去包二奶,甚至把慈善当做掠夺财富的手段。这是不是中国人的劣根性?在我看来,不是。而是伦理匮乏的结果。某种程度上也是一个落后国族在经济上奋起直追后“老子也阔了”的过度反应等。匮乏必然会扭曲所谓的“经济规律”,使那些看上去几乎完美的数理模型失效。匮乏不一定就是坏事,吃相不大雅观,比起那些细嚼慢咽的总能多扒几大口。当它发现沉淀在中国人意识深处的性情时,就能帮助淘宝网打败用西方经济理论武装到牙齿的易趣网。中国经济奇迹的出现也决不只是因为对西方经济理论体系的学习,以及全球产业链转移提供的产业机遇。这还意味着什么?有必要说明的是,今天的资本主义越来越具有从原来支撑它的宗教伦理体系里挣脱,再与技术伦理媾和的强大冲动。这里还可以做个假设。假设这个资本主义世界还会一直延续下去,而更能作为一台核心引擎为其提供主驱动力的,或许不是这个势能在被逐渐耗尽的新教伦理,而是那个中国正在重建的伦理体系(请耐心一点,用百年的尺度来看)。中国曾经是世界的中心。中国未来同样可能成为世界的中心。7、 《王村》有两个主题词:寻找与折腾。前者由“我”主导,微观叙事,进入人物的心理层面,是主线,显而易见;后者由“村长王长官”主导,宏大叙事,通过建“大蒜250厂”等事件勾勒。句子、段落与章节不断发生强弱变化,这使小说具有了异样的抒情特性,细细琢磨,能听见瓦格纳(请原谅我这匪夷所思的听觉),肉体会战栗,会在刹那间瞥见:奇迹、癫狂与兴奋、人的经典时刻。《王村》的起,是卡夫卡的《变形记》;但其所蕴,却是用中国乐器弹出的《疯癫与文明》,是用小说对那本在人类思想殿堂光芒四射的哲学著作所做出的艺术阐释。“疯狂不是一种自然现象,而是一种文明产物。”“我们所知道的文明史不过是一场理性对非理性的胜利。我们想当然地生活在其中,被历史的表象以及理性的话语所蒙蔽。”把《王村》里的所有人都分别拎出来敲打,不难发现所有人都患有某种程度的精神疾病。大家都有病。只不过一种沿袭已久的观念区别了你我,使我成了精神病人,你成了替精神病人治病的医学。我热爱阅读,这在未来是不是一种疾病,或者说是精神病人特有的表现?我不能确信。据说在不久的将来,人的大脑里可以植入纳米微粒,而“一匙液体包含的纳米微粒可存储1太字节数据,可以存储2000小时音频内容。”也许有一天人类的交流方式就是通过交换这些纳米微粒来实现。我只能说,人唯一能够抵制的也就是那些真正跟“自我”毫无关系的事物。我们无法抵制疾病。又或者说,酗酒者无法抵制酒精;吸烟者不管怎样痛下决心戒断,他也一定会在梦中沉溺于往昔的烟雾缭绕——那是他一生中最动人的时刻。8、 必须说,在疯癫与理性之间并不存在绝对分明的壁垒,观念总要发生变化,会让一个慕男狂演化成一个女权主义的急先锋;而在一个人的灵魂深处,也总是同时隐藏着疯癫与理性两个小人儿,一个是大闹天宫的孙行者,一个是一心谋个正经出身的六耳猕猴。又有谁敢断言:最后去西天取经的不是六耳猕猴呢?那个疯狂的叛逆者,五指山下压了五百年也压不服的真孙悟空,完全可能是被如来以大神通定住,“显出六耳猕猴的形”,再被六耳猕猴一棒打死,被冒名顶替。坦率说,当我读毕《王村》,我还是不能确信“我”与“弟弟”究竟是两个人,还是一个人?“我”始终陷入一个不断循环往复的“我是王全”、“我弟弟是王全”、“我不是我弟弟”、“我是我弟弟”的自我怀疑与自我证明中。“我”是谁?这个哲学上的终极问题是笼罩在《王村》上一团巨大的迷雾。9、 《王村》的封底有一句话,“在一个线性时间的来龙去脉中,范小青以中庸的力度打开了两个世界:一个是哲学,一个是现实。”我觉得中庸两字在这里用得极好。它包括中国古人做学问的五种方法: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我还觉得说这句话的人眼力也极高明。许多作家,包括许多大作家,比如欧•亨利,终其一生也没有让自己的作品进入到一个哲学高度。我曾经给当代小说下过一个定义。说,当代小说并不等于小说的当代性。当代小说是在“大海停止处,望见另一个自己在眺望大海”,它强调:深度,广度,维度,高度。深度是说“我的每一次触及都在打开更深远之门”。广度是说“我的履痕及对世界广阔性的赞叹。”维度是说“我看见了银幕这面,也看见了银幕的后面”。高度是说,“我在月球上望见地球是圆的这个事实。”《王村》应该在当代小说中占有一个相当重要的位置,时间会把它搁上文学殿堂的高处。下篇读完《王村》后,我写了几段话,兹录于此:每个汉字都有其象形会意,有一个国族几千年文明史所淀沉淀的记忆,集体无意识层面的喜怒哀乐忧愁烦恼(柴静姑娘说,八个字里头喜和乐只占两个,所以凡事要想开一点)……它们像一只只嗡嗡响的蜜蜂,在造物主(作者)神秘的意志下,超越了作为一只蜜蜂所拥有的属性,以一种匪夷所思,同时也令人眼花瞭乱的方式,开始在屏幕上聚集,渐渐地获得对“作为一个整体”的梦想与相应的行为逻辑——出现在屏幕上的每个汉字会因为对这种整体性的理解,自发地调整自身的重量与速度,这也就是一些作者在修订增删时所感觉到的神秘性。认为在那奇妙的瞬间,是上帝握住自己的笔。灵感并不是来源于自己的大脑,而是文字在文字中涌现。涌现,是1+2等7,同时也等于一只“苹果”——亿万万年前,生命即按照该逻辑在地球上涌现。重复一次:也只有在这个神秘奇异的时刻,构成这个整体(现在应该称之为一篇文章)的众多个体,才会逐渐呈现出超越自身利益的、只有作为一个整体才能呈现出来的特性,并生成“诗”的语境,使每个词语有了新的可能性。为什么这个词要搁在这里,而不是那里,是僧敲月下门,而不是僧推月下门?为什么这个词搁在这里,是这个意思,而不是那个意思?这是一个在日常生活中被大家所熟视无睹的奇观,文章的主旨、结构等,以及美,由于单个词语对整体性的服从,得以显现,犹如一缕缕光从暗中显现。写作者在街头行走思索。他发现人流与河流之间的区别与联系。落日的玫瑰从天而降,使街头如同舞台。他开始意识到所谓“日常生活的戏剧性”的真正涵义,决不仅仅是事件的起转承合与情节的跌宕起伏。他望着从身边漫漶而过的一张张脸庞,想起那一个个方块字,几乎要嚎啕大哭。这是一种俯瞰芸芸众生的视角,一种难以想象的悲悯之情开始充溢心胸。“人是上帝的一部分,所有的人都是。而其中一小撮者,因为种种因缘受到神启,成为人类的杰出者,比如我。”写作者在这样思索时,没有发现他的脚步己经下意识地跟上人流行进的节奏。换个说法,人流己将其裹胁。他路过邮局、咖啡馆、书店。书店的橱窗里摆放着一本《乌合之众》,一本《群氓的时代》。他皱眉,隐隐约约感觉到某种事情将要发生。他情不自禁地咬了下手指,体验到焦虑与不安。他又路过一间商店。橱窗里搁着的电视机在播放一档海洋生物的记录片。他不自觉地放缓脚步。风吹了过来,猛地把地面上的一只塑料袋带上灰色的天空。他惊呼出声,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人流中的异质。但大脑己经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他感觉到“震惊”,是的,“震惊”,本雅明反复论述的那个词。他的视线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牢牢地与电视机的屏幕连接上了。屏幕上那片深蓝色的水底,数万万条银白色的鱼,突然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神秘方式,在一个极短的几毫秒的时间段里,迅速形成一个移动的群体,高速向前,眨眼间又一律左转——就没有一条往右转!倏忽聚散的鱼群让人敬畏,没法不把它视作一个完整的生命体。只是它的灵魂何在?是同时存在于每条鱼体内吗?是每条鱼都同时做出左转的选择,还是其中一条做出左转的选择后,其他的鱼刹那间便确认了这是最好的选择——它们为什么不需要民主投票?为什么它们中间就没有一望即知的“头鱼”,那种类似君王发号司令的鱼?写作者紧紧地盯着电视机的屏幕。他想挪开眼睛,但挪不开。人流的速度加快了,像有一个声音在前面呼喊着他。他不得不抓住玻璃上的钢质把手,以免自己被人流冲走。他想起他在某篇文章中看到的一个段落:父亲在空中打出的那行黑体字是一句神秘的咒语。许多人互相张望着,渐渐开始离开他们原本的行走路线,或者走出家门,三五成群,四六一堆,犹如不断叠合的一个个不同尺度的涡旋。人流很快形成,开始还只有铅笔画出的细线大小,眨眼就有大拇指头粗细。这是一种具有非常怪异特性的流体。它能掀起拍沉钢铁巨舰的浪头,也会瞬间化作虚无。在人流中,不管一个人多么智慧、强壮、高尚,一旦被其裹胁就必然要跟随它移动的节奏——哪怕眼看着自己脚下有一个被践踏的人,也会身不由己地再踏上去一只脚。它能最大程度地攫夺理性,使一个人沦为一个单向度的畸形物。人流是危险的;当人流被有意引导至某个特定区域就更加危险了;而当一个能激怒他们的事实,再被不加丝毫掩饰地摆在眼前时,受到挑衅的人流,会变成一头比世界上所有恐怖生物加在一起还要可怕的怪兽。这篇文章叫什么名字?《阿达》。几分钟,这个音节从他胸腔深处缓慢浮出,姿势与一条被渔叉刺伤的座头鲸差不多。舌底下有一些咸。写作者开始反反复复地思索关于《阿达》的一切。又是什么让这篇文章有了一种生命力,能使“我”心澎湃,望见星辰大海?而在这无数个“澎湃”与“望见”出现的时候,人会超越个体的局限性(或者说自私、贪婪等人性的弱点),甘愿为群体(人们通常用国家、民族,以及人民等词语来描述它)抛头颅洒热血,推动它不断变化——这是一个犹如波浪涌动的过程。变化,不一定意味着前进。一般来说,群体的整体性大致可分成“家族—民族—人族”三个阶段。利他主义便是这个“人作为整体一部分”合乎情理的理性选择。这也是“人民”这个词的盅惑性的根源所在——为人民牺牲,决不仅仅是因为对祟高的追求,或只根源于它的道德魅力,还有“个人的非理性服从群体的理性”——这不仅带来安全,更带来责任与荣誉。“没有人是一座孤岛,可以完全的自给自足;每个人都是广袤大地的一部分,是整体的一部分,是其他人内心的风暴与手中的玫瑰。”写作者喃喃低语。他都想不起来,在四百年前,一个叫约翰•多恩的英国诗人说了这句话的前半部分。他在台阶上坐下,掸掸衣襟上的土与唾沫。他的样子看起来是那样疲惫、憔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枚硬币落在他洗得发白的灰袍上。他抬起头,吃惊地发现,越来越多的硬币正朝他飞了过来。这些面值不一硬币的投影在地面形成文字。通过改变硬币飞行的轨迹,即可以形成不同的文字,以及句子与段落。这是一个让人痴迷的游戏。很快,写作者忘掉他曾经思索的一切。他站起身,跟随人流,继续向前,就像所有人一样,手掌开始有节奏地拍打胸口,嘴里呼喊出声。我把这几段话发给一个叫冶文彪的朋友。他回复道:渐渐觉得,相比于思和知,美可能更本质。读了这篇感触更强烈。换句话说,尝到苹果的滋味(美)要高或重于知道苹果。“写作者在街头行走思索”,对我而言,他这个姿态蕴含的存在之美,要高于他思索的问题和答案。答案有什么用?这个问题我越来越迷惑。答案有什么用?这个问题比屈子之问更让我困惑。年轻的时候总以为问题总有答案。日头毒了,地就会生出那甘甜的椰果,滋润被日头晒着的人。世界是属于困果律的。哪怕是困扰了人类上百年的庞加莱猜想,迟早也会冒出一个叫格里戈里•佩雷尔曼的俄罗斯牛人给出回答——天啊,据说他的钢琴弹得也不错,还是桌球高手。如今年近四十,越来越发现:不仅是支配这个世界秩序的诸多人文学科领域,包括原本以为属于真理化身的自然学科在内,也并非一定就有一个犹如“1+1=2”一样简洁客观的答案,比如微观层面的量子力学。答案都不可避免带有偏见与傲慢,或者说是某种概率的显现,也必定要带来更深的疑惑,不安,与黑。范小青说,“我的叙述带着我对一切的一切的疑惑,同时也带着我对一切的一切的温情”。也许只有这疑惑与温情打来的一束柔光,能照亮我们的脸,照亮我们跌跌撞撞前行的路。屋里有巴赫的音乐。是上帝的话语,源源而出。还能说些什么呢?披衣出门。午夜的时候,我去屋外看雨。湿润的街道犹如鱼脊,高而神秘。我喜欢这样,雨点是无数的疯狂与想象。一个个不可磨灭的瞬间。2014年8月10日星期日
  •     很久没有读小说的习惯了,而一直以来,我也都不是个勤勉、敏慧的读者。初次看到这本小说的名字时,心底有点触动,但不知为何,后来就想到了张德芬《遇见未知的自己》书中的老者问女子的问题:“你是谁?”姓名、性别、工作岗位、社会地位真的能表示我们是谁这个概念吗?不能!这篇文章也一样。王村如何界定?是一砖一瓦吗?是那里的村民吗?是建筑状态吗?都不是,这也就是为什么兜兜转转一圈之后,找到了弟弟的王全已经找不到自己的村子了。当然,这也是作者对当下农村发展状态的把握与展现。文中对寻找的主题,也让人反省。在这个光怪陆离的社会,我们多少人已经迷失了自我,与其说王全是寻找弟弟,但不如说他是在寻找自己。小说中反复使用“我就是我弟弟”,“我不是我弟弟”,“我就是我”,“我不是我”之类的语言就是最好的实证。或许真的没有语言可以确切地说明“我是谁”,但坦然接受人生的不完美,我们的生命就会完美。
  •     第一次读范小青老师的作品,印象深刻,《我的名字叫王村》,很具有独创性的一部作品,谨与各位读者共赏。小说主题深刻性的表达,是与小说篇幅的长短息息相关的。短篇小说,写的是感觉;中篇小说,写的是故事;而长篇小说,写的就是命运。是的,《我的名字叫王村》这部二十多万字的长篇小说,写的就是“我” “弟弟”,乃至整个小王村的命运。小说中有两条主线,一条是“我”丢弃有精神分裂症的弟弟,之后又不断地寻找弟弟的过程,另一条是小王村村民在村长王长官带领下,办“大蒜250”厂、征地、卖地不断折腾的过程。这两条主线相互交织,曲折发展,将人性的复杂性、村民的盲目性愚昧性展露无遗。

精彩短评 (总计19条)

  •     不如《香火》。范小青是打定主意走智力异常人群路线了么……
  •     複習到新寫實,看到范小青的名字。想起了在《收穫》上看的這一篇。當時,因為發覺後面附帶的評論是吾導,所以就連帶著看了小說。
  •     故事是两条主线,主人公寻找有精神问题的弟弟;主人公所在的小王村的变革。两条主线穿插讲述,中间有不少荒诞故事,的确是反映了当下的一些社会问题。对比类似的老贾的《秦腔》,事件和人物刻画力度都稍显不足。
  •     收获长篇专号(2014年春夏卷)
  •     什么荒诞主义之类的我都没法看懂。确实佩服自己,这样的文笔十多二十万字居然也给忍完了~
  •     人格分裂中映出人性的缺陷和社会的悲哀
  •     黑色幽默
  •     像医生说的一样,话太多,都不知道谁是有病的那个。
  •     范小青突破了读者见惯不惊的荒诞叙事,用寓言式的隽永笔法,讲述了一个偏执的哥哥寻找精神病弟弟的故事,展示了人在行动和逻辑上的荒谬,揭示出乡村变迁过程中人性的被动扭曲。原本要寻找生病的弟弟,却发现所有人都在生病;原本是归家的旅途,结局却无家可归。在此意义上,《我的名字叫王村》对我们的民族志版图进行了一次重要扩展,个人认为是一部不错的长篇小说。
  •     写啥子哟
  •     心理描写稍显啰嗦...
  •     没有文笔,虽然老师认为它胜过第七天可是我觉他们不相上下的糟糕,余华用他的语言稍微解决了一点和现实离得太近的问题,范小青的语言干燥无味一股网络文学的气息。中国的现实题材很难写,因为大家都司空见惯了,而又没有作品超越那种平庸的震惊这出平常是之外让人震撼的事,我想比较好的方式是用现实荒谬得逻辑来叙述故事,但千万不要简单地直接引用现实的故事。其实小说的设定还算不错,但是没有语言是不可原谅的。和现实要有隔。
  •     不知所云的老鼠
  •     一本正经的用精神病人的视角看人伦关系,看山乡巨变。满纸的荒唐言,又何尝不是作者的心酸泪?乡土文化的根被阉割了,处处成了他乡,那何处是故乡呢?
  •     主角前半部分的絮叨让人厌烦,每次他爹出场喜剧效果都很好,结局老鼠弟弟成为唯一有故乡的人令人掩卷沉思。
  •     哇。。居然没人看过。笔法很不错,生动有趣,也算是荒诞主义吧,多次哑然失笑。只是整个小说架构不是很清晰,结局也略有莫名,这也是近来小说的通病了不过。
  •     第一次读范小青的小说,语言和叙述方式都让我很惊奇。荒诞之下揭露了许多可悲的事实。借小人物来揭示大背景,王村的命运和弟弟的命运始终绑在一起,快速的发展,最后的结局就是迷失
  •     读不进去,刻意模仿的痕迹
  •     记得当初校这个稿子时,发朋友圈“有些小说真是没有良心,要故事没故事,要人性没人性”,还被某伪学究揪住,普及“任何文学都有人性,程度深浅不同而已。”显然依然坚持当初的观点,真心觉得一堆不知所云的文字能凑出十几二十万字也是蛮不容易的。#黑一遍当初看过的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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