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魂婆》书评

出版日期:2015-12
ISBN:978753215758X
作者:[意]米凯拉·穆尔嘉
页数:158页

成长,是漫长而孤独的过程

这本书的主角究竟是谁?是职业为“送魂婆”的波纳莉亚伯母,还是“灵魂的孩子”玛丽亚?这本书的主题,究竟是生命,还是成长?从阅读《送魂婆》这本书开始,我脑海中就充满了这样的疑问。等到读完,细细思考,恍然发觉,主角从来都是玛丽亚,这个故事,其实是一个包装在生命和死亡话题外壳下的成长故事。当然,这种成长,并非我们在青春小说中常看到的打架、早恋、流产等老梗,而是历经死亡体验后,对生命的感悟和认知再上一层。科西嘉岛贫苦之家的小妮子玛丽亚本来身染恶习。幸运的是,在十几岁时,她被波纳莉亚伯母以“灵魂的女儿”的名义收养,从此生活无忧。在养母教导下,她渐渐懂事,改掉顺手牵羊的毛病,甚至有了自己独立的思想、精神世界,乃至精神洁癖。所以,当她得知自己敬重的养母竟然是连接死生的“送魂婆”,还“杀”死好朋友安德烈亚的哥哥尼科拉,一时无法承受,便远走他乡,直到多年以后对生命的体味更加复杂,才同养母和解的成长故事。这个故事说白了其实非常简单,但简单的故事里,却蕴含着大乾坤。才一百多页的小书,承载的情感的分量,和情节的跌宕起伏,完全抵得上很多砖头般厚的大部头,让人觉得非常过瘾;对青春期的躁动和迷茫,又表现得非常细腻走心。加上夹杂着送魂婆这个意大利古老的职业和传说背景,更沾染了一丝神秘色彩,显得十分迷人。印象最深的有两处,一处是玛丽亚的两次春心萌动,一处则是作者对索莱尼村葬礼仪式的渲染,以及玛丽亚、波纳莉亚伯母、安德烈亚对生命和死亡认知的逐步进化。玛丽亚曾面临的两次青春期躁动:一次是姐姐结婚时,因为未来姐夫的调笑产生了朦胧而不当的情愫,以致偷偷试穿姐姐的婚纱时产生幻觉;一次则是在自己帮佣的家庭,和主人家处于青春期的儿子皮埃乔埃尔由敌对到相互亲近。米凯拉用她细腻的心思和细致的文笔,将一个女孩青春期懵懂的心思展现得淋漓尽致。而要理解书中人物对死亡认知的进化,则离不开对葬礼仪式和送魂仪式的渲染与关照。索莱尼村的葬礼仪式总是热闹的,可热闹的吹打和富有乐感的哭丧妇的哭声,怎么也掩不住背后的悲凉,掩不住死亡的冰冷。因为哭丧再热闹,那也是属于身后人的,与故去的人无干。玛丽亚之所以和养母决裂,在我看来,既有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悲愤,很大程度上,也有她对死亡恐惧和厌恶的本能作祟。年轻的她,暂时无法承受;等到多年后,照顾卧病在床的养母多年,才深觉,带有负罪感和绝望感的苟且偷生,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于是豁然开朗,旧怨皆消。生命本就是一场孤独而又漫长的过程,成长本身无可避免地伴随着孤寂和疼痛;死亡也是无可避免的结局。不管我们多么不愿,多么抗拒,乃至逃离,死亡总会一次又一次靠近你。这次是朋友的亲人故去,下次也许就是朋友意外,再下次,也许就轮到自己的挚爱,乃至自己。等到你看淡了死亡,那就是真正的成长;等你懂得谅解,那才是真正的成长。

米凯拉·穆尔嘉印象 ——独腿男人和四条腿的桌子,及其他的两三事

在谈到小说里那个因失一条腿而动了自杀念头的男人时,“我不喜欢这样的男人。”米凯拉·穆尔嘉透过翻译直言:“要知道,不是一条腿让你成为一个男人。否则,一个四条腿的桌子也比你强。”讲座现场,作家穆尔嘉这句话,像一道无声的闪电穿透噪杂的人群,震颤我的心,脑中同时浮现的,是杜拉斯关于“疲惫生活的英雄梦想。”这是一场讲座。来自意大利的70后女作家米凯拉·穆尔嘉,到中国来推广她的新书《送魂婆》——这部书5年前已经在意大利出版,但对中国来说,确实是一部新书——最新翻译过来的书。我没有读过这本书,甚至得知它的存在也是因为豆瓣上关于讲座的通知。无穷无尽的大小文学活动,在各个角落日日前进着,就像菜市场的蔬菜水果可以任你挑选,这是住在北京的一个好处。由于这样的好处,这样一座浮夸,拥堵,庞大的冷漠的城市也变得可以忍受——即便现场要再次忍受活动组织者的傲慢(这傲慢,据我观察,底气来自像过客一样经过此处的无辜作家们)。有作家本人出现的讲座是真实的,因为除了阅读原著,那是最靠近作家思想世界的机会。钱钟书回信给意欲拜访他的女粉丝:“女士,如果你吃了一只鸡蛋好吃,又何必去找那只下蛋的母鸡呢?”我猜钱先生的幽默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其实,可以面对面畅谈的作家,是阅读者的福音。他不但传播文字的思想,也可以用思想的语言来述说自己——一个真实的人。作家穆尔嘉就是这样一个人。言谈之中,她大部分时间谈到的都是她的家乡:意大利的撒丁岛。想象中,地中海的深蓝海水,一个美丽孤岛,就像境外旅游热的大潮中被卷到地中海沙滩上打滚的国人朋友圈里晒的一样。那是一个宁静的小镇,只有你一个人在游荡,与当地的牧羊人遇见并成为挚友。他邀请你参观他的牧羊小屋和羊群,甚至共进午餐——对于这种幻象,穆尔嘉泼了一盆冷水。现在的撒丁岛是消费的社会,游客们3天来了,5天去了。消费经济催生的结果也许是,“撒丁岛假的牧羊人比真的牧羊人还要多。”像阅读一样,讲座也是从探讨题目开始的。“送魂婆”一词在意大利语里不存在,只是撒丁语独有的。那是撒丁岛的文化在语言里的印记。就在这样一个小岛上,作家关注的是过去,那些在记忆里得以存留的价值。原来的撒丁岛其实是一个农村之岛,那里的人们都在务农,生活贫穷。因此一个成年的撒丁岛人,必须持续工作来养活家庭和自己,一个萝卜一个坑。当老了干不动了,就需要一个“送魂婆”。事实是,送魂婆用枕头把那些老人闷死。作家再三重申,这不是安乐死,而是一种临终关照,这里包含一种传统的价值。我有些震惊,觉得这更像一个刽子手的职业。但细思之下,事情好似没那么简单。如果贫穷是集体的,更糟的情况都会发生——一种大规模不受控制的死亡,比如我们的所谓“三年自然灾害”——作家认为,一个社会应该保护弱者,否则路就是有问题的。“送魂婆”正是在社会集体贫穷的背景下,文化中产生的一种自发的对弱者的关照,作者认为,重要的是有这样一个人(或者一种意识),“怎么做是不重要的。”现代社会,当人们发达了(比起“社会在进步”,这句话更真实),人们对待死似乎更加不知所措。作家举了个例子,以前,如果有个人掉落马车,折断了脖子,他很快就会死去。而现在,医疗手段会让他活下来——也许半年,也许更久。这段时间里,他并非真正的活着,也没有死去——科技解决了问题,却又带来了新的问题。因此,她谈到宗教,认为宗教不能制定法律,但世俗社会制定法律时,要考虑宗教。这里,就是作家写《送魂婆》的意义所在——传达一种对个体的宗教式的人文关怀。这让我重新反观自己的经历:一次农村老家的神婆为我的“还人”。因为生病,母亲求助一个神婆。准备了鸡和鱼等贡品,摆了一桌,桌旁立了一个据说是我的替身的小纸人。夜深人静,所有的亲人到场,安静的听神婆的唱诵。“没病没灾,学业有成,事业顺利。”曲子婉转,但内容也不过是关于人世的简单理想。唱完了,大家按照辈分和亲疏远近投钱。钱当然被神婆拿走,那是她的辛苦钱——大家心照不宣。当时,我只觉得有些可笑,心里明知是封建迷信,却也不敢、不好说什么。现在,返回去看,是否这种看似略显粗暴的仪式,把内心的某种东西外化,拿到村头十字路口,烧掉。只是,我们文化中的关怀,还是远远停留在世俗和人情,到底没有触及死亡。最后例行的读者提问环节,有人问到:为什么写的是50年代,而非作家生活的80年代。作家自然的谈到她写作的源生地。她的祖母生于20世纪初,她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50年代。那个可爱的老太太,直到80年代还会拿几十块钱给家里的孩子,包括作家。老人固执的认为那是一笔巨款,而此时几十块钱已经不算什么了。她的关于生活的认知仍旧停留在50年代。正是这种家族的记忆,成为作家写作的来源。关于开篇所说的独腿男人——小说中的人物,作者的解释是这样的:撒丁岛是农业社会,因此大男子主义盛行。功能决定尊严。当他失去了一只腿,他人没死,但大男子的模式已经死掉。因此,他求死了。而作家本人的感知是,达尔文的进化论说的,是适者生存,而非强者生存。若面对困难唯一的答案是死,“我不喜欢这样的男人。”我也不喜欢这样的男人。

或是庄严的“死”增益了“生”的意义

《送魂婆》是那种读完后叫人心痒痒,很想说点什么、却因为主题太宏大而致人气馁的书。因为每个人对生死都有自己固执的理解,又或者,纯粹只是毫无理解的人云亦云。我很小的时候从父母的储藏间里翻到一本皱巴巴的《五角丛书.人的末日》,这本书令我惊讶。书的章节如下:“死亡的定义”、“自杀”、“来世”、“亡魂”……这恐怕是我最初接触“死亡”这个字眼。摘一下书里的部分内容:尼采在《善恶的彼岸》里说的:“自杀的念头是个极大的安慰,藉此,一个人可以成功地度过许多令人不愉快的夜晚。”C.帕维泽:“死亡必然来自寻常的原因……”《哈姆莱特》里:“生还是死,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弗吉尼亚.伍尔夫1941年沉河前留给丈夫的那封绝笔信……好吧,那时候我还很小,不认识莎士比亚、叔本华,没听说过《神曲》、《安娜.卡列尼娜》,我也从没思考过“死”——这对当时的我来说无疑是莫名其妙的读物。然而多年以后,在我读高中时它又被我翻了出来,偷偷藏进自己的书架里。我开始怀疑那些喋喋谈论死亡的伟人,或许不仅仅在谈论“死”。而我需要“偷偷藏”是因为,在一个谈“死”色变的传统中,一个年轻人想要认识死亡和生命,就像少女怀春的心事一样让人感到羞涩。人们对生命的观念,往往是在这个遮遮掩掩的逃避过程中形成的。死必然无法体验,也无法通过沟通获得教育。而在《送魂婆》这本书里,少女玛丽亚却从生活中直接获得了相应的感悟和认知,因为给了她重生机会的养母——年迈的波纳莉亚,同时也是撒丁岛索莱尼村里的“送魂婆”。“送魂婆”是意大利乡村一个古老又神秘的存在。在米凯拉·穆尔嘉的笔下,送魂婆波纳莉亚有一张不喜不悲的脸,总穿着肃穆的黑裙,离群索居。人们怕她、敬畏她,有时他们也需要她:他们相信,就像只有一个女人能将生命带到世上一样,也只有一个女人能将生命带走。在某些深夜,她被村民秘密地请去,去到那些深受衰老和疾病折磨的将死之人身边,用一瓶药和一个枕头帮助他提前抵达死亡的安宁(类似于“安乐死”,而她是执行者)。这样的身份注定是尴尬的,因为“死亡”归根结底是一个不祥的字眼,它绑架着人的道德和信仰,带来的只有悲伤。当玛丽亚最终得知是自己的养母“操纵”了好朋友哥哥的死时,“送魂婆”的身份对她造成了极大的冲击——生命不是应该极力挽留吗?!玛丽亚是她多年前以“灵魂的女儿”的名义从一个贫困人家收养的,她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在年轻人的心里,生的意义大过天,活着才是全部的价值、挽救才是道德上的正义。不管养母波纳莉亚是怀着怎样一种慈悲的心肠将枕头压向将死者的脸,在玛丽亚看来这就是对生命的冷漠和剥夺。因为这个,她们决裂了。直到多年后,当玛丽亚照顾卧病在床的养母多年、当她看到死亡的阴影如何在一个人身上纠缠不去,才对生死、对爱有了更复杂的体会:“死”并不是罪恶,和人们祝福一个生命的诞生一样,人告别生命时也应像尤利西斯告别那西卡一样——祝福它。《送魂婆》虽是以玛丽亚的视角书写的书,但玛丽亚是一个载体,是一面镜子,从她的成长和转变中,我们看到了这个赐人死亡的送魂婆,对生命有着自己理智而庄严的信念,对人事处处展现着温情。她用一种不急不躁的方式,完成了对养女玛丽亚最好的成长和生命教育。

撒丁岛的神秘纪事

文/夏丽柠撒丁岛是位于意大利西部的一座岛屿,不仅在欧洲历史上具有重要地位,同时在意大利文化里也属一枝独秀。那里气候宜人,景色优美,至今仍是欧洲皇室的度假圣地。英国作家劳伦斯爱旅行,曾以“撒丁岛与大海”为题记下了他的旅行履迹。由此可见,撒丁岛是值得书写记忆的良地。意大利女作家米凯拉•穆尔嘉就是撒丁岛人,与1926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格拉齐亚•黛达莱是老乡。黛达莱是撒丁岛自然主义流派的鼻祖,作品里充满岛上自然风光、神秘风俗与村民故事的缠绕。穆尔嘉的《送魂婆》很好地秉承了撒丁岛文学的传统,小说所描绘的就是岛屿附近的索莱尼村里的神秘故事。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几户村民的奇幻命运、“送魂婆”的古怪人生与职业,以及“灵魂的孩子”玛丽亚的少女成长记,构成了小说的主体。与其说这是一本探讨生死、问鼎人性的小说,不如说是一本有关撒丁岛人日常生活、神秘风俗的纪事,更好地为读者开启了一个了解和发现撒丁岛生活的窗口。毕飞宇说,小镇生活最不好写,因为人物众多。每个人都重要,每个人都会与主人公发生本质的联系。在索莱尼村也一样。好在穆嘉尔只选取了“送魂婆”波纳莉亚家、寡妇安娜家和种葡萄的农民巴斯迪家,三家人的命运由“生”到“死”地被紧密连接在一起。纵然生死有命,可是那些由生死所引发的事情,倒是值得详细述说。玛丽亚本来是寡妇安娜家的女儿,由于家里还有三个女儿要养,母亲把她送给或者说“卖给”了裁缝波纳莉亚。养子在当地被称为“灵魂的孩子”,意思是说有两个母亲就等于被分娩过两回。与生母家的往来不断,至使玛丽亚称养母为伯母。她的成长是快乐的,养母给予了她恰到好处的饮食与教育。直至在大姐的婚礼上打破了供品“结婚面包”,她才断了与生母家频繁往来的念想。养母家成了她真的“家”。战争对于全人类都是劫难,就连遥远的索莱尼村也没能逃脱“第一次世界大战”。波纳莉亚的未婚夫奔赴战场就没再回来。从二十岁便开始等待的她,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成了“送魂婆”。所谓“送魂”有点类似于现在的“安乐死”。终结生命,永远都需要一个“凶手”。这些都是女孩玛丽亚所不知道的事情。从巴斯迪家的长男尼科拉发现邻居移动院墙侵占他家土地,到他去伺机寻仇反而失去一条腿,再到他一撅不振地哀求“送魂婆”帮他去死,最终波纳莉亚真的行使了自己的“职责”时,却被尼科拉的弟弟安德利亚窥见,并转告给玛丽亚。玛丽亚不能原谅养母,遂离家前往都灵。而在大都市做家庭保姆的际遇,让玛丽亚懂得了人生有时是“身不由已”。这一切,穆嘉尔以其幽默闲散的笔调,丝丝入扣地排布在读者面前。此书一举囊括了意大利六项文学奖,绝非偶然。这本书最迷人之处就在于,穆嘉尔巧妙地把周围人的生死镶嵌在书中人物的人生里。那是多么巨大而沉重的事情!有关正义、道德、屈辱,甚至是爱情,那些都是所有人在成长过程中涂抹不掉的事情。然而,正是面对和经历过这些,我们才得到了真正的成长。穆嘉尔的叙事如行云流水般顺畅,除了作家本身具有精湛的写作技艺之外, 我相信被栽种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生,真的如小说里刻画的一般,早已被赋予神喻。与岛上的植物与美食一样,他们的故事只属于这里,只有发生在撒丁岛上,才能产生神秘主义的光芒。转载请豆邮联系

《送魂婆》:如果死亡可以选择

历来,与生死有关的职业,它的从事者都会被人们另眼相待。这或许是因为,对于出生或是死亡,人们永远都无法以真正可信服的方式得到理解——无论是出生之前还是死亡之后,旁观者所面对的,都只是一段完全空白的静默。人们试图用想象来弥补令人不安的空白——想象衍生敬畏和盲目,误解也就在所难免。人们最慌张的境况,莫过于突然发觉自己至亲之人也有着如此的神秘和罪恶的可能。这便是《送魂婆》的故事里,小女孩玛利亚出走的原因。逃离的原因,往往不是确定的恐惧,而是不确定的恐慌。她实在不愿意承担,自己原本如此信赖的养母,竟会是死亡的操纵者——所谓“送魂婆”,是一个与“接生婆”相对的概念。她只好离开,因为憎恨或是接纳,都不是她能做出的事情。可她到底还是要回来的,因为关于死亡,没有人可以总是旁观。如果将死亡作为某种指代,将“丈夫在战争死去之后便孓然一身,白天做裁缝晚上要做神秘事情的老女人”和“家中最小的女孩,因为贫穷而被收养的小女孩”看成一对普通的母女,那么《送魂婆》的故事,其实是一个再典型不过的“成长故事”。女儿无法理解母亲的营生之道,而做母亲的,即便曾是孩子生活的全部期盼和依靠,却终究无法阻止她的远走高飞。只不过,至亲之间的羁绊,从不会如此轻易便被扯断。孩子总要长大,也总会回来。当她不再幼稚,她也会因无法再置身事外,而真正地感同身受了。米凯拉•穆尓嘉的文字是细腻而沉郁的,这使得这个发生在上世纪五十年代萧索的意大利乡下的故事呈现出足以承载荒凉的丰满。把它看成是一个“成长故事”,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作品的主题,可以解释我们读过作品后“莫名的感动”究竟从何而来——如果是个普通的故事,那我们每个人大概都经历过相似的出走和回归。但它又绝不仅仅是一个“典型故事”——因为死亡,并不是简单的、可选择的矛盾。对死亡的观念像是一根生锈的指针,一旦落定便不易被拨动。于是面对死亡,当老人们以自己认定的规则解释着顺其自然的意义,年轻人的分歧,却在于强调自然与权力——无论如何,生命是不应被抹杀的,杀人是滔天之罪。但即便是指针固定不动的时钟,一天里也会有两次可以指向正确的时刻。儿女与自己的父辈,隔阂的消弭也并非是不可能之事。只不过那时刻太少见也太短暂——像是奇迹,即使必然发生,也足够让人感动。那么说到底,作品的主题究竟是成长还是死亡呢?这大概并不是一个需要做出选择的问题。于有生之年,死亡看似可以选择,但实际人们却并没有这份自由。即便是主动结束的生命进程,那么必定是内心无比绝望和衰老的结果——那是成长的终境,标记着终结,或许也是全新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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