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格里布的柏柏尔人与他者》章节试读

《马格里布的柏柏尔人与他者》的笔记-第227页 - 第三部分　表征的多样性

第七章　北非的“努米底亚”起源
第八章　马格里布“最早的艺术”：布利码头博物馆的柏柏尔文化展
第九章　解构柏柏尔艺术史：部落制、母系制和原始的新石器时代

《马格里布的柏柏尔人与他者》的笔记-第1页 - 第一部分　来源和方法

第一章　异端和救赎的历史：阿拉伯人、柏柏尔人、共同体和国家
到了16世纪，马格里布地区陷入分裂，一系列国家发生了重组。此后，宗教权威和实践形式发生了增殖。随之而来的是讲柏柏尔语的人口向朱尔朱拉（Djurdjura）迁徙定居，讲阿拉伯语的人口向西撒哈拉迁徙定居，来自安达卢西亚的商人和难民向菲斯（Fez）和特莱姆森（Tlemcen）迁徙定居，以及来自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东部的士兵和探险家前往阿尔及尔和黎波里。p23塔乌涅（tawnie）摩尔人（moores）被分成五个群体或部落：即桑哈贾人（Zanhagi）、马斯穆达人（Musmudi）、扎纳塔人（Zeneti）、哈卡拉人（Hacari）、古马拉人（Gumeri）……上述5个家族或群体又分为数百个分支，拥有众多聚居地。尽管如此，他们仍使用被他们称为阿马齐格语的同一种语言，这是一种高贵的语言：居住在北非的阿拉伯人称其为柏柏尔语，它是非洲人真实而自然的语言。
——利奥·阿非利加努斯：《地理历史》，第7页
阿拉伯人开始在北非定居，分散在非洲人之中，他们……一直讲自己的语言：阿拉伯人自然的母语与非洲人的语言很相似，并逐渐被破坏：因此，他们声称这两个民族最终合二为一。但阿拉伯人常常在日常歌曲中宣扬自己的谱系，这一习俗对我们（安达卢西亚人）和柏柏尔人而言都是稀松平常的。
——利奥·阿非利加努斯：《地理历史》，第10页。（重点强调）马格里布地区获得独立时，大阿特拉斯山、苏斯、里夫、穆扎卜（Mzab）、卡比利亚和奥雷斯（Aurès）、霍加尔（Hoggar）和塔西利（Tassili）、杰尔巴和内富萨山（Jebel Nefusa）的居民将自己理解为穆斯林；认为自己是当前的和延伸的大家族的成员；认为自己与特定的地点和地名联系在一起；（更近的时候）认为自己讲一种非阿拉伯的“摩洛哥”或“阿尔及利亚”方言，是实践着一种非阿拉伯的“摩洛哥”或“阿尔及利亚”文化的摩洛哥人、阿尔及利亚人、突尼斯人或利比亚人。他们并不完全认为自己是“柏柏尔人”，至少在20世纪40年代中期之前，并且在摩洛哥的一些特定区域之外，他们并不这样认为。p32
第二章　柏柏尔人—阿拉伯人区别的内部断裂：从殖民实践到后民族的当务之急
乡村讲柏柏尔语者尤其受国家雇员说话的方式和他们的语言意识形态的影响。这对于派往乡村共同体的教师而言尤为真实，他们往往非常年轻，没有受过充分训练，不会讲柏柏尔语。他们大多来自于阿拉伯语占主导地位的北方城市地区，例如卡萨布兰卡和盖尼特拉（Kenitra）。因此，学校中的儿童对语言使用和社会秩序之间的内在关系的理解带上了政治含义。教师们在阿拉伯语和公民学的社会化中发挥了作用，他们因此而成为阿马齐格人口所讲的乡村语言实现阿拉伯化的核心力量。教师们或许还推动了超越语言双语制的双重趋势，使之能与由音乐喜好、着装风格、非正式政治组织、回避与互动形式作为构成要素的符号系统开展竞争。通常对于一位讲塔马齐格特语的乡村居民而言，进入国家机构和行政部门以及获取公共服务都需要一名讲阿拉伯语者作为中介。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在一些情况下变得非常强烈，例如只讲一种语言的阿马齐格人在医院里呼叫护士，护士却听不懂她的要求；或者在申请身份证时被反复告知需要带回他所没有的文件；亦或是遭到老师的嘲笑，要求她在教室里脱掉塔姆勒哈夫特（tamlhaft）外套，因为这样的装束是落后、无知和乡土气的标志。这些是我在1996~1999年和2008~2009年的长期田野调查以及2001年、2005年和2006年的短期访问中，在苏斯和安蒂阿特拉斯山地区亲眼目睹的紧张关系。它们仅仅是目前依马齐根在日常生活中面对的诸多挑战中的一小部分。p51-53
第三章　马赫赞柏柏尔人：前殖民时代摩洛哥的融合之路
18世纪后半叶，摩洛哥与奥斯曼土耳其之间的关系大大改善。摩洛哥奉行与西方基督教强国和平共处的政策，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则采取了对抗行动，使用军事力量抵抗谋求其解体的欧洲。18世纪后半叶，至少有14名摩洛哥大使被派往伊斯坦布尔，此举的主要目的在于显示摩洛哥与奥斯曼土耳其在反基督教圣战上团结一致。p105-106

《马格里布的柏柏尔人与他者》的笔记-第115页 - 第二部分　实践：本地的、本国的和国际的

第四章　跨国柏柏尔主义的本地维度：摩洛哥东南部的种族政治、土地权和文化激进主义
马哈朱比·阿赫丹（Mahjoubi Aherdan）领导的人民运动党（al-haraka al-sha ‘biya）试图引进摩洛哥认同的“多元文化”定义（既是阿拉伯人也是柏柏尔人），但由菲斯精英领导的占主导地位的独立党（Istiqlal）则采取了一种阿拉伯民族主义的立场，强调了阿拉伯语是新独立国家的官方语言，尽管这个国家广泛通行着柏柏尔语和法语。p120尽管这些运动宣告失败，但这些历史对国家领土完整的威胁仍继续困扰着摩洛哥政权。作为回应，权力越来越大的内政部长们致力于政治的中央集权，并保持着对异见派的监控，还继续对讲柏柏尔语的区域进行经济上的边缘化，以有利于更忠诚的区域。他们致力于通过媒体和学校体系的阿拉伯化进行旗帜鲜明的文化同化。直到20世纪80年代晚期，柏柏尔文化的倡导者一直被国家媒体指控为殖民主义的辩护者和宗派主义者。他们有时会因煽动反政府活动的罪名被捕甚至被迫流亡海外。诚然，柏柏尔族群特殊性的概念被民族主义思想家谴责为殖民主义的发明。p1221980年4月，阿尔及利亚爆发了卡比尔学生运动（在国际上被称为“柏柏尔之春”）。之后跨国的柏柏尔文化运动（MCB）建立起来。在这两个事件的激励下，摩洛哥的阿马齐格族群语言斗争成为了一场公共运动。p123
第五章　受审的伊马齐根：阿尔及利亚的人权和柏柏尔认同，1985
关于摩洛哥的人权话语叙事表演，苏珊·希尔尤姆维克斯（Susan Slyomovics）曾指出：“一种权利文化的起点是制造一种向自由地实践某人的语言和文化的方向移动的叙事。在此过程中，叙事本身就是那种自由的一种实践。”那种叙事可以完成这一任务的原因在于它处在一个言语体裁的弹性系统中，在这种系统中，讲话者可以将他们独特的、个性化的经历放到更广阔的社会话语关系中。p155但这场审判（1985年的麦迪亚审判）的跨国维度不应当掩盖一个事实，即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在柏柏尔文化历经了20年的强烈压制之后，阿尔及利亚柏柏尔人获得国家承认的愿望变得极为强烈。他们谋求对他们文化、历史和语言的承认和制度性的支持。鉴于国家反复否定自己的柏柏尔维度，柏柏尔活跃分子通过将这项事业推向国家无法轻易否定的权威的跨国渠道实质性地推动了它。从这个意义上说，这场审判更应当被理解成一个全国性的论坛，而不仅仅是一起跨国事件。在这场审判中，跨国的人权话语被引入，以帮助实现柏柏尔人在阿尔及利亚的新地位。p181
第六章　从家开始的全球化：童工和大阿特拉斯山家庭
简·E·古德曼就曾经写道：“一个多世纪中，柏柏尔村庄因三个散漫性传统而‘值得思考’：殖民的、人类学的和激进主义的。”p189

《马格里布的柏柏尔人与他者》的笔记-第1页 - 前言 · 译后记

在过去的半个世纪中，关于柏柏尔人特殊性的思想被殖民政策，特别是分而治之的殖民战略所深刻塑造。这肯定是讲英语的北非问题学者回避柏柏尔研究的原因之一。由于害怕落入殖民主义的窠臼或是显得与强调柏柏尔人“特殊性”的帝国主义计划串通一气，学者们从柏柏尔人话题转移到更“安全的”关于阿拉伯伊斯兰主义的意识形态问题。
在学术之外，由于不愿引起争端，许多讲柏柏尔语者通过放弃柏柏尔语，改讲阿拉伯语方言，以及减弱与世居的家乡之间的联系隐藏起来，甚至否定自己的阿马齐格背景。
随着国家通过学校和地方政府的扩张更加深入农村地区，个人的语言实践根据实际需要和意识形态信念得以形成。农村人口不断涌入城市也将大量讲柏柏尔语者带入主要讲阿拉伯语的环境之中。
与此同时，后殖民时代的北非国家则越来越趋向于巩固民族主义话语的阿拉伯语和伊斯兰教信仰。阿拉伯语和伊斯兰教成为国家意识形态的关键支柱，阿马齐格语言和遗产鲜有机会在公共领域找到自己的位置。
对于任何地方的学者而言，这种不利的环境抑制了与柏柏尔有关的话题的学术研究。特别是对于美国学者而言，冷战聚焦于阿拉伯的语言和区域研究意味着北非和中东地区的非阿拉伯要素得到的注意和支持有限。
所有这些因素使关于北非的英语学术研究——以及相对而言受影响较小的法语学术研究——转向了阿拉伯人和讲阿拉伯语的人口。摩洛哥社会的基本属性是柏柏尔的，勉强包裹着阿拉伯外壳。柏柏尔人是北非的土著居民和最主要的少数族群。在漫长的历史变迁中，柏柏尔人曾与希腊罗马文明和闪族文明长期接触。伊斯兰征服北非后，柏柏尔人逐步完成了伊斯兰化和穆斯林认同的构建。
20世纪中期，独立后的北非国家，在民族国家认同建设上依靠阿拉伯和伊斯兰两大支柱，柏柏尔文化被忽略。柏柏尔主义运动应运而生，并持续影响着阿尔及利亚、摩洛哥等国的稳定。
Slyomovies, Susan. “Self-determination as Self-definition：The Case of Morocco." In Negotiating Self-Determination, ed. Hurst Hannum and Eileen Babbit. Lanham, Md：Lexington, 2006.
苏珊·希尔尤姆维克斯：《自决与自我定义：以摩洛哥为例》，收录在赫斯特·汉纳姆、艾琳·巴比特编，《自决谈判》，马里兰州兰哈姆：列克星敦出版社，2006年。
Goodman, Jane E. Berber Culture on the World Stage：From Village to Video. Bloomington：Indiana University Press, 2005.
简·E·古德曼：《世界舞台上的柏柏尔文化：从乡村到影像》，布卢明顿：印第安纳大学出版社，200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