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制度与大革命》章节试读

《旧制度与大革命》的笔记-第1页

专制者自己也不否认自由是美好的，只不过想独自享用罢。于是，他们断言除他们自己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没有资格享用自由。由此看来，人们并非是在如何看待自由这个问题上产生分歧，而是在对人的尊重程度上态度迥异。—— P39人民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轻易就被自由虚幻的外表所迷惑，各处的人民都不再关心市镇的事务而像局外人一样生活在自家里。行政官不时地尝试，想在他们心中唤醒那曾在中世纪创造无数奇迹的城市爱国主义，却是徒劳，他们根本听不进去。城市最重大的利益似乎也不再能打动他们。在那些人们认为应该保留自由选举假象的地方，人们希望人民去投票，人民则执意弃权，历史上常出现这种场面。几乎所有泯灭自由的君主起初都试图保持自由的形式，自奥古斯都至今都是如此。他们自以为这样就能把惟有专制权力可提供的种种便利与公众赞同始终彰显的道德力量结合起来。做这种尝试的人，几乎全都失败了，他们很快就发现要在现实已完全改变的地方使这些骗人的假象长期存在，是不可能的。—— P92任何一个不想靠政府的帮助而成立的独立团体，哪怕是最小的，都使政府畏惧。最小的自由协会，不管它的宗旨是什么，都惹政府厌恶。政府只让那些它凭兴致组建并亲自领导的团体存在……它宁愿贫穷也不要竞争。但是，总得让法国人感受一点自由的快乐，不再为其奴役地位而痛苦，于是政府允许大家自由讨论各种各样有关宗教、哲学、道德乃至政治的一般性的抽象理论。只要人们对政府最底层的小官不加批评指责，政府就不怎么反对人们对其种种基本原则进行攻击，而那个时代的社会就是建立在这些原则之上的。—— P112-113历史是一个画廊，那里原作很少，复制品却很多。—— P114人民对当局的服从还是绝对的，但只是出于习惯而不是出于意愿。他们一旦激动起来，一点点情绪都会促使他们立即采取暴力行动，而镇压他们的也几乎总是暴力和专制，而不是法律。—— P116这些可恶的特权使那些得不到任何特权的人嫉妒万分，却使那些拥有特权的人不可一世……就连最不正当的特权也被视为尊贵的标志。—— P142-144我带着无数偏见开始研究旧社会，而在结束这一研究时却对他们满怀敬意……较之今日，那时遏制一切反抗之声的手段还很不完善。法国还没有变成我们今天生活其中的这个沉闷之地，而是充满响声，尽管它还没有政治自由，只须提高一点嗓门就能在远处听见……国王以首领而不是以主子的身份对国民讲话……路易十五之前的一位祖先……在感谢全国三级会议代表的大胆进谏时说：“我们宁愿跟自由人而不是跟奴隶说话。”……那时的自由比我们今天要多许多，但那是一种非规律性、时隐时现的自由，始终受阶级的局限，始终与特殊性和特权的观念相关，既任人对抗法律，也准许人反对专制，但几乎从来没有想到要为所有公民提供最自然、最必须的保障。—— P168-173我刚才所描述的几乎所有罪恶、错误和致命的偏见，无论是它们的产生、持续还是发展其实都是由我们大多数国王所采取的使人们彼此隔离的手段造成的，惟有这样他们才能实施更加专制的统治……此时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切只构成一个同质的整体，但各部分不再有相互联系。再也组织不起任何机构约束政府，再也组织不起任何人支持政府。结果是，当充当其基础的社会受到震动，整座君王的辉煌大厦在瞬间彻底倒塌。—— P189伏尔泰……关于英国的信札已成为杰作，而议会是他在其中谈得最少的。其实他特别羡慕英国人的文学自由，而不怎么关心他们的政治自由，好像没有政治自由，文学自由也可以永存似的。—— P213人们好像是热爱自由，其实往往只是憎恨主人。为自由而生的民族所憎恨的，正是依赖的痛苦。我也不相信对自由真正的爱源于人们仅仅看到自由带来的物质利益，因为这种观照常常出乎意料的模糊。久而久之，自由总是给那些善于留住自由的人带来富裕、福，并常常带来财富。但有些时候，自由会暂时搅乱这类福利的使用权；别的时候，惟有专制制度能够让人享受短暂的自由。只欣赏自由这些好处的人从未将自由长久保持。—— P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