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史分期讨论的回顾与反思》书评

书评转载：总结与创新——读《中国古史分期讨论的回顾与反思》(代序)

转自：http://hi.baidu.com/warringstate/blog/item/d5ce85c227cbdd130ff47753.html中国古史分期的讨论，前后延续半个多世纪，它是在特殊的历史条件下，中国史学发展的特殊表现之一。在政治与学术的密切结合上，中国古史分期的讨论可谓是一个典型。研究中国现代史学，中国古史分期讨论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一个大问题。现在可能许多人已经对这个问题不大感兴趣了，然而曾几何时，它却曾经是最为热门的一个学术话题，是所谓的“五朵金花”之冠，是上层领导与下层的读书人差不多算是人见人喜的一朵花儿。金光闪闪的这朵“花”是一定历史时期学术“繁荣”的重要标志。你看，关于这个问题，不同的说法，不同的意见，尽可以发表，“不打棍予，不抓辫子”，洋洋大观乎，连篇累牍乎，真是“繁荣”“热闹”得不得了。细想起来，“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呢?恐怕有两方面的原因，主要在于这花儿上有“血染的风采”。一是，正如张广志先生所说为这朵花“耗费了一大批史学工作者多年，甚至是一辈子的心血” (见本书《前言》)，学者们精研经典，覃思冥想，发表自己的真知灼见。人们喜读这样的论著往往是出于对于这批学者的敬仰之情。这血染的风采还在于，在阶级斗争理论为纲的时代，这几乎成了划分学术上无产阶级一家与资产阶级一家的一个分水岭。棍子是可以不打的，但必须在一定的道路上走，在一个划定了的框子里 “转”。如果你挨了打，被戴上一顶反动帽子，付出惨重代价，那也只能怪你自己，谁让你自己走到“资产阶级”的那条路上去了呢?谁让你看不清争鸣之前的那个 “框子”呢？出了格儿，只拉车不看“路”，自然会跌到悬崖下面去。这是阳谋而不是阴谋。为此付出的惨重代价，实在是特殊时代里面令学者莫名其妙的悲哀。从学术发展的角度看，中国古史分期问题的讨论还是取得了重要成绩的，不少学者的真知灼见，他们对于古代文献的精研，对于地下考古材料的探索，至今还是一笔宝贵的学术财富。然而，学者们精研多年的中国古史分期问题为什么迟迟得不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结论呢?着急恐怕即在于这个“问题”(即“框子”)本身是有问题的。古史分期的讨论的大前提是“五种生产方式”说。学者们认真检讨这个大前提是“文化大革命”以后的事情。经过较长时期的思考，许多学者已经怀疑“五种生产方式说”的正确性，并且深刻指出它并不是马克思主义的命题。当时，以高度的学术敏锐，旗帜鲜明地提出奴隶社会并非人类历史发展的必经阶段，并进行了认真研究以产生重要影响的学者，首推张广志先生。张广志先生这部大著是继林甘泉、田人隆、李祖德等先生的《中国古代史分期讨论五十年》之后，又一部有分量、有系统的总结性的著作。张广志先生长期担任中国先秦史学会的副会长，对于先秦史及中国古代史有很深的研究功力。他的论析在学术界产生很大影响并非偶然，他的专著及论文对于冲破禁区，解放思想，实有筚路蓝缕之功。由他进行的中国古史分期问题的总结性的研究，必将有力推动社会形态研究的进展。总结过去当然是为了创新未来。今后，中国古史分期问题的研究恐怕会转向中国古代社会形态研究的路子上去，社会形态研究毕竟是历史研究不可或缺的大任务大课题。现在不少通史类或断代史类的著作以及教材，对于社会形态问题取回避态度，这在目前研究的基础上，可以说是不得已而为之的矜慎做法。但是长期的回避毕竟不是良策。中国古史研究毕竟要回答这样的问题，即这个历史阶段不是奴隶社会，那它是什么样的社会呢?正如张广志先生所说“回避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人们总想要知道一个答案。中国古史的社会形态问题的研究任重而道远，一蹴而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张广志先生对于中国古史分期问题的回顾与反思可以说是为中国古史的社会形态研究所进行的开路奠基工作。他这部专著所进行的材料梳理，系统研究，所花费心血之巨可以想见。作为晚学后辈，我本来没有资格为张先生的这部大著作序，由于不敢违背张先生的命令，所以写了以上一些学习体会，以表达对张先生学术研究创新精神的钦佩。晁福林壬午年春节后六日识于北京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