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铁生作品集》书评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翻看史铁生的作品集的时候，我正在办公桌前昏昏欲睡，脑袋比平常更加混沌，像压了一座大山，或许形容为像挂了一把秤砣那样的沉甸甸更为形象，收缩一下，就会有哈欠连连的迹象。眼睛干涩酸疼，不用照镜子，里面肯定是一团呆滞。午后的阳光懒懒地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外面的天空时而明朗，时而阴沉，始终不变的是在密集的绿树中弥漫的烟尘气，不是那种明澈纯粹的干净。他说，“我常以为是丑女造就了美人。我常以为是愚氓举出了智者。我常以为是懦夫衬照了英雄。我常以为是众生度化了佛祖。”是的，所以有差别无所谓不公平。他也说，“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你能创造这过程的美好与精彩，生命的价值就在于你能够镇静而又激动地欣赏这过程的美丽与悲壮。”是的，过程。他又说，“船不是目的，河也不是，目的是诚心诚意尽心尽力地漂泊”，对于事业，应该“只问耕耘，不问收获”，因为耕耘本身即是收获。他还借别人的口说，“机会不在外面在心里，结婚的机会有可能在外边，可爱情的机会只能在心里”。他还引用三毛的话说，“爱如禅，不能说不能说，一说就错。”史铁生的文字或者语言是充满禅机的，是带有浓烈哲学意味的，可是不会让你感觉到故弄玄虚或者故作矫情，而是娓娓道来，或者是一个长篇的故事，或者是一个不完整的片断。很多事你司空见惯，但是你可能会毫不在意，或者跟着稍微悲哀了或者喜悦了一下，又开始转过头去，继续走你的路，做你的事。跟着史铁生，你会开始关心一些人，这些人其实同时也是我们自己，真实的生活里，看到这些人，我们可能会假惺惺地关注一下，可是在文字中遇见这些人，居然时不时地会心疼，会难过，会感慨，会忧伤。因为那分明是另外一个自己，他们同时也是我们。跟着史铁生，时不时地就会遇到那些让自己心潮澎湃的句子，如果像学生时代一样做读书笔记的话，估计会大段大段地摘抄，密密麻麻地记在笔记本上。他的文字就有这种魅力，这种感染力，多数情况下你可能只是稍微心灵激荡了一下，然后又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可是会有这样的情况的，就是偶然一句话，就会让你的心波澜起伏，久久无法平静。这就是史铁生的文字，这就是他的文字的力量。什么是不平凡？又想起他说的“船不是目的，河也不是，目的是诚心诚意尽心尽力地漂泊”，反复地默念，琢磨其中的内涵和意味，漂泊，不仅要漂泊，而且要诚心诚意、尽心尽力。画蛇添足地说一句，也许唯有如此，方不辜负我们的这副皮囊，无论它是好的，还是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