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挑》书评

所有的悲伤，所有的快乐

所有的悲伤，所有的快乐吴清缘的小说《介入》的结尾颇可玩味，世界上三大宗教里的真神出现于天空之中——若是看过《倩女幽魂之道道道》，大概是可以想象这个恢弘的场景——所有的人开始精神崩溃，开始皈依宗教。当然，真相远不止如此。事实上，在三大真神之上，还有唯一的神，“眼睛”。在这里，我们很容易读出他的“师承”。毫无疑问，刘慈欣的《三体》启发了吴清缘，是他有了探讨文明的欲望和野心，虽然给出的答案还是很粗糙。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在11年的夏天听他讲述过本文的构思。《介入》具体成文时间我不是很清楚，但我猜《单挑》这个集子中成文时间最早的。这个判断源于他的文字，那时，显然还没有受到张大春的影响。话说回来，之所以说《介入》的结尾值得玩味，原因是“眼睛”这个形象，俯瞰一切，万物掌控于股掌之间。这种造物主的狂欢，给吴清缘带去了巨大的叙述快感。换一句话来说，在他的小说中，他就是那只高无上的“眼睛”。跟《三体》一样，张大春的《城邦暴力团》对吴清缘的影响是非常深刻。如果说《三体》使他开始思考宗教与科学的关系，那么《城邦暴力团》则影响到他文字审美。或许，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吴清缘读到《城邦暴力团》时脸上惊喜而激动的表情，小说竟然可以这样写，动作竟然可以如此华丽优美。可以说，张大春给了他一个方向，然后他通过一个长篇来实践暴力团里学习来的经验。《拿来主义》这篇小说中，我们可以看到华丽的动作和煞有其事的动作——故事本身反而变得不那么重要，而动作、场面变得尤为重要。“刀花”、“美艳的刀花”，是吴清缘小说中很有代表性的词汇。如果电影中出现大量的刀花的镜头，毫无疑问，这是B级cult片。这种电影，很大的特点是血流成河，使人的肾上素处于高涨的状态。《单挑》这本小说集，可以说非常完美地体现了吴清缘小说中的cult片的狂欢气质。狂欢的语言显然带给了吴清缘叙述快感，同时也带给了他极大的自信心。我们现在回去再看看《介入》，其实不难理解，“眼睛”其实就是吴清缘自己。以我的观察，语言带给他的自信将会继续下去。然而，其实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势头。语言过于自信导致作家判断力下降的例子太多了。冯唐曾经说过，掂量了一下子自己的七八本，其实不比王小波的差。不过，好在时间和读者才是真正的金线。

提起笔杆的堂•吉诃德

初次听到“吴清缘”这个名字还是在去年。当时，他刚出版了自己的长篇小说《吴请愿抗占记》，而现在世纪文睿又推出了他的新作——一部短篇小说集《单挑》。写作是需要天赋的，吴清缘的作品让我相信他有这种天赋。他的写作接着地气，如果说每个时代都会孕育这个时代独有的忧伤，那么也就只有属于这个时代的作家才能记录下这所有的一切。“单挑”，上世纪90年代末曾有一部同名电影，一部关于篮球与青春的电影。吴清缘以此为名的短篇，让人感受到的，是青春的不安，是荷尔蒙的躁动，是力比多的沸腾。披着体育竞技的外衣，吴清缘讲述的是一个流淌着时代眼泪的爱情故事。文中无数次的闪回把我们拉进了主角们的记忆中，来自他们各自的思念使彼此的命运交织在一起。小说的线索是一笔交易。生活费早已捉襟见肘的李牧然为了能在金统和信院的篮球比赛上赢球，特意贿赂了陈飞飞，结果却被他拒绝，因为他们两人都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而这一切早已被秘密追求她的王可获悉，并告诉了处于事件中心的女主角——应霜。于是，应霜的出现与否，就主宰着两个男人之间的成交与反悔。“这种隐秘的斗争关系令她不胜骄矜，而她更希望看到他们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正面交锋，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而爆发一场铁血的较量，这一切，则只需要一个轻微的推动而已——在比赛当天自己大驾光临。”然而那天，和她一同出现的却是白色奥迪和一个中年男人••••••也许最可悲的事莫过于，在这样一出悲剧中，似乎没有恶人。每个人都无非是扮演着自己的角色，结局从一开始便已经注定，这些青年男女们只是沿着既有的路径走向血红色的尽头。除此之外，这本小说集还收录了吴清缘的另外七部短篇，题材涵盖之广令人惊叹，有青春校园、有围棋、有篮球、有科幻；时而严肃深沉、时而插科打诨，于游戏文字之间，小说浑然天成。当《人民日报》还在讨论“80后”是否暮气沉沉的时候，我们很欣慰地看到，“90后”已经涌现出一批足以独当一面的作家，而且这批作者竟然还都是在校大学生。80年代的大学充满着理想与激情，那个时代是属于浪漫的理想主义的。可是如今，现实的无奈磨平了多少年轻人的棱角。当有人向他示警，说他是在荒废前途写小说的时候，吴清缘却向读者们大声宣告：“文字之于我已成事业，一学期怒挂三科本是浮云，至于你说的前途，那仅仅是你的前途。”这些话在我们听来多少有些不合时宜、不可思议。可此君此言之斩钉截铁，俨然就是挑战风车的堂•吉诃德。他在书中写到：“中国大学是一个能让你慢慢变成文盲的地方。”大学既是吴清缘揶揄、调侃的对象，也是他笔下故事发生的现场。如同鲁迅笔下的鲁镇和马尔克斯的马孔多小镇那样，每个善于构思的作家都会为故事搭建一个舞台。“吴请愿”的故事就发生于此，他所描绘的大学生活有着令人感到似曾相识的既视感。那些来自他书中的熟悉的场景，置身于任何一所大学，我们似乎都能够看到：食堂对面的打印店、不那么卫生的煎饼摊、谢顶的老教授、还有考试时跑去厕所隔间看小抄、用鲁迅先生的拿来主义为自己抄作业辩护••••••不知今天又有多少“吴请愿”、“王若需”们骑着那辆老爷车、沿着学校的街道呼啸而过呢？那个“爱美腿、爱大胸、爱熟女”的“吴请愿”，那个鄙夷凤凰传奇的文艺青年，有多少是作者自己的影子？当“吴请愿”卖着作业答案、为考试偷偷准备小抄时，作者诙谐幽默的笔下，又有多少是对这个时代的嘲讽与自嘲？对于时下的年轻人来说，生活的重担压垮了整整一代人的理想，一切的繁荣宛如彼得堡的青铜骑士一般，不过是暴君的粉饰，他将这座城市一扫而光，年轻人的梦被摧毁殆尽，举目望去，只剩下他们爱情的残骸。这个暴君可曾听见涅瓦河的怒吼？“沿着尸体攀援而上的人们，是否曾惦记过，自己的梦想也随时会成为无头的尸首，最后腐朽溃烂化作别人的垫脚石。”“年轻的心灵，必将永远热泪盈眶。”到底有多少个灯烛不灭的夜晚，眼前的青年作家正在奋笔疾书、写下这样的文字呢？ 《单挑》这个颇为挑衅的名字，现在听起来倒像是堂•吉诃德向青铜骑士下的一纸战书。塞万提斯笔下的堂•吉诃德把风车看成了巨人，而“90后”的堂•吉诃德现在正挑起他们的笔杆，与“现实”——这个吞噬一切的巨人——单挑。

单独挑了一个好故事

看在王若虚的面子上买的，早知道是短篇合集的话就不买了。只喜欢第一个故事《拿来主义》，读起来有《马贼》的爽快感，后面其他的故事，勉强称得上是作者所谓的有情节，但这些故事情节的发展冲突的不够激烈，没有一个爆点。最无聊的是那篇科幻文《介入》，最佳形式奖的得主是那篇拟人文《篮球君》，想象力很好，但内容毫无意义。主打文章《单挑》既不够现实，又不够浪漫，不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