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不似春情薄》书评

出版社:中央编译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3-4
ISBN:9787511710758
作者:邓乔彬
页数:243页

前 言

人生自是有请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缘情”之极品,一代之文学    “文学即人学”是曾被严加批判、又是改革开放后广为流行的一句话。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月里,“人性”与“人道主义”是忌语,“人学”讲“抽象的人性”,不讲阶级斗争,当然会横遭鞑伐。到了今天,因此说实为天经地义的朴素真理,经拨乱反正恢复原貌、以至于再作陈述时会没有一点激情,甚而流于空泛。殊不知从理论上肯定文学即人学只是西方在经历了资产阶级革命后的结果,而这句话的传入我国还是几十年前的事情。在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中,文学常被政教工具论所扭曲,其“人学”的价值得不到统治者的承认。举个例子讲,《诗经》中的《国风》不仅占了整部诗集中作品的大多数,而且其中相当多的是表现男女爱情的主题,可是因受汉儒解经的影响,却长期被曲解为“后妃之德”的教本,直到南宋的大儒朱熹才在《诗集传》中对自汉代以来被人们深信不疑的《毛诗序》作了总批判,指出:“凡诗之所谓‘风’者,多出于里巷歌谣之作,所谓男女相与咏歌、各言其情者也。”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著名学者朱自清先生在其名著《诗言志辩》中,对西晋陆机《文赋》所说的“诗缘情以绮靡”一语给予了高度的重视。  “缘情”是对于“言志”的突破。在古老的《尚书?尧典》中有“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之说,而“言志”的“志”,其本意是记忆、记录、怀抱三义(闻一多的看法),而到了“诗言志”这句话中,就专指“怀抱”,在以后的发展中,更是与政教大事牢牢的挂上了钩。人是有感情的,“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这就造就出最原始的诗歌,“诗缘情”一语只不过是承认了一个早已存在的事实罢了。在我国长期的诗歌史中,“言志”的传统一直在继续着,“缘情”的传统也一直在发展着。到了唐朝中期,一种用新兴音乐“燕乐”伴奏的新诗体——词,开始兴盛,并向缘情的方向发展。隐士张志和、诗人白居易、刘禹锡都纷出新作,晚唐的温庭筠和韦庄更是大量作词,成为了“花间词派”的“鼻祖”和先导。经过五代时期、尤其是西蜀和南唐的继续开拓,到了宋代,词这种文体获得了长足的发展,不仅是“创调数百,列体盈千”,而且文人学士、高官大吏纷纷染指,造就出一代之盛。  宋代是一个“郁郁乎文哉”的时代,由于从宋太祖以来就奉行优待文人的政策,出身贫寒的庶族地主阶级知识分子或过去不为人重的商人子弟,都可以通过科考的途径踏上仕途,造就出宋代特有的合文士、学者与高官为一体的现象。在他们为官之前,是以较多的精力关注经史与诗文,在诗赋及策论上用功,以求仕进;而为官之后,则常有充当多种人生角色的现象,庙堂上进国策,当众人论经史,朋友间赠诗文,酒宴中作小词,并非一二人之所为。他们在正式场合不能表露的思想与感情,在被视为“小道”的词中就可以不必避忌,可以尽情地倾诉;他们正人君子的人生角色也许扮演得太累,在词中就可以彻底放松,真实地表现出并不那么高大的一面;他们甚至可以在词中暴露自己的隐情,表达对异性的赏玩、思恋或倾慕;伤离怨别、叹老嗟卑,生活中的不满与牢骚,都可以出于笔下,流播于酒宴与歌场。尽管宋朝为知识分子提供了较多的仕进机会,但仕途毕竟拥挤,又因国力不强,长期受迫于辽、夏、金、元,南宋时期更是丧失了几近一半的国土,“中州士女”的大量南迁,使北宋以来的冗官问题更为突出,士人的为官更为困难,以至于许多人奔走江湖,以谋衣食。所以那些长期沉抑下僚、或终身布衣的文士,更是没有扮演多种人生角色的顾忌,也没有分散精力、多方“经营”的机会。他们倾全力于文学,专心致志地写词,作品中完全用不着掩真作伪、虚饰矫情,而是尽情地倾诉自己的身世之感、飘零之思、沦落之悲、家国之怨,还有那些人生不偶的遗憾,难以忘怀的爱情,绵绵不绝的思恋……  在宋人的词中,我们看到的虽也有应歌、应社的无谓之作,酬酢、应景的无聊之篇,但主要的还是他们的真情实感、喜怒哀乐,摆脱了“教化”观的制约、功利目的的异化,所以不以追求“善”为最高目的,而是求真、求美,以其真感动人心,以其美悦人视听。正因为如此,千百年来,宋词得到了人们的喜爱,尽管在宋代视之为“小词”、“诗余”,地位远在经史、诗文、歌赋之下,后人论宋代文学却多首先取之,近代著名学者王国维更是将其与楚之骚、汉之赋、六朝之骈文、唐之诗、元之曲并论,作为宋朝的“一代之文学”。  欧阳修曾在《玉楼春》词中写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我们的着眼点不应只限在“风与月”,而要看到“人生自是有情痴”对于感情的勇敢承认,而这正是“文学是人学”的体现。当然,宋词中所表现的感情是与生活紧密相关的。生活中的家长制造就了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决定儿女婚姻的社会现象,才会在宋词中有那么多表现婚外情的作品,使得爱情这一“永恒主题”绽放出苦涩多于甜蜜的诸多“野花”。生活中有“遇”与“不遇”,“幸”与“不幸”,但宋词的作者却都清醒地认识到生命的短促,所以伤春悲秋,惧怕老之将至,常常缅怀青春少年时。在政治斗争和日常生活中,往往会有挫折,倾诉于笔下而为词,让我们看到了或忧惧、悲戚、烦恼,或坦荡、旷达、狷洁、疏狂,性情发露,而多为本真之情。社会生活的丰富性,也带来了宋词中情感表现的丰富性,既有志士对民族斗争中济世之愿失落的悲愤,又有宦游生活中对羁旅行役的厌倦,对于安定、平和生活的向往,更有在民族灾难中失去亲人、流离失所的痛楚;当然,还有节序活动和丰富的民俗,温馨的亲情,以及精神生活、闲情雅趣中的诸多快乐与伤感……而多姿多彩的生活中所造就的敏感的心灵,所产生的感情,都体现出“人生自是有情痴”的总体精神。  的确,宋词称得上是“缘情”之极品,一代之文学,尽管时间已过去了近千年,我们与祖先的精神纽带却是无法割断的,我们不仅在肌体上带着祖先的遗传基因,在精神、感情上同样如此,让我们借助宋词去了解宋人的生活,去一窥我们祖先的心灵历史……     一 爱 情伤高怀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永恒主题”的新发展    爱情,历来是文学的母题。在中国,两千多年前的《诗经》中,不乏青年男女相思相恋的动人歌唱。即使在教会统治的欧洲中世纪,禁欲主义盛行,男女之恋仍未被扼杀,尚有骑士的破晓歌。文艺复兴之后,人文主义登上历史舞台,爱情更成了欧洲诗坛的轴心,“永恒主题”表现出不尽的魅力。  我国的爱情诗虽有悠久的历史,但由于封建礼教的压迫和束缚,并未能得到顺畅、持续的发展。在欧洲,走出中世纪之后,爱情逐渐成为了婚姻的基础,使之具有了近代的意义。而我国由于封建社会的特别漫长,受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制约,婚姻历来都是包办的,恋爱并不是婚姻的基础,充其量也只能是婚姻后侥幸得到的附加物。因此,不仅现实中留下了不少的爱情悲剧,文学作品中也有如《孔雀东南飞》这样的优秀篇章。  就诗歌的发展史而言,爱情题材有一个转移、深化的问题。著名学者钱锺书先生在他的《宋诗选注?前言》中说:“据唐宋两代的诗词看来,也许可以说,爱情,尤其是在封建礼教眼开眼闭的监视之下那种公然走私的爱情,从古体诗里差不多全部撤退到近体诗里,又从近体诗里大部分迁移到词里。”所以,人谓宋诗言理而不言情,而宋词却以爱情取胜。  北宋词人张先写过这样一首《一丛花令》:      伤高怀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离愁正引千丝乱,更东陌、飞絮濛濛。嘶骑渐遥,征尘不断,何处认郎踪! 双鸳池沼水溶溶,南北小桡通。梯横画阁黄昏后,又还是、斜月帘栊。沉恨细思,不如桃杏,犹解嫁东风。  由于真挚的爱情是任何感情都无法替代的,这就是“无物似情浓”的深刻认知,所以就会有“伤高怀远几时穷”的重笔发问、感慨。千万条柳丝更是牵动离愁,濛濛飞絮恰似心中的纷乱,在这春天尤易撩动心绪的时候,作者为相思的女子作代言之想:回忆当时的离别,马嘶声渐杳,尘土飞扬而去,渐渐地走远了,何处又能认得情郎离去的踪迹呢?鸳鸯成双成对地在池上嬉戏,南北之水还可以有小船相通,热烈相恋的男女却难以会面。黄昏之后,登上小楼画阁,只能看到一弯斜月,这楼阁也许从前是两人经常幽会之处,如今只有冷月闲照。思量至此,饱尝相思之苦的女子,禁不住要突发奇想:与其作为人而这样受相思的煎熬,还真不如去做桃花、杏花,尚可以抓住时机,嫁给东风了。唐人有诗写道:“嫁得瞿唐贾,朝朝误妾期。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这里还是由商人向水手的“低就”,而张先词中,却是由人及物的“无理之想”,倘非痛苦之极,是不可能作此想象、发此言语的。  前面说过,古代由于婚姻是由父母所包办,当事人自己并没有选择的自由,所以宋词中所写的或者并不是婚前的恋爱,甚至是婚外情,但我们还是应从历史的高度上来认识,以恩格斯所说的男女双方当事人应以互爱为婚姻的前提,来加以肯定。对于爱情这一“永恒主题”在宋词中的新发展,我们也应看到它的进步性。  今天,社会的进步已经给我们提供了以互爱作为婚姻前提的足够条件,梁山泊、祝英台或焦仲卿、刘兰芝的爱情悲剧是不应该发生了,虽然也有极个别的父母为了某种追求而不顾子女的意愿,但包办婚姻毕竟为社会所不齿,为法律所不容。青年男女可以自由恋爱、自主婚姻,“不如桃杏,犹解嫁东风”确实成了“无理之词”。但是,在商品经济成为主导的今天,社会的健康肌体上免不了还会长出毒瘤,出现了许多怪现象。一部分先富起来的“大款”自是“白天坐着轮子转,晚上围着裙子转”,不乏滥情纵欲、宿妓嫖娼者。而另外的“半边天”中,既有被拐卖他乡、强迫嫁给穷汉的农村妇女,又不乏为追求物质享受而主动去作“金丝鸟”的女青年,甚至还有“业余”充当“三陪”小姐的知识女性。对这些不良社会现象,我们一定要有正确的判断力,决不能被滚滚红尘迷了眼睛,不分好歹,以到人世间“潇洒走一回”的借口为之辩护,甚至跟他们一样放浪形骸。的确,“伤高怀远几时穷”?古人为了追求真正的爱情,甚至感叹人不如草木,以“不如桃杏,犹解嫁春风”,为爱情这一永恒主题谱写了新调。我们今天虽不必因人为的原因、为爱情的阻隔而伤高怀远,但也应不忘“无物似情浓”,懂得了真情应该永远高于物欲,我们才能为爱情这一永恒主题奏出美丽的新乐章。

精彩书摘

1,“人面不知何去,绿波依旧东流”,流水载舟,将自己的情人带走了,流水无情,将青春年华也带走了,带不走的只有不尽的相思和绵绵长恨。2,华丽的帏帐中温度初升,暖和如春,香炉中不断地透出丝丝缕缕的烟香。在这宜人的气氛中,相对而坐,款款深情地听她“调笙”。3,伫立楼头,感受着细细的和风,极目天涯,一种莫名的惆怅油然而生。远处的天际,烟光笼罩着草色,在夕阳的余晖映照下,令人很自然地想起《楚辞?招隐士》:“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4,徘徊在池水泛绿的小池塘边,不远处风吹帘动,帘影映入塘中,在斜阳的照射下,水波晃动,碎影摇曳,思绪为之牵萦不已。再无法与之相见了,此时多么羡慕那些可以自由地飞来飞去的燕子,因为它们能飞到那“藏娇”的“金屋”中,与伊人亲近。5,在重重的帏帐中,弹琴解闷,但从琴声中听不到欢乐。愁对酒杯,未歌先噎,也是思绪满怀吧。6,当我回到你的身边,在靠近碧绿色的纱窗前,与你款款深情地交谈,那时最想说的话就是最简单、也最真实的感受:“真的是别离难啊,哪有相逢相聚那么好呢!”7,眼前的风景依然如故,可物是人非,流年似水,伴随着年华的消逝,当日的少年之心已一去不可复得,再也无法追寻。8,再无心思品酒赏菊了,可是回到房中,西风还是吹开门帘,钻进来了,倘与菊花对照,相思中的人应是比这黄花还要消瘦吧!9,山川一片绿色,鸟的啼声一阵阵传来,鸟虽不懂人的感情,听到这凄苦的啼声,似乎是替愁人而哀鸣。10,雨送黄昏,花儿易落,晓风吹干了眼泪,泪痕却还在,想写出自己的心事,却怎样落笔呢?11,最令人长记难忘的是西湖边携手赏梅,可惜正如梅花凋残,人也离散,何时梅花再开,人能再逢?12,携手并行,看千树梅花盛开,似乎压住了西湖寒冷的一湖碧水。可是,梅花终于被一片片吹尽,与爱人也分手了,什么时候再能相见呢?13,日暮之时,青青的菏叶像伞般亭亭耸立,美丽的荷花在没有见到情人前,又怎么忍心凌波而去呢?14,翠绿的菏叶散发出清凉,荷花像美人的脸,酒意才销,还带着微红,当水草上洒上细雨时,荷花菏叶更美。清风阵阵,花儿轻摇,如美人嫣然含笑,幽韵冷香,一片神韵飞上了诗句。15,云山渺渺,流水茫茫,征人的归路是那样遥远。既然相思只能自己体会,无以为说,也无从说起,还是不要向花笺多费笔墨和眼泪了。16,柳树的拂水飘绵,好像是替人依依难舍。人们在长亭路上送别,年复一年,折下的柳条应该超过千尺之长了。真是人间多别离,柳树也受苦!17,早春犹寒,可梅花已残,真正的春天很快就要降临人间,然而心中的欢乐却是转瞬即逝,在醉乡中可以暂时忘掉故乡,但醒来后却会更加想念。明知如此,又不得不用酒来麻醉自己。可不?睡时点着的沉香,烧了很久,现在香已烧完,但酒还没醒。18,她穿过桐阴,来到了石榴树下,只见榴花半开,像摺起来的红巾。石榴在夏天开花,此时春天已过,百花已开尽,只有这美丽的石榴花清幽而孤独地陪伴着你。此时,如摘下一枝细看,你看到的是芳心千重还没有打开。19,送人远去,自己也不免远眺故乡,可感叹的是又有谁能理解我这个厌倦了京华生活的游子呢?20,美人又想,现在等待你来,你却不来,等到他日来时,若再到这石榴前持酒赏花,恐怕是看不到美丽的花儿了,那时,只有凋零的花瓣与带着脂粉的眼泪一起簌簌下落。21,相别已久,乍一重逢,应有说不完的知心话吧,可偏偏是无言哽咽,只有千行清泪滚滚流下22,读书以闲逸时为好,风景以有雨时更佳,而窗外的桂花,透出谈谈的香气,真像朋友一样给人以关怀。23,随着夜来秋风渐起,树叶飘落,廊庑间充满了风声和树叶声,物候之变似乎也象征着人生之变。不是吗?眉头起皱,鬓发渐斑,秋天正如人生的将近垂暮,这怎不叫人为之感叹呢。24,草木无情,有时飘零,人为动物,惟物之灵。百忧感其心,万事劳其形,有动于中,必摇其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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