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路中國》书评

出版社:八旗文化
出版日期:2011-2-24
ISBN:9789868646766
作者:何偉
页数:560页

我们要寻找的是站稳脚跟的底气

其实写这个的时候,书还没有看,但是从柴静一篇介绍这本书的文字里提到的只言片语,结合最近的一点经历想谈写事。最近忙着的项目,团队气氛的松散与思路的不清,使得一切都停滞不前。今天还是比较有经验的人来整理了下,才显出团队的气氛把一切引向正轨。缺少整合与规划不仅对团队,对个人也是大问题的。虽然时有失落,但是却可以让自己看清问题的这上面有所进展。但是需要自己再更加认可一点,能够走出来。看着各种各样的身影,有真心在忙碌着却因为没有计划性而化为虚妄,有能说会道支配欲膨胀比起想真正改善什么更像想沽名钓誉,有找不到自己应该的位置而渐趋放弃,但更多的是为了力挽狂澜闪烁着耀眼的热情,踏踏实实去做自己能做到并做到最好的,和不声不响却总在最需要的时候可以解决问题。而自己,大多时候,却像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这似乎也是种站错位,明明是该把自己放进去才是的。周日,跑了趟市里,本是想找安利的工作人员这样的人来讲座,因为所谓大家都有事只好自己去。本想好好完成任务,结果只身被拉到荒村传销组织的集会场所,要不是因为有学校附近的学生跟着打工的主人家来到那里,让我得以找机会跟着提前走开,不知会不会发生其他的意外。才发现原来社会真的可以暗藏危险,缺乏自我保护意识,可能稍有不慎意外就会发生。大学所在的城市为济南统辖县级市的郊区,荒山野岭,这里的人们却也从没有勤劳致富的倾向。因为有大学城在,人们更愿意去缺斤短两或利用交通不便这个地利哄抬物价,即使是送快递也要额外收取费用这样的方式去多赚大学生几个黑心钱,而不去考虑其他更好的出路。经过调研一次后,学校周边的村子,靠着大学可以养活一大批人,人们三三两两很少互通有无,全然不像我们一般看到的农村那般人人熟悉,家家亲近,妇女们扎堆坐在村头家长里短的景象。学会了城里人的冷漠,丢掉了农村人的朴实和勤劳。正像有书里提到的,过着城市不像城市,农村不不像农村的生活。人们总想着能通过什么方式一夜暴富,放着大学城这样的资源库,想到的不是去营造良好的氛围,留住学生建设本地区,却总是想方设法去最大程度去榨取,给大家留下了这里人们不诚实的印象。要说的是,传销宣传场所,就是网吧上面一个简陋的房间,这里听众们洋溢着让人觉得异样的热情。对比大学里浑浑噩噩的面孔司空见惯的情况,那里因为有着某种信仰一般的人们,确实也显出更有活力的精神面貌。听众更是三教九流,其中还有退休局长以及小有成就的商人,然而传教狂热一般的讲解方式却让人发自内心觉得惊悚。演讲者可以做推断,之所以由怀疑到无条件卖命,因为安利组织曾提供他出国享受所谓上流社会生活而被迷住了心窍。在极力劝说我们这不小心上了贼船的人时,也是拿出做出业绩来便可去台湾等这些来诱惑,更通过饭局拖延时间以尽力挽留。其间,一个26岁缺是两个孩子母亲的年轻女子,似乎是被他们所说加入组织可以找到信心而心动,不知会不会成为他们组织链条中的一员。人们对于财富的强烈渴望,对于自我价值的怀疑,统统成为他们切入的软肋。也许这里闭塞和贫穷更容易成为他们滋生的良好土壤。但是,我们生活的时代大环境,许多人们同样的渴望财富,即使包括自己,也是也是个对自我价值不甚明确的学生。若是在以后遇到诱惑纷杂的事情,自己也好,其他人也罢,又会怎样应对呢?就如今日看到的,柴静在介绍《寻路中国》这本书中,一个外国人从他的视角提出:这个国家最大的焦虑是极度个体化,极度个体化,要人们在如此多变的世界里站稳脚跟几乎是不可能的是的,总归在焦虑,你忙碌,让你没有时间去反思。你不忙碌,压力催的你心烦。我们寻路,总还不知归处。也许真的就是需要自己走出来,否则其他便显得像是空谈,当然,实践永远是必要的。

關於何偉的中國三部曲

唐太宗曾言:「夫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朕常保此三鏡,以防己過。」這是在看完何偉的中國三部曲之後,浮上我心的一段話。何偉的著作,就像是映照當代中國的鏡子,而且還是一幅多面鏡。身在其中,能揪出自己腦後的一縷白絲,看到側身衣襬上的污漬,甚至,發現了肘下那抹未曾令人痛楚的血痕,你思索良久,仍不知傷口從何而來。何偉在中國待了十幾年,一路從西南的江邊小城寫到塞北草原,筆下有滿腔熱情的年輕學子、有飽經風霜的老知識份子;他不但在鄉村與農人結鄰,也在首都與維吾爾人交友。光是這種走遍大江南北,跨越長城內外的經歷,便是絕大多數書寫中國的作者所難以企及。更難得的是他介入與表達的方式。他的第一本書,記錄了在涪陵教英文時的感知,見山是山;到了作"甲骨文"之時,身分轉變為記者,於是有意識地選定題目,積極主動地挖掘故事抽絲剝繭,則此山亦不只是山;最後,他又放棄了設立明確目的的做法,選擇駕著長車尋路,邊走邊看,且停且行,不管路怎麼走,山還是那座山,而境界已然昇華。換成任何一人,在中國目睹了諸般怪現狀,驚呼之餘難免要憤慨、譴責、振筆而上萬言書,恨鐵不成鋼,倘若沒啥好的建議,便諷刺乃至於訕笑一番。就中國人而言,這正是自晚清以來的"傳統",每個人都想當救國救民的神醫,用力地望聞切問,一心想找出病因,對症下藥,以期藥到病除。是以,一路從君主立憲試到馬列思想再到八榮八恥,直至今日,還有不少人爭論什麼是中國特色,孔子像到底該立還是該廢?似乎對於任何時政不引經據典徹頭徹尾批判便不得成文。瞧,我不也忍不住就要批判幾句?而何偉畢竟是美國人,他沒有這種救亡圖存的"國族"使命感,於是他可以後退一步,冷靜理性地看待眼前的景象。但,我們也知道不少海外所謂的"中國專家",總是抱持著獵奇的心態,便宜地摸了把象腿就能夠"一針見血",尤有甚者,專挑巨龍的喉下逆鱗以冒犯,譁眾取寵沽名釣譽。拿中國的飲食來比喻,那加油添醋又放了大量香辛料的熱炒,嗆辣刺激吃起來很過癮,但一盤菜端上桌,除了配飯下酒,沒別的可能。這種菜色上得多了,自是酒足飯飽,然滿腔油膩卻無一口嚐到食材的原始滋味。可何偉的文章卻非如此,他彷彿是揉進了酵母菌的麵團,隨著節奏一點一點滲入展開,而後溫和地、靜靜地膨脹起來。發酵完成的這團麵,可以根據要求,以不同的方式料理,要蒸成饅頭、煎成小籠又或下個水餃,都行。但不管如何變化,細細咀嚼皆可嚐到麵的香甜。中國的道路通向何處?他不作鐵口直斷的先知,只是很誠實很謙遜地跟所有路上的人一起探尋著。這令我想到莊子說的:「大道不稱,大辯不言」。雄辯者講得口沫橫飛頭頭是道,恐怕只是徒添困惑,剪不斷理還亂。而何偉連偶爾來的幽默,都很克己復禮,不耍狡黠的小聰明。在節制旁觀之中,他卻沒有失去情感,惟其不著墨於"宏觀"地為蒼生立命,而是從他跟週圍一個個小人物的互動中自然流露:有一次,為了讓房東的小孩到市區就醫,他奔波於城區與鄉村之間,在山地裡謹慎迂迴,上了高速路又極速飛馳,就這麼來回四趟開了八小時,飯都沒時間吃上一口。他還動用"關係",將孩子的病情告知幾位美國的醫生朋友,希望從他們那裡得到專業的醫療建議。雖然這孩子總純真地稱他為"魔鬼叔叔",但何偉無疑更接近於一個天使。除了交往較深的對象,遊歷時某些如飛鴻踏雪泥般不會留下痕跡的遭遇,亦會換來他一聲嘆息:"這是最後的一瞥---小城鎮的末日,鄉村童年生活的末日,甚至可能是有幾個兄弟姊妹的家庭的末日。農村誠實和信任的傳統在向城市生活的轉型中無法倖存下來。這個不帶任何質疑地歡迎一個陌生人,甚至還把孩子們託付給他的地方,世上已然不多,這讓我在開離安寺時感到悲傷。"(尋路中國,頁125)在甲骨文書中,他寫道:"來清華的路上,我告訴自己,對李學勤教授無預警的出擊(按:即追問當年批判陳夢家先生一事)是必要之舉,否則,那些過去的細節可能會消失。如果他為自己辯護或生氣,我會覺得好過一些;最讓人難受的是,我看到的是他的後悔。寫那些批判言論時,他才不過二十四歲。(頁476)"也因這一份真誠,使得他能別於其他觀察者,抱著同情理解在中國發生的這些事情。例如在尋路中國的時候,何偉也考察了浙江的開發區產業。在這裡,謊言與金錢等值,甚至流通得更快速。人們有意無意的欺瞞,他都不以為意,"我幾乎不把這看作謊言",他如是說。多年深入中國的民間,練就他見怪不怪的功夫。在書中,之於大部分的亂象,他都看得很淡,除了是他積累的閱歷,也是基於對生活於此地的居民的深深敬意。好幾回,在他用心編排經營的文學場景裡,似乎一切都再正常不過,怪的反而是他這個"老外"。我們該慶幸,有這麼個老外肯花十年鑄一鏡,讓我們透過閱讀便能窺見許多難以觸及的角落。真要挑剔的話,大概也只能抱怨翻譯上的幾處瑕疵了,何偉以英文描述的中國事物,再經譯者翻回中文時難免會有些落差。一般情況下這對閱讀與理解完全不構成障礙,只是譯者若能更進一步貼近原本或是一旁加註的話就更週全了,如譯本中所述:"「他們來如風,去如電。」一位中國大臣在西元前二世紀的時候曾經寫道,「永不停止的移動是他們的生活方式,這使得他們難以被控制」(尋路中國,頁46)"。經查,這段應該出自漢書的韓安國傳:「匈奴,輕疾悍亟之兵也,至如猋風,去如收電,畜牧為業,弧弓射獵,逐獸隨草,居處無常,難得而制。」還有,那句老被"首都汽車"公司的王先生掛在嘴邊的"沒問題!",在尋路中國裡多次出現:汽車受了擦撞,他說"沒問題";違反規定開出北京,他也"沒問題"。我想,即使整座泰山崩塌埋沒了車子,他大約也會微笑著說"沒問題"吧。根據本人在中國大陸生活過幾年的粗淺認識,譯本所謂的"沒問題",很有可能就是在中國常可聽見,最讓外地人印象深刻也曾困惱過我很長一段時間的:"沒事兒!"。

我们都是寻路者

《寻路中国》里,一切都在改变,就算那些以为亘古不变的古城墙,也在年年岁岁中渐渐溶于黄土。流动带来了生命力,当人们想要改变现状时,永远有一条路可行,那就是离开。人们离开了古老的村庄,沿着新修的公路到达热闹的城镇,重新开始生活。在这个城镇生活得不如意,没关系,永远有下一个城镇在等待开发,在等待着你。只要继续离开就行了。古老的村庄渐渐死去。或许这座村庄曾经是历史上某个著名的边疆据点,在这里曾经发生过惊心动魄的战役,但这些都不重要,未来永远比历史重要。你不能责备那些离开的人,因为活下去才是一切。风渐渐蚀刻了城墙,蚀刻了石碑,人们离开了,石碑模糊了。这座村庄,只剩黄土知道它的故事。可是黄土不会说话。  《乡村》这一章,从不太严格的角度讲,简直就是一部短小精悍的民族志。薄薄近一百页书,我们就看到了一个小村庄十年的变化。如果说《城墙》一章里的村庄都在死去,那么我们可以欣慰地看到《乡村》里的那个三岔,反而因为时代的改变而重新焕发生机。一个在深山的小村庄成为城市的后花园,村民们的谋生由耕种变为农家乐,村庄经济变好了,人们的生活好了。只是,进步使有代价的。夫妻关系变差了,孩子体质变差了。作者当时特地寻求的那份宁静也没有了。一个小小的村庄,其实差不多就可以反应中国社会的全貌。我们可以看到乡村曾经古老的生活方式,看到选举中的人间百态,看到乡村妇女在当生活遇到外界突如其来的冲击时如何重新寻求心灵的安宁。每个小故事细细说开,其实又是一个精彩丰富的故事。  《工厂》一章,则到处充满着机械时代的快速。高速公路修起来了,工厂搬来了,工人来了,居民聚居区形成了,经济发展了,房价高了,政府有钱了。这一切都不能落后啊,落后了就只能在背后捡别人吃过的果子嚼些无汁的渣。大至政府计划开发区,小至小老板们决定生产内容,一切都在讲求快字。假期时读了几本书,刚好不约而同地提到了当今中国社会一切都太快,而且这快的根源是从清末民初时就埋下了。保皇派和立宪派刚吵完没多久,以推翻一切这一最彻底最快速的手段的共产主义就发展壮大了。改造,大跃进,这一切不是都求快么?即使改革开放了,也讲求快,因为你不快,时机就过了,钱就被别人赚了。你怎么能不快呢?时间就是生命。效率就是生命。在这种超高速运行的状态下,我相信每一个人都一定在生活中经常体验到这种快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的压力,每个人都只能凭直觉做出抉择。或许一个选择就可以决定一生。没有人会告诉你未来是怎么样的,每个人其实都是黑暗中的寻路者。所以或许书中的许许多多现象,在我们看来感到非常荒谬与可笑。可是在彼时彼刻,或许那是最好的选择。我们也不能以后知者的道德制高点去讽刺评价他们。可能从来就没有正确的路正确的方向。也许残酷,也许现实,但说得赤裸一些,活下去最重要。读书时,经常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与渺小,也感受到了我们这个社会的糟糕。古城墙渐渐消失,却没有人去记录它。当魏嘉生病时,医院对一身农民打扮的魏家人嗤之以鼻,当魏嘉情况危急时,医院医生和护士却还在为用血的来源争吵。村子为了更大的所谓地区的利益被拆迁了,居民却没有得到很好的补偿和安置。而且,许多严重的问题都被表面的繁荣所掩盖,甚至只要能够活下去,一切都不是问题。所以有时候真不知道中国人那种忍耐性格,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但同样的,也佩服中国人的生命力,只要能扎根的地方,就能生存。一切东西,都可以无师自通。正因为如此,即使这个国家现在问题繁多,我却依旧对它充满希望。现时的我们或许对社会感到绝望与愤怒,但每个人不甘的努力,才能达到未来可以回首的高度。我们每到一个新的城市,都会想要尽可能多地了解这个城市,但对于我们生活已久的城市,却丧失了探究的热情。何伟在书中所写的一切,其实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他与最普通的中国人一起生活,这些人同样生活在你我身边。故事也不是一个故事,是所有人的故事,只是我们都太视若无睹了。考驾照的测试,我们都只会记住答案ABC,直到这个老外在书中提出来,我们才发现它的怪异之处。许多日常现象,都是经由他的笔下,我们才看出端倪。《寻路中国》中的中国,就是你我生活的中国,太阳底下无新事。是不是在急速的追赶中,我们忽略了许多,错过了许多。有人说人要去旅行,要重新找回对生活的热情。其实只要心改变了,哪里都是新生活。路不一定通向远方,也可能通向自己的内心。愿对生活,永远抱有一颗热忱的赤子之心。  

他在寻路中国 我在中国寻路

这个题目引用自闻虎兄,《寻路中国》也是他从香港寻来赠予我的。作为科班出身的社会学专业人士,他对这本书推荐有加。我花了近两个月时间方才读完,真是一本好书,它让我开始注意到这个时代的诸多细节,而这些被我忽略过的细节是如此熟悉却又陌生。《寻路中国》的作者彼得·海斯勒有一个中文名叫何伟,通俗得几乎可以代指每一个普通的中国男人,这似乎也暗合了他的写作内容,从来不是那些庙堂上的东西。这个不远万里来到中国的美国人,事实上是一个旅游作家。作为《纽约客》和《国家地理》的驻华记者,他中文流利,去过很多地方,自称中国通。海斯勒一共写过三本有关中国的书,《江城》、《甲骨文》和《寻路中国》,我很久以前在网上某个地方看到过《江城》的开头,印象深刻:坐慢船,由重庆顺流而下,我来到了涪陵。这是一个温暖,清爽的夜晚,在1996年八月的尾声。长江上星光闪烁,星光微弱,无法从黑色的水面反射出来。一辆学校派来的小车,载着我们从码头出发,沿着丛丛曲折的小路前行。城市在我们身边急速掠过,在星光之下,它显得黯淡,陌生。我去过重庆和涪陵这两个地方,因此这样的描述让我惊讶。看起来像是这样的,又好像不是这样。这便是他的作品留给我最初的印象。在《寻路中国》里,海斯勒先是租来一辆车沿着长城一直开,经过一个又一个逐渐衰落的城镇和村庄。他看到将谷物晾晒在马路上的农民利用汽车的碾压来代替脱粒机,他看到用上千年历史的城墙砖来砌猪圈的村民,他收到过一个印满各种业务内容的名片,来自一位农村丧葬师。。。这一切慢慢让他不再惊讶,他更多的看到乡村在急速变化的外部世界里加速衰落,那些曾经抵御外敌的重镇逐渐变成荒无人烟的死城。他也看到外出打工归来的人如何为这些村庄带来变化。他忠实的记录下来,并无任何感慨。我的故乡也在西部,虽然远离长城,早些年,我也曾感觉到她的衰败并为此而伤感。那时候,村人多已外出打工,土墙房舍摇摇欲坠,老人和小孩静悄悄的生活在这里。但是今天,这一切都有了很大的变化,老人和小孩仍然住在这里,所有房子却都变成了小砖楼。而外出村民带回的财富使得整个村镇异常繁荣,而这一切,只有住在那里的人才会有切身的感受。海斯勒看得到中国正在经历一场不可思议的变化,它的速度甚至快到每一个中国人都没有办法为此做好准备。他走完长城后在北京远郊一个叫三叉村的地方住了下来,他在这里观察一个传统的中国村庄如何应对如同陀螺一般飞速转动的世界。他花了几年时间,看到这个以种植核桃为主的村子渐渐变成农家旅游休闲基地,一种原产北美的虹鳟鱼魔幻般的变成这个村子的特产,他见证了村民魏子淇如何利用自己的聪明和勤奋赢得财富与地位,他经历了这个村子的一场选举,如同史诗一般波澜壮阔。。。但是所有这些在变化中主动或被动进步的人都并不清楚自己为何取得成功,他们茫然而恐惧,害怕失去,无所依凭。他对中国发生的这一切并不是简单的认同或否定,在第三部分,他记录了浙江一个叫丽水的小城市。这里的工厂生活吸引了他。他在这里完整的经历了一家胸罩调节扣生产商的建立和搬迁。工厂的发展速度让他想到了美国的工业革命,罗师傅的务实和自我学习,小龙的远大理想,陶姓小姑娘的工厂智慧,都让他感到惊奇。但他也看到缺乏创新和政府管理的低效所暴露出的核心问题。海斯勒曾说,我写这一切不是为了准确预测中国的明天,也不是为了改变中国。他只是忠实的记录者。事实上谁又能真正的改变中国或预测中国呢,也没有这个必要,每一个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都自顾不暇,埋头在自己的那条路上或狂奔或漫步,那便是最好的选择了。

平淡语言中的针尖儿

作为一个外国人,他或许只能用最简单的眼光看待这个东方国家。正是因为简单,不夹杂这个地方的浸染,才变得真实。平淡语言中往往透出的是针尖儿一样的发问和表述。。。。。。。。。

城墙-村庄-工厂

何伟不愧是个文科生,即便是对中国的纪实,也一定要揉进浅浅的艺术美感。寻路中国分了三步:千百年的城墙,城墙边落后的村庄,村庄的年轻人奔往的工厂。连接着一切的,就是公路。想很多美国人一样,何伟对汽车,驾车是这样的了解。“像大多数美国人一样,我16岁开始驾车”“差不多20年驾龄了”。作为一个作家,何伟显然比很多司机的体悟要多很多,拿着一本地图册,何伟比很多中国人还要了解中国。飞速发展的中国。一个外国人,来到中国,写下自己的见闻,再被翻译成中文,让中国人更了解中国,这在我看来很是了不起。对一片土地的理解,不需要倚老卖老的傲慢。我还常常想如果林达的近距离看美国被翻译成英语,也会有很多美国读者很受启发吧。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何伟的冷静。不像很多记录者,张扬地想在自己所到之处留下痕迹,何伟却一直保持着自己观察者的身份。除了在医院里和护士争执之外,何伟的角色仿佛只是聆听,了解,记录。普林斯顿本科,获了罗德奖去牛津。中国三部曲让他获得了麦克阿瑟奖。但是或许现在,故事中的人物都不知道何伟的背景。这是对的。因为对他不重要,对他们也不重要。何伟曾经写到自己一直想写小说,但普林斯顿大三的时候John McPhee(获过普利策)的课,让他了解了long-form nonfiction(不知道中文是什么,就是深入一个地方居住居住一段时间,写的nonfiction),因而决定写这个。我猜想他在课上一定学到了这一点:冷静旁观,不要干扰。于是无论在哪里,何伟都这样平凡地融入当地集体。平淡这纪录者在我们习以为常的片断。但这样的真实与真诚,让我们第一次放下傲慢,随着作者一起轻轻的爬上城墙:原来我们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原来我们生活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原来我们是这样的,中国是这样的。何伟不仅要让自己的观察冷静,对中国的思考也是不露声色地穿插在见闻中。他的幽默同样十分内敛,比如开头列出的那些交通测试题。工作找的不是那么顺心。在不爽快的时候可能才会认真想:自己到底是要做什么啊,做什么才让自己觉得有价值?不像一般的外国人,何伟不与你谈北京上海,而是讲给你三岔村,老城墙,丽水的工厂。之前他在四川重慶涪陵師範高等專科學校英語系教英文,也不是清华北大什么的。可是来到中国千千万万的外国人中,又有几个能写当代中国,且被翻译成中文,让中国读者拍手称好?何伟的经历和作品,他的选择与态度,我很向往,觉得很有价值。

老外在中国寻路

从小我们就知道,中国地大物博,上下五千年之类之类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在中国的土地上到处走走,可能是因为生活太困苦,我们只是想讨生活,这样做的中国人貌似少,因为要是多的话这本书就显得不是那么出众了。并且很明显的是这本书不是一本写风景的游记,作者是一个外国人,他用他的视角把中国介绍给其他老外和中国人,让我感到很诧异的是,作者貌似比我们中国人还了解中国,比我们中国人对我们脚下的土地还有探索精神。谢谢作者。

若自由产生幽默,什么产生了荒诞?

這是一篇沒有對紀錄片拍攝做任何啓發的讀書筆記。因爲好久沒有看到這樣讓我覺得特別「樂」的書了,以至於來不及思考這個細節對拍攝有什麼啓發,這個描寫對紀實有什麼作用,便樂呵呵地看完了。有計劃好的路線,沒有預先安排的採訪,沒有設定的主題。何偉就這樣,靠着一輛在北京租借的「城市特別版」,一本《中國汽車司機地圖冊》,就這樣開始了他的十年尋路之旅。所以這是一場沒有什麼章法可循的旅行。唯一可循的痕跡便是長城,但也只是偶然出現在經過的景色當中,大部分時間,這位有趣的記者都在做一些他從來不會去做和體驗的事情,比如拿了中國的駕駛證,沿路順路捎上年輕的打工者,在麗水看教練教學生開車,在寧魯堡答應老陳給他找一個考古學家。再後來是三岔生活的四年,再後來南下麗水見證工廠的起起伏伏。看似不務正業,毫無章法,可是就是這樣誤打誤撞,卻宏偉地展現了一個荒誕幽默的複雜中國。不過也好在,在中國,迷路並不是一件那麼可怕的事。反正其他人也都不清楚他們要到哪裏去。什麼產生了荒誕沒人能弄明白今天的中國。在中國的這個地區,連喪禮都是熙熙攘攘的,在穿越北方的整個路途中我經常要停下來讓路給送葬的隊伍,他們想待碾的穀子一樣公然佔據着道路。荒誕感同時還體現在各種荒誕事物的奇妙共存,在農村開車,街道上總有事情在發生:穀子在被碾,羊在過馬路,喪禮在舉行;魏子淇新改建後的房間的佈置顯示出了一種風馬牛不相及的交流:業主的胎兒漂浮在離佛像神龕一公尺多遠的地方;丹佛的天空正對着人民解放軍的坦克。良品約翰走路威士忌和兩門魏子淇從長城上搜尋來的明朝信號炮放在一起,還有一本展現懷柔基礎設施的月曆。難怪何偉整本書都在自問,中國真的太複雜了,誰能弄明白這個世界?這些荒誕咋看下令人哭笑不得,但卻總是令人隱隱不安。何偉也在書裏面表達了這樣的情緒:「我在中國住得越久,就越擔心人們對快速轉變的反應。這不是現代化的問題,至少並不全然是,我從來都不反對進步。我明白爲什麼人們急於逃離貧困,並且我對他們願意努力和改變懷有深深的敬意。但進步來的這麼快是有代價的。」這麼一想,這個時代下爆發的很多荒誕與悲劇,或許是劇烈變化,時代太快所導致的。之前上梁老師的傳播學基礎,她認爲在中國,並不似美國有什麼所謂的「普世價值」,但在看何偉的這本書的時候,我不禁在想,這種來自農村的屬於中國人的務實主義,或許可以稱之爲是某種意義上的「普世價值」。所以曹春梅入黨,她不會考慮到這與她的佛教信仰相違背,她只是看中了一年有幾次旅遊機會的好處,而魏嘉從小習得的「自我批評」,也不過是爲了讓他能夠適應校園生活,不增添必要的麻煩,他們從來不考慮,做這個事情的目的和原因何在。因爲他們沒有時間來得及去考慮,就被時代的巨輪席捲着一起奔跑、奔跑。警察也是投射在整個旅程中的黑色荒誕陰影。查駕照的警察,一邊大喊着何偉是間諜,一邊又笑嘻嘻把何偉放走;連何偉也成爲了這荒誕中的一員,一路旅程,總是有沒好氣的警察不準何偉做這做那;爲了應付突然出現在三岔的警察,他不得不去疏通人情,拉好關係。「無論怎麼說,在中國的生活是複雜的,通常無論你反應有多快,也都不能找到好的解決方法。這裏的人對此有個常用的表達:沒辦法,他們經常這麼說。」中國是一個總能發現新東西的國家,而意料之外事情的出現頻率以日爲單位。在中國住了那麼久,以至於接受了沒有東西是一成不變這個事實。所以當何偉開始順應着中國規則的時候,中國也在慢慢改變着他。「在中國,我經常有類似的感受,這個地方讓我感到反應遲鈍。有時我會得益於這種愚笨,尤其是作爲一個作家。這些年來,我已經養成了耐性,可能比在美國的任何時候都思想開放,但我的反應變慢了,有時等我明白過來的時候情況已經改變。」記得之前聽梁文道的講座,「他說,任何的故事當它發生在中國的時候,就變成了另一個故事了。」相比何偉應該也有這樣的感受吧。東方的詩意「在瞌睡中路过了一个个省份,在梦想中穿越了一个个城镇……」「貧瘠的山峯像是已流光了顏色。星星彷彿在山谷上悸動。」「睡到半夜,帳篷裏突然涌進了亮光。我被驚醒了,一下子坐起來,以爲是靠近車輛的車頭大燈。摸索着打開帳篷的門簾,我向外張望,發現圓圓的月亮剛剛躍除了地平線。一切都很正常:空無一路的泥路、停在一旁的城市特別版。山下,寧魯的燈光已經熄滅,升起的月亮在草原處處投下了陰影。我靜靜地做了一會兒,讓自己的恐懼評析,聆聽在寂靜中的風聲鶴我的心臟激烈跳動的聲音。」「春天播種時的忙碌早晨,秋天收穫時的公路碾穀;冬天在大部分年輕人都已離開的村莊過着安靜的日子。」「長城仍在那裏,就在車窗外,看起來依舊壯觀。我開得越遠,這些建築越讓我佩服不已某,既爲其美,也爲其堅持。它們有着像變色龍一樣非凡的特質——城牆總是沿着地形的線條起伏,甚至因爲歲月蹉跎和就地取材的建築用料而獲得了土地的顏色。」除了幽默和真實,我更欣賞的是何偉文筆的流暢和詩意。這樣的詩意甚至帶有東方的美感,古典而含蓄,所以常常令人不禁莞爾,充滿憧憬。也欣喜地發現當一個「歪果仁」適應和習慣了屬於“中國國情”的日常時,也和我們一樣,沉醉於鄉村的美好,采核桃、聊食物、欣賞生命如何穿越季節的周而復始、知道了每個季節每一天可以期待些什麼。「晚了。」每当我看到一个空空如也的村庄时,都会想:晚了。在何偉筆下,農村正在消失。當沒人會費心在三岔刷上這些口號,當年輕人漸漸離開,當魏嘉成爲整個村莊唯一的小孩,這是一個村莊正在消亡的諸多標誌。城市很容易預測,至少從發展的角度來說是這樣,它們的軌道已經被水泥和鋼鐵鋪設好了。然而在農村,無法想像誰會一輩子住在哪裏。除了工廠篇,何伟所至,幾乎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按常理来说,有人的地方才有故事,所以我们见诸报端的新闻,都是一线城市的故事。就好像每年五一国庆,你总会看到人人人人人的人头攒动在长城的新闻,那些长城,和何伟走过的长城,真的好像不是共存在同一个国家的樣子。可是就是這樣的「人少」的地方,何偉生動地描寫了一系列垂死的村莊——與大城市的活力相比,GDP那些東西似乎都變得不重要,生存和持續發展是最大的問題。「農村的野心都是帶有着孤獨感。這是所有農村的困境。」好像每一個農村,都會有一個傻子,一個瘋子,一個啞巴,一個瞎子。何偉所待過的三岔也不例外,傻子雖然被照顧得很好,但從來沒有被當作一個成熟的人來看待。記得之前採訪過一個華農的教授,本身就患有小兒麻痺症並留下了輕微的殘疾,但相比大多數殘疾人,他已經非常幸運,出國留學後,又回到高校,並致力於殘疾人的志願活動當中,他當時告訴我,解決殘疾人問題當務之急在於農村,城市的服務做得再完善,政策再規整,都只是幫助到很少比例的人,然而這些人發聲的力量要遠遠大於農村殘疾人,而這些隱形的東西,並不代表它不存在。何偉勾勒了農村的衆多形態,比如懷柔:「像中國許多新城鎮一樣,懷柔給人一種練習場的感覺。這是伸直脖子傻看的人和閒蕩者的城市。人們看起來縱向迷失了一樣。他們盯着七層樓的建築物,他們凝視商店的櫥窗……」農村好像是另一個烏托邦世界,好像與世隔絕般的馬玉發,「破破爛爛的軍裝讓他看起來像個逃兵——那種在叢林裏躲了幾十年,不知道戰爭已經結束的士兵。」他記得共產黨1949年的勝利,但他說那並沒有太大地改變他的生活。「我們那麼窮,那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真不由得讓我想到了史景遷筆下的郯城,想到了甘肃临夏州康乐县。伴隨着公路的,是汽車,是工業化,是農村的掙扎,怎麼一看,何偉的尋路,其實是對中國現代化路程的思考。啓示從史景遷,到歐逸文,到何偉,我不禁開始懷疑過往中國人那些武斷的想法——外國人寫不好中國故事。「你不了解中國人!」正如何偉所說的,「作爲外國人,我經常聽到這句話,它能起到結束爭論的作用。」在中國,這真是一個省事的開頭,似乎後面所說的那些事情,便統統代表了這個複雜多變的民族的全部面貌。推荐这本书的老师以前来自东方时空节目,老师罗列了一堆由外国人写中国历史的书籍,后来再看到柴静写的书评,才明白其中意味。大概,這些外國人能寫好中國故事的原因,除了站得夠近,也和他們站得夠遠有關吧。何偉在面對魏嘉的教育和魏家一家人在突然富裕後的劇烈變化,即使他心裏認爲他們正在經歷着「最壞的現代習慣、最壞的傳統信仰」,也總是站得很遠。「一個外國人在見證另一種文化的早期教育時,會覺得與自己毫不相干。它的確是基礎的東西,一起都始於像沙浴小學這樣的地方。教師反映了人們在街道上的行爲、村政府的運作、甚至共產黨權力的構成。這經常讓我感到沮喪,但我不得不承認這種教育極其有用。」這本書會讓你樂的地方,簡直是無處不在。感謝何偉的這十年濃縮成了這一本600多頁的《尋路中國》,讓我得以用兩天光陰就感受到了他這10年所體會到的所有酸甜苦辣。我喜歡那些猶如電影畫面的寫實細節,比如中國人搭順風車所做的動作,「好像在拍一隻看不見的狗。」描寫魏家的闊氣城市親戚,「一個柔軟的幹部肚子從他的腰帶上溢了出來。」總會讓我在某些時刻爆發大笑。「人們一定猜想一個中國人和一個美國人生出來的孩子就是這樣,有時你會生出一個非常白的,有時你回生出一個非常像農民的。」我喜歡他寥寥幾筆所勾勒出的路人與過客。「他們大多穿着剩餘軍裝和組合起來的支付——破舊、骯髒、不合身——讓我感覺自己似乎正被派去執行某項極度危險的任務。」那個在內蒙古喝醉酒的女導遊無助地對着筆和紙盯了一陣,「對不起,」她終於說「我喝得太多了,寫不了。」描寫中國式凝視,「他們進屋前不會先敲門,他們仔細打量着我們的打穀場,瞄進我們的窗戶,撥弄我們的東西,優勢我走去那塊空地是,可以看到兩三個村民整圍着我從城市裏租來的車,以一種無比的仁慈凝視着:面容平靜,雙手扣在背後,低着頭彷彿在祈禱——向一輛捷達致敬。當被人發現他們在看的時候,人們從來不會尷尬地移開視線,你很難不敬重這種如此坦然的好奇。」同樣的寥寥幾筆描寫魏全友,便令人不由得想象這個矮小的農民是會有着怎樣的「全村最甜美的笑容」。「這些是中央電視天氣預報中的城市。」他解釋道:每天晚上,中央電視台的天氣預報總是以相同的次序出現,首先是北京,然後是上海,再是其他的,澳門最後。我疑惑了片刻。「你做這件事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沒有原因。」他笑了,似乎在說,在三岔的一月裏還有什麼其他事情好做呢?幽默感是個好東西,希望每個人都擁有它。若說全書最喜歡的細節,大概是這段:在開車經過內蒙古和寧夏交接的一出荒無人煙的沙丘羣時,我看見一個孤獨的身影走在路旁。我停下車喊過去,「你去哪裏?」「你去哪裏?」那個人說。兩個問題都是沒有實際意義的。

哦,原来我们是这个样子

过完年,看了《中国在梁庄》,反观我的家乡,发现我的故乡与书中描写的那个梁庄如许相似,繁衍着、生息着,在不可抑制的城市化浪潮中,不可避免地走向凋敝。而这些,我曾习以为常,熟视无睹。再看《寻路中国》,一个美国人,沿着长城,看到了这个国家那些易于被人忽视的细节。读着,我有一个强烈的感觉,我们所经历的,正在变成历史。而正史中,充满的永远是国家如何如何,缺乏对渺小个人的细节化还原。也许千百年后的中国,某一个读书人,从这本书中,会读出21世纪之初,那个精明的魏姓农民缺乏信仰的绝望。这种绝望将是人类永远需要思考的命题,因为它可能存在于每一个人的身上。书中援引的那些驾校考试题读来实在让人捧腹。而这,也是刚刚发展起来的中国,汽车数量快速增加背后的一道风景。作者何伟有着不华丽但却细腻的文笔,并没有将这本书写得如何沉重,读来,让人在轻松中发现,哦,原来我们是这个样子的,进而以一种观察的目光来看待自己及自己的国家和所经历的时代。也许是我的认识还太过浅薄,对于何伟游走的生活,我很羡慕。体验着,感受着,观察着,发现者。读者签售会上的他像许许多多美国人一样,衣着简单朴素,但目光如炬。在我看来,这是自由的一种。

为普通人立传

读历史最大的遗憾就是,只能看到重大的事件、宏观的观察:在怎样的大形势之下,某某年发生了什么战争,结局如何,从而导致战争双方有怎样的走向,而很难看到的是普通百姓的寻常生活,在历史大势的洪流之下,叶子是怎样浮浮沉沉的,个人、家庭、村落都过着怎样的柴米油盐,忙时如何劳作,闲时如何消遣。写历史的人那么多,谁来为普通人立传?我相信每个普通人,在他生命中总有一些时刻,他会觉得自己也很特别,在平淡无奇的人生旅途中,闪烁着几点光,若是有适合的气氛,他肯定能把这些事情都念叨出来,然后眼神失神的望着远方,或者笑着摇摇头,继续喝酒。何伟的这本《寻路中国》,就颇有为普通人立传的意思,他们有的在山村里经营农家餐馆,有的在黄土高原上研究长城,有的在南方开发区工厂里打工,这样千千万万个普通人的生活,填满了中国近些年的历史。何伟是个老外,这也正是这本书的特别之处,若是以我们自己的眼光观察,看到的多半是习以为常的东西,我们对高速公路上隐藏的摄像头、村干部选举时拉帮结派、不守规矩乱按喇叭的汽车司机都已经习以为常,不会想到去特地把它记下来。这样习以为常的事情,也在时时刻刻发生着不知不觉的变化,也许哪一天,我们会突然发现,这些事情已经变了,而我们还没来得及记录下来。在老外的眼中,情况则很不一样,我们所习以为常的事情,在他们看来则可能新奇的很,于是读这本书的时候就会发现,原来我们的生活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微博上台湾的宫铃小姐说:“說真的,透過你們在台灣的自由行,看到的比我這個台灣人多,你們的眼睛看到了許多我已經忽略、習以為常的台灣。”生活本可以有很多种模式,若没有仔细看过、想过,不可轻言唯有哪种才是最佳。看过、去过、想过之后,能了解到生活原来还可以是那样或者那样,以更开放更包容的心态看待世界,也正是读书和旅行的意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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