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儿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4-3-1
ISBN:9787506371469
作者:(美)威廉·巴勒斯
页数:155页

内容概要

威廉•巴勒斯(1914-1997),美国作家,与艾伦•金斯堡及杰克•凯鲁亚克同为“垮掉的一代”文学运动的创始者。被誉为“垮掉的一代”的精神之父和美国后现代主义创作的先驱之一。晚年涉足演艺界,创作流行歌曲,拍电影,绘画,还为耐克运动鞋在电视上做广告,几乎无所不为。主要作品有《瘾君子》《裸体午餐》、《贩毒者》《软机器》《爆炸的票》《新星快车》等。

书籍目录

导读 / 1
酷儿 /1
两年之后:梦回墨西哥城 / 122
威廉•巴勒斯为1985 年版本所写的序言 / 136
致 谢 / 155

作者简介

“垮掉的一代”精神教父,《裸体午餐》作者最隐秘自我的暴露。
讲述同性恋经历半自传体小说,《酷儿》+《瘾君子》+《裸体午餐》=完整的威廉•巴勒斯。
巴勒斯研究专家奥利弗•哈里斯作导读,揭示小说背后的惨痛真相。
名人推荐
它是一本彻头彻尾个人化的作品,但其间又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政治性,它看似是一部写实主义的叙事作品,却包含着最为大胆奔放的想象,文中所取的素材基调是如此的不确定,以至于读者不知道是应该大声狂笑还是痛苦地哭号。这部天才的古怪之作,它既揭露出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世间真相,同时又以神秘感充斥通篇文字,它是早期巴勒斯抛开心中的那个结,写下他不愿透露给世人的故事的自传体著作,描写了一个他埋藏了三十年的秘密。它既是一部让人沮丧的糟糕活儿,同时又预示着某些东西即将来临——可以说,《酷儿》是《裸体午餐》这部让人反胃的伟大作品的前奏,是一道开胃菜。
——奥利弗•哈里斯
我瞥了一眼《酷儿》的手稿,感觉我没办法读它。我的过去是一条被投了毒的河,而我很幸运地从那条河里逃脱了出来,于是几年过去之后,读起来都会让我感到恐惧而痛心的,那些于我而言简直是种威胁的记忆,我当然更不愿意去写下来。每一个字眼,每一个动作,都让我觉得毛骨悚然地难受。
——威廉•巴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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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书评

 
 


精彩书评 (总计6条)

  •     它是一本彻头彻尾个人化的作品,但其间又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政治性,它看似是一部写实主义的叙事作品,却包含着最为大胆奔放的想象,文中所取的素材基调是如此的不确定,以至于读者不知道是应该大声狂笑还是痛苦地哭号。这部天才的古怪之作,它既揭露出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世间真相,同时又以神秘感充斥通篇文字,它是早期巴勒斯抛开心中的那个结,写下他不愿透露给世人的故事的自传体著作,描写了一个他埋藏了三十年的秘密。它既是一部让人沮丧的糟糕活儿,同时又预示着某些东西即将来临——可以说,《酷儿》是《裸体午餐》这部让人反胃的伟大作品的前奏,是一道开胃菜
  •     20 世纪 40 年代末我住在墨西哥城的时候,它还是一个有着上百万人口的城市,干净的空气在阳光照耀下金灿灿的,天空是一种特别的蓝色,这样的蓝与盘旋于空中的秃鹫、鲜血和沙滩构成一幅和谐的画面 —— 墨西哥的蓝色是尖锐靓丽的,也是险恶而无情的。第一次到墨西哥城,我就爱上了这个地方。1949 年那会儿,住在这里的花费还很低,这儿有一大片殖民区,这里的妓院和宾馆相当不错,还可以看到斗鸡、斗牛,以及各种你能想得出来的娱乐活动。一个单身男人每天两美元就能过得很好。我在新奥尔良因为持有海洛因和大麻被诉讼的案件看上去毫无胜诉希望,所以我决意不参加法院开庭,因此,我就在墨西哥城找了个僻静处,与中产阶级为邻,租了个公寓住了下来。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限制条例规定我五年之内不能回到美国,因此,我干脆申请了墨西哥国籍,在墨西哥城市学院上一些玛雅语和墨西哥考古学的课程。G.I. 比尔支付我的书费和学费,还有每月七十五美元的生活补助。我觉得我应该去做一些农场里的工作,或者在美国边境上开一个酒吧。这个城市深深吸引着我。因为纯粹的肮脏与贫困,这一狭长的区域胜过亚洲的任何地方。这里的人满大街拉屎,然后躺在地上,睡在自己的屎里,任由苍蝇从他们的嘴巴里爬出爬进。所谓的创业者,不少还是麻风病人,在街角支起一堆火,就开始烹煮极其丑陋的、臭烘烘的一些叫不出名字来的食物,兜售给过路的人们。醉汉睡在大马路的人行道上,没有一个警察会来骚扰他们。在我看来,墨西哥的每一个人都很好地掌握了一门艺术 —— 就是只管好自己的事。如果一个人想要戴单片眼镜或者拄拐杖,他绝不用犹豫,没人会看他第二眼。男孩子和年轻男人手挽手在大街上走路,也没有人会注意他们。不是人们不关心别人想什么,只是墨西哥人不会想到陌生人会来批判自己,他们自己也不会去批判任何其他人的任何行为。墨西哥实际上是一种东方式的文化,映射出两千年的疾病、贫困、落后、愚昧、奴役与粗鲁,以及从精神到肉体的恐怖主义。这个地方凶险、阴郁、无序,墨西哥式的梦想也是特别混乱的一种东西。没有一个墨西哥人真正了解另一个墨西哥人,要是一个墨西哥人杀死了别人(杀人在墨西哥非常常见),这个被杀的往往是杀人犯最好的朋友。不管是谁,只要他想,都可以有枪,好几次我读到新闻里说,喝醉了的警察朝着酒吧里的瘾君子开枪,或者他们被有枪的市民给开枪干掉。作为权威人物,墨西哥警察其实跟电车上的售票员是一个档次的。所有的官员都很腐败,他们的所得税非常低,医疗待遇也相当地合理,因为这儿的医生要自己做广告宣传,降低自己的价格。你可以花二点四美元治你的淋病,也可以买盘尼西林在家自己注射治疗。这儿没有什么规章制度规定不许自己治病,针和注射器哪儿都可以买得到。这是阿莱曼的时代,贿赂是老大,在腐败行贿的金字塔上,警察可以一路用金钱铺路爬到总统的位子。墨西哥城是世界闻名的谋杀之城,谋杀犯罪率世界第一。我记得每天的报纸新闻都是这样的:一个农民从乡下来,在等公交车:他身穿亚麻裤子,脚上是用轮胎做成的橡胶拖鞋,头戴一顶宽檐草帽,一把砍刀别在腰带上。另一个人也在等车,身穿西装,看着自己的腕表,不高兴地咕咕哝哝骂着什么。突然,农民拔出自己腰间的砍刀,一下子砍掉了穿西装的人的脑袋。他后来跟警察说: 他用丑陋的表情盯着我,最后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显然,那个穿西装的人是因为公交车迟到而发怒,他是张望着车来的方向在盼望公交赶紧到,而这个农民误解了他这个动作的意思,于是接着就发生了人头落地滚进了阴沟里的惨案,面目狰狞的人头咧着嘴,露出他的大金牙来。两个农民心情不怎么痛快地坐在路边。他们没有钱吃早饭。这会儿,看啊:一个男孩赶着几只羊过来了。其中一个农民捡起一块石头,把放羊孩子的脑子敲了出来。他们把这些羊赶到附近的村庄里卖掉了,然后去吃早饭。警察在他们吃早饭的时候把他们逮捕了。有个人住在一栋小房子里。一个陌生人问他去巴西毒蔓地带的路怎么走。“啊,先生,跟我来。”他带着这个陌生人一圈一圈地瞎转悠: 就在这儿。”突然,他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走,为什么自己要揽这个麻烦?于是他捡起一块石头,杀死了这个让他感到烦躁难受的家伙。农民喜欢用石头和砍刀杀人。而更多的谋杀事件是政客和没在岗的警察造成的,他们每个人都有一把 .45 自动手枪。他们还必须在学会别人射击的时候第一时间卧倒。还有一个真实的故事是这样说的:一个持枪的政客听说他的女人在撒谎骗他,这会儿正在鸡尾酒吧里跟别人约会。刚好有个美国男孩不巧就在这个酒吧,并且很倒霉地坐在这个女孩旁边,持枪的这位爷们儿大喊着“操你大爷的!”就冲了进来,拔出他的 .45 口径的自动手枪,一枪就把美国男孩从吧凳上打了下来。这些人一起把尸体拖出酒吧,扔在几条街之外的地方。警察赶来的时候,酒吧侍应生耸耸肩膀,一边擦去吧台上的血,一边说: 嗨,那些个坏孩子!”每个国家都有它特别糟糕的地方,南部的执法警察喜欢算计黑人的等级,而最最丑陋的一定是那些嬉皮笑脸的墨西哥壮汉。很多墨西哥中产阶级跟世界上所有的布尔乔亚一样可怕。我记得墨西哥医生开出来的麻醉剂药方都是鲜亮的艳黄色,像一张一千美元的大钞,或者是像军队里开出来的一张可耻的退伍证明书。有一次,老戴夫和我试着想填一张这样的方子,那是他从墨西哥政府合法取得的。我们碰到的第一个药剂师看到这张我们自己填的方子之后吓得往后一跳,大吼道: 我们不给你们这些老毒虫提供服务!”我们走啊走,从一家药房到另一家药房,越走越觉得难受。“不,先生 ……”我们大概已经走了好几英里了。“以前在这一带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唉,我们还是再去下一家药房试试看吧。”最后我们走进一家很小的药房,那简直就是在墙上凿的一个洞。我把方子拿出来,看见一个灰色头发的女人在对我微笑。药剂师看了看厨房,跟我说:等两分钟,先生。”我们坐下来等着。我看到窗边种了些天竺葵。一个小男孩给我端来了一杯水,有一只猫跑过来,在我的腿上蹭来蹭去。不一会儿,药剂师回来了,给我们拿来了吗啡。“先生,多谢了。”从这家药店出来,这一带突然变得顺眼了,看上去让人着迷:市场里的这家小小的药店,包装箱和货架都摆在外面;街角有一个卖龙舌兰酒的小货亭。货亭里还卖爬满了苍蝇的、看上去黑乎乎的炸蝗虫和薄荷糖。从乡下来的男孩子走过来,穿着洁白无瑕的亚麻衣服和绳编的拖鞋,脸蛋是光滑如镜的古铜色,一双眼睛明亮无邪,像某种珍奇的动物,带着一种让人感到炫目却并无任何色情的美。其中有一个深色皮肤的男孩,棱角分明,浑身散发出一种香草的味道,他的耳后别着一朵栀子花。对,你找到天使了,但你是闯过了多少凶险的路途才找到他!你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每次你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狗屎一样的烂玩意儿再没别的的时候,你就会遇见一个这样的天使。有一天早上八点钟,有人来敲我的门。我穿着睡衣起身去开门,发现门口是一个移民局的调查人员。“穿上你的衣服,你被逮捕了。”好像是隔壁的老妇女因为我的酗酒和无规律生活写了一篇很长的报告,再就是我的论文有点儿什么问题,还有,我什么时候被认为有一个墨西哥的老婆了?移民局所有的工作人员都鼓足了劲想把我弄进监狱里去,然后把我像一个不受欢迎的外星人那样驱逐出境。当然,是非曲直最后可以用钱来搞定,可是审查我的那个家伙是管理驱逐外来人员的部门的老大,他可是狮子大开口,小钱打发不了他。最后我花了两百美元才得以脱身。我从移民办公室往家走的时候,突然想到,要是我在墨西哥城投资做生意的话,又得花多少钱才能解决这些个麻烦?我想起了那三个经营船夫的号子酒吧的美国人一直摆脱不掉的那个问题 —— 警察时不时地要来敲他们竹杠,一会儿又会来检查卫生的人,然后更多警察来这儿占便宜,想要狠狠宰他们一笔。他们把服务生带到闹市区,把他揍出屎来,他们想要问,凯利的尸体究竟藏在了哪里?这个酒吧里究竟有多少女人被强奸?是谁把毒品带进来的?以及其他诸如此类的问题。凯利是一个时髦的美国人,六个月前在船夫的号子酒吧吃了枪子儿,但他现在已经恢复了,在美国的军队服役。实际上,也没有女人在这里被强奸,更没有人在这里抽过大麻。想到这些,我彻底打消了要在墨西哥开酒吧的念头。瘾君子是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的。他穿最脏最破的衣服,觉得没必要吸引谁。我在丹吉尔毒瘾严重的那段时间,大家都把我当成 E1 隐形战斗机,人们几乎看不到我。自我形象的这种崩溃往往会导致最终对形象饥不择食的渴望。比莉•哈乐黛说,她知道,自己停止看电视的时候就是戒了毒的时候。在我第一部小说《瘾君子》里面,那个主角“李”出场的时候是又体面又讲究的一个人物,自信满满,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在《酷儿》这一部小说中,他变得邋遢,对交流的渴望到了绝望境地,对自己的目的完全失去了把握。不同之处其实很简单:依赖着毒品的李是被掩盖与被保护的,也是被严格限制的。毒品不仅让他性冲动短路,也由于服用毒品剂量之大,让他对感情的反应迟钝到了几乎消失的地步。回顾整篇《酷儿》中主角的行为,在那个刚刚戒掉毒品的疯狂混乱的一个月里,他犯罪情绪高涨,危险地出入于灯红酒绿的鸡尾酒吧,总是藏一把 .45 式的小手枪,满脑子丑陋的暴力倾向。在依靠毒品过日子的时候,我与世隔绝,不喝酒,不太出门,只是注射完毒品就等待着下一次注射毒品的时间到来。当我的面纱被摘去,原本隐藏在毒品的掩盖之下的一切突然喷发出来了。被戒掉的毒瘾容易受到孩童或少年的那种冲动的情感的控制,而不管这个人实际的年龄有多大。性欲则一下子全部回到了体内。六十岁的男人仅仅是做着春梦就能达到性高潮(这种梦遗的经历最让人不爽、惹人恼火,正如法国人说的:是恨得牙痒痒的滋味)。除非读者记得这一点,否则李性格上的变化会让人觉得不可理解,或者是神经病。读者还要记住的一点是,强戒综合征是要自我约束的,但基本上这种症状不会超过一个月的时间。李经过了一个特别能喝酒的阶段,这会加重病症,让强戒综合征里面最糟糕最危险的一些问题爆发出来:他是这么的不考虑后果,鲁莽、无节制,而又感情脆弱 —— 总之一句话,他的行为很可怕。戒毒之后,身体机能会重新调整并稳定在吸毒之前的状态。在文中的叙述里,他的这种稳定最后是在他到南美洲旅行的途中实现的。在那儿,他买不到任何毒品,也没有任何可以替代的麻醉剂,在巴拿马连镇痛剂都买不到。李酗酒的情况也有了改善,后来他喝酒的量降低到了只在日落的时候喝几杯好的烈性酒。这个李跟后来的《雅热书信》中的那个李没有太大的差别,除了在这里他有了关于阿勒顿的幻觉。所以我写了《瘾君子》,而写这本书的动机,相对来说是挺简单的:以最为准确也最为简单的方式把我作为瘾君子的亲身经历写下来。我当时想要出书,想要赚钱,想要知名度。在我开始写《瘾君子》的时候,凯鲁亚克已经出版了《乡镇和城市》。我记得当时我还写信给他,说他的书一旦出版了,钱和名声就都到手了。如你所见,我那时候对写作这件事其实一无所知。而我写《酷儿》的动机就复杂得多了,并且实际上到现在我也并不是很清楚我的这些动机。为什么我要如此仔细地叙述这些极为痛苦、难受而且极度伤害我的记忆?虽然写《瘾君子》的也是我,但在我写《酷儿》的时候,我却真切地感到我在写我自己。我忍受很大的痛苦强迫自己继续往下写,也好让我的记录能够延续下去:写作就如同在移花接木。一旦写出了什么,它就不再具有令人惊异的力量了,就如同某种病毒在被削弱的病毒制造出抗体来之后失去优势一般。因此,我通过写下自己的经历,沿着这些线索做危险的深入探险,就获得了一定的免疫功能。最初开始创作《酷儿》的时候,我的手稿还只是一些不连续的片段,从与毒品隔绝到活得像个又疯又困顿的拉撒路,李似乎决心要找到男性的性伴侣,以此来安抚自己。一个接一个的候选人被他从名单上划掉,似乎他的内心深处已经感知到最终的失败,而他寻求性伴侣的诉求中又隐含着某些古怪的机械化的东西,并且与性无关。从一个非常深层的层面上来说,他其实并不想成功,但是他又想尽一切办法避免承认自己并不是真的想要找到性方面的交流。不过,阿勒顿实际上就是他所找到的某一种交流。可是,李究竟在寻找怎样的一种交流呢?从这儿看,这其实是跟阿勒顿这个角色完全不相干的一个模糊的概念。李在瘾君子时期对于他在别人心中制造的印象是漠不关心的,而在戒除的过程中,他可能感到迫切地需要一位观众,这显然正是李想在阿勒顿身上所寻求的:他想要一位观众,想让人认可他的行为,而这个行为显然仅仅是一个掩盖他崩溃状态的面具而已。于是他发明了一种近乎疯狂的用于吸引别人注意力的方法,他称之为“演讲套路”:他总是讲一些震撼的、滑稽的、令人着迷的东西去引人注目。“有一个年迈水手,/ 在三个行人中他拦下了一个人……”他的表演采用了讲段子的套路:那些关于象棋高手的传奇,关于得克萨斯的石油大亨,关于肛交的变态狂开的性奴旅舍,等等。在《酷儿》一书中,李是对着真正的听众说这些段子的。而其实对作为一个作家的李来说,听众实际上是他内心的自己。但是,创造出 A.J.与本威医生两个人物的同样的思考体系在此书中被用在了阿勒顿这个角色身上,李把自己的思想强行施加在阿勒顿这个角色的头上,可以理解,阿勒顿感到相当不舒服。李寻求的是交流或者认可,就像从某种模模糊糊的非实质的东西里出现的光子,在阿勒顿的意识里留下抹不去的记录。因为找不到一个够格的观察员,痛苦的消散——就像观察不到的光子威胁着他,就李不知道,他已经被写作缠住了,因为这是他唯一能够做出不能抹去的记录的方法,不管阿勒顿是不是能观察得到。李被无情地逼进了一个虚构的世界。他已经在自己的生活与工作之间做出了选择。手稿写到李在普约——绝路尽头的镇子——的日子便逐渐收尾了 …… 寻找雅热的探险失败了。神秘的科特医生只想着摆脱他不怎么欢迎的这两位不速之客。他怀疑这俩人是背叛他的伙伴吉尔派来的间谍,想要偷窃他从箭头上的混合毒素里面分离出箭毒这种成分来的天才成果。后来我听说,化学公司决定大量买断箭头上用的毒素,然后在他们的美国实验室里分离出这种所谓箭毒来。很快这种药物被合成,现在已经成为一种肌肉放松药物中的标准替代成分。所以显然,科特实际上没什么好损失的:他的努力早已经被取而代之了。死路一条。普约就可以被看作是死胡同尽头的那种地方的典范:它是一堆死气沉沉毫无意义的铁皮顶屋子,永远浸泡在瓢泼的大雨里的一堆东西。壳牌石油公司已经抽资离去了,只剩下没有房顶的屋架子和锈迹斑斑的机器设备。李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其实一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它的尽头就已经被预示了。留给李的只有无法逾越的距离给他带来的打击,这漫长又痛苦的毫无意义的旅程让他深感挫败而且疲惫不堪,错误的转向,迷失的路线,雨中的大巴 …… 最终他又回到了安巴托、基多、巴拿马,还有墨西哥城。我开始写《酷儿》中这篇附文的时候,沉重的不情愿使我感到思路凝滞,这对于一个作家来说就如同囚犯穿的紧身衣一般,是个很大的障碍:我瞥了一眼《酷儿》的手稿,感觉我没办法读它。我的过去是一条被投了毒的河,而我很幸运地从那条河里逃脱了出来,于是几年过去之后,读起来都会让我感到恐惧而痛心的,那些于我而言简直是种威胁的记忆,我当然更不愿意去写下来。每一个字眼,每一个动作,都让我觉得毛骨悚然地难受。”当我强迫我自己去看的时候,如此不情愿的原因也变得愈加明晰起来:其实写这本书的动机和成因是一个我从来不曾提起的意外事件,事实上我一直有意在逃避谈起此事 ——1951 年的 9 月,我意外地射杀了我的妻子琼。在我写《死路之处》的时候,我感到与后来的英国作家丹顿•韦尔奇有一种精神上的沟通,以他为原型我创作了小说中的金•卡森这一角色,写的完全就是他本人。所有情节于我如同默写一般,比如他喜欢在桌子上打着节拍这个细节。我写到了丹顿•韦尔奇在那个决定他命运的早晨遭遇的事件 —— 从那以后,他变成了一个残疾人,短暂人生里剩下的时光只能如此度过。如果他在这儿稍微多待一会儿,不那么着急走,也就不会遇到那个没有什么明显的理由却从后面撞了他自行车的女摩托车手了。有时候,丹顿•韦尔奇喝着咖啡,突然会停下来,看着咖啡馆百叶窗上的铜铰链,它们有一些已经坏掉了,于是他就会完全被某种凄凉而失落的情感笼罩。所以,那个早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有了特别的意义,就好像被人为添加了下划线一般。这种危险时刻的场景不断出现在丹顿•韦尔奇的作品里:一块烤松饼,一杯茶,一个花几先令买的墨水瓶都被赋予了特殊的而且往往是不祥的意味。而每当我阅读《酷儿》手稿的时候,我的感受可以说与他完全相同,我几乎没法忍受这种感觉。让李觉得自己被逼得无法生存的事件,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妻子这场意外,一切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他完全无法摆脱这个回忆,他总觉得死去的人的手还像手套一样放在他自己的手上。于是,描写这些的几页文字里面就像笼罩了某种凶险而罪恶的阴云一般,李对这罪恶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他想要逃离,慌不择路地逃离:他那些段子,那些让人觉得讨厌的高谈阔论,无非是他想要隐藏内心深处丑恶的东西,或者想以此让自己与别人站在一个队伍里。可是他这样虚假的表现又是那么容易被人发现。布里昂•基辛在巴黎的时候跟我说:是丑陋的灵魂射杀了琼,因为……”他没说完后半截话,有点儿不言而喻的意思 —— 难道不是吗?其实这句话真的原本就不必说完。如果你说“丑陋的灵魂杀掉琼是有其原因的”,这真是非常惹人讨厌的自我开脱。我心目中关于占有的概念,与现代心理学解释相比,更接近中世纪的那种模式,因为我与中世纪的信仰同样顽固而教条地坚持认为,这样的言说必须来自内心,而绝对不可以来自外部(这样一说,就好像内心与外部世界真的有什么清楚明确的差异一般)。我指的是一个明确而肯定的可占有的实体:因为对于一个占有者来说,没有什么比被他所拥有或者说想要拥有的那个人或物看作入侵者更加危险。由于这个原因,占有者只会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展露真实的自己。1939 年,我开始对埃及象形文字发生了兴趣,去了芝加哥大学的埃及古物学系,拜访那里的一个人。有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嘶吼着: 你不属于这个地方!”是,象形文字为占有的体系之门提供了一把开启的钥匙。就像病毒,携带病毒的实体必须找到一个入口才有用。这是在我生命中的某种既不是我本人,也不受我控制的东西第一次明确显现。我记得这段时间里做过一个梦:20世纪 30 年代末,我在芝加哥做灭虫员的工作,住在芝加哥北部的公寓里。梦中,我漂浮着,几乎贴近天花板,心中充满了死亡与绝望,当我朝下看的时候,就见到我的身体为了去死走出门外。有人要问是不是雅热可以用掩人耳目的方法来挽救大局。我记起了几年之后我在巴黎发表的一次言论:痛彻心扉的仇恨与生活的不幸能让人染上毒瘾。”有好几年的时间里,我认为这指的就像是失去了一次注射毒品的机会,可能因为毒液从注射器里喷洒到了外面或者因为什么阻塞而无法顺畅流出。布里昂•基辛指出,它真正的含义是:是吸毒杀死了琼。我在基多的时候买了一把童子军刀。手柄是金属的,没有光泽的旧旧的样子使它看上去有点儿奇怪,就像从上世纪的废品站淘来的宝贝。我在一堆旧刀子与戒指里面看到了它,它的镀银已经脱落得斑斑驳驳了。我回到墨西哥城几天之后的一天里,大约是在下午三点钟的样子,我决定要把这把刀打磨锋利。磨刀匠有一个小口哨,他老吹着重复的曲子,我沿着街向他的小作坊走过去的时候,听见的这些曲子,让压抑了我一整天,使我几乎无法呼吸的一种失落而悲伤的情绪更加严重了,竟至于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滑落了下来。“到底是怎么了?”我心想。这种抑郁低沉的情绪在文中一次又一次地反复出现。李经常把这种情绪归罪于他追求阿勒顿的失败: 一个大累赘,让人从行动到思想都被拖累得慢下来了。他表情僵硬,声音冷冰冰的。”阿勒顿刚刚拒绝跟他一起共进晚餐,突然离去了:(李)盯着桌子,思绪流动得异常缓慢,好像他快要被冻僵了一般。”(读到这一段的时候,连我也觉得又冷又压抑。)这里一段是写在厄瓜多尔的时候,住在科特简陋的棚屋里做的一个有预知意义的梦: 梦中,李又站在了船夫的号子酒吧的门口。这里已经被废弃了。他听见有人在哭泣。他看到了他的小儿子,于是跪下去,把那孩子抱在胸前。哭泣声越来越近了,被这样的悲情感染,李也哭了起来,抽泣让他连身体也一起抽搐着 …… 他把小威利紧紧抱在胸口。一群人站在那里,穿着囚犯的服装。李努力想这些人在做什么,为什么他自己会哭了起来。”我努力抑制自己不要去想琼死去的那天,每每想起,哀伤和失落就会把我彻底击溃 …… 走在街上,我突然发现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到底怎么了?”小小的金属手柄的童子军刀,剥落的镀银,旧硬币的气味,还有磨刀匠的口哨声。我后来再也没有要回来的那把小刀,究竟后来怎么样了呢?最终,我不得不接受一个残酷的结论,那就是,若非因为琼的死,我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一个作家,我甚至意识到,正是这件事鼓舞和成就了我的写作。我永远与沉迷某物的威胁相伴,也永远想要逃脱这种沉迷和控制。于是琼的死让我与丑陋的灵魂这一入侵者为伍了,并且巧妙地让我陷入了一场终生的斗争,在这场斗争里,我除了把自己写出来之外别无选择。我努力让自己逃离死亡。而丹顿•韦尔奇几乎就是我的另一副面孔。旧硬币的气味、刀的下落,令人伤心不已的阿勒顿……我们意识到的是我们所做的事吗?琼之死的劫数与给人带来伤痛……我似乎感到眼泪从阿勒顿脸上流了下来,好像他变成了一个西部牛仔。你在重写些什么?那些你一辈子沉迷于其中的病毒,只要有径可循,就会利用宿主的能量、鲜血、骨肉,去复制它自己。典型的教条在我强迫症一般的境况里,一直在我耳朵里回旋:“你不属于这里!”巨大的枷锁在背负沉重压力的不情愿状态之下小心翼翼地被解开了。作家避开事情发生之后的几年里别人写下的那些记录此事的文字,进行自己的创作;对琼的死所怀的障碍是作家成长为作家之路上最大的障碍。实际上,丹顿•韦尔奇发出的就是金•卡森的声音,读一读心灵的阴云之下那些用打字机敲出来的支离破碎的文字吧!威廉•巴勒斯1985 年 2 月
  •     前言和作者自序看得我云里雾绕。只来谈一谈我看完小说最初的感受。我看到的是一个被同性情欲折磨的孤独的旅人,不知道来自何方,也不知道去往何处。小说的前半段,李从一个酒吧不断地游荡到另一个酒吧,他迷上了男孩阿勒顿,为了取悦他,李口若悬河的大讲各种段子,做一切可以讨好男孩的事情。阿勒顿的若即若离让李苦闷惆怅,李明白这个男孩子跟他不可能建立多么亲密的关系,但是男孩子就是像毒品一样让他想戒又戒不掉。后半段,李和阿勒顿到南美洲寻找一种可以控制别人情感的药物,阿勒顿仍然对李不咸不淡,李很受伤。李对男孩的迷恋,那种不知从何而起又从何而终的情感,我们在很多同性恋电影中都能看到。迷一样的阿勒顿,让人又爱又恨。李在追求什么呢?一种施虐与受虐的亲密关系,被压制的同性情欲的完全释放,还是别的?总之,整本小说都弥漫着悲伤和堕落的气息。

精彩短评 (总计50条)

  •     某种转向
  •     巴勒斯还是适合贵滚圈现充读,我这种死宅总会嫌这种书不够闷骚
  •     ECNULIB#052有如我是李,你是阿,虽然不曾intoxicated by drugs,但是真正的addiction是你的存在。
  •     久闻大名,但也没有什么政治学啊,我不能理解美国人为何如此寂寞、多话、爱做爱。我就不经常爱做。
  •     他们搞同性恋,抽大烟,但他们知道他们自己是好酷儿。
  •     这么温柔的一本书,让我想恋爱。
  •     赤裸裸的同性描写很带劲
  •     可能 难以体会这种感情
  •     我终究还是沉浸在那条投了毒的河中。
  •     背景>故事
  •     有些碎片化,叙述还是不错的
  •     没想到这是一本忧伤的书,让人想起那些消失了的爱人们
  •     相当可爱(原谅我用了这个词)的一本书,比起裸体午餐果然好理解得多哈哈哈哈。非常喜欢阿勒顿这个角色,太迷人了XD
  •     对同性的描写自然而平淡,无耻又赤裸裸。碎片化叙述。两个长序比正文有价值。
  •     第一本巴勒斯的小说
  •     书一般,不过我也是个酷儿
  •     第一次读威廉巴勒斯,没有期待中的酷炫,竟然这么柔情,满纸脆弱和孤独
  •     “杂种”,“操你妈”。
  •     有时读这种东西,会后悔自己看书太多。担心自己像书中主角一样,感情过于丰富细腻,会因为想太多而变得太敏感。我倒是很希望这个世界都是粗鲁的人,包括我。没有那么多柔软的感情,交流时永远冰冷强硬。没有纠缠不清的关系,一切都简单清楚,没有复杂的牵扯和猜测。有时太敏感的人,肯定会因为自己的脆弱过的很不如意。还不如变得冷漠麻木,对感情迟钝。垮掉的一代吸引我的地方就是,真的在他们的书中很难找到男女之间的爱情。大多都是关于毒品和同性。尤其把同性之间的交往写的极其自然,没有羞耻,没有退缩,没有胆怯犹豫,不过就是简单的一句话:我遇见了一个男孩,他长的很漂亮,我喜欢他,我想跟他做爱。就这么简单。没有惭愧害羞,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只是把最赤裸纯粹的欲望表达出来,不怀疑不自怜。巴勒斯不是在编故事,这是真实的记录
  •     想哭
  •     颤抖的性焦虑
  •     对gay一贯心疼。我不知道,原来我觉得机械呆板的威廉,也可以让我像对金斯堡那样心疼一番。我不理解,琼的死为何让他成了真正的作家。这显然是生活的飞来横祸,痛苦的灵魂姿态最是妖娆。只是,这份痛苦究竟是什么呢,是难缠的毒瘾,是因为妻子的死转而不愿喜欢女性,还是因为妻子的死而不能再逃避自身的性取向,还是都有呢。阿斯顿的拒绝态度,让他难过,是因为性欲与情感的不能满足,还是因为阿斯顿没有作为他的见证人与听众,而使他也觉得现状无法改变,无法抽身于痛苦,无休无止。既然无法改变,还有什么好难过的呢,可为什么我要流泪。真的真的、他一哭我就心疼
  •     悲伤溢满每一个字,故事本身只是载体,实质是关于欲望的追求,这追求本就是徒劳的。想起几年前,在一个昏昏欲睡的午后翻开《裸体午餐》,被幻妙的文字催眠,导致读了两页就难受得放下书本,读完《酷儿》却引发了对《裸体午餐》强烈的阅读欲。威廉·巴勒斯真有才华,他的文字是带毒的。
  •     Queer的翻译让人想起橙色瓶子上的蓝色生物,但又非常贴切,磨掉了同性恋在那个时代的尖锐与神经化,“垮掉的一代”精神被字面描绘得更为鲜活。
  •     遥远残酷却又难以忘却的梦境
  •     整本书的基调就很丧,不过看完后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慰藉,感觉“李”一些想法和举动简直同我如出一辙虽然他绝望阴郁不过还是照样坐在吧台前点了双倍浓度的马天尼..
  •     小时候看 超级朋啊
  •     无力而持续的挣扎和自我对话让人揪心 作者直面了很多羞耻但深刻的心绪,这让阅读带有一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怜悯。边缘化的群体。(对于细腻的文字我总是偏爱的w
  •     只有叙述李一次次追逐都失败了的那部分令人满意。唉这一定是译者的错,字里行间我还是没有看出“垮掉”,只有沉闷。
  •     文字行間就覺得巴勒斯不是邊寫邊嗑嗨了,就是把嗑嗨了的感覺回憶寫下來。。。加一星給奥利弗•哈里斯寫的導讀!
  •     同性恋。毒品。令人伤感。没有《裸体午餐》和《瘾君子》那种迷乱狂欢,而是一个人的旅程,其他人只是主角的观众。有些片段还是会起生理反应…巴勒斯是这样的,挑逗感官。不在于预期,而在于回忆。
  •     巴勒斯还是想操的舒心。可是这时候就看出问题了,巴勒斯肯定是个天蝎座,至少很像。性欲、冲动、绝望、狂躁不安很明显。李想操阿勒顿,阿勒顿很奇怪,有点像eex,不想被操但也不喜欢李。很焦虑吧,巴勒斯需要找个人交流,这种状态久了真的会死人。但酷儿的性描写却一点都没有蓝宇的快感,不舒心。毒品文学,腊鸡,垮掉也有点失落了。
  •     一开始时往后翻了几下,李一定很喜欢阿勒顿吧,才会有大半部的篇幅,都追逐着这个嫌烦他、连多做一次都厌恶的人吧。
  •     两篇序言使我能稍微加深对这个荒诞悲哀的故事的理解
  •     跳读 对queer群体的描写很自然 男主角的矛盾性格很真实 每个人心里都梦着一个高冷的阿勒顿啊
  •     比起裸体午餐真是顺畅与正常了许多,书前的导读和书末的序都很有阅读价值.
  •     不打星了。很丧很垮掉,“我遇到一个男孩,他长得好看,我喜欢他”。说实话没看懂。看了巴勒斯的后记觉得是不是该先看了《瘾君子》。想想巴勒斯就是李,还是蛮郁结的。
  •     前序和后记很有助于阅读,原本期待看见一个放荡不羁的灵魂,可是却看见了无尽的悲凉,正文有点破碎,而且缺了些什么,想了半天是 归属吧。
  •     无耻得几近纯洁
  •     ……太破碎了,更像情绪的堆叠。
  •     好爱这本书
  •     奇怪地混合了粗糙和美;有些作家,只要能写出来都会是杰作,有些作家得小心翼翼才能成为天才。翻译不错。
  •     心脏像被扯了一下
  •     在他顽固创造,片段与片段空白间,他是一个天才作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高尚的情操,睿智哲理,仅仅只是纯粹得创造了一些对人类社会无可利用的价值。
  •     心疼巴勒斯,怎么这样遭人嫌弃
  •     为了那理想中的爱情,去讨好、去追求、去借助外力来获取控制,不求回报,只是需要有爱情的本身来填补自己无尽的空虚孤独与自我怀疑。
  •     “我不是酷儿,我只是太空虚了。”
  •     中年色gay追逐鲜肉直男的故事。
  •     感受到了那种矛盾 放弃与绝望,不太清楚作者的性取向,有些感情刻画的很细腻。
  •     戛然而止。个人色彩。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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