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花

出版社:新雨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2-04-01
ISBN:9789577337009
作者:原民喜
页数:203页

内容概要

日本小说家。生于广岛市。父亲是商人。中学时代酷爱19世纪俄罗斯文学,与友人创办同人杂志《少年诗人》,发表诗作。1924年入庆应大学文学部预科,开始写作小说和杂文,1929年升入庆应大学本科英文系,1932年毕业,在校期间曾参加左翼运动。1935年自费出版小说集《火焰》。他专写短篇小说,战前作品经常出现幻想、孤独和死亡等主题,表现出抑郁、苦涩的格调。1945年回到广岛故乡,不久便遭遇原子弹轰炸。他于妻子去世不久曾萌生自杀之念。这时深重的民族灾难,使他又在孤独和绝望中振奋。目睹罹灾后广岛的悲惨景象、为了控诉灭绝人性的罪行。他写了一系列优秀作品。其中《夏之花》(1947)是他的代表作,再现了在广岛中的可怕图景,展现了前所未见的“超现实派画里的世界”获得水上泷太郎奖。
或许是因为痛失爱妻及身体状况不佳的缘故,导致原民喜产生厌世心理,终于昭和二十六年三月十三日,于铁轨上卧跪自杀,结束其如夏天花朵般短暂虚幻的人生。

作者简介

闪闪发光的碎片和灰白色的余烬,宛如无限延伸的连续画景。
「非得把这个事件纪录下来不可,我在心中喃喃自语道。」
原爆文学作家原民喜以充满挣扎的生命写下的广到原爆事件实录,半世纪前的人炼狱重新揭露!
内容摘选:
业已西沉的日照使得四周围的光景看起来一片苍白,无论是在河暗的上方、或是河岸的下方,都可以看到那样的人,他们的身影投映在水面上。
那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呢。
是男人吗?还是女人呢?脸部肿胀得歪七扭八,几乎是到了无法辨认的程度,于是眼睛被挤成像丝一样细、嘴唇彻底的溃烂,并且还暴露出痛处不堪的肢体。气若游丝的这些人们横躺成一排,随着我们的脚步从他们面前经过,那些奇怪的人们发出了细细、柔柔的声音,召唤着我们说「请给我一点水喝」、或是「请救救我」,几乎是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请求。
人若不曾在恐惧之中活过,无法真正体会到何为「生存」。生活在安逸中的你,还记得生之可贵吗?每日在平和中度过的我们,是否真有勇气去正视这一片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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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1条)

  •     很多时候我们想彻底撕去标签去潜进另外一个人的世界,是一件艰难的事情。因为整个世界的心都在往深处发展,所有光怪陆离的东西不停地在浮现。深处没有谎言,没有狂热的见证,没有在错综复杂的视线下矫饰的灵魂。但是,它几乎从不愿矗立在裸露的肉眼之前。第一个沉重的标签——他是日本战争文学上原爆文学的代表作家。经历了日本广岛原子弹爆炸事件。而在过眼目录之后,至少我再也不愿意将它当作一部战争小说来阅读,将它当成一个义正言辞的标本。战争之于整体的意义是深厚而残酷的,那它对于一个人独立体而言,那是残忍,空白的词汇。如果他还活着,也许他不愿意自己的作品被贴上战争的标签,他是一个敏感,将自己的感情倾注于文学和对妻子的爱当中,对外部世界几近冷漠,然而那何尝不也是一种孩子式无奈的冷漠。战争是世界注入到他灵魂和体内的强大药剂,不是自愿的,也不是愿意背上投入到新的世界中去的。阅读是植根于时代背景的,我承认有些作家生来大气,然后在阅读之后,我合卷而定,他不应该这样被误读。他是一个生命,将他视为生命去阅读,如介绍里说言,他结束了自己如夏天花朵般短暂虚幻的人生。撕下第一个标签,我情愿潜入他的世界,没有声息。仅此而已。第二个标签是,温情。他的生活有时像极一个清澈无比的迷。所以我没想过否定这个标签,因为它很有益于去理解他文学世界的形成乃至崩溃。从他对妻子深沉的依恋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极度情感化的人,甚至可以如他自己说他是一个多么落魄的男人,凭借着妻子神经的驱动,追赶而继续走下去的男人。他在结婚之后的时间里创作勤奋,这无疑于来自妻子的正面压力。这应附了一个俗理,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女人。也许在那个时代,他算不上成功,他的小说获得了水上龙太郎奖,在那之后我似乎不曾了解这个作家具体的生活将是如何。而在他的内心世界,循着那一条随着现实磨损的线路走下来,直至最后的自杀。精神世界也许也无法成功。然而精神的成功在一些悲观的观念里将比虚无更加虚无。并且没有意义。我在这里迷惑了,不知道该如何描绘他短暂的一生,也许就当生长在自然中的花朵,生死天定,短暂之死如果已经得到了他在人世间的幸福——妻子和创作的愉悦,苦难——经历亲人们的相继死亡和战争,自省——在一切结束后的几年光阴里也许他已经想得通透。那么他就可以飞往他的心愿之国。并且应该飞去,再不停留在一个不知一切的世界。故事应该是陆陆续续完成的。起伏如夜海,清晰可见。在第一部夏之花里(凄美之夏、秋日记、冬日记、在美丽的死亡彼岸、死神的风景),正三和妻子居住在一个宁静的地方,妻子的病时好时坏,正三的创作也在断断续续地继续着,妻子的疾病,他的内心世界,以及彼此都感知到的死亡召唤之声,环境的四季变化,他更换的工作,非常琐碎平淡的生活,在原民喜的描写下,就好象从凝视的某一幅淡墨画流淌而出的泉水和旧事一般。“城市因为阳光的关系显得非常眩目刺眼,这使得他一会儿便喘不过气来,然而他好不容易终于走到了医院的玄关时,发现早晨的走廊清澈得像水一样。”这一个凡常得不能再凡常的场景,却莫名触动我的心,当周围的环境清澈得如水,究竟是人的心里已经了无希望了,还是充满了希望。妻子的疾病和正三的孤寂,融合在此起彼伏变化的景色当中。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不停行走于家,医院和工作的地方。他曾经感觉到教室里充满了野兽般的学生,这是一个怎样的形容词,强烈而绝望。他在教师聚餐归来,一直不确定自己闻嗅到怎样的怪味道,终于确定了,那是孤寂的气味,像极了毛线之类的东西烧焦的气味。他避世而活,重回人群时,人类的臭味新鲜而强烈的程度将第一个扰乱叫正三的男人。第一部夏之花弥漫着死亡的凄美之气。而他们面对死亡的心却是如泉水般平宁,“然而就算死已经降临到妻子身上,在眼前的痛苦的彼方,妻子也许会招来另外一种美好的死也说不定,这是在她的内心深处所隐约感觉到的东西。此刻他也强烈地祈祷着最为美丽的东西的来临。”妻子数次向他提起的,年幼时常常看见无数花朵的幻影之美,在妻子死后,他忽然想起。那些花朵。妻子仿佛没有离开,却也确实离开了,而地面阳光依旧,风也依旧。第二部夏之花“我亲爱的同胞啊,赶紧逃跑吧,在那芬芳的山巅上,如牙獐一样,如小鹿一样。”(毁灭之序曲、夏之花、来自废墟),也许将被当作高潮之处(因为被视为战争文学的缘故么)。正三在妻子死后去了广岛的哥哥家,大哥顺一和嫂嫂高子,二哥清二和嫂嫂光子,妹妹康子。另外一个生活的图景,当时却再不安心,在与妻子相守的世界,更多的死亡威胁来自于疾病,那有时是人无可为之的命运。而在广岛的日子却要受着那些莫名其妙的战事所粉碎的恐惧压泊。日日夜夜,家人都变得与过去不再一样了。高子常常莫名地离家出走,康子常常受着日渐苛刻自私的大哥与嫂子的气,清二一家压抑的本质,日渐弥漫。而孤独一人的正三,神情似乎更加恍惚。不再轻易想起死去的妻子,整个人都混入了紧张却灰蒙蒙的世界里。在原子弹爆炸后的一切。我注意到原民喜对战争的叙述。这一点让我更加不会将他视为战争文学。一部战争私人回忆,会拥有大量的侧面。而不是正面。叙述的任何一个主题,如果权且当作一个物体而言,在不同的光线和角度之下,会有截然不同的风格和路径,没有人愿意满世界充斥着千篇一律的东西。我眼中真正的战争故事描述,确实应该有大气的底色,而且也直写扭曲的人性和疯狂的世界。然而这一点,原民喜并无意在自己的故事里体现。如果基点放在战争文学上,个人觉得他难以推开单薄之意。他流水般讲述死亡的种种事故,广岛现在依然有人在不断地找人,寻找妻子的N,不断死去的如惨白人偶的孩子,叹息的农妇。然后就是大量关于当时场景的描写。也就是在深度上他掘得很低。但是这对我言不是贬义,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基点放在那上面去。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也需要侧面的无奈,他的描写充满了无奈,苍凉的气质,弥漫开来,如空气一样包围着人心。他的文学气质应该是萦绕在这个历史事件之外的,被他忧郁,无奈,黑白分明的灵魂所收容,所拥抱。我觉得他是一个悲剧色彩浓重的作家,所以有时他的书不是一种救赎,尽管他依然透露着对自然浓郁的爱意,对妻子永远不绝的依恋,对生命时而微弱时而明亮的希望。但是他的本质是厌世的,他将也会传染这样一种气质给他的读者。可是我依然喜欢原民喜的作品。所以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定义成,他的书将会让人重新思考和平的真谛,那是一个大命题,而他只是生命。一个过于绚丽以至于盲了双眼的生命。第三章是心愿之国。原民喜在四十一岁那一年卧轨自杀。在写给友人的信中,他说起在与妻子死别后的每一部作品都像在写遗书。心愿之国是我最喜欢的篇章,不长,只是日记般游荡的文字。也因为已经透露出作家的内心世界。在这里忽然想起,自己从初中就开始写,然后在高三忽然出现一个强烈的分野,一个开始掩埋自己真实符号的灵魂借着别人继续书写。而原民喜似乎从来不恐惧被人窥视了自己的内心,以及他的生活。整本二百多页的书,虽然用的是正三之名,但是都知道他几乎就是一本属于他自己的传记,属于自己的遗失在光与风中的日记和梦境。在这个原因上,我更加喜欢这个作家。因为他那么真实。他甚至已经不愿意去写其他的事,只写自己看到的事,写自己有经验的事情。某种程度上是局限,某种程度上也是真诚,也是更值得一看的作品。在看见飞鸟,在天空,森林,海面,成群起飞,或者形单影只的时候。会那么强烈地想到死,这是一种错综的情绪然后也是一种可以探求原因的厌世心理。它们如此自由,美好。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成为其中一只鸟,飞翔于空际,无声地坠落。原民喜也将自己的灵魂某种程度是上寄托于那些鸟儿,他想到它们的世界中去,然而在这里他依然透露一些生的意愿,直到死神夺取我生命的那一天为止,我想要像鸟儿一样自然坦率地活下去。原爆事件过去以后,来自废墟的一切仿佛让生命停顿住了。人们好象感觉不到发生过的一切却无时不刻看着已经遭到毁灭的灵魂和身体。他终于在床塌上开始发出了疑问,那些事情真的过去了吗?他的生命是怎么了,如果一切是一场疾病,那么疾病的尽头就是奔向自己的妻子,奔向永远的彼方,消失在透明之中吗?“会不会是那些我在这个世间没有完成的无数件东西淤积在我的体内然后爆发出来,或者说是在原子弹爆炸的那个早晨的瞬间。记忆到现在才向我飞扑过来,我认为在广岛的悲剧之中我的精神并没有产生什么样的异常,然而,莫非当时的冲击经常从某个地方锁定了我还有和我一样受害的人们,要我们总有有一天发疯呢?”这是他自己的写照,也许也是在原爆事件中受害的人们此后的人生轨迹。夏之花逐渐凋谢,他把他的故事写完了,然后悄然消失。而他选择了一个惨烈的了结方式。但是在一个生之念头彻底亡失的灵魂深处却依然安放着一个关于人们的真挚的梦想,“然而,我仿佛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梦想着,人们在各自的心底都有一湖寂静的泉水在回响,而每一个人类的存在都不再因为任何东西而受到粉碎的那一个和谐的世界,总有一天会降临在人间。”他说他想看看一个薄弱而过分敏感,无与伦比的孩子的故事。而这其实就是他自己。原民喜写完了自己最后的一封遗书。他说起在驶离岸边的船只甲板上,他看见陆地逐渐成点状,而自己的文学也将在他的世界渐渐成了点状,最后都消失了吧。这也许也印证了,他是一个书写自己的人。把小说遍布自我的地方,一个作家如孩子般暴露自己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或者那不是勇气,只是一种浑然天成的纯朴质地。回归到最初给他的定义之上,如此鲜明。他是可以走进部分灵魂里的游荡者。但是他却不是一个足够力量告知真相的人,虽然也许他了知这世界突然崩塌的原因。但是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随着一个人的灵魂离开这个世界,他迎接自己美丽的死。在死之前,坐在咖啡馆里却想到,即使自己不在了,也会有另外一个人,和他一样的气质,心理,继续坐在咖啡馆里。那冷风,魔鬼的影子,花朵的幻觉,关于鸟的世界…….所有的纵横交错,变成一面在阳光下几乎无可分辨的网。而他是一只已经成形离去的云雀。题外之话,从最初的一个标签直到读了两遍他的小说后,我开始对文字本身的存在形式有了想法。将他的回忆赋予崇高使命,似乎有冠冕堂皇之处。整个世界开始充斥一些东西。而如果每一个为已故或者尚存作家铺路的人,无论究其利益或者志愿,都能够真真正正地还原他的初貌与质地。如果做不到就别用胡言乱语,混淆多数人的感知。留下一部沉默的作品远比浮躁包裹下的作品更值得被读者感激。庆幸的是,可以说这本小说在“现代气质”的感染下算是幸免其难的。如它的设计一样,沉静,美丽的东西总让人感到时光本身的空间,是如他所言的云雀,既不上升也不坠落。永远凝固在某一层的空间里。

精彩短评 (总计4条)

  •     死が僕を攫つて行く瞬間まで、
    僕は小鳥のやうに素直に生きてゐたい。 :)
  •     译言古登堡译本。苍凉的笔触着实让人动容。战后一些在中国不大知名的日本作家,非常喜欢他们细腻的文笔、大量的隐喻借喻和略微冗长的心理描述。
  •       很多时候我们想彻底撕去标签去潜进另外一个人的世界,是一件艰难的事情。因为整个世界的心都在往深处发展,所有光怪陆离的东西不停地在浮现。深处没有谎言,没有狂热的见证,没有在错综复杂的视线下矫饰的灵魂。但是,它几乎从不愿矗立在裸露的肉眼之前。
      
      第一个沉重的标签——他是日本战争文学上原爆文学的代表作家。经历了日本广岛原子弹爆炸事件。而在过眼目录之后,至少我再也不愿意将它当作一部战争小说来阅读,将它当成一个义正言辞的标本。战争之于整体的意义是深厚而残酷的,那它对于一个人独立体而言,那是残忍,空白的词汇。如果他还活着,也许他不愿意自己的作品被贴上战争的标签,他是一个敏感,将自己的感情倾注于文学和对妻子的爱当中,对外部世界几近冷漠,然而那何尝不也是一种孩子式无奈的冷漠。战争是世界注入到他灵魂和体内的强大药剂,不是自愿的,也不是愿意背上投入到新的世界中去的。阅读是植根于时代背景的,我承认有些作家生来大气,然后在阅读之后,我合卷而定,他不应该这样被误读。他是一个生命,将他视为生命去阅读,如介绍里说言,他结束了自己如夏天花朵般短暂虚幻的人生。撕下第一个标签,我情愿潜入他的世界,没有声息。仅此而已。
      
      第二个标签是,温情。他的生活有时像极一个清澈无比的迷。所以我没想过否定这个标签,因为它很有益于去理解他文学世界的形成乃至崩溃。从他对妻子深沉的依恋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极度情感化的人,甚至可以如他自己说他是一个多么落魄的男人,凭借着妻子神经的驱动,追赶而继续走下去的男人。他在结婚之后的时间里创作勤奋,这无疑于来自妻子的正面压力。这应附了一个俗理,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女人。也许在那个时代,他算不上成功,他的小说获得了水上龙太郎奖,在那之后我似乎不曾了解这个作家具体的生活将是如何。而在他的内心世界,循着那一条随着现实磨损的线路走下来,直至最后的自杀。精神世界也许也无法成功。然而精神的成功在一些悲观的观念里将比虚无更加虚无。并且没有意义。我在这里迷惑了,不知道该如何描绘他短暂的一生,也许就当生长在自然中的花朵,生死天定,短暂之死如果已经得到了他在人世间的幸福——妻子和创作的愉悦,苦难——经历亲人们的相继死亡和战争,自省——在一切结束后的几年光阴里也许他已经想得通透。那么他就可以飞往他的心愿之国。并且应该飞去,再不停留在一个不知一切的世界。
      
      故事应该是陆陆续续完成的。起伏如夜海,清晰可见。
      在第一部夏之花里(凄美之夏、秋日记、冬日记、在美丽的死亡彼岸、死神的风景),正三和妻子居住在一个宁静的地方,妻子的病时好时坏,正三的创作也在断断续续地继续着,妻子的疾病,他的内心世界,以及彼此都感知到的死亡召唤之声,环境的四季变化,他更换的工作,非常琐碎平淡的生活,在原民喜的描写下,就好象从凝视的某一幅淡墨画流淌而出的泉水和旧事一般。“城市因为阳光的关系显得非常眩目刺眼,这使得他一会儿便喘不过气来,然而他好不容易终于走到了医院的玄关时,发现早晨的走廊清澈得像水一样。”这一个凡常得不能再凡常的场景,却莫名触动我的心,当周围的环境清澈得如水,究竟是人的心里已经了无希望了,还是充满了希望。妻子的疾病和正三的孤寂,融合在此起彼伏变化的景色当中。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不停行走于家,医院和工作的地方。他曾经感觉到教室里充满了野兽般的学生,这是一个怎样的形容词,强烈而绝望。他在教师聚餐归来,一直不确定自己闻嗅到怎样的怪味道,终于确定了,那是孤寂的气味,像极了毛线之类的东西烧焦的气味。他避世而活,重回人群时,人类的臭味新鲜而强烈的程度将第一个扰乱叫正三的男人。
      第一部夏之花弥漫着死亡的凄美之气。而他们面对死亡的心却是如泉水般平宁,“然而就算死已经降临到妻子身上,在眼前的痛苦的彼方,妻子也许会招来另外一种美好的死也说不定,这是在她的内心深处所隐约感觉到的东西。此刻他也强烈地祈祷着最为美丽的东西的来临。”妻子数次向他提起的,年幼时常常看见无数花朵的幻影之美,在妻子死后,他忽然想起。那些花朵。妻子仿佛没有离开,却也确实离开了,而地面阳光依旧,风也依旧。
      
      第二部夏之花
      “我亲爱的同胞啊,赶紧逃跑吧,在那芬芳的山巅上,如牙獐一样,如小鹿一样。”
      
      (毁灭之序曲、夏之花、来自废墟),也许将被当作高潮之处(因为被视为战争文学的缘故么)。正三在妻子死后去了广岛的哥哥家,大哥顺一和嫂嫂高子,二哥清二和嫂嫂光子,妹妹康子。另外一个生活的图景,当时却再不安心,在与妻子相守的世界,更多的死亡威胁来自于疾病,那有时是人无可为之的命运。而在广岛的日子却要受着那些莫名其妙的战事所粉碎的恐惧压泊。日日夜夜,家人都变得与过去不再一样了。高子常常莫名地离家出走,康子常常受着日渐苛刻自私的大哥与嫂子的气,清二一家压抑的本质,日渐弥漫。而孤独一人的正三,神情似乎更加恍惚。不再轻易想起死去的妻子,整个人都混入了紧张却灰蒙蒙的世界里。
      
      在原子弹爆炸后的一切。我注意到原民喜对战争的叙述。这一点让我更加不会将他视为战争文学。一部战争私人回忆,会拥有大量的侧面。而不是正面。叙述的任何一个主题,如果权且当作一个物体而言,在不同的光线和角度之下,会有截然不同的风格和路径,没有人愿意满世界充斥着千篇一律的东西。我眼中真正的战争故事描述,确实应该有大气的底色,而且也直写扭曲的人性和疯狂的世界。然而这一点,原民喜并无意在自己的故事里体现。如果基点放在战争文学上,个人觉得他难以推开单薄之意。他流水般讲述死亡的种种事故,广岛现在依然有人在不断地找人,寻找妻子的N,不断死去的如惨白人偶的孩子,叹息的农妇。然后就是大量关于当时场景的描写。也就是在深度上他掘得很低。但是这对我言不是贬义,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基点放在那上面去。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也需要侧面的无奈,他的描写充满了无奈,苍凉的气质,弥漫开来,如空气一样包围着人心。他的文学气质应该是萦绕在这个历史事件之外的,被他忧郁,无奈,黑白分明的灵魂所收容,所拥抱。我觉得他是一个悲剧色彩浓重的作家,所以有时他的书不是一种救赎,尽管他依然透露着对自然浓郁的爱意,对妻子永远不绝的依恋,对生命时而微弱时而明亮的希望。但是他的本质是厌世的,他将也会传染这样一种气质给他的读者。可是我依然喜欢原民喜的作品。所以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定义成,他的书将会让人重新思考和平的真谛,那是一个大命题,而他只是生命。一个过于绚丽以至于盲了双眼的生命。
      
      第三章是心愿之国。原民喜在四十一岁那一年卧轨自杀。在写给友人的信中,他说起在与妻子死别后的每一部作品都像在写遗书。心愿之国是我最喜欢的篇章,不长,只是日记般游荡的文字。也因为已经透露出作家的内心世界。在这里忽然想起,自己从初中就开始写,然后在高三忽然出现一个强烈的分野,一个开始掩埋自己真实符号的灵魂借着别人继续书写。而原民喜似乎从来不恐惧被人窥视了自己的内心,以及他的生活。整本二百多页的书,虽然用的是正三之名,但是都知道他几乎就是一本属于他自己的传记,属于自己的遗失在光与风中的日记和梦境。在这个原因上,我更加喜欢这个作家。因为他那么真实。他甚至已经不愿意去写其他的事,只写自己看到的事,写自己有经验的事情。某种程度上是局限,某种程度上也是真诚,也是更值得一看的作品。
      
      在看见飞鸟,在天空,森林,海面,成群起飞,或者形单影只的时候。会那么强烈地想到死,这是一种错综的情绪然后也是一种可以探求原因的厌世心理。它们如此自由,美好。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成为其中一只鸟,飞翔于空际,无声地坠落。原民喜也将自己的灵魂某种程度是上寄托于那些鸟儿,他想到它们的世界中去,然而在这里他依然透露一些生的意愿,直到死神夺取我生命的那一天为止,我想要像鸟儿一样自然坦率地活下去。
      
      原爆事件过去以后,来自废墟的一切仿佛让生命停顿住了。人们好象感觉不到发生过的一切却无时不刻看着已经遭到毁灭的灵魂和身体。他终于在床塌上开始发出了疑问,那些事情真的过去了吗?他的生命是怎么了,如果一切是一场疾病,那么疾病的尽头就是奔向自己的妻子,奔向永远的彼方,消失在透明之中吗?
      “会不会是那些我在这个世间没有完成的无数件东西淤积在我的体内然后爆发出来,或者说是在原子弹爆炸的那个早晨的瞬间。记忆到现在才向我飞扑过来,我认为在广岛的悲剧之中我的精神并没有产生什么样的异常,然而,莫非当时的冲击经常从某个地方锁定了我还有和我一样受害的人们,要我们总有有一天发疯呢?”
      这是他自己的写照,也许也是在原爆事件中受害的人们此后的人生轨迹。
      夏之花逐渐凋谢,他把他的故事写完了,然后悄然消失。而他选择了一个惨烈的了结方式。但是在一个生之念头彻底亡失的灵魂深处却依然安放着一个关于人们的真挚的梦想,
      “然而,我仿佛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梦想着,人们在各自的心底都有一湖寂静的泉水在回响,而每一个人类的存在都不再因为任何东西而受到粉碎的那一个和谐的世界,总有一天会降临在人间。”
      
      他说他想看看一个薄弱而过分敏感,无与伦比的孩子的故事。而这其实就是他自己。原民喜写完了自己最后的一封遗书。他说起在驶离岸边的船只甲板上,他看见陆地逐渐成点状,而自己的文学也将在他的世界渐渐成了点状,最后都消失了吧。这也许也印证了,他是一个书写自己的人。把小说遍布自我的地方,一个作家如孩子般暴露自己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或者那不是勇气,只是一种浑然天成的纯朴质地。
      
      
      回归到最初给他的定义之上,如此鲜明。他是可以走进部分灵魂里的游荡者。但是他却不是一个足够力量告知真相的人,虽然也许他了知这世界突然崩塌的原因。但是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随着一个人的灵魂离开这个世界,他迎接自己美丽的死。在死之前,坐在咖啡馆里却想到,即使自己不在了,也会有另外一个人,和他一样的气质,心理,继续坐在咖啡馆里。那冷风,魔鬼的影子,花朵的幻觉,关于鸟的世界…….所有的纵横交错,变成一面在阳光下几乎无可分辨的网。而他是一只已经成形离去的云雀。
      
      题外之话,从最初的一个标签直到读了两遍他的小说后,我开始对文字本身的存在形式有了想法。将他的回忆赋予崇高使命,似乎有冠冕堂皇之处。整个世界开始充斥一些东西。而如果每一个为已故或者尚存作家铺路的人,无论究其利益或者志愿,都能够真真正正地还原他的初貌与质地。如果做不到就别用胡言乱语,混淆多数人的感知。留下一部沉默的作品远比浮躁包裹下的作品更值得被读者感激。
      
      庆幸的是,可以说这本小说在“现代气质”的感染下算是幸免其难的。如它的设计一样,沉静,美丽的东西总让人感到时光本身的空间,是如他所言的云雀,既不上升也不坠落。永远凝固在某一层的空间里。
  •     1945年8月6日和9日美国在广岛和长崎分别投下了两颗原子弹,随之而来的是广岛和长崎人民无尽的灾难和痛苦。除了那些当场被灼烧融化的死者,后期由辐射以及黑雨带来的原子病更让人生不如死。身体的摧毁随之而来的是精神的幻灭。对战争和人性的控诉是原爆文学最震撼人心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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