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之疲乏

出版社:河北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1990-08-01
ISBN:9787202007228
作者:李金发著,张国岚选编
页数:211页

内容概要

李金发(1900——1976)
,原名李权兴,笔名李淑良、李金发,广东梅县人。现代作家、诗人、美术家。
生平简介 李金发早年就读于香港圣约瑟中学,后至上海入南洋中学留法预备班。1919年赴法勤工俭学,1921年就读于第戎美术专门学校和巴黎帝国美术学校,在法国象征派诗歌特别是波特莱尔《恶之花》的影响下,开始创作格调怪异的诗歌,在中国新诗坛引起一阵骚动,被称之为“诗怪”,成为我国第一个象征主义诗人。1920至1923年间,他在柏林作《微雨》 1925年初,他应上海美专校长刘海粟邀请,回国执教,同年加入文学研究会,并为《小说月报》、《新女性》撰稿。1926年,在文学研究会出版诗集《为幸福而歌》1927年秋,任中央大学秘书,出版《食客与凶年》。1928年任杭州国立艺术院雕塑系主任,创办《美育》杂志,后赴广州塑像,并在广州美术学院工作,1936年任该校校长。20世纪40年代后期,几次出任外交官员,远在国外,后移居美国纽约,直至去世。
诗作内容  在中国新诗发展史上,现代象征派诗歌的开山诗人李金始终像一个令人无法猜透的谜一样,长期被人冷落、误解。其实,李金发是一个转折点上的人物,他的出现是对胡适的"明白清楚主义”和郭沫若的坦白奔放的诗歌创作主张的反拨和校正,具有纠偏补弊之功。中国新诗自它诞生之始,就有很丰富的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之作,文学研究会和创造社诸诗人是其最好的代表。而李金发的贡献却在于他为中国新诗引进了现代主义的艺术新质,从艺术之都法国的巴黎带来了“异域熏香”,给我们以震惊,丰富了中国新诗的内涵。他用新的艺术形式将诗歌从属于时代任务的束缚中解放出来,转向对个人化的深层次的内在情感的传达,表现的是人的隐秘的微妙的情绪,这类诗歌与“五四”初期的白话诗是完全不同风格的两类作品。我们如果按传统的方式就无法进入他的诗歌世界,但他的作品完全有足够的理由进入文学史家的视野,有些作品如《弃妇>>等甚至堪称中国现代诗歌的经典之作。
从总体上看,对李金发诗歌的讨论、争议,一直集中在“纯艺术”问题的层面上,即西方象征诗艺(李是引进西方象征诗艺的第一人)与本土诗歌文化传统的融合与冲突,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是复杂的,但其中李金发母舌生疏(朱自清语)、造语古怪的诗形,无疑是横亘在他的诗歌世界与读者之间的一道重要障碍。事实上,同早期象征派其他诗人(如穆木天、王独清等)一样,李金发在坚定不移地选择诗歌的现代途径时,并没有
像后来的中国现代主义诗人那样,选择现代主义精神——“绝望的抗战”,而是选择了唯美——颓废主义的人生观、艺术观来构筑自己的诗歌大厦,这是导致他成为尴尬诗人的主要原因。
李金发说过:“艺术是不顾道德,也与社会不是共同的世界。艺术上唯一的目的,就是创造美,艺术家唯一的工作,就是忠实表现自己的世界。”(李金发:《烈火》,《美育》创刊号(1928年10月)。他的诗歌如《微雨?夜起》当中也确有这样的古怪而且恐怖的诗句:“为什么窗子以外全衰死了?”将世界分为臆造的与现实的两端,自己则偏执地迷恋于个人内心世界,这是李金发诗歌创作总的审美价值取向。他所谓的“自己的世界”,究其要义,是“对于生命欲揶揄的神秘,及悲哀的美丽”。黄参岛:《〈微雨〉及其作者》,《美育》第二期(1928年12月)。" 在这个世界里,生命是“死神唇边的笑”(《有感》),是“无牙之颚,无颧之颜”,并终将“为草虫掩蔽,捣碎”(《生活》),只有“美人”与“坟墓”才是真实的(《心游》)。既然有生之年不过是“一个死的囚徒”(《A
Henriette d' Ouche》),既然“生无家室可归,死了终得掩藏地下”,不如“做点忘情的勾当,报点‘一饭’的深恩”(《“因为他是来惯了”》)。可以肯定的是,这种唯美——颓废意识的思想来源,不是传统的厌世、玩世观,而是以个体存在为宗旨的现代哲学观念,具体的说,是现代人在意识到生死茫然、无可把握的必然生存困境后,一种自生自衍的忧郁和恐惧,是艺术家们说的“世纪末苦”(Weltschmerz)根植的“恶之花”。这里,唯美与颓废是一对孪生兄弟,所谓“颓废”,是对人生、乃至整个文明的悲观虚无的认定,而所谓“唯美”,则是这种“认定”导引的苦中作乐的享乐主义。在中国早期象征派诗人打出的“纯诗”的旗帜上,超然的审美观念其实掩盖着一种很实在的生存策略——
“我们所唤做的生命,只是这不断消逝的现在,除却现在我们再不知道有我们自己了。那末,这如萤火明灭的一刹那,不得不认作我们生命活动的唯一可靠的形式。他引法国诗人雨果的《死囚之末日》第三章中的名句:‘我们谁都受了死刑的宣告,不过还有着一个不定期的执行的犹豫’,表现出他的命如朝露的椎心之痛。他愈感到死的威胁,愈尊重当前朝露般的一刹那。既认当前一刹那为唯一的实在,于是他排斥对于过去的追悔和对于未来的希冀,只一意勇猛精进求当前一刹那的充实和扩大。他的态度是积极的而非消极的,他将全我集中于一刹那。他说:‘经验的果实不是目的,经验自身才是目的。’‘要过手段和目的一致的生活在用艺术的精神去处理生:鼓励这样的处理乃是艺术和诗歌的真正的伦理的意义。’”萧石君:《世纪末英国新文艺运动》,第19-20页,中华书局1934年
从这段文字我们可以了解到,中国学者实际上很早就深刻触及唯美——颓废主义思潮的哲学思想根源。作为唯美—颓废主义诗人,李金发的确提供了一些值得肯定与赞赏的东西,比如彻底反叛传统道德的精神和慷慨献身于艺术的姿态,但对此过分理想化的认同,忽视这种精神与姿态背后的悲观虚无主义,忽视可能被扭曲和否定的艺术同社会人生的根本关系,就会有主观臆断的危险。李金发的诗之所以争议颇大,除他自身的问题外,不能排除这种主观臆断的原因。
诗作风格 李金发的诗歌丰富了中国新诗的表现技巧和诗歌意象,展示了他人无法替代的新的现代性景观,为中国新诗的发展开辟了一条新路,开了中国现代象征主义艺术的先河。
象征主义艺术大都排斥理性,强调幻想和直觉。像征派诗歌也因此具有一种朦胧含蓄、暧昧晦涩的审美追求。被李金发称作“名誉老师”的魏尔伦说过:选择诗歌词汇时不但不要求准确,相反,需要一点错误,因为再也没有一点东西比诗歌的含糊更宝贵;马拉美甚至宣称:“诗永远应当是一个谜"马拉美:《关于文学的发展》,伍蠡甫主编《西方文论选》下卷,第263页,上海译文出版社1979年。" 对初期白话诗的状况,李金发是大为不满的,认为“既无章法,又无意境,浅白得像家书”,他因此崇尚象征主义的诗歌艺术,甚至不无偏激地认同象征主义的极端,在他看来:“诗是个人精神与心灵的升华,多少是带着贵族气息的。故一个诗人的诗,不一定人人看了能懂,才是好诗,或者只有一部分人,或有相当训练的人才能领略其好处”,李金发:《卢森著〈疗〉序》,转引自《李金发生平及其创作》,《新文学史料》1985年第3期。" 诗是“你向我说一个‘你’,我了解只是‘我’的意思”,只有朦胧才是诗中的“不尽之美”。"李金发:《艺术之本质与其命运》,《美育》第三期(1929年10月)。" 因此,读他那些受偏激和极端驱使写出的诗作,难免有故弄玄虚之感,像《完全》、《时之表现》、《有感》一类的诗,恐怕再有“相当训练”的人也难“领略”其奥妙,给人的感觉不像是雾里看花,倒像是雾里看雾了。如果说初期白话诗如同周作人讥讽的那样“透明得像一个玻璃球"周作人:《扬鞭集·序》,《语丝》第82期(1926年5月)。" 那么,李金发的诗在很大程度上就像一个难以解开的谜。难怪苏雪林感慨道:“李金发的诗没有一首可以完全教人了解”。"苏雪林:《论李金发的诗》,《现代》第三卷第三期(1933年7月)。"
但是,正如不能用浅白直露抹杀初期白话诗的历史功绩一样,同样也不能以晦涩难懂封杀李金发在中国新诗史上的地位和贡献。谢冕先生说:“李金发的贡献在于把象征这匹怪兽给当日始告平静的诗坛以骚动”,谢冕:《新世纪的太阳》,第73页,时代文艺出版社1993年。" 比起初期白话诗来,像征诗派的进步,在于他们从理论到实践都更接近诗的本质,尽管象征诗派也有一个从幼稚到成熟的过程。此外,象征诗派对后来现代主义诗派的影响也是显而易见的,人们因此将象征诗派称作中国新诗现代主义的初潮。
与其说李金发的诗象个晦涩难懂的谜,不如说他更像一个“美丽的混乱”,他从一个侧面展示了中国诗人对诗的本质的良好悟性(如诗的思维术、诗的逻辑学、诗的话语系统等)以及对诗的未来的高瞻远瞩。在中国新诗史上,李金发的实际作用是拓宽了人们的诗歌视野,改变了诗歌内部的线性发展方向,尽管这种拓宽和改变的方式显得散漫、放纵,甚至充满了游戏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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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1条)

  •     李金发至死没有想到,历史把他幽默了一回。曾经的雕塑大师,本想“做一个能在历史上留痕迹”的他,却要永远活在中国象征主义诗歌第一人这一尴尬的光环下。人们总是通过他的晦涩难懂的诗歌,才知道他曾经的确给历史留下了一些值得令人注意的艺术追求:精装印刷的《美育杂志》、孙中山像、伍廷芳像、邓仲元像等。作为诗歌界的“一支异军”,李的诗歌以与人迥异而出名。周作人一接触到他寄来的诗作,便以“国内无有,别开生面的作品 ”为由,将李金发推向了中国现代诗坛文艺思潮的前锋,李的诗歌《微雨》、《食客与凶年》也顺理成章地由北新书局编入《新潮社丛书》中。后人都在称赞周作人独具慧眼,但仔细想想,李金发的晦涩难懂诗歌能够轰动当时诗坛并为许多年轻人所模仿,又何其不是因为它的新,它的绝无仅有呢。应该说,作为中国诗歌界中吃“象征主义”这只螃蟹的第一人,李金发更多的是获得历史的侥幸通行证。但无论这是历史的不幸还是幸运,历史都会为他留下一个相应的位置,毕竟,他是中国象征主义诗歌的开山鼻祖。正如台湾诗人痖弦在论及李金发时所言,前卫作家不一定是最好的作家,但前卫作家往往是影响较大的作家,作为一个诗人他也许是失败了,但他所提出的方法都开拓和丰富了诗的视野。李金发的诗名虽然响亮地留在文学史上,但是,在他人生的76个春秋里,狂热投身诗歌创作事业却不过那么一个多年头。23岁的他在柏林完成《微雨》、《食客与凶年》,又在秋天完成《为幸福而歌》。之后,诗歌之与他,只是一种生活的点缀罢了。晚年发表的零散的诗歌,也再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可以视为衰老的心的信笔涂鸦。但在象征主义已经成为历史的今天,我们穿过在他一生中所有过的一段短暂的诗歌创作的辉煌时期,那些心灵夜半颤抖着吟唱出来的激情,那些在诗人进行自我救赎时所进行的对生命的本质的拷问,那些在时光的淘汰下所留存下来的智性光辉,都无疑是李金发昙花一现的创作能量的诗性注脚。《弃妇》被收录在诗人第一本诗集《微雨》之首,难免被研究者认为是李金发的代表之作。“长发披遍我两眼之前,/遂割断了一切羞恶之疾视,/与鲜血之急流,枯骨之沉睡。/黑夜与蚊虫联步徐来,/越此短墙之角,/狂呼在我清白之耳后,/如荒野狂风怒号:/战栗了无数游牧//靠一根草儿,与上帝之灵往返在空谷里。/我的哀戚惟游蜂之脑能深印着;/或与山泉长泻在悬崖,/然后随红叶而俱去。//弃妇之隐忧堆积在动作上,/夕阳之火不能把时间之烦闷/化成灰烬,从烟突里飞去,/长染在游鸦之羽,/将同栖止于海啸之石上,/静听舟子之歌。//衰老的裙裾发出哀吟,/徜徉在丘墓之侧,/永无热泪,/点滴在草地,/为世界之装饰。”在李金发眼中,人生如弃妇,最终只能被命运所抛弃,“徜徉在丘墓之侧”,无人同情与理解,只有“衰老的裙裾”为她“发出哀吟”。我个人也认为这首诗没有一种被诗人刻意安排过的诗意的整体感,更多的是体现了语言组织的随意性和独立性。全诗共四节,数第三节写得最好,将“弃妇之隐忧”与“时间之烦闷”联系起来,又想到“时间之火”将“时间之烦闷”化为“灰烬”,并跟着烟飞起,最后“将同栖止于海啸之石上,/静听舟子之歌。”这种丰富而持续的想象在当时新诗界中还是难得的新丽。李金发是在与中国新诗坛相对隔绝的异国环境中,以自己的方式“接受”法国象征主义。由于语言的半文言文化,词语的随意组合使他的诗歌中到处显示着一种超越的“句秀”优势。如《有感》里的:“如残叶溅/血在我们/脚上,//生命便是/死神唇边/的笑。”死神唇边的笑,是一抹风轻云淡的又带着生之诡异的笑,既是快乐的天使又是痛苦的魔鬼。《琴的哀》里的:“微雨溅湿帘幕,/正是溅湿我的心。”由描写外物景象“微雨溅湿帘幕”出发,由“溅湿”这一动词将诗意的表达转到“我的心”,关联里的奥妙足以体现李金发的忧郁之性情。再如《律》的短诗:“月儿装上面幕/桐叶带了愁容/我张耳细听,/知道来的是秋天//树儿这样清瘦,/你以为是我攀折了/他的叶子么?”可以说,这首诗不过是表现了外在客观事物和自然环境所给予诗人的某种感觉——一种“对于生命欲揶揄的神秘及悲哀的美丽。”李金发在象征主义这块艺术的处女地上的勤恳耕耘,后人对他的历史作用颇为赞赏。台湾诗人痖弦在《中国象征主义的先驱——“诗怪”李金发》一文中说到:“如果没有李全发率先在作品上实践了象征主义的艺术观点和表现手法,以及稍后的戴望舒、王独清在理论、翻译、创作三方面的倡导,可能就不会有一九三二年在上海成立的,以戴望舒、杜衡、施蛰存、穆时英、刘呐鸥、侯汝华、徐迟、纪弦等为中坚的现代派之水到渠成。”而当时的教育家蔡元培也曾经写过对联一副给李金发:“文学纵横乃如此,金石刻画臣能为”表示对他文学与艺术才华的激赏。的确,李金发在诗歌方面被誉为中国象征主义的第一人是无可厚非的。他以灵魂为依据来塑造现代汉诗可能的形象,其诗歌语言的肉体逻辑是内在的,并不出于文化策略的外在考虑。他奇崛的诗心和深受波德莱尔《恶之花》影响的诗歌意识,由于无可借用一种现成的汉语,而发为了变相的无词之吟唱。但在艺术方面,我却不敢恭维。李金发学习雕塑,除了出于诗人的心对美的向往,还有另外的原因,一是“(雕塑)在中国是没有的技术,可以出人头地,二是“受了五四运动的鼓吹认为文艺是崇高的学问,历史的结晶,值得一生努力,可以在历史上留些痕迹”,三是“在法国已读了两年死书,是要学专门技术的时候了。”可以说,李金发学习雕塑有着很强的功利性。这和他后来通过陈立夫的关系在广州市立美术学校任职,两年里就将学校葬送在自己手里的行为有着极大的相似性。学校在日寇入粤之前可以随政府迁粤北,李金发却想迁香港,认为那是外国人的地方,但政府不批准。李金发为自己平安,卷起包袱逃到安南,学校随之解散,成为美术教育史上的罪人,后来学生称他为“机会主义者”,遭世人诟病。也许有许多人都不知道李金发这个名字的由来。李金发原名叫李淑良,据说1922年李在法国读书时曾大病一场,梦见白衣金发女神领着自己邀游大空,李觉得这是“天使的帮忙”,因此将名字改为“金发”。从朱亚凤,到德国女郎屐妲,再到后来的梁智因,李金发一生便是在这样三个女人中做着人生的美梦。在一首诗里,李金发曾公开标明自己是一个“爱秋梦与美女之诗人”(《自挽》)。其非常态的诗歌语言所固有的张力和它的个体意象的奇幻运用、对女性世界的偏僻开掘充分地给予了读者不少怪异、令人眩晕的情感境界和别致的感染与启喻。1976年12月31日,《纽约时报》刊登李金发逝世消息《雕塑家、外交官、诗人李金发在纽约长岛逝世》,是当时唯一见诸报端的李氏逝世消息。但无论如何,谈及中国现代诗歌,李金发还是一个绕不过去的人物,他留给后人的是那些如衰草、落叶、秃树,短墙、残碑、古墓,半死的月、萧瑟的风、干枯的池沼、苦辛的钟声等悲惨的景象。他的象征主义的中国半文言文诗歌,成为一代模仿的经典。

精彩短评 (总计3条)

  •     恩,好湿~好湿
  •     难以说清其诗歌的语言魅力
  •     看一些诗句的语法和词汇就猜是广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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