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鬱的邊界》书评

出版社:八旗文化
出版日期:2013-1
ISBN:9789868845480
作者:阿潑
页数:320页

所谓的乡愁 不过是矛盾的边界

阿泼:六年级生,本名黄奕潆,受过新闻与人类学训练,担任过记者、偏远地区与发展中国家志工和NGO工作者,现职为媒体工作者。将社会当成一个“田野”来观察,尤其对文化议题感兴趣,喜欢自学亚洲各国语言。渴望了解世界,喜欢自助旅行,总是发挥人类学家精神赖著当地人聊天,以“是否和当地人同桌吃饭”作为旅行成功与否指标。在写《忧郁的边界》的读书笔记前,作者的身份是需要着重拎出来详讲的。从上述腰封所摘抄的作者简介来看,媒体工作者、人类学研究者(也就是社会学)是阿泼身份的两个重要标签,这也使得《忧郁的边界》脱离了一本旅行书的姿态,更偏向一本“田野”笔记。除了职业身份外,阿泼的台胞成长背景身份,也从书籍的始贯彻至终。虽然文章一路记录的都是越南、泰国、缅甸、冲绳、朝韩等地边界上暧昧不明的民族认同,但从阿泼眼中的“他者”回望,我也多多少少看出了她对两岸关系那到道不明的情愫。而这种情愫,也许在一定程度上抛弃了理性,沾染了小辈与长辈间的感情色彩,但它确是一种更趋近于台湾岛民对对岸的真实情感。台湾,与每个身处边界的地方一样,生活在其中的岛民,多多少少都有着暧昧不明的身份。生活在台湾中部山区的阿美族、排湾族、泰雅族等先住民(原住民);国共关系破裂,跟随国民党逃离到台湾的老兵,后来逐渐形成了眷村文化;因为台湾经济转型期,从泰国、越南、缅甸、大马等东南亚地区漂洋过海而来,为了改变自身命运的外来劳工。(仅从近现代追溯)而从书中所交代的,少得可怜的阿泼家庭背景来看,于100年前来到台湾的阿泼祖辈,恰逢甲午战争,中方战败,李鸿章签署《马关条约》,割让台湾。不同于老兵家庭,也不同于原住民,阿泼家庭对台湾被割让的记忆,历久弥新。而这被割让的记忆,却与我们大陆一提起日本侵略,就直接联想到南京大屠杀,因为对日本充满浓浓的民族仇视,有着种种不同。台湾人恨日本么?这是我在看这本书时,最常反问自己的。然而,若非琉球,恐怕清廷始终无法体会到台湾的珍贵,也不会意识到日本的威胁。只是这个历史波浪,却是从几个倒霉的船员漂流到台湾沿海后,开始展开的——至少在我的历史课本中,琉球是这么登台的——它甚至有个名字,叫牡丹社事件。牡丹社事件是日本第一次对外战争,也是后来日本占领台湾,并侵占中国大陆本土的开始。从阿泼冲绳的“田野”笔记中,我至少可以肯定,对于日本侵略的历史,台湾人是不加否认的。1895年,日本因《马关条约》强占宝岛台湾,台湾岛民与日本军发生了激烈的抗争。在1895年台湾被割让到1945年日军投降的50年间,台湾人一直没有停止对日本侵略的抗争。而于2012年上映,由魏德圣执导的《赛德克•巴莱》就是讲述了1930年,在日本殖民下,高山族原住民发动的雾社起义。这部台湾“史诗”片,让这段真实发生在台湾土地上的悲壮旋律,重新激荡在人们心中。然而这种历史记忆所奠定的感情基调,并不能准确描述台湾人对日本的感情。L先生:从1895年甲午战争结束后获得台湾,到1920年代以前,日本每年都把大批预算投入台湾,而没有从台湾获得收益,使台湾变成了日本一个沉重的经济负担,以至于当年的日本议会中,有人递交了一个提案,建议把台湾在国际市场上拍卖掉。直到1920年以后,日本才开始从台湾获得收益。台湾的教育程度,1923年已达23%,而当时中国大陆的识字率要低得多。从《南方人物周刊》所刊登的,萧功秦与台湾L先生交流后,所撰写的《台湾人为何不那么恨日本人?》中,我们不难发现日本在殖民台湾时,并没有做太多“坏事”。日本人在侵略的同时,却也给这里的经济、教育发展带来了许多助力,台湾人实在找不出太多理由仇视日本人。台湾因为日本的这些“怀柔政策”,内心中对日本的抗拒开始减少,以至于在殖民后期,日本在台湾烙印下的日本文化痕迹,至今还在影响着台湾人的认同感。这种认同感在台湾传播的种种新闻、综艺节目中,不难找寻到它们的踪迹,而台湾人对大陆人的误解和排斥(如大陆新娘)也亦然。有时候,我甚至在想,所谓的国别意识,如果没有经过教化的潜移默化,我们又是否也会慢慢产生自己是中国人的民族认同感呢?上溯到更远古的时期,西部、北部为夷,东部、南部为蛮,只有依着黄河的中原才算得正统的“国家”。那时的蛮夷子民都有着自己的语言、文字以及文化,而如今我们都归属于一个中国,虽然有着不同的民族,有着不同的方言,但大家都可以通过普通话交流,通过汉字互相加深了解。人们对历史碎片的真实记忆,大多都来自于一个家庭或者是一个家族的记忆。而所谓的民族仇视情绪,如果与自身经历割裂,甚至背道而驰、相去甚远,那么历史可能对于我们来说也只是一个遥远且飘渺的文字符号而已。为什么台湾人看似更讨厌大陆人?当时,有个从首里国学到北京国子监读书的秀才,名叫林世功,偷偷到中国寻求救援,希望力挽局势,甚至不惜绝食,让当时的内阁总理大臣李鸿章出面解决这问题,但谈判始终陷入僵局,最后林世功留下“孤臣无力可回天”之感叹,台湾也落入了日本领土。我将台湾人对大陆的“奇怪”的感情,这一问题,抛给朋友M。朋友M道:如果孩子被父母抛弃,即便有生育之情也总是会怨恨的。我想起大学有着四个姐姐和一个弟弟的河南室友L,她说,在她小的时候,因为家里养不起那么多的孩子,曾把四姐送给她的远亲寄养。虽然,室友L的大姐、二姐在刚成年之际便南下深圳,扛起了家庭的经济重担,室友L家里的生活也渐渐好了起来,但被母亲满心愧疚而重新接回家中的四姐,却并不像其他姐弟那般与家里人亲密无间。就算是理智上告诉自己,抛弃实属父母的无奈,但内心深处的怨恨还是无法消散。晚清政府因为软弱,而将台湾割让给日本,将他们推入浮油般的命运,这份源自抛弃的怨恨,渐渐冲淡台湾人的民族认同感。再把视线转移到1945年后,日本已投降,中国收复了失去的台湾故土,交由国民党接管。当时时值国共内战爆发,国民党一边压榨台湾人,一边将大量物资运往大陆,资助国共内战。原以为回到祖国怀抱的台湾人,却仍然过着被专制独裁的日子,民不聊生,民愤一触即发。1947年2月28日,台湾人民为了争取民主、民权走上街头,罢市游行,甚至发生了大规模的武力冲突。1989年,侯孝贤执导的反映“二二八事件”的电影《悲情城市》上映。因为没有解严,《悲情城市》的拍摄、上映困难重重,但好在威尼斯电影节捧回金狮,成了首获三大国际电影展的台湾电影,才未被禁演、删剪。片中林氏家族兄弟四人在“二二八事件”历史背景下,命运飘摇不定、无助恐慌,这一切都在默默讲述着台湾本土人和外来人、本家人和国民党之间的冲突。作为战争的受害者,又因国籍相同而同属加害者,冲绳人或许是最怨恨日本人,但同时也是最替日本人反省的民族,对冲绳人来说,矛盾无处不在。这句摘自阿泼冲绳“田野”笔记的断论,也许同样适用于阿泼所代表的台湾人。因甲午战败、“二二八事件”饱受摧残的台湾人,也许是最怨恨大陆的,但同时也因为遭受过专制压迫的苦楚,他们也是最清楚民主重要性的人,也许有一天台湾人像港人一样,开始为国内的民主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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