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拉德的黑暗我的黑暗

出版日期:2015-5-1
ISBN:9787544276465
作者:[英] V. S. 奈保尔
页数:235页

内容概要

V.S.奈保尔// V.S.Naipaul
英国著名作家。1932年生于特立尼达岛上一个印度移民家庭,50年代进入牛津大学攻读英国文学,毕业后开始写作。著有《米格尔街》、《毕司沃斯先生的房子》、《自由国度》、《游击队员》、《大河湾》、“印度三部曲”、《非洲的假面剧》等。2001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书籍目录

序:阅读与写作/1
第一部分
东印度人/39
茉莉花/52
自传之前言/62
父亲给我的故事/133
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153
第二部分
印度人的自传/165
最后一个雅利安人/174
戏剧化的土著/188
康拉德的黑暗我的黑暗/195
后记:两个世界/219

作者简介

★ 看似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如何坚持并最终实现!
★ 和《蛤蟆的油》一样,《康拉德的黑暗我的黑暗》讲述的是一个普通人走向人生巅峰、成为大师之前的往事。是最真实动人的成长故事!每个人都能从中汲取生命的力量。
★ 诺奖得主奈保尔的自传性质的随笔集,中文版首次出版
★ 收录奈保尔随笔名篇《阅读与写作》《自传之前言》《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两个世界》等,独家揭秘奈保尔代表作《米格尔街》《毕司沃斯先生的房子》创作背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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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岁,他有了当作家的梦想;二十三岁,开始写作;二十五岁,出版第一部作品;六十九岁,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他靠死记硬背,读完高中课程;大学之前没有读完一本书;前往伦敦决心当个作家时,身上只有六英镑;但父亲给了他写作的抱负。
他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V.S.奈保尔。
普鲁斯特说,写作靠天赋。
奈保尔则说,写作靠的是运气和辛劳。
这本书见证了一个人如何克服重重困难开始从事写作这件“高贵的事”;也见证了一个作家如何在这个世界上找到自己的位置和角色:这是奈保尔的克服黑暗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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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书评

 
 


精彩书评 (总计5条)

  •     这是一本奈保尔的随笔集,前半部分主要是各种书序和自传性质的自述,后半部分是一些随笔。其中谈到了他的主要经历、创作过程和思想演变等。前几天看知乎时,有一个主题是关于阅读的,有人在其中回答说:“如果你生在一个小地方,读书读到最后,就会与乡土社会产生巨大的冲突,变成一个回不去故乡,无根的人”。看到这个答案时,我就想起了VS奈保尔和这本书中的自述。奈保尔出生在中美的岛国特立尼达,这正是一个小地方,他形容特立尼达是“别人‘概览’中的一部分,首先是西班牙故事中的一部分,然后是英国故事的一部分”,他属于印度移民的后裔,这些移民当初是远渡重洋的契约劳工,人口不多,不为人熟知,人们往往对他们的“西印度群岛的东印度人”或是“东印度裔的西印度群岛人”身份表示难以理解,同样,因为人口稀少,他们也得不到太多重视,他们因为火葬被禁止而不得不进行土葬,曾因为远离恒河而不得不用自来水来进行宗教仪式。奈保尔成长后前往英国学习后,游历了更多的殖民地,仿佛在远处看自身生长的社区,此时他对于自身到底何种归属愈加感到困惑,是岛国人?是殖民地人?还是帝国中的异乡人?作为印度人,他找不到任何与先人远离故土到来之前那“一个超出人们记忆的没有标明日期的时代”之前的联系,“甘地、尼赫鲁和其他人掌控的印度基于史实,是真实的印度,我的祖先离开的那个印度是遥不可及的”,“那是历史的黑暗,我们都来自那个黑暗”,他的第一种黑暗是失去了自身历史的殖民地的黑暗。而随着生活经历的丰富,奈保尔踏上了祖先的故土印度,开始了解和审视这片土地,他又发现了更多的问题。首先,印度已经不再是他们心中所认为的那个故乡了,“我们遥远的殖民地以多种方式颂扬的自认为是古老而坚不可摧的祖先文明....曾被部分的摧毁了 ...历史已经被撕碎”;其次,如今的印度的哲学体系塑造下的社会体系有是固化落后的,“(印度)是种姓制度严格的土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任何改变未知的努力都是徒劳....整个世界都被限制在一块土地和一些关系上。”;最后,深入思考和了解下,奈保尔发现,印度的文化和观念导致印度缺乏改变的动力,印度的社会、制度和思想充满了阻碍变革和维持固化的矛盾,印度人单纯沉浸在“用印度的宗教建立一个欧洲社会,成为一个西方人中的西方人,拥有平等、自由、工作和活力的精神,同时在宗教文化和本能上又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印度教徒”这种一蹴而就的理想中....种族故乡的黑暗是奈保尔的第二种黑暗。但正如本书题目所说,奈保尔在看过了自己的世界后,继续旅行、写作和从中思考,许久后,理解了他之前所不理解的康拉德,“对我而言,康拉德价值在于六七十年前就思考了我的世界,一个我今天才认识的世界”,认识到自己的黑暗,理解了康拉德的黑暗,又能再次审视了自己的黑暗。而在经历了审视和思考后,奈保尔对自己的家乡特立尼达又有了重新的认识,他不再为自己身份的归属而迷茫,特立尼达是“一个发生彻底改变的印度,这是一个处在孤立之中,没有获得支持的印度;一个没有种姓,或者说,种姓压力不大的印度,这里的努力是有意义的”,而他最终明白和坦然“我认为我们已经超越了这些人.....一起变成了殖民地居民”。这是奈保尔的心路历程,回到之前知乎的问题上,在新的社会有新的生活和感悟,或许会在社会文化和观念的冲突中,对故乡产生了疑惑,和奈保尔一样,故乡变成一种“黑暗”,但这种黑暗最终是可以穿透的,继续经历、思考和理解,终有一天,能正视这种黑暗,以及超越这种黑暗。
  •     奈保尔的文学开端顾文豪在评论集《看,这个世界》中,奈保尔为自己的父亲西帕萨德·奈保尔的文学运命深感不平。在他看来,作为一位印度裔作家,父亲从来没有在特立尼达取得可能的成功。虽然他有很多写作素材,比如早年的苦难经历等,但书写这些内容,会让父亲觉得很痛苦,而“他不愿意在写作时面对痛苦”。更重要的是,即便写出来,在特立尼达也不会有人感兴趣,因为那里没有这种写作传统,“特立尼达历史上的暴行太多了,写个人痛苦会招致嘲笑”。这种自白式的写作传统根本不可能在特立尼达获得回应,所以不仅父亲的写作题材只能徒然浪费,他个人的文学生涯也注定不会成功,“在另外一个社会有可能造就他成为一名作家的素材,始终未能得见天日”。奈保尔多年来一直为父亲失败的小说家生涯耿耿于怀,但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或许正是因为父亲的失败,反倒迫促奈保尔很早就认识到像他这样一个出身在海岛却抱着文学雄心的写作者,必须竭力找到更开阔独特的书写可能,才有望避免特立尼达这个孤悬海隅的小地方所带给他的限制。换句话说,失败的小说家父亲的个人失败,及时地成为奈保尔的写作指南,让他时刻警醒那些文学道路上的三岔口与死胡同。因此,我们也就可以理解何以随笔集《康拉德的黑暗我的黑暗》中的数篇文字都是有关西帕萨德·奈保尔的——— 他对奈保尔来说,实在意义非凡。十一岁时,奈保尔萌发了要当一名作家的愿望。这一想法正是在他听父亲时不时念作品的时候逐渐产生的。有时,这可能是狄更斯的《雾都孤儿》、《远大前程》,或是兰姆的《莎士比亚故事集》、欧·亨利和莫泊桑的短篇故事,有时又可能是西帕萨德自己的创作。与其说是这些作品的趣味对奈保尔产生了吸引力,不如说是因为父亲的讲述,使得哪怕是《尤里乌斯·凯撒》中的篇章都“呈现出童话的一面”,沾染上一点“安徒生笔下的故事”意味,因此奈保尔一度发现自己读书远不及听故事来得有感觉,晦涩难懂的书面语言让他有迷失之感。这种迷失之感不仅是听故事与读故事之间的差异,更将敏感的奈保尔带入到另一种文化困境上来。晦涩难懂的书本,让奈保尔“迷失在社会或历史的细节中”,伴随着成为一名作家的愿望而来的是另一种文化认知:“给了我这个愿望的文学来自另一个世界,一个远离我们原有世界的世界。”也就是说,奈保尔当时所拥有的社会知识——— 如他所言,那是一种记忆模糊的乡村印度和混杂的殖民世界共同交织而成的经验印象——— 无法使他成功进入狄更斯、莫泊桑、康拉德的世界,他们之间“有两个世界的距离”。就我自己的阅读经验,奈保尔是极少数那种拥有极端敏感特质的作家。这种敏感并不只是限于对日常生活的犀利观察,抑或伤春悲秋的呢喃感受,而是具有对不同文明之间差异以及这种差异之下个人生活的敏锐洞察力。基于这种敏感,殖民地生活通常带给作家的那种狭隘格局,或是如其批评沃尔科特的将“痛苦”作廉价处理之类的手法,并未成为奈保尔文学开端的障碍,相反如何打破这种限制,如何正视自己与狄更斯、康拉德之间确实存在“两个世界的距离”,如何在封闭排外、记忆缺失的殖民地生活中找到并且清理出一个自己的世界,恰恰成了奈保尔的文学开端。但意识到限制并不意味着能够摆脱限制。事实上,很长一段时间,奈保尔的文学开端都是失败的——— 他找不到属于自己的文学声音,他误以为写作就是一种“展示”。愁眉不展之际,他非常偶然地意识到真正适合自己的创作素材究竟是什么:“我们所疏远的、族群混居的城市街道,以及之前的乡村生活、记忆中的印度生活方式。”这种困惑,也迫使奈保尔重新思考了小说的定义。虽然虚构是小说不言自明的要义,但奈保尔认为小说又该是真实的,小说是“来自对虚构部分抛弃”,或是“透过虚构作品看到了某种现实”。这当然是个令人心折的关于小说的漂亮界定,毫无疑问,这只能出于行家笔下。但奈保尔关于小说的重新认识,更深刻的意义在于他透过对早年特立尼达的生活记忆的接纳,改变了对殖民地居民的身份认知,他接受殖民地居民这一文化身份所带来的限制,因为“限制也可以是有吸引力的”。而这种对于现实生活的深刻关注,这种希望通过小说再度把握现实的观念,使得奈保尔对那种虚荣浮泛、卖弄才识的英国式写作深自警惕。在《茉莉花》一文中,他明确指出,小说家们的成见反映了一个由惯例和规矩统治的社会,一个过分结构井然的社会,在这种情况下,“阅读与其说是为了探险,不如说是为了比较,为了找到他们了解的或他们自以为了解的东西”。程式化的写作,建构了一个看似稳定的社会,导致文学沦为一种“自言自语”,不再睁眼看世界,最终写无可写,文学的乐趣很快转变为“词语的乐趣”。按照奈保尔对于写作的定义,写作意指“一种观看和感受的方式”,而“每一种写作,其实都是某种特定历史和文化的洞察力的产品”,即便是最奇炫的幻想,事实上也脱离不了作者所处的社会建制。因此,当奈保尔返过身去,捡拾起自己的童年时光,忘掉牛津和伦敦,不仅意味着他终于发现了切合自己的创作素材,更在于他的文学开端呈现出一种深入特定历史和文化的意图——— 重要的不再是写什么,而是看到什么,是如何清理、解释自己的世界。奈保尔在诺奖典礼上演讲,坦承自己并不认同普鲁斯特所谓“写作靠天赋”的说法,他认为“写作靠的是运气和辛劳”。足够辛劳的人,有时确实能换来一点好运气。就在奈保尔即将消耗穷尽他的童年素材之时,他有了一次意外的任务,前往加勒比和旧时的西班牙大陆上前奴隶殖民地游历。对一位天赋慧眼并且有意识训练观察能力的写作者来说,游历不啻是一次绝佳的契机。正是在游历的过程中,奈保尔避免了童年素材的耗竭所带来的可能的文学危机,进而还唤醒了他的历史意识,并使他对自己的生活环境萌生新的看法。也就是说,此时的奈保尔已然从书写街道生活的喜剧作者转型为直击历史和文明痛处的杰出观察家。奈保尔2001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时,诺奖委员会的评语是:“其著作将极具洞察力的叙述与不为世俗左右的探索融为一体,是驱策我们从扭曲的历史中探寻真实的动力”。一语中的。事实上,奈保尔作品的价值即在于他总是试图“从扭曲的历史中探寻真实的动力”。而真实其实是来自对被扭曲的历史的发现。现在,我们可以回到现书名中的关键词“黑暗”了。在获奖演说中,奈保尔讲到他从小就有“两个世界”的感觉:一个是高大的瓦楞铁门外的世界,一个是家里的世界。作为特立尼达的新移民,奈保尔家依靠与外部世界隔绝来自我保护,如此可以继续“生活在我们那个衰落的印度”,“我们朝内看,我们过我们的生活,外面的世界以一种黑暗的形式存在着”。关起门来的里面的世界,因为排外保守,而暗淡无光;大铁门外的世界,那个宗主国的世界,则因为完全与奈保尔的成长经验格格不入,同样暗淡无光。这两个黑暗的世界围绕在奈保尔周围,如果你甘于沉溺在这种黑暗之中,那最终仍旧是殖民地小地方人的命运模板——— 思想简单,生活简单,终其一生,躲在铁门之内。但奈保尔的不凡,就在于他敏锐地把握住了身边的“黑暗世界”,并且让它们成为自己的写作主题:土著、殖民者、宗主国、印度、英国、非洲以及伊斯兰世界。而这恰恰也是奈保尔父亲的失败之处,他既无视铁门外的世界,也无力让自己摆脱局促封闭的门内的世界。就此而言,《康拉德的黑暗我的黑暗》一书不仅承续了《看,这个世界》的主题,关于“视而不见”所带给写作者的诸多限制的讨论,同时,它更向我们展示了一个作家如何从复杂的生存环境与文化身份的限制中开启自己的文学之旅。
  •     有一天,父亲告诉我,他曾写过小说。我不知道他试着写了多久,但后来他没有再写下去。他顺利避开了有些人终生困扰的问题,却又被另一些问题捕获。他向我提起这件事时,早已放弃写作。五年之后,我第一次产生写一篇小说的想法。后来,我终于在几页公笺上完成了它。那只是个框架,我不是故意略去细节,而是没有办法。多年后,我再次意识到我的小说里缺少的不只是细节,而是另一个声音。这次写作连个失败都算不上,只能是愚蠢。   现在想来,父亲向我提起这件事,只是承认他也有过某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在父亲眼中,写作只是某个年龄段的自然反应,如同脱去乳牙,或长出智齿一样。困扰你的东西,也是终将消失的东西,所以它们是毫无意义的。后来他没有在任何场合下再提过这件事,这件事就像不再生长一样,既没有增添细节变得丰盈,也没有挖掘扩充某种主题。事情发生了,仅此而已,这么多年来,没有等到另一件事情出现。一开始它就被认定是不合时宜的,父亲眼中写作是一种政府行为,小说只是一种拥有了故事伪装的公文政令。我无从知道他所选择的素材是什么,这是他所观察到的,还是他当时的意志呢?一个开始写作的人,往往看不见周围的世界,只是反复诉说自己听来的东西。这种诉说可能耗时长久,并将自己愚弄其中,误认为自己说出的东西就是牢不可摧的现实。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才可能学会观察和记录,像奈保尔那样意识到自己面对的素材是什么。历史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对有的作家来讲是一种甩不掉的累赘,而对有些写作者而言,从他意识到这一点起,才开始像一个作家那样观察。   有一个写过小说的父亲,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许这是一个属于家族的秘密。如果我们可以成为小说家,那么父亲的写作看起来更像一份照亮清晨的荣耀。如果我们失败了,那么这件事便只提一次,像目睹过一种头脚倒置的怪物一样。我们嘟囔一句:真是见鬼了。我们会庆幸当初没有在这件事上浪费过多时间。我想这件事的意味应该如此,只是我读过小说家从来没有提到过父亲,他们都像萨特一样。他们从来没有眼见过父亲写作,或者说他们没有见过写小说失败的人。   帕慕克说:“父亲在去世的两年前给了我一个小手提箱,里面装的是他的作品,手稿和笔记。他装作以前那样轻松玩笑地要我在他走后再看,这个“走”当然是说的是他死了以后。”父亲的写作给他留下了深深地烙痕,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他说“当我谈到写作时,我脑子里想到的不是小说,诗歌或是文学传统,而是一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单独面对自己的内心的人写作是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他又说“作家的秘密是固执,是耐心”。写小说是一种坚持去做的行为。他没有考虑过自己在别人眼中看起来像什么生物。这是我第一次读到一位小说家专门谈起自己的父亲,谈起父亲的写作。这位父亲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做对儿子意味着什么,他没有将自己捕捉的失败告诉儿子,而是让他在自己走后打开手提箱。“就仿佛一个想把自己身上的痛苦的负担赶紧卸下去的人”。手稿就在里面,像父亲另一种意义上的形体。在父亲死后,继续延续着他的存在。在这种延续的文学形象中,帕慕克得以把握自己家族的秘密,也赋予了他作品中所有人物的性格。   在《作家看人》中,奈保尔提到父亲,《康拉德的黑暗我的黑暗》中,他更详尽地提到他的父亲的剪报本。书中两个部分,一部分是谈他的写作素材,属于个人的历史,一部分是书评,属于写作的历史。“我父亲一直没有原谅他父亲。他只是在自己写的故事里原谅了他”,所以我不知道奈保尔是否真正原谅了他的父亲,还是在这本书里暂时原谅了他。书中,他朴素地提到了父亲和他的家人,父亲是一名梵学者和卫报记者,是一个徘徊在两个家族之间的人,他在奈保尔20岁出头时去世。多年后,奈保尔以自己的写作重新照亮了父亲的手稿。他的写作凭借一种直感,或者说以写出事先没有预料的东西作为标准。这就像是对另一个世界的挖掘,而拥有一个写作的父亲,就像黎明收获时,在你前面有一个弯腰挖土豆的人。你能够闻到前面人弯腰的耐心,这种劳作让你的䦆头既掘向文字的黑暗,又掘向家族的气味。在这片土豆地中,我的父亲只是匆匆挖了两下,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我羡慕帕慕克,也羡慕奈保尔。帕慕克不无骄傲地谈起父亲的手提箱,像一个手艺人谈起父亲。很多年后,奈保尔在父亲的小说集上写出序言时,我想他的内心也是充满骄傲的。他能够在属于家族的历史上,把握父亲写作的全部意义。而我无处寻觅父亲写作过的影子。他只与我谈过一次,我无从见识到父亲写作的耐心,他甚至没有见到写作赋予现实以意义的魔力,他便放弃了。只是作为一次谈话,我没有劝说过父亲再写下什么,或再提起这件事。因为我们面对的不会是奈保尔父子掘向的另一个世界,而是这一个世界的东西。   我记得在那次谈话中,他数次向我提到《第二次握手》,这部小说抓住了一个多么感人的时刻,而作者又是如何挺过各种冤屈折磨。我知道父亲没有钦佩这种坚持,他所指的只是这种成功多么偶然,像陨石一样穿过大气层。后来父亲也没有与我提到过这本书,他的所有沉默和那些不再提及此事的日子对我而言,都像厚厚的大气层一样。我想象的出来,陨石的这种身份一定是尴尬的,无论你在穿过什么。正如今天我不知道我成了什么,但我知道一点,那就是我永远活在自己的现实中。我能看到自己头脚倒置地生活着,并且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因为我所有的知晓都是我现实的一部分,所有一切都带上了倒置的透镜。   就像有一天下午,在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辆从火车站开往学院的公交车,我正背着背包坐在里面。现在正是我坐在里面向外面看到的。到达终点站下车的时候,我坐在横置的硬座上,突然悲哀的明白了,这里的一切想象都是我现有的,与另一个世界无关。我明白了自己被永远留在了此时此地。一瞬间,我感觉仿佛什么东西紧紧地抓住了我,通过这种恍然大悟的方式,有人想要告诉我什么吗?我当时一步步走向学校的时候,念念不忘的正是某种新的尝试。后来这种感觉便一直没有放开,却又没有人来真正告诉我什么。我仍旧没有完全明白,这个意象中有一点东西我仍旧无法把握,我不知道它来自哪里,来自我父亲的记忆吗?来自我的家庭吗?来自我读过却又忘记的某一本书吗?就像是有人准备要告诉我一件事,可他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就算了。又像是在晚饭后槐树下的嚼舌根中,一个单身汉仍旧不能顿悟那个她已经心有所属。就这样,我终于卡顿在某一句话的途中。这句话通向远处,就像通向另一个世界。在这里,我想起父亲的写作,想起我没有从中受到任何启发,完全就像帕慕克、奈保尔的父亲启发了他一样。   我知道我可能不久后,也会离开这里。我们将先后离开这片土地,这里将只剩下帕慕克们和奈保尔们,还有他们的父亲。我们将在鲁西北的一个小县城角落里,远远地看着他们弯腰劳作。听奈保尔们说到多年的写作已经让他们的手指弯曲变形,指头已经永远无法伸直时,我低头看了看我的右手,它看起来仍旧柔软光滑。这么多年过去了,时间仿佛没有划下什么痕迹。从我的手掌上,我仍旧找不到属于我的职业。(玟涛,2015年7月7日)

精彩短评 (总计45条)

  •     奈保尔写作总是举重若轻,这本书读起来很轻松。
  •     感觉自己就是个智障。看这些拥有自己的世界观和知识体系的人的书,就越发觉得自己贫瘠。
  •     有助于搞明白他的文体是如何形成的……
  •     “殖民地居民会有一种安全感,居住在一个固定的世界里。我猜在我的幻想中,我将自己去英国看作是去一个纯文学的地区。在那儿,不受历史上的意外事件或背景的束缚,我可以为谋一个浪漫的职业—当作家。”/更多的来说是一本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的散文集,主题都指向了奈保尔的殖民地经历以及写作生涯。但是总感觉这样的收录会使得内容重复尤其是父亲对于奈保尔的影响以及奈保尔在牛津读书最后写出自己的第一本书那段。不过这是对奈保尔的写作的一次比较深入的了解。
  •     喜欢第一部分:作家的立足点先是成为自己的传记家,摸索自身历史的黑暗部分。真要写作时,回来是必要的。
  •     极度男权主义者
  •     难看。。翻译渣&东拼西凑了几篇序言
  •     时隔多年重拾奈保尔,读后感却惊人相似,那种隔靴搔痒的文风,加上语焉不详的翻译,真让人莫名恼火,#无感的公认好书手动再见#最后一页“普鲁斯特说,写作靠天赋,而我则会说,写作靠的是运气和辛劳。”这话倒是说对了!
  •     奈保尔如何成为作家的经历,其精彩程度有时候不亚于他的小说;遗憾的是,这个集子中的文章有着太多重复的地方。
  •     伟大作家的神话通常和他们的作品相关,而不是他们的生活。今天,越来越多的情况是,作家的神话关于作家自己。作品变得不那么突出。过去产生过许多伟大小说的伟大社会已经破碎。写作变得更加私人化,更加具有个人魅力。作为一种形式,小说不再拥有信念。不再旨在解决实际困难的实验研究腐蚀了人们的反应。和画家一样,小说家不再意识到他的解释职能。他试图超越它,他的读者日渐减少。因此,我们居住的这个总是全新的世界,在未经检验和思考,在被相机变得平庸的情况下前进着。没有人唤醒真正的惊奇。这或许是任何时代对小说家的作用的一种公正定义。
  •     虽然他拒绝写自传也拒绝他人为自己写传记,他无法面对自身的暗点,然而这部书中写他的童年青年壮年经历,写他的父亲的写作与自己的写作,写他读过的书,俨然是自传。“写作靠的是运气和辛劳”自勉。
  •     前半部是奈保尔的文学抱负和成长经历,后半部则是绝大多数读者的黑暗。
  •     了解V.S 奈保尔必读书目啊。身份、民族与写作的思考。
  •     《康拉德的黑暗我的黑暗》一书不仅承续了《看,这个世界》的主题,关于“视而不见”所带给写作者的诸多限制的讨论,同时,它更向我们展示了一个作家如何从复杂的生存环境与文化身份的限制中开启自己的文学之旅。
  •     奈保尔 最近和拉美文学一直纠缠
  •     2015年第119本:如何成为作家的奈保尔,他说:“我决定当作家,这个抱负是父亲给我的”,父亲的创作及其所构筑的印度世界,成了奈保尔最初的个人史诗,他的文学抱负,更像是对童年尴尬凄惨处境的反抗,是另一种形式上的自尊。那个破败、私人化的印度,是他亟欲逃离的现实,却也成了他永恒的创作母题。最终,他一次次追寻那个不断崩塌与重生的印度,他在自己的文字里与印度达成了和解。
  •     殖民地面对宗主国的痛苦,素材寻找的艰难,三篇文评不怎么懂。
  •     逼逼叨叨,逼逼叨叨,你爹,,,你。。。
  •     整本书是勉强看完的,没有他的短篇来得刺激,第一部分是几篇序言几乎占了大半本书(很薄的一本),讲得是来自特立尼达的事情——父亲为什么想成为作家,我为什么很小就认定自己的目标以及来自生活的线索让他找不到素材直到某天一气之下写就第一篇故事——印度是神奇的国度,不仅因为它有的宗教信仰是多方面的,有赖于的种姓制度更为不堪加重了砝码。
  •     全篇其实是分开的随笔散文,不是小说啊!所以中间内容有重复也就理解了,开篇深情回忆童年的岁月,非常推荐,有和作者一样似懂非懂的阅读体验,还有中学生阶段苦逼生涯的共鸣,喜欢这句:每一本书都是发现之旅中的一个阶段,它是不可重复的。
  •     印度。 甘地将印度重新命名为婆罗多玛塔,一个唤起怀旧记忆的名字 …… 这是个没有根的人,回不去的原乡 …… 没读过他的书倒先看了他的自传文章。很好看。
  •     印度、英国的关系,印度的社会,隔膜太深,读来觉得难解。作者的写作历程,读来也是感触不深。总有种抱负实现了,虽然作者不停地说自己的写作之路有多,可是……不知道,说不出来的感觉。难道是对实现了写作抱负的作家,我有种羡慕嫉妒恨的感觉?
  •     前几篇不错
  •     从某种角度说,奈保尔从未离开过故乡,就像只写一座城市的编剧、一片草原的作家。1-4,1.4读毕。
  •     三星半,半部自传性散文集加半部书评集,编排逻辑比较勉强,部分内容重复,有些在别处看到过,翻译还显得有点卡卡顿顿;不过阅毕对奈保尔的了解确有加深,父亲对他的影响,作为殖民地居民的多重文化背景夹层之人的撕裂、焦灼和黑暗,对自己写作才华的不自信,甚至有浓烈自卑感萦绕全书;平时就挺喜欢那种描绘市井的文字,没想到在奈保尔这儿被多次提起,还被称之为“街道观察”,颇有意思,生动展现街道市声的作家很多,而奈保尔却到了将此上升到“城市戏剧性”且如此迷恋反复强调的地步。
  •     “普鲁斯特说,写作靠天赋。而我则会说,写作靠的是运气和辛劳。”自传性随笔,收录诺奖感言。可以了解奈保尔的人生经历和创作背景,记者父亲对他的影响很大,特立尼达殖民地作家身份构建了他的创作主题,诺奖给了他仍然证明是有政治目的。
  •     十分诚恳的随笔集。
  •     奈保尔在这部随笔中,着手处理的是遗产问题。这种遗产是世界性的、同时又悬于血缘与谱系中。作为十九世纪成熟的文化产品,维多利亚小说所搭建完毕的程序仍然被二十世纪的作家继承着,哪怕这遗产的清单里有太多挥之不去的焦虑,与乔治·奥威尔、埃德蒙·戈斯等人一样,奈保尔同样需要突破旧茧来讲述新故事,用他念兹在兹的虚构“直接探索环境”;此外,很多的篇幅在追述父亲的作家职业生涯,这是写在血缘中的遗产,它直接注定了奈保尔走出去、又回归的写作对象:印度——无论如何,“我是有着蓝色的血液,星球的世系”。
  •     创作谈
  •     不喜欢
  •     特立尼达的童年,有文学抱负心的父亲,看不到未来、没有归宿感的殖民地移民,同样的题材在奈保尔的书中反复出现,他像没有完全挠到痒处,没有挠痛快一样反复地挠。
  •     to oscar , my love
  •     奈保尔的文字总是那么舒适和流畅,这本自述少有那么清晰和明了。
  •     3.5/5,其实作为诺奖演说的后记应该提到最前,因为它给出了作者文学生涯最简要的概括和线索,可以免去直接阅读的茫然无措。暧昧晦涩的文字,尤其第一部分那些自述性随笔中夹杂着浓厚的私人性,而成长于宗主国、母国、殖民地三者之间的罅隙中的经历于我而言有着太深的隔膜感,无从体认,那种感觉应该和作者自陈无法进入狄更斯、巴尔扎克等人的世界相似。我唯一能共感的是奈保尔成为作家的路径——对自身过去模糊、黑暗的回溯 ,这使得我在阅读时一方面无法理解,一方面深有触动。第二部分的书评因为缺少知识同样半懂不懂,除了康拉德那篇,写作方式的相近以及出身殖民地的疏离感,使他能够呈现一个和阿契贝笔下政治性的康拉德完全不同的作家康拉德,这点很有趣。
  •     不错看看大文学家是怎么想的
  •     对于我这种为奈保尔写过大稿的人来说,这本书太有用了,从作家身世、文学创作、写作理念等方面补遗了很多空白,读过之后,对奈保尔的了解又上了一个台阶。
  •     他对他的黑暗的探索给予了他源源不尽的写作素材!他的黑暗成为了他的幸运!
  •     非常之亲切。那些模糊,复杂和黑暗的东西,那些萦怀于此忐忑不定的愿望、能力。对此不是追求,仅是需要,一切劳作也许都是徒然。但不劳作一定徒然。
  •     奈保尔的文学创作之路,对他影响最大的还是父亲。
  •     当代的小说世界失落了,但是经典长存。
  •     有作者的生活成长经历,在印度。没有读进,暂时放弃。
  •     激情和深渊。一个人到底要在心底承受多少苦,自己拒绝、反抗、怀疑自己多少次才能写出令自己满意的作品来啊……
  •     除了在天赋中发现素材,作家需要一种力量的源泉。文学天赋本身无法独立存在,它以社会为能源,其发展依靠那个社会的本质。
  •     前半部分讲述了奈保尔受到父亲的文学启蒙及生存的环境、社会、政治生态对他写作的影响,值得一读。第二部分,如果没有足够的阅读量和文学评论基础,读起来晦涩难懂,若想有收获,必须了解当时的社会、政治、人文、历史及文中提到的作者的系列作品。他也是一个普通的读者,只不过他更用心更努力,所以他成功了!!!
  •     奈保尔的自述要比他的某些作品来的好看,特别是讲述其作为作家的使命感的部分;其作为偏安海外的古老文明移民的部分;其在黑暗中苦苦寻找历史中自我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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