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堡语丝（增订本）》书评

漫天星星的天空

德国到处有中心。就文化来说，最大的图书馆在法兰克福，最盛的印刷业在汉堡，最多剧院的是慕尼黑，最多博物馆的是西柏林，最全的国家档案在科布伦茨，最丰富的文学资料在尼加河上的小城玛白。科学的中心不是一个，而是分散在杜斯道夫、哥廷根、海德堡、曼兹各地。在德国，很难说哪里是文化的“中心”，哪里是文化的“边陲”。文化的声光，处处可见，创造发明，可以来自各个地方……德国不是一个大中心，光芒四射，而是许多中心，交光辉映；大城固然璀璨辉煌，小城一样幽幽生光。……这些小城都有一套自己的“地方历史”、“地方智慧”，这也就无怪乎它们有文化的厚度和活力，既古典，又有现代感。读到这里，情不自禁对德国小城心生向往。作者1986年应邀聘到海德堡大学做访问教授，逗留了四个月，研究韦伯、参观有“基督世界中最美的尖塔”之称的弗莱堡大教堂、漫步海德堡古城，想到依山傍水的香港中文大学、长城，就有了本书中的小文。弗莱堡大教堂海德堡古城虽然看起来像“游记”，实际上更多的是作者的访问体验。海德堡大学重建的历程、韦伯学术、政治观点、影响；西德青年人的心理状态以及对两德统一的看法。其中，对马克斯•韦伯的介绍尤其吸引人，“马克斯•韦伯是一个把民族国家利益放在第一位、最高位的人……他毫不讳言强权政治，并认为德国应该在欧洲与世界担当起一个大国的责任……但是，他对德国的民主是没有信心的，所以他特别建议在宪法中给予直接选举的总统以突出的地位与权力。这与他心目中的‘领袖型民主’（leadership democracy）比较接近”。有了这样初步的认识，想来，给很多对韦伯大部头著作望而生畏的人提供了切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