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冒犯观众

出版日期:2014-5
ISBN:978751331442X
作者:李静
页数:327页

内容概要

李静,作家、文艺批评家,现居北京。华语文学传媒大奖“2011年度批评家奖”得主。著有话剧剧本《鲁迅》,批评集《捕风记》、《刺猬札记》(台湾)、《把药裹在糖里》、《受伤者》等,并主编《中国随笔年选》(2002年——2011年)、《中国问题》、《读木心》(与人合编)等书。
作为文学批评者的李静做着一项充满张力的工作:一方面,辨认和标举那些自发的、真实的、富有冒险精神和艺术创造力的文学写作;另一方面,将关于文学作品的审美判断,与对意义和自由的探讨结合在一起。
李静的批评文字在这个贫瘠的时代,为众多卑微的个体输入了精神养料。
李静是一个散淡的写作者,也是一个对文字怀着敬意与洁癖的批评家。她对各类文化样本的分享,旨在解析心灵的复杂面貌,重建批评的内在信念,并不时流露出自己对意义的焦虑、对自由的渴望。
李静的批评文字,远离喧嚣,但不孤冷;语锋逼人,却不乏善意;看似独语,无意逢迎,精神上却洋溢着沛然之气。

书籍目录

2003 王小波退稿记 / 3
在地铁里读北岛 / 11
法国小说札记二则 / 14
“后现代”的孤独 / 19
2004 “热”的文学 / 25
两个大帝,一悲一喜 / 28
王小波与纪念日 / 37
美使他得救 / 42
当米饭变成了鲍翅 / 45
《培尔•金特》新编 / 48
“那是些肮脏的事情!” / 51
“厕所”里的中国 / 54
恋父文化 / 56
老舍对李龙云的“排异反应” / 59
红楼解梦人 / 63
人心的风球挂起来了 / 68
《喉咙》无声 / 73
浩瀚的灵魂 / 75
2005 怎样看待王小波的遗产 / 81
往事的锋刃已刺穿其心 / 84
长篇小说的关切与自由 / 88
2006 2005年的文学面孔 / 95
没有闲暇,就没有文化 / 99
《唐人故事》:王小波的现代童话集 / 101
关于死亡的不朽之诗 / 104
文学与底层 / 107
《倾城之恋》的底牌 / 111
生命的剧情在于弱 / 115
必须冒犯观众 / 118
卑从的艺术与自由的艺术 / 121
2007 “个人”的精神成熟与“中国文艺复兴” / 125
《不得已》新篇 / 130
关于“幽默”的随感录 / 134
幽默与药 / 138
《色•戒》:人性战胜国家 / 146
易先生这个人 / 150
2008 “在路上”的北岛 / 155
秘语者董启章 / 158
精神的自由与地上的面包 / 161
从0/134到136/136到n/m⋯⋯ / 163
《哈姆雷特1990》这面镜子 / 166
《梅兰芳》的精神分裂 / 170
2008年文学一瞥 / 173
2009 伯格曼二题 / 179
读剧札记 / 183
2010 一场琴瑟异趣的“婚姻” / 191
文学批评的“不之性质” / 194
2011 溃烂之时,美如乳酪 / 199
当林兆华遇见裴艳玲⋯⋯ / 201
最后的情人已远行 / 204
2012 文学批评的精神角色 / 209
批评家与作家之间是对手关系 / 212
真情与谎言的角逐 / 220
一座等待喷发的火山 / 223
敞开和幽闭的沉默 / 226
关于王小波的否定之否定 / 230
作家、傻哥哥与警察 / 240
《五加五》的轻与重 / 243
跟时代较劲的舞台诗 / 246
中国文学2012:长钙的一年 / 249
在这残酷的世界,看一次大师的小憩 / 254
2013 我为什么这样写话剧《鲁迅》 / 259
鲁迅,戏剧创作的“百慕大三角” / 262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 266
关于木心,答《新周刊》胡赳赳问 / 269
海明威的中国姊妹 / 272
“耳朵”与缪斯 / 278
本土戏剧2013:破碎的原创力 / 281
附录一 《中国随笔年选》(2002-2011)序
2002:不是果冻,是烈酒 / 289
2003:欲求见佛,但识众生 / 291
2004:随笔的条件和赌注 / 293
2005:关于2005年随笔的随笔 / 299
2006:序言与废话 / 306
2007:立此存照 / 307
2008:随想随写 / 309
2009:乞丐与恩宠 / 313
2010:文学与意见 / 315
2011:反熵的精神 / 320

作者简介

本书是一册批评随笔集,也是一部隐晦的自白录。写作时间跨越十一年,领域涉及文学戏剧泛文化。从这些庖丁解牛式的文艺随谈里,可以见出作者对才华、勇气和创造力的标举之忱,对贫乏、反智和习惯势力的冒犯之意。在其背后,是心灵和人格率真热诚的敞开与投入。此书印证了瑞士文论家斯塔罗宾斯基那句著名的话:“随笔的条件和赌注乃是精神的自由。”
李静将批评家与作家定位为对手关系。她将王小波等搬出来,一锤锤要敲打出火花。她能在那么多人写过写滥之后,再给你一个新视点、新思考。她理性而快乐地冒犯作者,冒犯读者,冒犯观众。我喜欢读她。
——陈村
李静的文字在对话里展示了思想的穿越的力量。那些于安静中剧烈的精神角斗,隐含着对温吞文人的批评。我因而于此受益匪浅。
——孙郁
执意做诤友,执意走出性别约定,偶有自叹,因艰难而愉悦,尤擅将“每一个审美判断与对意义和自由的丈量联系在一起”,有原则地任性而为。这就是李静。
——黄集伟
李静的批评没有学院派的四平八稳,没有体制内文学窃窃私语的行规和帮规,没有名士大腕年富力强的那股子聪明劲儿。李静追随的是已故作家王小波。嬉笑怒骂的温柔心肠与她最为契合;启蒙主义的自由精神是她智性生活的初始和终极。她那种质直的文风,真挚开怀,不留余地,却显示出机敏的审视和洞察力。
——许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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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书评

 
 


精彩书评 (总计3条)

  •     在批评随笔集《必须冒犯观众》的后记里,李静坦陈某种挫败的经验,“经过十余年的批评写作,我才确切地知道自己并不适合批评写作。批评家需要轻盈、博识和系统知识,我的视线却沉重、集中,缺少对系统知识的兴趣”。从这本书中,人们的确可以迅速地感受到某种沉重和集中之物,它关乎对当代中国文学同质化和庸俗化倾向的强烈不满,以及随之而来的对两位优异作家(王小波和木心)的长久珍重。这种不满和珍重构成了这本书的基调,它或许过于沉郁,久而久之,甚至连作者都有些难以忍受,以至于占据将近半壁篇幅的剧评遂成为一种逃逸,成为一个文学批评写作者掉转视线畅快呼吸之所,倘若我们相信作者所言,那么作为一位科班出身的文学批评写作者,她对系统知识兴趣的缺少,或许也仅仅发生在这块堪供逃逸的戏剧空间里。或许也因为我个人对于文学的兴趣甚于剧场,我读这本书的时候倒是反而会停留在那团沉郁的空气里。这些写于过去十年间的文字,给予我巨大的共鸣,原来我对于当代中国文学整体上的糟糕观感并非个人的褊狭或洞见,事实上它似乎早就是一种隐秘的常识,早就被另一个写作者热切地揭示过,也批判过。在写于2006年的一篇名为《卑从的艺术与自由的艺术》的文章里,她假想那位曾呼吁读者唯有先信任作者方能感受其卓尔不群的弗吉尼亚•伍尔芙,怀揣这样的良好愿望,走进我们的当代文学,“我看见她在大量的作品前停了下来,眉头微蹙,羞红了脸庞,喃喃自语:错了,哪里是卓尔不群……”是的。几乎所有的现代批评大家都反复教育读者要信任那些作者,先怀抱热爱,才能有所收获;几乎所有现代批评杰作都是对优异的辨识、召唤、理解乃至欲求。但回到当代中国文学的具体境遇中,怀揣这样纯正文学批评教养的李静看到的现实状况,却是与之相反的恶性循环,“安全低智的世故写作、饭碗写作和趋时写作时因为得到了发表机制和批评机制旷日持久的庇护鼓励才发展壮大,而文学批评的乏善可陈,则是由于文学创作的才华短缺与精神贫乏。既然文学创作已不能深刻地介入人们的精神生活,那么以此为对象的文学批评当然亦复如是”。这种李静所感受到的恶性循环构成了她所面对的批评困境,也使得她一直处于某种热诚、焦灼和愤懑所包围的写作状态中。李静也时常谈及某种迥异于社会道德的、属于艺术自有的严苛道德,它关乎彻底的爱和精神的自由,我想每个怀抱这样艺术道德的人,在当代中国文学面前,都会遭遇和她相似的困境。但接下来的、更为切身有益的追问,或者说有可能存在的、摆脱困境的办法,在我想来,除了逃逸到另一个更为喜爱的空间之外,或许还应该有别的选择,就是再度回到把视线投向自身,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在这样即便很多年都不会好转的文学空间里,作为一个还乐意尝试文学批评的、诚实的写作者,我们自己该怎么办?我想也许要首先改变一些通常的认识,抑或某种奇怪的误解,即预设当代文学批评只能针对当下的文学作品,只能将我们周围这几十年里刚刚出现的新作品作为它的探讨对象;进而认为文学批评只能遵照批评对象的场域来进行划分,遂将之割裂成古代文学批评,当代文学批评,中国文学批评,西方文学批评,等等。正是这种自我预设和割裂,才使得当代中国文学批评始终没有摆脱某种孱弱附庸的角色,这种附庸角色有很多的化名,它们有的好听,比如诤友、牛虻;有的难听,比如判官、苍蝇,但无论何种称谓,它们都不能仅仅归于作者和读者的善意或恶意,它们都首先和批评者的狭窄认知和定位有关。当我们在指责和哀叹当代中国文学的平庸乃至更为深广的文化断裂的时候,我们仿佛是这个星球上热爱文学的族群中唯一的受害者,但倘若我们去读一下诸多批评大家描摹他们当时文学境遇的文章,比如艾略特的文论,或许就会发现,举凡共同的古典教育基础和传统教养的消失、共同的文学认识和历史意识的消失,以及种种所谓的文学低劣化倾向,这一切并非唯有百年以来的中国文学乃至这几十年的中国文学才遭际到的特殊困境,这种困境,同样存在于别处;或许,我们就可以进一步意识到,艾略特作为批评家的意义,他所值得人们尊重的地方,并不在于从旁观者的角度泛泛指出一些普遍存在的问题。他没有停留在只作为一个在过去和现在的裂缝边缘评头论足的局外人,通过对诸如十七世纪诗人的重新发现,通过积极地找到古典在当下的生命可能,他纵身于过去和现在之间的永恒裂缝之中,令自身成就为一种填补裂隙的创造物。用自身的存在去尝试联通那些被割裂之物,在一团混乱中努力认识和理清过去、现在乃至未来的关系,这是一代代批评家最为光荣的任务,也是职责所在。在这个意义上,我们不妨套用克罗齐的句式,我们不妨说,一切文学批评都是当代文学批评。一切过往的乃至异域的好文学,它对于当下的意义都不仅仅在于作为某个标准参考物,用来蔑视或抬举当下的文学,而是说,透过时间和空间的重重阻隔,它依然有能力在当下发生作用,依然有活力影响我们。过去、现在和未来,如此才成为一条长河,如此才得以处于生生不息的流转当中。因此,我觉得,倘若批评一定要冒犯一些什么人,那么它所致力冒犯的对象,既不是糟糕的作者也不是文雅的观众,而恰恰是那些从事批评写作的同行;批评家要着力改变也有可能改变的生态,不是作为批评对象的文学的生态,而是他身在其中的批评的生态。这或许是批评家最终要承担的重负,它既是沉重的,却也有可能是轻盈的,因为这个承担重负的人,这个有愿望令自己上升的人,始终面对一片比双足所立的方寸之地更为广阔和浩瀚的天空。(刊于《新京报·书评周刊》2014.7.12,发表时被删得一塌糊涂。。)
  •     我没怎么好好看过王小波,最初读李静也是因为《必须冒犯观众》里五篇写王小波的纪念文,不过读完就直觉般感到很灵。具体来说,其中有两处很点到我。一是谈王小波小说中关于权力控制的主题,李静说“但王小波与其他作家的不同在于:后者多将权力本身描述为‘恐怖巨兽’,王小波则描述为‘滑稽怪物’;……后者的核心焦虑是生存与奴役,王小波的核心焦虑是存在与自由;在揭示权力罪孽时,后者的叙述本身或多或少都烙印着‘权力巨兽’的精神创伤与思维同构性,而王小波的叙述则隐含了与权力系统迥然相悖的精神路径与价值源泉——以独立运用个人理性和创造力,追寻存在的真实和自由。”(P234) “恐怖巨兽”和“滑稽怪物”仅八字却已将该问题说透。这不禁让觉得李静的文字真是精准,有种刺开迷雾直取本质却又不刚硬的直觉式概括能力。再翻看她的其他文章,这种精准俯拾即是:比如她说《色·戒》“是一部表现‘人’被‘绝对国家’所挟持的悲剧。”(P149);讲李娟“写人,不靠世故,靠情热。写动物、植物、天地,不靠知识,靠心——最终牵挂的还是人。”(P227);而她的《中国文学2012:长钙的一年》集中显现其近景式概括能力之余,还让人惊羡其远景式的对比总结能力,比如文中评价路内、曹寇、阿丁、阿乙四人的共同特征:“从底部看世界的‘恶意’视角,生猛冷冽的叙事态度,书面叙事语与粗野口语、网络用语的喜剧性交融。”(P250)不过,李静的文字绝不仅流于工匠卓越技巧的精炼与炫目,不然也无需提及她点到我的第二处了——“对于王小波留下的精神遗产,我终于知道了要把它分为两个部分:王小波心肠和王小波智慧。没有前者,绝无可能产生后者,……在智力相当的情况下,正是这最朴素的心肠,划出了不朽与速朽的分界。也正是这素朴之物,最无法取巧和作假,它一旦与心智的运动相结合,便会使人的创造力迸发出震撼灵魂的光芒。……他还暗示我:社会的健全与进步,只能诉诸每个公民自身的努力与觉醒,若寄望于‘王者师’,则一切必会归于虚妄。”(P39、40、41)坦诚而言,于此我已嗅及信仰相关的气息。在我看来,每个公民的努力与觉醒,涉及到自我的内在建构,而个人的内在建构将最终指向信仰。此外,这种最终指向是确定的,不会因为通向信仰的道路是哲学、艺术或是其他而发生改变。在《必须冒犯观众》中,我感受到了李静于文学批评的理解及实践背后的信仰的力量。概括来说,这份信仰已在文中具化为两种姿态:一是坚守,二是超脱。前者表现于对个人价值、意义和自由的追求上,后者则体现在彼岸世界、至高神灵的视角中。至于对文学批评的理解,李静除了常借用乔治·斯坦纳的一句话外:“文学批评应该出自对文学的回报之情。”偶尔也自述道:“我愿意强调一句貌似武断的话:意义和自由乃是衡量一切精神创造的价值标尺,文学创作和文学批评尤为如此。”(P210) 正是这份对个人价值、意义与自由的追求,使得李静无论何时都不会采用“物化”的视角看待作家和作品。她直言自己想避免规范化的语言方式,不认同“学院派的文学批评是一种学术化、规范化、反个人化的评论,大量分发刚性术语,运用客体化‘我—它’言说方式。”(P217)因为她觉得“批评与作品之间,则一定是‘我—你’关系,即两个主体间的关系。”(P217)此外,李静还坚信“批评者的态度是一个恒在的态度,有人格在里头,它就不会褪色。”(P218)并且“任何人都很难反观自己。所以,一篇评论的价值,并不实现于评论对象,而是实现在利害无关的第三方——也许他是创作的同行,也许只是热爱阅读的人,它给他们带去思维的启示。”这份对个人价值、意义和自由的追求,具体到文学中去,即表现为李静对于文学艺术性、独立性的坚守。比如在《文学与底层》中,她甚至负气般地反问道:“‘社会属性’如果能取代文学的艺术属性,那么文学自身的存在理由又在哪里呢?如果单单要描绘底层的苦难,那么新闻报道就可以了;如果要为底层争取公平与正义,那么参与政治斗争就是了;如果要研究社会主义中国何以会有底层存在、他们如何存在、又将如何演化,那么从事社会科学研究不就成了吗?如果把以上的功用诉求完全加诸文学,那么除了让文学越来越远离‘文学性’,还能有什么更好的结果吗?”(P109)在此般理念的观照下,李静的文章,恰似阵阵清劲之风,吹开了文学批评之潭上规整死板庙堂文与浮躁戾气江湖文的沉沉绿障。在文学批评的实践中,李静的眼光往往是“俯视”的,换言之,她始终会试着用彼岸世界、至高神灵的超脱视角来理解这一切。面对中国当代小说写作存在的问题这样宏大的问题面前,李静直言不讳:“最重要的问题,是‘精神本体’的缺失。……作家们往往只是从世相的角度,从世俗秩序的立场来寻找题材和手法,和现实生活太同步了,缺少一个彼岸性的观照角度,一种陌生化的眼光,来叙述‘凡常’的生活。”(P214)在作品中,这种超脱的视角也时常可见。既有“中国当代文学总是以‘风潮’的形式演进自己的历史,作家们极少能有置身局外者。”(P108)类的隐约,也有“易卜生看见了shangdi和人,当代作家眼里只有人”(P184)式的直白。此外,当李静尝试用超脱视角去审视张爱玲或鲁迅之类的名家时,往往也生发出深刻且令人动容的观点来。她写张爱玲“还是一个异类但地道的中国人,她走到了中国虚无文化的尽头,那里既无家国祖先的慰藉,又无shangdi与人性的拯救,她是因文化性格和身世际遇而丧失天真、无处安放的孤独游魂。”(P149)她看鲁迅“为地上的天国而舍我——他太爱那些无依的灵魂,放不下弱者的眼泪,他希望自己加入的战斗能给他们现世的超度和安慰。……但先生的经验和理性还未认识到:凡以‘地上之国’之名建造的,莫不是人间地狱;崇高的牺牲者托举起来的不是众生的自由,而是‘人神’的僭越。”(P261)其实,“崇高的牺牲者托举起来的不是众生的自由,而是‘人神’的僭越”这句话中,已经暗示了“坚守”和“超脱”之于李静的关系了——对于李静来说,正是对个人价值、意义以及自由的至上追求和坚守,才使得她亲自来到shen的面前(1、观照本书多处行文,以及李静多次引用《圣经》的情况,我在此直接用shen来表述至高神灵、绝对永恒真理的存在2.、超脱视角是信仰的体现,故之后多从信仰角度讨论),认识shen,认识那一切智慧的开端,认识真正的善、真正的爱以及真正的自由。“人不能被强制从善。人只有经过自己的自由选择,才能走向真实的善。……但自由因此有一个悖论:自由地选择恶,必然会导致取消自由本身;只有自由地选择了善,自由才可能真正存在。因此自由可能因为自身的特性而吞噬自己。但即便如此,人类也唯有通过这种极其危险的方式获得自由。而自由地选择了善和爱,就意味着承担一切自由的责任和苦难,这责任与苦难以被钉在十字架上的yesu形象获得隐喻。黑暗中找到的光明,才是真正的天堂。”(P161)从这段自述中,我们可以看到李静是如何追寻自由直至路的尽头,而柳暗花明,终在信仰里柔软却坚韧地栖息下来。个人价值、意义及自由和信仰的具体到文艺上,李静曾大段引用英格玛·伯格曼的自白代己发声:“我认为一旦艺术和信仰分离,它就失去了根本的创造动力。……在从前,艺术家把作品奉献给shen的光辉,自己却默默无闻。……在这样的世界里充溢着坚定的信念和自然的谦卑。今天,个人已经成为艺术创造的最高形式和最大毒害。自我受到的最微小的创伤或痛苦,也会被放在显微镜下仔细琢磨,好像它的重要性是永恒的。艺术家视自己的主观、孤独和个性为神圣。于是我们最后都聚集到一个牢笼里,站在一起为自己的孤独哀鸣,既不互相倾听,也意识不到我们正在相互窒息。”(P181)也正是信仰的力量,使得李静在分析“当下知识分子在制度干预的道路上一旦遭遇挫折,就会对中国现实的改进感到完全无能为力”的问题中,直取要害“这是‘知识功利主义’的必然结果:既不相信个人的精神存在、精神建设之意义,又无力改变国人的物质存在状况,于是知识者只能陷入思维和行动的虚无与停滞之中。……而中国若果真会有一场‘文艺复兴运动’(姑且这么叫吧),则应当是知识分子的自我成长与精神健身运动,在此一过程中,他们与公众分享精神成长的经验,并共同走向成熟。”(P127)信仰支撑了个人的内在建构,它会给你一些坚定如柱的根基,让你在欲望恣睢的世界里,有干净自守之地栖身;也能让你在喧闹漠然的世界里,不至怯懦勇敢发声。而李静的《必须冒犯观众》恰是此话生动而又贴切的注脚。当然,如果你要反问李静自己是否也是需要成长和精神健身的一员的话,我想或许她会以这样一个故事作为回应:《伦敦时报》(London Times)邀请了一些作家以“世界的问题出在哪里?”为题撰写文章,切斯特顿(G. K. Chesterton)的答案是:“编辑先生:在我。” (注:切斯特顿(1874-1936) 20世纪杰出的作家。他视野广阔,思想深邃,笔调诙谐,对C.S.路易斯产生过极大的影响。最著名的著作有《异教徒》、《回到正统》、《永恒的人》等)最后不可避免要交代一下书名,其实作为一本文集,《必须冒犯观众》对理解内容是没有实质性帮助的,不过却是打开本书精气神的一把钥匙,连同封面的一个哭面具和笑面具,共同萦绕出读者触及本书的第一丝气息。而当你合上书后,再次触目于二者,不禁会心一笑——是的,必须冒犯观众!
  •     从深夜到拂晓,读李静的批评随笔集《必须冒犯观众》,心里有震动。这本书按年份编排,收录了她从2003年至2013年十年之间所写的文章,大多关于文学与戏剧。我一向对批评家没有好感,因为这个行当里有太多人拿着文学理论的工具把作品大卸八块,写出来的文章没有可读性,对作品本身也没有一颗心。现在,因为读过李静,我恐怕要纠正这一偏见了。其实李静2011年的时候就有耳闻,当年她出版了第一本批评文集《捕风记》,并获得华语文学传媒年度批评家大奖,我也在书店里碰到过这本书,但因为所谈论的是当代作家,本身没有兴趣,就没有细看,是错过了。今次买来《必须冒犯观众》是想看看李静到底是谁,结果一看,却是让我不得不反躬自问:我是谁?是的,读完这本书,李静对于各种书的评价,对王小波和木心的深爱,在我这里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一个用心用力真实写作的批评者,她的写作让我突然发现,一个人不可以这样轻盈,你必须站立到你的土地里去,才能有真正的力量。在这个“意义蒸发”的年代,李静像堂吉诃德面对着“风车”,一只长矛还是要挥舞出去,并且衣冠不乱,做一个真正的骑士。她强调,文学批评必须“持续不断地表述对美、真实、意义与自由的体验,对心灵形式和精神生活的个体性与复杂性的探索。”她也一直在这么做。她对当代文学的现状感到失望,但是仍然写下《2005年文学面孔》《2008年文学一瞥》《中国文学2012:长钙的一年》等文章,这些对当年中国文学的个人总结,现在回头来看,更显出价值。同时她还主编了十年时间的《中国随笔年选》,留存时代中匆匆而过的闪光。这些工作,需要大量阅读,同时也需要“光亮、博识、澄澈、理解他人”。她在许多文章里陈述批评的要义和边界,但在后记里却说,“经过十余年的批评写作,我才确切地知道自己并不适合批评写作。批评家需要轻盈、博识和系统知识,我的视线却沉重、集中,缺少对系统知识的兴趣”。这本书里的文章“是一个作者的一己偏见,源于持续不断的执拗注视。”她所言的偏见,在书中可以很清楚的找出脉络,她对王小波和木心的深爱,一点不掩盖,不遮饰,对于面目可憎的东西,也毫不吝啬批评。但我喜爱这种偏见,因为她来源于真心,并非人情或者利益,关键,她功力深厚。读完她对王小波、张爱玲小说的解读,使我想要赶紧重新去读一读它们,因为,“在他的解剖下,作品的轮廓愈发清晰,原来目光未及的地带也一一浮现;你对杰作的感应如难言之痒,却偏偏被他搔中;更重要的,你发现他的观念不是木乃伊,而是跟作品一样一有着摄人魂魄的肉身美感”。(这本是她评价许志强的句子,但放在这里,也非常合适)阅读李静的文章,让我感到震动外,还有自我怀疑。当然也知道,书评、随笔和文学批评的不同,正如萧乾在《书评研究》里说的,文学批评的对象是为创作者,而书评的对象是普通读者。就我自己来说,还不仅仅是为读者,更是为自己而写。但终究,道行深浅,一望即知,还要修炼。

精彩短评 (总计17条)

  •     很有意思的一本书,作者思维很奇巧,有的时候能够给人以豁然开朗的感觉
  •     作者其实是一个挺像王小波的人,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对很多事并不在意,其实内心爱和自己较真,因为过于重视思维的乐趣和表达的自由而时有焦虑。我想也正因为她比较注重内在的修炼,她才可以成为一个批评家而非撕逼专家,才可以冷静又真诚地谈看法,谦虚温和地冒犯读者和观众,并宽容地接受这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的现实。
  •     媒体式写作。李静老师是王小波老师真粉儿。C.P.斯诺:将科学内化为心灵活动的一部分。哈罗德·布鲁姆:西方经典的全部意义在于使人善用自己的孤独,这一孤独的最终形式是一个人和自己死亡的相遇。
  •     孤独这种东西说出来很矫情,不承认世界上有它存在,更矫情。知道世界上有这本书的作者李静这样的人,知道有这样的读者,评论家,观众,不用认识她,不用与她有任何关系,已经让我安慰。
  •     写过点文字的人都知道写评论不容易。书,要读出自己的感受,李静还是做到了的。
  •     敬佩。
  •     作者是王小波的真粉啊。敬佩。
  •     “批评者的态度是一个恒在的态度,有人格在里头,它就不会褪色。”
  •     借用作者后记的一句话来评价这本批评集子:对于注视对象,其态度不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便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作为报应,读者对于本书,恐怕亦会如此。
  •     挺喜欢李静的文字风格
  •     唉,有点失望,我还是喜欢李静的小说评论,不太喜欢她的随笔和戏剧评论
  •     作者在本书里清晰地阐述了自己的文学价值观,以及其精神谱系的来源。关于文学的价值、作者与现实的关系、文学的终极目的等等,非常高蹈却又实在。
  •     作者是个戏剧迷
  •     同意这段书评:远离喧嚣,但不孤冷;语锋逼人,却不乏善意;看似独语,无意逢迎,精神上却洋溢着沛然之气。
  •     作者富有智慧、洞察人文、独立且包容性强,同时声张文学社会责任感,是我很喜欢的类型。
  •     有点欣赏不来这种书
  •     “书评”通过豆娘的审核了,可都成啥样了!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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