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书评

被《白痴》虐了

2011-3-23挣扎了一个月，才看完了《白痴》。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好比做爱被虐的一方，痛啊泪啊，但快感又使人欲罢不能。每天晚上睡前只翻得上50页左右，心智便仿佛燃尽，只得入睡休眠。鉴于它实在是体系庞大，陀氏吝啬给环境描写，于是我们便被迫不停地看到长篇大论，死刑、孩童、制度、天主教……（一）孩童有一回我恍惚了。第一部中，梅诗金公爵说他喜欢且只适合跟孩童们相处，到后头我怀疑此事是否发生在公爵身上。但凡有点“遗世而独立”的人，都或多或少会觉得自己更接近于孩童的性格，也更适合同此种“真”人来往。白天我恰在迷恋卢梭的散步，他也是这么说同孩子更愉悦，但较公爵的说辞更为绝对。这里掉了个个，一般自言自语总会将事实往易于观众接受的角度说，而透过笔下人物的口，倒可以更无所顾忌。于此想来，陀氏是没有过于放纵自己的私见，决计公爵还是有温柔一面的。（那么这是否可以证明卢梭的确是毅然抛弃所有人了？）（还是应当少牵扯他人，出于，类似对于《红楼梦》的敬意。）如果说这一段是为了可怜的玛丽的布景，未免太将公爵的形象神圣化。虽然是个基督般的人物，但过于神圣是走向十字架的路。公爵的形象在这里第一次得到了“上主的庇佑”：接近于人类本性的善良，出于动物本能的。如果他是出于理智的，上层阶级的怜悯心（譬如将军夫人这类），人们或多或少难道不会怀疑他的真实目的？生来赎罪和一种带有优越感的同情？公爵的形象，此处显示出接近人的天性，甚而使我们相信，只有接近孩童的才是最可贵的。而我时常做这样的判断，出淤泥不染才是真的不染。一个人只是由于心智未开化、愚钝地善良着，又有什么可赞美的呢？但宽容并非人的天性，如果非要作“生来”的判断，人的善恶只能初步体现在于己无害的事物上。很高兴公爵的确是宽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