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三年》章节试读

《九三年》的笔记-第六卷第二章沉思中的郭文 - 第六卷第二章沉思中的郭文

在绝对正确的革命之上，还有一个绝对正确的人道主义。

《九三年》的笔记-《九三年》佳句 - 《九三年》佳句

# 有广布拉，……曾经对纪育丁说：“你是属于斐扬俱乐部的，可是你的女儿是属于雅各宾俱乐部的。”
#这些悲剧由巨人开始，被侏儒结束。
#他们判决路易十六死刑的时候，罗伯斯比尔还有十八个月可活，丹东十五个月，韦尼奥九个月，马拉五个月和三星期，勒倍勒蒂叶-圣法若只有一天。人类嘴里的气息多么短促个可怕啊！
#有时也有闹事的人群进入议会，可是他们进来的时候是愤怒的，出去的时候却很安静，有如罗纳河流过日内瓦湖，注入的时候是泥浊的，流出来的时候却是澄清碧绿的。
#国民公会宣布了这个伟大的真理：“一个公民的自由是以另一个公民的自由为界限的。”这句话概括了整个人类社会性的原理。
#这里（国民公会）是无限广大的地方。一切类型的人，非人道的、超人的都在这里。这是一个互相敌对的史诗式的集团。
#所有这些人们啊！像烟似的向四面八方吹散了。
#在革命之上存在着真理和正义，正如暴风雨之上仍然有布满繁星的天空一样。
#”他们昨天上了断头台。“
”两个都上了吗？“
”两个都上了。“
”总括一句，他们在监狱里的表现怎样？“
”像懦夫一样。“
”他们在断头台上的表现呢？“
”像勇士一样。“
于是杜索尔感叹地叫道：
”死比活更容易。“
#历史有真实性，传奇也有真实性。传奇的真实和历史的真实在性质上是不同的。传奇的真实是在虚构中去反映现实。但，历史和传奇却有相同目标：利用暂时的人来描绘永久的人。
要彻底了解旺代只有用传奇来补足历史；了解全面需要历史，了解细节需要传奇。
#我们不禁要问：一个盲人能够接受这样的亮光吗？
#比热说过：“他们的秘密怕你四十万以上的人们知道，可是写四十万以上的人们用宗教的热诚来保守这些秘密。”
#他就像亲眼看见阿基里斯作战的喀戎教士和半人半马怪物有一种奇异的类似，因为教士也只有半个身体是人。
#“你要活着。你代表国王要杀死我；我代表共和政府宽恕你。”
#在这个战火连天、到处骚动、到处大火的地方，所有的人只有一个任务——破坏，只有一种工作——屠杀，……
#的确，觉得一个红色的小嘴从你身内吮出你的灵魂，拿你的生命去造成她的生命，这该是多么可爱的一件事。
#母性是顽强的，你不能够跟它争辩。一个母亲之所以崇高，就因为她有点像野兽。母性的本能是兽性的，也是崇高的。一个母亲不再是一个女人，她是一头雌兽。
#我只在自己冒着流血危险的时候才使别人流血。
#在打仗的时候，我们必须做我们敌人的敌人，胜利以后，我们就要做他们的兄弟。
#书房和仓库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书和稻草都是易燃物。对于一个要用火攻的围攻者，烧掉荷马的著作或者烧掉一束稻草，只要烧得着，就没有什么分别。法国人烧掉海德尔堡的图书馆，就是对德国人证明这一点；德国人烧掉斯特拉斯堡的图书馆，也对法国人证明了这一点。
#"你们每一个人，"大诚心说，“高声忏悔自己的罪过吧。爵爷，请说。”
侯爵回答：
”我杀过人。“
”我杀过人。“瓦斯那说。
”我杀过人。“基奴瓦育说。
”我杀过人。“一线爱情说。
”我杀过人。“夏德奈说。
”我杀过人。“伊曼纽斯说。
#一个人经过这样一次人生变化，经过牵涉到他的生命以及其他一切的变化以后，往往会惊异为什么那一段充满斗争的时间并不比别的时间长些。
#荷马说赫卡柏曾经吠过。
#发觉里面全是干草，火焰就扑了过去。
#“我逮捕你。”西穆尔登说。
“我准许你逮捕我。”朗特纳克说。
#在绝对正确的革命之上，还有一个绝对正确的人道主义。
#正由于这个人具有一切的坏处，残暴、错误、盲目、无理的固执、骄傲、自私，郭文刚才所看见的才是奇迹。
#人是怎样的一个战场啊！
#”去吧！去吧！干你们的事吧！做新人吧。做渺小的人吧！“ 侯爵沉默了片刻，又继续说：”可是让我们继续做伟大的人。...“
#”这样：一件事使我看不见另外一件事；一件好的行为，离得我太近了，使我看不见一百件罪恶的行为；...“
#因为一个有罪的人承认自己的错误以后，他就挽回了唯一值得挽回的东西：荣誉。
#”我还要加上一句，我既是司令官，我应当作出榜样，在你们呢，你们既是法官，也应作出榜样。“
”你要求什么榜样？“
”判我死刑。“
”你认为这样公平吗？“
”不仅公平，而且必要。“
/*苏格拉底一样高贵的死刑*/
#一个法官比普通人高一等，同时也比不上一个普通人；他比不上一个普通人，因为他没有心肝；他比普通人高一等，因为他掌握着生死大权。罗马四百一十四年，曼柳斯把他的儿子判处死刑，因为他的儿子没有得到命令就擅自打了胜仗。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送我上断头台吧。因为我可以赌咒发誓说句良心话，我真愿意做：第一，那个老头做过的事，其次，我的司令官做过的事。当我看见那个八十岁的老家伙跳进火坑里去救那三个小东西时，我就说：’好家伙，你是一个勇敢的人！‘当我知道我的司令官把那个老头从你们的断头台上救出来时，他妈的，我就说：’我的司令官，你应该做我的将军，你是一个真正的人，妈的，我真愿意送给你一个圣路易十字勋章，假如现在还有十字勋章，还有圣，还有路易的话！‘...“
#西穆尔登转向拉杜。
“你主张释放被告吗？”
“我主张，”拉杜说，“推选他为将军。”
“我问你是不是主张开释。”
“我主张叫他做共和国的首领。”
“拉杜曹长，你主张释放郭文司令官，是，还是不是？”
“我主张砍掉我的头来代替他。”
“释放，”西穆尔登说，“写下来，书记官。”
#四千人反对一个人，看来很像已经构成一种力量，事实上并不如此。这四千人只是一群人，而西穆尔登却是一个意志。
#比天秤更高一级的还有七弦琴。
#”我所要的是欧几里德造成的人。“
”我吗，“郭文说，”我倒愿意要荷马造成的人。“
#我说的是平等，没有说相同。
#”所有父亲、母亲、教师、城市、祖国、人道，每一级都是走到上帝那里去的梯子上的一级。“...”一个人到了梯子的顶端，就是达到了上帝。上帝打开了门，只要走进去就得了。“
#”你在想什么？“
”想将来。“
#断头台只代表一年：九三年；这十二个月抵得住这十五个世纪。
#断头台也有权利对塔楼说：”我是你的女儿。“
#大自然是无情的；她不同意在人类的丑恶行为面前收回她的花朵、她的音乐、她的芳香和她的阳光；...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一个暗影和另一个的光辉混合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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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是女人勇气的一种表现形式。 “她自己一口也不吃。”中士咕哝说。
“因为她不饿。”一位士兵说。
“因为她是母亲。”中士说。 穷人想当富人，富人不愿当穷人，我看这大概就是实质问题。既然不许他爱，他便开始仇恨。他仇恨谎言、君主制、神权政治以及他的教士道施。他仇恨现在，呼唤未来。他预感到未来，隐约看到未来，猜到未来既可怕又壮丽。九三年是战争的一年。欧洲反对法国，法国反对巴黎。什么是革命呢？就是法国对欧洲的胜利，巴黎对法国的胜利。因此，九三年这可怕的时刻举足轻重，比本世纪的任何时期都更伟大。
欧洲进攻法国，法国进攻巴黎，还有什么比这更悲惨的呢？这是史诗性的悲剧。有些人长着翅膀，暴烈而平静，他们生来就是为了迎接巨风的。喜爱风暴的心灵是存在的。第一个人叫罗伯斯比尔，第二位叫丹东，第三位叫马拉。 “法国国王更可怕。驱逐外国军队只需要十五天，消灭君主制可需要一千八百年。” 悲剧所过之处，留下的是憎恶与悲悯。 当路易十六被判死刑时，罗伯斯比尔的生命只剩下一年半，丹东只剩下一年零三个月，韦尔尼奥只剩下九个月，马拉只剩下五个月零三星期。勒佩勒蒂埃·圣法尔若只剩下一天。国民公会宣布这个伟大真理：“一位公民的自由在另一位公民的自由的开始处结束。”历史有其真理，传奇也有其真理。传奇真理不同于历史真理。传奇真理是以现实作为结果的臆造。然而，历史和传奇都有同一个目的：描绘过眼烟云的人背后的永恒的人。所有的好运，即使是可怕的好运，都属于年轻人。胜利像是一位少女。 云向我们撒下阴影，云后有星星，它向我们撒下光明。他处于一种令人畏惧的十字路口，真理在这里相互斗争、对峙，人类最崇高的三种观念在这里凝神对视，那就是人性、家庭、祖国。人生来不是为了戴锁链，而是为了展翅飞翔。人在破坏、摧残，人在扼杀，人在杀戮，但夏天依旧是夏天，百合花依旧是百合花，星辰依旧是星辰。

《九三年》的笔记-第390页

杜拉惊喜欲狂地伸出手来接过梯子，紧紧地把梯子拥抱着，同时叫喊：“共和国万岁！”
侯爵回答：“国王万岁！”
杜拉喃喃地说：“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你高兴说什么废话就说什么废话，你就是善良的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