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课堂之军阀总统》书评

军阀们的另一面

关于历史，近年来，我们听到最多的无疑是“回到现场”。尽管我们都知道，“回到现场”本身是一件无法实现的事情，它只是悬挂于头顶，我们奋力想达到的目标。但是，如果我们“不偷懒”，静下心来浏览一些过去的历史文献，确实是可以离“历史现场”更近些的。我们都知道，民国的北洋政府时代，那是一个混战连连、民不聊生的年代。北洋政府的首脑（总统）群体，袁世凯、徐世昌、黎元洪、曹锟等等，在我们熟知的论述里，自然成了人们眼里的丑类人物——他们玩弄权术，不但篡夺了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的胜利果实，更是和国外反动势力勾结，做了不少卖国求荣的苟且之事。大义上如此，他们的私人生活更是好不到哪里去，不是妻妾成群，就是吃喝嫖赌，反正很少干什么好事。以上这些我们熟知的历史知识，确实有大量历史文献佐证。只要你翻开1928年后的不少关于辛亥革命后历史的记录，尤其是亲历了辛亥革命的国民党要人的记述。在他们的笔下，辛亥革命虽然取得了一定的胜利，但离革命目标甚远。而后的北洋政府则基本由军阀主导，在他们的统治下，中华民国的行进，与孙中山领导的国民党的革命目标更是背道而驰。但是，我们翻开1928年前的关于辛亥革命后这段历史的叙述，同样是上面的这些国民党要人的文字，对辛亥革命和北洋政府极其首脑群体的评价却是另外一番景象。《民国课堂：军阀总统》一书，显然大量参考了这些1928年前的历史文献的记载。比如书中指出了黎元洪对武昌首义的贡献，乃至他主政期间，对民主共和竭尽心力的维护；廓清了袁世凯劝退清廷退位，改变有可能流血漂橹的惨烈历史的走向；记述了徐世昌、曹锟、张作霖他们，面对日本侵略者劝降的果敢凌然的抵制；也展示了段祺瑞为官多年，至死也没有自己的一处房产的一身清廉……同时，本书还选取了一个独特的视角，那就是将这些北洋政府的首脑们，当做一个个普通的生活中的普通人来描写，比如袁世凯的仗义、徐世昌的书生气、曹锟的聪明与痞性，张作霖的匪气与豪爽；以及他们对亲人、对朋友的关爱和呵护……使人读来，每个人物都有扑面而来鲜活感受。这一切，如果相对于我们的教科书。我们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他们的另一面。当然，亦如开篇所言，回归历史现场严格说起来，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本书当然也不敢说就完全真实记录了历史。但是，在忠于史料的前提下，抛开一些诸如1928年后国民党对这些北洋政府首脑的偏见之类，让历史记录能有更多不同的声音，让历史能从不同角度，多方“打捞历史”，我想，作为后人，我们还是能够做到离历史真实更进一步的。这也就是我推荐《国民课堂：军阀总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