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访谈录》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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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9-07
ISBN:9787563389117
作者:[法]皮埃尔•卡巴纳
页数:293页

《杜尚访谈录》的笔记-一扇朝向另一些东西的窗户 - 一扇朝向另一些东西的窗户

《杜尚访谈录》的笔记-第16页

卡巴纳:杜尚先生,现在是1966年,再过几个月您就80岁了。在1915年,半个世纪前,您去了美国。回顾您的一生,什么让你最满意?
杜尚:首先,我很幸运,因为我基本上没有为了糊口去工作。我认为从实用的角度看,为糊口而工作室挺傻的。我希望有那么一天我们可以不必为糊口而生。感谢我的运气,使我不必“下海”挣钱。我从某个时候认识到,一个人的生活不必负担太重和做太多的事。不必要有妻子、孩子、房子、汽车。幸运的是我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相当早,这使我得以长时间地过着单身生活。这样,我的生活比之于娶妻生子的普通人的生活轻松多了。从根本上说,这是我生活的主要原则。所以我觉得自己很幸福,我没生过什么大病,没有抑郁症,没有神经衰弱。还有,我没有感到非要做出点什么来不可得压力,绘画对于我不是要拿出产品,或要表现自己的压力。我从来都没有感到过类似这样的要求:早上画素描,中午或是晚上画草图,等等。我不能告诉你更多了,我是生而无憾的。

卡巴纳:这么说来,您就是根据您的才智去放大、膨胀和探索了创造的限度。

杜尚: 或许吧。但是我羞于用“创造”这个词,这个词的原意,社会性的意义是挺好的,但是,从根本上说我不相信艺术家的创造功能,他和其它任何人是一样的人。他的工作是要做某种事情,那么商人也是做某种事情,你明白吗?另一方面,“艺术”这个词让我感到有趣。就我所知它是从梵文来的,它的意思是“做”。现在,每个人都在做些什么事,而那些在画布和画框之内做东西的人就称为艺术家。起先他们都是被称为工匠,我更中意这个称呼。无论在世俗的、军事的或者艺术的生活里,我们都是工匠。当鲁本斯,或者是其他什么人,需要蓝颜料,他就得告诉他的管理人要多少克的蓝颜料,他们得讨论这件事,然后才知道他可以有50克或60克或者更多的蓝颜料。这就是在旧的契约方式中工匠的所为。“艺术家”这个词是在画家变得比较个体化之后被发明出来的。艺术家现在君主制社会,后来在当代社会,成了一个绅士。他不再为人做东西了,而是人们在他的产品中挑选东西。艺术家的报复就是,他很少像以前他在等级制度的社会里必须做的那样让步了。

《杜尚访谈录》的笔记-八年的游泳课 - 八年的游泳课

《杜尚访谈录》的笔记-序 - 序

杜尚的创造活动体现在不是把一种新的革命性的语言强加给我们,而是给我们提供一种思想的方式。

《杜尚访谈录》的笔记-第227页

我总觉得,如果把这类尺度稍微伸长一点,生活会变的更加有趣……当然,我们毕竟要接受所谓科学的法则,因为这给生活带来许多便利,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就是事物的真相。也许它们只是幻象。我们太看重自己了,我们以为自己就是这个地球上的主宰,我对这一点非常怀疑。法则这个词压根儿和我的处世原则也相抵触,科学显然是一科封闭的循环,每五十年或者某时候,新的法则一出,旧的就得全部改过。我看不出我们为什么要如此推崇科学,因此我要给出另一种伪证,我全部的所作所为就是在证伪,这就是我的个性。我就是不能对生活抱一本正经的态度,但是让一本正经带上幽默的色彩,倒是很有趣的。
完爆科学迷信!

《杜尚访谈录》的笔记-第61页

我一直都被一种心思困扰着:不要用同样的东西。一个人要留心,因为除去他自己,他会被过去的事情控制、占领。哪怕主观上并不愿意,也会不由自主地在一些细节上体现出来。因此,为了做到一个完全彻底的决裂,这是一场不停止的战斗。
——杜尚访谈录 61页
不管怎样,我是被别人影响过的,就像一个人可能会做的那样,但是我希望能尽可能地用属于自己的语言来画自己的作品。55页
趣味对你意味着什么? 习惯。对已经接受的东西的重复。如果你把一些事情重复若干遍,就形成了趣味。好的坏的,都是一回事,那都是趣味。。。。机械的描绘,这是不涉及趣味的,因为它在所有绘画性的习俗之外。。。。防止自己不要被定型。不要被定型在美学形式里,不要被定型在某种形式或色彩里,然后重复它们。
80页
我们互相非常理解。里诖德没有布勒东的那种严格,那种想把任何事都照着理论和格式去安排妥帖的欲望。和他在一起比和别人在一起更让人愉快,其他人在他们的破坏性事业里还是非常系统化的。 《杜尚访谈录》109页
一张画不能引起震动就不是一张好画。在任何一个天才的作品中,他一生数得上的东西也就四五件,剩下的就是一堆填充物。我梦想着稀罕之物,那种被视为超越的美。
127页
是观看者形成了美术馆,他们是构成美术馆的要素。。。。评判这个词也是件可怕的东西。它大有问题,而且也无力。一个社会决定接受某些作品,然后建一个卢浮宫,让它一直存在几个世纪。说到真理、真实、绝对的评价——我绝不相信这些。 129页
我不是那种渴求什么的所谓有野心的人,我不喜欢渴求。首先这很累.其次.这并不会把事情做好。我并不期待任何东西,我也不需要任何东西。期待是需要的一种形式.是需要的一个结果,这个情况对我来说不存在。因为到现在为止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什么东西也没有做.我觉得挺好。 148页

《杜尚访谈录》的笔记-第212页

艺术没有什么了不起,它不值得这样地被我们推崇,艺术应该成为非艺术,我们应该无分别地对待人类的各种活动,这样我们就能从自造的牢笼中走出来。不是把艺术放在美的范畴里考察,而是放在存在的范畴里考察。

《杜尚访谈录》的笔记-第122页

现在所有的颜色都在发黑,而在它刚画下的时候却是非常明亮的。

《杜尚访谈录》的笔记-第127页

在任何一个天才的作品中,他一生中数得上的东西也就四五件,剩下的就是一些填充物了。

《杜尚访谈录》的笔记-第34页


卡:毕加索对您来说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画家吗?
杜:绝对不是。相反,在毕加索和梅青格尔之间存在着所谓精神上的一致。当立体主义开始有社会影响的时候,梅青格尔成了它的代言者。他给人解释立体主义,而毕加索却什么也不说。这得过一段时间才能看出,不说话比说太多的话要好得多。所有这些却并没有使梅青格尔对毕加索的尊敬有所损害。我不知道梅青格尔亏欠了这些立体主义者们什么,而他是个最接近综合立体主义形式的画家,但这还是帮不了他,为什么呢,我不知道。
毕加索成为旗帜是后来的事,公众总需要一个旗帜,不管他是毕加索、爱因斯坦,或者别的什么人。公众在这件事上有一半的责任。
卡:您刚才说到立体主义打动了您,什么时候?
杜:1911年左右。那时我已放弃了野兽派,开始接近我看到的这种作品,它们对我来说很有趣,那就是立体主义。我那时对立体主义是挺当回事儿的。
卡:但您并不信得过它。那种感觉是您和您的两个哥哥共有的。
杜:是对系统化这种方式的信不过。我从不把自己保持在一种建立好的模式里很长时间,去模仿,去受影响,去回忆前天晚上在某家画廊的橱窗里看到的作品。
卡:在1910年8月画得《对弈》和1911年画得《奏鸣曲》、《肖像,或情人》之间,有一个全然的断裂,《对弈》还很有学院气味。
杜:是全然断裂。《对弈》出现在1910年的秋季沙龙里,1911年1月我画了《奏鸣曲》,在9月我又重画了一下。《肖像,或情人》是五个女性的剪影。一个叠着一个,是在同一时期画的。最让人吃惊的是技术上的软弱。
卡:您是迟疑着要不要与之为伍。
杜:对。因为要吸收新立体主义的技巧,我就不得不老得动手作画。
卡:实际上是立体主义的技巧比立体主义的精神更吸引您,即通过立方体来把画面堆满。
杜:是这么回事。
卡:我注意到您说到“动手的作品”。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引起了您和过去自己画下的画决裂的。
杜:这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在坎魏勒的画廊里看到的一些作品导致的吧。
卡:在《对弈》之后,在1911年9月到10月,您又做了一些《下棋者》的木炭和油画的练习,那是在12月画成的《下棋者肖像》之前画下的。
杜:对。那是在1911年10月和11月之间画得。这些素描现在在巴黎的现代艺术馆,在这之前还画下了三四张素描。后来就画了一张很大的《下棋者》,是最终定稿的一张,那是我的两个哥哥在下棋。这张画现在在费城艺术博物馆。这张《下棋者》或者说《下棋者肖像》都是在煤气灯下画成的。那是一个有意的实验。你知道从老的管子里出来的煤气灯光是绿的。我当时想看看颜色是如何改变的。那种光线里面的绿色,到第二天,在日光里,就变成了淡紫色、灰色,就很像立体主义者在那个时期画成的画。这是一件容易获得暗色调的做法,一种“纯灰色画”。
卡:这可是您极少的能沉醉于光的问题的机会。
杜:是的。但是这不是真正的光,这是给我以幻觉的光线。
卡:那么,这可以说是气氛而不是光源。
杜:对,是那么回事。
卡:您的《下棋者》深受塞尚的《玩牌者》的影响吧。
杜:是的。但是那时候我已经想摆脱这种影响了。然而,你知道,所有这一些事都发生得很迅速。立体主义吸引我不过几个月。在1912年我已经在开始想别的事了。所以它对我不过是一种试验的形式,而远不是皈依。从1902年到1910年我不是独自漂流,我花了八年的时间在上游泳课。
卡:维龙当时影响了您吗?
杜:在一开始,尤其是他的素描。我特别欣赏他出色的描绘能力。
卡:在那个年头,当时的画家们都是成群的,甚至结党,互相交换他们的研究、发现、错误,而且友情在其中起着很大的作用。让我吃惊的是您对自己的需要,您保持距离和隐退格调。除去您受到的短期影响外,您保持的距离不仅是为了和运动、风格、观念分开,而且还和艺术家们分开。然而,您相当熟悉这些运动,并且毫不迟疑地从中借鉴并为您自己所用。在这个时期,是什么样的感觉支配着您?
杜:绝对的好奇心。

《杜尚访谈录》的笔记-序 - 序

杜尚把艺术的事变成了人生的事,变成提升精神境界的事。在艺术史中,没有哪一个艺术家像他那样,把对生命的思考变成艺术唯一的主题,而且,他为这个主题找到了独特的表述方式——完全放弃艺术的感性美,让它成为服务于思想的工具。

《杜尚访谈录》的笔记-我过的是一个使者的生活 - 我过的是一个使者的生活

《杜尚访谈录》的笔记-第15页

我希望有那么一天我们可以不必为糊口而生。感谢我的运气,使我不必“下海”挣钱。我从某个时候起认识到,一个人的生活不必负担太重和做太多的事,不必要有妻子、孩子、房子、汽车。幸运的是我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相当早,这使我得以长时间地过着单身生活。这样我的生活比之于娶妻生子的普通人的生活轻松多了。从根本上说,这是我生活的主要原则。所以我觉得自己很幸福,我没生过什么大病,没有抑郁症,没有神经衰弱。还有,我没有感到非要做出点什么来不可的压力,绘画对于我不是要拿出作品,或是表现自己的压力。/裱起来/

《杜尚访谈录》的笔记-第213页 - 《杜尚》王瑞芸

我有幸在很早的时候就意识到人生不必拥有太多的东西,妻子啦、孩子啦、房子啦、车子啦,这些东西全都让人操心不已,人生沉重不堪。我一生总是轻装,不带任何负担,连计划打算亦是没有,那些也是负担。我只是随心任情地活着,所以我活得实在是很幸福

《杜尚访谈录》的笔记-第193页

卡巴纳:在一次采访中,您说过,记者的问题通常会让您哭笑不得,但这里有一个他们从没问过的,而且您会喜欢被问的问题:您好吗?
杜尚:我好极了。我的健康不坏,我动过一两次手术,在我的年纪是很正常的手术,就像治虚脱什么的。我在破坏那些所有在干扰七十九岁老人们的麻烦,小心!
我非常幸福。

《杜尚访谈录》的笔记-第1页

看第一段话,这老头我喜欢。

《杜尚访谈录》的笔记-第15页


卡:布勒东说过您是二十世纪最有才智的人。对您而言,什么是才智?
杜:这正是我该来问你的!“才智”这个词是人发明出来的最有弹性的词。才智有逻辑学的或者是笛卡尔式的才智。但我想,布勒东的说法另有一种意思,他从超现实主义的角度拟想出了一种更为自由的形式。对他而言才智是这样一种能力,它能够穿透普通人不能理解或难以理解的东西。这就像是在探索某一个词的意义,词会具有远较字典上给出的更丰富的意义。布勒东和我是同一类型的人——我们有相同的视域,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我懂得他对才智的看法:放大、拉长、延展、膨胀……随你怎么理解。
卡:这么说来,您就是根据您的才智去放大、膨胀和探索了创造的限度。
杜:也许吧。但是我羞于用“创造”这个词,这个词的愿意,社会性的意义是挺好的,但是,从根本上说我不相信艺术家的创造功能,他和其他任何人是一样的人。他的工作是要做某种事情,那么商人也是做某种事情,你明白吗?另一方面,“艺术”这个词让我感到有趣。就我所知它是从梵文来的,它的意思是“做”。现在,每个人都在做些什么事,而那些在画布和画框之内做东西的人就被成为艺术家。起先他们都是被称为工匠的,我更中意这个称呼。无论在世俗的、军事的或艺术的生活里,我们都是工匠。当鲁本斯,或者是其他什么人,需要蓝颜料,他就得告诉他的管理人要多少克的蓝颜料,他们得讨论这件事,然后才知道他可以有50克或60克或者更多的蓝颜料。这就是在旧的契约方式中工匠的所为。“艺术家”这个词是在画家变得比较个体化之后被发明出来的。艺术家先在君主制社会,后来在当代社会,成了一个绅士。他不再为人做东西了,而是人们在他的作品中去挑选东西。艺术家的报复就是,他很少像以前他在等级制度的社会里必须做的那样让步了。
卡:布勒东不光说您是二十世纪最有才智的人,他还说——让我在这里引他的话——您“对多数人而言,是最扰乱人心的人”。
杜:我想,他的意思是指不肯跟随这个时代的流行风格就会让许多人感到不安。而这些人总把异己的事当成自己的对立面、一个敌手,但实际上这个敌手并不存在。这种敌手只对布勒东和超现实主义者存在,因为他们指望人除去已经做过的事之外还能做些别的。
卡:您有没有认为您已经使许多人感到不安了?
杜:不,在这一点上不会的,因为我不是一个抛头露面的人。我仅有的很少的路面机会也只是在布勒东的圈子里,以及在一些对我的作品有兴趣的人中间。在“公开”这个词的准确意义上说,我从来没有公开的活动。因为我从来没有把《大玻璃》拿出去展览,它一直都放在仓库里。
卡:那么,是您的精神位置而不是您的作品扰乱了人心……
杜:这儿,我还得说,我没有什么位置,我有那么一点儿像斯坦在某个圈子里,她被认为是一个很有趣的作家,写了些与众不同的东西……
卡:我声明我可从来没有想到拿您和斯坦去比……
杜:这是比较那个时期的人的一种方式。对于这一点,我的意思是,在每个时期都有一些人,他们是不“出山”的。没有人会为这个受到干扰。我是“出”还是“隐”,实际上都一样。只是到了现在,四十年后了,我们才发现四十年前发生过一些事,这些事可能会干扰一些人——但是,人们在那个时候对这些事情根本没在意。

《杜尚访谈录》的笔记-第1页 - 一个人的八年游泳

杜尚说:“我从某个时候起认识到,一个人的生活不必负担太重和做太多的事,不必要有妻子、孩子、房子、汽车;幸运的是我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相当早,这使得我得以长时间地过着单身生活。这样,我的生活比之于娶妻生子的通常人的生活轻松多了。从根本上说,这是我生活的主要原则。所以我觉得自己很幸福,我没生过什么大病,没有忧郁症,没有神经衰弱。还有,我没有感到非要做出点什么来不可的压力,绘画对于我不是要拿出产品,或要表现自己的压力。”

《杜尚访谈录》的笔记-第290页

我偏爱后记这篇《杜尚与我》。非常喜欢。节选摘录。
杜尚与我
——王瑞芸人与人相交是要有缘分的,我们对那些已经作古的人心仪爱慕也一样是要有缘分的。
这个世界其实有两个体系,一个是人设的体系,在这里有一种人为的秩序;另一个是世界的本来样子:太阳照例升起来了,照耀着每一个活动着的人。
说到底,我们全体只拥有一个事实:活着。然后用各种活动去充满"活着"这个空荡荡的大口袋。仅此而已。实际的情形是,知道这个世界"本来样子"的人非常少,数的过来的,老子是一个,他说:"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其根曰静,是谓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杜尚也算一个,他说:"活着,画画,做一个画家--从根本上说不意味着任何东西。实际上,在今天事情还是这样。"
问题在于,我看到了这么多,并不等于我做到了这么多。我的思想走在了我的自我前面。
我忧心忡忡地交握着自己的两只手,对着一杯渐渐冷下来的茶,由衷觉得,在平静如水的生活里危机四伏。往往只消一个念头,就足以荼毒我们不长的人生。这还不是说那些要去杀人偷盗的坏念头,偏偏还是些"好"念头,就比如想做一个作家的念头。
就目前而言,靠了自己,我还是游不到岸上去。杜尚来过了,又走了。他一走,我被留在了原来的地方,还是那个过去的自己,还是那个有欲望的,一心想要了不起的俗物。
“我喜欢活着,呼吸,甚于喜欢工作。我不觉得我做的东西可以在将来对社会有什么重要意义。因此,如果你愿意那么看,我的艺术就可以是活着:每一秒,每一次呼吸就是一个作品,那是不留痕迹的,不可见也不可想的,那是一种其乐融融的感觉。”——杜尚

《杜尚访谈录》的笔记-第276页

在禅哪里,当禅宗说吧生活变为艺术时,并没有要生硬地把生活的行为放到艺术行为中去。禅宗并不想抹煞人类不同活动在形式上的区别,禅者已然写诗、作画、击节、唱歌、关键在于他从不把这类活动和吃饭睡觉等看成是两类不同的事,因而需要用两种不同的态度对待。通常人们把生活中不能避免的琐事视为没有创造性和没有趣味性,如吃饭睡觉,除了生理本能的需要外不能显示出理性目的,惟有进行艺术活动时有了理性的目的,在其中才有创造性和趣味性。禅却不是,由于禅宗否定了理性的作用,生命被看成是一个整体,一个纯自然的产物,他的一切行为活动除了体现了生命的原本性、自发性之外,其中没有人的私欲和目的,没有任何人性的利益成分,他“饿了吃,困了睡”,想作画他便作画,想吟诗他便吟诗。他在任何时候都是“这一个(BEING)”。只有在这个境界上,人才可以自自然然地、不带任何陈规、习惯,怀着诚挚,喜悦做一切的事,达到了这一点,生活和艺术才会成为没有区别的事,任何人也就可以成为生活的艺术家。

《杜尚访谈录》的笔记-第20页


卡:而且我还注意到,当您不画画的时候,您对棋的热情相当高。
杜:这是真的。
卡:所以我想知道,在这种时候,在实际的空间移动棋子的动作是否激起了形象性的创造,当然,我知道,您不喜欢这个词——创造。在您眼里,这种创造和您在绘画上真正的创造具有同样的价值,进一步说,是建立了一个空间中新的可塑的功能。
杜: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下棋是一种视觉的和变化多端的游戏。如果在字面的严格意义上来说,它是不属于几何的,那么,它是属于机械的,因为它有移动。它是描绘,它是一种机器的现实。这些棋子本身不好看,好看的是下棋这种形式,不过,什么是好看——如果好看这个词可以用的话——好看就是移动。不错,在方式上它就是机器,比方说,一件考德尔的作品就是机械的。在下棋中,在移动的范畴中存在着一些很美丽的东西,但是在视觉的范畴中却没有。那是对移动或者说对动作的想象,下棋,就是这个移动产生了美,这种美完全存在于人的头脑中。
卡:简而言之,相对于在画布上有目的的形式游戏,在棋里玩的是无目的的形式游戏。
杜:是的,完全对。虽然下棋也不是完全的无目的,其中有选择……
卡:但是没有有意的打算吧?
杜:没有,其中没有任何社会化的打算,这是下棋的最重要之处。
卡:下棋是不是一种理想的艺术之作呢?
杜:可以是。同时,棋手中的境况比艺术家中的境况要令人好接受得多。棋手们是一群迷迷瞪瞪的人,两眼一抹黑,带着眼罩,在某些方面有些像疯子,这实际上也是艺术家们应该具有的。但是通常艺术家们不这样。这可能就是为什么下棋更让我有兴趣。我深深地被下棋吸引有四十年到四十五年之久,后来,我的热情一点点地消失了。

《杜尚访谈录》的笔记-第251页

什么是我们作曲的目的?这中间不应该有什么目的在其中。只是为声音。或者有一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有意的无心或无意的游戏。然而这游戏是生活的一个确定的陈述——不是给无序定规则的企图,也不是对它实施改进,而只是单纯地趋近我们所拥有的生活本身。我们如果能去掉自己的想法和欲望,让生活走自己的路该有多么好呢?

《杜尚访谈录》的笔记-达达 - 达达

毕卡比亚在1915年底到美国,但只待了三四个月,就去了西班牙的巴塞罗纳。在那里创办了一份杂志《391》。1918年在瑞士的洛桑,他和苏桑世的达达集团联系上了。
卡巴内:那时他没有再回到美国去吗?
杜尚:回了,在1917年。他还在美国出版了两三期的《391》呢。
卡巴内:这就是达达精神在美国的第一次宣言了。
杜尚:没错。那是极其富有进攻性的。
卡巴内:什么样的进攻性?
杜尚:反艺术。对艺术家的方式提出原则性的质疑.就像人们期待的那样,技巧是荒谬的,传统也是荒谬的……
卡巴内: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您后来在爱伦斯伯格和罗奇的帮助下,办了两本小杂志……《盲人》和《仑仑》?
杜尚:然而,你知道吗,我们办这些杂志并不是在看到达达的东西之后,相反,那是在1917年办独立画展的那个时候出来的,在上面比卡比亚也写了东西的。
卡巴内:无论如何那属于达达的精神。
杜尚:那也是平行的,不是直接被影响的,如果你愿意这么看的话,那不算达达,但具有同样的精神。虽然比卡比亚在苏黎世的达达里做了些事,但我们在美国的事情不在苏黎世的范围之中。甚至在那些杂志的排版印刷上我们也没有什么创新。在《盲人》中,主要是给《泉——小便池》正名,这一份杂志我们只出了两期。在这两期之间出了一个小册子——《仑仑》,它和《盲人》不同。上面没有什么,真没有什么,这真叫人吃惊。上面只有一点点东西,是一个美国幽默画家画的涸斗素描,被画成了像一个弄弯了的朝着四处扫射的来福枪。真没有什么出色的东西,上面的东西简单得让人难以描述。如果你要知道这份东西,只有在它摆在你眼前你才能了解那是怎么回事。我现在手头没有,我从来不保存它们。我知道有不多的几份给收藏了。后来在1919年3月,马雷出版了另一份杂志——《爆发杂志》,时间也很短。这是他和一个雕塑家一起办的,那雕塑家后来作为无政府主义者被关了起来。
卡巴内:不过这些杂志得到了这样的结果:您的《泉》变得和《下楼的裸女》一样有名了。
杜尚:是这样。
卡巴内:这个名声没有给您带来任何收入上的好处吗?
杜尚:没有。从来没有!
卡巴内:您不渴望这些吧?
杜尚:我既不希望也不渴望这些事情,因为这类东西不是卖不卖的问题。就像我一直在做的《大玻璃》,在它没有完成之前是不能出售的,而且在它上面花了1915年到1923年这么长的日子,你瞧……有时我出售我过去在巴黎画成的画,爱伦斯伯格一张接着一张地买下了它们……他还从陶瑞那里把《下楼的裸女》买下了。
卡巴内:您知道他花了多少钱吗?
杜尚:不知道,我不感兴趣。我从不知道价格。这就像那个《秘密的声音》一样……价格是一个秘密!他肯定花了不少钱,因为他那么想得到它,但钱的事一向不在我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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